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青春---雀儿山行记 【原创】错了

错了

[bdplay=存在]汪峰[/bdplay]
一

走在小城的街道，午后的日光惨烈，不敢让人直视，还在醉氧，晕晕的，恍如隔世。入目的街道，街边的法国梧桐，以及街上的路人，所有曾让我熟悉的一切，此刻都让我感到一种亲切的陌生。

仿佛还在山上，仿佛小城只是一个站台，而我只是那个稍作停驻的天涯倦客。

这种感觉很怪，不过，我喜欢。

喜欢在路上的感觉。喜欢在空气稀薄的冰天雪地，忍受高反所带来的剧烈痛苦，以及在痛苦中艰难前行的感觉。

大美与大难之间，冰与火之间，天堂与地狱之间，会让人切实的触摸到那种因自己存在着,而带来的强烈的生命的质感。

如果人生是一条路，那么，生和死就是这条路的起点与终点。

谁曾说过，不能掌握的是生命的长度，而我们，可以让自己活的更有宽度。

趁着青春还未走远，趁着脚步还能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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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dplay=存在]汪峰[/bdplay]二

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从抽屉里拿出临行时写下的遗书，看了一遍。用不着了，点燃，一纸成烟。

其实，这次走的有些纠结。

临行前两天，姥爷病重，突发性心肌梗塞，医生说病情不容乐观。家人本就不支持我这样的远行，要我把火车票退掉。

但我主意已定。

生命最原始的存在是作为个体而独立存在的。任何人不能代替你生，代替你死。

很多人，很多时候，把自身对身外的人和环境所产生的影响，看的太过重要。其实，除了对自己，我们远没对别人想象中的重要。

或许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吧。在所有的情感里，我宁愿选择尊从自己的内心。不惜人人向背，千夫所指。

姥爷，原谅我，孩儿会用自己最虔诚的方式为你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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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压抑的重了，必须要有一个宣泄口释放。要不，人会垮掉。

虽然这次出行我主意已定，但姥爷生病，这件事始终究像一块大石压在我胸口，毕竟，我身上流淌着姥爷的血。这亲情，是割不断的。

临行的前夜，几个要好的朋友为我送行。我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其实主意已定，说出来也只是让自己有一个借以心安的理由罢了。

落木，心情，五行，红颜，还有我妻送我泰安的列车。

其实，多年以来，每一次的远行，都是自己悄悄的走，悄悄的回。

我不想人来送，不想人看出我的感动。

我庆幸我之所有，让我能够感受，朋友是一种力量。

本来要送我到候车室，进站的时候工作人员说：送行的人不得进入候车室。

突然的离别有些让人措手不及。我看见妻眼中的牵挂，我说：你们回吧。

转过身来，忽然有些心疼，为她的牵挂，也为自己的自私。

十几年了，我像钢铁一样的存在，当所有的情感对立在“自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总是冰冷的。

这容易对家庭和自己至亲的人造成伤害。关系越密切伤害越大。这是因为每个人的人生观不同而造成的。人活着，需要融合的地方太多，与父母之间，妻儿之间，朋友之间，事业之间，当其中一方不妥协退让的时候，就会给另一方带来伤害。

可是，如果人一味的迎合社会，一味的修正自己，自己还能做自己么？

回来后看了一部电视剧《北京青年》很有感触。

隔了候车室的玻璃，妻他们的背影夜色中渐渐远离。

原谅我的自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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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8月15日，浑浑沌沌的37个小时后到了成都。

对于成都我一直颇有好感，06年去亚丁，成都也是中转站，可惜那次行程紧促，只是惊鸿一瞥，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个城市，只记得返程时夜里十点多到达后，饥肠辘辘，路边小摊的那碗美味面条，至今让我怀念。

真是奇怪，对于一座城市的好感，居然缘自于一碗面条。

我到达时，队友们大部分已经到达了。

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也是我们的攀登队长----晕晕狼，我们称之为狼队，来自温州，是国内自由攀登的佼佼者；东哥，来自于湖南，一个豪爽的汉子，烟不离手，我俩从成都开始同居了十几天；小巴，山东老乡，来自青岛，年龄比我还要小一岁，在青岛大学任教；还有来自邢台的烈火，随风，桔子。桔子是我们这次攀登活动A组6人中唯一的女性，很勇敢。晚上两外5名协作也到达成都，聚餐，狼队讲解高原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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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6日7:00用过早餐，两辆面包车搭载我们12人出发，当天的目的地是新都桥。我们运气不错，一路上基本没有堵车，车过了二郎山隧道后景色开始有了高原的壮美。

或触目荒凉，或水草丰美；或山峦叠嶂，或牛羊成群；或一水成练，或天光一线。在高原上，每一朵云彩都让人期待，每一片蓝天都让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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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定成都之间的城市，建设的相当好，超出了我的预料。尤其是康定，这个跑马岭上荡情歌的地方，发展速度之快令人惊叹，06年曾在康定宿了一夜，那个时候给我的印象，很破败。才短短6年，如今的康定城内已经高楼林立，车流如织。下午不到5点钟我们到达了新都桥。这里被人称为摄影家的天堂，其实新都桥给我感觉并不好，有些荒凉，破旧，就如当年的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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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住宿后大家出来转转，在高原切记不要休息的太早，不利于适应海拔，新都桥海拔3700米，我觉得稍微有些头晕，出现了轻微的高原反应。

8月17日早上七点钟新都桥出发，到塔公草原时车子停驻了一会，有两辆大巴停在那里，是内地的游客，草原上藏民的马队在极力的招徕游客，这情景像极了内地某些让人恶心的景区。最让我感触的，有一个藏族妇女一手牵着马，一边招徕游客，而背上是她那还不会走的孩子。

一座规模很大的寺庙，肃穆庄严地立在旁边，默默注视着这个嘈杂的集市，金钱扑面，民族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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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到达甘孜，他们说甘孜很乱，经常发生僧人暴乱、自焚事件。

活佛，请告诉我，当文明与物质逐渐侵袭，您的子民，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人与神，都该反思。

头痛头晕，轻微的高反，反应出现迟钝，打包时把袜子留在了甘孜的宾馆，这导致我以后八天一直穿一双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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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很多人都以去过西藏而骄傲，仿佛走一回西藏就踏上了自己的朝圣之旅，仿佛去一次西藏就能洗净潜藏在自己灵魂深处的污垢。不能否认，在短时间内，一个人所面对的生存环境在与自己平时的生存环境产生巨大反差的时候，以及所面对的文化具有强烈陌生感和神秘感的时候，我们会受到震撼和冲击，会重新思索自己的人生定位。但这种思索是有局限性的，当你重返现代文明，重返以往的生活，那些震撼会很快的消失。或骑行，或徒步，或自驾，我们用各自的方式觐见西藏，一路所见，那些藏民们的虔诚，那种叩长头在地的朝拜方式会让我们感动。

因为这些，在我们的眼里是风景，而在他们的心里，是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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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雀儿山，雀儿山，山顶挨着天；雀儿山，雀儿山，雀儿飞不过，伸手摸着天”。我是这样形容雀儿山的。

8月18日早上9:00甘孜出发，下午三点到达雀儿山所在新路海景区。狼队联系景区马匹赶往雀儿山大本营。山路不好走哇，在马背上颠得我屁股生疼，随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扭伤了腰，不过幸无大碍。五点多点达到大本营，协作们刚扎好帐篷，营地就下起雨来，高原的雨说来就来，说停就停。晚饭后大家都聚集在活动帐内聊天，为了适应海拔，一直熬到十一点多。照例我跟东哥一个帐篷，他是烟不离手，跟他在一块几天下来我的烟瘾也大了，我俩在帐篷里一颗接一颗的抽烟，他们都说雀儿山的蚊子厉害，无人幸免，要数小巴最惨，额头上被叮了十几口，我们笑称小巴这是发育期的青春信号弹。而我跟东哥居然没有被叮咬，后来我发现我们帐篷也有很多蚊子，大概蚊子们被我们的烟雾呛得高反了，这是我所认为抽烟唯一的好处。半夜里雨下得密了，我打开头灯看了看帐篷，居然他妈的漏水了，雨水从帐篷的四个角渗透进来，摸摸索索我找了几块石头把帐篷的四个角垫高，凑活着睡吧。在这里我提醒一下户外的新驴子们，在不出现破损的情况下，帐篷一般是不会漏水的，帐篷漏水的主要原因是防风绳没有拉紧，外帐与内帐没有留出距离而贴在一起造成的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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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你为什么登山？

登顶珠峰第一人，伟大的登山家希拉里说：因为山在那里；

有人说：喜欢登山时那种对“登山”这件事精神高度集中，那种单纯、专注的感觉；

有人说：喜欢那种共同历经生死，历经艰难险阻后的对成功的分享，和对在艰苦环境中人与人之间所体现出来的真挚情感的珍惜。

还有人登山是因为爱。

听说过一个真实的正在发生着的故事：有一个意大利男人，在珠峰的攀登期内，每一年都会在珠峰的北坡游荡，他没有钱到西藏登协办理任何的登山许可（参加藏队攀登珠峰的商业活动费用约在25W—30W之间），这在登山界叫做非法登山，他也没有钱购买登山装备，很多装备都是捡被别人遗弃的，但是西藏登协和队员们都默许了他的非法行为。刚听到这件事时我感到很惊讶，在圈子里，西藏登协和青海登协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不好的原因主要是收取费用太狠、太黑，而这一次西藏登协竟然会对一个未缴纳必需费用的人网开一面，这让我感到意外。接着我又听到了接下来的故事。

这个意大利人的妻子在多年以前的一次攀登珠峰活动时，不幸遭遇山难，永远的留在了珠峰的山顶。这个男人为了找到妻子，见妻子最后一面，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一次一次的来到珠峰，但是因为各种原因都没能登顶。本来他们的家庭在意大利属于中等收入的家庭，刚开始他还有能力参加商业活动，但是后来因为一次次的未登顶，所有的钱都用光了，却始终未能见到妻子最后一面，他不得不长期的游荡在北坡，混迹在各国的登山队伍中，看到哪座帐篷冒出炊烟就过去讨要食物，看到有队伍上山就尾随在队伍的后面借用别人修的路绳攀登，自己没有钱买氧气瓶，就在攀登途中捡别人用剩的氧气瓶。他曾经在没有氧气的状况下在海拔8300多米的C3营地停留了好几夜，要知道，在海拔8000米以上的生命禁区，藏队的协作们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也就最多敢待一夜。

他说：我要找到妻子，留在山顶，在那里永远陪伴她。

我的脑海出现这样一幅画面，一座雕像矗立成碑，一个男人抱着他的妻子，在这个星球的最高点，这个远离尘嚣的冰雪世界，俯瞰众生。

直到写下这些文字，我仍旧被感动着。

我承认，自己永远不是这个男人。

之所以登山，我仅仅是为了，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回忆不至于太苍白。原谅我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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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8月19日，今天的任务是拉炼，从大本营轻装至C1路线，七点多我跟东哥起来，发现大家还都赖在帐篷里，跟狼队打了一个招呼，我跟东哥结伴拉炼，雨还在下着，我们打着伞往C1攀登，很快我们就尝到了高原的厉害，四千多的海拔走起路来很是吃力，走到干海子，东哥的羽绒服被雨水打湿下撤了，而我还想继续上升，其实那时候我已经高反了，根本就没考虑身上的冲锋衣也被雨水打的潮湿了，也压根就没想起自己没有吃早餐，出发时带了几块饼干落在东哥那了，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向前！向前！

后来事实证明，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愚蠢，差点因此而无法继续这次攀登，我攀登到山垭口木梯子顶部的山坡上（大本营至C1大约一半多点的路），环顾了一下四周，路已经非常的难走，体内的能量几乎消耗殆尽，决定下撤，木梯下方有段山坡非常陡峭，我一手抓住灌木丛慢慢的艰难的下挪，身前是万丈悬崖，看一眼会让本就缺氧大脑更加晕眩，总算安全下撤到干海子，协作小胡已经在这里等着接应我，我边走边吃东哥给我留下的饼干，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回到大本营我一头扎进帐篷，长时间的失温让身体内的能量流失了很多，我在睡袋里待了三个多小时才感觉身上暖和了，但是这些天体能的储备已经在这次莽撞的拉炼过程中白白消耗了许多，我想起他们说的：在雪山上要把自己的身体当做70岁的老头来看，后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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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依旧是一会晴天一会下雨，下午自己出去转了转，来到传说中赤脚大仙修行的地方，很简陋的小木屋搭建在离大本营不远处的悬崖峭壁上，很不凑巧大仙已经出去云游了，不知何时能回。赤脚大仙实际年龄应该在60岁至70岁之间，一年四季赤着脚，在此处修行已经三十多年，凡是来此登山的队伍都会祈求大仙保佑攀登安全顺利。

对着大仙修行的地方，叩长头于地，我许下三个愿望：第一，保佑我的儿子子予健康成长；第二，保佑我的家人幸福安康；第三，保佑那些爱我的、挂念我的朋友们和恨我的人一并幸福。

活佛，在你面前众生平等，请保佑他们。

回返时我在想，是什么支持着这些修行者，在这些无与伦比艰难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并且几十年如一日。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一路朝拜到拉萨的虔诚藏民，而后内心莫名的失落。

唉，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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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本营的伙食不错，这几天一直吃从老家带来的煎饼，大家都不可思议，每次开餐都会有人问：你还吃煎饼啊。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哥不吃煎饼吃不饱啊。傍晚天边晚霞四起，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预示着明天将是一个好天气，大家情绪都高涨起来，围坐在公共帐听四宝讲那些所谓真实的恐怖故事，我们笑：四宝，你讲的故事把自己吓得睡不着了吧。照例是熬到夜里十一点多。


8月20日，果然，在清晨大雾之后，天空慢慢放晴，一会竟然艳阳高照了，欣喜。今天是一些必要的冰雪技术的培训，佩服狼队的耐心和责任心，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教大家，从器械装备的使用到冰雪技术的运用，不得不佩服狼队的技术和人品，本次活动自始至终时时处处都能够体现出来，感谢狼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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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长，下午营地又飘起雨来，这让大家感到扫兴，东哥说：受不了啦，坏天气折磨死人，明天继续下雨，我就下撤到甘孜啦！我一想起东哥的福兰（湖南）方言，就忍不住偷偷地笑，我安慰东哥也是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半睡半醒中，下半夜雨声停了，窃喜，我拉开帐篷一看，妈呀，白茫茫的大雪已经十几厘米厚。东哥说看来这次登山悬了。一边抖落帐篷的落雪一边骂娘，沮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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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1日，天亮了，我出帐篷惊讶的发现我们的公共活动帐已经被大雪压塌了，还有几顶没住人的帐篷也被压垮，怪不得昨晚营地的狗狂吠不止，害的尼玛起了杀狗之心，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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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在营地附近，天地苍茫，万籁俱寂，雀儿山近在咫尺，雪里雾里不能得见真容，但我此时心境却出奇的宁静。

于我来说，旅行的意义在于过程，结果如何并不重要。

想想我们，人生在世，诸般追求，终被执念所伤。

一只苍鹰停落在不远处的旗杆上，静静的守护着雾中的雀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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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名B组成员到达营地，来自湖南的江南（女），湖北的盒饭，广州的王珂，电池。

本来原定我们A组今天上山，B组后天上山，因这场大雪不能成行，狼队决定更改原定计划，明天两组一块出发。大家默默祈祷天气好转。

四天来大本营联通移动一直没信号，桔子用的是电信，借她手机给妻打电话报了平安，妻说姥爷病情好转了，儿子也很听话，放心。

感谢活佛，再叩首。

夜里还是断断续续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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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8月22日，还在帐篷里，听王珂喊了一声，日照金山！我跟东哥打开帐门，果然胜景，苍山如黛，一抹朝阳涂抹在远远的峰顶，似金鳞涌动，天降祥瑞。这景象难得一见，手忙脚乱的掏出相机拍了几张，四五分钟后金光褪去，雀儿山重复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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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打包，出发。
一路细雨斜飞，时而化雾，时而成雪，陪伴我们痛苦的攀升。我没有请背夫，装备都是自己背负，到达那天拉炼时的木梯处，我感觉体力流失的很快，还有一半的路程，60度左右的长坡，随着海拔的攀升，高反逐步的加剧，头疼，眩晕，心跳巨快，呼吸急促，每上升十几米我们都要停下休息。距离C1营地还有两百米，先到的协作已经开始扎营，我在乱石块中机械地迈动着步子，尽量让大脑保持清醒，一边峭壁，一边深渊，一步滑落将万劫不复。这二百米的距离，痛苦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