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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糊涂虫小传(野史逸闻)
发明家李晟
明朝成化二年,都察院有一个叫李晟的人上书,谈边疆的事务和军机的事务。要知道,明朝是中国最黑暗的朝代。皇帝的猜忌之心很强。再加上他的奏章里有举荐了一些被免官的人,犯了朝廷的忌讳,被降为通判。
这个人取名叫李晟,想来也是羡慕唐时的名将李晟的缘故。喜欢谈论军事。不过也不能说他有毛病,这也是文人的通病。说起来头头是道,做起来磕磕绊绊。
过了二十二年,到了弘治元年,他又上书,这一次是搞了个发明,说自己造的战车和弓弩很好用,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明孝宗就让工部照他的设计造造看,结果战车推不动,弓弩拉不开,他还直埋怨使用的人力气小。被朝廷以浪费钱粮的罪名降了四级。
又过了九年,他又上书谈论军事,朝廷不胜其烦,把他调的京里做档案馆的管理员。后来让他出去做副市长,他不愿意,愿意到边疆去效力,朝廷以没有位置为借口没让他去,可能是怕他里通外国。
到了正德四年,被朝廷以大言无实,垂老不误的罪名开除公职,赶回老家了。正德八年,他又上书搞发明创造,这回是造了盔甲。说是刀枪不入。工部命人造出来让他穿穿看,结果没走路就被压趴下了。
正德八年时,他已经八十多岁了。
老实人周用斋
明朝的周用斋,是个极为迂腐的人.小时候,每次被同学们骗到城墙上去玩儿,他在城墙上转来转去下不来.每次都要家人找他才行.不过这种人有这种人的优点,就是意志很坚强,有一种钻劲,八股文倒是学得很好.长大后,别人请他做家庭教师.梅雨季节,他见主人家晾晒东西,问为什么这样做,主人告诉他说是怕东西发霉.他就把自己的东西也都拿到院子里晾晒,自己又不知道看管,被学生偷他收东西时发现少了几件,感到很奇怪,他的学生哄他说:"东西被太阳晒化了."他深信不疑.呵呵,说起来这个人的心地倒还是很好的。
有一次,他乘船外出,正好对面也来了一条船,他感到自己的船走得特别快,感到很奇怪。仆人告诉他说,这是因为两条船各自向相反的方向的缘故。他笑着说:“造船的人太傻了,如果都造成两来船,那该有多快呀。”
后来,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考上了进士,在吏部等候分配。吏部的官员问他的大乡贯,就是他的原籍在什么地方。他误以为是问他的老家都出过什么大官,于是就回答说:“鄙乡出过状元申瑶老。吏部官员知道他很迂腐,挥手叫他出去。他出来后对人说:”还有个王荆老,我还没说,吏部的老爷不高兴,可能是因为我往提他了的原因吧。”
后来,蓟辽总督王抒死了,他前去吊唁,结果跑错了门,进到了王学士家里。王学士听说有客人来了,穿着礼服来迎接,周用斋也不看来人是谁,就连连说:“令尊可怜,令尊可怜。”王学士说:“家父很好呀。”周用斋很惊奇地说:“你还不知道你父亲已经被朝廷杀了头吗?”王学士一听知道他跑错门了,说:“你是去王世贞家吧?”周用斋知道走错门了,连忙脱下了吊丧用的素服向主人道歉。王学士让仆人把周的名片退还给他。他说:“不用退了,就烦你代为吊唁致意吧。”
周用斋在外面做县令时,升堂后端坐不语。师爷请他批示公文,想摸摸他的底子。周用斋大怒骂道:“狗奴才,我刚想好的八股文题破,被你搅乱了。”周用斋的八股文做得很好,不知是不是八股文把他变成了这样。
人被压抑久了,就想来些刺激。所以老实人如果做起出乎人想象的事来,更让人吃惊。周用斋有一次拜见上司,道中被一个男*引诱,竟然上了瘾,搞起了同性恋。后来回到了家乡,伺候他的童仆都看不起他,躲他远远的。只有一个看门老头和他好,两人如胶似漆,因为没有节制,不久周用斋就死了。
没记性的陈师召
明朝的经学家陈师召,人称愧斋先生。说来奇怪,明人爱用斋作名号,应当是因为心学盛行的原因吧。陈师召和李东阳关系不错,李东阳有一匹白马,送给了陈师召,陈师召骑了两天後退了回来。李东阳问他为什么,他说:“你这马不好,我以前骑我的老马,上朝回来时能作六首诗,现在只能做两首诗就到家了。看来你的马不是好马。”李东阳笑着说:“好马的标准是跑得快。”陈师召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又骑着这匹马回家了。
陈师召有一天收拾书房,发现了一张朋友邀请他吃饭的帖子,他只注意到了日期,而忘了是老请帖了,就按照上面的日期去赴会了。他到了人家家里,连着喝了几杯茶也不走,主人问他来干什么,他说:“应你的邀请来喝酒呀。”主人听了很惊讶,也不好意思问他,就摆上了酒宴。这才想起去年的今天请陈师召喝过酒。以后这家主人再请陈师召时,只是用嘴说说,再也不发帖子了。
陈师召有一次请客人来自己家,夫人为了试试他,他说上茶,夫人说没有,他说也罢。上水,夫人说也没有,他说也罢。他说上酒,夫人说没有,他说也罢。后来人称陈三罢。
浙江的杨文卿,是司法部的,山西的杨文卿,是民政部的。有一天浙江的杨文卿请陈师召吃饭,他跑到山西杨文卿家里去了。山西的杨文卿正在睡觉,听说陈师召来了,连忙起来迎接。坐了好一会,也不见酒菜上桌。陈师召便说:“不用太丰盛了,一碟子肉,一杯酒就够了。”杨文卿很奇怪,随口答应了。这时,浙江的杨文卿派人来请,说主人等了好久了。陈师召才明白跑错门了。一笑而去。
说起来陈师召是个里迷。一次他请人家喝酒,提前两天发了帖子。到了吃饭那天,他又跑到人家家里去下棋去了。快到中午了,他也不提请人家吃饭的事。人家就留他吃饭。正在这时,他家的仆人来请这家的主人去吃饭。陈师召也没看是谁,便生气地说:“你把他请走吃饭了,我怎么办?”
陈师召有一天下朝,想去见李东阳,在路上对赶车的仆人说:“去李东阳家里。”仆人没听见,仍把他送到了他的家里。陈师召一进门,以为到了李东阳家,到屋里看了看,说:“和我家里一样嘛。”又看到了墙上的画,说:“我家的画怎么跑到他家来了?”一会家人出来伺候他,他斥责说:“你怎么跑到人家家里来了?”仆人说:“这是老爷的家呀。”他才迷过劲儿来。
大诗人周朴
福建人周朴,很喜欢吟诗。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见到什么都要来两句。每次看到什么事物,都要站在那里冥思苦想,搜索枯肠,想做出超越前人的诗句有时候天黑了都不回家。如果吟出了一句自己感到满意的诗句,就兴奋不已。
有一天,他到郊外去游玩,突然遇景生情,诗兴大发。苦于郊外人少没人欣赏。正好有一个樵夫背着柴从山上下来,于是他就拦住人家,厉声说:“我想出好诗了:子孙何处为闲客,松柏被人伐做薪。”樵夫被他吓住了,扔下柴就跑。正好碰上巡逻的士兵,士兵怀疑樵夫是小偷,就把樵夫抓了起来。周朴就去衙门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士兵这才把樵夫给放了。
说起来这个周朴不是坏人,就是有些呆气罢了。
有个文人想戏弄周朴,有一天,这个文人骑着驴在大街上遇见了周朴,故意歪戴帽子遮住了脸,吟咏了周朴的一首诗:“禹力不到处,河声流向东。”周朴一听,边紧跟在那人的后面。那人急忙赶驴跑,周朴跟在后面追。追了好几里地,鞋都跑掉了,才追上人家。说:“我的诗是河声流向西。不是向东。”那个文人忍住笑,只是点了一点头。
说起这些吟诗成痴的,还有一位更厉害。苏州有一个叫朱野航的老学究,毕生致力于吟诗。他在一家姓王的家里教书。一天晚上,他和主人一起喝酒后,主人去睡觉了,他却睡不着,在院里闲逛。正好有明月高悬,老朱不由得诗兴大发,便对月吟道:“万事不如杯在手,一年几见月当头。”自己觉得很了不起,就大声呼叫着去敲打主人的房门。把王家的人吓了一跳,以为是强盗来了。等出来一问,才知道是朱先生吟诗发狂了。主人说:“取酒来,我和先生再喝两杯。”呵呵,主人来压压惊。
有意装呆的米芾
宋代的书法家里面,米芾可算是鬼才.书画都不错,只是人品差一些.是个作伪的高手,他仿造了许多前人的书画,蒙混了世人.他和他的孩子都是奴性十足。不过也不能怪他们,艺术没有权贵的捧场,只不过是街头画匠罢了。
米芾在安徽当官时,见州衙里有一块石头很特别,就穿上上朝时的服装,恭恭敬敬地对石头进行参拜。事情传到朝廷里,成了朝中的笑谈。后来有人问他这件事,他说:“我没有向石头参拜,只不过是鞠了一个躬罢了。”
有一天宋徽宗召见米芾,让他在屏风上题一首诗。并指着御案上的端砚让他用。米芾看上了这块端砚,写完字后,他手捧着端砚对宋徽宗说:“这个端砚经我用过了,就不便再让皇上使用了。”宋徽宗大笑着把砚台赐给他了。
也是报应不爽。米芾另有一块端砚,爱若性命。有一位朝臣想开他的玩笑,去他家里请求观赏,在米芾家里沐浴更衣,焚香祷告。米芾有洁癖,心里很高兴,就把砚台拿出来让他欣赏。这个朝臣小心翼翼地接过来,问米芾研墨的效果怎样?米芾让人取清水来试。这位朝臣说:“不用。”就往砚台里吐了一口唾沫。米芾恶心得不得了,就把这个砚台送给了这个人。
芾这种重名不重实的作风,也用在了挑女婿上。他的女婿姓段,名拂,字去尘。米芾一听名字就很高兴,觉得这是一个干净人,就把女儿嫁给了他。
米芾后来做了外交部的礼仪司司长,有人说他的坏话,被下放到外面。他上书蔡京,诉说自己的狼狈,请求调回京城。米芾虽然没有政治才能,可是他的书法得到了宋徽宗的欣赏,这对蔡京来说是一种威胁,蔡京当然不让他在京里面呆了,接到信后只是看了看,留了下来。因为值钱嘛。当时有人弹劾米芾,说他有些颠,米芾就到处上书,说自己不颠,这些信流传到现在,好像只剩下一封了,名字就叫《米老辩颠帖》
卫生癖倪瓒
元代的倪瓒,书画很好,可是有艺术才能的人,糊涂的居多。
倪瓒的洁癖很重,书房每天都要打扫,他专门养了两个童子给他扫书房,要求一刻也不能停。书房的门口有一棵梧桐树,倪瓒早晚让人用水洗,结果就把树给洗死了。
有一次,有个朋友来看他,天晚没回去,就住在他家。他怕人家把他的屋子弄脏,夜里起来好几次站在门外听,听见客人的咳嗽声,心里讨厌极了。次日早上,就叫仆人去寻找吐痰的痕迹,仆人找不到,怕他打骂,就找了一片烂树叶子来糊弄他。倪瓒捂着鼻子,闭着眼睛,命仆人把树叶扔到三里地以外去。
张士诚的弟弟张士信向倪瓒求画不得,怀恨在心,有一天在湖上见到了倪瓒,倪瓒对他无礼,他命人抓著倪瓒要杀他,旁人求情,张士信命人打倪瓒了几十鞭子。倪赞一声不吭。后来旁人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和他一说话自己就变俗了。”
张士信还不解气,命人把倪瓒关在牢房里。狱卒给他送饭时,他让狱卒把饭桌举得高高地。狱卒问为什么要这样,他不回答。旁人说:“他怕你的唾沫溅到饭里。”狱卒很生气,把倪瓒拴在了尿桶旁。
倪赞有个清秘阁,旁人不让进。还有一匹白马,爱护备至。有一次他老娘病了,他裘葛仙翁看病,葛仙翁要求用白马来接。那天正下着雨,倪瓒是孝子,只好同意。雨中的白马弄的是一塌糊涂。到了倪家,葛仙翁要求上清秘阁看看。倪瓒只好同意。葛仙翁在清秘阁乱翻一气,到处吐痰。倪瓒终身不再进清秘阁。
追星族彭渊材
宋朝的彭渊材,是个大活宝。他的同事李丹被任命为昌州的市长秘书,因为觉得离家远,要求改到鄂州。彭渊材正在家里吃饭,听家人说起了这件事,想起了周公的教导,就把嘴里的饭吐出来去见李丹。
他一路跑着到了李丹家,路上嘴也没闲着,嚼着嘴里残留的饭粒。一见李丹他就说:“谁给你出的主意?昌州是个好地方呀。”李丹说:“你怎么知道的?彭渊材说:”海棠没有香味,只有昌州的海棠有香味,你还说这不是好地方?
彭渊材曾经说:“一辈子就是死了也没什么遗憾,只有五件事不甘心。”别人问他什么事,他说:“一恨鲥鱼味美而刺多,二恨金桔好吃而味酸,三恨莼菜好吃而性寒,四恨海棠美而无香,五恨曾巩诗不著名。”
后来,他见到了范仲淹的画像,急忙上前参拜。然后拿个镜子照着自己和范仲淹比,说:“咱们的胡子差不多,就是我比你少几根耳毫罢了。估计我再有几年也会长出来的。
他有一天见到了狄仁杰的画像,见狄仁杰的眉毛很长,长到了鬓角里,就让文身师给他也文了纹眉。野把眉毛纹到鬓角了,家里人见了直笑,他生气说:”笑什么?上次见了范文正,我恨自己没生耳毫,这次见了狄梁公,不敢不修眉毛了,有啥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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