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我这一代,说不清哪儿是籍贯.祖籍在那陌生的苏北乡村.幕归的老牛牵动我可怜的遐想,荷一把锄头,变成孩提时的童谣.我常想起乡村的石屋,却从来也不向往.
道是那片长满骆驼草的戈壁滩,成了我梦系魂萦的故乡.
二十余年的别离,丝毫未能淡忘了那片黄沙滚滚见土房的戈壁滩-----啊,我出生的地方----柴达木盆地.
是午夜的狂沙迎接了我第一声哭啼,那么清脆地冲破了帆布蓬筑起的产房.是牛粪燃起的炊烟煮熟了青稞面糊糊,渐渐的,就着戈壁滩上的风沙,一口口青稞面糊糊加洋芋<土豆>块喂大了祖国大西北第一代石油儿女.
贫穷的六十年代,希望中的大西北.
我扎着妈妈从自选贸易公司"拿"来的红头绳,脸上早已抹满了绿荧荧的原油.
渐渐地踏着金黄的沙滩,一步步无法留下脚印的沙滩,长大了青海石油局第一代油田的儿女.
学校的操场好大,一排排土胚砌成的教室好宽;课桌左角放着一本:老三篇",一页页铭刻在幼小的心里,伴着日渐长大成人的脸.终于,第一代大西北的石油儿女,要接过父辈的管钳,扛在肩上,脚踏荒原,头顶蓝天.
我却又随着第一批进入柴达木创业的父亲,奔赴了祖国的第一条输油管线.
如今,我已为输油管道献出了我的青春,为了女儿,又不得不离开了这个父辈为之献了年华献儿女的石油行业.
我已不再是石油人了,我也离开戈壁滩好久好久了,但是,我还是忘不了西北那冷的风采,更留恋西北那冷的神韵.
我好想问----戈壁滩,凄风冷沙中,可还有我冲破帆布帐篷时的哭声吗?那艰辛的六十年代,没有路的戈壁滩上有了一个个帆布蓬筑起的希望,更留下了希望的火种. 我却远远离开了我的故土---戈壁滩,我的梦永远永远地留在了那片风洗沙黄天湛蓝的戈壁滩上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