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联话一则

金筑子

[watermark]联     话
    清末，云南镇雄文人陇钊与贵州毕节文人林松，交友甚笃，一天，路经镇雄毕节之间的乌蒙山中，饥渴难忍。林谓陇曰：“前有一螃蟹井，井水极佳。”饮后，渴解了，饥未除。陇得一上联：欠食饮泉，白水焉能得饱。没想到这一联竟成了绝对。话说到了五十年代，贵州人金筑子有一同学叫陈琳，因59年说家乡饿死人被劳改，在昆明金马寺“劳改大学”与陇氏子孙幸为同窗。80年徵别释放，陇孙与陈琳，一同先到镇雄后到毕节，又路过螃蟹井，陇孙又想起了老祖公那副上联：欠食饮泉，白水焉能得饱；陈琳未去过镇雄，正走得脚痛，陇孙说：“过了这个山岔口就到了。”陈琳说，你老祖公的上联我对上了：分山岔路，各足自觉难行。这是一副拆字对：上联饮分开是欠与食。泉分开是白与水。下联岔分开是分与山；路分开是各与足。这里指的是各人的足。
  时间又过了二十多年。贵州人金筑子和一位四川朋友，一位回族朋友，三人在昆明的盘龙江边一起闲聊。回族朋友出一征联（征上联）：回味餐厅，品回味佳肴，回味无穷。三个“回味”意思各异。四川人文思敏捷，先对上了：川流危岸，走川流栈道，川流不息。三个“川流”意思也各异：第三个指人多。这副联组合起来是：
川流危岸，走川流栈道，川流不息；
回味餐厅，品回味佳肴，回味无穷。
金筑子说，此联不算佳对，因为“川流”并不指地名，“川流不息”一句，川难为动词。于是自己另对：川江耗子，爬川江轮渡，川江而过。但后一句的“川”应是“穿”才对，此为谐音。四川人听了，认为“川江耗子”者，乃“川耗子”也，有奚落四川人之嫌。“礼尚往来”，四川人另对：黔驴牧主，叹黔驴穷技，黔驴装蒜。最后一句的“黔”，黑色，作动词染。把驴子染黑以吓唬老虎。
金筑子因奚落别人在先，自已被奚落只有哭笑不得。最后，他说：你用黔驴技穷的典故来对，我承认字面上比我对的好，特别是最后以黔为动词，无可挑剔。但这和下联毕竟驴唇不对马嘴（出联的回族朋友姓马，金筑子只好一箭双雕地自我解嘲了）。现在，我仍以你们四川地名再对一联：四川省广安县的协心镇，有邓小平故居，现在游人如织。
出：广安重镇，出广安伟杰，广安天下；
对：回味餐厅，品回味佳肴，回味无穷。
上联的天下指横的广大，下联的无穷指纵的时间，一横一纵，如何？
四川人还有些不服：你这一对，我承认字面上对得好。但上联意重，下联较弱，全联显得不稳。
金筑子承认四川人的话已属于联的高深理论，无以反驳，只好说：“算我输，我请你们搓一顿。”老马是回族，自然是到对面的回族馆子。三人坐下，老马递过两支香烟来。四川人拿在手上看了看，说，老兄真阔，能抽云烟，不错。老婆不管？金筑子眉头一皱，说，有了：云烟老板，招云烟顾客，云烟不错。老马想了想，他的下联和上联刚好对衬，一个“云烟”，一个“回味”，都在昆明，都是食品，就说，这回算过关了。不想四川人不依：“这不行，云字须然可作动词，最后变成‘说烟不错’，但这是简化字，繁体字应该是雲。”但老马和金筑子都说可以，云烟是实行简化字之后才出的。二比一，四川人为少数，只好服从多数。这副联最后一致通过是：
云烟老板，招云烟顾客，云烟不错；
回味餐厅，品回味佳肴，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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