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家有书房

神经过敏

家有书房
今日,手到父亲从老家寄来包裹一捆。我知道那是书。
晚饭后，丢下妻子独自一人钻进书房。坐在那包裹上，点上一支烟，撕开父亲一同寄来的信，静静地读着：“小春：父已年迈，近来少于看书。偶尔走进书房，老想起你去世的母亲，想念往昔书房的温馨……”
读到这，我的心一颤，指间烟雾缭绕中，我回到了以前。
在老家有个书房，但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有的。自我懂事后，我就爱往中学老师的父亲那个书房里跑。里面摆有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书柜、一个书架、几许书。空间虽小，但透风，阳光充足，我常常以它为我的乐园。
每到晚上，书房的灯都亮着。灯下聚着三个脑袋，一个是我，一个是父亲，俩人或看书，或抄抄写写。另一个是母亲，她总在家务忙完后坐在我们旁边唠叨着什么。对于母亲的唠叨，我们或置之不理，或抱以一笑。偶尔也插上那么一两句。那刻，母亲的脸上开始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母亲不说话时，她总是盯着身边的两个人。在书房唠叨一阵，呆上一阵后的母亲总会去厨房一趟。每当那时，我和父亲常常相视一笑。我们知道，一会儿肯定有一壶茶、一壶酒和两三个小菜要到书房来。茶是我和母亲的，酒是父亲的。不多久，我们就撤了桌上的书。一家三口小酌小聊起来，一时间书房笑语连片。也许正是因为那样，我们都爱极了在书房的日子，觉得那是乐园。在那没有争吵，没有烦恼，更没有隔阂。
就这样，那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高三。那年母亲一场重病，丈夫的眷眷深情和儿子的凄凄呼唤最终没能留住她。母亲下我们，撇下那个书房走了。往后与父亲在书房，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小小的空间让人烦闷。没有了母亲的唠叨，却多了父亲的叹息，我变得有点怕面对那个书房了。
高考结束后，我独自一人从三明的一个小镇来到了福州求学。每当深夜时，我常觉得孤独，于是老想家，想家中的那个书房，甚至做梦都在想。但一觉醒来枕巾总是湿湿的，而我的舍友却说我在梦中又哭又笑的情形好怕人。
每到快放假的时候，我特别渴求能早日回家。回家了，常常与父亲在书房泡上茶、沏上酒，弄上几个小菜在书房对饮。和以前不同的是父亲喝上了茶，我喝起了酒。俩人聊的大都是我的大学生活、我们读过的书中的情节以及那些写书的人。浓浓的酒味和着淡淡的茶香，我们又有了一种新的沉醉。有时不经意提起以前，常常使得我们又笑又哭。因为哭的时候比笑的多，我和父亲都刻意去回避了那些。也就是那时，我和父亲同时喜欢上了禅，认为那味道很像我们。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福州，在一家广告公司任职。在那我认识了我现在的妻子——一个闽南女子。三年后，我们结了婚。在她搞水产的老爸的支持下，在福州，我们有了一个有书房的家。回到三明老家过年时，妻子叫父亲搬来与我们同住。父亲笑笑地回答：“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我知道，父亲是离不了那家，舍不得那书房。
转眼间又过了一年，一年间父亲把书房的书也寄好几捆了。我想我是时候把……正想着，我的耳朵被人轻轻提起。我一愣，发现是笑莹莹地看着我的妻子。她那悦耳的声音也随即在书房跳跃：“呆瓜，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拉住妻子的手，一把将她抱住，让她坐在了我的腿上。轻声地说：“我在考虑我们是不是把父亲接来住？”“好啊，好啊”，妻子叫道。“不过，可能还有一个人要来！”她的声音低了好许，脸红红的，低着头。我在她耳边问：“谁呀？”妻子依旧低着头，拉着我的我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摸了摸。而这时，激动兴奋的我忍不住对着妻子那红红的脸蛋吻了下去。同时，我在想：明儿书房是不是也该添一些少儿图书？
2003．7．10
                                                                        懒云窝

西风碧树

幸福的书房

libie

应当家家都有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