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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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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五一,妹妹来西安,非要吵着爬华山。我总是找诸多理由不让去,妹妹是带着遗憾回去的,我爬过一次华山,深有感触。谁提及爬华山,坚决不去。
爬华山要晚上爬,第二天清晨要看日出。
那年五一,我们早早地做好了出游的计划,前一天的下午2点便开始从西安出发了,到达华阴县已是黄昏。简单地在附近饭管歇歇脚,用了晚餐,便开始登山之旅,那时已经晚11点了。
我们所达之地离华山之脚还有数公里的路程,平时总呆办公室,又不怎么爱运动,身体自然吃不消。刚走了一小半,便吵嚷着不去了,要在山下等他们。友人们不放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山底,硬是托着我往山脚走,近乎走了1个多小时才抵达,但那时我已精疲力尽,来时腰绑红腰带,势气昂扬的尽头一下子泄了气。
那年五一,爬华山的人出奇多,密密麻麻一大片,跟赶集差不多。我们顺着人群的缝隙开始爬山。只走了一小会儿,便出现涌堵现象,走两步停一下,跟上楼梯差不多,只能一步步向前挪。那时已是深夜2点左右,当时的我又困又累,恨不得站在那就睡觉,心里不停地抱怨自己为什么要来爬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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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堵现象也越来越严重,周围的人也开始发唠叨:“象这样爬山,没什么意思,老太太都可以上去。”这就样,黑乎乎的跟着人群向上攒动,走走停停,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人们相互的呼唤与微弱的手电一闪一闪。
越往后,爬山的距离慢慢地拉开了,但我总是落在最后一个。天快微亮时,终于爬上了华山的北峰。山上特别冷,身穿单薄的衣裳已吃不消,赶紧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毛衣,但还是冻的发抖,几个人便围坐一团,打着小盹,等待着看日初。
还好,那天是睛天,不失所望。不一会,日初渐渐露出霓端,我们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一路的疲劳早已抛到了脑后,第一次这么近看日初,日初泛着微红罩着一层薄雾,非常美丽。我将手心隔在半空,照了一张手托日初的照片,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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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才看清四周的一切,我已在高高的山上,周围的山一脉连一脉,非常雄伟壮观。友人们的兴致非常高,要爬遍五个峰,便托着我一起爬。我是腿疼、脚疼、浑身疼,没有一样舒服的,一路上走走停停,抱怨不断,惊喜不断。
爬过了一线天,从山底往上看,山与山之间只留一道缝,无边天涯的感觉,而且只能过一个人;登直直的铁索链,没有什么可以扶的,象墙壁一个直挺挺的上去;也到过《宝莲灯》中沉香劈山救出三圣母的地方;还有锁心桥,铁索两边挂满了许愿锁。
到了中途,又累又渴,便在山上的小滩泡面吃。别说泡面贵不说,就连给我泡面的水都浑浊的,但那时早已没了什么讲究,囫囵吞枣一口气地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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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爬了多少小时,终于到了华山的顶峰。山上的风特别大,向下看,山很高很陡,峭壁惊险。山脚下的屋檐与人都特别小,鸟瞰四周,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一种成就感涌上心头,这么高的山,我竟然能爬上来。
俗话说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难,让我说“上山不易下山更难”。下山时,我的腿已不听使换,小腿肚子似拉紧的发条,紧紧的绷着,走一下,疼一下。脚跟都不敢着地,友人给我找了数根树枝当拐棍,我狼狈不堪,一瘸一拐地下了山。
下山天已黑了,再乘做往返西安的客车。还好友人们很机灵,一个个都抢到了座位,一路的奔波与劳累,我连话都不想说一句,整个表情是非常痛苦的,象跟谁结了深仇大恨,到达西安已是深夜12点,历经了整整30多小时都在走路。
上班以后,同事们都笑我,走路是一颠一跛的,腿疼的连站、蹲都成了问题,这样的疼痛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令我今生难忘。
现在,谁说要爬华山,我赶紧逃之夭夭。
写于2005年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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