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三月未央,已是花开时节.然而庭前的樱花还是迟迟不肯开放,只是结成一个个粉色的蕾.
清晨,推开窗.天,是微微蓝的样子.闭上眼轻轻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隐约,有樱花的幽香流转.
欣喜的奔至前院,那一株昨日还含苞的樱花在一夜之间居然开放的那么灿烂?而奈落,则在树下以慵懒的姿势舞着剑.剑光纵横交织,偶尔会削落树上三三两两的花枝.
抱出七弦琴,和着奈落的剑弹着那曲他最喜欢的《花未央》.一曲未了,院中便已七零八落的散满了花尸.稍一愣神,那曲子便被生生折断.
奈落收剑,望着我轻轻浅浅的笑:"木远,你可是,疼惜这一地的花?”我邹眉,轻捻衣袖,俯身拾起一朵尚自含苞的花:"奈落,你看它,还来不及繁华便已凋零.”
奈落垂下眼,轻轻的唤着我的名字.他:"木远,对不起,说好要陪你走过每一个日出日落的......”用手抚平奈落微邹的眉,我将那一朵樱花放在他的手心,"稍后,我送你离开.”
炊烟四起,朦胧了庭前的粉白花的景象,也朦胧了我的眼,让我看不清奈落的脸.
"木远,等我回来.到那时,你可愿做我独一无二的妻?”用手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发,然后咬住下唇点头.奈落啊奈落,你可知,在初见时,我便已认得能够今生非君不嫁?
弹着咏叹调的《樱释》,咬着唇看奈落越走越远.现在奈落都已经不在,在练习那曲《花未央》又有什么意义?
转眼,已是秋寒.樱花树没了叶的陪伴也和我一般的寂寞.墙角,菊花正盛开妖娆.折下两多最为缤纷的菊放在那一堆乱石之上.却忽的想起奈落的样子.他说,"木远,这两朵菊花便可以代表我们的天长地久.”
无力的闭上眼,泪从睫毛上坠落.已是深秋,花都还在,奈落他,怎么还不回来?如果在来年花开之时他还不回来的话,那么,我便去找他,问他可还记得那个独爱樱花的木远.
樱花开放的比去年更加灿烂.我每天都坐在树下一遍一遍的弹着那曲《花未央》,并想象着奈落归来时候的样子.想象着奈落走到我面前对我微笑,温婉的说,"木远,我回来了,跟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可门前的小径依旧如死了般沉寂,无论我怎么用力都听不见奈落的脚步声.奈落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的一去不复返?
花谢,华丽而凄美.满天都是粉色的花瓣在轻舞飞扬.我抱着琴,一次也没有回头的离开了那个我生活了17年的地方.我要去找我的奈落,再为他弹那 曲花未央.
来到长安,逢人便问可有见过奈落,那个总是一袭青衫的男子.可他们总是摇头,一遍一遍的说着没有.
七月初七,是传说中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我抱着琴在人们祈福的那棵许愿树下弹了一整夜的《花未央》.如果我的奈落也在这些人里的话,那么他,是一定会走到我面前对我微笑的吧!
第二天,刚刚走出门外便被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栏下:"敢问姑娘可是昨日夜里树下弹琴的女子?”那人打量了我很久终于发话.而我,只是很轻很轻的点头.
"那......”那人沉吟了会再次发问,"我家小姐仰慕姑娘琴技,不知姑娘可愿到凌府指教一二?”
“凌家小姐?就是那个书画双绝的月离?”
那人微笑点头.自家小姐如此才华又如何不骄傲?
"那好,我去.”回身,抱起那把七弦琴,跟在那人身后到了凌府.
凌府不愧是京城首富.院内假山池沼相互辉映,后院更是繁花似锦,彩蝶翩飞.就连府内的家丁丫鬟的穿着也如同大户人家般阔绰.
轻拨琴弦,琴声呜咽.现在,我再也没那么多时间再去寻我的奈落了吧!终于忍不住,一声叹息.
"你就是那个会弹《花未央》的女子吧?果然如我想象中一般温婉优雅.”说话的声音很美,但是说话的人更美.一袭华衣,却不觉得奢华,反而让人觉得相距遥远.
"月离......小姐,你可以叫我木落的.木落的木,木落的落.”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自己叫木落.呵,我叫木远啊,为什么会说自己叫木落呢?木远,奈落,木远,奈落......原来,木落只是两个人名字的简写而已.奈落,是不是这样,我和你,就真的能够遇在一起?
月离学曲学的很快,不出一月便可以把那曲《花未央》弹的荡气回肠,如泣如述.但她总是问我:"为何我总是弹不出你弹的那种寂寞,那种缠绵?”
我浅笑,"那不过是因为,你没有那种缠绵的伤而已.”
月离忽的笑了.她问我:"木落,可是因着一个男子才让你如此迷恋樱花,如此钟情于那曲《花未央》?”
我不说话.我和月离都是聪明的女子.而有些事,说的太明白反而难以相处.
九月十一,月离生日,凌家大宴宾客.最后,是月离以一曲《花未央》答谢宾众.人潮散去,只留下一男子,一袭青衫,剑眉星目.
"小姐留步.”月离听见叫声后回头,却看见那男子缓缓向她走来.
"公子有何指教?”
"小姐弹的这支曲可是从一个叫木远的女子处学得?”
月离沉默了会然后摇头,"她叫木落.木落的木,木落的落.”说罢,月离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的男字继续说:"那么,请你代我问她,是否记得木远,是否,还在念着奈落?”
午夜,月很美,静静的从天的一边向另一边滑去.后院的蝶早已没了踪影.我轻轻的笑:"你怎么会在这?”
月离楞了楞,稍后便恢复了平静:"好象这个问题该我问你才对呵,木远,你说是吧.”
我微举的手在空中顿住,然后把两朵小巧的菊稳稳的放在假山上,"小姐可知木落为何独爱樱花?”
“是因为花未央,还是因为奈落?”月离将手中的花瓣撒在水中,继续说,"那个青衫男子要我问你可还记得奈落.”
"奈落呵?”又怎会不记得.我在心里补上后半句.然而从我口中说出的那句话却是,"木落只知花未央,又何识奈落?”
"下月初七,我便要嫁入萧家.木落我带你离开可好?”月离静静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我嫁的那个人,也叫奈落呢.”原来,奈落是姓萧的啊.可惜他要迎娶的那个女子不叫木远,而叫月离.
"下月初七吗?那时候,我也该回家了.”我转身离开.觉得有泪,融进了夜的黑.奈落呵,既然你还记得木远,又为何,要娶别的女子为妻?
梦里反反复复都是那片樱花和那个一袭青衣的男子.他一遍一遍的说,木远,等我回来.到那时,你可愿做我独一无二的妻......
十月初七,府内张灯结彩,一片欢腾.月离对镜梳妆,凤冠霞帔,分外妖娆.现在,是该我离开了吧!
依旧是那把琴,只是如今不需要人带路便已然可以绕出这座庄园.经过后院的假山,发现不知何时放在那里的菊花只剩下一朵,而另一作正在水面无力的飘,和假山上的那一朵两两相望.
最后看一眼凌府,然后,离开.
街角,与一青衫男子擦肩而过,手中的琴应声而落.在我尚自发愣的时候,那男子便已将琴拾起,捧到我的面前.他说:"姑娘,你的琴......”
慢慢的接过那把琴.抚了抚那琴面,不发一言的离开.纵然是一样的青色衣衫,可是他又怎么会是我的奈落?奈落他,现在应该在忙着试穿新衣吧!
回到长安城南的那个小屋,才发现那里早已荒芜.一片片枯萎的草漫不经心的如同我的思念.而屋内的蛛网,又那么颓废的纠结成百转的愁肠.
等我打扫好小屋便已经是深夜.奈落他现在应该在洞房花烛吧!呵,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奈落他,是一定不会想起木远的吧!毕竟凌家小姐才华绝伦,倾国倾城.
想要弹那曲《花未央》,曲曲折折却成了《樱释》,跟奈落离开那天一样的咏叹调.
门外,月亮正对着星星不怀好意的咧着嘴笑.明天,我就回那个有着樱花树的家.反正我的找寻和等待现在都只剩下空悲切.可是为什么,每次逃来逃去的总是自己呢?
有细微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凝神.打开门,却忘记我的下一步动作该是什么.门外的那人一袭青衣,剑眉星目.除了我的奈落还会有谁?
"木远,你让我找了好久.”奈落依旧温柔的笑,目光如同深不见底的湖.
"奈落呵,你怎忍心丢下凌大小姐独自离开?”虽是满心的欢喜,可是我还是身不由己的说出这残酷的事实.奈落,到现在,你怎么还能那么从容的对我温柔?
"木远,还一直没告诉你我的全名吧.呵,我是南宫奈落.而你，以后便是南宫木远.因为自明日起,你便是我的妻.”奈落抚了抚我的长发,重复着说,"木远,我叫南宫奈落,不姓萧,你可明白?”
唇角以最优雅的角度上翘.原来奈落他并未迎娶除我之外的其他女子过门."木远,跟我回家,好不好?”我点头,然后抱着我的琴离开.我以为自此我便可以再也不离开奈落了.
一直没想过奈落会是那个武功称霸天下的南宫世家的独子.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流浪的无名剑客.又怎会想到他是出自武林世家?
我的房间为于后院一片枯树林的中间.虽然那些树早已度过繁华之期,此刻只剩下突兀的样子.但是我依旧认得那是樱花树.爱的如此刻骨铭心,又怎么会近在咫尺却感觉不出来?
这时,天已破晓.奈落吩咐丫头侍侯我梳洗.然后轻扶我的肩:"木远,等会我们便一起去见我的母亲.”我点头,跟着他走进屋内.
轻描眉黛,淡抹胭脂,镜中的女子,黛眉朱唇.穿上奈落早已为我备好的粉白纱裙.扬袖轻转,那一袭粉白便旋转成飘飞的樱.
奈落牵着我的手来到前庭.庭内早已坐着一对夫妇正温馨的品着茶.如果我没说错的话,那么,他们应该就是奈落的父母吧!想不到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客会有如此闲情.
"爹娘,这便是孩儿今生认定的女子.”那对夫妇放下茶盏,微邹着眉仔细的打量着我.我微笑,然后向他们行礼.却把奈落的手握的很紧.
"你就是木远?”那位中年妇女发话问道.我的手指苍白而修长.果然不愧是四川唐门的第三十七代传人.现在的江湖,能伤的了那双手的人应该是寥寥无几了吧!
"木远的木,木远的远.”我用力的握住奈落的手.手心处,已湿了那么一大片.虽然眼前的女人笑的分外温柔.可那温柔后却似乎隐藏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你走吧,我不会允许你过门.”奈落把我的手握的很痛.痛的都快要碎了.而我只是低下头,很辛苦的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过了许久,一个浑厚而极具权威的声音说:"如烟,奈落的事让他自己做决定吧!哎,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南宫家的家主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看着那一片的樱花林喃喃自语,"冬天到了,春天也应该不那么远了吧......”
冬天到了,春天应该也不远了.可是奈落,我是不是,真的没有可能做你的妻?
"木远,我带你离开.就算没有他们的许可,我也可以给你也个家,也可以让你做我独一无二的妻.”奈落拉着我大步流星的出府.在出府前我回头,却看见那个叫如烟的女子明媚的笑颜,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
远远的便看见那棵孤零零的樱花树和那家小屋."木远,这里是我们认识的地方.而现在我打算和你一起在此钟老.”
"奈落,你说以后的樱花是不是要比以前的任何一季都要繁华?到那时,你舞剑,我弹琴,樱花乱舞.那是不是就是那种神仙眷侣的生活?”
奈落微笑,拔剑而舞.席地,抚琴,依旧是那曲《花未央》.
快乐的时间似乎总是过的最为迅速的.转眼,樱花便已再度盛开.草草的摆好烛台.以天地日月为媒,漫天飞花为证.花落的那一夜,我就那么的成了奈落的妻.
是谁说,幸福是长了翅膀,会飞.就在我和奈落看完那一出樱花之后,江湖便开始盛传,长安南宫世家一夜之见被灭门.全府上下一百多口无一幸免于难.
忽的想起唐如烟明媚的笑.我终于明白她只是庆幸奈落能够有理由在夙仇之前离开.可是,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奈落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为那全府一百多口人命报仇.
半夜,奈落悄悄的起身,拿起那把剑准备离开."奈落,带我一起走.”我抱起那把琴跟在他的身后.
"木远,你明明知道我这次是九死一生又何必跟从?”奈落的手抚过我的眉,然后转身离开.
"奈落,你可还记得我已是你的妻?”我追出门,看见奈落还站在院中,双肩微颤.奈落他,哭了吗?
绕到奈落的面前,用手擦干他眼角的泪."奈落,带我一起离开好不好?夫妻本就应该生死相随的.你走了,要我怎么办?”
"木远,我......”奈落不再说话.只是牵着我的手离开那片曾经绚烂的樱.
四月初三,断月崖.
我跟在奈落的身后,静静的看着站在他对面一身刺客装束的刃风.
奈落的右手放在剑柄上,我也不发一言的退到场边.一场大战,一触即发.终于奈落先攻,剑气凌厉.
琴声乍起有别于《花未央》的温婉.高低起伏,音质铿锵.而我的眼却死死的停在奈落的身上.刃风肩头的黑衣已被挑破,胸前和背后也已有数处破洞.这一战,胜负似已分明.
-=-=-=-=- 以下内容由 妖然 在 2006年07月17日 00:47pm 时添加 -=-=-=-=-
指法近乎凌乱.那首琴曲也被我弹的意气风发.奈落他,就快要旗开得胜归来.
奈落回头,给我一个安心的笑.然后,刃风的剑刺进了奈落的胸膛.我一惊,琴弦便被我的手指勾断.有血,从我的手指一滴滴的坠落
扶起奈落,用手捂住他的伤口.可幽蓝的血依旧从我手指的缝里往外溢.“你的剑上有毒?”我回头用我此生最冰冷的声音问道.可刃风并没有回答,只是留下一句三天过后我娶你过门然后离开.
“木远......”奈落艰难的开口,“木远,就算没有我......也请你......请你一定要,要好好的.木远......”
眼泪胡乱的下坠.奈落抬起手想要擦干我脸上的泪.可是,才伸到中途他的手便直直的垂了下去.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是,“木远,不要......”
我知道奈落是要我不要哭.因为他说过我哭的样子会让他心疼.奈落他还说过要和我钟老一生的,可是,奈落却早已经不在.
把奈落葬在庭前的樱花树下,整日抚琴.奈落,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的.只是你怕冷,所以躲在了树的下面.奈落,你可知道木远的琴技又有进步?奈落,再过两日,我便会嫁于刃风为妻.
婚礼那天,我没有梳妆,也没有穿刃风送来的火红衣裳.只是将毒抹在一小把精致的匕首之上,然后把匕首放入怀里.
红烛高照.刃风挑起我头顶的喜帕.我抬头,对着刃风柔媚的笑:“天色已晚,不知......”
未等我说完,刃风便已经拥我入怀.我没有反抗,轻轻的抽出匕首,双手环绕他的腰,闭上眼用力的刺下.奈落,木远这就替你报仇.
手腕被人握住.刃风掰开我的手指,将那把匕首仍到了几丈之外.刃风的唇落在了我的额.他说:“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娶你过门?那是因为你是奈落的妻啊.”言罢,刃风放开我,退出门外,“木远,你杀不了我的.”
从那以后,刃风便再也没有来过,就好象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拉开小院的门,我想要去看我的奈落. 两个中年男子齐刷刷的站在我的面前,用不冷不热的声音说:“少爷有令,要夫人在家好好歇息.”说罢,他们便以整齐划一的动作关上了那扇朱红色的大门.
闲来无事,便抚琴种花.从典雅的兰一直种到桀骜的梅.这之中,种的最多的还是樱花. 一个人过的波澜不惊.花开花谢,对我已不再重要.只是奈落,现在已经是三月,那庭前的樱可有开放?对不起呵,现在木远再也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一起等待花开,不能再为你弹那支你最喜欢的曲.
满院的樱花七零八落的盛开.却是怎么也赶不上奈落墓边那一棵的灿烂.虽然我现在不能见证它的开放,但是我相信它一定是世上最美的那一场繁华.
“木远,你何以如此钟情于苍白的樱?”我知道刃风已经归来.我轻描淡写的笑,继续低头弹那曲已被我修改的《花未央》.
“其实很早前就已经记得你了.七夕的那一夜,你一脸受伤的表情弹了一整夜的曲,心无旁骛.自然也就不知道我在那不远的桥上听了一夜的曲.或许,自那时我便已经把你记下了吧!”刃风回眸望了望我低垂的眉,涩涩的笑.然后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他的故事.
“后来,我受雇四川唐门而灭了南宫一家......”
“四川唐门?他们不是姻亲么?”
“有些事,并不象你表面看的那么美好的.唐门的掌门人今年三月会宣布下一任的继承人.而奈落又有绝对优势当选.如果不除去他的话,那么,对现在唐门的少主便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当时我并没有完全完成任务.因为南宫家的独子在逃.直到那日我和奈落决战,看你一脸微笑的为他抚琴.而他,却在弥离之际叫你木远.”
“呵,如果不是因为我,奈落他,是不会死在你的剑下的吧!”刃风笑,有灰色的凄凉从他的眼中如烟花般的一闪而过.
“当时我便知你是那个整夜抚琴的女子.所以我说三日后娶你过门.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因你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机会替奈落报仇.”刃风自嘲的笑,“木远,只是为何,过了这么久,你念着的还是奈落?”
“因为,因为他是奈落啊.那一袭青衫,我又如何忘的掉?”我不再言语,看着满天飞舞的樱花发呆.奈落,你可有在看那处樱?
煮一壶酒,用温温的火.屋内开始弥漫那种醉人的酒香.打开壶盖,把碧绿的毒汁倒入其内.转眼,雾气翻腾.
给刃风斟酒.刃风看着我,欲语还休.我笑,如樱花妖娆.
刃风荡着杯中的酒:“木远,这毒,可是只有樱花才能解?”刃风仰头,一饮而尽.“木远,你笑的样子很美.就如同,樱花般美好.”
紫色的血从刃风的唇角流下.他的手隐隐现着青色.
“你知道有毒为何又还要喝下?”我拾起跌落在地上的酒杯问道.
“因为,因为这是木远你为我倒的第一杯酒.”刃风用力的笑,然后无力的倒在地上.那一刻,我发现他和奈落的微笑是那么的相似.一样的安静优雅.
“木远,我就是那个奈落的弟弟.我叫...唐刃风.”刃风的声音小了下去,最终化为虚无,只是脸上依旧带着那种释然的笑.
带上那壶酒,那把琴.我回到了那个有着奈落的小屋.在走出门之后听见那些总是沉默的丫鬟说刃风每夜都守在我的窗外.
三月的风忽然变的刺骨.用动僵的手指拨弄着琴弦.眨了眨眼,我好象看见一个一袭青衣的男子在樱花树下以慵懒的姿势舞着剑.奈落,那可是你?你,真的回来了么?
风刮的越来越急.有雪从万丈的高空跃落.和着樱花一起随风踩着凌乱的步伐.禁不住一个寒战,随手拿起桌上暖暖的酒壶轻轻的喝了几口.
温热的液体从喉间滑下,阵阵灼热.我看见奈落微笑着向我走近.他伸出手,说,木远,你可愿做我独一无二的妻.
他说,在乱石上放的两朵菊可以代表我们的天长地久.
木远,自明日起,你便是我的妻.
木远,这是我和你认识的地方.而现在我打算和你一起在此钟老.
木远,就算没有我,也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奈落的影象越来越模?几近于消失.奈落，不要离开,好不好?你看此处的樱花正舞着你的步伐.
雪越下越大,我回头最后一次看一眼那些飞舞的樱.那些粉色的樱和洁白的雪被风抛上高空又狠狠的跌下来.奈落呵,这便是你所说的樱花飞雪吗?果然如同你所说的那般壮美.可是奈落呵,我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了.
缓缓的倒在奈落的墓边,用手勾画着碑上奈落的名字,然后安静的闭上双眼.奈落,木远这就来陪你.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分离.
雪和樱花越来越急的下落,一片狼藉的散在地上,覆盖了木远的身体,只有那七弦琴还在短桌上被风吹的呜咽,哀鸣. |
|
IP卡
狗仔卡
发表于 2006-7-17 12:43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抢沙发
千斤顶
显身卡
发表于 2006-7-24 00:17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