本帖最后由 哭哭 于 2013-4-5 19:16 编辑
是的,一开始这就一篇祭文,四月春暖花开的季节,只是,之于我,却镀上了阴霾的色彩,事到如今,我不想说姥爷的去世是谁的错,因为对错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唤不回来离去的亲人。 有时候,我讨厌自己那些超乎寻常准确的预感,真的讨厌,就像这次一样,不断重复的梦境,梦见姥爷的离去,暗自的觉得四月的清明是一场劫数,过了,便一切安然,不过,既是离去。我也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因为已经过了这么久,才鼓起勇气为离开的姥爷写点什么。 我不记得自己对于姥爷记忆的伊始应该是什么时候,因为有些事太过久远,残留下来的,只是些片段,点点的画面,印象里,姥爷是和蔼的老人,因为从未见过姥爷和谁发过脾气,他就那样笑着,那样安静的笑着看着我们玩闹,看着我们偶尔的闯祸,现在想来,姥爷这样的性格应该源自自己的出身,生于富裕家庭的那种礼教,伴随了他一生,有时候会想,有时间给姥爷写本书吧,把他的那些经历都记录下来,只是,现在怕是没有机会了,再也听不到姥爷讲述那些往事…… 似乎从记事起,我就经常被带回姥爷家,因为父母工作,对于无人照看的我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去处,加上表哥表姐门,每年的暑假,那个小小的院子总是充满乐趣,姥爷退休后有一段时期卖冰棍,对于那个年代的孩子,几分钱一支的冰棍好吃的不得了,于是我们就盼着姥爷回来能剩下几支,姥爷每次也都不负众望的留下一些回来,说是没卖完剩下的,现在回忆起来,那些应该是他故意留给我们的,留给他喜爱的孙儿们。姥爷生活的小镇不大,所以也就放心的让我们四处玩耍,表哥就负责带领我们这一群小丫头到处祸害,偷玉米,偷西瓜反正能偷到的我们都偷回家,而姥爷姥姥总是笑笑的看着我们成果,告诉我们不许再这样。只是我们不曾注意随着自己的成长,姥爷却是越来越苍老了,终于有一天,不再是我们小小的身影紧紧追赶姥爷步伐,而是我们需要停下脚步搀扶着他前行,似乎我们都不曾想过有一天也许他会离开。似乎我们都忽略了姥爷每次企盼我们回去的身影,是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姥爷是那样的企盼我们回去我已经不记得了,印象中,只要姥爷接到电话听到谁要回去都会亲自到汽车站去接,即使他已经走不动路,每次我们离开姥爷也总是站在大门口一直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我们身影,搬到楼房以后,姥爷这一点小小的坚持也变的有些困难了,所以阳台的那扇落地窗前,成了他盼望孙儿回家的唯一寄托,姥爷已经不再高大,驮着背拄着拐杖站在窗前等待着。闲暇的时候,翻看我们的相册和影碟成为姥爷最大的乐趣,所以我们不论是谁结婚都会给姥爷留下一套光盘,姥爷看着就觉得开心。 2012年,姥爷87岁了,过年那天不小心摔倒,有些脑出血,本想着一直身体健康的姥爷应该不会有事,想着等放假了还能回去看见那熟悉亲切的微笑,可是却还是没能挺过来,姥爷死于肺部感染,关于这一点,当地医疗水平差有一定的关系,但是家人的一些做法也有关系的,只是我不想再说什么,那么健康的一个人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总是想着姥爷应该是更加平静的离去,而不是在医院遭受各种折磨,我不想回想姥爷最后的样子,因为那不是我想看见的,想起了心理就止不住的悲伤,而母亲的一句话却成为这一切悲伤源头,母亲说:“为什么这么多人,却救不了你。”是的,我们没能救回您,没能让您再一次见到围绕在您身边的我们。 2012年4月17日,在您离去17日之后,我在这里缅怀您,姥爷我想您了,希望您在天堂再也没有病痛的折磨,再也没有烦心事,我们会好好的。
写在2012年的祭文,又是一年清明时,意已阑珊泪婆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