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求助：“人无……不可与之交，因其……”

七柳先生

请教各位高手：“人无……不可与之交，因其……”原文如何？出处？作者？

茜儿

原文是：“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神情也；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
                       ————张岱《祁止祥癖》

流

人无癖不可与交  
时间： 2004-9-7 9:32:00 来源： 新疆日报  

　　我总是对那些“完美”的人充满了警惕。
　　“完美”的人通常有两种类型。一类是严格接受传统道德的教育，并置身于传统道德力量异常强大的环境之中，比如那些古老的半儒半官的家庭。但这类家庭培养出来的那些“完美”的人往往只是一些抱残守缺的酸腐文人和酸腐官僚而已。另一类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强迫自己“完美”。有什么目的如此重大，以至于让人如履薄冰，循规蹈距，不越雷池一步呢？只有一个目的有足够的诱惑力让人愿意卧薪尝胆，那就是权力。因而“完美”的人通常是那些有强大权力欲而暂时还得不到全部满足的人。一个把权力放在生命中至高无上的地位的人，一个为了权力而表现出坚定的忍耐力和克制精神的人，是可怕的。
　　明人张岱云：“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
　　一个人既无癖又无疵，四平八稳，谨小慎微，没有一点点个性，这样的人要么特别地懦弱无能，要么特别地有心机。两者都缺乏“深情”和“真气”，缺乏人之所以为人的那一点点必不可少的血性。与这样的人交往要么是如食鸡肋，要么是与虎谋皮。阿道夫·希特勒是一个很有操守的人，他终身保持素食习惯，从不吸烟，待人谦恭有礼，可以说既无癖又无疵。他如此“完美”，就是因为内心有超强的权力欲，为了权力这个至高无上的目的，他不惜牺牲自己的人生享受，卧薪尝胆。这个“完美”的人最终带来了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的灾难。
　　我特别喜欢那些有点癖又有点疵的人。有癖———即沉醉于某种爱好中的人，是有血性、有激情的人，而他的疵又往往是他的癖所带来的。比如有写作之癖的杜拉斯有点“堕落”，有点随心所欲，有点矫情；比如有绘画之癖的梵高不善谋生，性格怪僻；比如有演算“哥德巴赫猜想”之癖的陈景润呆头呆脑，不谙世事。他们的疵正是他们的癖的衍生物，没有他们的疵也就没有他们的癖，没有他们的癖也就没有人类文化史的辉煌。即使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些有癖又有疵的人，那些率真、热情的人，也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热量、活力、朝气、纯洁和美。那些“完美”的人只会把我们的生活变得老气横秋，一潭死水，只会在我们中间塞进几只叫作“虚伪”和“阴谋”的老鼠。
　　对那些有着嘉言懿行，内心又确实是一片光明的人，我当然是肃然起敬。我所指的“完美”的人是那些善于察言观色、见风转舵、四面玲珑、八面讨好的人，那些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把自己的真实灵魂严严实实遮盖起来的人。中国社会几千年沿袭的“官本位”的体制大量培育和催生了这类道貌岸然居心叵测的人，这类努力地当好奴隶以便将来威风凛凛当老爷的人，我对这样的人惟一能做的就是不屑一顾，敬而远之。

（伊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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