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月亮生病了》

夜雨听风

再读《月亮生病了》

    接到鲁冰寄来的这本童话集，一下子被她的美丽吸引住了：蓝色的天空中胖胖的月亮，正翘着黄色的小鼻子，躺在小毯子上，厚厚的云朵是她的棉被，托住她可爱的大脑袋……下面是五个生动的大字：月亮生病了。
    翻开压膜的封面，责任编辑一栏写着叶显林,记得他曾是《哈里.波特》的责任编辑,目录后面即是儿童文学理论家、浙江师大教授方卫平作的序。每篇文章都配有《中国儿童报》插图画家刘玉兰的精美插图。读这些美丽的文字，手指触到厚实端庄的纸张，虽然在此之前我读过这本书的底稿，但是真实触摸到这本成册的童话，我有着和作者一样的欣喜与激动：真不愧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精致大气的风格一直没变。
    书中收录了鲁冰写的57篇童话。
    如同安徒生童话中流淌的诗性一样，鲁冰的童话亦充满了质朴、幻想、诗情，折射出人性中的天真与和善。与他的人一样。对于鲁冰，我是比较熟悉的。他就像一个孩子，“人类的儿童”，或者说，他是“孩子的天使”，他的童话正如孩子天真烂漫的脸，读它，能感受到和平、安宁，爱与美丽。在书背面的内侧，有《中国儿童报》的 编辑尹泽华的评价：“鲁冰的童话像是草叶上的露珠，灵动、晶莹、俏皮、温馨……”；有《东方娃娃》的编辑龚慧瑛的评价：“鲁冰童话独特的创意、诗性的语言、丰富的哲理、还有强烈的画面感深深得打动了我……”；《大灰狼画报》的编辑闵小伶这样说：“就像安徒生童话一样，鲁冰的童话，也有诗质……”；《幼儿故事大王》的主编这样评价：“看到鲁冰的童话，我的眼睛一亮……我好像是在心上一首悠扬的乐曲，非常舒缓、放松……”编辑们的评价无不指向一个方向：轻美诗质的语言、舒畅美丽的画面。从他的童话里，我更多地读到了泰戈尔，那种相通的质朴天真的美学，那种美丽庄严的艺术。
    他说，创作如同生命在燃烧。他有一颗世间最纯洁的孩子般的心灵，有一双能发现世间最微小美丽的眼睛，他的笔似乎存在于大自然的每一缕风、每一片花瓣、每一声鸟鸣中，他与它们结为朋友，他听得懂大自然的语言，他力图表现对它们的爱……
    他的童话充满人生的哲理。如《三条腿，四条腿》：家里来了一个新的小板凳，他只有三条腿，他走出家门想要再找一条腿。一路上，小鸟、蝴蝶、蜜蜂都给他唱着最美的歌、跳最美的舞。他终于找到一截小木棍，他把木棍安在身上——他成了一个真正的小板凳。他与伙伴们一样，有了四条腿。可是，他愈来愈想念一路上的小鸟、蝴蝶和蜜蜂。就在他拔下那条寻来的腿，打算迈出漫游时，主人来了。主人把照相机放在他身上——原来，他刚刚知道，原来，他时一部三角架。这则童话告诉人们：每个人、每个东西都有他特殊的地方，有他的优点，他的长处，就像我们平时对孩子讲的那样：“我爱你，只因为你是你” 。《小鹿的围巾》，让孩子们体会出动物的保护色的重要性，这种保护色，也是动物与自然环境相和谐的结果，启发孩子在成长中的追求，追求一种自身存在的和谐感。《蜗牛送信》旨在表现一种善良与压力缓解，冯季庆说：“蜗牛的缓慢行动仿佛在慢慢拉开一幅美丽的画卷，四季鲜花次第开放，很像电影的慢镜头，美好的情感在其自写作童话以来，我不觉得自己已过了三十岁，而是觉得生命才刚刚开始。”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鲁冰就像个洁净的孩子。他的家，是大自然最美的地方：戴胜鸟的篮子、蔷薇、草莓、木香、芍药、萱草、紫藤、黄金槐、睡莲……他如孩子般种下这些种子，好奇地看它们出芽、开花、结果，他用大自然的明净过滤掉世间的灰暗，用优美温和的笔调传导大自然最美的声音。
    他给院中的垂柳写下《柳叶门帘》，他给蔷薇写下《蔷薇园》，他给戴胜鸟写下《坟》和《最亮的眼睛》，他为不美丽的植物写下《苍耳》，他在《苍耳》后记里说：““我对各种植物全都怀有一种深深的爱──即使是那些长得不美的。我常常觉得不公平：造物主为什么那么偏爱一些植物，比如兰草、玫瑰，赋予它们美丽的花朵和诱人的清香，却忽略了另一些植物，比如大蓟──你要是一个人在荒郊野外遇到它，准会吃一惊：这棵张牙舞爪的小草莫不是魔鬼变的吧！还有苍耳，它们无人看管，处处生根，叶子不像玫瑰那样光滑，也不像兰草那样多姿，反倒显得很粗糙；开的花也不美丽，甚至平淡得让人不易察觉；唯一让人感到安慰的是，它们结的那些小刺猬一样的苍耳子挺可爱。可我还是喜欢这些‘不美’的植物──我抑制不住对它们的爱”。
    他说，他有好几重生命：一重生命用来欣赏自然；一重生命用来享受那美味的蔬果；一重生命属于那不能割舍的亲情；一重生命用来读书；还一重生命——那是最充实的一重——它是另外几重生命的升华，那就把无尽的爱与美流泻到笔端，最终凝成一篇篇童话……
他始终保持一颗昂起的头，向上的心。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就是为童话而生的。在他眼里，童话就存在于一个个云雾弥漫的神奇的角落，他正用全部的爱与生命，吹开云雾，把它们找出来，写给我们看。
    “我们之所以爱它，因为它是不拒绝生命，而能说出生命本身的。”就用印度人说泰戈尔的话来形容《月亮生病了》，并以此结尾吧。
2005/2/19

林中小路

是呵！那天我也听到星星在咳嗽！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