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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书坞札记之十九,白采意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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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20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为什么要认识白采呢?我为什么要认识朱乌有呢?在我这是同样的疑问。固然,富有个性的白采不是笨拙的朱乌有,两者之间没有需要的可比性。朱乌有是我,而我又是谁呢?偶然,我去望河水,水面倒映着与我相似的人而不是影子,可他是那么的陌生,那人不是我。我偷听别人谈论我,听后深切觉得那是偷生,谈论的那人不是我。于是,我摇头,而摇头者亦不将是我。思之枉然,惟有得下结论是,在你不能认识他人的时候,你不能认识自己。萨特在戏剧中写道“他人就是地狱”。不论是认识自我抑或他人,都要遭遇事物之普遍形式的困境。从柏拉图对普遍形式有过论述开端,到欧罗巴中世纪经院哲学实在论者与唯名论者论争共相的虚实命题,我都不能确定共相对于我们有着怎样的意义。叔本华悲观哲学里头,在充足理由律中找到普遍形式存在的表象,表象的世界有着事物不可泯灭的共相原则。人类自身便创造一个共相的世界,在战争的社会形态中,暴力的士兵虽然有着完善的编号,然,他们的行为无法叫我们分辨他们还是一人。我们在共相原则的世界,需要认识方才在生活差异中赢得秩序。经验的世界在此出现并消逝地流变。黑格尔曾经指出,对原来熟悉的事物未能真正认识的原因正在于它们是熟知的。在陌生的环境下,人类面相差异是人们在共相人群中识别个人的主要方式,我们有着旧日的习惯形成的意识,从面相得到对人的初识印象。更有些人无识地发生对面相的信仰,以为个人的面相决定并揭示个人一生的命运。显然,这是本末倒置的意识逆流。将命运赌注自己的脸上,就是将自己的命运献奉他人,对于自己有着面相信仰,就是对于自己命运的断送。这些是奴隶劣性的原始心态。美学因此而建立,并在一开始就走向歧途。我们能将记忆人们的面部特征,五官与面廓的形象,甚至亦有记忆人面部独特的黑痣斑痕或是数数他脸上的几条皱纹。这些使得我们记忆深刻并在将来对与人群其中得以辩识你要找寻的与之相识的人。面相信仰的人们被自己的脸愚弄了,认识他人才有可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否则你面前所有不同姿态的人,甚者你面前所有熟知的人,都将是同者。然,在这种经验方法中从白采的背影还找不到任何痕迹。我没有找到白采的真相。白采不是我可以找寻与之相识的人么?我不知道。但这使得我明白,在一个共相世界,并将去认识这个世界,经验成为我们认识的困境,我们更需要认识共相个体其中的理念。柏拉图创造理念,在这个不能确定的世界,理念才使得我们更象一个人。
    欧罗巴中世纪文艺复兴重新让人们认识理念。达芬奇的油画作品“蒙娜丽莎”的出现,使得奢侈的艺术在日后得到普遍。艺术的普遍形式成为传统的经典。人们都能知道蒙娜丽莎,并为作品的内在所着迷。她有高贵的气质,典雅的风姿,眼神放露着神秘,还有他著名的微笑,那微笑淡淡的不是女人的喜悦,而的女人的忧郁。达芬奇从蒙娜丽莎面相中找到并遮丑般的展示了女人的一切。我一直怀疑这个女人有癫痫,或是猥亵的坏习惯,我相信女人的美丽,亦象相信女人的美丽一样相信女人的丑陋。毕加索的《阿维农的少女》明确对表象世界的态度,而这种态度并不是丑化。立体主义使得我们见到扭曲的表象,充分表示对表象的不信任。这种扭曲不是隐藏表象世界,而是展示一个意志的世界。照相是技术时代产生的复制形式的艺术,技术为艺术的创作制造局限,而照相艺术在此间可以运用的就是表现。这张白采背影的照片,我把它看做是惟一透过历史的窗子。白采的背影在历史感觉与复制艺术间急剧意象内涵的表现力。在二十世纪初的中国,还没有受到西方世界的表现主义的影响,因了那时是表现主义的发展时期。而白采的背影很有欧罗巴表现主义的色彩。然,白采似乎已暗熟表象的作用,白采的背影是在表象世界里头隐藏,背影在减淡人的个性,亦更象是普遍形式中确立个性。从白采的背影里头,我预见不到白采真实的气质,他的表情,他的微笑与忧郁。白采不让我们去熟识他的脸——一个认识的契机。而是熟识他的背影——散发神秘的气息。我们面对背影,可以发现所有在你周围的背影都有可能是白采。区别于相同的背影必然观察背影的内在——一个背影(即背向人)的精神。背影的内在意义是什么?我先是得出悖论,白采的背影在共相原则下诞生。这样,背影得以理念为辩识与分析者提供一个意识的表征。白采是对于面相识别与之信仰的训斥者。他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打破我们旧日识别的习惯,他是古旧习俗的反对者,在我们人群的中间,不论是人们面对哪个方向,白采在以背影来面对所有的人。他的背影在沉默,似乎等待我们发出与之共鸣的呐喊。白采——他象是一个使我看见而无法触摸的幽灵。因此,幽灵赋予一个背影理念的象征。然,白采的背影与朱自清的名篇《背影》,及鲁迅的《一件小事》的背影彼此有着极大不同的意义。我见到,从照片与《白采》,背影是白采确立生活与艺术其中的理念。父亲的背影则是朱自清对于伦理道德的感怀记忆,鲁迅在《一件小事》里头“须仰视才见”的背影不是感怀记忆与艺术的理念,而是一首人文主义精神的哀歌。背影不在是人们眼前常常模糊并消失的幻象,它开始承受着形而上学的与精神的重负。
于是,白采的面貌不在是疑问,于我已然没有任何取舍的艺术价值。那么,白采的背影要给我们一个什么理念呢?朱自清在撰写《白采》一文里第二节开头便说道“白采是一个不可捉摸的人!”又是怎样地不可捉摸呢?神秘主义的话语在此畏首畏尾,“他的历史,他的性格,现在从遗物中略知梗概,但在他生前,是绝少人知道的,他也绝不向人说,你问他,他支吾而已。”白采的生活不愿以面示人,白采是一个完全的孤独者。无疑,白采的背影是在徘徊,这是浪漫主义的表现,饿日这种浪漫主义不只是情感的宣泄,而是浪漫主义方式的命题,即浪漫主义批判。这不禁出现在朱自清的笔底,白采不将是友人的白采。一个不能面对我们的人,就表示他在舍弃。白采在舍弃什么?疑问的借口再次胆怯无声,而得到将是疑问的答案。白采在舍弃世俗,而不是世界。人欲舍弃世界就是毁灭,舍弃世俗则是再生。白采拒绝自己成为将来社会世俗的部分。他似乎遵守着将来一个叫昆得拉的托马斯主义。但这是一个在共同困境下发生的错觉。白采脱离世俗之外,不是传统学士的隐逸遗风,隐逸发处世不是反抗失之正义的政治势力,而是政治势力的同谋。白采使我知道,这亦是为什么在中国的二十世纪中叶,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得以幸存的根源。白采是立世俗之上抛弃世俗的生活,而最终白采的遗物依然没有逃脱并成为世俗的部分。上面《白采》的引文里有谈道遗物。我以为,遗物象是世俗婚礼的嫁妆,从是别人的到是自己的。白采的遗物与我想象的一样,留有些文稿,诗词,笔记与信札。我没有想到是,白采更藏有四包女人的头发。在封建时代的习俗观念中女人的头发是高贵的,是自然神即上天(宗法制度下的父母)的赐予。然,白采在世俗中告诉我们,断发与珍藏是走出世俗的。头发方才是女人的灵魂。啊,我寻思,这是白采女人的寄托么?那将是怎样一个娴静的女人,抑或是几个怎样的情人呢?白采的离婚亦符合那时代伦理的新特征。在那个灾难的年头,爱情与婚姻都将是女人的坟墓。白采在宗法残存的社会当中又将怎样无耻地追逐与相识那些女人的,或是白采又将怎样应付纠缠他的风骚尽现的女人呢?我可以胡乱的猜想,而从中我亦知道,白采拙与表现,善于珍藏。我就是要找到这种珍藏的意象。珍藏女人的发丝,与结识朱自清与俞平伯的过程,可以勾勒一幅白采侧脸的素描画像,但那画像在历史里头是漫漶的,使你无法辨别,还不及辨别白采的背影。古人云“文人相轻”,那是时代的需求与经验的妄语。把握自己的命运得以追求你渴求的结果。白采与朱自清,俞平伯的相识亦是寻常事。共相与表象在这里荡然无存。朱自清与白采只匆匆见过一面,而俞平伯确竟然未得一见,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可以蕴意添新,伦理学倒是让人觉得决然飘摇了。人的思想象是上天夜色的流星一般划过,直到剧烈地与物碰撞。他们的相识亦象棋人对弈,在智力与较量中欣赏并情素交织。那是,俞平伯在《觉悟》副刊上读到一篇小说《作诗的儿子》,署名白采。小说里头有几行讥讽朱自清的句子,于是,俞平伯将此文寄给朱自清。朱自清见过,但觉白采的话语其中有些误解,便长论两千字寄书俞平伯,希望他转交那位白菜先生,可以挽回自己的声誉。最后,朱自清的认真在白采那里奏效并发生共鸣,他们共鸣表现于鸿雁传书式的书信交往。我没有见过《作诗的儿子》,这对白采意象不发生意义。但它是意象中不可缺少的饰物。不然,白采意象将在完整历史人物——虚无的摹本——白采身上破碎并剥落。从历史人物中认识白采,那么,你将得不到真实的白采。白采意象亦将在缺乏考古学的意识下,将被尘封在历史文献里头。白采是不可捉摸的,与其他不可捉摸的人一样。女人的头发,讥讽过的友人。还有白采病死在没有入埠的吴凇江口的轮船上。而徐志摩的空难与朱湘的投湖似乎都比白采死的悲凉。
在这些叙述白采碎片的句子中,我依然没有找到白采的理念。给予我的还是挥之不去的白采背影,可是,理念有些清晰起来。于是,我又回头,转向原来的疑问,白采的背影要给我们一个什么理念呢?这个背影的困惑使我有些歇斯底里,想把照片从书橱中找到翻出。将照片握成一团再展开,或是把照片撕成碎片,希望从褶皱与拼图游戏中找到白采理念的深度与意象。透过照片的背面或许能寻觅些痕迹,照片背面的空白又似乎等待我去填补背影的理念。
如此反刍的过程,使得都将是徒劳的。而贝克特在《等待戈多》的戏剧里就是展示这样的过程。最后,我想到戏剧,运用戏剧的形象来解释白采的背影。布莱希特在戏剧理论与实践中改写了从亚里士多德开始的传统戏剧理论。戏剧不在是使得观众“净化”与感动的艺术,布莱希特在舞台情境中制造戏剧的姿态,即在舞台与观众之间相成一种“间离效果”,使得观众不在纯粹地欣赏戏剧,而是戏剧创作的参与者,他们不在感动与之崇拜而是开始思想与批判。于是,从布莱希特的姿态理论中,白采的背影清晰起来,我想象着拿起这照片,不在为照片上的背影困惑与惊奇,假使,我将背影演化为戏剧的舞台,而这个舞台上不在有人物或是人,舞台上的背影与我一样是观众,即,戏剧是观察者。背影不是背对观众,而是以观众一致方向去观察并在远望。背影的意义便是挪移观众的目光,他不让我们只是一味地观察背影,忽视背影以外的事物。而是与这个背影一样观察背影以外的世界。我没有与背影一同去感受,这就是我的错误。背影是叫我们对于背影之外世界的提示。白菜的背影真正的内在涵义不在背影本身,而是在背影之外,这样,白采的背影理念是,舞台上的背影不在是戏剧诗人的傀儡,而是永远走在我们前面的背影。我们望着他背后的身影,而背影象诗人那样望着我们世俗的背后。我们习惯观察舞台上人的背影,并错误地以为他才是舞台上的主角。而舞台真正的作用是酝酿我们的思想。我们才是舞台的主角。我们应与背影一样远望背影之外的一切。而这样观察的目光就是人的思想。布莱希特还有一句精辟的话是,亚里士多德的戏剧理论舞台是“把人交给世界。”布莱希特的戏剧理论的舞台是“把世界交给人”。白采面对世俗世界的态度是,以背影面对所有的人而观察世俗的世界。并试图以观察的勇气来批判并改变世界。白采不禁是一个孤独者,而更体现一个独立者的卓姿。孤独与独立的结合转化就是一个悲观进去者。白采把自己的命运背对社会的压抑,同样迎合那个时代的革命性,而这样深刻的觉悟是与那时代庸俗的马克思主义者们,更体现了知识分子的本色。或许当年的白采这样的觉悟是迷茫的,因了这是避开时代潮流的思想。就象流动的河岸边上的芦苇一样的哀伤。显然,白采的背影不是我那少年的寓象——雏雁的懵懂与之无味哀伤。白采的独立是成熟的面对生活的真实。白采以背影的姿态面对这个世界,是世俗的启示,而我以甩袖的姿态面对这个世界便显得浅薄与率性。白采背影的启示是,在世俗世界里头,女人喜欢展示她的秀亮头发,男人则是需要展示他在别人目光下的沉重背影。当一个人可意创造背向人们的意象时,那么,那个人就是要用思想去赢得人们。虽然,白采的背影依据戏剧理论得到阐释,而我还是觉得缺失什么?其实,我更以为白采的背影具有现代主义的元素,象是一首T,S艾略特的诗。我按奈不住的拟出了T,S艾略特的句子“只有在他背向我们的时候,他才深邃地望见我们”
            
                                      
                                            没有写完
                                          还有白采意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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