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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身在江南,也许是审美疲劳,这两年我有意识的抗拒去什么古镇或者水乡一游。特别是江南的水乡,因为有太多的人染指,一幅白描上也不单单有墨的痕迹,还有许多喧闹的东西。
但,先生说有去乌镇的机会,我还是有点雀跃。这个雀跃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个我喜欢的女子曾经在这里演绎过一部《年华似水》,我想,那里是诗意的所在。
中午时分,已到乌镇。站在景区前水乡风俗雕塑前,突然有些犹豫,不知道黑色的大门后面是否一如我想象?想象中的水乡应该是柔媚的,慵懒中有着淡淡的愁绪,想象中的水乡除了小桥流水人家,一定还要有斜斜的夕阳……
跟随着导游顺着古镇青石铺就的小路,按照游程按部就班的走着。据说那些耍把子的人不少在全国的比赛中得过冠军,也不知真假,反正我看不出是花拳绣腿还是内功深厚;百床馆和木雕馆不能不让我再次感慨中国人对细节的追求到了怎么繁杂的地步;染布坊里飘抖着丈高的蓝印花布,好象武侠电影里,有人抖动着布匹跳上跳下;茅盾故居已经修缮一新,或许还人为的增加了许多东西;修真观比较有特色的是牌匾上的算盘,对于道教我除了从武侠小说中获取过一些知识外,几乎是一无所知,不想冒犯,只在外面拍了几张照片……
终于轮到我们自由行动,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这对跟团游已算是非常奢侈的事情。而我的乌镇行才真正开始。
牵着阿敏的小手,沿着弯曲的河道在古镇漫无目地的游走,身边的河水悄无声息的伴着我的脚步。河沿上,三五成群的游客悠然地坐在小凳上,倚在美人靠上。一老妇人好奇的探出头来张望,一眼瞥见我在掏相机,急忙缩回身子,脸上露出戒备的神色。我知道有很多老年人是忌讳别人给拍照的,歉意的对她笑了笑。年轻人大多居住在新城区,这里像大多数的古镇一样是老年人在留守。一扇扇紧闭的门楣,青色的石板路,旁边宽约数十米的河道,偶见一只乌蓬船穿梭其中,河那边也是一间间紧紧相连的古旧民居,低矮的门檐,磨得褪色的门板,灰色的墙,黑色的顶,隐约中,有时光随流水远去,一眼望去,路在廊下,廊随河转,人傍水居。行不多时,眼前出现一座石桥,横跨在河道上,有的拱出一轮满月,有的恰如一弯彩虹,形影单吊又遥相呼应。
看到一个商铺里有卖万花筒,开价二十,还价10元买下,心里懊悔没有把价压低。阿敏拿着万花筒居然不知道怎么玩,我告诉她,妈妈小时候经常自己做万花筒,她仰起小脸很崇拜的望着我。
晴耕雨读,很诗意的名字,晴耕以自存,雨读以自知,这大概是很多人的理想吧。门关着,透过栅栏看到光影斑驳的洒在地上,想起昨天看到的一句话:人生有很多时候,是不需要慷慨激昂的,默默无闻地存在,就是一种生存方式。我欣赏这样的一种生活状态。
和阿敏坐在回廊下,她左右摆弄刚买的万花筒,晃荡的两只腿,一会儿对着我的眼睛转来转去,惊呼看到好多好多妈妈的眼睛。此时,天地间,只有风吹过。
回到集合点的时候,原本以为我们是最早到达的,我们几乎没有玩,只是闲逛和发呆。却没想到大家就等我们了。车上,有人抱怨说这有什么好玩的,还有人问我,这和我自己出行哪种方式好。我回答,如果我自己出行的话,最起码是不会住几星级的宾馆,一定会古镇择水而居,一定要亲眼看看“两两归舟晚渡关,孤云倦鸟各飞还”的场景。
我没有告诉他们,无论哪种方式,你永远都只能是过客,你也永远不能达到它的中心,你只是一直在它的侧面徘徊,横看成岭竖成峰,它永远是遗世而独立的。
还是听听歌吧。
谁让瞬间像永远
谁让未来像从前
视而不见别的美
生命的画面停在你的脸
不曾迷得那么醉
不曾寻得那么累
如果这爱是误会
今生别的事我不想再了解
年华似水匆匆一瞥
多少岁月轻描淡写
想你的心百转千回
莫忘那天你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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