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两边

迟钝

[这个贴子最后由绿云清筝在 2005/07/15 12:40pm 第 2 次编辑]

路的两边

    还说前几日随母亲乡间的行程罢，乡际公车尘土飞扬着奔驰在并不宽的乡间公路上。（公路并不全由柏油铺就，很多地方是略略经过处理的砂石路。那一路的风景还真让人心旌动摇。
     车向东行，是条繁忙的国道，虽已出了城，但车水马龙中依旧透着工业时代的气息。再向南拐，便现出中国当代农村的样子来。可能经过的这一带是姜的种植区，路的两边有十几二十几家洗姜厂，简陋的厂房与一些露天的简陋设备，具体如何操作，只好等有空下车去看个究竟。车向前行，两边的田野葱郁起来，玉米等农作物在阳光注视下勃勃生长着，不知名的杂草更是几近疯狂。而我感兴趣的则是一片片低矮植物，虽然不高，但簇簇的，根根直立，很有刺破青天的架势，颜色远远望去有些绿得发黑。我不认识，便问同车的乘客，说：“那是姜。”不由摇摇头，哑然失笑。是啊，路边林立的厂房不正是为它们准备的么？还是能是什么，我却一时想不起。相比之下，田间地头种的蔬菜我更熟悉，无非农人利用地的间隙，种一畦茄子，架两架扁豆，饱了自家口福不说，还省去不少零碎支出。突然跃入眼帘的几架山药尤其可爱。细细的藤蔓攀援而上，互相扶持的样子，叶片也是细细的，不知什么缘故，颜色有些斑驳，一边长势好些，是透着油亮的墨绿；另一边则让人担心，暗绿里泛出些微黄。风来了，一架簌簌地直抖，更透出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这才是夏，秋天再来，要更热闹，紫的茄子，绿的扁豆，黄的南瓜，红的辣椒… …田野上便如节日的夜空开出一朵一朵姹紫嫣红的礼花来，不对了，礼花太妖冶也太虚幻，而地里的出产则朴素、大方的多，该怎么形容呢？一时竟找不出更好的形容来，便不形容，一任那自然的珍品如原初般自由的生长。
     车子在不知不觉间转向了，掉头向北，此时，车子似乎穿行在村子的中间。我不串亲戚想来很久了，路边的小楼看上去竟那么陌生。小楼很洋气，也如城里一样，白瓷砖一贴到顶，红的顶瓦，铝合金门窗，黑漆大铁门，有几家门前摆一对威武的石狮，让人不由感慨。小楼之间，间或也有几所破败的草屋，檐上的青草虽然只有细细的几茎,却仍倔强的迎风挺立，并不显出怯弱的模样。院落的围墙也有些不成样子，以至院中的情形一览无余。想必是久不住人，或者院子的主人有些潦倒罢！小楼与草屋之间，更多的是些整洁的院落，不象小楼那般阔气，也不似草屋那般不济。街上并不怎么有人，只这些建筑，各自静静立着，并不提示什么。
     我正暗暗惊诧如今乡间这错落有致的“后现代图景”。巷口的情形却让我不禁会心微笑了。巷口的树荫下，几个老汉，围了棋摊，各自摇了蒲扇指点江山，亮亮的头顶闪着油光，灰白的髭须，也随了嘴的张合巍巍颤颤。劣质香烟燃出的雾气在熏黄的指间缭绕不去。我的乡村还在，只是换身装束罢了。
     当车子再次扬起尘土，我们该下了。姥姥飞扬的白发已经在门口候了许久了罢。看她颤巍巍转身，抖索索开门，潮湿双眼模糊了视线，也遮蔽了路的两边。不由抢上两步，架了老人慢慢走回屋去。等下午回程吧，那时，路边的情形或许有些变动，或许我能从中咂摸出别的味道。

绿云清筝

“紫的茄子，绿的扁豆，黄的南瓜，红的辣椒… …田野上便如节日的夜空开出一朵一朵姹紫嫣红的礼花来，不对了，礼花太妖冶也太虚幻，而地里的出产则朴素、大方的多...”
独具一格的比喻~

懿水陶陶

对了清~~~~我们再点些什么让迟钝拿来呢？
“刺破青天”的姜，还真有领导田间蔬菜大革命的味道呢，想到毛主席那十六字小令了吧？感冒了我找你~~快马加鞭啊~~~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