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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田野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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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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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12-13 16:2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叙述沉着平稳,颇有大家风范`~:)
看了“(八)”里面的“胸罩风波”,我想起了王小波的《革命时期的爱情》,虽风格不同,但同样表现了文革时期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东西。其实现在这样的事情也并不少见。很多热爱自己的人总是爱以人类的名义使自己的欲望冠冕堂皇,也许这是作为在世俗中生存的我们自己也无法避免的残忍,但我还是希望有更多的“文君”能够站出来,提醒那些在世俗的洪流中不能自拔的人们,别再甘愿沦为俗庸的奴隶,要宽容,要试着去爱,至少,也要学着对一些事情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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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4 00:5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你的理解比我深,谢谢你能一如既往的读这篇往事得回忆。
文君大胆地冲击了世俗得愚昧,也向搬弄是非的行为发动了冲击。
文君是一个复杂而简单的人物,是一个善良又放荡不羁的人物,正因为这个,才有故事起伏,才有故事曲折却还简单。
这个小说里大部分情节都是真实的,原本就是那样,原本就是嫁接了所有真实故事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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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4 13:3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我感觉也是,有点回忆录的性质。不过既然是小说,在情节需要的情况下,大胆的虚构还是必要的,那样才更能吸引读者~
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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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4 14:0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好長哦﹐先占個位慢慢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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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4 14:2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十一)
  乡村里没有文化生活,唯一能听到的是公社牵来的广播,每天不过也就是实事新闻,国家政治变化,经济生活,戏剧和革命歌曲。抒情浪漫的歌曲主要是康定情歌、我的祖国、再就是俄罗斯的民歌,红梅花儿开、三套车以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偶尔有夜晚不开会,一切也就变得闲散枯燥。综合场离周围生产队很远,想去生产队串串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文君、建设、缨子等时常散步在水库大堤上,欣赏落日斜阳的余晖,晚霞满天,微风吹拂,水面金波跳跃,霎时风光无限。晚风伴着俄罗斯民族的篝火,把莫斯科郊外的芬芳送到这寂寞孤独的库容水边。年轻人的心事有谁能知晓,宁静的夜晚,在月光的照耀下,春拥动着是惜花怜柳的冲动,月白闪动,水面的风挽着秋凉轻抚摸着青年们的情动的心潮。文君蹲在水边,手在水中轻轻的滑动着,水的波纹向着极远发散而去,正如文军的思绪乘着这发散而去的水波、乘着闪动的月光飞向、飞向那千里之外的武汉。
  她是文军的心中偶像般的花魁,甜甜的微笑使文君怦然心动。从小一起长大,每一次牵手都把文君引入了翩翩地遐想,梦呓般的蝶飞凤舞,双飞燕落。不知是那个夜晚,更不知是谁捅穿了薄薄的纸窗,一阵阵羞红使得文君放下了手中书写的笔,两小无猜的吻落在白白细嫩的指尖。这是七十年代,爱的表达不是宣泄的瀑布,也不是奔腾的大海,更不是激情豪放、冲动中狂热的拥抱。爱是娟娟的溪流,爱似绒绒的晚风,如柳的飞絮草叶的青。文君与她的爱,在极端地不平衡中,家庭地位的悬殊,那个势利眼的母亲还有不肖一顾的父亲都给两小无猜的伙伴带来诸多的障碍,两个人的爱一直在地下秘密的进行着。下放那天的前夜,两人说好了相会在明年,明年的秋季下放的那一天,也是一场雨后秋凉的那一天……。到综合场一月有余,文君收到过她的来信,温情的爱在笔墨中传递,她尽述了爱的孤独,寂寞中期待的明年,春节回家的日子。她也说好烦,爸爸妈妈唠叨着,学习渐渐紧张了起来。然而,文君不能写回信,文君怕引起的事端使得她受到伤害,文君像爱护小鸟一样维护着她,忍着自己、自己多想、多想……。
  文君只能借这秋光月影水面,把心中的花儿放入俄罗斯民族的风情中,承载着那夜色的风,遥寄远方心爱的姑娘快乐。文君仰起头,看着天空宇宙的星星,任由思绪漂流的思恋,心中默默地唱着《雁南飞》。
  “文君,想谁啦?”缨子细腻温柔的声音将文君从梦呓般的思恋中唤醒,“嗯!我……没、没、没想谁啊!”文君觉得在缨子面前有些失态,故意提高自己的嗓音:“我在想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场里的姑娘该怎么对唱啦!”缨子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文君也笑了。缨子知道文君在糊弄她,她不想说穿。十七岁的青年,总喜欢把爱放在心里,缨子爱文君,一直在心里。文君在缨子心中的形象:干练豪爽大方、不阿谀奉承、行事简单奔放、能做家,粗旷中不乏细腻,讲意气,够朋友。是一个说干就干,要哭就嚎啕大哭,哭得感天动地的人,在学校里,很多女生暗恋着。唯一不足的是文军的家庭地位太低,尽管文军的爸爸深得教授们的喜欢,可做缨子这样家庭的女婿是不容易的。缨子不是一个能冲破束缚的青年,敢爱,但没有充分的勇气。缨子不想十七岁年华参杂着不纯洁的思念,多少追求者被拒绝在户外窗沿。缨子一心爱着文君,希望大一点的时候能和爸爸妈妈沟通,取得爸爸妈妈的同意再告诉文君。
  “明天晚上李河放电影,在队部,你去吗?”文君问着缨子。“去!”缨子回答的很干脆。“李河队部很远的,听说走路得四十多分钟。”“管它的,在这儿能做什么?开会,无聊极了。守着煤油灯?换不完得灯芯。大堤上望月亮,你一个人老是闷在心里尽自个儿想,也不理我们这样的寒柳孤花。”缨子的嘴忽然被文军的手堵住了,缨子的脸红了,心咚咚直跳,顺手拨开文军的手:“干吗啊!”“是不要你往下说,多情的寒柳孤花。哈哈哈……”文君放声笑了起来:“明天一起去李河吧!”……

       (十二)
  一顶军帽象征着权贵和力量,一身戎装象征着强大。
  七十年代的时装,七十年代的色彩。一顶军帽,一套军装,一双军官式的大头皮靴,费尽心思也要得到。
  去李河的路上,人们疾步如飞,文君、缨子、建设、思志也在人群中。第一次去李河,路都不会走,生怕掉了队。城里的青年毕竟不如农村人,一路上都是赶过来,超过去的都是农民伯伯、大婶,更不用说年轻人了。几十分钟的路程下来,已是气踹嘘嘘了。“哎呀!看场电影这么吃亏费劲,在武汉那有这么远的路啊!”缨子摇着蒲扇,娇声娇气地说着:“知道这么远,不如不来。文君,你累吗?”能不累?谁都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还是跟着农村人跑,可生性要强的文君,一付无所谓的样子:“不累,这算什么!”缨子撇了文军一眼,不服气地说:“要什么臭面子,算什么?不是还在踹气吗?”文君被缨子这么一说,也笑了:“得!得!得!找个位子坐着吧!”
  电影场设在一片空场地,地面尽是些砂土,两根竹篙支撑着一块正方形的幕布,放映员调试了放映焦距后,电影开始了。是一部老片《李双双》,放映效果很差,画面上的图像跳动无常,人们还是津津乐道地欣赏着,电影场内不时发出笑声。文君和缨子窃窃私语,谈论着李双双,二喜,先结婚后恋爱的理论六七十年代很盛行,源于包办婚姻,七十年代中期年青人开始质疑这个理论了。“文君,你认为包办婚姻行吗?”缨子问到。“我认为包办婚姻属一个民族历史范畴的产物,城市的今天,由于认识、觉悟观点的不同,包办婚姻肯定是不可取的,而且也不被年青人所接受。不过在农村,客观地说,应该有它滋生的土壤。”缨子瞪大眼睛迟疑地望着文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文君笑了笑说:“道理很简单,婚姻思想的改造和解放是要靠一定的经济基础来确定的,并不富裕的农民,思想觉悟没有那么高,饭都吃不饱,衣衫褴褛,不可能有物质做基础来支撑婚姻结构的家庭,也不可能有闲暇的时间去自由恋爱。在农村,思想解放,物质、经济不能相应的解放,加上男女间的接触视为大逆不道,伤风败俗。自古以来,一代传一代,教育的是封建礼数,三从四德,婚姻靠的是媒妁之言,就是现在,也一样,所以,包办婚姻在农村一时是改不了的。”“李双双宣传的实际上是一个冲出婚姻束缚的例子,中国农村的婚姻状态和婚姻结构不是在改变?”缨子继续问着。
  文君看着缨子,略微想了想说:“你啊!理论上是这么说,农村的实际并不是这样,所以突出地宣传,正因为这种状况没有根本的改变。你想想!”文君顿了顿继续说道:“农村片面地讲求儿子是传根之宝,重男轻女,男女之间的比例失调,又要使儿子成婚生子,传宗接代,只好借助于媒人,借助于自家的姐姐、妹妹与人换婚。如此,自由恋爱很难在农村倡导,新的思想观念很难的在农村传播。李双双的先结婚后恋爱不过比换婚要解放的多,可是,什么叫先结婚啦?不就是媒人包办结婚后,小两口一起生生子,在生活中,在养育儿女中培养感情。这种感情是结婚后的一种无奈而产生的。”文君说到这里,看了缨子一眼,缨子很认真的听着,就像一个学生听老师讲课,两眼紧紧地盯着文君,缨子发觉文君在看自己,不好意思地地下了头:“你知道的这么多,要是我们也这样,包办包办,能先结婚后恋爱吗?”缨子半开玩笑地说着。
  “哈哈哈……瞧你,我们是谈电影,谈李双双,这本不该我们关心的。能包办多好,都包办了我,哈哈哈……让世界充满我的爱。”缨子冲着文君肩头轻轻的一推:“美死你了,就你,只怕都结婚了,你还是光棍一人啦!嘻嘻嘻嘻”。“好你个臭嘴,不揍扁你才怪。”文君装作要打缨子,缨子望着他笑,心想,你打吧!求之不得啦!
  两人正谈笑嬉戏着,建设摸了过来,叫了声:“君哥,来一下。”文君撇下缨子来到建设面前:“有事吗?”建设嘴伏在文君耳朵上轻声说了几句,文君点了点头:“就这么招,等会,我去叫缨子在前面等着。”建设去找思志、李涛他们了。文君走到缨子面前,对缨子说道:“你快走,到前面那座桥头等着。”缨子担心地说道:“要抢军帽。”“嗯!别问。快走。”缨子不放心地望着文君:“算了,有什么意思。弄不好……”没等缨子说完,文君就把缨子拉了出去,一把推进黑夜里……
  文君鱼贯般地游到带军帽人的后面,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那人的军帽,紧接着要离开。谁想,这人早有防备,军帽下加了根松紧带,一时没有拉断,只听这人叫了声:“有人抢军帽。”思志建设立刻上前狠狠地揍了一顿这个叫嚷的人。正打着,忽然一个看电影的人站出来:“你们是谁?这么大胆。”还没等他说完,李涛上前就是二耳光:“去你妈的。管什么闲事。”思志也上得前来,正欲动手,那人忽然大声叫喊起来:“李河的民兵集合,抓住这帮抢军帽的。”
   电影场躁动了,许多人向这边跑来,文君一看架势不对,把军帽往思志怀里一塞:“你们快跑。”接着,文君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黑夜里,文君不知道跑的方向,只觉得离开了看电影的人群,有意识想回头,可来不及了,后面跟着一大群民兵,犹豫间已经来不及了,民兵们围了过来,情急之下,文君弯下腰在地上找石块,谁知尽是些砂子,怎么办?文君想这下完了,文君不想就这样束手就擒,于是,急中生智,在地上抓了一把砂子,举在头顶:“谁要是上来,就砸死谁!”面对文君的举止,这群民兵被震慑住了,站在文君面前尽然没有一个敢上前一步。文君心里想笑:“真是一群乌合之众,怕死鬼。”借着这短暂的停留,文君一个闪身,串进了看电影的人群,而后站在人群中认真的看着电影。追来的人一个个在文军的身旁不停的找着:“奇怪,刚才还看见往这儿跑的,一会的功夫不见了。”有人走到文君面前,想仔细看看是不是,文君却无事的样子,抽着香烟,还抱了抱身旁的小孩子。
  紧张的一瞬间过去了,文君匆匆来到桥头,建设、缨子等六七个知青正焦急的等着他。看到文君建设紧步上前问道:“没事吧!”文君似乎忘记了那紧张的一刻,轻松的说:“没事!几个老乡不能把我怎么样,都他妈的怕死。”“你到轻松,不知道人家急死了。我说啊!以后别抢人家的帽子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缨子说着。文君看了一下缨子,想说些什么,随即把手一扬:“算了,我们回家吧!把李双双留给老农吧!”边说边拉着缨子过了李河桥,路上,几个知青高声唱着:“李双双……李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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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4 14:3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很喜欢这一段文字~:)
尤其“(十一)”,写得很美,这使我又想起了《革命时期的爱情》,不过这次那个爱情与这个爱情可是完全不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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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4 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下面引用由萧泊零羽2004/12/14 02:38pm 发表的内容:
很喜欢这一段文字~:)
尤其“(十一)”,写得很美,这使我又想起了《革命时期的爱情》,不过这次那个爱情与这个爱情可是完全不同的啊~
既然斑竹很喜歡這篇文章﹐為何不加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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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5 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下面引用由快樂天使2004/12/14 04:54pm 发表的内容:
既然斑竹很喜歡這篇文章﹐為何不加精呢?
正在等待大家的意见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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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5 13:0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谢谢大版的抬爱,至于加精,我想不必了,因为文章的文字以及情节还是显得粗糙和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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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5 13:1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下面引用由田野青青2004/12/15 01:05pm 发表的内容:
谢谢大版的抬爱,至于加精,我想不必了,因为文章的文字以及情节还是显得粗糙和稚嫩。
田野君太谦虚了,我个人还是很喜欢此文的。期待更多支持,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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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5 14:1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这个贴子最后由田野青青在 2004/12/15 07:04pm 第 2 次编辑]

       (十三)
  
  车场长带着三个人神情严肃地从队长办公室出来,办公室里队长和思志谈着话。车场长几个人从窗口窥视着知青的卧室,而后,窃窃私语,又一一对照着,接着,他们又站在另一个知青我是的窗口……
  这是第二天下午二点时分,知青们都去上工了。
  思志焦急的跑到窑场,气嘬徐徐、结结巴巴的,文君给了他一杯水:“不要急,慢慢说。”一杯水下肚,思志心气平缓了许多:“上工后,车场长带了三个人找队长,说昨晚在李河打架抢军帽的肯定是我们知青干的,有人揭发。队长不相信,来人中有一个是被我们打了的,是李河大队的大队长,也是民兵连长,他一口咬定,认识一个知识青年的衣服,要检查我们知青的卧室。队长不同意,车场长固执的很,队长烦了,说把所有知青叫回来,叫他们一个一个的认,车场长认为面子上不好看,无奈之下,队长让他们从窗子外面看。他们看了一会儿,又找队长谈了好半天,好像认出了文君的衣服,他们走了以后,队长要我叫文君去队长的办公室。”李涛听思志这么一说,惊呆了,忙问:“真的被查出来怎么办?”思志也觉得不好办:“队长问我,我没有承认,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可是,这件事好像很严重,现在只有死不承认,文君,你看啦?”
  文君什么也没有说,独自在那儿想着。思志说完了,文君没事的摇了摇头:“肯定是死不承认,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抢个军帽?万一不行,也不会摊在你们身上,我一个人兜着,你们谁也不要掺和,谁也不要承认,放心,天塌不下来,就是天塌下来了,我顶。”“不,有难同当,,”李涛不赞同文君这样做:“我们都是哥们兄弟,那能要你一个人扛着。”文君把手一挥:“没必要争了,抢顶军帽,打了人,大不了全场批判,哈哈哈……。”文君接着说:“我还没有承认的意识啦!管他的。”文君看着李涛、思志,思志没有表态,李涛把锹往煤堆上一扔:“对,不承认,顶不住了,往我身上推,文君你不要事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文君感激着李涛:“够哥儿们,可是你不懂,你们的父母都是干部,都是教授,名声重要。我吗?无所谓,反正爸爸妈妈是工人,也没有什么地位,有点把事儿,谁也不影响谁。”“可是……”李涛还想说着,文君很快就把话题抢了过去:“说了不争的,还争什么啦?就这样定了。”说着,文君也不理会大家了,独自向树林那边的场部走去。
  抢军帽的事在农村屡屡发生,军帽戴在头上是一种威严的象征,也是一种地位的象征,有顶军帽,就有人羡慕和崇敬。一顶军帽戴在弱者的头上,会给他带来痛苦和不幸,那个时代,需要军帽的强者太多,学生时期刚刚度过的青年,血气方刚,虚荣心很强,喜欢借助一顶军帽来显示自己的能力和壮大。队长是单位的一位学士,经常在农村搞调查研究工作,十分了解农村的生活、习性,青年们的需求。单位的这帮孩子队长也是了如指掌的,动荡的年代里,这帮孩子基本上没有参与社会的打架斗殴,偶尔与临近单位的孩子们打打架闹闹事,也只是轻描淡写,队长很清楚,这帮孩子的本质是好的。来到这个场里,队长慎重考虑过了的,抢军帽这件事对队长来说,是个意外,也没有想到刚刚来农村不久就发生这件事。眼看着孩子们的生活渐渐的适应和稳定,一切管理的秩序将要走上正轨,吃粮的指标也将敲定,谁曾想,一夜之间风波横空而起,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事情发生在李河,打的又正是李河的大队长,那个固执的,带有强烈偏见的民兵连长。队长很生气,刚刚疏理好的思想、关系和打通的渠道,一下子被这帮不懂事的孩子给打破,如果不处理好,相必一切工作会前功尽弃,今后的工作也会陷入了僵局……
 文君站在队长办公室的门口,看见队长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香烟出神。文君想报告,又不敢,看着队长沉思的面口和那静静飘浮的烟圈,文君只好在门口站着,看着队长把第二根香烟接到第一根香烟上。队长姓陈,湖南土家族人,个子不高,黑黑的皮肤映着满脸的丰富和深沉,青年时代勤奋刻苦,在单位里小有成就,由于他常年工作在农村,对湖北丘林平原湖泊鱼类资源分布、改良和鱼病防治了如指掌,加之队长生性温和,不摆架子,工作在科研第一线,身先士卒,与老农、渔民同吃共住,平易近人,深得广大农民(渔民)兄弟的喜欢和爱护。到黄金港来带队知青,是单位领导对他工作能力的肯定。
  为了孩子们在农村不受当地势力的欺压,为了孩子们能在农村得到应有的锻炼,为了孩子们能够平安的生活,陈队长毅然接受了领导的安排。不以安逸为享受,不以艰苦为逃避的理由,开心的时候,看到的是他那并不迷人的笑容,沉思的时候,看到的是他那忧虑的烟圈,满地撒满的烟屁股头。虽然这群孩子们知道的不多,可孩子们却喜欢和他在一起劳动,聊天,更喜欢听他叫故事,土家族的风情,山里的神仙鬼怪,更愿意在他面前讲述自己心中的苦恼和忧愁。和队长一起生活的时间不长,可是,队长在孩子们心中的威信却很高。队长不发火,一声叹息就够犯错误的孩子无地自容。
  文君不怕谁,在单位里也算是个听话的孩子。文君的性格豪爽,直率,和同学朋友相处的融洽,说话做事稍做考虑,决定了说做就做,干脆麻利,不顾后果。站在门口的文君犹豫了,心里越来越紧张,队长不可能不知道他站在门口,可是……文君有心想退,神情紧张地盯着队长,顾前瞻后地试着推了一步。“进来吧!”队长轻声说道。文君红着脸进了办公室,站在队长的面前一动不动,尽管文君想好了,打死也不承认,可还是有些紧张。队长没有直接涉入话题,只是叫文君坐下,到了一杯茶送到文军的面前,文君慌忙站起身来接过队长手中的茶杯:“坐下、坐下。”队长亲切地招呼着:“窑场做事辛苦吧?听说你们的手掌都磨破了,要注意哦!别发炎了。”“嗯!队长,还好,就是不习惯,累点。”文君绷紧了的心松弛下来,谈话依然在继续着,切入的话题还没有开始,文君悬着的心也不敢放下,他不时地望着外面,希望队长尽快地结束这样气氛的谈话。队长又点燃了一只烟,烟圈从队长的口中飘然而出……

                (十四)
  “下放以来,劳动生活习惯吧?”队长关切地问到。“还行吧!家里本来就不富裕,爸爸种菜做家务,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窑场的活儿虽然赃点累点,并不可怕,本来在学校就参加过学农劳动,插秧割谷,挑土施肥,还算是个是个能手。”文君很自信地说道:“只是学农劳动的时候,没有上过早工,天天上早工,半个月休息一次,晚上还要不停地开会,大小领导都要说上几句,群众讨论,小题大做,没完没了,很不习惯,持久战久了,谁受得了,疲劳的很。”队长一边听了文军的述说,一边从烟盒里抽出一只香烟,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几下,而后把嘴里的烟屁股搓了搓,与那只烟对接好放入嘴中:“会议是多了些,可我们的目的是来接受再教育,接受再教育就要入乡随俗。群众会议也是为了提高大家的自觉性,提高群众的思想觉悟,提高大家的警惕性和加强群众的自我保护意识。我们来到这里,自然也就是这里的成员,自然是要参加厂里的活动,劳动是辛苦点,但不能忘记我们来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这里的?城市里的人是人,农村人也是人,一样要受到尊重。”
  “是啊!我们是来受教育的,是来劳动的,锻炼自己的独立生活能力,为广大的,落后的农民做贡献的,当一代新型的农民?就应该放下城市人的习惯,适应农村人的生活。”文君的脸上露出了点点的微笑。“我们是来接受再教育的,接受谁的再教育啦!你应该明白。”队长接着说道:“还有一点我们不应该忘记,毛主席号召我们到农村来,不是单纯的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我们还要肩负着一个责任,就是来改变农村落后面貌的,我们把我们所学的知识,新的观念带到农村来是为了帮助农村提高精神思想的认识和文化知识意识层次,这是我们来到落后乡村的责任和义务。”队长从宏观上谈论了知识青年到农村的义务和作用,文君有些怀疑或着不太相信地说道:“嗯!道理上说不来,做新农民吗?不就是把城市里的青年变成农村的有那么一点文化的青年,还能是什么?我们能改变农村?队长,我不相信,至少,我做不到。”队长抽了一口烟,略加思索后:“既然你说你是那么一点有文化的青年,有文化的青年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啦?到农村来,该如何做一个有文化的青年新农民啦?”文君一时语噻,两眼看着队长,心里在说:“该是个怎么样子?总不会是抢军帽吧?”队长没有说出来,但文君明白队长是这样问的。
  “我们每个人,到任何一个地方,首先应该想到的是什么?”队长继续说:“了解和适应当地的风土人情,结交本乡本土新的朋友。到一个新地方,结交新朋友,和新地方的人做朋友,不是靠自己的傲慢,也不是靠自己的有文化,更不能依仗自己是大城市来的,自以为了不起,做起事来那么粗鲁和蛮横,大城市有怎么样?粗野就能认识和结交新朋友吗?在学校,我们知道,朋友要真诚和真实,就像鱼和水一样。”队长顿了顿说:“到农村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安家,从思想上就应该和这个地方人真诚相待,行为上也应该和这个地方的人真诚相处,谦和待人,以自己的真诚和真实去善待这儿的人,把他们当作自己的朋友和兄弟,只有从心里把他们当作自己的朋友,他们才是你真正的朋友。有了真朋友,将来不管你们做什么,不管你有多大的困难,这些朋友都会主动帮助你,帮助你解决困难,帮助你度过难关。”队长仿佛在给文君上课,朋友的含义是那样的深刻,又是那样的浅显,文君点着头,文君也明白队长为什么讲朋友。半包烟不知不觉地化作飘散的烟雾,弹落的灰尘。队长言传身教,自己作为例子,如何结识新朋友,如何与当地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艰苦在一起。文君感动队长良苦的用心,更感激队长如此的苦口婆心。
  文君心里斗争很激烈,甚至有些怕队长说起抢军帽的事情来。队长似乎没有感觉到文君激烈斗争的神态,继续讲着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为了知青们的生活怎么与李河各队的队长书记以及大队长书记交涉,到公社找知青办主任批示,再到公社书记那儿要批文,上上下下请客打点,每日来来往往几十里,好容易分配好十几个知青的口粮归属:“听说昨晚李河发生了抢军帽和打人的事情,有人告状是我们厂里的知青干的?”文君听到这里,心里顿时紧张了,两眼只盯着队长。
  “我不希望年青人毫无目的的冲动,一顶军帽并不能抬高一个人的身份,有多强大?总不能打着军人的风采去做令人咋舌的唾弃的事情吧?”这时队长很平静,那只烟含在嘴上,飘在空中的烟雾悄然无事的散去:“冲动的后果是要代价来补偿的,将来我们的口粮在那儿,如果老乡们报复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这一点我们容易明白,到那个时候,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我……”文君的表情变得不自在了。“不急于说,放心,我是你们的队长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大,真是你们干的,只要没有人揭发,一样不承认。为什么?因为我们还有一个集体,我要为这个集体负责,一两件工作服不足为奇,很多知青都有,更何况是在夜间,谁能看的清楚。这样做是从一个集体的荣誉着想,不是袒护谁?也不想追究谁,只想告诉大家,我们来这里,不是寻求冲动的刺激,也不是显示自己的强大去侵害他人的利益和身体,大家都是人,人是平等的,为了自己侵害了别人,别人也为自己再去侵害别人,将是一个什么样子?即便胜利了,又能得到什么,一生的平安?还是富贵荣华?前途无量?……”
    “队长,我……我!我错了,”文君含着感激的泪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懂,队长,我以后知道怎么做了!”……队长与文君谈了很久很久,文君在队长的感化中认识了自己的错误,轻松的交谈使得文君第一次感受到这位队长形象的亲和,善良以及思想工作的能力。文君更明白了,队长为什么走到哪儿都深得当地人的喜爱和拥护,文君从心里敬佩着队长,这个土家山寨走出来的,矮矮的,黑悠悠的,外表透着刚毅而有着坚强内含陈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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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6 13:4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看来大家对长篇的东西还是没有耐心啊~
不过还是希望作者能坚持下来,继续后面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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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8 07:4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小说的故事情节需要连贯性,当然,读着读起来也需要连贯性。
在写作上,我也需要改进,提高。谢谢版主的支持,我会坚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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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8 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对第九、第十二个章节有一些改动,故加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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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8 23:4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这个贴子最后由田野青青在 2004/12/19 09:34am 第 1 次编辑]

 《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
               (十五)
  车场长来到文君面前,脚下的文君依然睡得很香,细细的鼾声伴着秋季的晨风,合着阳光的温暖,文君身上的稻草随着起伏的鼾声一高一低,十七岁的孩子真的辛苦极了,李涛跟在车场长的身后,面有难言之色地叫着文君,文君应了一声,翻个身又进入了梦乡。
    王场长大声叫醒文君,文君还在朦胧的模糊之中,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早饭的时间还没有到啦!”文君还没有站稳就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人苦着脸,文君摇了摇头定了定神儿,才知道是车场长:“完了。”心里叫苦不已:“李涛,你他妈的怎么不叫我啦?”随即文君又满脸不在乎却有礼貌地向车场长道了声早安:“车场长,早晨好啊!这么早来……”
  “好啊!早工很辛苦吧?不该打搅你的瞌睡,哼哼!”车场长一脸冷笑,文君反感这种语言,脸上露出不愉快的神色:“场长这算是讽刺啦?还是关怀?”
  “你说啦?做煤饼很久了?你们做了多少啊!”车场长语音不高,却藏着用心故意问道:“王场长,什么时候上窑?到时候能行吗?”王场长掐着指头算了算说:“大约还有半个月吧!砖坯基本上完成了,准备筑窑基,打底窟,只是煤饼有些紧张,场里要派二个人手协助协助。”车场长疑惑地看着王场长。“你的人手也不少啊?和往年比,还多了两个人啦?其它各个厂里的任务一样紧张,都向我诉苦叫着增加人,兄弟场人手同样少。”“可是……”王场长面有难色,文君、李涛就在眼前,不好直接说。
  “少演戏了,红脸的红脸、白脸的白脸,唱双簧不是。几千煤饼嘛!有什么可怕的,当我们完不成?半个月?够了!到时候交给你们就是,阴一句阳一句的,故意找茬?”文君不耐烦地冲着两个场长说道:“当我是谁?想做的,几天就可以做完。”车场长红着脸面带温怒地对文君说:“你也行?来窑场多久了?做了多少?有多大的能耐?”气氛变的不太和谐了,李涛赶忙上前来:“车场长,我们是有些不对,不过,也请场长谅解谅解,实在太累了,白天上工,晚上开会,瞌睡睡不好,早工时间长,肚子饿得难受。当然,场长请放心,我们能干,说了几天完成就几天完成,保证不误开窑的时间。王场长,你说啦?”李涛转过身问着王场长:“你不会不相信我们俩能完成吧?”王场长被这一问,显得措手不及:“嗯,啊!相……”哼哼唧唧地,不时看看车场长“相……信的,相……相信。”李涛接过话来:“这就对了,应该相信我们,相信我们的能力,车场长你说啦?你也……”文君接过话来:“相信不相信由他们,我是男人,说了的话不会改变。”说完这些,文君脸上露出了一股傲慢的表情,两眼直盯着王场长,傲慢的眼神中透着及其怀疑和愤恨的神色,王场长有些怕了,很不自在的把头扭向一边。
  车场长也觉得没什么说的,李涛一问,文君男儿气慨,一时也觉得没有理由再批评了,可领导的面子不好下台,不停地四处打量着,眼光落在即将打窟上窑的基础上。王场长精于察言观色,眼光随着车场长的眼光转:“场长,就让他们干干再说吧。”“你相信他们?”车场长怀疑地问道。“试试看吧!”王场长回答着。“那好,如果影响了开窑点火的时间,首先拿你试问,扣分矮级。还有,上工不认真者,睡觉者,要严肃处理,农村不是娱乐场,也不是旅舍。”车场长十分严肃地说,文君心里很不舒服,欲要发火顶嘴,被李涛拦下,王场长把文君拉向一边,应和地说道:“是的是的,厂长说得很对,要严肃处理。”“哼!”车场长不肖一顾,头也不回地朝窟窑基础那儿去了,王场长紧跟了几步:“场长慢走,场长好走。”信步送了一程。
  李涛正和文君商量着怎么完成煤饼的制作,王场长过来神气地说道:“你们也太不象话了,已经好几次打招呼,不要上工睡觉,就是不听,今天叫车场长看见了,晚上的会议上非狠狠的抓典型不可,弄不好,还要扣工分。”
  “你他妈的,这事情是你告的?”文君见了王场长就来气,忽然提高嗓门追问到,车场长大发淫威的时候,王场长那股奴才像就令文君恶心。“不要冤枉我,我没有告,是你自己不听我的话,生产计划完不成,难保场长不来检查。车场长来了,我总不能不让他来,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窑场场长啊?”文君两眼冒着火:“你他妈的少汇报就行,他场长会起那么早?少给老子装佯。”文君不客气地骂着,王场长也火了起来:“你骂谁?”
  “谁?谁他妈的告的,老子骂谁!”文君疾步来到王场长的面前,右手食指点着王场长的鼻子。“没有王法了,谁是领导?就是我告的怎么样?”王场长急了,好像自己的领导地位受到了伤害。
  “领导?领导?”文君轻蔑地说道:“这也算领导,在老子眼里,不就是一个泥巴腿子,你说是你告的,是吧!”文君忽然一把抓住王场长的衣领,用劲往上一提,矮小的王场长双脚离开了地面,脸色煞白:“你……你……”还没等他说出来,左脸已经热辣辣的疼痛,接着又是一巴掌,李涛抓住文军的手:“好了,文哥。”王场长的衣领还在文军的手上:“你他妈的再去告啊!老子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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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9 21:1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一篇浩繁的力作,故事情节真实可感,文笔朴厚。静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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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0 02:2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菱儿啊!你就不要夸奖了,我只是想在这里看看这篇作品的客观度。
这篇作品在小屋应该属于初稿,在这里稍加修改,当然还需要进一步修改,其实,我一直在等着你提出宝贵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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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1 0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引子--十六)

   《岁月流逝的辉煌与凄凉》
                (十六)
  晚上的会议可以说是车场长的天下:“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群众是真正的英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场里近一段时间偷盗的事情少了,工作热情空前的高涨。这都是我们领导政治思想工作抓的好,也是我们群众提高了思想觉悟,成绩是肯定的。不过,在场里还有很多人,思想觉悟不高,偷盗行为偶有发生,青年人的作风问题没有得到根本的控制,今天我就不点名了,你们要你们的面子,可我们场里也要我们的荣誉,作为综合场里的一员,不要忘记以场为荣,以场为家,做一名光荣合格的场员。”车场长端起茶杯,沿着茶杯的边沿轻轻吹了吹漂浮着的茶叶,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自从新一届知青来到我们综合场,领导及群众都给予了极大的帮助和照顾,大部分知青表现是好的,给我们综合场带来了荣誉,也带来了新鲜的活力。然而,他们还很年轻,他们是城市的孩子,娇气,傲慢、吃不了苦。黄老书记一再告诫我们,要以极大的耐心理解、帮助和爱护他们。我们广大的农民兄弟们紧着自己的口袋,尽量的照顾和帮助他们,给他们最舒服的活儿,给他们最好的粮食,杀猪请客,嗯……”车场长说到这儿故意拉长了声调,望了望全场的人们话锋一转。
  “个别知青很不听话,上早工的时候躲在砖剁里睡觉,自上工以来,两个人的任务一直没有完成,这种行为影响狠坏,在我们综合场是不允许的。那么,他是谁啦?我还是不点名,照顾他的面子。他很讲面子,是我们新青年的面子专家。不过,生产任务和生产计划不是用面子换来的,要任劳任怨,扎扎实实地做,做出来。”车场长环顾了整个会场,虽然车场长说的唾沫星乱喷,内心里仍然担心,担心文君毫不讲面子地来到他的主席台前,之所以不点名,就在于车场长内心的胆怯。这个场里车场长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场长,谁人敢沾上他,吃不完兜着走,不是退回原籍,赶回原有的生产队,就是大会批评行政处分,还要调到农业队干繁重的农活。场里很多青年犯了错误很怕车场长知道,一旦知道了,大会小会少不得他的渲染讥笑,无限的上纲上线,无地自容。那次关于胸罩的事件是车场长精心安排的,文君一阵搅和,车场长觉得很没有面子,毕竟他是场长啊!怎么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搅混了水,心里一直满怀着对文军的不满,总想找个机会好好整整文君。李河抢军帽的事情,本就想大做文章,可是陈队长给压制了。这个场里不能得罪陈队长,场里的经济还得陈队长扶持,一年十来万的科研经费在这个场里落根。
  车场长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领导,性格固执偏激,方方的脸庞生着一对不怎么对称的三角眼,在黑黝黝的皮肤下面闪着叫人可怕的光线。场里的职工很怕他那隐藏着变换无常的目光,因为那眼光落在谁的身上,谁就将脱一层皮。特别是车场长的笑,几乎没有一点亲切感,那笑看上去少了关怀,多了的是危机,阴森恐怖。
  车场长还在说着“李河抢军帽打人的事件还没有结束,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有人说是我们场里新来的知青干的,场里也有人看见了,但是没有人敢指正,没有证据。有句俗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抢了人家的军帽也就算了,还要打人,这是什么作风,什么行为?旧社会的土匪强盗才是这样的。当然,知识青年是有知识的,与土匪强盗不能相同并论。可是,大家评评,大城市斯文人,该不该做这样低级恶劣的坏事?”……
  文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忽然站起来进了会场,缨子怕出事,赶紧叫李涛、思志去拦文君,自己跑着去叫队长。李涛、思志没有拉住文君,也就随着文君进了会场,文君径直向车场长的主席台走去。

   在主席台前,文君冲着车场长笑,笑声不大。车场长看着文君,嘴里不断地嘀咕着,意思是叫文君、李涛、思志三人下去。文君对着车队长笑,做了个鞠躬的姿势,请车队长继续往下说。“你要干什么?”车队长吃惊地问道。“不敢什么啊!请你继续说啊!刚才你不是信口雌黄地说的很好吗?继续说啊!”“你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车场长命令似的对文君李涛等三人说道。“回去,呵呵!不,在这儿能听得更清楚些,场长大人,你说是不是?”说着,文君坐在主席台的桌子上:“场长大人,这样可以吧?”“你……”车场长面生怒色:“太不象话了,下去!”“哦!这个不象话,好,我下去。”文君跳下桌子,毕恭毕敬站在主席台旁,做了个低头认罪得姿势:“场长,这样可以吗?我认罪!我认罪。”“你想闹会场?”“没有啊!你不点名,我来报名,我不怕丢面子。”文君依然笑着说。
  “这是开会。”车场长忍不住大声叫道。
  “对啊!正是开会。我知道。”文君还是笑着说:“所以,请你继续说嘛!你不是说的挺有劲的。”忽然,文君把桌子一拍,提高嗓音对着场员说道:“乡亲们,我们知青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不是他们的奴隶,”文君指着场长:“我们有很多弱点,不能吃苦耐劳,不能虚心接受‘好心人’的意见,”文君对着车场长做了个鬼脸,会场很多人笑了起来:“我们没有心计,只知道做事,任我们的父母官摆布,我好累呀!累的做了几万块煤饼,历史上这个场里还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么多煤饼吧!”文君对车场长笑着说:“是因为我们完成的数量超过了你们的常规才值得你今天大肆发挥的吧?我不是答应你完成你的计划吗?哦!你是不愿意忘记上次会场上的事情吧!耿耿于怀是不是?”文君回到大家面前。
  “尊敬的农民伯伯、阿姨、兄弟姐妹们,我们又很多缺点要改正,所以我们来接受再教育,接受再教育不是接受做奴隶的,虽然指标没有完成,原因不在我们,可是,我有办法完成,在今天早晨也答应要完成的。车场长是领导啊!领导没事总想找点事嘛!我能理解,就是不要过分。各位父老乡亲,相信我们,会在你们的帮助再教育之下成长起来的。谢谢!我的脾气不太好,以后还请乡亲们多多谅解,谢谢!”正说话间,队长走进会场了:“文君,下来!”文君一惊,一看是队长,赶紧跑了过去:“队长!”“回去,在我办公室等我。”命令完后,队长径直向正气乎乎的车场长那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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