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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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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19-1-17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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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5-7-15 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记念,我曾经忘情于世的日子。

    侠影小记--我的读书笔记(代序)
    朋友偶然在闲谈中问我:“温瑞安的小说你大概已经看过半数以上了吧?”我摇头否认,他有些将信将疑。我便解释说:“真的,我看的不会超过十部,因为他那风格的作品看得多了,感觉差不多,也就没有兴致了。”
    确实如此,很多小说家们正是因为风格定型,逐渐为读者熟悉,进而失去了魅力。武侠小说更是如此。武侠小说由于体裁的流行性,每个作者往往终其一生能写出很多部小说来,风格的袭用他人或自我重复就显而易见。即使份属大家,一样难免。
    梁羽生以其博大的才思,不凡的手笔,改写了武侠小说史和新篇章,但最终坠入自己的樊笼,观其三十余年创作生涯,几乎是在原地踏步,他的代表作,还是早期的那些作品。古龙似乎更有创新精神,其才思如唐代李贺,虽有珠玉在前,却能以其诡异奇思独辟绝径,终成武侠小说界一世之雄。但其文为奇而奇,终成自我桎梏。温瑞安则捧为梁、金、古三家之后武侠小说家中又一天才,其小说中有梁氏之“群体英雄谱”,有金氏仁义侠勇精神,有古氏的匪夷所思,再加上自己的某些现代理论的化入,蔚为武侠一大景观。但多擤来给我的感觉,也只是在同一水平线上,形式上或不时有创新,但要挖出更多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就难了。近来更有每况愈之势。其他如卧龙生,萧逸,司马翎之辈,亦是各持一端,偏安一隅,余下勿论。 
    也许金庸是真正的大家手笔。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李白《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读金庸小说,正如喝天然之泉,可以随自己意,或冰凉而饮;或煮为茶水;或加糖;或加咖啡……无不可以然。,这也正是纯朴天然的妙处。似乎巴老也曾说过:文学的最高技巧就是无技巧。和金庸先生著作中的“无招胜有招”语殊而意似也。梁羽生等人,刻意雕饰太显,风水显露,一览无余,不免小家子气。不止是以含蓄为美的中国忌讳如此,@@的海明威也有“冰山理论”之说,可见东西方对文学的理论,也是有相通之处的。
    真正的大家,其作品必然是让人有所思而有所得。一部作品成功了,是作者的思想与读者的感悟交会使然。在小说完结之后,能留下空间给读者,这是伟大的作家们都自觉或不自觉的意识。曹雪芹、沈从文、鲁迅……莫不如是。
    丁丑年十月中旬
    于昆明龙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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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序曲


    时近深秋,天高气爽,远山苍茫。莲湖上,败荷凋凌。

    几叶轻舟泛波湖面,舟上的人儿均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或采莲蓬,或弄秋水,轻语嬉笑,正构成一幅绝妙的《采莲图》。

    湖畔便是望北庄。故老相传当年本国大军曾于此大败敌寇,督军大将雄姿风发,挥鞭道:“抬眼望北方之地,犹归胡尘,我等诸官兵授命于天,自当竭力以赴,还我河山!”说罢,稍整军容,即又出发。至于后来的战事不得而知,但“望北”之名从此流传下来,成了此处村庄之名。

    湖中采莲少女,均是望北庄中人家闺女。其中一女子十六、七岁,着粉色衣裙,水灵灵的颇为秀气,她坐在最前面的舟中,看着同乘两少女划船。口中曼声唱道:“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东,鱼红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同乘的蓝衣少女嘻嘻一笑。粉衣少女微嗔道:“霜华妹子,你笑什么?”叫霜华的少女摇摇头道:“没什么啦,我没笑你。”粉衣少女哼了一声,道:“你这是不打自招,若不然,怎会怕我疑你?”霜华笑道:“其实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姐姐你所唱的与此时此地此景有些不适宜罢了,”粉衣少女一撇嘴:“小妮子老实说来,有何不宜之理?”旁边比两人年纪稍小的少女笑道:“哎哟哟!庄主小姐可发脾气了!霜华姐姐,你虽然有丹华哥哥相护,怕也得好生应答才是!”粉衣少女笑骂:“死丫头,好不刁钻的利嘴!我不是早说过了?叫我田姐姐也行,何田田也罢,‘庄主小姐’这类的称谓就免开尊口了。”一阵打骂,何田田也不顾得追问霜华了。

    少年人游乐起来是不知时候的,不觉间已是日影西斜,水泛霞当之际。何田田三人所乘小舟早与其它船只走散出老远。

    三个女孩子说笑间,那最年幼的少女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何田田道:“还早着哩,回去干嘛!小纤也真会扫兴!”小纤笑道:“其实我所谓啦,萧大伯很疼爱霜华姐姐,也没什么,到是我们的何二小姐回得晚了,恐庄主不答应哩。”

    何田田蹙眉不语,深知小纤此言不谬,只是就此回转,于心不甘,不由得好生犹豫。小纤一旁笑盈盈的看着她,霜华也默不作声。何田田气道:“小纤,你看着我做什么?笑嘻嘻的不怀好意!”这时岸上传来呼唤的声音,小纤笑道:“有人来啦,我不跟你说了!”

    何田田也听到了呼唤,转而喜形于色。霜华道:“是哥哥叫我。”正待回答,何田田已自对着岸边运足气力叫道:“喂!我们在这儿,马上就过来!”小纤嘻嘻一笑,何田田也顾不得斗嘴,从霜华手中夺过船桨,道:“时候是不早了,小纤,划船!”说着,手中的桨用力在水中拔动。只是这船总不听使唤,在水中只是摆动,好不容易转了半个圈,便不再移动半分。抬头看时,只见小纤一动不动,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又羞又气,恼道:“这船真是--小纤你怎么不划?”

    小纤轻笑欲语,霜华忙使个眼色,转向何田田道,田姐姐,还是我来划吧,这桨我用熟了,比较顺手。”何田田瞥一眼小纤,红着脸把桨缓缓递给霜华。

    小舟渐渐靠近岸边,岸上的人也看得分明了,是个十七、八岁,身穿青布衣服的消瘦少年。小舟离岸还有一丈远近,少年道:“我以为你们都成‘龙女’,不再回来了。”小纤笑道:“丹华哥哥说胡话呢。这莲湖里莫说不会出‘龙女’,便有,我和霜华姐姐至多是‘虾女’,只好做得田姐姐这位‘龙女’的丫环。”霜华咯咯轻笑,何田田这回到不说话了。

    谈笑间,舟已靠岸,丹华伸手扶妹妹上了岸,何田田也自从舟中站起身来,抬头看时,只见丹华拉着小纤的手,轻轻一带,小纤如飞燕般轻巧的掠身而上,丹华赞道:“真是名副其实!”原来小纤身子轻盈,又跟庄上会武的人学过些轻身功夫,平日里玩闹起来,比谁都灵动三分,素有“飞燕子”美誉。

    丹华正待伸手去扶何田田,只见何田田中中轻哼一声,纵身跃上岸来。丹华怔了怔,小纤拍手道:“田姐姐好俊的功夫,看来是尽得庄上陈师傅真传了!”何田田一跺脚道:“去罢!”说着,快步向前走去。小纤笑道:“不好,得罪‘龙女’了,丹华哥哥,你这次罪过不小啊!”丹华听得满头雾水,挠首道:“我没得罪她啊?怎么回事儿?”霜华也道:“就是啊,我哥哥怎么会惹田姐姐生气呢,小纤别乱说一气。”小纤只是微笑。

    丹华整顿好小舟,和霜华、小纤沿途快步走去,走出一段,方始看见何田田的身影在不远处缓缓而行。

    三人快步追,丹华笑问:“田田,你怎么走这么快?女孩子走得太快可就不大雅观啦。”何田田一嘟嘴:“哼!难道就许你们臭男子走得快吗?且--我走得也不是很快。”丹华笑道:“原来香小姐是不让臭男子的,我以臭男子之身和香小姐并肩而行,大大失礼!”说着放缓几步,跟在何田田之后,何田田“扑哧”一笑:“你在本姑娘身后做什么,当我是开路先锋么?”丹华一听,忙抢身上前。何田田又道:“香小姐走在臭男子身后,这像什么嘛!”丹华苦笑道:“我的尊贵小公主,以您高见我应如何是好?”何田田笑道:“既然你叫我公主,还是并排走的好,权当是我的侍卫吧。”丹华那肃然道:“是,公主。”霜华和小纤一旁看着,笑个不停,田田便也忘了先前生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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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1-17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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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21:4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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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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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愈斜,四个少年男女说说笑笑,将近村头。小纤连蹦带跳走在最前,到得一片草丛边,忽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低头一看,“啊”一声尖叫,回身躲到丹华身后,战栗不已,口中颤声道:“手、人手、一只人手……”何田田和霜华也惊呆了,丹华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只人手,染满污泥和血迹,从草丛中横出来。

    丹华这时也惊疑不定,缓缓走上前几步,小纤又是一声惊叫,退出几步,何田田和霜华也跟着退后。霜华颤声道:“小纤,你、你没看错?真的是一只--人手?”小纤用力点点头:“当然是、的。”何田田插口道:“我看似乎是的。”三人正自惊惧,只听丹华道:“草中躺着人,他还活着。”三女听说是活人,心神略定,缓缓挨上前去。

    丹华已经把那人扶坐起来,只见这人约摸四十来岁年纪,头发散乱,脸上污泥与血迹混成一片,甚为狰狞,身上衣服又脏又破,同样血泥混杂。那人嘴唇微微一动,却没说出话来。霜华看着不忍,说道:“哥哥,我们先把他救回去吧,不然,他就有危险了。”丹华点点头,俯身负起那人,向庄上走去。

    众人将至庄口,丹华绕上一条小路,霜华问:“哥哥,怎么从这条难走的小路回去呢?”小纤道:“丹华哥哥背了个不名来历的垂死之人,走大路被人看见未免不好。对吗?丹华哥哥。”丹华点头道:“还是小纤聪明!”何田田忙道:“其实我也想到了,只不过没说出罢了。”

    四人绕来转去,到了丹华家后草棚,丹华悄声道:“也不知此人是甚来历,我们把他藏到草棚里去,暂且不要让外人知晓。”三人点点头。丹华又道:“霜儿,你去取些水来。”霜华应声去了。丹华把那人轻放在干草上,让他靠草垛坐稳。小纤和何田田也围在一旁。

    不多时,霜华用瓢抬了水走进来,后面却跟了两人。丹华转过身叫道:“爹、娘。”小纤和何田田也转身叫道:“萧大伯,萧大婶。”

    萧母应了一声,萧伯则只是点点头,随即把转向那人。丹华忙道:“这人不知何故受了重伤,躺在路边快不行也,是以我把他负了回来。”霜华接道:“是啊,这人满身血污,一定是遇上强盗了,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真可怜!”萧伯道:“把水抬过去吧!”霜华听着忙把瓢递到哥哥手中,丹华接过瓢,半跪着喂那人喝水。

    那人嘴唇微张,含了几口水,便不再喝,同时微启双目,缓缓环扫四周。萧母和声道:“你暂且莫要说话,安心躺着。我儿既把你救回,我们自是不会半途不管你的。”那人似乎放下心来,合上了眼睛。

    几人走出草棚,萧伯道:“丹华,庄主叫人来找过你,也许有什么要紧事,乘天色未全暗下来,你还是走一遭的好。”丹华一怔,问道:“有什么要事?那这人怎么办呢?”萧母道:“你且放心去。二小姐您也该回去了,不然庄主又会不高兴的。至于这人我会照料的。” 


    望北庄计二百户上下人家,七、八百人口,也算是个大村落,庄人人多为萧、何二姓,两姓即占了全庄十之八、九数。现下庄主姓何谓公健,五十出头,何田田是其幼女,向来为其所珍若掌上明珠。何田田自小喜好舞枪弄棒,全然无半分大家闺秀风度,所喜者她结交不苟贵贱,从不以身份自视,是以虽有些“野气”,却是人见人爱。

    丹华与何田田来到何府,下人带到大厅,丹华环视厅内,但见坐得不少人,主座上便是何公健,曾指教过自己功夫的陈师傅站在左侧,客席上坐了一个颇有英气的青年,却非相识。

    何公健见丹华入厅,放下手中茶杯,和声道:“丹华、田田,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与你们引见一人。”这时,客席上的青年男子站起身来。何公健道:“这是城中亲家李大人的二公子,也就是田田姐夫的兄弟,往日在外闯荡游历,前几日才回来。”

    青年男子揖手道:“在下名唤问贤,早闻贤妹芳名,今日始得相见,得一慰宿愿。这位想必就是丹华兄吧?久仰了。”

    丹华忙回礼道:“不敢,今日得见公子,草民才是三生有幸!”心中却想:“我在外无名无姓,你久仰何来!旧日陈师傅说走江湖的人常爱说些虚伪的客套话,果真不假!”

    何田田则鼻中轻哼一声,心想:“这人看来英气逼人,看似个‘英雄人物’,怎的见面就油嘴滑舌没安好心!看本姑娘理不理你!”便也不搭话,向父亲道:“爹爹,我先进去了。”说毕,仰着头向后屋走去,转过屏风之际,回头向丹华一挤眼睛,笑了笑。青年男子李问贤看在眼里,心中满不是味儿!

    何公健见得女儿如此,一皱眉,转眼见李问贤仍站着满脸尴尬,忙道:“贤侄且莫见怪,小女生性娇宠惯了,难免有些不识礼数,以后自然会懂事理的。”李问贤讪讪一笑:“没什么。”刚要坐下,见丹华犹自站着。忙道:“萧兄请坐。”丹华正想着何公健所说那句“以后自然会懂事理的”是何意思,听得李问贤说话,暗道:“才第一次登门,口气到像是主人一般。”口中却道:“不用客气,李公子请上坐。”语音未落,便“啪”的一屁股坐在陈师傅右首椅子上,李问贤一怔,也坐了下来。

    何公健看在眼里,只作不知,说道:“既然已经坐定,我们便说正事。”把眼望向李问贤,李问贤忙站起身来道:“还是小侄来说吧。小侄此番前来主要有三件事。其一是代传城中谕令:各村镇最近应严密注意左近陌生人物往来,若有嫌疑人等,即刻上报,最好先行抓禁待查。”丹华问道:“怎的无缘无故颁下这谕令?”李问贤道:“萧兄或有不知,近日我国天朝业已和故邦交恶,即将开战。敌邦兵马距此已经不远,颁布此令,一是为防有奸细混入境内,二是因日前敌邦头脑人左近窥探时,为我及属下兄弟觉查,更致其受伤,想来此人亦逃遁不远,若能抓获此人,敌寇当不战自败!”

    丹华一惊,问道:“就要开战了吗?两国百姓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何苦如此?只不知那人是谁,公子怎么认出他且致他受伤的?”

    李问贤微微一笑道:“两国之战再所难免。十年前家父出任知府后,一次大捷重创敌寇,大展天朝国威,使敌邦十年不复生机,而今卷土重来,正是我辈男儿报国立功的好时候啊!”丹华默然不语,李问贤又接道:“被我所伤之人正是此次敌军统帅胡烈!我昔日游历天下,在北方也曾见过他,是以此番为我识破行踪,也算是天佑我朝!”丹华不禁诧然,惊道:“原来是他!‘神将军’之名天下无人不知啊。如此说来,此人真的委实有胆识,竟敢以将帅之身潜入敌方刺探情形!”李问贤听他赞誉敌邦将领,微感不快,道:“虽有胆却未必有识,若不然也不至于险送性命了!”丹华还欲再说,旁边陈师傅轻咳一声,便也就微笑而罢。

    李问贤接道:“我来的第二件事,便是特地来拜见岳父大人了。”说着,面向何公健跪拜下去,何公健拈须微笑着受了。丹华不由一怔,心道:“这李问贤怎么叫庄主‘岳父’?这‘岳父’应该是他大哥李问杰叫才是。”

    只听李问贤道:“这道礼节本应先前就行了,只是岳父大人让萧贤兄来后再说事项,如今始得行之,索性把礼物一并敬上便了。”说罢,向外招呼一和,即有一队人等相继走进大厅,每人手中都抬着物什,丹华一看,无非是些绫箩绸缎之类,到也甚为丰厚,心想:“这些宦官子弟,除了送这等东西,确实也不以拿别的出来。”

    何公健站起身,微笑道:“贤婿客气了,何必如此破费呢!”李问贤笑了笑:“这是应该的。”招呼手下仆从帮何府家丁把礼物抬入后院。

    丹华一旁听得何公健的言语,心中一动:“庄主也叫他‘贤婿’,想来总不至于又弄错,莫非……”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心底隐隐不安起来。

    正想着心事,听得李问贤又道:“这第三件事,自然是小婿 与田妹的婚事了。”丹华闻得此言,心头大震,“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大厅上所有目光都聚拢过来,丹华自知失礼,忙定了定神,道:“原来李兄却已是我们庄主的乘龙快婿了,恭喜,恭喜!”口中道着恭喜,脸色却异常难堪,话音也走了样。李问贤报以一笑道:“同喜!同喜!”丹华哈哈一笑道:“不对不对!我萧丹华从小到大没什么喜事,以前没,以后想来也敢奢求啊。你我怎么会‘同喜’呢?”李问贤讪笑道:“萧兄说笑了 。”丹华口中放言,无意中见何公健神色不善,似乎术为不快,心中骤然一凛,心道:“既使田田心有不甘,我又何苦这样呢?他们李、何两家亲善往来又与我何干?”转念又想:“为什么田田从前从未与我提过此事?若说她怕我不开心,那也不对,以她的性情,这么大的事决不会不向我或者霜华吐露。莫不是她也不知?”

    心神不属之际,听得何公健道:“贤婿放心,婚事我已经考虑周全。令尊大人三日前的来信我是深为首肯的,这想来亦是贤婿之意吧?”李问贤点头道:“不错,但我父子也深知此中冒昧,若这样一来,就委曲田妹了。”

    丹华正思忖“冒昧”、“委曲”之意,再一听下去,即时恍然,只听何公健道:“唉!乱世之秋,只好如此草草了却婚事了,本来这是儿女一生大事,但适值国邦内忧外患之际,只得如此。我们做父辈的实在惭愧啊。不过,俗礼免却了,也要显得气派些才是。明天贤婿接小女入城,我定当多派人手以壮声威,就由陈师傅带队。”陈师傅站起身来道:“庄主既吩咐下来,我这老骨头少不得要抖擞一番了,好久不曾吃得喜酒,明天自然要去二公子府上多讨几杯吃。”这陈师傅素来少言寡语,且人又生得极丑,脸上凸凹不平,布满疤痕,显得很是怕人,但平日做事厚道,且时常指点庄上少年些武技,甚得庄上少年人尊崇,尤其丹华得益良多,陈师傅亦对他颇为爱惜,教之不厌。

    当下李问贤笑道:“早闻岳父大人庄上的陈师傅身怀绝艺,日后少不得还要请教呢。”陈师傅摇头道:“哪里,哪里。即使有那么三两下庄稼人的把式,也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倒是二公子在江湖上阅历不少时日,正是前途无量啊。”李问贤盯着陈师傅道:“陈师傅过奖了,我看陈师傅目光坚毅,神采内蕴,且举手投足间,无不含有无穷劲力,若所料不错,陈师傅显然是出于扬风门内的高手。”

    陈师傅心中一凛:“这小子的眼光如此锐利!看来倒是个劲敌!”当下不动声色,微微一笑,暗自思忖:“他能看出我的师承,我却看不出他的来历,真是惭愧。只是从他的举手投足间亦以有些依稀相识的感觉,他是哪一派呢?”

    李问贤彬彬有礼的道:“不知在下说得对不对?若是有误,还请陈师傅见谅。”

    陈师傅道:“二公子想必是名家弟子,老朽眼拙,却看不出二公子师承何人。”

    李问贤道:“在下只是早几年跟一江湖异人学了三、两式,说来不值一哂的。”陈师傅见他不说,也不便再追问。

    这时,何公健向丹华道:“丹华,明日你也和陈师傅一道去,我庄上来有些事要处理,只好正式时才去。丹华含糊应下,心中一片混乱。


    “哥哥,那人不见了!”

    “谁?谁不见了?”

    “咦,你怎么神不守舍的?”

    “没什么。你方才说谁不见了?是我们救回来的那人吗?”

    “是啊。先前我送药去给他,谁知进了草棚却不见他了。”

    “他那样的一个伤病人会独自跑哪去了呢--难道……”

    “哥哥,你怎么啦?难道什么?”

    “没什么,我想起一个人来。”

    “哥哥,庄主找你有什么事吗?”

    “找我说田田的婚事。”

    “真的!真的吗?那么快!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不让爹娘去呢?”

    “你好高兴吗?我也好高兴!田田很快就成李家少夫人,是应该恭喜啊!”

    “……”

    “霜儿,你呆站着干嘛?怎么不说话了?”

    “哥哥,你说、你说什么李少夫人的?我听不懂。”

    “知府大人的二公子李问贤的夫人,这次听懂了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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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21:4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一个好天气,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一队人马走在大道上,当先是李问贤,旁边是何家护院教头刘三豹,随后是何田田,最后面是丹华兄妹。五人均是乘马,又有二十多名精壮大汉用车推拉着数十箱厚礼。这二十多人半数是庄主素来看重之人,欺侮则是新近由外地投来,亦深受何公健所器重。

    原本应由陈师傅带队,但昨夜何府竟有盗贼窃入,陈师傅惊起搏杀,一直追出去至今未归,只好临时换为刘教头。

    霜华素与何田田亲若姐妹,亦跟随入城。

    途中,霜华满怀疑虑,悄声问道:“哥哥,田姐姐真要嫁给那个李二公子?”丹华把目光投向何田田,只见她神色漠然,看不出心中如何想法。他叹了口气,唯默不作声。霜华暗自叹息:“我真是天真,以往总想着田姐姐会成为我的嫂子,哪知……唉,男女之间真要门当户对的么?”

    李问贤一勒马,待何田田上前来并排而行,何田田不作声,只是低着头,手中摆弄着缰绳。李问贤亲切叫道:“田妹!”双目紧盯着对方,何田田半晌方自应了一声:“什么?”李问贤长唏一口气,笑道:“也没什么,随口叫叫。”说毕,催马上前,与刘三豹并排而行,高谈阔论,侃侃而言,似乎心情舒畅之至。

    那刘三豹四十来岁年纪,长得甚为粗豪,平日少言寡语,到何家不过三月之久,但颇有几分武艺,便提升为教头。此刻李问贤和他谈论,也是随口应承,不到必要时并不出声。李问贤也觉气氛不大融洽,后来说到敌国北下,历数敌访人物时,方自说了几句。

    刘三豹问道:“听说这次敌方将领是号称‘神将军’的胡烈,不知是真是假?”

    李问贤看了他一眼,道:“刘教头,原来你于这方面也颇为熟悉。不错。这次正是胡烈为帅,只是他号‘神将军’却未免言过其实了。自我吹捧罢了!嘿,‘神将军’岂非也险为我剑下之鬼!”

    刘三豹道:“说来那胡烈也有几分本领,但不知如何为公子所重创的?”

    李问贤得意一笑,便大说起自己如何在出猎时认出胡烈,如何大战起来,自己又如何奋勇上前与胡烈浴血相搏,刺伤胡烈三剑,战得敌人落荒而逃。这些事丹华已听他说过一遍,此刻见他说得绘声绘色,口沫横飞。实是厌烦,转头向妹妹道:“这世间真是无奈,有时总会遇上一些自以为是之辈。”

    饶是李问贤涵养好,也不由有些愠怒,心想:“昨日我对你大放阙词并不计较,现在你却更为放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也不能让你知道我李问贤的能耐!”当下回马冷冷道:“不知阁下说的是何人?”

    一直未开口的何田田忽然冷然道:“丹华哥哥,这里的人若听不懂你的话,也真是傻到极至了!”

    李问贤更是恼,只是却不不便向何田田发火,手中马鞭向空中“啪”的一击。刘三豹心中大为紧张,生怕萧李二人就此闹起来,自己不好交差,忙向丹华连使眼色。丹华哈哈一笑,道:“李公子不必瞪眼,我说的是那人。”说着,手向左前方一指。那边正有十余人围着一锦衣汉子厮拼,那十余人均是武艺不凡,但那锦衣汉子着实凶悍,虽已左支右拙,仍战之不下。

    何田田正自气闷,打马即冲将上去,喝着:“好不要脸的匪徒,青天白日,竟在此阳光大道上以众凌寡!”手起剑落,冷不防削去一人的胳膊。何田田见自己居然一招如斯,到也自己吃了一惊。只见那人一声大吼,合身扑上,何田田居高临下,慌忙中一剑挺出,穿心而过。围攻诸人大惊,不想半路杀出个女魔来,忙分出四人夹攻。何田田先前得手,实为偷袭之效,现下力敌四人,身在马上本就不大灵动,况无甚实战经验,没几个照面就慌了神。四人也看出便宜,并不让她下马,只是纵高跃低的搏杀,何田田险象环生。

    这时,李问贤及时飞马而来,但见白虹经天一道光芒闪过,一名纵身挥刀砍向何田田的大汉未及出声,即被拦腰截为两段!围攻诸人又惊又怒,奋力抵抗。

    李问贤挨到何田田身旁,问道:“你没事儿吧?”何田田蓦地纵马冲出包围,笑道:“剩下的留给你了!”李问贤未及答话,围攻诸人已经布好防线,只得打起精神作战。

    何田田看着打得激烈,似乎很适意的样子,丹华催马而至,问道:“你笑什么?”何田田道:“这么热闹的场面,你看着不觉得高兴吗?”丹华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真的很高兴?”何田田脸色一变,默然不语。

    李问贤打斗中偶一回头,只见何田田与丹华立马并肩,倒像是一对情侣在看戏作耍一般,不由气往上冲,只是围攻三人可不管他心中滋味如何,只是凶猛进攻,情急之下又怎么能杀得出包围!

    正左支右挡间。忽闻身后刀声划来,急劲异常,不由心中一凛,知有高手偷袭。忙一侧身,手中剑斜抹向后,“铮”的声响,刀剑相交,火星四溅。李问贤身子一震,倾斜的上半身险些翻倒下去。来者“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异,纵身又一刀劈出。李问贤抵挡不住,终于从马上翻下。然他究是师出高人,在险境忽生一瞬,显出超凡绝技来。只见他将落地而未落之际,身如狸猫翻身,衣带拖地,横翻出丈余远近,右脚尖一点地,腾身跃起,出了包围圈!

    李问贤一身冷汗,心知若是方才倒落于地,则必死于乱刀之下矣。转眼一看,不禁又怒气横生,原来偷袭者竟然是被围攻的锦衣大汉,心知中了圈套,当下喝道:“好贼子!我与尔等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何以相害?”

    那锦衣大汉笑道:“问得好!不错,你我原来确实无急无仇,只是你无故扰乱我和几位兄弟切磋技艺,实是无理!更杀我两个兄弟,这仇可就结的大了!若不伸量伸量你,你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问贤冷笑道:“好此说来,到是在下的不是了!”

    这时,丹华诸人已围上前来。霜华叫道:“喂,你这人好没道理!人家帮你,你还暗施毒手!”霜华天性纯良,却是看不出这些阴谋诡计。

    李问贤与锦衣大汉杀作一团,刘三豹点了几名壮丁加入战团,吩咐其余人等住彩礼。霜华本不会多少武功,只得退开一旁。

    酣战中,李问贤一招“虎啸天门”,手中剑起风声,直刺对方喉头。锦衣大汉一惊,手中钢刀疾若奔雷,削向李问贤持剑的右腕。这一招实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但锦衣大汉后发先至,比李问贤的剑势快得多,若是这一局面继续五去,则锦衣大汉未必致使,李问贤的手腕则必断无疑、

    李问贤深知利害,忙中途变招,长剑横截,“铮”的声响,两人同时后跃,离开二丈多远的距离。

    锦衣大汉瞪着对方,沉声问道:“你是何人门下?”

    李问贤避而不答,反问道:“阁下却是扬风门北宵的哪一位高人?”

    锦衣大汉道:“我的名字不必为你知晓,你我刀下再见真章!”

    李问贤忙道:“等等,阁下且莫动手,说来你匀亦非外人,在下岳丈家中一位姓陈的师傅亦是阁下同门!”

    锦衣大汉眼珠子一转,冷哼一声道:“好,如此说来,你和姓陈那厮倒是一家人了?我正好先拿了你,再去捉那反出师门的叛徒!”说着,舞刀而上。

    李问贤只得接战,心下恍然,叫道:“原来你就是昨夜闯入庄上,被陈师傅追杀出去的盗 贼!”

    锦衣大汉一声大笑,手中钢刀如狂风乱雨般劈出,正是有名的“扬风十八斩”!这套刀法共十八式,其要诀不在招式之精巧,而全在于一个“快”字,创此刀法的前辈认为,世间一切刀剑招式,任其如何花巧严密,终有破绽可寻,不若一切机巧用在一个“快”字上,只要快得让人自顾不暇,自然就无法让敌人去寻你的破绽可寻了。这一套扬风十八斩纯以“快”诀取胜,十八式连环使用,延绵不绝,无穷无尽。

    李问贤在锦衣大汉这一连串猛攻之下,如同风雨中的小舟,飘摇欲覆,饶是他武艺不凡,却也危机四起,丹华看在眼里,虽然对其无丝毫好感,却也不禁为之担心。锦衣大汉虽刀如奔雷疾电,李问贤似乎总是有惊无险,每每于危急时刻,电光火石间躲了开去,恰如水上浮萍,任波涛汹涌,始终不见翻沉、

    久战之下,锦衣大汉刀势不觉缓下来,李问贤暗松一口气,心知狂风暴雨终不持久,料想锦衣大汉后续乏力,便沉住气与之缠斗。

    酣战中,锦衣大汉忽的刀势一疾,其迅猛之处,更甚于前!李问贤大惊失色,乍接之下,手忙脚乱,险些伤于刀下。锦衣大汉逼得李问贤不断后退之际,蓦地翻身侧跃出去,正撞向何田田,何田田大惊,未及躲闪,锦衣大汉已经一爪抓出,眼看何田田将伤于爪下,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锦衣大汉手指刚触及何田田右肩时,横里一柄长剑直削过来,却是丹华眼疾手快,出剑解救。锦衣大汉一缩腕,食指在剑脊上一弹,“嗡”的一声,丹华剑身颤动,险些脱手。

    锦衣大汉又一爪抓向何田田,丹华已是解救不及,幸而何田田已经定下神来,主动反击,剑花一幻,迫使锦衣大汉回招。

    丹华猱身再上,剑如白虹,穿梭来去,剑招施展得畅快淋漓。锦衣大汉见招拆招,笑道:“小子,你这‘龙虎风云剑法’是陈瑞峰师兄传授的吗?使得太也不成气候!师叔来指点你几招!”说罢,招式一变,正是‘龙虎风云剑法’,虽是刀使剑招,却颇见威力,远比丹华要高明得多。丹华自顾不暇之下,哪里还有心思云推敲其中奥妙!

    李问贤上前来,靠近何田田,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歇一歇?”

    何田田冷冷道:“歇什么?你还不快去帮丹华哥哥!”

    李问贤讨好不成,满脸尴尬,虽有万分不愿,也只得上前与丹华合战锦衣大汉。锦衣大汉喝道:“好!你们并肩子上,且看我高某人的手段!”

    李问贤有心一显威风,长剑幻出剑花朵朵,如腊月寒梅,凌雪绽放,把自己同丹华、锦衣大汉三人一同罩入剑圈中。其间又夹数着辣手,锦衣大汉乃一流高手,识得其厉害之处,口中大喝:“好一式‘素雪飞花’!”手中钢刀变招“飞瀑流泉”,立时兵刃相碰之声暴起,李问贤的剑圈转眼消失无踪。丹华大惊,“天门仰止”、“横渡星河”、“玉缕回环”……“龙虎风云剑法”连环使将出来,终于逼得锦衣大汉退出四、五步,解了李问贤的危机。

    李问贤暗松上口气,退后两步,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锦衣大汉被迫得后退,心中大怒。挥舞钢刀只顾朝着丹华进攻,丹华一来功底实是远逊于对方,二来实战经验不足,只接得七招,业已不支,十余招一过,锦衣大汉一刀切入空门,眼见有血光之灾,忽听一声乍喝:“萧兄莫慌,我来救你!”刀剑交鸣,却是李问贤横肉剑拦住了锦衣大汉的致命一刀。

    丹华一退即上,口中道:“多谢李兄相救。”

    李问贤淡淡的道:“不用,我只是一报还一报。”

    此麝香情形,锦衣大汉一方占了极大优势,望北庄一方已经倒地数人,很明显,不用多久,锦衣大汉一方即可大获全胜。

    这危急时刻,远处一队人马奔来,当先一人青衣白马,奔驰中大喝:“嘿!青天白日,何方盗匪敢于官道行凶!”人从马上飞身而起,十多丈远近,瞬息而至!

    锦衣大汉吃惊非小,飞身上。来者手中一对判官笔,两人刀来笔往,于空中交换了十余招,方才落地。但一分即合,杀作一团,旁人丝毫无插手余地。

    两人厮拼有数十回合,骤然分开,那锦衣大汉脸色惨然,怔了怔才道:“你是贺铁侠?”来人点点头。

    锦衣大汉一咬牙道:“好!我认栽了!兄弟们,走!”十多条大汉如鬼魅般迅速消失遁去。

    那队人却是城中前来接应的。同来的还有李问贤之兄李问杰及其夫人何青青,那贺铁侠为“挂名总兵”,之所以说是“挂名”,是因为其本为一江湖游侠,十余年前助前知府守城有功,上报朝庭,授以“挂名总兵”之职。朝庭苟安不思进取,世间如贺铁侠辈者为数亦不少,但有人才而不能用,实为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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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1-17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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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2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且说两队人马合而为一,向城中进发,不多时已至城下,只见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城头上兵卒明枪暗箭来回巡视,气象森严。
    李问贤一皱眉,道:“青天白日的,怎的如同死城一般,无半分生气?”又提高声音叫道:“城上士兵听真,快开门让我等进去。我乃李问贤二公子!”

    城上一士兵应道:“贺大人有令,这几日敌寇出没边关,为防间细来探,闲九人等不得随意出入!”

    李问贤不禁气愤:“我等是闲杂之人?你的狗眼生到何处去了?也不看清楚!”

    李问杰也怒骂道:“好大胆的畜生!没看见是我们回来吗?再不开门,小心你的狗命!”

    贺铁侠道:“两位公子息怒,待我叫他们开门。”随即掏出一块金牌,叫道:“城上士兵听真,我乃贺铁侠是也,有通行令牌在此,请速开城门!”

    城头上的士兵叫道:“是贺大人回来了吗?请稍等,马上开门!”

    不一会儿,吊桥放下,城门打开不到七尺宽,一行人走至城门下,李问杰又是大怒:“城门只开这么大,算是狗洞还是什么?”那开门的士兵道:“这是规定,请公子见谅!”李问杰一挥马鞭,打得那士兵一个跟头翻同丈许远。李问贤冷笑道:“这些士兵果然是严明法纪!”有意无意间,把眼睨向贺铁侠。贺铁侠只作不见,看着那翻倒在地的士兵,那士兵一翻身从地上爬起,立正站好。

    走出一段路,贺铁侠道:“请恕我不再相送了,在下还有军务在身。”

    何青青道:“贺将军既是军务缠身,就不必相送了。只是有劳将军为防护城池也费心了。全城军民实是盛感大德。”

    贺铁侠忙道:“夫人此言实让在下愧不敢当,为国奔走本是我辈责无旁贷之事!”

    李问杰冷哼一声。李问贤笑道:“贺大人如此尽责,难怪得诸官兵们上下齐心,都服从贺大人之令了!”贺铁侠听出言外有意,并不答话,只是一笑而去。

    丹华叹道:“国中有贺总兵这等忠于国家的人才,难怪敌邦终是无法入侵半寸国土!”

    李问贤冷笑不语,李问杰则愤愤的道:“这姓贺的实在嚣张,今日叫他一同去接二弟及田妹,他似乎还不大情愿。哼,现下城里城外似乎‘但知有贺将军,不知有李知府’了!”

    不一时,一行人来到正街拐角处,只要从此转过另一条街,便到知府宅院了。

    此时的拐角处正蹲了一个叫花,这叫花衣服褴褛,蓬头垢面,众人来至身前时,忽的自言自语道:“梨花落尽柳花时,庭树流莺日过迟,几度相思不相见,春风何处有佳期?”何青青正低头只顾前行,一听之下,不由全身一颤。

    李问杰正没好气,大喝道:“臭要饭的,唠叨什么臭诗!会诗怎么不去入京考个状元!”说着,纵马踏向那叫花,何青青不由一声惊叫。那叫花眼看马蹄踏将上来,一滚身避了开去。却是满脸喜色,看向何青青。

    李问杰心下疑惑,挨向妻子问:“你怎么了?”何青青摇摇头,也不作声。李问杰追问道:“你认识这要饭的?”何青青忙又摇头道:“不,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呢?真的不认识。”李问杰笑道:“我真被姓贺的气胡涂了,竟问你这种问题。”

    那叫花看一行人逐渐远去,目光终不曾离开何青青背影,且满脸无奈而愤懑的神色。何青青勒马缓行,悄然回首,又立刻回转过头,目光下垂,若有所思。

    何田田挨近丹华,私语道:“我姐姐似乎有什么心事,她一定认得那叫花。”丹华道:’不会吧?“何田田道:”那叫花我也觉得依稀相识哩。“丹华看了何青青一眼,亦心知其中有因。

    这时,只听有人哼了一声。却是李问贤见两人亲近,心头有气,欲待发作,但顾及面子又忍了下来。何田田嬉嬉一笑,很是开心的样子。丹华也觉得快意,正想说笑几句,忽地心中一懔,想到何田田很快就是李家的媳妇了,自己又何苦来的。转眼看向何田田,只见她止住了笑,满脸漠然,眼中却时时流露出一丝忧虑。丹华深知她的性格,若是她情愿嫁给李问贤,就绝不会和自己亲密调笑,若是不愿,为何又不反对?他相信何田田对自己的感情,自己也曾想当然的觉得非卿不娶,如今到了这一步,自己竟胡涂的来送亲,真是莫名其妙之至。忽地心里一动:“庄主为什么让我来?他素来知道我与田田的心意,但他在毫无预兆之下让田田嫁给李问贤--知府大人的二公主,如今又让我送田田入城,,难道不怕我闹将起来……”我感到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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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1-17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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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21:4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谁?”
    “是我,霜儿。”
    “……”
    “我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哥哥,你有心事吗?”
    “明知故问。哼,霜儿,我们似乎成囚犯了,被人软禁在这里。”
    (“咳--”)
    “那人走开了。真不知李家搞什么,方才我从房间出来,一个凶巴巴的男人像审犯人似乎的问我要去哪里?我说到哥哥房里来,他就叫我天暗了不要乱走动,还一直盯着我过来到这里。”
    “嘛,那厮也太无礼了,看我明天教训他!”
    “可不要乱来,好歹这是人家的地方。”
    “……”
    “哥哥,你说田姐姐五天后真要嫁给那个李二公子吗?”
    “那是无疑的了。”
    “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总不相信田姐姐会心甘情愿嫁给别人,这里面定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关你什么事?回去睡觉吧!”
    来李府四天了,丹华一直没见到何田田一面,也未见到李问贤兄弟。饮食自不用愁,起居也由府中下人侍侯。这进院落好似与外界完全隔离一般。一切都显得很冷清。丹华整日介的六神无主,霜华也跟着愁眉不展。
    天色渐渐暗下来。丹华忍禁不住,打算出房四处看看。出了房门,也不去与妹妹说,竟自走到小花园内。走出一段鹅卵石小径,假山后现出一道月牙门来。是九月初的时节,夜黑风高,不见月光。
    丹华刚走出月牙门外,只见黑暗中人影一闪,听得一声轻喝:“是谁?”丹华为避嫌,忙应道:“是我,萧--”丹华以为对方是李府巡夜的院丁,自己报出名来,对方自会退避,再不然就是要自己回房去。哪知话未说完,那人就于黑暗中一刀劈来,刀声呼啸,甚为迅猛。
    丹华大惊,忙闪身躲开,来人紧紧逼上,刀声呼呼,直如拼命。丹华又惊又怒,怎耐手无寸铁,只得连连闪躲,好不容易有喘息之机,叫道:“请住手,我是望北庄上来的客人,不要再打了!”那人冷冷道:“好个小贼,胆敢冒充客人,看我怎么拿你!”
    这时,有人喝道:“干什么,吵吵闹闹的?”那人道:“二公了,您来得正好。这是个不知是甚来历的小毛贼,待我拿了送您老审问!”另一人笑道:“我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有小曲闯到我们府上来了,真是胆子不小。待我也来试试这小贼有何本事!”
    花丛后闪出七、八条人影,其中一人跳跃过来,手持长剑刺向丹华,丹华一个“狸猫翻身”遁开数尺,叫道:“大公了,且莫动手,我是--”话犹未了,又一条人影飞过,剑光飞舞,截断了丹华的话头。丹华虽有一定武学造诣,终是两手空空,且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又不宜使狠伤人,只好左闪右避,甚为狼狈。当对方进攻略缓,忙叫道:“二公了,我--”对方猛地疾出数招,笑道:“原来小贼也知我是二公子。”说罢,招式一缓。丹华暗松一口气,不料对方忽地飘同一掌,丹华躲闪不及,正中左胸。全身一震之下,昏倒在地迷糊中,唯隐隐听得似有人哈哈大笑。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丹华终于苏醒过来,只是胸口胀疼不已。借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昏暗光线,才看清自己是躺在一间小石室内。这石室一面有精钢铁条封住,看来是关押犯人的囚室。
    丹华爬起身,抓住钢条叫道:“喂,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半响才见一人慢腾腾挪近前,喝道:“叫什么鸟?要不是二公子吩咐,老子早斫你下酒吃了!不许再吵,听到没有!”说完,又慢腾腾踱了同去。
    丹华呆了呆,心下立时恍然:“原来是李问贤陷害于我,他怕我在婚宴上闹起事端令他出丑。若是不让我参加婚礼,又不合礼数,现在抓了我,向外只说是我无帮失踪,反还让人家以为我不识礼数了!”丹华气极,但心知到了这一步,再气愤也无法可想。
    石室昏暗,也不知此刻是何时候。丹华静坐于石室中,思前想后,不由记挂起何田田来。
    “不知田田现在怎么样?她和李问贤拜过堂没有?嘿嘿,或许现在正是吉时也未可知。田田为什么要嫁给李问贤?她是贪图富贵吗?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太突然了,庄主在我们毫不知情下定了这门亲事,想必是要瞒着我和田田,但为什么临时又告诉我,更让我参与送亲入城?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出去,我必须查清楚,这里面必要内情。”心思一转,蓦地又想起妹妹霜华来:“霜儿孤身一人,他们会不会对她不利?这些豪门中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但愿他们只是对付我,不累及霜儿才好。“
    正自心急,听得有脚步声响,且有光亮传来。只见有人一手提了盏灯笼,一手提了盒子走来。却是先前那人送饭来了。他把盒子向铁栏外地上一置,喝道:”臭小了,吃饭了。他***,这时候还让我做这等喂猪狗的差事,委实恼人!”
    丹华大怒,叫道:“你送饭就送饭,骂人做什?”
    那人也怒道:“有种你莫吃,饿死你这小贼!”
    丹华正欲反唇相讥,心念一转,笑道:“难得这位大哥奔劳,我当然是却之恭,这饭菜安有不吃不理!”
    那人一怔,笑道:“你小子到也有趣,快吃!我还等着收拾呢。”
    丹华心想:“这肚子倒真是饿了,我想要出去,可不能和自己过不去。李问贤要囚我,料想也不会在饭菜中搞鬼。”伸手从铁栏下把饭菜从间隙中端进来,立时狼吞虎咽起来。那人看丹华如此,不禁失笑。
    丹华三两下吃完饭,把碗一放,抹了抹嘴,然后似乎很满意的说道:“好饱!”
    那人笑道:“撑死你这小贼!”把灯笼一放,弯腰来收拾碗筷。丹华心中一动,忽然“啊”地一声大叫,捂着腹部靠在铁栏上,不住呻吟。那人一惊,忙问道:“你怎么啦?”丹华颤抖着声音道:“这饭、这饭里有、有……”那人呆了呆,道:“难道饭里有毒?”丹华惨然道:“你要毒死我!你、你发狠--”脚一撑,没了声息。那人心中疑惑,想道:“莫非是二公子暗地里让人做 手脚,但为何又不提醒我知晓?”他见丹华依然一动不动,便试着俯身去探丹华的呼吸。手刚接近鼻下,丹华忽然一反手抱住了那人的项颈。那人大惊,急忙挣扎,但人的身子本是俯向前,一手又已经伸入栏内,根本无从借力,而丹华是一鼓作气,见机而起,实是用上了全身力道,死死勒住那人的脖子。那人双手挥舞,在空中乱抓一气,双足在地上搓动,瞪了一双死鱼般的眼睛,舌头伸出,很是怕人。忽然,四周一片黑暗,原来是灯笼被那人踢倒熄灭了。又过得一会儿,那人渐渐停止挣扎,也不知是死是活。
    丹华定了定神,终于放开双手,那人“啪”的摔在地下。丹华探身在其身上摸索一阵,掏出一把钥匙来,打开铁栏,走出了石室。回身再一探那人呼吸,已是气绝,丹华第一次杀了人,一颗心“呯呯”直跳,不下忙胡乱换上那人的衣服,不敢多做逗留,急向外走去。
    原来这石室却是在一座花园的假山石洞中。此刻已经是入夜,隐隐星辉下,四周景象朦胧,寂静一片。远处却有暄闹声若隐隐若现。丹华心头一紧。
    这府第甚大,院落成群,丹华来此后一直未四处走动过,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向何处走。
    正自踌躇,忽听有人叫道:“那边是谁?”
    丹华一惊, 出来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丫环。正不知如何应付,只听那丫环道:“原来是巡夜的大哥,倒吓了我一跳。”
    丹华忙让开路,那丫环走过时,看了丹华一眼,道:“这位大哥好面生。”丹华心中又忽的一跳,道:“我是新来的,是以姑娘不知。”那丫环手中托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只碗,似乎是给人送汤的。丹华心中一动,待那丫环过去后,悄然缀身其后。
    那丫环左转右折,穿过两座小花园,转入一进小院。
    房内亮着灯光,里面似乎两个人影闪动。那丫环轻轻的“咦”了一声。房内一人影“唰”的一闪,房门乍开,蹦出一人来。那丫环“啊”的失声叫出,手中托盘跌下。那人一闪身窜到丫环身旁,伸指一点,丫环随手仰倒,那人一手携住丫环,一手已是稳稳接住了托盘。一瞬间,那人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身手之快,令人乍舌!丹华大为惊异,隐于假山之后,屏住气息,生怕被发觉。那人把丫环向花丛中一送,又闪身入房,关上门。
    隐隐听得一女子急切的问:“是谁?”
    一男子声音道:“是个小丫环,已经被我点了穴。”
    丹华只觉两人声音似曾相识,当下蹑手蹑脚,移近房间,藏身在距房间最近的巨石后,这时,房内的声音更为清楚了。
    “唉!”
    “你叹什么气?”
    “你其实不应该再来的--尤其是这个时候。”
    “外面那么热闹,你却一个人在房里,难道不是希望我来吗?”
    “我……”
    “我为什么不来?正因为今天这里人来人往,我才能混进来见你。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不是,当然不是!但我们这样下去,终无个了局。那天你在街边时,他已经动疑了。”
    “梨花落尽柳花时,庭树流莺日过迟。几度相思不相见,春风何处有佳期!这是去年春你我相见时,你念的诗,青青,你我自小相识,你最了解我。”
    “你、你今天来,你想--我和你一起走?”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但--不行的,我又不会像你那样高来低去的。会拖累你的。”
    “你放心,我和你乘乱走--待会儿这里定会大乱,今夜不走,就再无机会了!”
    “大乱?”
    “是啊,这些事你就别多问了。当年我全家身遭变故,一家人只留下了我一个,后来多亏你不嫌弃于我,暗中救济,更许以终身之事,无奈老天作弄人,你却嫁给了我的仇人之子!这些年我知道你也活得不痛快,我现在带你走,难道你不愿意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你不走,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让我想一想,你知道的,我终是放不下我爹爹,还有……”
    “哼,你爹爹?难道还不明白,正是你爹爹把你送入这活火坑的!现在,连你妹妹也送进来了。你还看不破吗!”
    “我、我心好乱,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丹华听到这里,心中早已经恍然,房内的两人,一个是何田田的姐姐何青青,一个竟是进城那日见到的那街角吟诗的叫花!丹华也大致能理解他们的处境了。“难道我以后也要像这样老兄一样,只能偷偷摸摸来会已是他人妇的心上人吗?庄主把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嫁入豪门,就不知竟使得四人受苦!攀上了富贵,断送了女儿的幸福,人世真要如此功利吗?”丹华心底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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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21:4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快决定吧,须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那男子急道。

    “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你不知道,我这一走了之,我爹爹会很伤心的,还有妈妈、妹妹……”何青青犹犹豫豫,不知所措的说。

    那男子急道:“你怎么如此拖泥带水?一个人连自己的事也还难以做主,怎么能再顾及那么多?“

    “不错,你连自己的事也做不了主,还怎么能顾及别人?”房门“呯”手被撞开,一个青年男子闯进房中,正是李问杰!

    何青青一惊,“啊”的一声,藏身于那男子身后。

    李问杰冷泠道:“你们是青梅竹马啊!何青青,你怎么不跟他走呢?江永奇,我很佩服你的胆量,这府上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应该不是第一遭了吧?”

    何青青又“啊”的一声,颤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和他……”

    李问杰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是傻子?我只是顾全你的脸面,是以不说破罢了。”

    江永奇也哼了一声,道:“恐怕得顾全你和你们李家的脸面吧?”说着,出手袭向李问杰。李问杰喝道:“好!你我两样帐一起算。你若能杀我,不但可得到心上人,也可以报家仇了!怕只怕你做不到!”江永奇冷笑道:“我今天不但要杀你,还要杀尽你全家,方能了此仇怨!”李问杰也冷笑道:“说实话,你父亲当年为知府时,只知贪脏妄法,欺上压下,假公济私,何曾做过一件于国于民有益之事?我父虽使计谋占了你父之位,却是为国为民,大义所在之举!”江永奇喝道:“多说无益,今日终是有你无我,有我无你!”两人口中斗着,手下更是你来我往,招招辣手!

    何青青看得心惊,求道:“你们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问杰,我求你,你放过他吧,我什么都依你,你千万不要为难他。永奇,你走吧,你快走吧。”

    李问杰频频冷笑,江永奇叫道:“青青,你求他做什么?我今夜非得带你闯出去不可,看有谁能挡得了我!”两人手来脚往,已是斗了三十余招,李问杰略处下风,但一时三刻决不会败下阵来。何青青心神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激战中,李问觑个空隙一拳捣出,眼看将打中对对方胸口,忽听江永奇一声长笑,身子不知怎地一转,避开了这一击,右手成抓,迅如雷电袭向李问杰喉头要害。何青青见此危机,不由“啊”的惊呼出来,江永奇乍闻之下,略一分神动作便缓了下来,李问杰见此良机,猛的挥掌一击。

    一声大吼,两人个影乍然分开,冷然面对,只见江永奇嘴角边已是溢出血丝来。

    李问杰蓦然跃至何青青身旁,一把抓住她。江永奇不料有此,又惊又怒,喝道:“快放开她!李问杰,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卑鄙!”李问杰阴恻恻的笑道:“要我放开她可以,只要你马上投降,自残双手,哈、哈、哈!”何青青又气又急,叫道:“永奇,你不要听他的,你快走,不必管我了!”

    李问杰骂道:“小贱货!你再叫可别怪我不顾夫妻情面了!怎么样?江永奇,想好我的条件没有?”

    突然,窗子“咔喳”一声响,撞进一条人影来,直扑李问杰后背。李问杰忙反手相拦,江永奇见机暴起,飞脚点李问杰太阳穴,李问杰前后不能相顾,只得翻滚出圈外,何青青就此脱出毒爪。

    李问杰定睛一看来人,不由大惊:“是你!”

    丹华道:“不错,正是我。”

    李杰惊问:“你怎么跑出来的?”

    丹华道“奇怪吗?你们兄弟心术不正,老天爷也看不顺眼,是以放我出来找你们兄弟算帐!”

    李问杰大喝道:“好,你既然能跑得出来,我一样可以把你再抓回去!”两人拳脚相向,“呯呯”斗作一团。

    江永奇拉住何青青的手道:“快跟我走,快走啊!”

    何青青咬了咬下唇,颤声道:“你自己走吧,我、我……”

    江永奇神色大变,缓缓放开手,神情怪异之极:“你不走--好,我走,我走!”说着,飞身跃出窗户,跳上屋顶,瓦片“喳”、“喳”作响中,狂笑着飞奔而去。何青青不禁泪如雨下,脑袋中“嗡”的一声,昏倒在地。

    丹华叫道:“李问杰,你在夫人昏倒了,我不跟你打了!”猛 攻入一招,以进为退,奔出房间。李问贤冷哼一声,也不看何青青一眼有,紧追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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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两人一前一后,相距了三、四丈远近,丹华功力比李问杰略高,但吃亏在道路不熟悉,是以无法摆脱追逐。这么追逐一阵,不觉闯到前院的大厅来,丹华疾步一跃,飞身而入。

    大厅中此刻正是灯火辉煌,宾朋满坐。新郎、新娘及李知府正在陪客。李问贤见丹华闯进来,心中突的一跳,暗道:“这小子怎么跑出来了!”凤冠霞披的何田田却是一声惊叫。

    李问贤心知若是查问起来,这大厅广众之下,很是不宜,便迎上前笑道:“啊,萧兄,你这几日是到哪去了?害得我等好找!来来,快快入座。萧兄好歹也是女方证婚人之一啊。”丹华心头愤懑,却是不便发作。

    何田田顾不得礼数,急上前道:“丹华哥哥,你这几日怎么啦?好让我放心不下!”丹华见李问贤没有发难,便道:“没什么,我只是闷极无聊,出去走走。”心想:“不错,田田还记挂着我。”李问杰这时也追进了大厅,不便逼上前,便也静观其变。

    李问贤哈哈笑道:“好在萧兄还记得今日是我和田妹的大喜之日,匆匆赶至,虽然未赶上吉时,却也为时未晚。岳父大人不在,萧兄也帮着应酬一下。”

    旁边有人插口道:“是啊,萧兄弟,有你在我可宽心些了。你不知道,庄主他老人家不知何故竟然至今未到,只我一个粗人,可急煞我了!”却是刘三豹不知何时挨近身来。

    丹华有些惊异,道:“庄主他老人家没来?”

    何田田眼圈一红,点了点头。李问贤插口道:“岳父大人一早来过口信,说是庄上有重要事宜,可能要晚来一会儿,怕误了时辰,让我们先不要等了。”

    丹华又问道:“那我妹妹呢?”何田田道:“不知道。”李问贤道:“令妹不知何故,不告而别。”丹华大为担心。

    李问贤笑道:“萧兄既然来了,那请上坐。”丹华不便立时翻脸,看了何田田一眼,跟了刘三豹走到一边坐下,心想:“看他兄弟俩如对我,我且随机行事。”刘三豹到是显得甚是兴奋,不说这说那,丹华只得随意敷衍。过得一会儿,刘三豹道:“萧兄弟你稍坐。其它庄上来的兄弟们都在外厅吃酒,我去看看就来。”丹华正盼他走开,忙道:“刘师傅但去不妨。”

    何田田见丹华忽然而来,心中已是大乱:“丹华哥哥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他恨我,不愿再见我了。我虽然和姓李的拜过了堂,但我的心终是在丹华哥哥身上了。他现在回来,他真的还念着我……”无意中和李问贤投来的目光相遇,那似怨似妒的目光让她心中一凛,又气又恼,但目光不自禁的又投向丹华。


    大厅中人声喧哗,忽听得外面有人叫道:“贺大人到!”

    众人纷纷站起,李知府急急至门口,笑道:“贺大人大驾终于光临,真令寒舍蓬壁生辉啊!请!快情进!”李知府携了贺铁侠大步走入大厅,让入上座。

    李知府叫道:“来啊,上酒!”一个下人从后厅转出,端了个托盘。李知府抬起托盘中两盏酒,说道:“贺大人可是难得稀客!本府派人请了七次方始请到,虽是吉时已过,但这杯酒是务必要敬上的。”说着,把右手中的酒杯递向贺铁侠。贺铁侠忙站起身来,推辞道:“多谢李大人美意,在下军务在身,不宜用酒。”李知府佯怒道:“贺大人这可大不赏脸了,今日我儿大喜,这一小杯水酒也值推托么?”众宾客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贺大人喝了吧。”贺铁侠推辞不过,只得接过饮了,说道:“这几日战事临近,在下还要去城中各处查看,请恕失礼,这就告辞了。”

    李知府笑道:“贺大人总是左一个‘在下’,右一个‘在下’,不脱草莽之气。”

    贺铁侠一怔,道:“是,在下久居江湖,有些话总改不了草莽之气。李大人海涵。”

    李知府又笑道:“不错,毕竟贺大人是江湖本性,有一些不应该带到官场的习性也是难免的。”

    贺铁侠又是一怔,正要说话,忽觉腹中大痛,有如刀搅,不由惊叫道:“这酒、这酒……”伸手在桌上一按,“哗啦”声响,桌子已散作一堆。李知府吃了一惊,急向后退出几步。贺铁侠又惊又怒,喝道:“李大人,,你为何下此毒手?”

    李知府叫道:“贺铁侠勾结敌寇,图谋不轨,来人,快快把他拿下!”众宾客哗然,面对这突发之变,一时哑雀无声。但见厅后跳出十余名大汉,手拿凶器,恶狠狠扑向贺铁侠。贺铁侠大吼一声,李知府又吃一惊,急急缩身椅之后,众宾客已是惊叫着四处奔逃,作鸟兽散。贺铁侠向着最先扑来手大汉捣出一拳,那大汉刀还未及出刀,胸口业已如被雷击,直飞出两丈多远,撞在厅柱上,口喷鲜血气绝身亡!

    众大汉吃惊非小,但欺他业已中毒,只一迟疑,又自扑上。贺铁侠怒吼着,强忍腹中巨痛,奋力拼斗,只不过十余招,已是放倒五名大汉,其他人又惊又怕,都远远遁了开去,遥遥吆喝,唯不敢上前。

    贺铁侠披头散发,满身血迹,神色狰狞,一步步逼向墙角的李知府,口中喝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李知府面无血色,想要逃,却是双腿发软,半分移动不得。正自慌恐,只人影一闪,李问贤已是飞身插入其间。贺铁侠右手出击,叫道:“让开!”李问贤一个“十字交叉手”架住,右腿无声无息地踢出。贺铁侠急忙缩身,听得身后刀锋作响,却是李问杰突然偷袭。贺铁侠反脚后踢,李问杰不防有此,正中手腕,钢刀脱手飞出,正钉在大梁上,摇摇欲坠!李问贤乘贺铁侠分心之际,猛的一掌推出,正中贺铁侠左胸,贺铁侠一口血喷在李问贤上身,踉踉跄跄退出几步,坐倒在地。

    李知府见状大喜,叫道:“问贤我儿,快杀死他,快!”

    李问贤原本不知会有此变故,神情迷惘的问道:“父亲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真要死贺总兵?”

    李知府急道:“当然是!”

    李问贤道:“这不行啊,贺总兵虽有居功自傲之嫌,但要守城少不了他。况且,在这我的大喜之日,父亲大人,你怎么没和我商议?”

    李问杰叫道:“和你商议了还能行么?好,二弟你不忍心,那就由我来动手!”说着,拨出匕首,狞笑着走向贺侠。

    贺铁侠长叹一声,紧闭双眼,痛声道:“没想到我贺铁侠一世英雄,未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却死于此等于心胸狭窄,处士鼠目寸光,只知争权夺利的小人之手!”

    李问杰提起匕首,正欲插下,突听得厅后有人狂笑而来,那笑声由远及近,瞬息而至!只见厅后狂奔出一人,那人神态失常,满脸泪痕,手中横抱了一个。

    李问杰惊叫:“江永奇!”

    厅一角的何田田也惊叫:“姐姐!”

    江永奇惘然的双眼中精光一闪,叫道:“小贼,原来你在这里,纳命来吧!”说着,横肉抱着手中之人,直撞过来。

    李问杰又是一惊:“青青!你把她怎么了?”他已经看清楚,江永奇横抱的人正是何青青。

    江永奇瞪着李问杰,目露凶光,吼道:“青青自尽了,你就是凶手,我要替她报仇!”他撞到李问杰身前,双手把何青青向前一递,喝道:“给你!”李问杰一惊,急向后跃,江永奇蓦地飞起一脚,饶是李问杰见机得快,却也擦上了衣服,冒出一身冷汗。

    一旁,李知府向李问贤叫道:“好儿子,你快快动手,杀了贺铁侠!”此刻的贺铁侠正坐在地上,用真气逼出毒质。

    李问贤心绪一乱,不知听从与否,心道:“贺铁侠为国为民,素有侠名,以往在江湖上走动,只听得人人称道,我应该不应该为了父亲的权位杀了他?且这是我的喜宴之上,父亲居然没和我商议就……”眼光看向何青青,只见何青青远远站着,满脸惊惶。李问贤心头一震。

    正自神思不定,听得有人叫道:“李问贤,你父子三人狼狈为奸,你若动得贺将军一根毫毛,我誓与你拼命!”来人正是丹华,他一直在厅中远远观看,事发突然,他不明究竟,是以一直未有动作,但现下是非动手不可了。

    李问贤见丹华向自己发难,正中下怀,一来他本不愿对贺铁侠下手,二来对丹华确有怨恨,正好转移视线。两人武功本是相若,李问贤只微微胜出,两人战在一起,你一招“孔雀开屏”,我一式“有风来仪”,一时难解难分,而招式之间,竟似有相通之处。

    那边李问杰在江永奇如发狂着魔般的攻击下,节节后退。

    李问贤心知长久下去要糟,叫道:“田妹!你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你的丈夫!”目光一瞥间,只见何田田眼中含情,充满关切。李问贤看出并不是对自己,心中一凉:“我和她已经成亲,但她跟本就不在乎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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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1-17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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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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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门外又冲进十多名李知府的心腹武士,,其中几名武艺不错,上前分别围攻丹华和江永奇,插不上手的,只得在一旁呐喊助威。
    李知府见自己一方人多势众,定了定神,。叫道:“你们这些笨蛋,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去对付那姓贺的!”几个武士一经提醒,忙向贺铁侠奔去。只是贺铁侠向来英武慑人,此刻虽是虎落平阳,这几只“小犬”却也担了几分小心,摸摸索索的向前走。距离尚有两、三丈时,何田田突手提短剑,飞奔而至截断去路,喝道:“谁再向前走,我就断了谁的狗腿!”

    李问贤一直关注着何田田的举动,见她从礼服下抽出短剑,不禁又是气恨又是心寒:“她为什么藏了短剑在身上,这是在我和她的婚宴上啊!原来她对我提防如斯!但她为什么又要嫁于我?为什么?”一阵心慌意乱之下,险些伤在丹华手下。

    丹华也注意到何田田的举动,心道:“她竟在身上藏了兵器,可见她并不愿嫁给李问贤,如此说来,这其中必有隐情了。”

    两人都怀着心事,手脚不由都缓下许多。

    那几名武士被何田田挡下,大感为难,欲上前硬闯吧,面前是刚入门的少夫人;不上前吧,后面更有得罪不起的主子。但几人心里也不觉一松,毕竟贺铁侠素来让人敬重,此刻虽是失势,余威尚存。李知府急道:“站着做什么?这样的媳妇,不要也罢!”何田田冷笑道:“好!这样的公公,不要也罢!”压抑了数日的怨恨,此刻似乎全都爆发了。只见她身疾如风,飘乎而上,一名武士抵挡不及,手臂立时划破,鲜血长流,其余武士惊叫着,相继扑上,何田田手中短剑如白虹飞舞,穿梭如电,众武士虽是凶悍,急切间也近身不得。

    丹华眼见何田田陷入包围,又惊又急,怒道:“好啊!李问贤,你们李家那些走狗,好不知耻,以众凌寡!”他怎知李问贤心中也是有如翻了五味瓶,混不是滋味,既为何田田的“人心向外”而气恼,又因父亲的绝情而伤心。这一来,两人间一个是气愤填膺,一个心灰意冷,李问贤在丹华连连进攻之下,节节败退。“嘭”地巨响,两人正面对了一掌,这是硬碰硬的真功夫较量,容不得半点含糊。两条人影迅速分开,李问贤功力要胜上一筹,但他在心神大乱之际,未尽全力,这一样反而吃了大亏,口中立渗出血来。丹华也震得血气翻涌,不待李问贤逼上前,已自飞身接近何田田,与之并肩而战。

    李问贤也直奔过来,冲向静坐运功的贺铁侠,丹华与何田田大惊失色!不料李问贤一掌击开接近贺铁侠的武士,这一举动大出大厅中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李知府怒道:“贤儿!你这是做什么?”李问贤道:“爹爹,贺总兵忠心为国,武略过人,虽有居功自命之嫌,却罪不至此,望父亲就此收手吧。我替贺总兵向您保证,日后决不追究今日之事!”李知道怒道:“贤儿,你胳臂向外拐,竟不听为父之言么?现在我命令你,马上杀了他!”

    李问贤一阵心痛,咬了咬牙道:“请恕孩儿不肖!”

    一名武士他父子反目,乘李问贤分心之际,一刀劈了过去,丹华眼见危急,不觉忘了两人间的怨恨,一脚飞去,踢中那武士腰眼,解了李问贤之难,但却有一名武士也乘机一剑,正中丹华左肩,李问贤口中怒喝:“谁要你插手!”一拳捣出,那武士一声惨喝,飞出两丈余远,立时毙命。丹华大怒,转念一想,淡然道:“我只是为了帮助贺大人,不用你承我的情。”说话间,空手入白刃,抢下一名武士手中的剑。

    李问贤见得丹华与何田田贴身而战,相互维护,虽于刀光剑影中,却是何等的旖旎风光!不由气血上涌,大吼一声,飞身跃过众武士头顶,直闯出大厅外、

    那边却是一声惨喝,江永奇和李问杰相距丈许,相互瞪视。江永奇胸上鲜红一片,血直向外冒,一直流到他手中横抱的何青青身上。李问杰蓦地挥刀直入,那刀却不是砍向江永奇,而是向何青青身上招呼!江永奇不愿入下尸体,更不愿何青青被刀砍中,只得左闪右避,饶是他武艺高出李问杰甚多,但不过十余招,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混身血污。

    接战中,李问杰一刀戳向江永奇心窝,江永奇一吸胸,李问杰刀锋转为下滑,江永奇急切间生怕劈在何青青尸身上,连忙暴退,江永奇刀锋再转,如影随形逼上。刀光闪过,江永奇大吼一声,只见他的右手已是齐肘而断!何青青的尸首下身包速下落,江永奇左手抱紧,身子向后一仰,倒于地下,何青青的尸首正压在他身上。

    江永奇坐起上身,紧拥何青青,颤声道:“李问杰,你好卑鄙……”话音未落,李问杰狞笑着,一刀插入江永奇胸口中,江永奇立时气绝身亡!

    李问杰俯身去拽何青青的尸体,怎奈江永奇抱得甚紧,竟似与何青青连为一体一般。李问杰愤恨不已,一刀砍下,江永奇的左手齐肩而落,何青青的尸体方翻倒一边。

    大厅中战乱未休,只听厅外远远的有人呼叫声传来,转眼业已接近大厅。只见一满身血污的士兵跌跌撞撞进了大厅,他见得大厅中情形,本已是惊惶的神色更是大变,但也顾不得许多,叫道:“贺总兵,敌军忽然大举进攻,我军眼见势危!”

    贺铁侠运气逼毒正至最后关头,闻言大惊,气息顿时涣散,险些让毒气攻心,忙强止住,颤声问道:“什、什么?”士兵气喘如牛,又说了一遍。贺铁侠全身一震,定了定神,问道:“敌军攻城多久?”那士兵道:“小的来时,刘副总兵和众兄弟已经阻挡了敌军三轮强攻,敌军势众,战况愈来愈烈,小的至此时,又、又……”说着,看了李知府一眼。贺铁侠怒喝道:“怎么不早点来报?”士兵道:“已经来过三个兄弟,但都没见回去。”贺铁侠双目赤红,瞪向李知府,李知府心中一凛,顺手抢过身旁一名武士手中长剑,甩向那士兵。李知府虽是文官,平日了也吉武,学得几式花拳绣腿,有几分气力,那士兵不防有此,被长剑穿腹而过,倒地身亡。

    贺铁侠又惊又怒,喝道:“李大人,你好狠!”

    李知府气极败坏,叫道:“大家快上,先拿下贺铁侠再说。”心底终是有些着慌,忙吩咐一个武士道:“你去传我令,叫他们一定要守住,千万不能让敌军攻入城来!”

    忽然,厅外人声暴起,惨叫连连,厅中诸人正惊疑不定,厅外倒飞入一人,却是李问贤,紧接着一群人大笑着闯入大厅来,为首之人大喝疲乏:“把这厅上一众人等全部杀尽,一个不留!”

    大厅内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来这群人,竟是刘三豹及望北庄来的二十余条大汉!

    李知府吃惊非小,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厅后又是一声大笑,接着走入四人。丹华、何田田、李问贤同时失声叫道:“陈师傅!”

    陈师傅问道:“刘老弟,外边的人都收拾了么?”

    刘三豹点头道:“差不多了。”


    陈师傅道:“好,各位师弟,我们在后院杀的尽是些官眷、丫环、奴仆,实在不痛快,这厅上不乏好手,可供一搏了!”其余三人应声道:“正是!”却不着忙,缓缓上前,神情间,有如入无人之境。

    李问贤惊问:“陈师傅,你、你怎么……”

    陈师傅笑道:“我和你们一天到达府上,李二公子不知道么?”

    李问贤呆了呆,恍然大悟:“你们躲在箱子里!难怪那日检查时少了四个箱子!”

    陈师傅道:“本无须如此,只是那日你竟能看出我的家底,为防万一,不得不改变计划,我不正面出现,而让武天峰师弟于中途截杀,查查你的来路,本想至少也得让你带伤入城,便可在今日举事时少个劲敌,不料不人算不如天算,终于还是棋差一着。不过没想到你们会‘窝里斗’,却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哈哈哈!”

    李问贤略一思索,已明就里,叫道:“好,你们北宗‘扬风五圣’隐退多年,不想业已做了卖国贼!我李问贤再不济,也要和你们周旋到底!”

    陈师傅道:“你既知‘扬风五圣’之名,想来你真是南宗传人了。好,今日我们公私恩怨一并了断!”


    一旁的何田田面对这局势一头雾水,茫然道:“这是怎么回事?”丹华也有些明白了,说道:“陈师傅、刘三豹他们是卖国奸细,他们乘李、何联亲之际,混入李府作为内应,与攻城敌军里应外合。李问贤在庄上看出陈师傅出身门派,陈师傅知其不可小觑,是个劲敌,但不便明着对李问贤不利,便让他的师弟途中袭击,一来查其来历,二来最好能使其致伤,当然也不能杀死,不然,他回不了城,陈师傅里应外合手计谋也便落空了。陈师傅这样一安排,计划更为阴深可畏,刘三豹他们反戈相向已是意外,而陈师傅暗渡陈仓突如其来更是意外之意外。现在这里自己人闹得如此惨象,更合了他们的心意。”想到陈师傅于己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义,不由神伤。



    何田田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恐惧,不由全身打了个冷战。

    丹华问道:“你怎么了?”

    陈师傅一个师弟已经逼近过来,何田田沉声道:“没什么。”迎向了那人。丹华还待再问,无意瞥见望北庄来的几位大汉,心中一动:“难道、难道庄主他……”

    混战中,自是陈师傅一方稳占上风。李问贤、贺铁侠、丹华等人虽武功不弱,尤其贺铁侠,可说是当世罕有匹敌,但几人或中毒,或力竭,怎抵敌得住一群生力军!

    酣战中,陈师傅左拳右掌,一招“天地阴阳”挥出,李问贤抵敌不住,正欲拼死一搏,旁边人影闪处,丹华危难中一剑刺出,陈师傅回招护身,李问贤乘势右掌划向陈师傅左肩,陈师傅只得退后一步。丹华剑作“飞鸿摩月”式,李问贤以掌为剑,也配合一招“飞鸿摩月”,同样是扬风门中的同名剑式,但一个北宗,一个南宗,招式也大不相同。说也奇怪,以萧、李二人武功,就是加在一起也远不及陈师傅,但此刻两人同时用同门异宗的同名招式,陈师傅却不知如何抵御,只能又连退两步,饶是如此,胸前衣襟也被丹华剑划破。

    陈师傅又惊又怒,暴喝一声,一招“梅开二度”,左拳右掌,拳掌相套,一明一暗,一刚一柔,击向丹华。李问贤以指作剑,“点石成金”直点陈师傅眉心,陈师傅招式一缓,丹华乘机也一招“点石成金”,剑尖下点,正中陈师傅左臂!陈师傅吃惊非小,疾身退出一丈外!暗暗思忖:“这是怎么回事?怎的这两人进退之间攻守如此严密,竟似毫无破绽可寻!”

    原来在五十多年前,“扬风门”有两大高手不知因何故反目,“扬风门”就此分为北两宗。这两人本是情同手足手师兄弟,平日习武时配合有素,两人联手,威力倍增!丹华与李问贤无意中联手,竟尔取得了出其不意的功效!

    李问贤看丹华一眼,丹华一笑,道:“这次你未帮我,我也未帮你!”李问贤黯然不语。

    厅中战况激烈,李知府缩于厅角,李问杰偕几名武士护在其身前,拼死奋战,再顾及不到去对付贺铁侠。

    此时,渐渐听得远处杀声震天,越来越近。贺铁侠神色大变,目光如炬,射向厅角的李知府,惨然道:“城破了!城破了!李大人,你好、你好!”忽地一口血涌上来,“哗”地喷出,正洒在与之对阵的刘三豹身上,刘三豹一惊,贺铁侠大喝道:“贼子,纳命来!”一拳击出,刘三豹一声惨叫,飞出人群,还未落地已是气绝!围攻四人中,两人是“扬风五圣”中的高翠峰与刘鹤峰,另两人是望北庄来的大汉。那两名大汉见贺铁侠此悍猛,一时被镇住,猝不及防中,让贺铁侠一手抓住一人,,直摔出四、五丈远!惨叫不绝于耳,眼见是活不成了。

    贺铁侠连毙三敌,消耗了不少功力,且毒性又隐隐发作,高翠峰青锋剑削出,贺铁侠闪身一让,刘鹤峰的拳头却正中其后心,贺铁侠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那边厢,丹华与李问贤联手对付陈师傅却是稳占了上风。陈师傅又惊又急,喝道:“萧丹华,你这小子学了我的武功,反而与我为敌,实是忘恩负义之辈!”丹华心中一阵凄然,应道:“对不住了,这是你逼的。我萧丹华只是村野小民,却也深知大义所在,决不会做有负于国家百姓的事!”陈师傅脸色一变,冷冷道:“无知小儿,怎知天下之大义?南朝君臣无道,举国民不聊生,自有北国正义之师挥军而下,取而代之。救南国百姓于水火,这正是天下之大义所在!”李问贤喝道:“花言巧语,能骗何人!”

    正混战之际,门外马嘶人喧,转眼间,厅外火光燎天,只见大厅门口前拥后距,两排弓箭手弯弓上弦,堵住门路,弓箭手之后两排兵马人字型排开,中间拥出一员大将军来。那大将军举目盼顾,长笑一声,道:“这里还打得挺火热啊!”

    只听得厅中又是一声大吼,原来是贺铁侠心神大乱,被高翠峰一掌印在胸前,震伤了五脏,刘鹤峰乘势猱身而上,点了其七处要穴。

    同时,李问杰、李知府及一众武士也或死或伤,相继被治服。

    厅中唯有丹华与李问贤合战陈师傅,何田田车陈师傅一名师弟相斗,犹自未息。何田田被对手逼得节节后退,一招遇险,不由惊叫失声。丹华与李问贤皆大惊。此时陈师傅正好被迫得退开三步外,两人不约而同回身去解救何田田。奔出几步,李问贤忽然心中一阵迟疑,丹华业已飞身至何田田身旁,解了那危急一招。陈师傅看准时机,追赶上前,由后袭击,李问贤被掌风一带,跌出数步,未及站稳,陈师傅又逼近,双掌推出,李问贤蓦地回身,也双掌推出,焉知陈师傅化掌为指,李问贤手心“宫劳穴”上一麻,陈师傅运指职飞,又封也他数个穴道。

    那将军下了马,命撤开了弓箭手,走进大厅来,笑道:“且都住手吧!”

    陈师傅那名师弟一听之下,忙收招退出。丹华与何田田还欲再战,一见那将军模样,不由怔住。那将军笑道:“两位不认得我了?”何田田惊疑道:“你、你是那日草丛中受伤之人?你……”

    那将军哈哈大笑,目光如电环扫大厅,傲然道:“我就是胡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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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近十年来,有谁不识胡烈之名?据说胡烈文武双全,为百年不可一见的绝世人物,曾于十九天之内横扫西域六国,被惊呼为“神将军”。南朝苟安,但上至达官贵人,上至荒野草民,又有谁不曾闻得胡烈之名。传说中的胡烈长了三头六臂,是凶神恶煞般的巨汉,不料竟是一个带了几分儒雅的人物。
    胡烈昐顾四周,很是踌躇满志的样子。贺铁侠、李知府父子三人业已被绑了绳索,推到胡烈面前。胡烈得意地一笑,向李问贤道:“咱们又见面了!”李问贤恨恨地道:“只怨我当日没能杀了你!”
    胡烈说道:“不错,你若杀了我,自然不会在今日这种场合下见到我,但看看你们吧,古语云:变生于肘腋,祸起于萧墙。既使我当日死了,这城也终是要破的!”胡烈转向贺铁侠道:“一向被称为固若金汤的这座边城,终被我胡烈一夜夺下,前路再无难关,天下一统,指日可待!贺铁侠,你自负武略,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贺铁侠满面悲凄,说道:“贺某只恨受制于内,无法为国为民,以尽侠之大者,愧对苍生啊!”李知府一脸羞惭,无地自容。
    胡烈向丹华与何田田招了招手,两人正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听得胡烈道:“上次你们救了我,还不曾谢过呢。”丹华冷冷道:“不必了,你若要杀我们,这就动手吧。”胡烈一怔,笑道:“我怎么会杀你们呢?多虑了。”
    胡烈又转向李知府道:“你现在输了城池,成为我的阶下之囚,不知心中作何感受?”
    李知府摇摇头,忽然流下泪来。忽听李问贤一声大叫,扑起身来,撞在一旁高翠峰的剑刃上,流血身亡!何田田乍见之下,惊叫出声。李知府惨笑道:“好!好!我的好儿子,我的好儿子……”一边大笑,一边泪泉涌。
    胡烈脸色微变,冷冷地把目光转向李问杰,李问杰心突突的跳,胡烈冷笑道:“李大公子,你兄弟已死,我不想再多杀人,现下给你两条路让你选。你和令尊必须有一个死,另一个才可得生,我放开你,是自杀或是杀死令尊,任由你作主!”说罢,命人给他松绑,并递上一柄剑。李问杰目光游移,犹豫不定。
    胡烈道:“我数三下。一、二……”“哧”地一声,李问杰咬着牙,一剑刺入李知府胸口。李知府惨笑道:“我儿,你--好……”气绝之际,两颗泪珠缓缓滑下。李问杰颤声道:“可、以以放我了吗?”胡烈冷冷道:“忙什么,我不杀你就是。”
    贺铁侠也冷冷道:“胡烈,现在轮到我了吧?”他被刘鹤峰点了穴,也暂时压住了毒性,一时三刻并无生命危险。
    胡烈笑道:“你以为我会如何对你?”
    贺铁侠道:“不过一死,贺某皱一皱眉不是好汉!”
    胡烈神色那肃然道:“我胡烈一生阅人无数,最能让我敬重的就数贺铁侠你。”
    贺铁侠道:“承蒙错爱,不必了。”
    胡烈缓缓道:“贺铁侠,你不失为难得人才,但却算不上英雄!”
    贺铁侠一轩眉,冷笑道:“难道你是英雄?”
    胡烈仍是严肃地说道:“君不闻‘世以成败论,操懿真英雄’之语么?曹操司马懿虽留骂名千载,但终成大业,不愧一世之英雄。贺铁侠,你有大义大勇,却无大智大谋,你若能铲除异己,先下手去了制肘之人,何尝会落得今日之局面!”
    贺铁侠喝道:“无耻鼠辈,恬不知羞!”
    胡烈一阵默然,沉声道:“你若归顺于我,保你万世功名!”
    贺铁侠冷笑道:“我宁可一死,绝不留万世骂名!”
    胡烈神色一变,痛声道:“来人,送出去斩首--留他全尸。”贺铁侠被推了出去,大笑声犹自传来。胡烈悴然神伤,叹道:“可惜了一条汉子!”
    不断有消息传报进来,片刻,城中大势基本已定。这千古垂城的边城,终于被胡烈以神话般的奇迹一夜攻下。几天后的南朝京城,当北朝大旗业已插上城头时,后宫里方从温柔乡中醒来的天子正拥着绝代佳丽,欣欣然曰:“边城无讯,可知敌虏已退,朕可无忧矣!”谁也不相信这神话,但这是铁定的事实,千古以降,这样的事实时常被演绎着,历久不衰。

    此刻的胡烈,神色落漠,一片黯然,是对贺铁侠的惋惜,还是因自己没有对手而寂寞?他转眼看了看丹华与何田田,何田田上前道:“你先前说过不杀我们,还要谢我们的。”胡烈微笑道:“不错,你有何要求?”
    丹华从地上拾起一柄剑递给何田田,胡烈一怔,问道:“这是何意?”何田田道:“我请求你让我杀了他!”伸手指向李问杰,李问杰一惊,叫道:“胡烈将军,你答应过要放过我的。”胡烈道:“何姑娘,他是你姐夫啊。”何田田道:“我姐姐虽不是他亲手杀的,却也是因他而死,我不杀死,难解心头之恨!”说着,挺剑而出。李问杰急向后跃,不料丹华业已断了后路,那长剑透胸而入。李问杰惨叫道:“胡烈将军,你答应我的……”胡烈淡淡地道:“是这位姑娘不饶过你,而不是我。”李问杰白眼一翻,倒地而亡。
    丹华与何田田站至一处,丹华道:“现在,该我们之间作一了断了。”何田田道:“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所谓救命之恩莫再相提。”
    胡烈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丹华道:“常言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于此城破家亡之时,我们再不济,也誓与你周旋到底,至死方休!”
    胡烈神色一变,凛然道:“谁说这里的百姓业已城破家亡?你们小孩子的见识,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你们走吧。”
    丹华与何田田相互对望一眼,丹华道:“好,你今日不杀我们,日后不要后悔!田田,咱们走。”
    陈师傅飞身堵住门口,说道:“胡烈将军,须知放虎易,捉虎难!”胡烈扬眉道:“让他们走。”陈师傅无奈,只好侧开身子。丹华走到他身旁,叫道:“陈师傅--”陈师傅神情不大自然,说道:“我是胡烈将军的门客,在望北誇隐伏多年,正是为也今日能报知遇之恩。”何田田道:“陈师傅,那我爹爹……”陈师傅道:“你父亲昔年游历在外,业已和胡烈将军定交。”何田田问道:“那他现在何处?”陈师傅黯然无语,看了胡烈一眼。何田田脑内“嗡嗡”作响,隐隐感到不好的兆头。
    两人出得李府。这时,天色已经发亮,大街上人来马往,多是胡烈部下官兵,也有少数百姓,却也不甚惊惶。巡逻的士兵刀甲鲜明,队列整齐,在大街上来回奔走,却不见一人闯入民宅,扰乱百姓。走过几条大街,莫不如此。丹华叹道:“如此军队,焉能不胜!”
    何田田一直无语,忽然道:“丹华哥哥,你一直未问过我为什么会和李问贤……”丹华一怔,说道:“现在还提它做甚?”何田田忍不住流泪道:“是爹爹,他竟然跪着求我,说是如果我不嫁入李家,李家定然不满,他们是官宦之家,财多势众,得罪不得,如果闹将起来……”丹华一阵黯然,安慰道:“算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那么多。”
    走到城门边,只见那里左一堆、右一堆尽是血污满面的难民,许多人受了伤,呻吟不止。一些士兵正为伤者包扎救治,一名文士模样的老者在一旁看着。一名士兵正要为一老汉包扎大腿上的伤口,老汉骂道:“滚开!谁要你们这些杂种救治!”那文士道:“老丈且安下心治伤,不须动怒。先前我们份属异国臣民,各为己政,不得不尔,现下此城已为本朝所有,我们份属同邦,自当相亲相助,有如一家了。”老汉骂骂咧咧,四周亦偶有叫骂掺杂于呻吟间,此起彼伏,那文士只是彬彬有礼,四处劝解。
    萧、何二人惊疑之际,忽听难民群中有一个清悦的声音叫道:“哥哥!田姐姐!”两人均是一怔,只见迎面跑来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孩,虽是混身污渍,但一双明眸清纯亮丽,不是霜华是谁!
    两人迎上前,见得霜华神色憔悴,泪光满面,丹华一阵心痛,急问道:“这几日你到哪里去了?”
    霜华泪水双涌眶而出,咽声道:“那夜哥哥不见了,我好心急,第二天一早,我心想或是你不愿留在那里,所以回家了,我便也急急赶回庄上。”
    何田田忙问:“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霜华泪流不止,续道:“那日我还未到庄上,只见庄里的人纷纷外跑,爹娘也在其间,后来我们被一些士兵抓起来了。昨天晚上,他们攻城,却把我们和别处抓来的百姓都赶到城下,迫我们攻城,后来城破了,我们、我们就被那个什么军师的留在这里了。”
    丹华急问道:“那爹娘呢?”不问到也罢了,这一问,霜华“哇”地一声,扑入丹华怀里,大哭起来。丹华更是惊恐,道:“不要哭,不要哭,快说,怎、怎么了?”良久,霜华才哽咽道:“死啦,都死啦!”丹华全身一震,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何田田慌了神,道:“丹华哥哥,你怎么了?霜儿,那你见到我爹爹了吗?”霜华哭道:“就是庄主带兵来抓我们的,他、他还在庄里杀死了夫、夫人。”何田田“啊”地一声,身子摇摇欲倾,丹华回过神来,忙扶住她。
    有一件丹华一直理不清头绪的事也明朗了:庄主让我送田田入城,一方面可以激化我和李问贤的矛盾,以造成内乱;一方面也正好调开我,然后放心去抓村民。越想不由越是心寒。
    何田田哭道:“现在怎么办?”
    丹华道:“我们,回庄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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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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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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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望北庄仍是烽烟弥漫,一片狼籍,见不到一个人影。三人来到庄里,顿觉触目心惊,何田田直向家中跑去,丹华兄妹也紧随其后。
    何家是全庄首富,门高墙厚,地盘甚大,此刻却是大门敞开,一片荒凉景象。何田田跑入大厅,叫道:“爹爹,爹爹!”一路叫喊着跑到后院,但没有丝毫动静,若大一个庭院,死寂一片。丹华兄妹默默跟随,到了后花园内。何田田神色凄凉,欲唤无声,欲哭无泪,走进一个凉亭,静静坐下,良久无语。
    不多时,隐隐听得似有声息传来,何田田飞快跑出凉亭,转过一座假山,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倚墙而坐,怀中横抱一人,低着头,口中念念有词。何田田神色大变,丹华兄妹赶上来,一见这人,不由呆住了。这怪人正是何公健。
    何公健时哭时笑,口中说道:“夫人啊,你好生休息,呆会儿我带你去求见胡烈将军,我为他立了大功,他会给我荣华富贵。夫人,你我这下半辈子可以享福了。”突然又神情愤恨,喝道:“胡烈狗贼,你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枉我当年救你一命,如今又为你夺得城池,现在你却一脚踢开我,你这小人,你不得好死啊!”说到此处,又大哭起来:“夫人啊,你怎么就离我而去了?我不是存心要杀死你的,可是,你为何要偷听我的密谋?为何要戳破我的计划?我不甘心啊!想我何公健,文才武略,何尝逊于天下任何一人!我假作平庸,埋没于这草野之地,就为了有一天扬名天下,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
    何田田只觉心如死灰,爹爹抱着的正是母亲的尸体,尸体已经开始变质,何田田惨叫道:“爹爹。”
    何公健茫然抬起头,疑惑道:“你、你是何人?你们是什么人?”忽然神色惊惶,叫道:“你们来做什么?别过来,我不想见以你们,快走,快走!”说着,站起身来,横抱尸首,大笑中“唰”地飞身跃过围墙,身法之快,非一流高手而不能为之,三人从不知何公健有如此功夫。
    三人追着出去,一直追到庄外,追到莲湖畔。莲湖边不见何公健身影,唯有水上涟漪未息。

    苇丛中水声响动,不多时划出一叶渔舟,舟上之人是小纤。小纤道:“原来是你们。那日敌兵来抓,我躲到湖里,介日以莲子为食没有出来。方才听得这边水响,是以悄悄来看,你们都平安无事,我好高兴!”

    (全篇完)

                                        丁丑年七月十二日完稿于玉溪尹旗屯
                                                              是日将入城
                                          戊寅年正月初六定稿于玉溪尹旗屯
                                                            是夜星光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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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21:4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附:

    《铁马渡边城》札记


    一九九七年八月五日:《铁马渡边城》一文于去岁十二月开篇,然天性疏懒,大意中人内容未完,叹。


    一九九七年八月六日:是夜拟《铁马》一文纲略于心中。


    一九九七年八月八日:是日重新提笔续写《铁马》一文,写来甚为艰难,有武打场面于其中。犹是难以安排。以往读武侠,每有武打场面,常有精彩令人叫绝之处。空灵虚幻如古龙;亦幻亦真如金庸;真刀真枪如梁羽生。今日亲自上阵,始觉茫然知从何处入手。乃知此文字游戏虽似小道,也有大文章在其间!不可不知。


    一九九七年八月九日:续写《铁马》。 


    一九九七年八月十日:《铁马》一文近高潮。


    一九九七年八月十四日:七天,用七天完成《铁马》一文。心情无法言喻。“武侠”作为一种文体样式,追求的本不只是“武”与“侠”。写“武”与“侠”最正统堪为典范的是梁羽生,梁氏写尽了中国传统的德操,鲜明阐述了“武是手段,侠是目的”的观点。从最正统的概念解释“侠”与“义”,我们有理由肃然起敬;古龙“西化”显著,小说个性突出,一定程度上,赋予了武侠小说新的生命张力,让武侠小说大放异彩;温瑞等人也各有建树,成就不一。但这一切无不因金庸而淡然失色。金庸的博大精深,在于其小说容人生哲学、历史、**、文化等为一体,在其一手谛造的江湖世界里,去解释世间万象。学写武侠,以金庸小说为范本,这是我的重要准绳。当然,娱乐才是我根本目的。金庸作品也有某些非文学意义上的“空白”,其小说多以大手笔描绘历史和江湖风云画卷,但在凡俗人世的表现上留有“空洞”,这些,对于目前惨淡的武侠业及有志于斯的人们,应该是一条路。而我,只愿能娱乐自己。


    注:《夺关》原名《铁马渡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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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7-15 23:3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楼主诗词了得,不想写起小说来亦佳,佩服~~~`
    明日再来细细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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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23:3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下面引用由绿云清筝2005/07/15 11:33pm 发表的内容:
    楼主诗词了得,不想写起小说来亦佳,佩服~~~`
    明日再来细细研读~~~
    生性潦草,细读一定会发现许多错别字,惭愧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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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7-16 06:4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拜读,只粗粗的看了一下。有心情时再来细看。问楼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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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7-16 22:4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好长的一段文字,终于拜读完了。
    把生死放在国破家亡这样的背景下,轻狂对于历史研究颇深啊。
    新武侠之所以被现在的人接受并喜爱,就是因为作家把故事放在了一个特定的历史氛围中,有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有个人之间的利益冲突,还有恋人之间的情意冲突,在矛盾中展开故事情节,因人入胜。
    这篇小说在我看来是成功的,无论是故事内容还是人物的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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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7-17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严重佩服~~~~~~~~~~~敬上月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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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7-18 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构思严谨,人物塑造丰满,主题突出,情节引人,文笔简炼.建议加精~
    谢谢楼主带来的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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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1-17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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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05-7-20 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下面引用由翠柳依烟2005/07/18 08:21pm 发表的内容:
    构思严谨,人物塑造丰满,主题突出,情节引人,文笔简炼.建议加精~
    谢谢楼主带来的好作品~~~~
    人物塑造嘛我个人到是还不满意,主题嘛还算突出,文笔和情节嘛,自己就评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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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7-20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夺关

    清~~`荐我阅读楼主的文章,还好,这两日有的时间,熬熬夜也就拜读了,看来,本舵真是卧虎藏龙之地,来着了,~~~~~~不知道楼主的头像这么解释,我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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