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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黑色执戟者在 2004/12/06 02:21pm 第 1 次编辑]
好冷的天!冷风直往脖子里灌,我裹紧衣服,往座位里面缩了缩,仿佛这样会暖和一点,车依然在颠簸,我怎么感觉车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该到了吧!"我喃喃自语:"这该死的天,该死的风,该死的车,该死的城市!"车窗外那些忙碌如蚂蚁的人,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寒风的肆虐,"我这是怎么了?"我心里问自己.
车停了一下,又是一个站台,我垂下眼,不去看那些上车的人们,再说了,看又有什么用?车又启动了,在我的心里,就只有那一个唯一的目标:回到宿舍,去享受暖气的呵护!
"咳咳"一阵苍老的咳嗽传来,我转头看了一眼,一张仿佛枣树皮般的脸正朝向我这边,正好和我的目光一碰.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忙把眼睛垂了下去,又看见一只皱巴巴的手正揽着一大袋东西,另外的一只手扶着我坐着的座位的靠背,我转过头去,望着窗外,"我该不该给他让座呢?"我想:"那么大的年纪了,我应该起来给他让座",但是,我又立刻压抑住站起来的冲动,那次,我妈妈来这座城市看我,当我带着妈妈往我的学校走的时候,竟然满车的人都没有一个起来让个座给我妈妈,那我现在,又为什么要给这个老头让座呢?或者当时坐在车上的,就有现在这位老人的儿子或者女儿或者孙辈,他们不给我的妈妈让座,那我为什么又要给他让座呢?想到着,我半虚的身体又重重地坐了下去,从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我不是上帝,也不是耶酥,我无法做到当别人打你的左脸你应该把自己的右脸伸过去的那种境界,我也不可能有以德抱怨的那种境界,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座位让给这个或者从来没有给别人让过座的老头,你看我有什么用,这个座位是我的,我不想让就不让.
可是,这个老头与我又结过什么怨呢?他还不是如同我的父亲那样苍老,如果我的爸爸坐公车没有人让座,我的心里肯定会诅咒这车上的人一千遍一万遍了,我是不是该起来让座了呢?
"吱"车停了下了,"蹬,蹬"缓慢的脚步下车而去,"铛"车门又关了起来,我回头看,那位老人已经不见了,肯定刚才下车去了,我转过头,忽然发现自己燥热难安,用手拂了拂额头,竟然一头的汗水,"我这是怎么了?"我问自己.
冬天夜来的早,回到宿舍,,坐在暖暖的暖气的旁边,天已经黑黑的了,看着那黑漆漆的夜空,心里突然升起丝丝的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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