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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日记(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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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19 11: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浮生日记(连载)

(一)
    十七日见一丐瘸一腿,一倒一倒的沿街吹笛,其声悠沉哀怨如诉如泣,虽不见其如何高明,却是叫我深深感触了的。不禁下车横过马路,穿过车流给了他几个硬币,也算是对他的笛声的赞许。其时,竟蓦然生出同病相怜之感,真不知道这感觉是从哪出来的。
    在我车开出许久,脑子里竟冒出个要了解他的念头,现在想来,我的确是有潜在神经病的。下车走近他。他在人流中依旧的一倒一倒的挪着步子,象道风景。此时的笛声已经换做了《草原之夜》。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
    随着笛声我哼着“只留下我的琴声”,在这冬天的寒冷辉映着闪烁的霓虹与喧嚣的车流之间,一下就掉进了心里,很轻,也很重。
    “老哥,能跟您说句话吗?”
    “……   ……”我听不明白他说些什么,很轻,很杂,有浓重的乡音。
    “老哥啊,您……打哪来啊?”
    “山东,山东沂蒙,”他似乎怕我没听过,重重的加了句“沂蒙山。”其实,在他的山字的尾音往上吊住时,我就知道他是山东人了,只是跟我想象中高大的山东人不象,他很矮小。
    “老哥,您这笛子,怎么学的?”
    “嘿,嘿嘿!哪有什么学过,俺打小好这个。”
    “那您这腿怎么回事?”
    “腿?……”他嗫嚅了几句,似乎不想说起。我感觉到自己的不合时宜了。
    “天不早了,俺还要再吹会儿就回了。”
     我心里的某根反着的神经跳动了下,叫我怀疑起他乞讨的纯粹性。此时,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混蛋,竟打搅了他做生意的时光。他给我的逐客令是多么的冠冕,我无法拒绝他渴求生活的目光。生活?生活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两个的硬币,就是路人偶然发现的自己那少的可怜的怜悯的心。
     看着他不时弯下裹在厚重的破棉袄中的腰,从拉渣的胡子中吐出一团团包在热气中带着哭腔的“谢谢!!谢谢!!”
     我真的不知道是自己此前那怀疑的想法鄙夷,还是他本身就鄙夷着叫人找回一点那高尚的心?或许是他象极了我前几日写的《流浪》中的那流浪者的样子吧。
“……
如果有风吹过
且听我唱一曲
家乡的歌谣
这城市里
没有一片我的街灯
从一个霓虹
走向下一个霓虹
……”
     我发觉我竟无法自处,虽然他表面没我写的那么达观,可谁又知道他心里是否在笑话那些个给他一个两个硬币的人的蠢?或许是真的感激。
     在我离开许久,我老觉得自己的车里有隐隐的笛声飘过。我停车问边上的朋友是否听到,他哈哈大笑“你傻啦你?……”
     我只能苦笑,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2003.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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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20 14:56 | 显示全部楼层

浮生日记(连载)

浮生日记(二)

    近日感觉颇为不佳。每每堕入思维的魔障,不能自拔。尤且旧疾发恶,常使人不堪忍受。痛在身上,却酸在心里。
   
    无聊时上新华书店买几本书,回家后才发现我所买的,都是些疯子的书籍,这才觉察到自己最近所看的,往往也是疯子的书。要么是后来得了精神分裂症的,要么就是在人生最光辉的时刻自杀的。当我翻开顾城的诗集时,隐约中,我感觉有什么是不对劲的。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却正是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方是觉着害怕了。
   
    第二天晚上回家,应是十二月十七日了的。把车停在楼下,一人窝在车里却似乎有手拉着不让我下车。吸口气,往靠背使劲靠靠。突然发现一人窝在车里的感觉真的不错,很静,很静。象条鱼沉在水底,不摇头,也不摆尾,甚至于呼吸都该是停顿的。这静,静的叫我心底里象草在水流中摆动似的,不可名状。
   
    平常总感觉自己能跳出物外,可每到关键处,总发现有根丝把我拉着,很细,并且脆弱。但于我,却是胜过金门大桥的铁索似的粗壮、有力。现在,我在我的世界里,外面的一切与我无关。谁管他隔壁是着了火还是远处撞了车,窝着,就是我的全部。偶然有人从社区的小径间走过,我看到他,他却看不到我。我躲着偷乐,可惜,没有酒。
   
    不知为什么,似乎每个社区内的路灯都是昏暗的叫人看着暧昧。掩映着些个花花草草树树木木,总是在你希望看得再远点的地方打住,并且你不能抬头。一抬头,远处就一片黑暗了。灯光,总存在于黑暗之中,只照亮它所需要照亮的地方,其他的,它管不着。
   
    在黑暗的暧昧中,我感觉四周有什么东西向我压来,是孤独?是寂寞?是恐惧?还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我不知道。我只觉着我要写点什么,不写,似乎糟蹋了这难得的滋味。拿出手机,按下了第一串字:
“孤独与落寞的空气弥漫四周/我是一尾掉队的游鱼/海底是黑暗的世界/有死亡的波纹在四处招手……”
   
    看看自己写下的,方才晓得,其时我是不开心的。理智告诉我,我该赶紧摆脱出这向我“招手的波纹”,无奈我发现时,早已掉进水中了。只能让自己把自己关的严严实实,包的密不透风的,想哭。
    当我写下:
“只是水啊/为何我总游不到头/那一丝闪过的是/光吗?”
    真的,光就来了——手机响起,原来是朋友叫我送送他。
   
    回来的路上,嘴里老念叨着“若不能在水中生活/就让我在太阳底下死去……”。我知道,我这个夜晚算是完了。
   
    在家灌了几个啤酒,红着眼睛,拿着条领带,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能挂住我的地方。我不禁感叹现在的房子真不好,连个挂钩都没有。不象从前,爱往拿哪挂往哪挂,都能把你牢牢的挂住,并且非常有效的保证不会掉下来而白死一回。
   
    今天想来,我真是疯了。向来觉着自己多么伟大坚强并且很乐意苟且偷生的人,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只是当时,闭上眼睛,总是能感觉到有人向我招手。他站在遥远的山冈,因为远,我只能看到上半身。那里绿草荫荫,白云开着朵朵圣洁的莲花或者是绵羊,一点一点的啃着蓝天上那美丽的草原。那人的手是多么的轻柔却又有力,似乎是海子?还是顾城?还是那跳下采石矶的朱湘?又或是他们一起向我招手?看来我骨子里是向往死亡的,应该是有隐性的自杀倾向而不自知。
   
    可我实在找不出跟他们走的理由。我活的挺滋润,打小没受过苦,并且还那么多人爱着我。虽说现在算半个无业游民,可怎么的也还是半个有为青年啊。没理由,真的没理由。没理由,所以才叫害怕。
   
    这世界上,有理由,有原因的都算不得什么?有结总能解开,有流都能溯源,现在没结,也没流,我该怎么办?去死?我怕死!活着?还不如死了!

2003.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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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2-22 18:13 | 显示全部楼层

浮生日记(连载)

浮生日记

(三)
    我不知道朋友是个什么概念,从前想过,这几年还真的没去想这东西。或许,是我这些日子来离朋友远了些吧,以至于自己竟想不起朋友这个词来。昨天,很不幸,我忘了的终于又叫我惦记起来。朋友很突然的电话我说请吃饭,要提前过生日。很不巧的是昨天刚好有客户来,陪客户吃完饭已经9点了。只好马不停蹄的赶往朋友处。还好,一票长久不联系的朋友都还在那等我,一脸夕阳余晖的样子。
    虽然长久不见面,但这些热烘烘甚至臭熏熏的脸,叫我看着亲切。大口喝酒,大嗓门说话,满天的大牛翱翔那是免不了的了。我不会喝酒,酒量差的能吓死老鼠,又且陪客户时已经喝过不少。可这会儿我还想喝。啤酒总是带些苦味,但在胃里,能感觉它轻轻揉动,小情人的手似的,有点甜。
    大家在骂娘的声音中流出一句句关怀,这样的日子是不常有了的。在记忆中似乎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大伙都还独身,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慰籍寂寞的,也都不大当回事。朋友,在当时的心里是绝对处于领导位置的。那时的朋友,能五个人窝在只够坐两个人的车上;一晚上把酒店的酒喝光,再回去搬个两大箱来继续喝;在个个都晕成一团团被水烫了的蚯蚓的时候,去打保龄球;能半夜三更开车上马路飞飙,在路当中紧急刹车,一脚把门揣开,吐……放肆的大笑、骂娘,唱些会或不会的谁都没唱过听过的歌,妈的,这样的夜晚——爽!
    今晚,人还是这些人,酒还是那样的酒,只不过唯一的变化是大家的脸上多了些痕迹。不浓,但似乎没了从前的那般澄澈,或许是因为彼此脸上的胡子都浓密了些的缘故吧。从胡子间看去,依稀能见到那从前只成长着绒毛的面皮。
    酒喝的越来越高,瞳孔也随着放大,但寿星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我知道,朋友今天是一定有心事的。毕竟,结了婚的人,心事还是要多些的。
    在一声大咧咧的“买单……”声后,大家走在霓虹下道别,相互钻进各自的车往各自的家去。
    但我,还想喝酒——花酒!
2003.12.22.冬至日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3-12-22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浮生日记(连载)

抱歉,只粗略的看了一下,写得不错,很真实~~
请继续,期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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