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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书坞札记之二十五之香烟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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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1 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病起在 2004/01/11 00:02am 第 1 次编辑]

没书坞札记之二十五
香烟过后的伪作

朱乌有

    哪个?哪个能在一个都市蜂拥人群的街道上有着哲学问题的冥想:“我是在哪儿看到过,一个被判处死刑的人,在临刑前一小时说过,或者是想过,如果他必须在高高的悬崖绝壁上活着,而且是在仅能立足的那么狭窄的一小块地方站着,——四周却是万丈深渊,一片汪洋,永久的黑暗,永久的孤独,永不停息的狂风暴雨,——而且要终生站在这块只有一俄尺见方的地方,站一千年,永远站在那里,——他也宁愿这样活着,而不愿马上去死!只要能活着,活着,活着!不管怎样活着,——只要活着就好!……多么正确的真理!人是卑鄙的!谁要是为此把人叫作卑鄙的东西,那么他也是卑鄙的,”拉斯科尔尼科夫在彼得堡的大街上发出这样生存命题,他与哈姆雷特式的“生存还是毁灭?”的命题,在思想上比较更加明确。生是没有抉择的,而死就是诞生的暗影。我是坐着于屋子里读完拉斯科尔尼科夫的活着命题的,在《罪与罚》中,我且见到有三处写到香烟,而那关于香烟的情景是令人憎恶的。忽然,我想闯进拉斯科尔尼科夫走在的街道上,并不在意地递上一枝香烟给拉斯科尔尼科夫,而后,我说:“活着!站一千年。”在那或许肮脏的街道上,与拉斯科尔尼科夫话语的瞬间,我自己点着了一枝香烟,竟自去了。而后我在那白夜的街头吸完一枝香烟的中间,正是一千年。罢了,这只是坐起的梦呓!
   
    请不要把小说当成噩梦,而现实又是狰狞的。小说,噩梦,现实,才构成了一个喧嚣而孤独的世界。没人告诉我噩梦是什么。我从噩梦中醒来了,啊!是的,从噩梦中醒来,我反而重复说道。任何事物重复都是危险的,而重复的话语并没有把我拖回噩梦中去。然,我还不曾从噩梦中走出。从噩梦中醒来让我侥幸,没有从噩梦中走出则使我唏嘘。我在长椅上坐起,摸不到香烟。不见香烟了。见着屋子里头的东西似乎什么都在,惟独不见了香烟。难道是我将香烟丢在了噩梦里了么?不是。屋子是黑的,窗外有路灯,于是,只有暗。还是不见香烟。我吸完过最后一枝么?我不曾去杂货店里买上一包香烟么?然,我皆不记得了。这才失落了香烟。屋子里头闻不到香烟的味道。呵,我还能说些什么呢,这狡猾的香烟,它竟然逃脱在我的噩梦之外。从前,不是的,它都在我的食指与中指间,或是在嘴角边衔着,那时,他的姿态要比我脸上的表情傲慢的多。人言道:“醉生梦死”,这自然是悲观主义的态度。人生真的如此的么?我寻思,那醉与梦和生与死之间应该夹着一枝香烟。我应该向噩梦的权势者献上一枝香烟,向当地派出所的警官们知会一声,我没有虐待香烟。虽然,我是知道的,不会有人为我在法庭上拟一份真实的证词。我要在法庭的被告席上夹上一枝香烟。噩梦跟着我现实地醒来,就与我坐在屋子里头的长椅上。这张在睡后残存着余热又被冰凉裹紧的木椅,依然脏与破旧。身子与长椅的摩擦使得木椅上留有生活的痕迹。这痕迹是生命的见证,犹如老树新生出的年轮。一切的痕迹就是过去的倒影,它将赤裸裸地影射回历史中去。这勾起我的沉思,为何噩梦在我醒后依然笼罩着我的周身,而我没有从噩梦中走出呢?显然地,我的想法怯露出了无名的悲哀,浑然不察噩梦醒后的余悸。先生,还给我罢——噩梦醒后的余悸。我忆起,那个城市广场上的饥饿艺术家,失去饥饿的艺术将迎来绝望与悲哀。没有饥饿的艺术就会贴近死亡,饥饿使得那艺术家在现实生活中满足于充实。噩梦没有进入历史的记录。它是排斥历史主义的历史主义者;是伫立历史体系之外的独立者,而它却没有走出“弗络伊德的口误”的精神分析中。将噩梦依据话语抑或文字还原,那只是对于噩梦的分化,及至发生道德的逆忤和对庸俗历史的献媚。而噩梦依旧在历史面前超然。噩梦依此个性焕发出不为人知的悲剧艺术。而我要告诉您的,我有着浓郁的噩梦艺术的天赋。我因了就是一个噩梦悲剧的诗人。可是,我与饥饿艺术家一样,噩梦艺术不存在着观众注视的目光。噩梦比起戏剧的剧场更为真实的再现并诘问与之带来思考,怎样来纠正我们错乱的生活。然,那噩梦艺术的舞台呢?我埋头向卡夫卡问道。
    我不是掌管噩梦之神,而宗教徒们对神的扼杀是显见的,虽然,他们是信仰神而亵渎神的奴仆。而我是噩梦艺术的创造者,我的噩梦比起写作更见灵光。噩梦戏剧从不需要那些烦琐的案头工作,及反复的排演。假使,你们为噩梦而坐冷板凳,而一遍一遍地背诵噩梦的台词,那你们是傻瓜,而我不是。噩梦中抑或还有噩梦,那很可能就是冷板凳与案头,台词与排演。它不同于我的沉思。沉思打断了生活与噩梦,亦打断了哈姆雷特式的疑问,是拉斯科尔尼科夫打断了他的疑问,而我打断了拉斯科尔尼科夫在街道上的冥想。在我,香烟是我那沉思的钟。它的那随着沉思而散发的轻烟,就是一段沉思的记录。沉思在偶然性间发生,香烟便是记录此偶然性间的发生。在你衔着一枝香烟,与手里攥着一枝沾水的鹅毛笔没有什么不同。香烟在沉思中与现实隔阂,是历史中的事物残骸。鹅毛笔之于香烟,正是对于往日沉思的考古器具。而不是一枝油渍笔,或是与电脑相接的打字键盘。我要操起一枝鹅毛笔写就可耻的愤怒!听听罢,那遥远的历史传来的声音:“歌唱吧,女神!歌唱阿客琉斯的愤怒”而今谁还可以勇敢地愤怒?“先生,请递给我一枝香烟。”吸烟或者表现着抑郁者的愤怒,愤怒被一种社会压抑得干枯地形式化。
   
    我清楚地知道,香烟还在,就在屋子里头,抑或就在椅子下面。然,我找寻香烟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可是,找不到香烟这会很糟,使我无端的乱发脾气。此时,只有趴在窗子上的皎月。那么,我就骂月。“闲月啊,一旁的你在看我的笑话的么?窗上透来冷冷而而幻漫的月光,是怜我,还是照着我的一副丑陋的面孔呢?我知道,我的面容你比还要憔悴。瞧你,瞧,你的傲慢压过你的怜人。傲慢罢,你根本你知道我的内心,而我已然看出你的想头,你大喜欢别人寄你以情思,那首从孩子时开始背起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你大喜欢被人赞你于口中,常有人把你比做风尘歌女,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呵,更多的诗,我亦不去找来了。找来说与你听又有何用?偏偏我要骂你,收起你泼下地傲慢的月光罢。我启能不知,你是娴静,是从日头那里借来光芒,来涂抹自己的肌肤,油头粉面的,骨子里头还有些什么?一起,与月光一起泼下来罢!我亦知道,你是不肯的,然,我还要说,明月不如流星。乌云哪里去了?来,来遮起皎月那媚态的鬼脸儿罢。”我骂皎月,而没有骂走皎月。就象我在找香烟,而没有找来一样。我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香烟是有历史的,可我不知。梁实秋在《吸烟》中简述道:“烟,也就是菸,译音曰淡巴菰。这种毒草,原产於中南美洲,遍传世界各地。到明朝,才传进中士。利马窦在明万历年间以鼻烟入贡,后来鼻烟就风靡了朝野。在欧洲,鼻烟是放在精美的小盒里,随身携带。吸时,以指端蘸鼻烟少许,向鼻孔一抹,猛吸之,怡然自得。”中国历史里头行使着中庸规范的礼教,便是孔孟思想中形成的道德谱系。从香烟的广传可以看出资本主义萌芽的端倪。然,这在传统的礼教规范中,亦只是一丝不经意的暗示。统治的极权群体管制着人们的世俗。而在这样条件的道德谱系中,心思游离于中庸之外的士者,寄自然物象抒情与遗志,便是老庄的生活。可惜,我从没认真的读过他们的言教。此中,老庄的哲学知识群体的影响犹甚,更是“不倦相思轻忘我”而这轻忘我者尽是谁呢?深闺的佳人,酸腐的书生,发配的仕宦,失意的妄人,与禁欲的老僧们。他们推开窗子,风吹院下,横卧古道,漫行江上,哀笑舟头,困于荒漠的瘦马上,及那面壁的佛堂。而这些在资本主义的发展及至近代中国中不再却突兀。现代性的生活惊喜的出现,技术的生产占有了这一切。文人大都爱月。而在现代性的世俗中,出现了香烟。香烟与明月都是文人的精神依傍。一九零五年,J · M  巴里在其作品《我的尼古丁女士》说道:“诗人和戏剧家通过吸烟,使所有不佳的意念离他们而去,从而进入这世界过去从来不知道的高深境界。(转引)”我想,这句子或许是巴里在吸烟的当儿写下的,那话象是跟着口里吐出的烟在飘。巴里的话语有着想象和揣测,但是,即使巴里没有可意地摹仿,他写下的句子依然显现出摹仿吸烟的形态。朱湘在《烟卷》中不一样地谈道:“我之所以吸烟,完全是开端于无聊,继续于习惯,好象我之所以生存那样。”这正是一个文人细腻的“咀嚼生活”。香烟为僻,并不只是行为,而又不止于僻的展现。穆时英写有一篇名为《烟》的小说,一个富家子弟学经济的毕业生,在毕业后的憧憬中感叹道:“生真是满开青色的蔷薇,吹着橙色的风花圃啊!”而在前途暗淡,憧憬变为了迷茫。此时,生活没有风吹着的花了。而是幻然地把手插在口袋里边想:“买包什么烟呢?”香烟在小说中的变化,暗示着他的命运多舛。香烟在小说的结构中与香烟的主人共同表达了现代生活的幻想——“和他一样渺小的廉价的纸烟。”,“那买包什么烟呢?”的犹豫不决亦预示着那看不见的余生,那买包香烟的疑问就是对于自己前途与之将来的疑问。而《烟》的香烟是小说结构中只有借助的作用,香烟与主人在小说中构成一个人的命运,小说中的毕业生不能构成一个人的命运,在小说中,命运在毕业生与香烟之间撕裂,依此做为叙述小说方法。穆时英在《骆驼·尼采主义者与女人》中将香烟的现象做为哲学启示出现,香烟则完全占有了小说中的人。女人,性,和到处都是的“嘘嘘地吹着沉重的骆驼(香烟)”,从尼采的思辩“灵魂是会变成骆驼”到借喻与错用为骆驼牌香烟。这里的香烟就是尼采的骆驼。“骆驼·尼采主义者与女人”里面新感觉的小说方法似乎是尼采哲学思语的注释。一种现象学的注释方法。“人生不是把朱唇牌夹在指尖中间,吹着莲紫色的烟的圈,是把骆驼牌咬在牙齿中间咀嚼着,让口腔内的分泌物给烟草滤成苦涩的汁,慢慢地从喉咙里渗下去。” 生活被吐出的烟圈忽隐忽现地笼罩,烟草的味道渗到人的身体与内心中去。在郁达夫的《血泪》中,有这样一节:“我一回到家里,就有许多年轻的学生来问我的意见,他们好像也把我当作了新人物看了,我看了他们那一种热心的态度,胸中却是喜欢得很,但是一听到他们问我的言语,我就不得不呆了。他们问说:‘你是主张什么主义的?’我听了开头的这一句话就觉得不能作答,所以当时只吸了一口纸烟,把青烟吐了出来,用嘴指着那一圈一圈的青烟,含笑回答说:‘这就是我的主义。’他们听了笑了一阵,又问说:‘共产主义你以为如何?’我又觉得不能作答,便在三炮台罐里拿厂一枝香烟请那问者吸;他点上了火,又向我追问起前问的答复来。我又笑着说:‘我已经回答你了.你还不理解么?’‘说什么话!我问你之后你还没有开过口。’我就指着他手里的香烟说:‘这是谁给你的?’‘是你的。’‘这岂不是共产主义么?’”从香烟到主义,小说中显示行为暗示的表达方法。或许,香烟不该承受着主义的泛滥与问题的纠结。而郁达夫做到了。当然,这样的方式在早先的中庸道德谱系中,明月是其中最为普遍的暗示表达。可是,明月的寄托,不如香烟的介入,就象明月与流星的暗示意义。因此,香烟是世俗生活中刹那间的流星。在东方,生活的节奏缓慢,清茶成为日常的应用品。世俗的生活里头,香烟与清茶相应不失。茶的清淡,烟的浓辣,都是协调人之性情生活的产物。然,茶有《茶经》,它有着仪式甚为讲究。诚然,人们还有饮用粗茶的日习,可粗茶还没有占有现代的生活。香烟与清茶项背有一份得意生活地随意性。在现代生活中,文人大都爱烟。周作人在《灯下读书论》中说道:“我曾说以看书代吸纸烟,那原是事实。”虽说,这里说地是关于戒烟。而在看书代吸纸烟中的“代”字转换的意义,从中可见香烟与读书在一些文人中的不可或缺。朱自清在《谈抽烟》中说道:“你打开匣子或罐子,抽出烟来,在桌上顿几下,衔上,擦洋火,点上。这其间每一个动作都带股劲儿,像做戏一般......   那吐出的烟,袅袅地缭绕着,也够你一回两回地捉摸;它可以领你走到顶远的地方去......”朱自清在叙述吸烟的过程中,使我油然叹出一口气,它犹如我吸一大口烟。施蛰存在《独笑》中说道:“当我们在郊野中散步,或在斗室中静坐的时候,我们可以眺望着远山飞鸟,或凝视着纸烟的烟云而解颐一笑”这于斗室中的烟与笑,应有着怎样的快意?怎样的幽思?记得梁遇春在怀念徐志摩的时候写下了生活散漫一刻,“三年前,在上海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他拿着一根纸烟向一位朋友点燃的纸烟取火,他说道:‘ Kissing the fire’这句话真可以代表他对于人生的态度。”吻火的精神自然比不了“抽烟主义”的学究气,可那性灵的诗意直叫人叹服。徐志摩在《香烟与文化》一文中开头便道:“牛津是世界上名声压得倒人的一个学府。牛津的秘密是它的导师制。导师的秘密,按利卡克教授说,是‘对准了他的徒弟(学生)们抽烟’”。香烟的文化特征在这几句叙述中表露出来,而并不是就此而止的,“利卡克的话不完全是俏皮话。‘抽烟主义’是值得研究的。”,从吻火的人生态度到文化中的抽烟主义,都告诉我们一个现实:香烟是荒诞性的,在现实世界摆出荒诞的姿态。荒诞与现实,就是我与身边轻烟的缭绕景象。轻浮的烟丝,是跳跃的奏乐弦音,在寂静中奏响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这寂静的交响乐是震撼的。这是二十一世纪现代“无调性的贝多芬”!不只是无调性的贝多芬在那吐出来的一股轻烟中,它带来是无调性的生活,“是散步,划船,骑自转车,抽烟,闲谈,吃五点钟茶,牛油烤饼,看闲书。”生活的无调性并不在于悠闲,在这看似悠闲的景象中,人们大可能在诅咒生活。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数过,一枝点上的香烟到吸完,我吸了十五口,还有一回是十六口。更多的夜里我见着那些在黑暗中聚然放亮烟的星火,一忽,又暗淡。然,人呢?在黑暗中只有影子罢了。香烟预示着一个人的孤独。它的作用与现象成为了现代人压抑的表征。吸烟与手淫都是亚健康的,它们都具有孤独的气质,使人沉侵在那自私的喜悦与兴奋中。忧郁于此在病中。这是病了的忧郁,即,吸烟与手淫是病了的忧郁的表现。我讲过一则“入厕读书”,那是对于真理追求的仪式。就象是宗教徒的弥撒与朝拜,是虔诚的。而沉思之于香烟则是猥亵的,是思想意象的手淫,象古希腊神话中的酒神那样的放纵。面对手上夹着正泛黄的香烟屁股,我亲吻它了,那份快感,象是占有女人,传达了一个男人的占有欲。香烟与童年,更展示出一个叛逆的俄狄浦斯情洁。
    香烟于我只是吸着廉价的劣质的那种牌子。香烟在我的身上时常间断,可香烟与我共同呼吸,与我一起伤害我的身体。吸烟掩饰了我的浮躁,而在掩饰的过程里头,则更添重那份浮躁。我所以吸烟,而并不是要做普罗米修斯那样的窃火者。然,我依然承受着普罗米修斯那样的惩罚。吸烟大可不必正襟危坐,它给人与舒适和快感,更或许还有欢乐,而即使欢乐,其中还是散着阴郁的气息。昆德拉的小说《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使我发问,生命该承受什么?香烟作为比喻提及的常常是云或风,比喻在香烟的面前失效。吸烟的本质是堕落中地轻慢,或许香烟的轻慢承受着生命之沉重。卡尔维诺在《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中讲道“轻逸”,卡尔维诺尝试地解释着轻逸在生活中的作用,卡尔维诺象是读着宣言似的对我说“我要尝试向我自己(还有诸位)解释清楚,我何以认为轻是一种价值而并非缺陷......”轻逸背弃古老的传统,沉重与崇高都是美学的正义,而它们都象烟料一样地裹在烟纸中。我吸食的每一口烟都不是悠闲的适意的重复,而是一次次更新的体验。我正渐渐养成一个习惯,在我将烟点上之前,我要给将要点上的香烟取个名字,这不将是走向命名的哲学意义,而是一个人的生命意义。命名的香烟不将是献身的无名者,他们是:荷马,赫拉克里特,泰勒斯,苏格拉底,欧里庇得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第欧根尼,但丁,莎士比亚,卢梭,狄德罗,莱辛,赫尔德,席勒,夏多布里昂,荷尔德林,拜伦,雨果,陀思妥耶夫斯基,波德莱尔,尼采,斯特林堡,王尔德,普鲁斯特,瓦雷里,卡夫卡......名字就这样排列下去,假使,这个名字无限的排列下去。其中不是一回,我不知道自己吸掉几个伏尔泰和伊拉斯馍。那么,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在点上香烟之前,给他一个这样命名,朱乌有——一个年轻而老去的病人,我这样地想过而没有奢望。而我并没有吸掉整个欧洲思想史的愿望。这是可能欧洲思想史的遗憾。然,我所做的西方人根本不会见到。从香烟到思想史,从中我见到一个共同的特征,即,香烟与思想史是有着性别的,他们都具有男性的特征。
    香烟是什么?香烟是体制化的法律条文。在经济生产的结构中,香烟是种植者之祈福,是工人的劳动,是经营厂主的利润,是政府的赋税,最后是吸食者的精神祭品。香烟因人而存在,是农业的产物,象酒一样,但是,烟并没有得到神话的眷顾,这里没有神,他是现代社会中世俗的造物。它与酒一样适应现代性社会的文化中,亦是农耕社会的生活在工业社会发展面前表现的适应性。但它的适应性,并没有在农业主业上出现,正是农耕时代的手工作坊发展了现代工业。但是香烟在时代的变化中并没有改变它原出的意义。相同的,在不同是历史时代中,人给予了香烟在生活中的意义。虽然,香烟在社会形态中只尴尬的,一面,它成为一支社会群体的慰籍品;一面,它遭到了道德与健康的排斥。及在公共生活中的拒绝。因此,香烟只是属于个体的,而不仅仅是一个堕落群体的嗜好而已。香烟的实证形式在于自身的燃烧,而此实证形式所隐含的意义是一种虚无的社会生活的手段。是对现代社会生活的逃脱,这样的逃脱有形式主义的倾向,它有着逃脱现实的表现,而它依然在现实生活中乖戾。腐落性的自由实证就是香烟所在现代社会存在的基本特征。正是由于香烟的实证形式:他的点燃,吞吐,飘散,到消逝。构成了一种人们困苦的人文景象,燃烧的形式造成了一个没有哭泣生活景象的香烟。即在现代社会的压抑与痛苦中,个体哭泣的表现在退化。可这仍然是痛苦的折磨,在香烟的吸食者中,眼泪干涸了,不如说是被现代性社会的生活中隐藏了。他们以吸烟,酗酒,以及个体无意志的放纵来表达了对时代生活的不满。而吸烟与酗酒有着很大的抑或相对的差异。香烟是一种内心的放纵,唯一与内心有着秉承关系。吸烟是内敛的。我常见,那吸烟的人们在吸食的那刻露出皱着的眉头,眼光中的愁绪被面前飘着的轻烟迷藏了,在香烟迷藏人生活困苦的时候,不禁是对于吸食者的精神麻醉,而更多是精神抚慰。抚慰是香烟在生活中的意义之一。香烟的伤害是温柔的,想有人抚着你的头发。那吐出的一丝轻烟,则是精神困苦中兴奋的发梢。而香烟的麻醉不过是一种后果。读书使我认识一位叫火的无名者,他说道:“我们要尽量表现或暴露自己的各方面;为图一个新世界早日实现,我们这样促进自己的灭亡,也未尝没有意义的。”促进自己的灭亡可以引申出香烟的形而上学。它亦是表现一种人去活着的形式。当然,我们还可以从口袋里掏出压皱了的香烟,吃着,这中间的议论,争吵,漫骂,和性,那些内心龌龊的事物尽从心里自然的翻出。吸烟其实不需要话语,话语在吸烟的过程中是多余的。吸烟含混了生活的一切!
    我沉思着,而吸食每一枝香烟,我的沉思在变化着,那眼前的轻烟就是“沉思的皱纹”(里尔克语)。香烟便在这样的变化中延续着它的意义。别尔嘉耶夫说过:“我一生始终存在二重性:既有革命性,又保有贵族的天性。”香烟是着身份的象征。而它的身份是多重性的。它是朴素的,粗俗的,它亦有着贵族的气息。有人爱着我,我知道的,而我爱香烟,他们禁止我吸烟。然,陀思妥耶夫斯基写道:“既然上帝没有,那么一切都是被允许的”。而我不只是要吸烟,正如别尔嘉耶夫说的,“我有在生活中实现自己理想的要求,我不想成为空泛议论的抽象思想家”这句话并不表示一次沉思的结束。在我吸烟后偶然地发咳,那时我方才明白,被吸食的香烟没有生命意义,而是香烟在寻找一个躯壳。于是,我的眼光大亮,为了活着,我要象香烟那样寻找一个新的躯壳!譬如,立足于狭窄的高高的悬崖而被审判的人,是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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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1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没书坞札记之二十五之香烟过后

[这个贴子最后由红河谷在 2004/01/11 10:34am 第 1 次编辑]


http://www.dpnet.com.cn/yz/Alessandro/images/gryz02-g6-03.jpg
一个英雄的解体和重建

一个缺少脸部的人类身体
脸部的缺席
冲动而又具有震撼力
这尊躯体将会自我调节
并转变成一种崇高而又超越人类经验的主体
但同时它又是脆弱和不稳定的
躯体以及灵魂的平衡由一根细小的绳子牵引在树梢上
精神和知识的则由手掌中的头脑平衡
使人潜意识的感到这将是一个永恒的不稳定
挣扎于来世的无穷深渊的边缘

哦,忘记给你买烟了.送你一首军队进行曲!男人应该象战士!
[sound]http://218.1.64.151/midi/wav2/jdjxq.wav[/so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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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1 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没书坞札记之二十五之香烟过后

思想好深,让常人难以理解。红河谷的回帖很有意思。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1-12 08:50 | 显示全部楼层

没书坞札记之二十五之香烟过后

http://gallery.2088.com.cn/ai/photo/Style0570/s/64m054s.jpg
看不懂~军队进行曲倒是满雄壮!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1-13 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没书坞札记之二十五之香烟过后

总结是在有经历之后,而不是单纯的凭空产生的情绪!
否则你就会被自己莫名的悲哀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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