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奋斗
2023-1-23 22: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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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2 天 连续签到: 1 天 [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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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重庆去
（转自东湖论坛 作者：鹭鹭）
一
离开，离开。总是这样，关于离开的臆想，常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浮现在朋友们的对话中。婚姻也好，工作也好，环境也好，或许已是经营到了执着的地步，可是谁都知道，那里面总潜伏着一种叫做“逃离”的欲望。
2004年对我来说是一个幸运的年份，因为我可以有很多的机会，从这里到那里，一次次出发又一回回返程。生活中有如此的调节总是一种幸运。它会让我们拥有自己无端重要的满足，同时又能够获得一种非常安全的逃逸。十一长假，刚从江西的温泉度假村回来的我，突然之间有了诉说的欲望。在路上,有了一种感觉，生活已经完全变成敷衍其他人的故事。是的，生活成了一种表面现象。不关乎内心，就象很多人，很多比较成熟的人们一样。大家都认为理所当然的那样。也许我应该选择离开，也大概象大多数人一样，只是说说而已。而以前，我从来不说，因为，总是有些其他人在传说我如何如何了。我选择的倾诉对象是一个还有些隔膜近乎陌生的朋友，但是我直觉他值得信任，甚至或许能懂得，而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因为他不是那类习惯于想入非非的家伙，比方说象有些人那样大大咧咧地说：现在的人谁会把婚姻当回事。说吧说吧，说完就说完了吧，他会向我提供一些佐证，说明我不是例外。但是，事实上，他竟然赞同我的逃离，他说至少，你可以获得心灵上的自由。这是一个很特别的理由，让我很难忘记。难道自由比生活更重要吗？是的。的确是这样,不可思议。
我不明白，那次谈话实在是一次出乎意料之外的旅行，一次意外的遇见。倾诉，变成了聆听。但是，我发现我盼望的仅仅只是离开，而不是出发。因为我以为自己不向往其他的地方，也无意闯入他人的生活。
也许我应该感谢上天的安排，马上准备好一个借口让我逃离，我可以到重庆去。
是呀，我可以到重庆去。所以说2004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幸运的年份。
二
重庆，重庆。在我心中一个与别处不一样的城市。山城，雾都。双江，红岩。棒棒，火锅。革命与牺牲，忠诚与背叛。抗日的大后方，党国的陪都，红岩办事处。
大足石刻，关于舍和得，牧人与牛，人生的欲望和轮回。
照片上的笑容，在那些曾经的公馆和监狱里凝固了。在烈火中永生。死去，再永生。身体恐怖地扭曲着，内心却从容与笃定。只是为了一个信仰，也许他们是幸福的，因为他们灵魂上的升华已超越了肉体所能经受的最大极限的苦难。真正的殉道者，知道为什么活着。为了生活的美好，为了作为人的真正自由，人们可以与其他的生物一样真诚，比其他生物更加崇高。
山城的万家灯火，被镶嵌在嘉陵江与长江的怀抱中。站在“南山一棵树”俯瞰，梦幻得象电脑制作的明信片一样，让我感觉这不是一个有着人群的城市，只是舞台上被搁置的布景。夜被装扮成一个完全不同的角色。于是，我们脚下的山和树生长在城市的上空，同样飘渺。身边的游客把重庆的夜景与上海外滩相比，以为她不够璀璨，不够绵延，有些做作的精致。这座城市记录着的惊心动魄的较量看起来早已被时光之手抹去，但是那些回忆让风景有了呼吸和感慨。
街道是盘旋纠缠的，可以看见防空洞的破败的铁门，提醒我们眼前是建筑在无数山岭上的楼房。除了上上下下的大扶梯，重庆火车站，解放碑的繁华和拥挤跟汉正街几乎没有什么两样。麻辣烫，在我们学校50米外的街道上也可以品尝正宗。但是那些大人与孩子，他们的直爽与充实，和他们直上直下的重庆话。在数千名老师上面前，重庆的孩子也很能侃，他们说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吃火锅就就等于没来重庆；说他们的家里的妈妈很厉害，可以管住所有人就是因为有吃火锅；还说不可不吃，但是，不能贪吃，你的胃受不了。看来麻辣烫到处开花，但只能成为重庆的招牌。
什么才是穿越所有景观的通道，是谁把一些司空见惯的姿势和面容，山水和街道，激发成动人心弦的景观？
仅仅在我们内心，景观才成为景观。想象它们，就是创造它们。我们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三
旅行，旅行。“旅行者就是旅行。”重庆的夜晚让我们温暖。旅馆向左通往火车站的拐角，推着三轮车叫卖外地水果的小贩，跟所有城市里的没有什么不同。一点点狡猾，一些些快乐，比真正水果摊更令我们喜爱，我们约好了明天还要来买他的柚子。因为，那一长排的水果摊，一只柚子竟然一个比一个贵两元，组成等差数列。
我们买水果，讨价还价，又回到我们熟悉的生活。我们喜欢有点猎奇的味道，我们仍喜欢一些熟悉和亲近的东西。但是，只有离开远点，在稍显简陋的旅馆里，在短信传送的间隙中我们才能够在身体的一节节车厢中穿行，看见自己。
在重庆的日子里，我常常试图从那些遥远的话语中寻找到内心生活的光辉。生活绝对不应该是为了装点门面，不是为了炫耀，不是为了获取，而是创造出让自己快乐也让周围人快乐的一切琐碎事物，包括整理自己心情的时间和空间。
二月，终于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年少时不懂爱情，后来却又固执地认定只有失去的才是真正的可靠的被证明的。在风中摇摇欲坠的在阳光下闪烁的晨露珠链，美丽而脆弱。
三月，武大的樱花前留影。层层叠叠如雾的粉白嫣红。面容柔弱单薄，背影如火如荼。在无数人的注视与探究的目光下轰轰烈烈做坦然的铺陈。她在拼命的绽放，绽放出即将来临的纷纷扬扬。
四月，荆州博物馆里，一些被发现和挖掘的出土文物：都是过去的人们生活的遗下的物品。那份精巧与妥帖让你无法想象，好象他们的生活非常诗意，那是我们的祖先的日子吗？
五月的小雷山，在清新的阳光和田野里。
在家乡精心打造的景点面前，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遗憾后面的平静。平静的获得仅仅在于它从来就不会失去。因为，那些担心失去的，已然失去。是的，已经失去，不会再蓦然回首。没有了想念与痛悔，有的，是一种微不足道的放弃。
八月匆匆赶往北京。一直以来，对北京有着敬畏和向往。那曾是我非常牵挂但一直抗拒前往的地方。在北京的日子里仍旧象往日一样忙碌不堪，因为工作被我搬到了北京。朋友说，到北京你还这么忙，其实，你这不能算是到北京了。我们几乎没有时间跟工作或生活之外的朋友相聚，找不到合适的话题。直到上了返回的列车，我才敢放肆地睡了一路。翻看照片感觉：故宫大修也仍旧值得一观，北京还是应该再去。
九月开学。一直在学校，太忙了，什么地方也不想去。偶尔想：被聘掉了就好。可是只有工作上的顺利与快乐才能拯救自己，没有工作这列车，我会毁掉，因为我就不会睡着了。身体已经在慢慢与我疏离，无端的瘦或胖。似乎预尝一种死亡和熄灭的滋味，却没有丝毫苦涩。
十月我遇到了另一个自己-----关于梦。在这样的时刻，在已经放弃之后。
于是，到重庆去。发现自己生活的缺陷是从未有过可以叫做“主宰”的事物。虽然很平和谦恭有成功也有快乐地生活着，虽然我对所有承诺过的都全力以赴，以至常常忘记自己。其实我一直很自我。应该说，对所有的一些物质性的事物我容易不在乎，对精神，我也缺乏主宰。一直在追寻一些什么？我是一个非常容易厌倦的人吗？为什么一直没有放弃自己？关于自由、幸福，关于自我。在那些灵魂永远存在的塑像前，我不知道那些信仰从何处而来，但是我知道了“同志”的涵义。重庆，或者北京，都是不会让旅者失望的城市。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梦和精神。
假如遇到你的梦，它就是不可控制与操作的，就象生命绽放与飘落是不容懈怠不容回避的一样。不可避免，我成了梦的同谋，梦就是一切，就是世界。它会做出那些不曾预谋不敢想象的选择。醒来，也会害怕。但是我睡了，很沉。一直到哪个人某座城的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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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18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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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4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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