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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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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4 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离亭雁在 2005/05/18 10:04pm 第 1 次编辑]


罗叔言终其一生也不会忘记那个初夏的午后,伊人如莲我如梦。
由于时事艰难,家道中落后的罗家在杭城开一家小小的照相馆维持生计,叔言是这家照相馆的老板,说是老板,其实就他一个人的店什么都得干。所得的微薄收入用以维持远在老家衢州的母亲和妹妹的生活。
就在这个初夏的午后,李慧伦走入了他的视野。原本他们两个只是简单的雇主关系,她只是来拍照的女子。然而她太特别,白衣黑裙,洗净铅华,一双翦水明眸中有说不尽的哀愁。正是这种哀愁,触动了叔言内心深处温柔的弦。而叔言的颀长挺拔与英俊儒雅似乎也让慧伦感到某种震憾。一切顺理成章,初次见面,两人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然而这注定只能是终生抱憾的爱情。
慧伦十四岁时父母双亡,靠哥哥生活,虽说她辍学在家操持家务,但嫂子还嫌她是个累赘,要丈夫早打发了出去。哥哥耳朵软,嫂子又贪财,暗中物色了两年后,十七岁那年慧伦被许配给开绸缎庄的杨家二少爷。本来杨家也不会低就一个小家碧玉,只因杨二少爷天生残疾是个跛子,门弟高的哪肯把女儿嫁他,就挑中了慧伦。一千块大洋,慧伦的终身就被这样卖了,到叔言这里照相,其实是慧伦的相亲照,而这一切叔言开始都蒙在鼓里。
慧伦被许配后,哥嫂就用她的卖身钱在叔言的照相馆附近买了一所带天井的房子,两人便时常在路上遇面,叔言每次都想上前打个打呼,而慧伦总是冷淡避过,令他欲言又止。
时光如梭,转眼间到了仲秋。
叔言第一次走进李家,是因为慧伦的哥哥要他上门拍几张全家照,叔言依言带了器具上门,慧伦正立在门口,叔言想开口打个招呼,却发现慧伦眼中满是泪水,见了他怔了一怔后就跑进去了。
拍照的时候,任凭哥哥三催四请,慧伦决不肯现身,无奈之下,她哥嫂拍了几张后就打发叔言走了。这一天叔言整日无心事事,满脑子都是慧伦带泪的眼睛。他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少女。
过了几天后,在一年一度的城隍庙会上,叔言再次与慧伦相遇。他热切的目光追随着她的眼睛,再也不想隐瞒自己的心事。而慧伦也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意,对他微微含笑,也不似平时的冷淡。此后的日子里两人每次碰面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虽不言语,却像彼此都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叔言想也许这就是古人所说的“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吧。
慧伦的婚期订在九月初十,重阳节后的一天。男方早早把彩礼衣饰送了过来,女家也象征性地置了点嫁妆。婚期越近,慧伦的焦虑也越来越重,她决定找个借口去见叔言。
慧伦翻出母亲的照相底片,借口要洗印带到婆家作留念,来到了叔言的照相馆。
叔言正招待主顾,见慧伦进来不免又惊又喜,忙做完事打发了客人。慧伦先拿出底片说明来意,而后便低头不语,叔言一时也讷讷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许久,慧伦方才开口道“罗先生,我晓得今天来得冒昧,但我怕今天不来,以后我会恨我自己误着我的一辈子。”
见叔言露出不解的神情,慧伦又道“我也顾不得什么了,我想请问罗先生,家里有没有太太?”
“没——没有。”叔言红了脸。
“罗先生,那你有没有一千大洋来娶我呢?”慧伦下了决心说道。
“我,我家境贫寒。。。。。。”叔言显得惶恐不安。
“罗先生,我哥嫂把我卖了,为了得一千大洋。”慧伦含泪道,“他们要把我一生毁了,我不甘心。徜使你无力娶我,你能带我远走高飞么?”
“啊。。。。。。”叔言被着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呆了,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
“罗先生,我这么做真是有点自取其辱,对不对?”见叔言呆在那里,慧伦的心慢慢冷了下去,转身欲走。
“李小姐!”叔言忙叫住她,“对不起,我一时没转过弯来,我以前不知道你有这样大的事。”
“那么,”慧伦拭去泪水,“你能否考虑我方才说的话呢?我找你是因为这些天来,我自认为知道你的心。你不必急着回答我,两天后我来拿照片时再答复我。”
慧伦走后,叔言整个人象做了一场梦一般。他很想和慧伦厮守终身,但他无力拿出一千大洋让慧伦的哥嫂退亲。如果要他真带了慧伦私奔,茫茫人海,哪里又是他们的容身之处?何况他不是无牵无挂的人,他还要赡养母亲与妹妹。他发现他象掉进了泥沼,愈想脱身却越陷越深。但如要他拒绝慧伦,他又无法违背自己的意志,再去伤害一个单纯女子的一片痴心。他清楚记得刚才慧伦的眼神,楚楚可怜却又毅然决然,一个弱女子要她下这番决心来对他讲这番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两天时间,叔言都在彷徨与不安中度过。思虑再三,他决心先把慧伦安置在一个妥善的地方,造成她离家出走的假象,等风头过后,再带她离开,倘使慧伦失踪而他的照相馆又同时停业,很容易使人联想到两者之间的关系。
灵隐中天竺的法镜寺有叔言的一个远房表亲在那里出家为尼,何况法镜寺庙小偏僻,慧伦尽可安身。叔言打定主意后,一心盼着慧伦过来,商量事宜。
两天后,慧伦依约来到照相馆,叔言将心中打算对她说了,慧伦愁云顿扫。他们约好两天后由叔言先到法镜寺,慧伦再趁给家里买菜时脱身出来,两人在寺院会合。
叔言携着慧伦的手道:“我终究不值得你这样对我的。”
慧伦笑道:“我哥是个赌徒,为着赌把好好的家业败光,又把我卖掉。我想我也好赌,我把一生压在你身上做赌注,是好是坏,是天堂是地狱,我都认了。”
当下两人不敢多说话,匆匆分手。
两天后,叔言一早来到法镜寺,找到在此出家的远房表亲,只说有个朋友的妹妹因哥嫂外出,一人在家不放心,需寄宿半个月。寺庙原也有供香客斋戒的厢房,何况到庙里寄宿更不疑有他,老尼一口答应下来,很快收拾好了屋子。
待中午时分,慧伦终于来了。因是悄然离家,不敢随带太多东西,只在菜篮底部放了一件随身衣服,叔言怕老尼起疑,忙大声道:“我记性太差,你哥昨天让我帮你拿的东西都忘了带。”
一边又对慧伦悄声道“先安心住着,明天我再带点东西来。”慧伦含笑点头。
叔言回去后,替慧伦买了些女孩家随常用的东西和两件衣服,亏他开了照相馆,里面本也有些替客人化妆用的东西,所以对女子的物品倒也不陌生。
第二天一早,叔言将东西带给慧伦,便要道别。
慧伦叫住他:“你就这么去了?”
叔言停下脚步,就听慧伦问庙里的烧火师傅:“师太,听说这里有个三生石,往哪里找啊?”
“从庙门出去往东,绕过一片茶田便到了。”师太热心指路。
慧伦望住叔言:“你陪我去,好么?”
叔言本想说做事要小心,但看慧伦孩子气的目光却无力拒绝。
出了庙门,慧伦便拉住叔言的手飞跑起来。她淡紫色的裙袂在秋风中起舞,乌黑的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叔言恍若隔世。
两人携手穿过一片茶田,走上一道斜坡,便来到三生石边。
慧伦转过头对叔言道:“我一直以为三生石说的是至死不渝的男女情爱,不料竟说的是两个男子来生转世的一段友情约定。”
叔言道:“对啊,正如高山流水,俞伯牙和钟子期不也是一对男子吗?”
慧伦定定地看住叔言,郑重道“叔言,我不管三生石从前说的是什么,我只要你记得,今天我们一起到这里来过,为着我们执子之手的诺言。我不知道我的前生是什么,但我想我的今生与来生肯定是你罗叔言的。你呢?你是否也和我一样呢?”
叔言感激地握住慧伦的手道:“如果我今生真能得妻如此,还有什么遗憾。你放心,今生今世,我决不负你。我一定记得我们三生石边的约定。”
叔言心中终不踏实,又问慧伦:“你这一走,你哥该怎么向杨家交代呢?”
慧伦冷笑道:“我不必管他怎么交代,他把我卖掉的时候,何曾想过怎样向死去的父母交代?”说得叔言哑口无言。
两人不敢在外逗留太长时间,叔言将慧伦送至法镜寺口就匆匆回城了。回城后,叔言留心杨家的动静,不料杨家倒是四处放出风声,说慧伦出嫁前要到外婆家小住几天。叔言转念一想,这事他们暂时倒的确不能声张,万一杨家来要人怎么办?不过叔言可以想见李家内里会如何的鸡犬不宁,不免也背地里冷笑几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但是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叔言也会为自己已经做下的事忧虑。他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一半为着自己的感情,一半为着慧伦的义无返顾,倘若慧伦当天不来找他,也许今生他只不过带一点美好的回忆便不再与慧伦见面。但他细想来,慧伦为着逃避自己一生中天大的问题,可以不顾及其他问题,而他不同,父亲去世后,他身为长子,承担起了生计的重担,老母、幼妹都要靠他过活,徜使他真与慧伦私奔,无异于从此再不回杭,自断了谋生的门路。故此他心中始终存有一线侥幸心理,希望这件事最终能完满解决。也正因着他的犹豫,导致他一生的无尽悔恨。
再说慧伦的哥嫂暗里鸡飞狗跳地寻了几天,慧伦始终不知所踪,眼看着婚期已近在眉睫,两人恨不能跳进西湖寻死。在家门外也不似初时那样故作镇定,叔言看慧伦哥哥天都要蹋下来的样子,又觉他可悲可怜。
凭心而论,慧伦的哥哥李翰伦不是无良之辈,家境好的时候也曾读到高中,后来因着许多变故,再加染上好赌的习惯,娶个妻子又不贤慧,整日价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要把慧伦挤兑出去,才做下这好似出卖亲妹子的行径。慧伦一失踪,虽所有的悔、怨都涌上心头,但杨家的一千大洋已用了个十之八九,万一男方一告官,自己都可能有牢狱之灾,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慧伦迫她出嫁。但在街坊邻居面上他却悔得跟要寻死似的,口口声声说只要慧伦回来,宁可把房子卖了还钱,退掉这门亲事,叔言听见传言,不由心有所动。
叔言心中霎时描绘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局,待慧伦回来,她哥嫂念及兄妹之情退了杨家的亲,叔言再出面提亲,既有情人成了眷属又顾及了罗李两家的脸面。他心中既打了这个主意,便决定劝说慧伦回家从长计议。
再说慧伦,自三生石与叔言一别五日后音讯全无,心下不免疑虑重重。今见了叔言本是满心欢喜,不料他竟劝说自己再往虎口里送,不免心中气恼,拗道:“我哥嫂的为人我要比你看得透,他们岂是善类,什么悔不当初,指不定是诓我回去关起来,反正婚期已近,他们只要是把我活着抬上轿就完事了!”
叔言摇头道:“你也不能太过偏激,你哥终是你的亲哥哥,我也有妹妹,再怎样他总要顾及兄妹之情啊。”
慧伦冷笑道:“因为你没看到我当初苦苦哀求他不要订亲时流的泪。你不知道他的心有多硬。”
叔言仍劝她:“经过这次他肯定会痛改前非的。”
慧伦端详了叔言一阵子,开口道:“你本意就不太愿意带我走是不是?现正好有个借口,我问你,如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后不后悔?若后悔了,你又能怎么办?我哥是断不会卖了房子退亲的,你有一千大洋替我赎身么?或许,你根本不在乎我嫁给别人?”
叔言急道:“我怎会不在乎你嫁给别人,只是若你我一走了之,你哥不能向杨家交代。”
慧伦道:“若要交代,我不回去他也可卖了房子还钱。”
叔言见慧伦铁了心不肯回转,情及之下不免冲口而出:“你我现在这般田地终非长久之计,无媒无凭,向我家中也无法交代。”
慧伦乍听这话,不由呆在那里,许久方回过神来,眼中隐隐露着一丝失望,恨恨说道:“是我不好,我一个穷人家的女子,还奢望什么!你是名门之后,怎能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私奔苟合?好,你把我送回去吧,不管我嫁谁,总还能是明媒正娶嫁过去的!”
叔言叹道:“我对你确是一片真心,你放心,你回家后,我立时来你家提亲。我也有一点积蓄,虽不能替你哥还掉一千大洋,但若他真卖了房子,尽可搬到我店里住,余下的差额我替他补上就是,这事情也不难办啊。你相信我行么?”
慧伦见叔言一厢情愿往好处想,心中不免又恨又气,但为着女孩家的矜持,也不能再逼他硬走私奔这条路。便咬牙道:“今天我为着听你的话回去,如这步棋走错了,我就当没认识过你这个人,白来了这里五天。只要你今生不后悔就行。”
当下收拾了东西,由叔言叫了车进城。到城门口时,叔言下车,对慧伦道:“无论怎样,先忍着,等我再说。”慧伦眼中含泪道:“我不知道认识相信你这个人是对还是错。”
当下两人分手,翰伦见妹妹走而复回,知其间必有原故,正待动问,慧伦冷冷说道“你不必对我家法侍候,若我不回来你也找我不见,我既回来了,是你的造化。你再多说,信不信我死给你看?”一句话便堵了翰伦的嘴。
慧伦又对哥哥说道:“听街坊邻居说,你在找我的几日懊悔不迭,发誓只要找得回我就卖房子退亲是吗?我可是冲着你这句话回来的,我问你,几时卖房子啊?”
见翰伦讪讪地说不出话,慧伦心中一冷,又放低语气道:“哥,我本不愿嫁这姓杨的,请你念在兄妹情份上退了这门亲,这辈子做牛做马我都报答你。”
翰伦面上一沉,随即又好言说道:“妹妹,那杨家少爷除了腿脚不便外并无其他的恶疾,配你也不能说辱没了你,你这样要死寻活的算什么啊。听哥的话,以后你就知道哥也是为了你好。”翰伦说罢便出去了,另叫了她老婆搬到慧伦房中从早到晚管住慧伦。慧伦心知有此结局,只在心里埋怨叔言,恨自己所托非人。
再说叔言回城后,立去找了城里的几个媒人,可一听他要去提亲的人家,这些媒人没一个肯应承的,如此反复了几天,叔言才感到事情绝无自己当初想象的简单,心中不免有点后悔没听慧伦的话。但他不能失信于慧伦,第三天只好硬着头皮来到李家。
翰伦见叔言上门,有点纳闷。待叔言说明来意,翰伦不免吃了一惊,联想到慧伦的出走,情知一定与这人有关,但苦无证据,何况慧伦已回到了家,此事也不便深究。面上不露声色,说道:“罗先生对舍妹的美意我只有心领了,舍妹于年前已许配杨家,婚期已及。请先生另择良偶。”
叔言见翰伦一口回绝,语气毫无周转余地,不由在心中大呼上当,知慧伦对兄长的了解的确大多于他这个迂人。本想再反驳翰伦几句,但又不知从何反驳,细想起来若他们追究起慧伦出走的事,自己还背负一个拐带良家妇女的罪名。犹豫再三,只有心中长叹,此生也只能亏负慧伦,做一个负心汉了。
慧伦本对叔言还存有一丝希望,但几天不见音讯,心便冷下来。但她是个对事情不弄明白死也不甘的人,叔言是失信于她还是被哥哥拒之门外,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事,她不相信自己真的看错了人。
九月初九,慧伦上轿的前一天,她向哥哥提出,要去叔言的照相馆拍出嫁前的最后一张照片,见哥哥犹疑的神态,她便猜出叔言必定上门来过。翰伦自不许妹妹再去见叔言,慧伦便咬牙道:“你若不让我去,就叫他上门,在你们眼皮下,能有什么事。如果不依我,明天洞房时我对杨少爷说我曾与人私奔过,你也得不了什么好。”
翰伦一惊,情知这个妹妹性子刚烈,说得出做得到。到了杨家又管不住她的嘴。考虑再三之下,还是把叔言叫到家里来妥当。反正有他们夫妻在家看着,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他哪知道慧伦早就抱了必死之心,只为了见叔言最后一面,便再无遗憾。
叔言依约来到李家,见慧伦在房内向他含笑招手,翰伦夫妇立在房门外,铁着脸。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打了个招呼便进了房。慧伦关上房门,凄笑道:“你终于来了。”
叔言心中有愧,只眼中含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慧伦笑道:“不用哭啊,这样不是很好,你我最终还有一会,我也心满意足了。你不知足么?”说着拿起桌上的酒杯:“今天是重阳节啊,我们干几杯吧。别搅了节日的兴头。”
叔言勉强喝了几杯,看慧伦的神态直觉五内俱焚,慧伦直喝得面如桃花,兀自指着桌上的菜道:“叔言,这是我亲自下厨做的,今生今世我是没这个福份给你做饭做菜啦,所以你今天一定要吃光它。”
叔言和泪吞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慧伦又道:“叔言,有时我想,当初也许我真的有点一厢情愿,弄得你左右为难,好了,不会再为难你啦。只是有一件,三生石前你说的话,至少还有一点点是真心的对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慧伦,我对不住你。是我不好,我不该劝你回来。”叔言知心中纵有万般悔恨,也只能泪眼相对,“三生石前说的话,句句出自我的内心。”
“这样就好。”慧伦看起来已不胜酒力,她从边上取过当初叔言给她的衣物,“这些是你给我的,还给你。”叔言接过衣服物后,慧伦又笑道:“其实我这样还有点自私的想法,这样每年的重阳节,看着这些东西你就会想到我这个人,叔言你听见么?我要你永远记得我。”
叔言含泪道:“我永远记住你。”
慧伦呆呆地注视了叔言一会,似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你走吧。”说完开了门。
翰伦夫妇见门一打开,忙不迭地走了进来,叔言无法再留,便离开了李家。
当天晚上,李慧伦服大量安眠药自尽,所幸的是她之前喝了许多酒,药大部份和着呕吐物被吐了出来,送到医院后抢救及时,终于性命无碍。慧伦求死不得,九月初十仍被送上了杨家的花轿。
罗叔言在李慧伦还给他的衣物中发现一幅白绫,上面血迹斑斑,是慧伦咬破手指给他写的血书:“而今始悟君难托,君难托,妾亦不忘旧时约。”
李慧伦在绝望中郁郁而终,罗叔言在悔恨中终生未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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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7 23:0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生石[原创]

怎么感觉和题目是不很相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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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17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生石[原创]

原名是《三生石——君难托,妾亦不忘旧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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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8 21:5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生石[原创]

很美很悲壮的故事。
本来今天心情不错。
顶上去。
害一害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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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18 22: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生石[原创]

原来的格式看着很累,编缉下应好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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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9 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生石[原创]

恩 有时间排一下。
等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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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3 21: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生石[原创]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7-9-3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生石[原创]

好文章,拜读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7-9-4 12: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生石[原创]

  哎!旧时的社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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