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无双 于 2011-7-13 16:27 编辑
“人生如梦”,从前这样的说辞,总被大家取笑少年老成。而今,千疮百孔疲惫地醒来,满地荆棘,痛,触目惊心……
人的一生,其实没有几个十年,我固执地用整个青春去守候一个誓言,梦醒处,岁月已老……
长久以来,觉得自己,像一弯不停赶路的孤单的月,把所有的悲伤细细地藏在清辉里,傻傻地坚守着一句誓言,越过千山万水,最后却不知,何处是归期……
别离时,那个人说:“我永远记得你说过的那句 ‘我面对太阳而立,就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的背影而悲伤’。”记得又如何,伤,还是要给我的,最初的感动终是要烟消云散,所以,我只能,背过身去……
努力地逼迫着自己不要想,因为有那么多爱不可以辜负,有那么多事还要去做。所以,我得继续笑下去……
把手上的工作忙得差不多了,偷空溜出去,一口气把沙发茶几窗帘都订好,心里懊恼自己那不肯服输的性格……
找书的时候翻到一个袋子,里面有很多红包,获奖的,家中有喜事去帮忙的,还有压岁包——我这么大了,还有压岁包,那些长辈们说,不知道该给我什么,就送压岁包让我乖乖的——可惜我总是不乖,总是让他们失望了,这些红包,全都原样封存,将那些爱与荣耀全都装在袋子里,压在柜子里……
干妈打电话来叫去拿花,我说:“妈,不种了。没时间管,我的花,都死了!”很意外地,老人家第一次过问我在忙什么,我只能说,忙工作,而手机,得在把近期的事处理完之后才能换,有一些事还需要这个电话联系;和一帮弟弟妹妹去吃饭,我得做好他们的榜样,不能给他们悲伤的样子,他们有事时会想到我,我从不想辜负那些信任;第一次与旁的人唱《至少还有你》,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双手掌上那两颗莫名长出来的对称的痣在多年之后竟又莫名地消失了去;那个曾经因我拒绝而老在我面前哭鼻子的弟弟说“姐姐,你是我们心中的日月”,怎么能啊,日与月是光明的,可我不是,他说:“姐,你唱歌那么好听,应该多唱啊……姐,一个你深爱的人伤了你,背叛了你,你会恨么?”我笑:“不恨!缘尽了,就散了。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别人的心总是与我们一样,对吧?”看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由衷为他高兴啊;那天带几个妖儿上台领奖,结束时副校长问我:“怎么了?不开心是么?看着有点憔悴。”想是我忘记笑了吧,以为,躲在角落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就不会有人关注我是哭还是笑,是疼还是喜;唐宋的那帮朋友,虽不曾见面,但一如在身边,他们的关爱,成为我坚持微笑的源……
姐姐住院,姐夫出差了,我每天笑着照顾姐姐,不能让她看到我的悲伤,从小,姐姐是与母亲一样爱着我为我付出很多很多的人,在我心中,她是我的第二个母亲,我不能,不能让她为我担心;放假了,那个在我心中已是很优秀的妖儿来到办公室递给我一封信,信中认真分析本期自己的优缺点,还对我说:“老师,上天是公平的,世间万物,各有优点,也各有缺点,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这个才十岁的孩子说出的话,让我的心很疼,想当初他突然变得很怪,一次又一次说谎,想着他的母亲为了他半夜三更起来打豆浆卖,生病了也舍不得看医生,我狠狠地收拾过他,还有那么多可爱的孩子,在他们心中,他们的老师是最好最完美的,尽管他们的老师任性倔强也有缺点,但他们仍是那样喜欢着、依赖着,我又怎么能在我亲爱的妖儿们面前忧伤;阿木陪我去买海绵回来,站在他身后看他认真地给我的狗狗裁垫子——这个认识了十八年的朋友啊,肩负那么多重担却还要为我操心,欣慰的是我的坚持让我们的友情始终是那么干净——曾几何时,我们已不曾叫过对方的名字,电话接通就直接开口,突然觉得,我们之间,友情中已多了一份亲情了,他听我说阿九过得很不如意,要我定个时间一起去看她;那天遇到局长哥哥一家在散步,多年前他要认我这个妹妹,缘于我家长会上说的话:“请各位家长不要送什么礼物了,拉拉扯扯的真不好!我不喜欢!我收,我会难受,我不收,你会难受!爱你们的孩子,是我作为老师应尽的本分!感谢你们的支持与理解!”他奇怪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于是非要认我作妹妹,他们的婚姻出现危机的时候,以双方的身份跟谁说都不恰当,于是让我知道了,于是我在这对哥哥姐姐之间忙个不停,当他们终于和好,我为他们感到高兴,他们又问我多久搬家,要去热闹热闹——有好多人啊,在问我何时搬家,都说要去“热闹”,我想,我只能悄悄搬过去,像丑小鸭一样悄悄地过日子,我的不快乐,怎么可以让他们看到,怎么能让他们担心……
再美的歌,再动听的旋律,都有结束的时候,为那些温暖,为那些无私的爱,为那么多想要我快乐的人,我只能,在曲终人散的时候,让一切散了就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