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可堪孤馆闭春寒 于 2013-11-25 15:10 编辑
也就在树梢,烧焦般的枯叶起舞在寒冷的阳光中,瑟瑟地响。如果你盼着它坠落,它却偏偏无法谢幕,自在飘摇。 他走下防波堤,海浪拍打着那些巨大坚硬的混凝土抛石,飞溅的水雾烟一样笼罩在他身上,几滴咸涩地浸渍在他的唇边,让他有汗水的感觉。 真算不上海钓的好时候,风确实太大了,浮漂起落无定,一如远处汪洋中的那条船。乌云,翻滚在天际,他看到海的尽头,有些闪亮的树枝状的亮线,时时与无力的阳光争夺亮度。忽然,猛烈的水滴迎面袭来,不由得不闭眼,舔舔嘴唇,那没有海水的苦味儿,是太阳雨。 钓,一次次甩出鱼线。每一次都有希望的火种燃起,每一次都被风雨扑灭。甩杆、换饵、再甩杆。重复如扑岸的海浪,不知不觉间,他觉得这机械成一种竞赛。风愈加猛烈,雨水早湿透了他的衣服。浑然不知,天风海雨,到底洗涤什么。 谁在寒冷中感觉到那样轻微的颤动?起杆的瞬间,鲷鱼离开水面弯曲的身体,即刻以碧蓝为背景,杆头弹动,屈伸在生命挣脱的刹那,也就在此时,一切仿佛静音般无声了。 他看着那条鱼漂亮的转身,鱼尾的花纹,复杂如绮户的窗棂。它一闪,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面。 雷声,滚滚而来,面对大海,谁在,独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