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京

明月风清

[这个贴子最后由明月风清在 2004/05/15 04:56pm 第 1 次编辑]

清末京都,朝内大街有一间算得上是流人物常去的地方,名字也清奇, 水倚轩.可却是个不怎么清的地方.出了几个京城里响当当的名人.当时的所谓名妓其实也不怎么的漂亮,想也知道,真的漂亮的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女儿,穷人家的也就一般般了小时候被买的穷人家的小孩子多,就算有个把个真的长的好的也是一些拐子拐来的大户人家的孩子.那时也就是什么达官的外人,也是常去的,这就有了口?了,也就成了名了,就连院子里的妈妈听说还是什么李连英的小妾.里面的另几个听说是什么军阀的心头肉.也就身价高了,一些所谓的城里的一些商贾们有几个把钱也就往这里?了.每天的迎来送往的,呼来喝去的,娇声不断.却只是东角楼上那边静悄悄的,可越是这样越是传言的?,有个版本还是说是小皇帝临?过的,这下子身价更高了.平时更是不轻易陪客.外面来的客人有时还想上东角楼看个究竟看看这个皇帝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可是下面有几个?形大汉看着,纹丝不透.可谁知道楼上却是没有人在的时候多,今天一大早就有一位穿着中山穿的清秀男子走下了东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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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在街市上,一边吃着一串糖葫芦也不顾一身的男穿引来一路?异的目光.看着街上摆着的一些小花饰，想了想自己的名字:秀玉.多俗的名字,可是自己怎也想不起原来叫什么了.走过一间老房子原来是英国人住的,听说死过人,还说的挺怕人的.当然了,这个死了的可是洋鬼子了,怎么也要比国产的鬼子历害些吧.后来做了一段时间的教堂,再后来就没人住了.今天从街上溜达听说有人搬这住了,是个外地人.这个当兵的胆子可是够大的了.还听说了这个外地的是个南方人,可远着哩,打仗很历害,立了很多功,还说是绿发红眼,看着吓人所以才打胜了.这下好奇心可就来了.从门前走了过去,可是又到了回来扒着门缝往里面看着,可是里面黑.看不清些什么.只能隐约的看到里面有个兵器架,上面刀枪的有一些.里面还阴森的可怕.还想看清楚些就把帽子摘了下来.一头长长的秀发披了下来.这样离门就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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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着白马,刚想回家就看着门口有个瘦小的男子在那里鬼鬼祟祟的看来着去.手已摸向了腰间按着了枪盒.直到看见了那个傻丫头是个女扮男穿的,还呆呆的在那里直往他家里看,脸上的线条慢慢的放柔和了.嘴角上还有了来到京城快一个月没有露出过的笑容.放开了手中的马绳,几步小跑走向了门口,抻手拽住了她的手腕.推开了门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她拉了进去.似笑非笑的好狭地看着她等她回过神来.
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就着门边就想往外跑.却被他末曾放开的手拉了回来.这个女子反应也太慢了些吧,等的都有一些急了这个”等”的时间出乎他的计算之外了.这个以后一定要训练一下才行了.要是真遇上坏人,就她这个反应那可是不敢想像了…
想了想却自己还想笑了,”以后”对这个第一次见的呆呆女子想到了以后这个词,也许这么多年的飘泊他确实想定下来了.
:放手!一口地道清脆的京片子开口了.
:说来干什么的?口音有些不准,但是还算能听的懂.不过这话一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想这个小女人也不能干什么.”笑”这个词今天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好几次了.确实自从看见她了以后,只是觉得很多事都值得笑上一笑了,可是脸上并没有什么.这时的笑就是心里的那种感觉了.
:我?我没干什么,只是好奇看了看.
:说谁派你来的?供出来,说叫什么名字,住那?家里有什么人?这个可是一些基本的问话.
:没人派我,我只是经过,唯唯诺诺的声音放的很小了…我叫秀玉..我住朝内大街…家里没人了.
孤儿?心里一阵的心痛,手上加了些力度,一把拉进了怀里,只想用身体的温度来暖她的一切.她呆呆看着他,这个怪怪的男人,那目光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怜惜?好陌生的字眼,平日里谁会怜惜一个烟花女子?不禁更窝向了他的怀中,去享受那无声的传递.良久良久,她才想起了她是谁了,想起了她是那个叫秀玉的一个烟花女子.惊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小步的跑了出了门.跑出了门赶忙上了一部黄包车,心跳却不能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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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查了很多天,朝内大街都让他翻过来了,就是没有这样的一家女子.今天坐在家里正在发呆,下人来说,八旗的一个子弟来见,可能是想在军中寻个事项..反正也没事,叫了进来.梳了个油头,长辩子已剪掉了,齐齐的齐着耳跟.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点头哈腰的样子,瘦巴的小脸上还戴着两个小圆圆的墨镜.看着就来点子的烦,.可是这个初来乍到了,也不能不应酬,谁叫自己是外地人.京味十足的薄嘴一直的不停的在说着什么,可他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想着她那天在这脆生生的那口好听的京片子.两人说着说出了门,溜着溜着又走进了朝外大街.这个八旗子弟一看,好家伙,这个军爷上这边来了,一准是好这口子.得咧!爷您请这边吧.说着就往水倚轩里让了.这个平日里不干什么事的八旗子弟到是这里的常客.小声儿的和妈妈说了句,这个可是那个老打胜仗的南方军爷,今个儿可不比平常,现在是谁有兵权谁历害了.人家有的是枪合子.以后呀,在北京城里可是不看皇上的面了,只是当军的面子了,今个儿可要招待好喽.这个主呀,你要是待候好咧,你的买卖可是有后台咧.这样子一说这个妈妈可是眼亮的主,腰肢一扭,可就上了东角楼了.还没上楼,秀玉!秀玉的叫的可亲了.
:好闰女,平日里妈妈待您怎样呀,平日里可是您是头牌,姐想要啥可是妈妈给啥,知道您是个才女琴棋书画的样样通,妈妈可是从来舍不得让您接客.
:行了,我去,在那个厅?
:吆,可是我自家的女儿好咧,在青松厅.
穿了件艳一点的衣服,慢步走下了楼,脸上带着点傲气和不屑可是在那张脸上看起来是那样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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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厅里,古筝早就摆好了,前面挡着一个纱帘.隐约的能看见里面的人.手起处琴声阵阵.可是细听起来,那琴声中却没有半点情感,就像只是手指的熟练拨动而已.洒桌上的人自顾的喝着酒,也不必去真的去听什么琴.那个油头粉脸的八旗子弟可是一个坐不住了,就是想看看这个头牌是个什么样子的,坐了一会实在的坐不住了,站了起来一抻手掀起了帘子.两手一抱就想去搂那个弹琴的女子.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老子今个儿就想抱抱皇帝老子的女子看看啥味.
没注意前面还有一张琴横在那里,琴到了人在到在了地上半天还没哼出来.而席间的他却看见了她.虽说有点儿不信,那天在门外见到的她是那样的清纯,而此的的她脸上那一丝世故的笑,和那一身半透的衣服.可是他还是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终于找到了,而秀玉看见了他时,并没觉得意外,脸上的笑更世故,更媚.虽然他觉得总是有什么不对,今天的她和那天门外的那个怯生生的她完全不同, 在灯烛的晃动下看她更迷人了,他沉醉在她的媚笑中,已是找不到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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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对着铜镜梳理着一头的长发.拢起一头的秀发，末了拿起床一的外衣披到了身上，正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跟我走！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女人!!
前厅,妈妈坐在那里，冷笑着：爷！别看您有枪，也别把那玩意对着我，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的女儿是个什么价，那是我说了算的。再说秀玉是个什么人物你倒是先打听打听，这不是您有家伙就想怎样的。。。。。。话在一声枪响后变了：哟爷！话好说嘛，您先回府上我这就送人过去。
：不！我这就带走！说完拉着秀玉就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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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式老房子中，从里往外摆满了桌子，高朋满座，席间全是京城里的高官众爵。他穿着皇帝才能穿的龙袍，吉服上挂着很大的一串夜明珠，一切全按皇家的礼仪安排。在乐声中，四人抬的黄色金顶的凤撵进了大厅。同样穿着皇室凤袍的秀玉缓缓的走了下来，在精心的妆绘下她更精致更耐看。他急步走了前去，她在他走近的那一刻盈盈拜下，一个宫庭的礼行的是如风摆柳，娉娉婷婷。他扶起了她，在这一刻他知道多年的征战值了。两目对视时她的宛尔一笑更是让在座的多少人看直的眼。他在她的耳边说：我爱你！你是我的唯一，信我，做我今生的女人。她信了，眼睛中全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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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了，这一天他回来了，合衣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她醒了，准确的说是一直没睡。替他脱下了鞋子，轻轻的解开了他的军服，看到了他的背上有好几道指甲的痕迹，她明白了，也证明了在姐妹中的那句话，什么都可以卖就是心不行，不过晚了。从头上拿下一枝簪子，扭开里面有个机关，倒出一些粉面，和着一杯清茶，细细的搅匀了，这些原是用来万一有一天就是落在坏人手里用来一死了之的东西，原以为是永远用不上的了，今天排上用场了。将杯子凑近了他的？，这是她多么迷恋的唇好看的唇线，磁性的声音。。。。。。。。不过，这些都不应该让她相信这是她的唯一。看着他喝进了那？褐色的近似透明的水，她觉得她的灵魂也随着那种透明而变得轻盈。
他痛，痛醒了他，当他看着她那静静看着的的眼神时，他明白了：为什么？！你就这么想我死？？！
看看你的背吧，昨晚的“战况”很？烈吧？不过那是你的最后一次！
他笑了：你吃醋了？你爱我？！！！你从来就没说过爱我，不过今天我能明白了你爱我！死在你的手里我很高兴。
她惊异：什么意思？
：我累了，那真不是你想的战况，不过今生能得倒你的爱就值了，一切都不重要，一直以来我只想得到你的心，可是你总是那样，看着离我近，却不知道你的心究竟在那里。这回我知道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我还以为我只是你娶回来的一个玩物。最近你一直不怎么理我了。
：不！我忙，京城要失守了，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想忙完这些就带你回家，我们南方的家，那里有大船有大海，有好吃的水果，我知道那才是你想过的日子，而不是这里。。。。声音越来越小了。。。。
她好想哭，可是忍住了，她不哭，她不想让他看见她哭的样子，她知道他喜欢看见她笑的样子。她浅笑着，脸的笑很甜，抻手拿过了他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我爱你！真的！从第一次被你抓住时就爱上你了，我只是没说，我以为你并不在乎我是不是爱你。
他挣扎着要抢下她手中的枪，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看着她的手扣动了板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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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那间老房子还在，在北京市寸土寸金的地带，这里始终没有人敢住，在墙上写的多少次大大的拆字，却还是保留了在那里，到了晚上老房子里没有一丝亮光，时不时还有一些响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里面还在上演着他和她的故事。

毫端蕴秀

“最远的不是生死，是在你在我面前却仍不知道我爱你”
悲剧的结局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心绿成荫

心碎了无痕……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