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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灵枢子
白玉指佛花,衣带水云霞.
胜似九宫女,雪舞寒梅下.
鬼谷子谢罢,转身坐下,寻思着刚刚的青年,这青年的身行与小高恰有几分相似,这青年的出现,又勾起了对小高的思念.
嫡老四一边收拾着金钩网,一边唠叨着:"这厮的功夫到是了得,可惜了四爷爷的金钩,又得搭进去许多银两."
如玉招呼客人们继续吃喝着,酒店的喧嚣声依旧此起彼伏,生活就是这样,打杀的当口,谁都不愿在去理睬,似乎只有吃喝才能够让自己觉得曾经真的存在过.
鬼谷子呷了一口酒,对嫡老四道:"猴儿,这邢踏歌一去,怕是又苦了百姓了."嫡老四嘿嘿一笑道:"先生说的到也不假,可他偏偏遇见俺嫡老四,俺趁那狗官吃喝的当口,给他加了点料,这会儿,怕是行走无力,酸弱难忍了."鬼谷子着实没有想到这猴头猴脑的嫡老四会有这样的智慧,曾经以为,他不过是修炼千年的泼皮而已.
稻子慌张的从门外跑来,:"俺娘,俺娘,姐姐来了.姐姐来了!"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向门外望去,水蓝的衣裙罩在瘦弱的身体上,肩头背着一个硕大的背篓,乌丝垂肩,各色小花编织成花环戴在头顶,黑纱掩面.打扮甚是古怪.
如玉拉过稻子,刚欲上前,嫡老四走过去,绕着这位姑娘转了一圈,道:"真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打扮,俺在关中待......"话尚未说完,人只在原地打转,大娃子哇哇的叫着,急跑过去,用胳膊夹起嫡老四放在桌上.鬼谷子莫名的伤心起来,如玉命稻子拿来茶杯,一灌竟将满杯的水倒进嫡老四的口里.
"敢问姑娘,这'迷萝'是何处而来?"鬼谷子开口问到.
"先生别来无恙?"姑娘向鬼谷子行了一礼。鬼谷子似有所思。姑娘接着说:“先生莫是不记得,这迷药绿萝了吗》” 鬼谷子道:"记得,记得.你本姓韩,乳名雪晴.你哥哥,字鹤影.当时只听见你二人联诗,荒凉之地,闻得诗句,到是清雅."
"杯酒逐波醉,荷香满轻舟,寒潭映晚月,游鱼戏钓钩.记得当时先生听到此处,性起之时送我哥哥一个别号"寒鹤影"的".
"哈哈,一别十载.想不到故人相逢.难得难得.你哥哥可好."
"哥哥考取功名,却也是一去不返,生死至今难料."
"丫头,你哥哥并非短命之人,你无须悲伤的."
雪晴复又,道:"近日得知先生途经此地,特来了一装心愿.十年前,先生曾说过,待我成人之日,收我为徒的."说罢,跪在地上.
鬼谷子连忙起身扶住道:"这却不可,当初只一戏言而已."
雪晴道:"先生出身大家,话语即出,岂可儿戏?"
鬼谷子忧郁着:"这......"
嫡老四此时转醒,生生从桌上跳了下来,拿起那张破旧的金钩网,大喝道:"那里来的妖孽,敢下四爷爷的道."说罢,欲将破网罩向雪晴.如玉用菜刀把破网钉在墙上道:"老娘这可没第二杯茶给你喝的."鬼谷子道:"老四.休的无理."嫡老四从未见鬼谷子这样严肃过,便在一边坐下无语.
"雪姐,雪姐,救救小补,救救小补."门外跑来的,正是先前坐在窗前品茶的那位红叶白衣女子.进来时,正与鬼谷子四目相对.手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剑柄.
"小雪,先生在此,不可卤莽."小雪眼泪汪汪的站着.雪晴上前搂住这位叫小雪的姑娘.道:"慢慢说,慢慢说.告诉姐姐.补天怎么了?"小雪道:"他,他现在象是中了具毒了.我已经将姐姐的'宣明散'给他服下.却未见起色,这会,怕是已经已经......"说着竟嘤嘤的哭了起来."妹妹莫急.想是中了'玉机'.这里有两粒'经水宿度丸'你拿去给他服下一粒.另一粒,已备不实之需,我想那关中四杰已经到此,妹妹诸事小心."小雪收起药丸,急奔而去.
鬼谷子吩咐小二,又添了几道小菜,与雪晴一并坐下道:"想是这些年来,你也有了不少长进,说说吧."鬼谷子问这话,到也是情理之中,你道那'玉机'与经水宿度丸'为何物.玉机,本是无色辛辣的毒药,先前邢踏歌的酒菜里,下的就是这种药,中毒之后的症状便是行走无力,酸弱难忍.不知明的人一见,会以为中了什么剧毒,便会给予疗伤,而此时,疗伤之人也会在疗伤之时染上此毒,那宣明散对初中毒者尚有救还余地,可对这后染之人,却是无力回天的.唯一解救的药物便是关中四杰中出世研制的'经水宿度丸'.因为,这玉机也是出世成名江湖的一种秘密武器.
"想来先生,觉得奇怪,雪晴如何有这经水宿度丸的."
"的确,这正是我疑惑之处."
"先前几番周折,出世在未成名之前.我曾拜他为师的.后不明原因将我逐出师门的.先生若是不急,在去乱花岗看看,那里现在名曰"狂花岛"景象很是美丽."
嫡老四嘿嘿笑了起来:"想我那哥哥还有徒弟,若论起辈份来,丫头.你还得喊俺一声叔叔呢!"
鬼谷子急忙阻止道:"猴儿,又讲混话了."又对雪晴道:"想来江湖传闻的灵枢子,便是你了."雪晴道:"先生说的正是,只是,先生如何晓得呢?"鬼谷子道:"雪儿,即如此,收你为徒便也罢了.我本想,行走江湖.日无定所,所教无几,怕耽误你的所学,今日看来,你以无须我亲自教导,我将家传的'难经'一书,送与你吧."嫡老四一把夺过鬼谷子手中的医书道:"先生莫不是偏了心,俺一路护你而来,你却将这宝贝平白给了这小丫头."鬼谷子无奈的摇摇头,"猴儿,你若想学,这书送你又何妨啊!"嫡老四拿到书跳到老远,听鬼谷子这有一说,便转回过来坐在椅子上一边翻着书一边唠叨:"如此甚好,先生莫要耍赖!"又道:"这曲里拐挖弯的是什么玩意,俺不要了."鬼谷子呵呵笑道:"你这样粗莽的人.那里懂的斯文,呵呵,雪儿,收好吧!"
雪晴双膝跪地道:"师傅在上,徒儿给你见理.但请师傅赐名."鬼谷子若有所思道,"想你悬壶寄世,想来妙手回春.白衣胜雪,这个名讳可好?"雪晴道:"谢师傅!"
如玉此时取来纸笔,稻子研磨,鬼谷子执笔狂书"白玉指佛花,衣带水云霞.胜似九宫女,雪舞寒梅下."落款,三友快哉 鬼谷子. 雪晴收起诗文道:"师傅好字好文.只是,先前时候,曾遇到一名刀客,送我一幅诗联,落款与师傅到有几分相似.鬼谷子一听,这莫不是小高?忙道:那诗文却是如何?"雪晴道:"雪满钱江狐裘重,晴天需等三月中,不语凄凉冷月寒,话速残阳慰心空.""是他,是他."雪晴道:"师傅说的是谁?""小高啊,我的好兄弟小高啊!"鬼谷子欣喜若狂,对嫡老四道:"猴,你随雪儿去狂花岛修养些时日,我这就去找小高."嫡老四道:"先生要赶俺走,也不是这种说法!"
鬼谷子无奈道:"猴儿,这长时间.你还未察觉已经中了毒了?"嫡老四暗暗一运气.气血逆行,方不做声.雪晴笑道:"师傅眼力真的厉害,这小雪下的毒,我方才察觉,"鬼谷子道:"想必这丫头就是真人的弟子了.也满有心机的.怕这下毒的跑掉呢.呵呵,晴儿啊,看来你的医术也有人不信服呦.""师傅说笑了.这小雪性子是急了点,可这丫头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这大气之邪,也只能去狂花岛疗养了."鬼谷子道:别不多说了,找小高要紧,大娃子,我们走"说罢,已经夺门而去.嫡老四灰溜溜的跟着雪晴道:"晴儿.我们也走吧.待会,你得给俺雇顶轿子,俺这伤势太重."说罢.诶呦起来.雪晴道:"这个却难.只怕无人敢去!"嫡老四道:"莫不是舍不得银两."便大喊道:"玉娘.玉娘.去给俺雇顶轿子,工钱,这位姑娘出."如玉双手叉腰道:"想的美.狂花岛方圆百里,全是毒幛,有那个不要命了?雪晴,走,去屋里看看我种的牡丹"雪晴笑道:"玉姐姐费心了."嫡老四道:"真真是两个心狠手辣的妇人,俺马上就要死了,你们还是那谈花论茶的."雪晴一见道:"即如此,雪晴先回去了.改日在来看玉姐姐的牡丹."
且说这二人一路行来,到也欢畅.只是这一路可闷坏了嫡老四,任他油腔滑调,天南海北的乱侃,雪晴只是笑笑.极少说话.这一日,嫡老四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突见前边一酒旗飘展,上书"三碗不过岗.四海酒飘香"不免咋了咋嘴巴道:"有酒不喝非男儿,晴儿,咱们去歇歇脚,喝上一杯在赶路不迟."说吧,飞也似的,急奔而去,雪晴快步跟上,忙道:"兄长,我日日路过此地,却从未见过这家酒棚的."嫡老四嘿嘿的笑道:"怕是近日新开张的,哈哈,咱们整好去捧捧场,说不定能少要个几文,也未可知."雪晴刚要阻止,却见嫡老四已经快步进了酒棚,也只得做罢,跟了进来.
小二是个文弱瘦小的书生打扮.却也浓眉,大眼,厚厚的嘴唇木纳纳的吆喝着:"来了两位,要什么.牛肉,白干,管够."想必,这人必定是这的老板兼伙计了.这多天来,嫡老四终于见到了一个会说话的人,便猛劲的敲着桌子嚷道:"俺不要牛肉,给俺来盘花生米,俺要喝女儿红的."小二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两位,却是挑剔,方圆百里,却也只有我这棚子还有些吃的.若不满意.却去别处!"说罢,拿起放在一边的八股,摇着头,念了起来.
嫡老四一见,却是来了精神,踱步上前,抢下小二手中的书,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读着八股,任般文字,却是见不得人,上不得台面的.不要也罢."说完,顺手扔出棚外.
小二,急了.忙跳起来道:"这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嫡老四本就是没事找事的.便道:"斯文已经扫地了.小二哥哥.莫惊了肝,动了气,那孔老大人却是不饶的."小二气道:"你...你...你!罢了,罢了.与你这般粗人,却也是无理可讲的.有道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雪晴见此,忙出来打圆场,:"老板莫要动气,天热难忍,给些热水,也好解解口渴."老板没有搭理.只是斜着眼,看看了碳炉上冒着热气的水壶.雪晴道"如此.我便不客气了"说罢,从衣袖里拿出茶来砌.不久,香味散出,却是清香冷淡,小二蹭过来道:"清茶君子也!"雪晴掩面一笑道"可同进一杯."小二拿起茶杯,满满倒了一碗,在鼻子前闻了又闻,自故自的陶醉着.嫡老四嘿嘿笑道:"看你那死样,好象几辈子没喝过茶似得.你若不够,把俺这杯给你.莫要在那里闻来闻去.丢了读书人的脸."小二,却不生气.依旧陶醉在清茶之中."你道这茶品的出滋味,嗅的出清香,这不是象你这样一般的人能懂得的."嫡老四很是惊喜.有多久,没有吵过架了啊!今天遇见的这位对头.虽说不上是什么强悍的对手,但就算只有这么一个人,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小二,把你的白干拿两坛来,还有那什么牛驴肉,四爷爷饿了."小二道:"自己去拿吧,俺没空."又对雪晴说到:"姑娘,茶是好茶,却不知可有名由?"雪晴一听,满是欢喜,道:"茶曰诗心."小二道"竹雨松风听琴韵,茶烟悟月有书声.不寻茶浓比诗意,唯得水淡如君心."雪晴道:"老板好兴致.诗文雅致的很.想必是落魄的书生?"老板道:"非也非也.吾本达官之列.只因天生好人.无奈居此罢了.今日,遇见姑娘,却也是机缘.我赠你一卦如何,就算是这碗茶钱."雪晴道:"既如此,老板讲便是." 小二道:"姑娘天生之时,佩带一块紫水晶,他日损碎之时,将他埋在南边便是."嫡老四拎着牛肉在老板面前晃了晃,意思是说,这可是你让我拿的,老板并不理会,嫡老四嚼着一大块牛肉道:"你这胡说的厮,那有这样的卦象?想骗茶也不是这样的说法!"书生道:"有道是天大乃容.地大博也.前世情缘,今生以定."嫡老四哈哈大笑了两声道:"你这人到是会胡说的很呢.天底下那有这样的道理,莫不是书生闻了酒便说起醉话来,颠三倒四的.应该是今生情缘,前世已定吧!"书生却是大笑起来:"混话,讲什么混话.莫要说密宗讲的可也是果必有因,无因无果么.这一说.嫡老四一惊.眯着眼睛思量起来,这书生随说是穷酸了一点,但言语谈吐却也不是一般.便道:"既如此,书生给俺测了字如何?"书生正了正衣襟,神色严肃的说:"讲"嫡老四看了看天边的艳阳道:"就测一晴字,天晴日丽的晴字"书生微一皱眉道:"测的可是姻缘."嫡老四本是这样想的,但被书生说出来便突然改口道:"谁测姻缘,四爷爷大江南北走遍了,却也是人在花丛过,总有沾衣人,俺测这几日的前程如何?"书生道:"东边日出西边雨,到是无晴却有晴.前程诸多坎坷,到也是桃花烂漫一时间,情谊无价两犯难.晴字,拆之,日月争主,日者,彩云之南,月者,牵主之人."嫡老四听着,嘿嘿的笑着道"待日后灵验之时,俺在给你卦金.现在么.俺没带够银两.想必你这讲道理的书生也不会跟俺计较这庸俗的东西吧"书生一副不屑的表情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嫡老四将一大块牛肉包好.就灌了壶好酒道:"咱们赶路吧".雪晴道:"这.这不好吧!"嫡老四道:" 有什么不好的.走喽!"雪晴从衣袖里拿出剩下的茶叶道:"雪晴确是没有银两的,这茶全当是酒肉钱."书生接过茶叶道:"姑娘珍重.情如剑锋,伤人伤己."
渐走天气渐是燥热,嫡老四闻了闻所带的牛肉,已经是臭气扑鼻,不由的埋怨起来了,"晴儿,晴儿,你这住的什么鬼地方啊.象是蒸笼似的."雪晴无奈的笑了笑道:"兄长说的却是如此.想那十年前,这里却是盗匪猖狂,百姓无法生计.我与哥哥两人就在此地遇见鬼师傅,那时,师傅便教我如何布置毒帐,这些年来,我也有些长进了,这毒帐也是一种保护吧.栖身之地罢了.
嫡老四道:“到也真真难为你了。在这种鬼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难怪你整天的不说话呢!"雪晴道:"兄长说的到也不差, 有个叫大珠彗海大师 , 想必兄长记得吧,在他坐下有三个弟子.叫做不闻,不观,不言的."嫡老四嘿嘿一笑道:"你不要说你就是那个不言."雪晴笑着点点头.不在说话了.
二人绕道走进岛屿之内,只见得通幽小径曲折的盘在河田之间,河塘之中.规则的罗列着各色的莲花,清风吹来,到也解了些许的暑意.在往内走,便是一院的枫林,枫林的洼处,有一井寒水,寒水在烈日的烘烤之下,蒸发出丝缕的水气。这水气滋养着整院的树木。雪晴老远就止住脚步道:"就是这里了.兄长就在这里好好疗伤吧."熵临界看了一眼,道:"这里到是象俺家乡的茂树林,想当年.俺们兄弟几个,在林子里大战了多少时日,真真是怀念啊!"雪晴道:"兄长的大气之毒,只有这寒水才能解的,兄长在此好好疗伤,雪晴失陪了.
看着眼前的熵临界,雪晴不由的想起了相依为命的哥哥。想着哥哥为奔前程,而舍自己远去,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哥哥啊哥哥。雪儿只求你平安就好。”往事一幕幕就在眼前。平白增添了许多的烦恼。而诸多的烦恼让她忽略了一个不速的客人。
我听见有雨声拍打着竹林,想着曾经犯下的错误。难道惩罚已经开始了么?八角楼上的铃铛,随着风声有节奏的响着,象极了大漠的驮玲。白色的身影模糊了记忆,残阳的血色割在身上,滚烫的血流出来,染红了江里的红鲤,分外清明的颜色在江心荡开。曾几何时,这样的景象在记忆的河道里自由的流淌着,是海市蜃楼吗?
“师傅,炼宵带来了。”
“恩,进来吧。”
风雪伴随着岁月的长河静静的飘着,刮着,有许多尘封以久的往事都被埋藏起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到了春天,当积雪融化的时候,一些显为人知的事情,都会象三月的纸鸢一样,高高飞翔在蓝天之上。
有谁知道,那些看似温柔的风,背后所隐藏的杀机,是防不胜防的,看那些断了线的纸鸢吧,有谁知道,让他们坠地身亡的,恰恰是那些让人们觉得温暖舒适的春风呢!
夫子崖上,寒梅尤放,低矮的茅草篷被吹得啾啾做响。小高嗅了嗅还夹杂着一丝冷意的风,长舒了一口气,“在过三天,就是出关的日子了。”三年了,在这个号称禅空的领域里,每日每夜都期盼着的事情,在岁月的洗涤下,变的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淡的没了滋味,没了感觉。
曾经是杀手吧,小高这样回答来借宿茅屋的人们,人们总是很惊讶的说:“是吗,如果你是杀手,我情愿成为你手中的刀。”和善面容下的心总是被刀割了一下,滴血就是这个滋味吧,猎户,樵夫们并不知道,杀手用的是剑,伤人伤己的东西。
紧挨窗子的矮桌上,散乱的放着一些棋子,上方端正的贴着副楹联“闭门不管窗外事,吩咐梅花自主张。”人们每每看到着些字,又会很惊讶的说:“原来是个先生,赶明能写副送我吗?这东西太贵,”小高总是能满足所有人的愿望,所有的人总是能满意的离开,日子久了。日渐熟识,山里的孩子总会趁上山的当口来这里学学认字,大人们说:“学堂里交的米粮太多,孩子们能认一箩筐的字也就够了,孩子们家里穷,学起字来,总是很快,很认真,小高是不用费什么心的。
但凡有人居住的地方,总是有一两个出色的,就拿这些孩子来说,那个瘦小叫竿子的,就很有思想,听孩子说,竿子出生那天,他阿爸,看见墙边杵着一捆竹竿,随口就说::叫一竿吧,竿子的母亲是南方女子,外祖父是个帐房先生,母亲随外祖父读过几年的书,母亲的愿望就是把竿子培养成为一个象他外祖父一样的帐房先生,一竿初见小高的时候,就说:“听山里人说,你是先生,那你能给我起个字号吗?”小高很是惊讶,就问。为什么要起字号呢?一竿说:“我娘说,有学问的人都是有字号的,将来我一定会有学问的,所以我应该有个字号的。小高想了想就说:”就叫余杭倦客吧,“一竿问 为什么 小高说,杭州是出才子的地方,连这样的地方都厌倦了,学问是可想而知了
日出日落。当矮桌上的棋子只剩下一颗的那个傍晚,当紫色的光环笼罩着大地,暮红渐退的时候,一个方外之人,来到小高居住的茅屋,
转机就在明日,三年期满,施主自由了。”
“三年来,杀手与玄机大师对弈,输了三招,约过三年,并未失去什么,何来获的身,什么。小高与大师对膝而坐,互论禅机。“施主看似云淡风清,象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而桌上的棋子,却暴露了施主的动机。”
小高声色未变,却道:“无空无实罢了。‘
恭喜施主,自后,自当以:空了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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