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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血色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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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5 00: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血色玫香   文 / 风音  

  
  过年啊,几乎家家的天天的顿顿的推杯换盏的喝。走亲戚也好,探朋友也好,对于我这个根本不喝酒的人来说,简直困苦至极。没办法,我光是闻到身边的人那杯中的酒气都迷糊,更别提喝了。
  有人很痛快的就说:不喝酒的就不是男人。
  我听了一惊,无奈的想:我空有了一套男人器官及外征。
  很多人说东北男人都是酒篓子,我更惭愧了。同样的白山黑水,同样的关东天地,同样的高粱玉米,可我偏偏就不胜酒力,一沾即倒。对于我来说,白酒是辛辣的呛人,啤酒是苦涩的难咽,果酒又是头疼的引子,那些米果的精华真的让我痛苦万分。不过,酒色财气中,这酒占了先,那我也不能离得太远吧?
  我会酿酒,酿自己能喝的酒,嘿嘿!
  还是十八岁时,有个新疆来的程老师教会了我酿酒的方法。不过,只是一教而已,他自己不喜欢喝这种没有力道的酒,他喜欢烈性的,喜欢那种能让他很快就可以打老婆骂孩子的酒。没办法,这个在天山脚下成长起来的勇士到了东北以后就很不痛快,凡事儿也不顺心,在外面总象个熊包,回到家里却特别的凶暴。
  “这样的酒也就适合娘们喝,你学它做什么?”他很不屑的看我。
  “学它是我要喝,同时,我也想和我对象一起喝。”我微笑的回答。
  “你就不能练练?象个男人似的端起酒碗喝白干多好!”他很豪情。
  “不练!免得喝多了回家打老婆骂孩子的更不象个男人。”我冷笑。
  他不语,这方面他真的理亏,寻思了一会儿才闷闷的说:“你们东北的葡萄不好。”
  他的方法很简单,金秋的葡萄赶便宜的时候买上一堆,一颗一颗的摘下洗净,包在一块干净的白纱布里,在一个搪瓷方盘中挤压,然后把那些血红的汁液装进医药用的点滴瓶子里,把口用蜡封好封严实了,挂在房檐下不见日光的地方就可。平时不用去管它,今年十月弄的,来年十月就可以喝了。
  第一年,我试验着做了两瓶子,来年喝的时候感觉真的不怎么好,比较涩,而且有一种特异的味道,让人难忘的恶心。总感觉好象喝的是臭水,去问程老师,他也不明所以,挠着脑袋说:“我早说了,你们东北的葡萄不好。”
  真的?我狐疑。只好作罢。
  夏天来了。筱红来看我了。
  我们在青山绿水间嬉戏玩闹,当时她正值恋爱和创作都是高峰期,总是能随口就创作出让我很惭愧的诗来,那韵味,那才情,听了总是让我妒忌。暗暗的想:“当初不教她写诗多好!”
  为了不让她再顺口的让我犯酸,我就抓了她情绪上来的当儿,急忙的拥住她,去吻她,吻到让她感觉窒息,吻到让她的大脑空白晕旋,才恨恨的作罢。
  “哎呀……”她喘息着坐在一蓬草旁,“你这人,干什么都要人命似的……喘气都费劲了。”
  天很蓝,很净。山坡上野花在四处盛开着,浓浓的绿包围着,她白皙的脖子衬了双颊酡红的颜色,一双迷蒙的眼睛里,有一汪的水意……我抬头看天,看地,看树影,看草绿。
  是呀,她是最美的。
  把身子粘到我怀中膝上,她美好的头上有淡悠的发香,“我跟你说,为什么我最近感觉自己象个娘们儿似的?”
  “你本来就是个娘们儿。”我笑说。
  “不是呀,以前别人都说我象个假小子似的淘气,可现在又都说我温柔娴静了。我变化真的那么大吗?”她很迷茫的眸子让我着迷。
  “你恋爱了呀。”我轻柔的说:“你知道什么是温柔了,你知道什么是心动了。思春是美好的情愫,让以往的假小子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了。”
  “恋爱的感觉很好,真的。我总想能经常的看到你,总想能安静的靠着你……”她的眼睛越来越迷蒙,入境的想象着,呢喃着。我也跟着陶醉,跟着悠然。一不小心,没防备她又溜出来一段诗来:
  “恋爱是虫子在草野间的蛰动,
   鸟儿鸣啭后的清新,
   恋爱是一切都萌动着的依赖,
   还有我听到你胸膛里的鼓声,
   呜……”
总算被我及时用嘴来制止了她这吟唱,不然,我强烈的嫉意就能燃烧我整个的心灵还有我的眼睛。她跟着激动起来,用手臂紧紧的环着我的脖子,并趁着喘息间急促的说:“……我们不能只是吻,我需要更多……”
  是,我们的确需要更多,我们是应该再做点什么。
  无意中,我忽然发现她纤细的手指上有点点的血痕,急忙捏了过来看,是刮了一个小口子。她也奇怪,任我放在嘴里吸吮着她的血。张眼去看,看后就一指身旁,“你看,是这个,是这个。”
  我们的身旁有一蓬野生的葡萄在悄悄的匍匐着,纠结的藤干有尖锐的地方,就在筱红意乱情迷手四处去抓的时候,刺破了她的手指。她的血也留在了那黄褐色的枝干和叶子上。
  用一张小纸条,我包了她的手指,然后我们饶有兴味的观察这野葡萄,发现,它已经结了很多串,颗粒相当的小,却显得那么的精致。
  “它甜不甜?”她问我。
  “甜。”我伸手摘了一颗来,放到她的嘴里。她轻轻一咬,鼻子眉毛立刻就酸涩得聚到了一起,却不吐出来,好象是急忙咽下后,竟然说:“甜!真的甜。”
  本来是戏弄她的,因为我清楚,这野葡萄即使是成熟了也不甜,依旧是一样的酸涩。见她这么认可,我略微有些歉意的说:“听人说,要霜打了后才真正的甜。”
  她忽然就安静了,好象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悠长的叹气说:“为什么很多东西要在遭受了磨难以后才能有个好结果呢?”
  我无法跟着她想象,我心理只有嫉妒,没有浪漫。我只是说:“等霜打后,给你摘一些吃。”
  这时,有一只雉鸡扑棱的从身后飞进了松林子里。
  我们下山了。
  那天,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程老师又在打老婆,走过她家门口的时候,能听到孩子在哭喊:“……爸,爸,爸,别打我妈了。”他的老婆从来都不吭声,从来都是忍受。没办法,糟粕的生涯,养就了男人们残忍的本性,但这本性却是在外界的面前那么懦弱。
  筱红问我:“将来你会不会打老婆。”
  我看了她一眼,忽然发觉她不是在说自己,好象是在说别人。
  我想说一句实话,“会吧。不过,我必须得有个好的理由。”
  寒秋了,清晨的路面上真的有霜了。我走在土路上的脚印是湿而又泥泞的。
  我想筱红了。她最近忙得紧,已经有两个月没给我来信。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她的信被意外截止了,当截止的人把那一摞子温柔款款但已经发黄的信笺交还给我的时候,虽然事隔了那么多年,我还是想揍他。
  可当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没来信。两个月了,我只是零星的听到她有多么风光,到哪里都有一些的文学爱好者簇拥着她。
  我嫉妒她。一个我教会了她怎么写诗的野丫头,在文学的路上,已经远远的把我抛得没了踪影。
  
  旧日的山坡,黄草败绿,冷风浸骨。
  蹲着仔细的看我们曾经滚过的地方,那些草已经挺立,只有一些有秆的植物被压折断了。隐约的还能显露出来,两个太模糊太模糊的人形,而这种模糊可能也是因我的想象吧。再仔细的去看,那蓬野葡萄还在,叶子已经黄脆,其中的一片上,竟然有一斑痕迹。
  那是筱红的血。
  野葡萄有些蔫,不再饱满。轻轻的捻过一颗,我咀嚼着,发现真的是一种浓郁的甜,而且还带了一股子厚厚的酒意。接着,我看见四周不知道为什么多出来好多的野葡萄,左一蓬右一蓬。以前怎么没发觉呢?脱下衣服,我小心翼翼的采摘着,又小心翼翼的拎回了家。
  酒做出来了,但按照程老师的方法,还要等明年才能喝得,我竟然有些不耐烦。
  我到邮局发自己的稿件,在对面市场头上看到了程师母在卖地瓜。这个勤劳的女人,有一张很粗犷的脸,而且她光自己就种了好几亩地的地瓜,但她却不知道怎么卖。我见称地瓜的时候,凌乱的鬓发闪现出她耳边有一块淤青,就毅然决然的跑过去帮忙。那天,我使劲又努力的吆喝,让一些姐姐妹妹们捂嘴笑着从我前面过,又走回来。我忽然就想明白了,就使劲的挑逗她们,让她们有些舍不得离开,却没了好理由,只好指使我挑地瓜给她们,或者找来母亲共同的折磨我,条件却是我必须给她们送回家去,我欣然答应。
  程师母惊讶了,她简直不相信我能在两个小时内就卖掉了九大麻袋的地瓜。连一些残兵败将般的被挑剩的地瓜,也被我卖了。她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我才好。我说:“你家还有没有?我想给我的姥姥挑上一些好的。她喜欢吃黄秧子的,一蒸就软乎乎面乎乎的。”
  她使劲的点头,她不怎么说话,只知道点头。我真可怜她。
  在她家的仓房里,她竟然一袋子一袋子的把地瓜倒在地上,然后一个一个的挑。我才明白,她是在给我挑地瓜。
  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天说了不少的话。我问了程老师怎么老打她?她说一点儿都不恨他,因为是他把自己从甘西的老山沟里带出来的,不然,她早在家饿死了,要不就随着讨饭大军东进南下北上了。她说了,在西北,老一辈子小一辈子的人,出了村口,连个头都不回呢。大家拼命的挤上货车,然后就四分五散。是程老师路过的时候,见她在村口病得快死掉了,就拣了回家当媳妇。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莫说是打几下下,就是弄死我也心甘。”她西北的口音听起来很闷很钝,但很坚决。她又说了,在新疆,本来挺好的,到了东北以后,就不知道怎么了,什么都不行了。
  “可,可,可我一听到他打你,你又不吭声,就心疼。”我说。
  她一楞,或许是别人没说过这样的话吧,很是受宠若惊的样子。但她说没啥可心疼的,自家媳妇嘛,打打结实。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她肯定自己是一团好面。
  这个理由,真的让我无言以对。
  我扛了一面袋地瓜走的时候,她也跟了出门,还拎了一个二十斤装的塑料壶,她是去打酒。
  她是去给程老师买那种一喝了之后就打她的酒。
  那年过年,筱红没来。她被爸爸妈妈接走了,到了南方。
  南方,听说那里四季如春。
  
  我喝了那种男人应该喝的酒,和程老师对喝的。
  “你小子今天怎么舍得陪我喝酒了?嗯,你带过来的酒不错,我看看,榆树大曲,好!”程老师斜乜的眼看我也看酒。
  “喝酒喝酒,别废话!”我端碗说。这时,我感觉浑身发烧。
  “有你这么他妈的跟老师说话的吗?”他训我,但还是在笑。
  “拉倒吧,你他妈的象个老师吗?”我一脸的轻蔑。仰脖子喝了一大口,怎么感觉酒在嗓子眼儿就不下去呢?使劲咽吧。等咽下去,我感觉肚子里跟火在烧一样。
  “哈哈,哈哈……”他眉开眼笑,甚至把头抬起来摇了又摇的。“我看你好象失恋了,啊,年轻人,是不是?”
  我不吭气,就是喝,直到喝得感觉舌头发甜,眼睛不睁却能看到东西为止。
  程老师一喝酒脾气就大,这不,又怨师母给我倒酒倒得太慢了,拿了手就扇过去一巴掌。
  我一怒暴跳起来,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妈了个逼,你今儿个要是再动她一手指头,我劁了你这个鳖犊子。不相信,你他妈的跟我到院子里遛遛!”说着我就穿了鞋,跑院子冲房门叫嚷:“你出来呀,你妈的你不出来你是孙子,你是你家老狗揍的!”
  他没出来,是真的没敢出来。你看,这样的男人就这样,来点横的,他就瘪茄子了。
  我好没兴致的往外走,酒上涌,看什么都看不清。走到公园旁边的时候,还摔了一个大跟头。等我爬起来,忽然看到一个女孩子在路边站着,长得还很好看呢,就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问:“处不?”
  “处啥呀?”她好象不怕我。
  “处对象,行不?我没对象,你有没有?跟我处行不?”我胡说八道,还招来了一帮子人看。
  “处!有啥不行的。”她说话竟然比我干脆。
  唉,她怎么不给我一个闹上一闹的理由呢?我好没趣的就松了手,歪歪扭扭的回家。
  哥哥和嫂子在楼下看到我爬着起不来,就把我抬回家。熟悉的家,床单被褥拖鞋还有我书桌上挂着的“难得糊涂”,第二个抽屉里是我给筱红的情诗四十首。我,哇……
  我吐了,就象喷泉一样的吐。
  妈妈和哥哥嫂子在门口看着我爬在床边吐得七荤八素的,那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的内脏就好象都拥挤到嗓子眼儿了似的,百般难受,千般痛苦,万般无奈。
  终于我眼泪汪汪的跟妈妈说:“不喝了,再也不喝了。……再喝就是鳖犊子。”
  第二天,我托那个截夺筱红信笺的人告诉筱红,一切断了,再也不见面了。他很高兴的转告了她,却没带回来一点儿的回音。他是我和筱红的文学老师,他是一个很有名的诗人,他给了筱红在文学道路上的发展。
  当春天来的时候,我已经有过了三个女朋友。我对她们一点儿也不好,说骂就骂说打就打。她们说我是情场暴君,说我是色中魔鬼。我承认,但我还得继续找女朋友。
  直到有一个长了一对圆圆酒窝的还比我大两岁的女孩子,我张口叫她姐,叫来叫去,我就吻了她,摸了她,她就成为我后来的妻子。她很厉害,她能管住我,控制我,甚至可怕到控制我想什么做什么。
  我始终不喝酒,闻到酒气就难受,身上有肉皮的地方就红,还起疙瘩。
  我也忘了,窗口的屋檐下,挂着两瓶自己酿的酒。
  结婚了,整理新房的时候,妻子问我窗口挂了两个瓶子,是什么?我正忙着装吊灯,说一会儿去看看,却给忘了。
  再次看到筱红的时候,我已经面色尘扑,已经十足的成为一个上班就油污满身满脸的工人,一个在市场卖东西的小商贩了。我已经没有了文学,除了偷偷的在家看上几本书以外,再也没跟人去谈什么狗屁文学。
  筱红依旧美丽,除了多了份安静以外,就是多了一份坚定的残忍。她很暴躁,情绪忽起忽落,不高兴的时候,尖声的哭泣,甚至伸手用指甲去挠人。高兴的时候,就抱着你又跳又唱的。
  本来是两个再不相及的人,却被命运牵强的拉扯到了一起。她看到了我,就再也不撒手,直到,我们成了情人。而这时的我,除了还不能喝酒以外,就是性格懦弱,再不飞扬跋扈了。当年那个文思飘洒意气风发的少年,却多了些与年纪极其不相符合的皱纹和白发。我学会了担惊害怕,学会了忍忍不发,学会了踟躇不前,学会了左右为难。
  筱红这个时候出现,对于来说,是个巨大的难题。她依旧率意,想什么就做什么,做什么就不怕什么。甚至很恐怖的对我说:“你再不脱衣服,我就真的强奸你!”
  筱红是我的情人。她有一所小房子,一室一厅的小房子。窗子下面,就是日夜不停的太子河,河对岸的山很挺拔,春天嫩绿,夏日苍翠,秋天是火红的枫叶,冬天就铺满了皑皑的白雪。
  我们偷空就在这里欢娱,频繁的做着当年没做成的事儿,但每次时间都让她很无奈的短。没办法,我要赶着回家去带孩子去给老婆做饭,稳定压倒一切,我不能让这些不能容纳的事实毁灭了一切。
  老婆很不相信我以前是很冷酷的对待女朋友的。她认为我这样一个怯懦的男人,竟然敢抬手打人,真的不可思议。我求她:“亲爱的,我们不能打架!你想啊,这两个人的日子,一动手就停不了,打了一次,下次就舍得下手了。”
  她还是不相信,用一种执拗很想尝试一下我的巴掌是什么滋味。而我几次三番的举手再落下让她更认清了我是纸老虎,开始对我轻蔑。
  我对筱红说了自己的苦恼,她笑了。
  “我记得你以前有个老师,姓什么来着?他就老打媳妇。”她问。
  “他姓程。”我说,然后给她讲了当年是如何的教训了这个老家伙,又如何的喝酒撒疯的。她笑了,很开心的笑了,她能从我的话背后听出来我的思想。
  “为什么那样喝酒?是不是想我了就使劲去喝酒?”她出其不意的问我,让我张口结舌。
  是啊,我不能不承认,筱红的离开是我当时最痛苦的一件事情。因为她是我初恋以后,遇到过的一个自己真心爱过的人。虽然是我主动要求分手的,但那是她离开的缘故呀。
  “其实,当时,我真的嫉妒你的才华。你想,一个跟着我屁股后头学写诗的黄毛丫头,突然就成了诗人,而我自己却被判定了没有文学前途,我心里多难受?而且,这个黄毛丫头却是我风情万种的女朋友,更是不能让我接受的事实。”多年以后,我的坦白是那样的无可奈何。
  筱红眼睛里有了泪,她含着,却终于掉了一脸。她说:“我没考虑你的感受,我真的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小心眼的男人。不过,那时,我们都太小了。老师说你又有了女朋友,我还不相信,虽然我知道你当时很风流,但不会抛弃我的。但后来,他把你的结婚照片都给了我看……我那会儿,哭都哭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她的思维跳跃起来,问我:“你当年说过,说不定将来也打老婆,但必须有个好的理由。是不?现在找到理由没有?”
  我对于这种跳跃性太大的话题有些不能接受,但没办法,我急忙想想,才苦恼万般的说:“现在,好象我老婆给我的理由有些太充分了,不过,我没打呢。”
  “那你先打我好不好?我要尝一下。”
  “什么?”
  “真的,你打我嘛!”她使劲的在我怀里扭,“你怎么打都可以,打哪儿都行,多疼都行!我喜欢你打我。”
  “胡说八道,你又没什么毛病,我干啥要打你?”我说啥不干,直门说她胡闹。可筱红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说的事情我要是不办,她会不依不饶直到让我屈服为止,甚至威逼我,如果我不打她,她就到我家去住,让我老婆看看她。万般无奈之下,我象征性的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连我自己都感觉无力的一巴掌。
  筱红忽然安静的往床上一趴,拿起一只拖鞋递给我说:“用这个,使劲打!”
  “你疯啦!我怎么舍得呢。”我不同意,但她一扭头瞪我,我心下一点儿拒绝的胆量都没了。只好,用了一些力气,用拖鞋在她屁股上一打,啪的一声。
  “再来,再来!”她吵着。
  几下过后,她没声音了,我低头一看,她的泪水都在地面成了一个小水洼,急忙哄她:“你看看,我说不打吧,疼哭了不是?”她忽然起身扑到我的身上,使劲哭了起来。这一哭,让我真的手足无措了。我实在对付不了这种局面。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她呜咽着说:“看来,我注定……了今生做不了你老婆,……连挨打都不疼。”
  我跟着也泪如雨下。筱红说了不在乎是不是我正式的法定妻子,但她心底里还是在乎的呀!可能是女人就没个不在乎的吧。可我什么都不能给她,我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有个勤劳的妻子,我真的没有理由去抛弃她们。
  好在,她闹了一会儿,就安静了。送我走的时候,我说你红着眼泡怎么出去见人,就不送了吧。她点头。在门口,换鞋之后我们拥吻的时候,她说:“红眼泡算啥,你今天要是把我眼睛打成熊猫样儿,我都能兴高采烈的送你。”说着,她就真的穿衣服送我,直到车站。
  爱情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爱筱红么?我爱妻子么?我不知道。
  这让我非常苦恼,并急速的衰老,那是一种心理的衰老。我害怕了,我知道该有了取舍,可我取谁舍谁?老婆跟我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为我生下一个我珍若拱璧天使般的女儿;而筱红呢?
  筱红只是我一个曾经的过往,一个现在突然插足进来的意外。
  筱红啊,你立于已败之地。可你知道我是真的痛苦嘛?这痛苦时刻压迫的我柔肠寸断,五内俱焚。
  进了腊月,春节快到了。我们家的小店铺越来越忙,我也无暇去多探望筱红,每天和老婆在市场忙碌,然后回家侍侯完孩子倒头就睡。累呀!
  终于有一天,筱红微笑着从我们家的小店门口袅袅慢过,我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到货摊上。她!来干什么?我的天哪!她来干什么?
  一个借口,我拼命的跑出去追上她,却因为人来人往的都认识,无法搭茬。她似乎在故意逗我,不是进商店就是到别的小店铺里,净往人多的地方走。我却不能上前拉住她,因为熟人也太多了。地方小呀,总共这地方也就几千住户,两三万人,真的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筱红这样的生面孔,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终于扎了个机会,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带着都笑弯了腰的她进了一个人少的小胡同里。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怒问。
  “听说你们这儿东西便宜,我过来看看不成啊?”她抿嘴笑着说:“我看啊看的,发现有个地方卖的那些绢花特别好看,一捧捧的,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就是那个卖花儿的瞪个牛眼睛,怪吓人的。”说完,她笑得更厉害了,如果不是我扶着,非得在地面上打滚不可。
  这个疯狂的女人!我立刻就吻住了她,却感觉她被吻住了也在笑得乱颤。
  但接下来,她的题目可真叫难了。
  她要去我家看看。我苦苦劝说,她就是一个甩头不答应。无奈之下,告诉她顺着这路下去,我在楼下等。于是,我们就跟克格勃特务一样的分手,按照各自路线行进,碰到一起,也跟两个不认识的路人一样。
  匆匆上楼以后,我环视四周,见真的没什么人,才给她一个眼色让她进屋,却急忙的关上房门。关上门以后,我背靠着门,喘着粗气,心想:这人偷情是多么的不容易,你看把人折腾的,就跟偷了别人家的锣鼓一样,一点儿的动静都不能出。
  
  筱红拉了我的手,拉我到床边。我控制不住的扑倒她,撕扯她,让她赤身露体,让她激情迭起,让她在最后如死了一样的被征服。这才恨恨的罢休,起身的时候,看到她在床单上留下了很大一块爱过后的湿痕。
  过了一会儿,她长出了一口气,说:“我就想尝尝在你和你老婆睡觉的床上做爱是什么滋味,真好!真舒服!”她的双颊绯红,如我常送她的玫瑰花瓣。
  我心酸楚异常,筱红啊,我不能满足你什么,却快要舍弃你了。你这样幸福的表情,会让我一生都变成苦痛。
  “那是什么东西?好象两颗手榴弹。”她忽然用手指着窗外。我爬过她的身体去看,是两个灰尘厚厚的瓶子,我忽然惊讶的想起来,这是我当年为筱红酿的酒,那种用野葡萄酿的酒。
  我兴奋的叫着,跳着,去到窗外把它们取了进来,用水洗干净以后,拿给筱红看。
  瓶子里,是一种清澈的红,一种清澈的暗红。如同血的颜色。
  筱红听了我解释,她把那两个瓶子轻轻的放在窗台上,然后就在床上打滚,不顾一切的在我的家里兴奋的大叫:“我告诉你,就是毒药,我也要喝了它们,全都喝了!啊!我真幸福啊!啊……”
  “如果要是有毒,你千万给我留一瓶子。”我笑着说。
  她走了,拿上两个瓶子,坐上自己带来的出租车满脸温柔满脸幸福满足的走了。
  我回头往市场走,感觉做爱后的双腿,酸软无力,整个身体都飘忽不定。
  腊月二十九,下了狠心,我跟老婆说去上夜班了,到班上,我说有事情不上了。于是,我坐上夜车出逃,让筱红惊喜得差点晕倒的出现在她的门口。
  她稳稳了心神,那脸上的快乐简直让人心痛!“快!吃完饭你就看我给你买的东西。”说着就拉我去洗脸洗手洗脚,象个小妈妈一样,不让我自己动手,全由她给我洗。然后就拉着我到桌子前,让我乖乖的坐好,再乖乖的吃她做的饭菜。
  瓶子拿到桌面上,我们盯着它们,然后对视,彼此的目光中都有深深的爱意。我忽然发现,原来我一直没爱过她,都是应承着她的爱情,让她圆梦,让她好结束自己的孤独。可现在我忽然心如刀绞的爱上了她,因为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甚至我自己都没有这样的珍视爱情。可是,这爱情来得多么让人痛苦……
  可筱红不能让我过多的痛苦,就又拉起我来,“快,刮胡子去。我可不想让你扎得我脸生疼的。”然后就倒热水,递过来我自己专用的剃须刀。看着这个快乐得象只活泼小兔子的女人,我全力配合。
  终于,我们又回到桌子边,又开始无比煽情的共度美好。
  “当年,你的血滴到野葡萄上,那年秋天,就满山坡的野葡萄。”
  “嗯!”她使劲的点头。
  “当年,我惆怅的走在山坡上,还看了你的血痕。我才决定酿成野葡萄酒。”
  “嗯!”她又使劲点头。
  “后来,你走了。我们分手了。”
  “嗯……”她略微皱眉,但也点头。
  “后来,你回来了,我们以前的一切,都没有了,却只有这两瓶子野葡萄酒。”
  “嗯!”她把头都快点到桌面上了。
  她是怎么想的?我迟疑着没有了下话。她看我不说了,眼睛笑得如下弯的月。她隔着桌子握住我的手,说:“是,当年我的血洒过的野葡萄,然后让你酿成了野葡萄酒。一年一年的过去了呀,后来,我就成了你的野娘们儿。”
  听到这里,我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亲爱的,你看着酒,颜色如血,也如你买来的玫瑰花一样儿。我决定叫它‘血色玫红’好不好?”
  我点头,并为这名字感觉惊心。
  “亲爱的,野葡萄酿的野葡萄酒再让我这个野女人和你这个野男人一起来喝,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是野的。亲爱的,我们喝完就去野合好不好?”她越说就越兴奋,“那天在你家的床上,我从来都没那么兴奋过。真想再有一次这样的,我们去野合好不好嘛?”
  我拼命的摇头,那种能把耳朵鼻子甩掉的摇头。“不行!不行!这冰天雪地的,多冷!”
  “我不怕冷!”她坚定的回答。
  “我也可以不怕冷,但我们应该想到一个实际的问题:万一你的屁股粘在冰上起不来了怎么办?”我认真的回答她。
  她一楞,看来,这对于她来说,真是一个问题,她马上思考起来。天哪,我就怕她琢磨什么,等她一琢磨好了,不管天不管地的,就非要做出来不可。
  “可是,我们应该拿条毯子是不?还有……”她马上就要想明白了。
  我恶狼一般的扑过去,堵住她的嘴,让她呼吸不畅,大脑空白,然后再咬着她的耳朵说:“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现在喝酒好不好……”她迷糊了,随着我的引领,端起了酒杯。
  我急忙打开尘封已久的瓶子,轻轻的一倒,立刻从瓶子倾出来略微有些粘稠的液体。有一种暗香开始在桌子上徘徊,更有一种血红在我们的眼睛里迷漫。
  “来,我们喝它。喝我们的血色玫红!”我端杯示意,并用自己最最深情的目光注视她。接着,我慢慢的在嘴里品了一下,味道刚入口的时候,稍微有些腥咸,但马上就在唇齿之间荡漾开一种浓郁,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我从来都没有品尝过这种味道。
  无法言语,无法表白,无法琢磨,无法忘却……这是不是爱情的味道,是不是?老天,告诉我,是不是?
  筱红也有同样的感动,她把酒含在口舌,不断的品咂,眼神越来越深邃迷离。
  等一瓶子喝完,我们都醉了。虽然血色玫红没有酒的劲道,但却有酒意。筱红特别兴奋,忽然她做了一个惊人之举!
  她从我的剃须刀片盒子里拿出一片,在自己的手指上狠狠的割了下去,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滴到酒杯里。在我扑过去前,那酒杯里已经滴了不少,我心疼万分的急忙找纱布来包扎,埋怨她不该这么冲动。她却用另一只手抚着我头上的少白发说:“那年,你也是这样的焦急的包我的伤口。我不疼,一点都不疼。”
  “你真傻!你真傻!”我吻着她,泪水真是不争气的流着。
  她一把推开我,把酒杯里倒满野葡萄酒,和着她的血晃一晃,分给我的杯子一半,坚定的说:“你喝了它,喝!喝下我的血,一辈子都忘不掉我!”
  “喝喝喝喝……”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去拿刀片。她挡住我不让拿,“你是不是也要割自己?真没创意!我割过,你就不能再割了。而且,你的血一点儿也不好喝”她眼神嘲笑着我。但我知道,她是爱护我。
  我垂头丧气的坐了回去,“我无法表达自己了。”我苦恼的挠头。
  “有呀,方法不有的是。你的脑袋越来越不聪明了。”她笑说。
  “你说,我该怎么做?”我盯着她问。
  “爱我呀,使劲爱我!”她笑着,嘴角的笑意那么那么的深。
  …………
  如果说,上天要折磨一个不专一的男人的话,就让他真正的去伤心。就如锋利的刀片割过心脏最软弱的地方一样,让所有的真情在他的心里留下一道最最深痛的伤。
  而这道伤,就一定要让他自己来割。
  筱红真的离开我的时候,很冷静。当着我的面,她在手提箱里,放进去我们剩下的不到一瓶血色玫红。她放的时候,血红的液体在瓶子里荡漾,真的如血。
  “这是什么东西?”她男朋友温柔的问。她回答是药,她有心疼病,犯的时候,喝一口就好。她男朋友急忙说应该赶快多配一些。筱红冷冷的说:“这药世间没有了。”
  “哎哟!那将来用完了,怎么办哪?”
  “那就让我疼死!”筱红是咬牙说的。说完就低头钻进了车门。
  她男朋友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有前途有发展的那种。嫁给这样的男人,肯定会一辈子衣食无忧。她的男朋友是我给介绍认识的,并努力的创造机会让他们相处。
  “我说你呀,女孩子说的话也相信,她向来说话就这样,你自己还不知道?”我给她男朋友吃了个开心果,然后看着他们的车离开。
  我没挥手……
  我很卑鄙。
  移花接木。
  己所不欲,施加于人。
  我老婆越来越霸道,越来越不可理喻,所有的朋友连及我的父母都说,是我惯坏了她。我很迷茫,我只记得当年刚跟我的时候,连骂人都不会呢,可现在,张口就来,父母全带。而我也整日的心绪不宁外加脾气暴躁。终于,我能抬手打她了。第一次打她的时候,我没有一丝的愧疚,却感觉非常的痛快!
  我们不能再合作了,于是,我从市场回到家里安歇,专心的带孩子。
  过了一阵子,程师母托人带消息过来,说程老师病重。
  医院里,看望他的人很多。程老师还能认出我来,他颤抖而有些模糊不清的说:“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我记着你,死了都记着。我该死,才五十岁,我真的应该死了。我打我老婆一辈子,却不早早死了,老天爷……真没眼哪!你说,非……给我摞出一堆的病来折磨我,是不是我的报应?”
  程师母也见了老。他们的儿子也二十多了,很争气的在外地读书,读大学,听说他爸爸病重,只说了句:“死了告诉我一声就行。”没回来。
  程老师还不咽气,我有些不耐烦。跑到床头跟他说:“就你这么打老婆的人,早就应该死了。我告诉你,我也打老婆了,我也不能活多长时间。我们都应该早死!可你咋还不死呢?”
  他安静的听着,脸带笑容。很多人,有朋友,有他的同事都在身后说我不应该说这些话。
  一挥手,我再往床上一指,“嘘!……你们听……”
  程老师想跟我握手,我拒绝了。
  他好象用了很大的力气说了一句谁都能听到的话:
  “痛快!”
  咽气了。
  我还是不喝酒。
  白酒是呛人又惹祸的根源,我喝了就想打架。啤酒是尿骚气十足又胀肚,喝了我就闷闷的难受。
  现下流行红酒。
  可我总觉得那象血,象女人用刀割破自己后流出来的血。
  举杯。
  杯中有血。
  你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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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5 11:3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痛快!
写的痛快,读的也痛快!
读完后,我只是,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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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5 14:2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看得我象喝了血色玫红,心,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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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5 16:5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没事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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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6 00:5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一段孽缘,与君同愁。
谢谢斑竹和几位看。恩,明天我得在签名上加上风音的一段话来向各位表达谢意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1-26 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不喝,是因为理性领先
喝,则是感性领先
这人,不能一辈子理性,也不能一辈子感性,记得有人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
每个人都有他所存在的必要,每件事情都有它该发生的理由。
珍藏昨天,把握今天,闭着眼睛闯明天。
光阴,不能虚度,但不能怕虚度,有时候,越是怕什么,就会越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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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5-1-26 19: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酒是醇香的,血是玫红的,而心呢?心又是什么色!又是什么味!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1-27 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这事没有最好,上帝总是要做一些不寻常的让人去试验了,然后告诉别人.才有了什么叫精品.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1-30 16:4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还有酒吗?给我一杯!
    上帝用爱来折磨人
    那是因为上帝爱着你!
    举杯同饮 即便有毒也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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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1-31 18:4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这个贴子最后由香雾清辉在 2005/01/31 06:59pm 第 1 次编辑]

    呵,
    细细看着别人的贴,
    冷冷瞧着别人的事,
    觉得,
    好像大多数人都活得好累.
    不知我这话说得对不对.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2-1 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传说中的风音~~
    果然高~~~:)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2-6 23:0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看完你的文章我想说玩火的结果我怕了,但是你的文笔吸引了我,但是当我看了你的回复我却被你着迷了,你很成熟,你的年龄我也看了,比我大,我刚来这里定居,希望以后多多交流.
    希望大家新年快乐,工作顺利!
    fgsoul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5-2-7 10:12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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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5-2-14 18:0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咳~~~雅珮的青霜找来的也是个情种~~咳~~~本王回头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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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4]偶尔看看III

    发表于 2005-2-15 14:3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好文章,叹息之外不禁茫然,……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是那血色的酒吗,……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2-15 19:1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载不动许多愁。。。。。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2-17 22:2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太辛酸,如果人生是这样无奈和悲情,我宁愿不要....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2-18 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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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5-2-19 16:3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苦情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2-20 11:4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血色玫香

    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
    有时很多事情真的是很无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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