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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折笔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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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长篇小说 灵杀之四《迷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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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8 07: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六章 分头术
        玻璃容器中的人头居然是活的!面对此情此景,众人如何能够不胆战心惊?后面的老杜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抓住了秦风的胳膊。
        秦风被他掐得叫了一声:“你掐我干什么?”
        老杜这才恍然,紧忙松开手,为了掩饰失态,他干咳了两声说:“我看那象是液态氦啊,除了氦别的液体绝对不会在空气中向上流动。”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秦风。老杜说的没错,那肯定是液体氦,除了能向上流动还有许多地方能证明它就是氦液:功率强大的制冷设备;容液中的人头;液体里产生的电流。这一切无不验证它们确实就是液体氦。
        看来这间实验室还在运行当中,这个人又是谁呢?他弄的那些人头……?
        秦风忽想起了什么,他回过身走到僵尸面前,仔细打量着他,甚至还伸出手把僵尸的脑袋扳过来扳过去,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
        “小心啊!别被他咬了!”老杜在后面提醒。
        秦风看了一会儿后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他说:“那些人头就是从这具僵尸上分离出来的。”
        从僵尸上分离出来的?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秦风不是在说梦话吧?僵尸就算是个被改造过的怪物,可他的头明明就在脖子上,又怎么可能凭空多出这么多头来?
        只有韩长生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些人中只有他见过大头怪,他知道秦风说的没错,这个僵尸人就是曾经的大头怪,他的那些疙疙瘩瘩瘩的头是被人分离开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只有半拉脑袋,而且这半拉脑袋上还遍是褶皱与疤痕的原因。
        老杜对于这些希奇古怪的玩意向来是很好奇的,他催着让秦风讲讲原因,当听完秦风关于大头怪的讲述后,对于这个结论也是大表赞成。
        这时司令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说你们就别整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了,咱们还是快走吧,我觉得这个鬼地方邪气得很啊!”
        他说的没错,玻璃球里的那些人头这时都纷纷张开了眼睛,齐刷刷地向他们望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恶毒与怨恨!
        虽然他们不知道是谁,又是怎样控制了这些人头,但显然它们是有思维能力的。由于液态氦的温度极底,这些人头看来是处于冷冻状态中,它们肤色白得象涂了一层白腊,发出阴森森的死亡光芒。
        这时液体氦中的那些电流陡然频繁起来,擦出的蓝色火花随时都有可能将大容器爆裂。而小玻璃球中的人头一个个面目狰狞地啮牙瞪眼,似乎在喊叫着什么。门边响起一连串“咯吱,咯吱”的声响,僵尸又开始颤抖起来,他看起来正在努力恢复知觉。
        “好了,是时候离开了!”秦风摆了摆手,示意其他的人向后退。
        砰——!随着一声巨响,大玻璃球的顶盖倏然化成一片冰晶玉片四处激射!里面的液体飞溅出无数气泡,就象太空中的物体一样沿着器皿的出口飞上了空中。随后由于极低温度下的氦液与空气接触,在沸滚着窜升到空中的水面上结成一层硬壳。那种景象就如同一注顶着个井盖的喷泉,堪称奇妙已极。
        而门口的那具僵尸此时就象一部生满锈的老卡车,吱吱嘎嘎扭动着躯体堵住了众人的退路。他做出一副准备攻击的姿势,嘶声吼叫着,一步步向屋子里的人逼了过来。
        “怎么办?这屋子里只有一个出口啊!”老杜一边嚷着,一边象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别慌,他好象不是冲着我们来的。”秦风拉着众人退到墙壁下,在中间闪出一条通道。
        僵尸人的确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他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径直向大玻璃球走去。大玻璃球里那些小的容器里大大小小的人头都在剧烈跳动着,做出厉声嚎叫的表情,但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这是因为它们除了一个脑袋,包括喉咙、声带,什么也没有,因此只能大张着嘴干嚎。面连接在它们头上的管子此时都放射出蓝幽幽的电火花。
        有几个玻璃球咔咔嚓嚓脆响着,上面出现了几道裂纹。看来那些怪头马上就要出来了,现在不走还等什么时候?就在他们走到门口时,后面又是一串暴响,容器里的玻璃球有些暴裂开来,那是僵尸把它们砸碎的。那些东西一碎,连接它们的电磁管也象是风干的老树皮,噼噼啪啪地裂成无数碎块。那些人头失去玻璃罩的保护,一浸到液体氦中马上开始收缩,不一会儿就凝结成了水晶球一样的透明物。
        僵尸仰头嚎叫,声音中满是悲忿与凄凉!他伸在液体里的枯手象摔在地上的冰棍一样一瞬间就断成了数截。那是因为液态氦的温度太低,达到了零下近三百度,虽然在超低的温度下,但还是无限接近它们的沸点,试想下钙质的骨头伸到里面又怎么能不在一瞬间变成碎块呢?
        失去了自己的头,僵尸把怨气全发漏在了秦风他们身上,他咆啸着,一下就调过了身子,向着几个人猛地扑了过来。
        秦风随手把门关了起来,僵尸扑在门上,撞得门砰砰直响。这道门也不保险啊,他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当他们跑到外面那间大的实验里时,那里的灯光全熄灭了,黑暗中隐隐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象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动。
        “不会是杀人蝎吧?”老杜胆战心惊地问了一句。
        “不象啊!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心怡颤抖着嗓音问。
        从黑暗中隐隐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有点象是梦呓,也有点象是婴儿的学语声。声音很杂、很多,听声音应该是从另一侧的玻璃隔间里传出来的。在这些声音中还夹杂着另一种很怪的声音,呼噜呼噜的象是有什么东西在进食。
        秦风打开手电向那里照去,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有那么几秒钟谁也没有说话,然后“妈呀”一声,挤撞着就向外跑。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另一间隔间的门口正趴着几个粘乎乎的肉球,它们扭绞在一起,相互撕咬,相互吞食。地上还拖着长长的脐带。——他们居然就是试管中的那些胎儿!
        只是现在这些胎儿已经明显长大了许多,这是从个体上给人的感觉,其实从外形上看,他们中的许多连器官还没有长全。但就是这样一些怪胎,却都生长着尖锐的獠牙,他们扭绞在一起,即恶心又恐怖!
        当手电光照过他们时,这些小怪物一齐抬起头,向秦风他们直啮牙,在地上蠕运着爬了过来,有几只还发出“嘤嘤”的哭泣声。
        老杜跑在最前面。这个老夫子嘴上比谁都厉害,一出事却比谁跑得都快。当他准备伸手去推实验室的大门时,却蓦然顿住了手,回头对司令说:“你先走,我来断后。”
        混不拉叽的张司令还向老杜投以感激的目光,伸手就去推门,忽然间他嗷地叫了一声,把手缩了回来,门把柄上有一条既象是杀人蝎又象是肠虫似的怪物盘曲在那里,刚才就是它吐出的毒液灼伤了司令的手。
        “退一边去。”三叔把司令扒拉开,用铲子勾开了门,门外的更衣室里便是这种奇形怪状的虫子,它们纠缠在一起,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更衣室。三叔“砰”地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不行啊!出不去了,怎么办?”他回头问。
        “这里也有!”老杜喊了一嗓子,抬手用工兵铲把蠕动到眼前的一条虫子给拍成了肉酱。
        秦风用手电照了一圈,整个实验室中全是些怪异的虫子:有灶虮子;有蚂蝗;有沙心虫,还有几只拳头大的大虱子附在墙上蠕动着。这些家伙全复活了,而且数量是如此惊人!它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这时他觉得脚腕上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那种感觉滑滑的、腻腻的,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秦风低下头,发现一个肉乎乎的胎儿攀在自己的裤角上,正张着满是獠牙的嘴在啃咬自己的靴子。他一抬脚把这个恶心的东西甩到墙上,摔成一摊肉泥。
        后面那些小怪物扑上来,在他们同伴的尸体上撕咬着,只片刻工夫便吃得净光,然后扑到虫群里开始撕扯啃食那些虫子。一时间整个实验室里就象一个屠宰场,那些胎儿在虫堆里滚来滚去,有的竟被虫子给包裹成一个很大的圆球。但是那些虫子似乎拿他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怎么蛰,或是吐毒液,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
        另一侧那间隔室的门还在“砰砰”地响着,僵尸人的咆当啸隐隐从门后传了过来。
        周围的虫子越聚越多,实验室的门上、玻璃上也到处爬满了这些恶心的东西,它们纠缠在一起向秦风他们逼了过来。他们一边用铲子拨打着这些怪物一边向后退,只退了两步后路就被封死了。在他们身后就是那张大实验台,上面也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它们吐出的毒液使实验台的金属台面冒出缕缕青烟。
        就在这时实验台的下面传来一声响动,接着有火焰从下面喷了出来,把那些虫子烤得象腊肠一样收缩成一团,它们扭动着躯体,纷纷离开台面。最后从实验台的下面探出一个人头,那人白发白须,手里捧着一个火焰喷射器,向秦风他们大喊着:“快,这里走。”
        这个人赫然正是老道士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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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8 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七章 千古冤情(上)
        不管这个微尘是人是鬼,总之目前竖井是他们唯一的逃生之路,一行人先后钻到工作台下,跳进井道中,就在微尘将要扣上井盖时僵尸人咆啸着,身上挂着许多蠕虫也跟着跳了下来。
        “让开!”微尘一边大喊着,一边把身体贴在井壁上,伸脚用力一踹,把僵尸给踹了下去,随后把井盖关上。
        井盖一盖上周围马上陷入一片黑暗中,下面传来僵尸摔落的声音。
        “趁立足未稳,把他干掉!”黑暗中响起长生冷静的声音,随后他与秦风一起攀爬着金属环向下滑去。
        “你们小心!”心怡颤声提醒着。
        秦风感觉到有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他知道那是心怡的手。秦风握了握这只滑腻的手,然后松开跟上了下面的长生。
        在快到出口时,秦风从后面拉住了长生。对于这里他比长生熟悉,两个人分开贴在两边的井壁上,相互做了手势后倏然由秦风打开了派力肯战术手电。手电光下僵尸人的身躯斜斜地佝偻在蛇信上,正努力的要爬起来。
        “用这个。”上面响起了微尘的声音,他把火焰喷射器递了下来。
        长生接过喷射器,还未掉过头来,下面的僵尸弓着身子弹了起来,“砰”地一声,它的脊背撞在井口上,把长生手里的火焰喷射器给撞得脱手飞出。这个怪物虽然手指已断了七七八八,但剩下的那几根手指还是象钢勾一样钩住长生的脚腕。长生用另一只脚踹了他两下,直把他半拉丑陋的脑袋都踢得快要扭到了脖后,但僵尸还是死死抓住他的脚腕,随后他的头象陀螺一样在脖子上一百八十度转了个圈,张嘴就咬向长生踢过来的脚。
        “把他提起来。”秦风在另一侧井壁上喊了一声。
        长生依言双手拉着铁环,双臂猛地一较劲,带着僵尸一起向上提起了近两尺。秦风瞅准时机一铲子把僵尸的手擘切断,同时抓着铁环一荡,双脚一起掼在了僵尸的胸前。这鬼东西就象出膛的炮弹,呼啸着被踢飞了出去,一直飞出蛇嘴,落向下面的无底深渊。
        几个人相继下到蛇嘴里。心怡是最后一个下来,秦风在下面接着她,一个不小心心怡的背包脱落开,掉到蛇信上,从里面散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张。微尘捡起一张,扫了一眼后脸上神色大变,他伸手抓住心怡的双肩,激动地问:“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心怡被他抓得双肩隐隐做痛,加之看到这个老道士脸上那激动的表情,一时竟吓得嚅嚅地说不出话来。老杜在心怡的旁边,他是不认识微尘的,这时看到面前这个老头如此放肆地抓着位女士,向来很注重礼仪的杜老夫子伸手拍了下白发老头的肩,口气中满是责惫地说:“我说这位老人家,注意礼节。你这样不太合适吧?”
        微尘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松垂手,谦然一辑,嘴里还是追问着这些纸张是从哪里来的。
        心怡揉着肩膀,将纸张得来的祥细情况说了一遍。其实这些纸张全是秦风从安庆堂的办公室里得来的那些手稿,后来在地牢中被水浸湿,当时秦风见上面的字迹全浸泡得一塌糊涂,就随手丢掉,没想到细心的心怡却给收拾起来。微尘看到这些东西吃惊,正是因为上面全是他父亲的笔迹。
        “上面有笔迹?”秦风疑惑地捡起一张纸。他记得那些泡烂的纸上所有的字迹都成了一摊墨渍,是无法辨别出的,不知微尘是怎样认出是他父亲的笔迹。把纸拿在手里后秦风轻轻“咦”了一声,这上面还真的有字迹,并且还很清晰,虽然字很小,纸张又是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但是上面的小楷工整而细致,每一道笔划都很清楚。
        秦风问心怡:“这是那些手稿吗?上面的字是你写上去的?”
        心怡愕然摇头,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情与工夫在上面写字呢?
        这就奇了,上面的字迹本来早已被水浸泡得不可辨认,怎么现在又变得清晰起来?随后他们把散落的纸张全部收集在一起,每一张纸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楷。微尘可以确认上面就是他父亲安庆堂的笔迹。
        “会不会是正因为被水浸泡过,所以才显出纸上的字来?”老杜一边整理着手稿一边猜测着说。
        这种说法倒是有可能的。他们眼下也没有必要深究字是怎样显现出来的,主要的还是看看上面都记载了些什么?为什么非得用这种隐蔽的方法写上去?
        把这些手稿按顺序整理好后,大家围在一起读着上面的字。这一看之下所有人都觉得大出意外,越看心也揪得越紧了。手稿很厚,总计能有好几十页,上面的记录从安庆堂被拐卖给孙殿英做义子,到他在东洋流学,再到怎样被J—51实验部所吸纳,一直记录到他返回安家大院寻亲。
        这其间自然也交待了他与柳青在日本相识并相恋的经过。那是一段美丽的爱情,浪漫、纯洁而又充满着酸楚!
        柳青,日本名福部秀,她本是早稻田大学医学部讲师福部三郎博士的女儿。由于安庆堂是福部三郎的得意门生,常到福部家坐客,因此常来常往她就与安庆堂相识,并渐渐产生了好感。受她父亲的影响,福部秀对于中国文化也是相当痴迷的,尤其对于中国的格律诗词感兴趣,而安庆堂在这方面却又有着极深的造诣,福部秀先是崇拜,进而由崇拜滋生出微妙的感情,两人随后就热恋起来。
        那是一段美好的日子,他们一齐登过富士山,一齐穿越过长达二十公里的层云峡,也曾在栅花盛开的季节在富士山下留过影。对于这些福部博士是知道的,在他看来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早已是自己的乘龙快婿,他喜欢这个年轻人的聪明才智,更欣赏他那种孜孜不倦的求学精神。
        然而正象谚语所说的——幸福总是美丽而短暂的。随着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日本军国主义对中国实施了全面的赤裸裸侵略,这其后在日本国内有许多“进步青年”把来自中国的留学生当成攻击污辱的对象,他们认为“中国猪”是不配在大和民族居住的。那时在日本国内,袭击来自中国的留学生成了证明他们思想是否进步的一个标准。
        安庆堂自然也成了被他们攻击的对象。不过由于福部三郎博士的保护,安庆堂倒是没受什么太大的伤害,但是在他的心里已经埋下了阴影,说实话,做为一个中华子孙,他对于日本的军国主义也是深恶痛绝的,他参加了当地的华人地下抗日组织。这件事福部父女也是知情的,他们不但没有揭发他,相反还对他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父女俩对于军国主义也是没什么好感。
        随后一九三九年,一八五五部队正式成立,为了网罗各方面的医学人才从事细菌试验,日本陆军部向福部三郎下达了征调命令。老博士是个坚决的反战人士,对于从事生化研究更是大为不齿,固执的老教授断然绝决了军部的征调令。于是丧心病狂的军部就指使特务组织宏碁向博士提出了威胁:如果不随令征调,他们就要把博士唯一的女儿福部秀拉去做随军慰安妇。
        其时安庆堂与福部秀已经结婚。听到这个消息安庆堂又怎么能不焦心如焚,但他的力量太微溥了,如何能与阴险歹毒的宏碁相抗衡?在这种情况下老博士气火攻心,不久就一命乌呼,他的死并没有改变宏碁对于这家人的迫害,他们又逼着安庆堂为他们从事细菌试验,因为安庆堂是博士最得意的门生,也是他的女婿,只有他才尽得福部三郎博士的真传。
        对于眼前的形势,安庆堂痛苦而迷惘。他不知道该是为了家庭而泯灭良知?还是做一个真正有骨气的中国人,而忍心看着爱妻被推到火坑里去。最后这两个哪一个他也没有选择,而是要以自杀来结速这一切的噩运。他并没有死成,在妻子与抗日同盟会的抢救下,他活了过来。那时福部秀哭着伏着他的胸口,喃喃地说着:“要死,我们一起死,你不能丢下我。”她准备与安庆堂一起自杀。
        同样他们这次也没有死成。同盟会的战友们救了他们,这时有个脑子比较活的人想出个好办法,他说可以让安庆堂先应允军部,等有机会再逃出来。就算没有机会,那混到一八五五部队中也可以做个内应。这样安庆常就答应了军部的要求,重新踏上了生他养他的故土。只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成了一八五五部队J—调研部的一名高级军医。
        更令安庆堂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工作地点居然就是在原藉的翠屏山中,这才有了安家大院之行,也把他带到了死亡的绝境中来。
        这是前面几页的记述。
        大家看到这里心中黯然!任谁也不会想到,声名狼藉的大汗奸安庆堂竟然是身不由己的,更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后面还记录了许多他把实验项目的进展情况通过电报拍发给他的养父,当时还是抗战将领的孙殿英的记录。那里面还有许多是以日志的形势写下来的感言,有些是他明明能研制出某种病毒孢子却故意无作为或是乱捣一通,害得他的顶头上司远川介次不停地被七三一部队长石井四郎训斥。如果不是安庆堂的靠山、义父真井鹤吉的荫护,他早就被石井给处罚了。
        在这个过程中,福部秀作为人质也一直随军而行。后来安庆堂通过孙殿英派来的特工人员把她给秘密解救出来,经过一番权衡后,安庆堂把她送到了三哥安庆满那里,那两个陪他一起到安家大院的日本宪兵其实是孙殿英的手下乔装改扮而成。令他没想到的是此去却酿成了一幕人间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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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8 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八章 千古冤情(下)
        安庆满对于这些事自然是无从知晓的,在他心里自己的兄弟就是个为虎作伥的大汉奸。他以为那些被活体解剖的同胞全是他这个小兄弟所为,实则这些事也确实有不少是安庆堂做的,但那是没办法,为了大局,有些人必须得做出牺牲。说起来根子,也就是秦风的爷爷之所以能够得救也是他做的,是他终止了活体解剖试验,并放走了根子,那几只军犬也是他开枪打死的。
        说到大局,那又牵扯到加一个秘密——锥子崖。
        安庆堂曾到过哈蜊岛上的天架山,并在那里发现了摩崖石刻,他把那些古老的文字拓下带回去研究,发现里面记录的竟是一个叫做“锥子盘”的小村子,但很模糊,只说在那里有一个足可以毁灭整个人类的东西,俱体是什么却没有说明。同时他也在天架山中画了许多画,把地下实验室的地图融入其中。只有这样做,那些随时守在身边的宏碁爪牙才看不出他的目的。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带回去的拓本竟然被中国通远川介次给破译了,他把这则信息发给了日本军部,这才有了锥子崖之行。日军到锥子崖是三次的,第一次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那次随行的还有安庆堂,他是主动要求随军前去的。当时去的除了宏碁秘密组织还有不少各方面的学者,考虑到安庆堂在生化方面的“杰出贡献”,军部批准了他的申请。
        也就是在那次行动中,安庆堂竟遇到了失散近二十年的二哥安庆玉。那时的大烟鬼安庆玉已经戒了毒瘾,并且娶妻生子。
        真是世事无常啊!没想到他们兄弟竟会在那种情况下相遇。兄弟相见,一番感慨自是不必多说,而安庆堂着重把对锥子崖的一些发现跟二哥讲了一遍,嘱咐他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些信息传递给抗日部队那里去。安庆玉果然不负所托,后来就把这个消息送到了当地的共产党地下组织当中,并提供了不少日军的行动资料,这也是他能做为革命功臣而加入中国共产党的原因。
        至于在锥子崖到底有些什么发现,手稿中却没有提出,只是隐隐提到事情的诡异超出了人们的想象,也超出了人类所知的范围。当时去的专家不少,他们中有些人破解了片言碎语的一些秘密,就把锥子崖上的那条石钥匙给带了回来。而没想到是在这根石条一进入到地下城时就引发了大量人员的神密死亡,当时万般无奈,他们本想把这个东西给毁掉,就在这时进展到一半的地下工程挖开了一个洞穴,里面涌出许多装束奇特的印第安人,他们与日军展开了激战,在激战中那块条石不知所踪。
        这支从地下涌出的印第安人极象是玛雅人,却又不尽相同,他们的冷兵器哪里能够与日军的炮火相抗?没多久就扔下无数尸体逃到洞穴深处去。
        对于这样的结果显然是任何人都不曾想到过的,他们怎样也想不透这些穴居的人是从哪里来的。在征调了大量部队后,日军的一个支队开进了洞穴,去探寻穴居民族的秘密,这些人在洞穴里发现了一处刚开采的铁矿,他们就与穴居人展开激战,却没有一个能活着返回来,洞穴里太黑了,又加之穴居人隐蔽在高处,日军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以后又有几只陪队开到洞穴内,却都是有去无回。
        后来有一个邪恶的实验官想出了个歹毒的计划,他们把帝王蝎与杀人蝎培育而成的新物种投放到洞穴里,妄想借此来消灭穴居人。不想此计还是落空,那些蝎子进到洞里却成了肠虫的食物。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封锁了那个洞穴。
        手稿到这里又是下一页。老杜没有再翻下去,他先是长长吁了口气,目光在众人脸上逐次扫过,动容地说:“真是没想到啊!原来孙庆堂是含冤的,他居然也是个义士。哎——!”
        短短几句感慨只说得微尘涕泪横流。老头子用手颤抖着把手稿捧在掌心里,哽咽了很长时间才从喉咙里喊出一声“爹”,然后双腿一曲跪了下来。
        老杜大惊失色,赶紧跳到一边,伸手去搀微尘,嘴里一个劲地咕嚷着:“这,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他是以为老道士在向他下跪呢。
        秦风走过去一顿劝,总算是把微尘劝得站起了身子。说社话,秦风的鼻子也是酸酸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错把一个义士当成奸贼给杀掉,而且这个人还救过爷爷的命,不知道爷爷在知道了这些事情后会做何感想?
        悲剧!人世间的悲剧!可是没有这错误的悲剧,他秦风又从哪里来?望着面前站立的这白发苍苍的老人,秦风真的想叫一声“伯伯”。是啊,这个身世悲惨的老人怎么说与自己的父亲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他们之间是有血源关系的。
        心怡看出秦风情绪的变化,她也知道那段曾经的往事。她伸出手紧紧抓住了秦风的手,脸上那种关怀与慰藉之意尽在不言中。
        老杜多少知道一些许多年前安家大院的往事,现在也知道站在面前的这个老道士就是安氏之后安稼武,那么瞎眼蠓与他就是堂兄弟了。一想起安庆堂的事迹,想起他受到的不白之冤,老夫子也是心中百感交集,他把剩下的几页手稿塞到微尘手里,想说几句劝慰的话,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微尘接过手稿,翻到了下一页。这上面的字迹却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对于微尘同样是亲切而熟悉的,因为这正是他母亲柳青,也就是福部秀的字体。这是一封福部秀写给一个叫中村浩二的日本人的信,奇怪的是上面用的全是中文。两个日本人间的书信往来用的却全是中文,这多少令人感到有些意外,而更意外的是这中间提到了另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隐私!
        从信的内容来看,那个叫中村浩二的日本人也曾经在日本早稻田大学就读过,同安庆堂一样,他也是一位中国留学生,原名叫什么却没有提到。他与安庆堂还是抗日同盟会的战友,之所以在一八五五部队就职也是孙殿英一手按插的。
        在这封信中福部秀一再恳求要让中村替安庆堂伸冤,她的丈夫不是汗奸,从事的是救国救民的大业,他之所以帮关东军搞生化试验,主要目的是想解开一个能使全球人灭亡的大阴谋,如果让这个计划得逞的话,那么整个世界都会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在这样的巨大阴谋面前,就算牺牲再多的人也是值得的。
        可惜的是安庆堂的研究还没有完成就成了他的亲三哥安庆满的刀下鬼。福部秀还求中村一定要想办法揭穿安三爷那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信到了这里又是下一页。众人看到这里有些疑惑:既然这封信是在安庆堂被杀以后写的,那么它怎么会出现在安庆堂的遗物中?
        “我想这也好解释,应该是那个叫中村浩二的人把这封信放在安庆堂的办公室里的,从字里行间看,这个中村极有可能是安庆堂身边的人,我想他是有这个条件的。”老杜试着做出了解释。目前看来这也是比较合理的的解释。
        接着微尘又翻开了下一页,这一页的内容还是接上面的那封信,不过却提到了另一件事,就是委托中村想办法找到一个肩头长着一块梅花胎记的男孩。那个男孩在出生不久就失踪了,极有可能落在一个叫秦水根的人手中,而这个人就是男孩的杀父仇人。
        秦风看到这里整个人蓦然泥朔木雕的一样呆住了!
        ——秦水根是他的爷爷。而那个肩上长着一块梅花状胎记的男孩却正是他的父亲秦云川!
        一直以来,包括水根爷爷、包括安三爷,他们都以为秦云川是根子的骨肉,却没想到他是安庆堂与福部秀的儿子,根本就与秦水根没一点儿关系。在这件事情上不要说他们,其实连福部秀本人起先也以为那孩子是在被根子强暴后留下的“孽种”,在她生下秦云川偷偷带着小稼武离开寄居的老刘头一家后,就开始了流浪生涯。虽说对于安三爷与根子等人痛恨到了极点,但孩子必竟是从母亲掉下来的肉,又有哪个做母亲的会不挂念自己的孩子呢?
        就在流浪生涯中福部秀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自己的孩子,而每当这时她仔细算来,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杀夫仇人的孽种,而是她与庆堂之间的爱情结晶。她曾经返回到老刘头一家去寻找过那个孩子,但是老刘头所在的村子却被日军的炮火给炸成了废墟,哪里还能寻到那家人?万般无奈之下她想起了丈夫生前唯一的朋友中村浩二,这才有了这土封信。至于信是怎样传到中村手里的,又是怎样出现在安庆堂的遗物中,都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一点是:安庆堂才是秦风的祖父。
        读到这里,秦风心中的复杂的感情就可想而知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留下千古骂名的安庆堂竟会是自己的祖父,而且自己的祖父还是蒙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冤曲!
        就为了这一点,他秦风也一定要找出龙窟里的真正秘密。因为种种迹象显示,那个可怕的,足以毁灭人类的东西并没有完全消亡,它只是随着日军的集体死死而暂时封印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它就会象被镇住的亡灵一样摆脱束缚,到那时恐怕就是真的是到了人类大灭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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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8 08: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九章 猎人与猎物
        原来秦风也是安氏之后,这样看,微尘与瞎眼蠓全是他的叔伯了。而从辈份上来分,安若曦应该是他的侄子,心怡毫无疑问就是他的侄媳。
        秦风觉得头脑里很乱,象一锅烂粥一样在里面沸腾。他甩了甩头还是无法理清这些事的前前后后。之始至终,有一条是比较清晰的——自己姓安,是安庆堂的后人。
        老杜与心怡轻声安慰着秦风。长生的嘴角向下弯着,抿成一个刀子样的弧形,整件事对他也是有影响的,现在的秦风与他也是本族中人,加上微尘,还有瞎眼蠓,看来血凝症之迷也只有他们安家后人才能解得开。
        “我们还得走下去。”他淡淡地说。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秦风。是啊,现在还不是感慨伤怀的时候,眼下他们怎样才能逃脱困境呢?返回到实验里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上面的毒虫会把他们啃噬得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那么就只好向下走,而下面那伙荷枪实弹的神密人还在虎视眈眈地等着他们。现在他们虽然人数增加了几倍,但手中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把M4步枪,靠这唯一的步枪是很难与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相抗衡的。
        这个时候微尘说话了,他建议向蛇嘴里的那个喉咙状洞口前进。原因很简单:这座雕像本身就超出了正常范围,在它的内部肯定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说不准就能解开血凝症与人类毁灭之迷。
        对于这个提议,大家自然没有异意,目前看来这也是他们唯一可行的方案。
        这时秦风才想起问微尘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微尘长叹着说出了一年前的经历。
        那次他被大头怪打下悬崖后一直地向下落,该是他命不该绝,竟然挂在下面那干尸群中。他被铁索兜住,失去了知觉。当他醒来时看到周围的情景自然是惊骇不小!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从上面传来一阵浊重的喘息声,开始还以为是秦风他们找了下来,但随后就觉得情况不对,在上面的不远处有一个活动的人影正费力地把另一个头很大的怪物给往上拉。他知道那个怪物就是大头怪,而另一个人却看的不是很清楚,隐隐间只觉得那人穿了一身破旧的军大衣,象是二战时关东军穿的那种。
        微尘在后面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上面那人并没有发现他,他把大头怪向上拉,一直拉到巨蛇雕像的嘴里,然后用绳子把大头怪给拉到上面的实验室中。微尘没有马上跟上去,他等了很长时间才攀上那道竖井,打开井盖钻了出去。随后他看到的就是实验室,还有里面使人心惊胆战的怪异东西。
        在大实验室中分为许多玻璃隔间,从其间的一间屋子里传来制冷设备的嗡鸣声。微尘悄悄摸了过去,就看到那个披散着头发的人把大头怪放到了一张手术台上,然后取出一些刀刀剪剪的工具为大头怪做起分头手术来。他把那些疙疙瘩瘩的人头从大头怪的脖子上分离开来,然后分装在一个大玻璃球中的许多小容器里。
        微尘看到这里手心上全是汗!老道士虽不是胆小之人,但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忍不住心中骇然。就在这时,那个背对着他的人好象觉察出身后有响动,他迅速关闭了屋子中的灯,然后就是一声枪响。微尘感到有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他转身就跑,后面那人就在后面追,并不停地向他开枪。看来那个人已经习惯了黑暗,每一枪都离微尘不远,这说明他在黑暗中是可以视物的。
        这以后的日子可就有得老道士受的了。在这近一年当中,他成了那个人的猎物,那家伙一闲着没事就拎着把枪到处猎杀微尘。他好象并不急于杀死这个陌生的闯入者,只是逗着他玩,有好几次本来是可以轻松解决掉微尘的,却硬是让“猎物”从枪口下逃生,然后再接着猎杀。
        微尘知道自己成了这个变态家伙的玩物,他就象猫在逗耍耗子下样玩弄着自己。这种感觉简直让老微尘近乎疯狂,但却也是无计可施。对方是有枪的,而且对这里的地形又无比的熟悉,自己只能胆战心惊地到处躲藏。而最令他不能容忍的是,每当自己饿得快要虚脱时,对方总是能为自己提供食物,那时他也管不了许多了,反正给什么他就吃什么,在知道这个人不想要了自己的老命后,他反而不跑了,却处处向那个怪人靠拢。而这时那个怪人却又用枪把他赶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一来一往在地下洞窟中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这一玩就是将近一年。在这一年里,老微尘受的罪就可想而知了。但同时他也摸熟了这里的一切,到后来那个人再要找到他可就难了,他也不敢主动地靠近那个人。但情况在不久前却有了转变,那个“猎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再次出现时身边却多了条“猎犬”,就是那个被动了分头术,并复活过来的大头怪。他的出现再次打破了两个人的平衡,每当“猎人”找不到“猎物”时就会放出他的“猎犬”。那个大头怪不知被他捣鼓成了什么鬼东西,他就象狗一样,能嗅出微尘的气息,并扑上来嘶咬。而且这个家伙是打不死的,有一次微尘用一根铁棒贯穿了他的胸腔,他居然把铁棒给抽了出来又扑了过来。没办法,白发苍苍的老微尘只好没命的跑、没命的藏。
        在此期间他总结出一个规律:每当自己躲到巨蛇的喉咙里时,那条打不死的“猎犬”就不敢再跟上来,他只是守在洞口呜呜地呻吟着。而“猎人”看来对这个洞口也是很忌讳的,他也不敢冒然地闯下来。于是微尘就把“家”安在了巨蛇的喉咙里。直到秦风他们的出现,开始他以为是“猎人”又来打猎了,是以没敢露头,后来觉得情况不对,这才钻出来救了秦风他们一命。至于那个火焰喷射器,那是他在实验室里找到的唯一一件有效的武器。
        听完微尘的讲述后,老杜急忙问:“那么你的家……我是说那个蛇的喉咙里,它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微尘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架梯子,一直通到下面。那下面没有尽头,我试过,爬了一天还是不见底。我真觉得它是通到地狱深处的。”
        老杜本想说“那你还叫我们向下走?”,想了想又把将要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时一直闷声不响的三叔插了一句:“这位道长,你还认得我吗?”
        微尘打量下三叔,愕然地摇了摇头。
        “那么张强你还记得吧?”三叔问完后紧张地盯着微尘。
        “张强?”微尘想了想,倏然有所醒悟,“可是蛤蜊岛上的那个张强张老弟?”
        “没错,就是他,我就是他的儿子张阿东啊,我是阿东啊!你想起来没?”
        微尘打量着三叔,“你就是阿东?呃!这么多年不见你长这么大了?咳——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你也是个老头了。”
        两人一番感慨之后,三叔迫不及待地追问三十年前他父亲张强的下落。
        微尘脸上一片凄然之色,随着一阵长吁短叹,讲出了三十年前的经历。
        那个时候的微尘从母亲的遗物中得知父亲在天架山中绘过一幅地图,而且这些图保存在一个叫做中村浩二的人手里,后来经过一番查找之后,微尘终于找到了中村浩二的后人,他们把一箱子安庆堂生前的画作交给了微尘,说这就是他们的父亲在临终前一再叮嘱要亲手交给安庆堂后人的东西。当时的微尘感到有些不解,他虽说对于字画也是相当爱好的,但必竟不是他想找的东西,而中村的后人一再声称他们的老父亲在临终前只交给这一箱子字画,除此再我他物。无奈,微尘只好带着字画离开。再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来到了蛤蜊岛,并在天架山中见到了父亲画的那些国画,这才觉得其中大有文章,在经过一番研究后他终于破解了画中的秘密,但却是少了重要的一环——里面最重要的一幅画不见了。
        为 此,微尘再次找到中村的后人,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得说出其中一幅画在战乱年代不知遗失到哪里去了。不管怎么说,人家必竟是替自己保管了这么多年,还物归原主,微尘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悻悻地再次离开。他离开后又返回到天架山中,对着实景把画拼凑起来,然后在缺失的那里自己后增加了一幅。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传说,说是下面的狐仙洞里有妖怪,常常有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在下面的树林里唱歌。
        穿和服的日本女人?这让微尘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于是他就找到了三叔的父亲张强,让他替自己做向导来到了狐仙洞。当时的狐仙洞里还没有那座茅屋,只有一座孤坟,而且他们在当天夜里也确实看到有个穿和服的女人在唱歌。微尘认出那个正是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的母亲。
        那是一个无风的雪夜,女人的歌声就在林子里响起,当微尘与张强赶到林子里时歌声停止了,只在一棵老松树上挂着一件大红的和服。
        不管看到的是真是假,微尘总觉得是父母的灵魂在游荡,于是他就在林子中盖了几间茅屋,并把那件和服挂在里面。他期待着用这样的方式能让母亲的游魂再次出现,然后与自己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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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5-30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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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1-4-28 14:43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下来的诡异大概是这个穿和服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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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9 07:28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下来的诡异大概是这个穿和服的女人了..........
    南草萋萋 发表于 2011-4-28 14:43



        嗯,是的。发完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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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5-30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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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1-4-29 07:34 | 显示全部楼层
    嗯,是的。发完得了。
    折笔沉沙 发表于 2011-4-28 23:28



        {:1_268:} 送朵花花给沙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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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9 07: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章 深井绿光
            对于一个受尽沧桑与苦难的人来说,他的心灵一直在渴求着一种安慰。有时他们会为了幻觉而做出许多令人不解的事情。微尘当时的情况就是那样,他已经分不清幻像与真实之间的差距。
            但是许多个日日夜夜过去了,他的母亲柳青并没有出现。在此期间忠厚的张强一直在照顾着他,他虽然不能一直陪着微尘呆在谷底,但时常送些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下来。
            后来有一次他来时看到微尘不见了,那座孤坟前却多了一座墓碑,上面刻的无疑就是安庆堂与柳青的名字。经过一番寻找后他终于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精神已处于崩溃边缘的微尘。当时的微尘披散着头发坐在一个由树枝草叶铺成的小窝里,喃喃自语着在翻着一个小本子。他时而哭,时而笑,时而还学着顽童的样子对着自己的影子撒娇。他的道袍脱下来盖在一个由枯草做成的假人上,嘴中呢喃地说着:“娘,你冷了吧?我给你盖件被子。”
            张强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他想走过去拉微尘。就在这时从洞穴的深处爬出一条丈许长的大蚰蜒,直向微尘扑了过去。而微尘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浑如不觉,张强情急之下捡起一块石头就向大蚰蜒砸了过去,同是向前一扑,把微尘扑倒在一边。那只大蚰蜒步足乱颤,向两个人扑了过来。这时的张强已经无暇考虑太多了,他抓起微尘的道袍,从地下捡起长剑,向蚰蜒虫乱刺乱砍。
            那条蚰蜒虫自然就是秦风他们曾在天架山中遇到的那条老怪物,它的皮坚如铜铁,就算是伸手了得的武学大家也奈何不了它,何况是不懂一点儿工夫的张强?很快地张强就被它逼进了一条叉洞中,至于后来的情况怎样,微尘就不得而知了,他在恢复神志后曾试图去找寻过张强,但那时那个叉洞已经坍塌,他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张强与那条蚰蜒虫。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三叔在听完微尘的讲述后,仰天长叹。他没有想到他们曾经在洞里遇到过的那个穿道袍的人居然就是自己父亲的遗骸。只要这番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再次去狐仙洞中为父亲收尸。
            就在他们听微尘讲完后,蛇嘴上颌的那个洞口传来一阵“咚咚”的声音,好象有什么东西在上面敲打着井盖。大家抬着向上望,发现井盖的缝隙处有粘粘的液体淌了下来。
            “好了,现在该是走的时候了。”秦风说完后,微尘当先带路,向蛇嘴里的咽喉部分那个洞口走去。
            蛇的咽喉足有一人高,四壁很光滑,尽是用那种不知名的金属打造而成。这看起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远古时的人类,是怎样这样的工程的?
            “我觉得这除了外星文明的遗迹没有其它的解释。”老杜一边走一边感叹着。
            由于整个巨蛇雕像是用一块巨大的金属制成的,里面又是中空,他们踏在上面的脚步回声显得格外冗长清脆。甬道里也并不是平坦的,上面有许多大的褶皱与凹凸物,看起来就跟喉管里的肌肉与血脉组织很相象。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现在你们还有谁觉得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杜老夫子又开始他的感慨了。
            没有人回答他,除了微尘所有人都被看到的一切所惊呆了!是啊,这哪里还是什么雕像呢?它分明就是一条真实存在的巨蛇,看它的肌肉组织,再看它食道中的那些筋脉,简直就跟真的一样。虽然他们这些人中并没有哪一个对蛇的身体构造了如指掌,但是就看那种精细程度,想来真的蛇类食道也就是如此吧?
            微尘的“家”就安在巨蛇食道中将要向下拐的尽头。那里还有些象是唾腺似的细孔,从里面渗出些许水流,一直滴到下面的井道中。微尘走过去,用一个钢盔勺起一处凹里的水,先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递给秦风。
            “我试过,这水很纯净。”他说。
            说到水,其实秦风他们的背包中还有许多带来的纯净水,但为了表示对主人的尊重,秦风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口。微尘说的没错,这水确实没有问题,到嘴里还有一股甘甜。
            “这水是从哪里来的?”秦风问了一句显然不会有答案的话。
            从金属里面能渗出水来,这本身说明了什么?这说明这座金属雕像的内部是有供水系统的。而水通常又代表着生命,这是否可以理解成这座雕像的里面会有生命存在呢?
            想到这个问题,秦风的眼睛闪出明亮的光芒。在休息了一会儿后,他催促着微尘带他们到下面看看。
            微尘描述得没错,在这条金属管道里是有一条垂直的梯子,向下一直延伸到无边的黑暗中。梯子与管道是一体的,看不到任何后期按装上去的痕迹,人攀在上面向下爬很方便。微尘曾说过,他向下爬了一天还是没有到达管道的尽头,要是按这个速度来计算的话,再把中间休息的时间去掉,那么至少在一天当中会下降到十公里,这也就是说这条管道向下延伸了十公里还是没到尽头。
            难以想象啊!照这个深度,即使算上翠屏山的几百米海拔,那它也快要超过查林杰海渊了。在那样深的地下会有什么呢?
            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由于人数众多,再加上还有心怡、老杜这两个体力明显不行的两个人,因此估计下降了能有一天之后,多说也不过走了能有五六公里。在期间管道里除了无休无止的梯子再也没有其它的东西,只是偶尔的会从金属壁上渗出几股细小的水流。水质清澈、甘甜,但透着浸人骨髓的寒意。他们没敢多喝这样的水,在休息期间只是喝自己带的水。
            一天的垂直行程,到这个时候别说是老杜与心怡,就是秦风与长生也觉得筋疲力尽。虽然在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但是人体内的生物钟告诉他们,现在已经是晚上,该到了睡觉的时候了。
            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难,在三叔的背包里有几张网式吊床。这些东西倒不是秦风有意准备的,它们是三叔带来的,这五张吊床是三叔用手指粗的鱼筋绳编织的。直到在决定进入这条管道之时三叔才把他的“宝贝”抖落出来。说实话,如果在此之前这老头拿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话,不用说啰嗦的杜老夫子,就是秦风本人也会认为这老头是老糊涂了,他带上这些东西干嘛?那得占用多少纯净水与压缩食品的空间?
            但是现在却没有人那样想了,大家用钦佩的眼神望着三叔,觉得走到哪里还是带上一个老人好啊!有时他所想的远比生活经历尚浅的年轻人要周到许多。
            吊床只有五个,而他们却有七个人,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这样正好可以腾出两个人守夜。管道是垂直的,留下两个人正好上下各一个。系上吊床后,秦风与三叔第一班守夜,其他的人爬到吊床上休息。
            五张吊床自然是分为五层。在这样的管道里过夜,有种很别样的感觉,由于它是用金属制成的,因此人的鼾声发出奇异的回声,再加上管壁上滴滴答答的水声,显得说不出的怪异。
            估计过了两个时辰以后,秦风叫醒了长生与司令,第二班是他们值夜;第三班是微尘与老杜。心怡受到照顾,没用她来做这个工作。
            司令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他守在管道的下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上面的长生聊着天。其实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他一个人在吹牛,长生只是偶尔“嗯,哦”地应两声。最后还是老杜翻身坐起来咕咕嚷嚷地抱怨着,司令才闭上嘴。这个家伙,他不睡就不允许别人睡,还有点儿公德意识没?
            “这可是公共场所啊!不是你们家炕头!”老杜最后说了一句,又躺下去睡了。
            司令自知理亏,也没有犟下去。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忽然间他的手僵在了半空,直到打火机的火苗燎上了眉毛才幡然醒悟过来。
            “哎,我说我说……”他扯着大嗓门就喊了起来。
            熟睡的人都被他吵醒了。老杜气得又要跟司令讲一通公德意识,却被他下面的秦风摆手制止了。
            在深处的井道中有些鬼火一样的光点在闪烁着,那光绿幽幽的,透着一种邪气与妖异!
            “我说,什么鬼东西啊?”司令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地向上爬,他冲到三叔的吊床下面,一头拱在三叔的屁股上,险些把三叔给兜了下去。
            三叔的吊床在最下面,他伸手把司令拉了上去。“别慌。”他说着摸出手电,打开后向下面照去。那些光点消失了,有几条壁虎一样的小东西在管道壁上扭动身躯游走着。它们竟是十来只小黄皮子!
            只一会儿工夫那些小黄皮子就消失在黑暗中。
            “他妈的这些小东西从哪里来?难道它们从下面爬了十多里跑到这里?”司令骂着说。
            是啊,这确实是极不正常的。照微尘的说法,这条管道在下面最起码还有近十里的深度,其间也没有其它的叉洞,那么这些小黄皮子真的就这样在垂直地在管道里爬了近十里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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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9 07: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一章 神密水晶球
            黄皮子的出现是否预示着管道即将到达尽头?还有,这些小东西的寐惑力似乎是超出了人们的想象。老杜与三叔就曾先后着过它们的道儿。现在看来必须得严加提防了。
            他们收拾好行装后又继续向下爬去。又走了将近一天后,前面的的黄皮子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秦风他们却是不感大意,一想到那些活活剥皮的小鬼子就让人脊背发凉!这里看来没有危险,实则却是凶险万分,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黄皮子的道儿。这时秦风想到了个问题,他问微尘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一年,难道就没遭遇过这些妖邪的小东西?
            微尘的回答却令秦风大感意外,他说他不但遇到过黄皮子,而且还经常与它们睡在一起,这其中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些小东西看起来对他也没有什么恶意。其实在紫云观中时他就经常与黄皮子打交道,那些小东西常常聚在他的墙上等着吃他扔出来的老鼠。
            “看来你们倒是不错的伙伴啊!还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老杜开玩笑说。
            这句话虽是玩笑,但多少还真的有点儿靠谱。莫非黄皮子已经与微尘很熟了?要是这样看的话,那么就说明这里的黄皮子就是在紫云观中出现的那批。照此推断就出现了另一个问题:它们是怎样爬到地面上去的?
            那个入口起先是封闭的姑且不说,就是这么长的垂直距离,黄皮子除非是有什么目的,比如捕食的需要或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否则是断然不会垂直爬上十多公里到地面上去的。
            “我看它们是冲着你的耗子去的。动物具有的许多本能是我们难以想象的,比如海豚就可以在几十里外发现聚集的沙丁鱼群,进而展开近半个月的追踪,而后围剿捕食。我想那些黄皮子可能也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吧。”老杜又做出他的学术解释。
            这样的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多少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他们在井道里的第二个夜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黄皮子似乎一下子就蒸发在了空气中,它们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也就是从这个夜晚开始,他们的行程有了改变:原先那垂直的管道变成一段斜坡,在向下延伸了一段距离后有的地方开始拐弯,而有的地方却陡然开始向上延伸。其间却没有出现叉道。
            当然,这段路程也是很长的,几乎又用掉了他们两天时间。
            对于这种现象,大家停下来做了一番研究,得出的结论是: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巨蛇雕像的底部,那些回旋的弯道,或是向上延伸的管道就是蛇身盘在一起的姿势。照这样下去应该是很快就能走出雕像的出口了。但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座雕像并没有什么出口。
            不管怎么说,即使没有出口,那尽头也一定有着一片不同的空间,否则黄皮子到了哪里就不好解释,还有那些渗出来的水,如果下面是一个死胡同的话,那么经过这么多年的沉积,水应该早已漫过了蛇嘴。
            在随后的几天里,管道又变成一条直线,直直地向前延伸,似乎永无尽头。这时的管道倒更象是一条地下排水管,那些由管壁上渗出来的水全汇集在管道的底部,形成一条小溪,溪水比麻绳粗不了多少,一个人双脚站在那里就可以截住水流。但是这水比较清澈,它们看起来不知在这里流淌了多少年,而金属的表面却没有一丝锈蚀的迹象。
            老杜又对这些金属产生了兴趣,他走走停停,不住地用鹤嘴镐在上面敲打着,想辨别出它的成份。这个举动马上遭来了秦风的训斥。
            “你不想活了?别忘了在这下面还有许多荷枪实弹的雇佣兵在等着我们呢!你想把他们全引过来吗?”
            老杜张了张嘴想辩解两句,但一时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秦风说的没错,这东西既然是金属就一定有传递声音的作用,老杜这样冒冒失失地乱敲乱打一气,保不准还真的会被那伙人发觉行踪。
            这时司令又在一边说风凉话了:“哎呀!我以为就我这样的大老粗没长脑子,没想到有些人的脑子比我还笨,简直就象是一坨屎。”
            好面子的杜老夫子一张脸涨得象紫茄子,立马就要发作。“嘘——”长生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把耳朵贴到管壁上仔细聆听起来。其他人都静了下来,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了,从金属管道上传来一阵敲击的声音。由于金属本身有导音的作用,因此听不出这声音从哪里传来的,也不知道离他们有多远,但可以肯定这一连串的敲击声从雕像的外面传来的。
            有人在外面敲打雕像。
            毫无疑问,老杜刚才的冒失行为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他们甚至还听到了一阵哧哧啦啦的声音。这让他们不安起来:那伙武装份子不会是在切割雕像吧?
            “这个不太可能,”秦风说,“就算他们有再先进的工具,也不太可能在雕像上切开一个洞口,这条巨蛇虽是中空,但管壁最起码有几米厚,他们是不可能将其凿穿的。”
            话虽如此,但小心总是好的,他们先用手电向四周照了照,见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这才又继续向前走。管道中的那股溪流一直不急不缓地向前流着,这说明在前面不会再有向上拐的弯道。
            又走了半天的时间后终于到了管道的尽头。令人失望的是尽头确实是一条死胡同。在那里溪流还在向前流着,流到一个巨大的水晶球前,然后也看不出水是渗到里面了,还是有别的出口,反正水流还是不急不缓地向前流,前面却即没有出口也没有渗水的地方,那种感觉就象所有的水都被大水晶球喝下去一样,但水晶球上也没有任何缝隙。
            水晶球很大,闪射出蓝幽幽的光芒。整个堵在管道的尽头,然而它却给人以一种本身就是生长在这里的感觉,它的球面形边缘与管道的接合处没有一丝缝隙。这们居然真的是一体的。
            这实在是太怪了,一个直径两米多的水晶球本身就令人不可思议。而更出奇的是它居然还与周围的金属管道是一体的。世上再也没有比秦风他们眼下眼到的现象更离奇的事了!
            他们小心地靠近巨大的水晶球,一股彻骨的寒意迎面袭来,仿佛一下子置身于千年冰窟之中,几个人同时打了个冷战。
            手电光照在水晶球上,幻化出光怪陆离的光斑与光线,它们在水晶球里游动着,仿佛具有了生命,产生出一幕妖异而如梦似幻的景象。
            老杜一边连声赞叹着,一边伸出手想去触摸它。秦风一把把他拉开。
            “别动,这个东西很邪气!它好象是有生命的!”秦风说着把工兵铲小心翼翼地伸了过去。
            铲子一接触到水晶球的表面就发出几声脆响,接着上面凝结出一层白霜。秦风顿感锥心的冰寒顺着锹把直达指尖,他的指尖象被电击一样跳动起来。铲子也脱手掉到地上,摔成了数截。这把纯钢打造的工兵铲就如冰棱一样成了一摊碎铁,上面还蒙着薄薄的冰霜。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老杜望了望地上的那摊碎铁,再看看自己的手,不禁倒吸了凉气:“这是什么鬼东西?”
            秦风喃喃地说着:“它什么也不是,其实在我们前面什么也没有,除了大气。”
            什么也没有?
            大家大眼瞪小眼:他这不是在说梦话吧?前面明明有个水晶球,怎么会什么也没有呢?
            “这根本不是什么水晶球,”秦风接着说,“它是固体大气层,也就是氮气与氧气的结冰层。只要温度降到一定的程度,它们就会凝结成固体。通常情况下氮气的凝固点在零下一百六十度左右,而氧气在零下二百二十度左右。不过以这个球形物来看,它的温度也许比这还要低。”
            老杜先是点头,随后摇头:“你说的虽然没错,但那种超低温可不是在一条管道中随随便便就能形成的,这里又没有制冷设备,它是怎样形成的?”
            秦风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用手电照着这个由大气形成的水晶球,过了很长时间才喃喃地咕噜着:“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老杜急切地问。
            “你看,”秦风指着水晶球说,“它的里面有些方便食品包装袋的碎片,那应该就是我们扔掉的,它们随着溪水漂到这里,然后进入到水晶球内,被凝固在那里。”
            其他的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水晶球里有几个很小的彩色亮片,从上面的花纹来看,确实是他们曾经用过的食品包装袋。
            这样看来,秦风的猜测是对的,这个水晶球确实是由氮气与氧气凝结而成。只是这样的温度,溪水应该早就结成冰了,包装纸应该是被冰封在下面的水里,但它们现在怎么出现在水晶球的半空中呢?
            这个东西的出现确实太过于匪夷所思!大家看着它呆呆地出神,谁也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心怡惊叫了一声,“你们看,那里面好象有东西在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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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9 07: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二章 蜡像
            蓝幽幽的水晶球内光线流转,恍如迷幻。在这些光线中偶尔有几个小光斑,它们小得几乎用肉眼都很难发现。这些小东西象浮游生物一样,或者说象一些小蝌蚪一样在水晶球里游来游去。
            众人不敢靠水晶球太近,它的超低温度不但令人骨髓发冷,而且从中还隐隐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吸力,让大家觉得象是身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身子向圆球靠去。
            秦风用派力肯强光手电向里面照着,所有人都眯起眼睛,凝神细看。心怡说的没错,那里面是有东西的,它们很小,实在太小了,但那却是真实存在的,它们的数量还不小,闹轰地在水日球里游动着,身上折射出微弱的光芒。
            “我的天啊!什么东西会在零下二百多度的环境下还能存活?”老杜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虽说这里的温度奇低,但他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秦风说:“据我所知,有一种尼日利亚蝇,它们在零下二百七十度的液态氧中还能存活五分钟。但是以这个水晶球结冰的外壳来看,它的温度显然不知要超过这一极限多少度,而且里面的东西还活得很好。看来生命极限温度要被改写了!”
            管道至此被水晶球给堵住,他们不可能再向前行。这时似懂非懂的司令提出一个建议——用火。既然这个东西是由结痂的液态氮与液态氧组成,而且它的温度又那样低,那么用火一加热不就化了吗?
            对于这个建议,秦风还没有表态,老杜就抢着说:“愚蠢啊!愚蠢!水晶球的表层一碎,那些零下几百度的液体就会流出来。那样倒好,我们真成了万古不朽了,一瞬间就会把我们冷冻起来,几百万后倒成了生物活化石了。也不错,对于后世的研究还能做出一些贡献。”
            司令被他嘲笑得一张大红脸成了紫茄子,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秦风倒是没在意他们俩的斗嘴,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这时补充着说:“还有啊,对于它里面那些奇异的生物,我们并不了解,不能这样妄目地乱来。”
            “那怎么办?返回去?”司令摊了摊手问。
            这时一旁的心怡插嘴说了一句:“不对啊!我总觉得我们好象遗漏了什么……”
            “什么?”大家一起把头转向了心怡。做为女人,她的心思比较细,有时有些发现还真的是他们这些男人所不能洞察的。
            心怡左手支着前额,仔细想了想,抬起头来说:“对了,就是黄鼠狼。我们曾经在管道里发现不少的黄鼠狼,而现在这里又是死胡同,它们是绝对不可能从水晶球里穿过去的。这是不是可以说明管道其实还有其它的出口?”
            经她这样一说,众人猛然醒悟!是啊,心怡说的没错,管道到这里已经是尽头了,不要说黄皮子,连根骚狼毛也没看到,除非它们全都蒸发掉了,否则就一定有其它的出口。
            这样想着他们又折向来时的方向,在管道里仔细搜寻起来。终于,在一段斜坡上,他们发现了一个仅可以容纳一人进出的通道。通道在管道的上方,由于它处在一段斜坡上,当时秦风他们是费力的向上攀爬着,因此没有发现。
            这个洞口很窄,长只有两三米,正好是管道外雕像一侧的厚度。
            当他们鱼贯着爬出这个洞口时都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他们正处在一条巨蛇雕像的底部,更确切地说是在盘曲的蛇身上。打着手电向四周照去,触目之处所见全是盘曲的蛇身,而他们就象是蛇身上的几只坟虫,显得那样渺小而卑微。向下看,手电光照不到尽头,只能望见粗大的蛇向盘曲着伸向无边的黑暗中。
            而这还仅仅是雕像的底部,那么它的整体会有多大啊!?
            老杜算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这座雕像从蛇头到蛇尾最起码有近二十公里的长度!
            二十公里!这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全用金属制成,这,这几乎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而且它还是深入到地下。
            同时另一个想法也令他们感到不解:这座雕像的比例是极不协调的。它的直径虽说也算是巨大的,但跟长度相比还是纤细了许多。这看起来不象是一条蛇,倒更象是条线形虫了。
            这样大的一条东西盘踞在地下,那这个它所容身的洞穴也是大得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秦风他们在蛇身上攀爬着向下滑去。下面似乎永无尽头。整个洞穴中给人的感觉就象是浩渺无边的宇宙,除了这座雕像其它的一切都是虚无的,包括他们自己。
            而这个时候抬着向上望去,再也看不到日军的干尸,也没有发现那伙神密人的踪迹,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上面呢?还是在下面。这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不弄清这一点,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人下黑手。所以他们并不是径直地向下滑去,而是每下到一层盘踞的蛇身就在四周观察一番,在确认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才向下一层滑去。
            这样又用了几个小时,他们终于望到了脚下黑色的地面。地面离他们还有几十米的深度,那下面影影绰绰的似乎有无数个人影,他们静静地站在阴暗潮湿的地穴底部,看起来就象是守护地狱入口的幽灵。奇怪的是秦风他们用手电向下照去,那些人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他们还是动也不动地杵立在原地。
            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他们终于看清,那不过是摆在地穴里的许多人体雕像。它们数目很多,摆放的没有任何规矩与顺序,而且姿势也是各不相同的。当他们完全下到地穴的底问时,这才发现这里的地面也是用种不可知的黑色金属锻造而成,它们的表面谈不上光滑,但没有一丝锈蚀的痕迹。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金属地面竟没有一丝缝隙或是接合处,它就象一块巨大的铁板,用手电照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说实话,到现在秦风他们真的怀疑自己这伙人是不是中了什么巫术,全被缩成微型的了,否则眼前看到一切只能用“神迹”才能形容!
            那些雕像就散布在金属地面上,高度跟正常人差不多。它们的材质看起来象是用蜡制成的,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蜡像。事实上这种东西确实很怪,它们那种逼真的程度较之现代人体艺术大师的佳作不遑多让,甚至连眉发都清晰可见。
            这些高低错落的蜡像摆出各种不同的姿势,但给人的感觉都象是行走的姿势。而且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全部背向巨蛇雕像的方向。
            这时秦风他们已经踏到金属地面上。在下来时心怡踩到一块什么东西上,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秦风在旁边扶住她。不想后面的三叔与老杜也是噗通通的一起摔落下来,把前面的人撞得一齐冲向就近的一座雕像。秦风扶住雕像的胳膊才稳住身形。“小心点。”他回身提醒道。
            “不是,这蛇身上好象有未褪尽的蛇皮啊!”老杜一边趴起来一边说。
            “蛇皮?”秦风打着手电照向老杜的脸。这个老夫子又发什么神经?雕像也会褪皮?
            “不是,真的,我刚才好象就是踩到一块蛇皮上才站不住脚摔下来的。不信你问三叔。”
            秦风把目光投向三叔,三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神态无疑是肯定了老杜的说词。这时心怡也接口说:“对呀!我刚才也有那种感觉。”
            秦风刚想爬上去看看,最后一个下来的长生已经不声不响地把手中的一块东西摊在众人面前。那东西根本不是什么蛇皮,而是一片海藻,它只有巴掌大,呈紫绿色,稍微有些半透明状。上面的水份还未脱尽,有些滑腻腻的。刚才老杜他们就是踩在这块东西上才摔了下来。
            “这是,这是一块紫晶藻。”老杜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亮晶晶的东西。他眉头紧锁,喃喃地咕噜着:“不对啊!紫晶藻只能生长在冻海区里,通常南极比较多见。怎么在这里会出现这个东西呢?”
             紫晶藻,秦风倒是听说过,但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只知道这是一种极珍贵的海藻,价格昂贵,且营养丰富。这种藻类不但喜寒,而且对于水质的要求也是极苛刻的,必须得在无污染的冻海海水里才能生长。如果这真是一片紫晶藻的话,那出现在这里就极不寻常了。
            而接下的发现更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在蛇的躯体上,一直到地面上,时不时地有些这种紫水晶一样的海藻,它们一直连到前方那个人体雕像的面前,然后有的挂在雕像的身上,有的在雕像的脚下。那种感觉就象是蜗牛行走时拖在地上的粘液。
            “我说,这些什么藻不会是这些家伙捞上来的吧?”司令扯着大嗓门问。
            这句混混耗耗的话倒提醒了秦风。是啊,确实有这种感觉,那些雕像看起就象是赶海归来的渔民,它们的身上还挂着许多其它种类的海藻或是贝壳类,有的脚板上还拖着淤泥。
            最起码这些雕像象是刚被人给拖上来的。
            这是秦风得出的第一个结论,随后他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明显地雕像身上的海藻已经挂了很长时间。它们虽然没有脱干水份,完全是由于这座地下洞穴过于潮湿的缘故。另外还有一点,从它们脚下的淤泥来看,这些东西在这里杵立了也不知有几千年了,因为有些淤泥中小贝壳类生物都快成了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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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9 07: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三章 兵俑
            这些蜡像姿态各异,却无不背对巨蛇雕像。从那规律来看,它们是向一个方面走去。对,是走去。因为这个时候长生又在巨蛇身上发现了几只结痂的泥脚印。
            蜡像是自己从巨蛇腹内走出来的!然后爬出洞口,一直下滑到这里,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一齐面向左前方。那么在左前方又会有些什么呢?秦风满腹疑惑地打着手电就向那个方向走去。后面的老杜喊住了他。
            “这些蜡像,这些蜡像怎么这么熟悉?天啊!它们……它们跟西安的秦兵马俑一模一样!”老杜大声惊呼着。
            说实话,秦风一开始就被蜡像能自己走到这里所吸引了,他根本就没有留心它们的装束。这时听老杜一说才细心观看起来,老杜说的没错,这些蜡像的衣着装束,还有手中所执的器具无不都是秦时的风格。所不同的是它们要比秦俑细致得多,也生动得多。另外还有一点,这些兵俑手中所执的不是什么军械之类,而是类似于朝拜的符节。但又不太象,因为这些符节上有一个共同的标志,就是上面盘踞着一条披着羽毛的蛇,蛇头在符节上向前探出,上面顶着一个眼球状的饰物。
            羽蛇神是古玛雅人崇拜的图腾,而这些兵俑的装束却是中国秦时的打扮。这两样东西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混为一体的,但现在它们确确实实地就组合在一起,就那样静静地杵立在众人面前。
            这种现象简直比活见鬼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这些东西会不会是后来的人给加上去的?”这时心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提议倒是蛮有可能的。秦风与老杜一起凑到一个兵俑的手上仔细打量起来。兵俑的手也很逼真,几乎就跟活人的一样,但是在这只手上却丝毫看不出有后来加工过的痕迹。
            老杜摇着头:“不可能,如果是后期加上去的,不可能不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秦风点着头,他完全同意老杜的看。加外,那层亮晶晶的,象是蜡一样的物质也显得很奇怪。秦风小心地用工兵铲在上面刮下一些,它们很细碎,晶莹剔透,泛出一种水晶般的光芒。他提鼻子嗅了嗅,有一种淡淡的海腥味。
            这些结晶体看起来象是风化的盐。
            秦风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种淡淡的咸味。没错,这确实是结晶盐。
            心怡想制止他,但已经晚了,她只有不停地抱怨着秦风太鲁莽,并从背包里取出水让秦风濑洗口腔。
            “怎么样?什么东西?”老杜迫不及待地问。
            “是盐。”秦风吐出嘴里的清水说。
            “盐?它们难道是用盐做成的?”
            “这倒不见得。我觉得它们是从海里上面的,这从兵俑身上的海藻,还有这层结晶盐都可以证明。这样看来,它们就是从管道里爬出来的,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从那个水晶球的后面过来的。”
            老杜挠着后脑壳:“不太可能啊!那个东西的温度在零下几百度左右,这些兵俑如果从那里穿过,早就被冻成冰棍了,不管它们是自己走到这里来的,还是被人抬过来的,那是一碰就会碎成渣,又怎么可能到这里呢?”
            秦风说:“也许那时水晶球还没有凝结而成吧?也许是水晶球本身就是有人在暗中控制的,它或许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防护门。”
            这种推测倒是合情合理的。既然这里能出现如此怪异的兵俑,那为什么就不能有更怪的活人,或者是不可知的奇异生物居住在水晶球后面呢?
            老杜又问:“你看会不会与小鬼子有关?”
            秦风想了想后说:“倒是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是极小的。其一、鬼子如果掌握了这么玄的技术就不会全数被黄皮子给屠杀在洞窟里了。其二、从实验室的那个入口来看,我觉得鬼子当年也许连这里存在过这样一座雕像都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把入口设计在实验台下面,又是那样的简易。”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老杜有些不解。
            秦风长舒了口气,一提到下面这个人,他的内心总会生出一丝莫名的痛楚。他缓缓说:“我觉得那个入口是实验台上的人瞒着日本人挖掘而成的。他也许知道这里的秘密,同时又不想让日本人知道,这才弄成那样隐秘,并相当的简陋。”
            “安庆堂?”老杜总算明白了秦风的意思。
            秦风默然颔着。
            “如果是这样,”老杜进一步推论,“那下面的那些日本人的死也可能也是安庆堂一手策划的。他也许掌握了什么能力,通过黄皮子把所有的日军全消灭在龙窟中。否则的话,那么多人一下子全被黄皮子迷惑也太不可思议了。”
            秦风还是没有说话。老杜说的没错,如果说地下雕像只有安庆堂一个知道的话,那么数以万计的日军集体死亡十有八九就是与他有关的。
            老杜长叹一声:“哎——!真是没想到,安庆堂本是这样一个忍辱负重的大英雄、大豪杰,却背负了千古骂名!这真是千古第一冤案啊!”
            此言一出,又引发了微尘的伤怀,老头不禁唏嘘不已,漫声吟道:“秋枫向晚,断雁使人愁。黄花堠,金船酒,更扶头。倚秦楼,拢捻么弦骤,飞红袖,纤玉手,兰花扣,朱阙臭,莫痴求。龙碛楚天,策马收群丑,怒冠赳赳!且将一腔血,狂意举吴钩。光复神洲、堪成休。小窗烛瘦,微寒透,听遣漏,叹幽幽。情入彀,华鬓皱,敝貂裘,启唇羞。徒奈光阴就,业难授,费空谋。黄阁候,遗笑诟,志还留。披发长歌气概千牛斗,瀚宇浮蝣。驾风天墉鹤,舞墨月舷舟,笑论千秋。”
            这正是安庆堂所作的那阙《六州歌头》。当秦风第一眼看到这阙词时就觉得难以置信!一个汉奸怎么可能写出这样壮怀激烈的文章?现在看来这篇文章当真是安氏气血所凝之作啊!
            老道士半癫半狂,唱到后来已是声泪俱下,一张满是沧桑的老脸上那悲忿欲绝的表情,看了直叫人为之肝肠寸断!
            秦风也觉得喉咙发咸,眼眶发涩。安庆堂可是他的爷爷啊!这个人生前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为国为民忍辱受屈,不想却死在自己二哥的手上,且还要留下千古骂名。想想都让人觉得其事迹可歌可泣,同时秦风的心中也升起另一种感觉,那是一种骄傲!他对自己能有这样的爷爷感到无比自豪!
            老杜与三叔安慰着微尘,心怡紧紧握住了秦风的手。过了片刻,两人的心绪稍微平静下来。他们又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其实也没什么可商量的,只有顺着那些兵俑的方面走下去,看看他们到底是通到哪里。
            兵俑散落地布在金属地面上,一直向前延伸。他们顺着那个方向走了约摸能有半小时后前面的金属地面倏然现出一片断崖。不,那不应该说是断崖,因为它的平行面与垂直面几呈规则的直角,一看就是人工做成的。而且棱角分明,就跟盒子的边缘差不多。向下看,下面还是一阶金属地面,宽度大概在二十米左右,高度接近三十米。
            向断崖的两边望去,一眼看不到尽头。那些散布的兵俑这时已经改变了方向,它们沿着崖角折向右侧。秦风他们跟着兵俑向右走了没有多远就在面前出现一条金属阶梯,它一直通向下方的第二层平台,然后是第三层、第四层……。直到隐于黑暗中。
            直到这个时候,秦风他们才认识到,其实他们一直是在一座巨大的台座上。这个台座是分为数级的,上面就是矗立着巨蛇雕像。而下面的一阶阶平台,虽然事在看不清全貌,但想来会这样一直延伸下去,直到最底部。
            这个发现让秦风与老杜面面相觑,他们想起了锥子崖那里的海上神庙。是的,这座金属建筑跟那座神庙真的很象,也是金字塔式建筑风格;也是在上面耸立着一尊巨蛇雕像。所不同的是,锥子崖那里是个蛇头,而这里却是整个蛇身。还有材质的不同,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这里的金字塔形建筑在最上面的平台上有一条台阶一直通到下面,而锥子崖那里的神庙却没有。
            总而言之它就是一座巨型的羽蛇神庙。而且是用金属锻造而成——如果可以称之为锻造的话。
            台阶上也有一些兵俑,它们有的抬腿,有的弓身,都是向上做出行走的姿态。这些人的手中也都捧着那种怪异的节符式的东西,脸上的表情显得虔诚已极。秦风他们在这些兵俑间穿行着,他们甚至有些担心这些东西会不会活过来?它们做的实在太惟妙惟俏了,那神态、那举止简直就跟武侠小说中被点了穴的人一样。若不是它们冰冷的躯体,加上毫无变化的面部表情,秦风他们真的要怀疑这些人是被施了定身法。
            金字塔的每一层高度都在三十米左右,到底有多少层他们不得而知,反正在走了七层后还是望不到底部。同时直到这时大家也没发现这些金属有拼接或是铆钉过的痕迹。它看起来就似用一整块奇大无比的金属锻造而成。
            不管是谁,走在这样的巨塔上,除了感叹还能有什么?
            那么这座地下洞穴的尽头呢?也就是岩壁在哪里呢?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看到岩壁,也没有看到穹顶。如果不是从洞穴的入口处下来,他们一定会认为此刻是在一座漂浮在浩渺宇宙中的天外遗迹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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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9 07: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四章 天眼
            这座金字塔每一级的周边长度最少在四五百米左右,而这还只是它的前几层。随着越往下,面积渐渐扩大,到后来它的周边怕是没有千米也差不多。当走到第九层时,那些兵俑再次转了个方向,沿着第九级平台向右拐去。
            秦风他们自然也跟着兵俑前行,走了没有多远,在这级平台上现出一座巨大的拱门,拱门是在金属壁上开凿而成,没有门扇,也没有装饰物,看起来更象是一条洞穴的入口。那些兵俑就一直鱼贯着进入到拱门里面,所不同的是这时的它们已经由行走的姿势变为跪爬的姿势,有的干脆就匍匐在地,做出一副虔诚的朝拜模样。
            门里会是什么呢?为什么有人把这么多的兵俑摆出如此的造型?看来那里面供俸的定非凡物!
            大家先站在大门外,四面环顾,见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这才由秦风打头,小心翼翼地踏进了那道拱门。
            一进入到门里,大家禁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门后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它的规模几乎相当于一座广场了。而就在这巨大的广场早布满了无数的兵俑!它们密密麻麻,恍如棋盘上的围棋子,之所以这样形容,是因为这些兵俑的排列是很有顺序的。它们分成一排排、一列列,一直通向浩渺的广场深处,其数目足可用成千上百来形容。
            这些兵俑无一例外的全是匍匐在地,向一个方向做出朝晋状。它们手中所持的怪异节符顺在身边,从后面望去就如棋盘上的许多棋格。
            一行人站在门口,抬眼望去,目光从这些虔诚的朝拜者头上扫过,最后落在大堂深处的一座高台上。高台呈半圆形,镶有一圈镂刻精细的围栏,另外还有几根类似于古时华胥的柱子,上面披着彩色流苏。虽然现在看来已经残破不堪,但那种尊贵、庄严的气质还是令人为之目炫!
            这座高台的后面就是墙壁,上面画有许多壁画,由于距离尚远,看得不是很真切。出人意料的是这座高台并不是用先前那些黑色的金属打造而成,因为在手电光的映射下,它们泛出一层金光。
            这不是祭台,也不是皇家所用的墀台,更不可能是佛家所用的莲台。秦风与老杜看着它的形状有些摸不着头脑。微尘倒象是有所感悟,眉头紧凝着,轻轻“咦”了一声。
            老杜回过头问:“怎么?你认识这东西?”
            微尘没有答话,却举步当先行去。
            大堂里遍是兵俑,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其间穿行着,脚踏在金属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回响声。
            渐渐接近大堂尽头的那座圆台后,他们才发现上面居然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人。那是一个盘膝而坐的和尚,身上披一件灰色的僧衣,双半阖微启,左手捻佛珠,右手斜斜下垂,双唇微启,似乎正在颂扬佛法。
    这个人与那些兵俑不同,他的肤色是红润的,看起来就跟活人一般。而最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在他的前额上,也就是眉心中间居然还生有一只眼睛!
            传说中人类是有三只眼的,而那第三只眼就生在额中,也就是天眼。在世界各地的传说中都有第三只眼的说法,如希腊与玛雅人的神话传说中都有关于天眼的描述。而我国传说中的神话人物二郎真君就是生有天眼的一个代表人物。
            当然这些只是传说中的故事。其实这在佛道两教中早有记载:所谓的天眼就是超脱五感的一种第六感应能力,说白了跟超能力差不多。如灵台方寸大概就是两眉之间,用这个部位可以感知许多常人感知不到的奥秘。
            按佛教的观点,一切具有七窍的动物都有灵性,也就是说都可以修练得道,这样也就是说动物其实也具有第三只眼,有时甚至比人类还要敏锐得多。人类学家认为,人体的某个器官会发生退化,然后便不复存在。从古代两栖动物的进化中可以发现它们同样伴有退化。新西兰的斑点楔齿蜥已经存在了两亿年,它的颅骨上有很小的眼眶,在一层透明的膜下隐藏着一只真正的眼睛。古生物学家发现,许多灭绝的爬行动物头顶都有眼睛,它是这些动物视觉器官的重要补充。
            具体落实到现代科学中,那就是大脑松果体运行的结果。松果体是人类所具有的一种器官部位,它位于脑颅下前额正中。正是这个东西将宇宙中的能量汇集起来,而身体与地面振荡保持一致。所以,松果体能够从宇宙获得超凡的想象力,将其化作神经冲动,到达丘脑下部。然后,这些信号随着神经进入视网膜,视网膜上便出现虚拟的图像,同时,图像以神经冲动的形式继续传入大脑的视觉皮层,产生意识。未卜先知的画面通常是闭眼而非睁眼时出现的。未卜先知的能力应该是在我们的祖先失去了头顶上的眼睛后,作为对这一消失器官的补偿而出现的。
            更有部分学者认为,古时祭司之所以佩带缀有羽毛与钻石的头饰,除了传统与故做神密以外,还有一层原因,就是希望通宝石光晶莹剔透的光泽把能量以光束的形势汇聚到头顶,然后通过电磁波传输到松果体,进而使祭司或是巫师具有了未卜先知的感应能力。
            当然,所有这些目前只停留在探索阶段,并没有一个有力的证据。至于说有人能开天眼,那也是一种感应能力,而不是真的在眉心间生出一只眼睛来。而眼下的这个僧人,他居然真的在前额上生有一只天眼!这岂非超出了自然科学的范畴之内?
            僧人眉心中的那只天眼大小跟普通眼差不多,也有眼睑,但没有睫毛。它大睁着,从中散射出一种邪气的光芒,让人感觉那只眼是活的。而事实上它除了颜色呈现蓝绿以外,在其它各处几乎就是一只普通的眼。只是这样一只眼又生在那样一个部位,这才看起来透着说不出的妖异!
             “这只眼睛……”微尘沉吟着说,“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无意中的一句话一下子提醒了秦风,没错,对于这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他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瞎眼蠓!”秦风脱口而呼。
            微尘也一拍前额,幡然醒悟地道:“没错,是瞎眼蠓,这个人的天眼跟瞎眼蠓的那琥珀项坠是非常象。它们看起来就象是天眼的眼球。”
            这个发现无疑是颇为令人震惊的!瞎眼蠓就是安稼轩,也与他们有着血骨关系。而安庆堂在锥石盘屯又与二哥安庆玉相遇,其间好象也交待了些什么,但并没有记录,由此推断,那两块东西会不会是安庆堂交给安庆玉的呢?如果真是那样,那安庆堂的琥珀又是从哪里来的?他嘴这个僧人又是什么关系?
            事情的错综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看来要解开这些迷团只有爬到“神龛”(我们姑且称这个圆台为神龛吧)上去一窥究竟。
            神龛高约两米,没有丹墀玉阶之类的通道。他们走近后才发现这个东西居然是用纯金打造的,它显然是后期加进来的,并不是与整个金字塔成一整体。在这里他们是头一次发现有外来人工加进来的痕迹。由此推断,这座神龛怕是后人修建的。
            司令看到这样的东西,眼睛又发亮了。正如三叔所言,这个家伙下血本入伙想的就是发财,希望能在地宫中找到什么宝物。原先在地热发电厂那里看到合金的涡轮就已经是手痒难耐,此番看到这样的希世珍宝怎不垂涎三尺?他的哈喇子几乎都要流下来了,围着黄金神龛直打转,一边转一边搓着手,嘴里一个劲地连连啧啧有声。
            三叔在后面拉了拉他,司令这才意识到失态,为了掩饰,他挺了挺胸膛,言之凿凿地说:“嗯!这个东西很有特点啊!他的艺术档次与科研价值是很高的……”
            没有人搭理他,秦风已经试着开始向上面爬了。随后他们一个个都被拉了上去。
            台面上也是用整块黄金铸造而成,但是上面并不是光滑的,而刻有许多凹槽,还有一些文字。它的半圆形很规则,在这半圆上镂刻有几圈半弧,半弧又分为许多小格,每个小格里都有些文字。字体用的是隶书,苍劲有力,全是繁体字。
            另外在这个怪模怪样的半弧的直径上,也就是靠墙壁的那一面还有两条指针,它们也是用黄金制成的。
            那个三眼僧人就坐在第二圈同心圆的一个方格中。
            其他人都在留心观察着僧人,只有微尘,一上来就锁紧了眉头,在神龛上转来转去,始终没有瞧盘膝而坐的僧人一眼。由于他的神态过于专注,也吸引了秦风,他跟着微尘的目光看去,发现同心圆的方格中刻的居然全是些八卦方位词,诸如甲乙卯寅之类。对于这些东西,秦风是一窍不通,但他知道它们全是八卦方位术语。难道这座神龛是一副八卦图?
            而三叔对于这方面显然也是颇有研究的,他与微尘一样,专注于上面的刻划。这时忍不住轻声说:“这,这是一张罗盘啊!”
            微尘本是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上面的文字,这时听三叔这样说也抬起头来,沉声说:“没错。这确实是一副罗盘,它的另一半应该是隐藏在墙壁里。令我不解的是——它为什么没有缝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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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9 07: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五章 目讲僧
            “什么缝针?”秦风有些傻里傻气地问。对于这方面他实在是所知甚少。
            微尘解释说:“罗盘分三针,分为正、中、缝。正针所指方向是地球的磁极子午,故称地盘正针,其圈层有二十四字,用途在于定山向、辨水向;中针处在正针与缝针之间,其子午线对准内盘的壬子和丙午之间,属北极子午,作用是上测天星气运进退,下测山川分野地脉;而缝针子午在内盘,也就是正针的子癸、午丁之间的缝线上,故称缝针,又称天盘。缝针测定的是太阳光影,即臬影子午线。我们知道,用磁针和日影测出的方向是有区别的,所以堪舆术有正针和缝针之别。缝针用于消去来之水,辨休囚旺相之方。而这个副罗盘却没有缝针,岂非怪哉?”
            老爷子一提起这些就滔滔不绝,其他人却听得直摸后脑勺。司令看了看老杜,老杜望了望秦风,秦风也是一脸茫然,他把目光投向了三叔。三叔看起来对这些倒是略有所知,他想了想后试着解释说:“你看会不会是这样?由于这副罗盘是专为这里所建造的,它根本就不需要借臬影子午线来寻龙点穴,因此也就没必要用缝针?”
            微尘大摇其首:“不不不,绝不可能,罗盘本就是用来定方位,测风水的,如果没有了缝针那还叫罗盘吗?况且在这样的地下,即使没有光线,那还是离不开要对水龙进行一番勘察的,这就更离不开缝针了。”
            “那会不会这样?”一旁的心怡插嘴说,“这个大罗盘本身就是一半,它的缝针会不会隐藏在另一半呢?”
            微尘转过头打量着心怡:“咦!你的这个想法倒是大有可能啊!但是这样一来就应了针引逆行,浮而乱动。因为缝针如果在墙后就一定是逆向西,而沉于下,这样就意味着其下有黄砂古暮之所。这倒是与大多数的金字塔功能有些吻合。”
            这时的司令已经急得抓耳挠腮了,他忍不住插嘴道:“我说,管它墓不墓的,先把这两根大金条掰下来再说。”说着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动手。
            三叔一把拉住了他,轻声喝斥道:“你不想活了?对于这里我们一无所知,不要乱来!”
            这张司令对于三叔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听老爷子说得这么严重只好收手作罢,望着两根磁针满是惋惜之色。
            三叔接着教训他说:“还有啊,罗盘的磁针是有磁性的,还没有听说过用黄金能做罗盘的,我看这东西极不寻常,它是不是黄金还在两说着。”
            微尘点着头:“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怪异得紧啊!这样大的一个罗盘,又是用黄金打造的,它究竟起着什么用途呢?”
            张司令见摆在面的两要黄登登的“大金条”动不了,就又开始打别的主意,他围着坐在子午内盘癸字格上的僧人转了两圈,然后眉开眼笑地从僧人的腰间解下一块佩玉,拿在手里颠过来倒过去地打量着。大家谁也没留心他的动作,直到听司令轻声念出“大义元年……汉王……赖……赖什么达……”
            老杜离他最近,听他这样一说,伸手就把司令手里的玉佩给抢了过来。这张司令可急了,好不容易得来个宝物,哪能容别人抢去?和身扑过来就要与老杜扭打在一起。
            “别乱来!你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还是三叔喝住了他。
            司令眨着眼睛,一脸不满之色:“我说三叔,咱爷们可是一家的,你要分清里外啊!这个东西明明是我先在这老和尚向上发现的,却被这个老夫子给抢去了。你们大家说说,有这么不讲理的事吗?”
            这时的老杜根本就没有理司令,他捧着玉佩看了几眼,马上就郑重的宣布:“这是一块元未时的东西,从上面的年号来看应该是陈友谅赐赏给别人的。”
            大家围过来细看,只见被老杜捧在手心里的不过是一块极普通的玉佩,上面镂刻有几个字,正面是“大义元年,汉王恩赐”,背面是“五官灵台郎赖昊达”几个字。由此断定这赖昊达是一个人名,五官灵台郎是他的封号,而“大义元年,汉王恩赐”又说明这个赖昊达是在元未汉王陈友谅摩下供职。奇怪的是,这样一块玉佩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和尚的身上呢?难道这个和尚就是那个赖昊达?
            秦风望了望老杜,希望他能够知道这个赖昊达的事。而老杜也用迷惑的眼神望向秦风,显然这个人名连老杜也没有听说过。
            “赖昊达……司天监灵台郎……”微尘凝着长寿眉,喃喃自语着。
            老杜可对眼下的这个老道士没抱什么希望,一个连他杜夫子都没听说过的人,这个山野道人会知道?他没有理会微尘,转而对秦风说:“现在看来这个和尚八成是元未的人。那个时候陈友谅的部下没听说过有和尚啊!对了,你再想想他有没有什么军师之类的是出家人,也许能找出线索。”
            秦风绞尽脑汁苦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汉王陈友谅的部下中有过什么出家人。
            这个时候微尘好象找到了答案,他轻轻点着头,喃喃地说着:“是了,没错,一定是他。”
            “是谁?”众人一起问。
            “目讲僧。”微尘缓缓地从齿缝里崩出三个字。
            “目讲僧?”大家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听说过这个人名。
            “目讲僧又是谁?”老杜急不可待地问。
            微尘定了定,这才往下说:“目讲僧的生平很难考证,他本是陈友谅的摩下的一个参军,后汉王兵败出家。他自称能以目讲法,故人称目讲僧。其真实姓名与籍贯都没有记载,在史料中也没有什么记录,人们之所以能记住他,主要还是因为此人在堪舆界的声望……”
            “堪舆界是怎么回事?”老杜打断了微尘的话。其实这也是众人想问的,只不过大家没好意思打断老道士的讲述。
            微尘说:“这堪舆即寻龙点穴之术,在民间通常叫做风水或是青囊术。对于风水想必大家都知道,其实风水与风水术还是有区别的。风水是一种客观存在,而风水术是主观对客观的活动。风水的本体是自然界,风水术的本体是人。在传统观念中,人们约定俗成的把风水与风水术混为一体,实则两者的涵盖面是绝不相同的。
            而堪舆术就是风水术的雅称。堪者,本义是凸地。《说文•土部》中有‘堪,地突也’,段玉裁注:‘地之突出者曰堪’。堪的引申义有天、胜任,还与勘察的勘字相通,因此这个字即可以表示山脉丘陵,又可以代指为勘察的意思。
            舆的本义是车箱,引申为地。所以这两个字运用在一起,有阳与阴、上与下,天与地之义。而古时的堪舆师其实就是今天的风水先生,所不同的是在封建年代,堪舆师是社会地位极高的一个群体,在汉武帝时堪舆家是方术的一支流派,经常参与国家大事的咨询,一度受到朝廷重视。当然这也与汉武帝晚年比较痴迷于寻仙之道有关。”
            老杜恍然道:“这样说,这个目讲僧就是个风水先生了?”
            微尘微微点头:“基本可以这样称呼。但与别的堪舆名家又不尽相同,诸如晋代的郭璞,唐代的杨筠松,宋代的赖文俊,还有明代的刘基等等,他们都是遗有著作流传后世的。而这个目讲僧却从未有著作流传后世,但是其名头却是非常的响亮,以致于后世的风水师纷纷托言目讲僧曾传风水密籍于自己,借以达到声名远播的目的。他们甚至相互攻击,都说对方是讹传,只有自己才是承目讲僧的真正衣钵。由此可见此人在堪舆界的声望。”
            众人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些事,倒也觉得希奇。老杜在微尘说到这里后又接着问:“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就一定是目讲僧呢?”
            “要判断这一点其实不难,你们看,”微尘指着那块玉佩说,“从这块玉佩上镂刻的文字来看,此物可能是一块腰牌之类的东西,大概相当于我们今天的官职证书吧。上面的大义元年毫无疑问就是陈友谅创立的汉年号,而后面的五官灵台郎赖昊达,自然就是此人的身份。这与目讲僧曾效力于汉王是吻合的。只是直到现在,怕是也没有知道目讲僧的真实姓名,这个赖昊达可能就是他的俗家名字。当然,靠这些还不能确认此人的身份,但是目讲僧还有一个特点。”
            微尘说到这里顿了顿,扫视了眼周围的人,继续往下说:“就是这个人能开天眼。”
            “开天眼?”大家倒吸了口凉气!那不是传说中茅山术的一种吗?而且开天眼也只是在意念上,而不是在形式上。也就说所谓的天眼不过是一种意念的凝聚,而不是真的在脑门上生长出一只眼睛。
            微尘看出了大家的疑惑,他接着说:“天眼通常只是代指一个人据有了某种洞察一切未知的能力。 是,它不是专指于在眉心间真的长出一只眼来。然而这个目讲僧不同,他之所以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其义就是说他具有第三只眼。当然,这指的也是我们今天所指的第六感。但不能否认的是,他确实是一个异人。有不少民间传说都提到此人在出家后经过数年修练,真的就在额中生出一只眼来。不管传言是真是假,从他的身份到穿着,再到这个大罗盘,再联系到天眼,我想此人定是目讲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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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9 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六章 开眼术
            微尘的这个判断看起来是无懈可击的,但是一向好抬扛的老杜还是觉得不太可信,他一脸狐疑之色:“除了这几点还有什么能证明这个人就是目讲僧呢?另外就根据一个腰牌就断定此人为元未时人也末免过于武断吧?他即然是元未明初时的人,又怎么会与这些秦时的兵俑在一摆在一起呢?”
            老杜这人虽然好钻牛角尖,但他提出的这个问题却是切中要害的。秦风也觉得这看起来确实是很矛盾。神龛应该是后来修建的,如果三眼僧人是目讲僧,那么这个神龛最早也是建于明代,而明代的人断然不会在他的座下铸就这许多秦人装束的兵俑,而且还把兵俑摆成那样的阵势,这究竟又意味着什么呢?
            微尘见老杜提出这样的问题,倒没有急着做出解答。老道士忧心忡忡地打量着灰衣僧人,又回头向后望了望那些兵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您还有什么发现就直说吧。”秦风看出了他的忧虑。
            微尘忧虑再三,最后还是缓缓问道:“关于天眼,你们是否相信?”
            别人还没有说话,老杜抢着发表意见:“这就要怎么看了。说天眼是能窥破天地玄机,透阴阳、连鬼神的,我个人觉得那是神话传说,但是如果说把这两个字当成一种替代词语,那还是可以接受的。也就是说所谓的天眼其实就是开启了人的潜能,能发挥出第六感观,也就是大脑内部的松果体感知了宇宙中的一种超凡能量,进而能对一些未发生的事或是曾经发生而又不为人知的场景复现在脑海中,这倒是大有可能的。”
            微尘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如果有人真的能具备这种能力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就可能用意念控制一些事物,比如人或是动物按他的想法行动,或是能使物体按他的意念运行?”
            话说到这里大家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说这些兵俑可能是被目讲僧用意念召唤到这里来的?”心怡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
            微尘默然颔首。
            这时秦风说话了:“没错,这确实是大有可能的,你们想下一路上的那些兵俑,它们好象不是一下子出现的,而是经过多少年来,一直在缓慢地向这里移动。如果不是有人用意念控制了它们,那么就是我们见鬼了。我倒更相信是前者。”
            这样一来,不同时代的人出现在一起也就不难理解了。只是这些兵俑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目讲僧又是怎样知道它们的存在呢?对于这个问题,微尘给出的解答很简单:目讲僧是位不世出的高人,他既然能开天眼,自然也就能洞释哪里会有兵俑的存在,自然也就可以把它召来。况且他还是一位堪舆大师,这里又有一副黄金罗盘,如此大的罗盘,设计成这个样子,所寻之脉定非常物,想来也可能与兵俑有关吧?
            在他们研究这些事情时,司令压根连听都没有听,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目讲僧面前的一个长条形紫檀木盒子。盒子呈长方形,大小跟个饭盒差不多,四角镶有黄金包角。盒身上还有许多金线,勾勒出祥云图案。盒子里有什么姑且不说,就这一个紫檀木盒子就已经是无价之宝了。张司令盯着这个东西,又要流出口水来了。
            目讲僧盘膝坐在罗盘上,他的左手捻佛珠,右手下垂,就耷在盒子的边缘,看那样子是想伸手打开盒子。当然他是永远也打不开这个盒子了,虽然他肌肤须发完好如常人,实则却早已坐化不知有几百年了,这从他那僵化的肢体就能感觉到。
            其实一开始他们都险些认为这是一个活人,因为他的肤色,他的姿态,实在是跟一个盘膝打座的老和尚没什么两样。但是后来秦风触摸过他的肌肤,又探了他的鼻息与脉搏,这才确认这是具尸体。只是这尸体为什么会几百年不腐不烂,他们就不得而知了。想来也是与中国一些失传的古老秘术有关吧。
            盒子里会有什么呢?这不仅是司令感兴趣的问题,也是大家一致想要知道的。
            盒子没有上锁,它是那样的具有诱惑力,同时又让人感到不安。大家围住这个东西,就象一群好奇心很强的孩子在盯着一个新颖的玩具。每个人都屏住了呼息,谁也不知道在打开盒子后会发生什么。终于,秦风环视了众人一圈,缓缓伸出手打开了盒子。
            在那一瞬间,每个人的心都揪紧了!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盒子打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盒子从外面看足有二十厘米厚,但里面却很浅,里面铺着锦缎,显得高贵而典雅。锦缎上放着的东西却是任谁打破了头也想不出来——那上面竟是整齐地排放着一些手术工具!有手术刀,摄子,剪子。全是白钢制成,发出明晃晃的光亮。
            大家立刻傻眼了!盒子里面放着手术工具还不是最离奇的,更怪的是这些东西毫无疑问是现代产物,最起码不会超过民国。
            玛雅神庙、秦兵俑、元代腰牌、民国手术刀。天啊!这些互不相干的东西怎么会组合在一起?是时空错位?还是他们是在梦中?
            老杜伸手用力掐了下司令的屁股蛋,痛得司令大叫着跳了起来。“你掐我干嘛?”他忿忿地问。
            老杜一脸迷惑地问:“很痛?”
            “废话!掐你你不痛啊?”司令气呼呼地反问。
            “那就不是在梦中,难道个目讲僧真的象那些穿越小说中所写的好样回到现代了?或是有个现代人回到了古时?”
            司令的鼻子几乎要气歪了:噢!合着你想试试是不是在梦中,那你掐自己的屁股啊!干嘛掐别人?
            秦风摇着头:“不太可能。穿越小说那纯属胡编乱造。以目前的科学还无法让时空扭曲,况且改变时间与空间的运行轨迹,那得需要一个巨大的能量场,就是把我们这个星球上的所有能量汇集起来也办不到。那只是一种停留在理论层面的想法。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只盒子是后来有人给放到这里的。”
            “后来有人给放到这里的?那个幸存的小鬼子?”
            现在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人。他不但懂医术,而且看起来还很精妙,不然也不可能把大头怪改成那样一个怪物了。只是他为什么要把手术工具放到这里来呢?
            秦风把那些手术刀之类的工具一只只拿起来仔细打量着。这只是一些极普通的手术工具,而且上面刻有文字,是日文,看来这东西确实是那个幸存下来的日本人留下的。但是从盒子的样式看绝不应该是近代产物,它至少距离现在有几百年了。这就是说盒子本身就在这里,而手术刀是后期装进来的。那么盒子里本来装的是什么?
            秦风把手术刀放回到盒子里,又把盒子整个捧了起来。这时候他们才发现盒子原来是有隔层的,怪不得里面这么浅。隔层与上面的一层接合的非党完美,如果不是事行有知的话很难发现。揭开上面的一层,第二层里面也是用锦缎铺着,里同装了一叠手稿之类的纸张,上面画着一些草图,还有一些华学分子结构图。在这些人中没有人知道那些分子图代表的是什么。
            草图合计能有十来多张,画的全是人头的骨骼与肌肉血脉组织,还有的画的是大脑结构图。图边做了不少标记,很乱,看起来没有什么章法,大多是一些医学术语。另外在这些图的人头前额正中,也就是眉心处都标有一个红叉。
            这分明是手术前的草稿图啊!而且从图上红叉的标记来来,就是对于目讲僧的天眼做出的解剖图或是解剖前的测试图。
            看到这里,大家不由一起抬头望向目讲僧的前额。直到这时他们才仔细留心他的那只天眼,以前他们总觉得那只眼睛太邪气,并敢细看。现在这一细看之下,却有了意外的发现:天眼的周围有许多细小的疤痕,看起来象是手术后留下来的。
            天眼被人动过手术。
            这是大家产生的第一想法。
            “这小鬼子是不是在地下困得久了,心理变态了?怎么还给死人动手术?”老杜喃喃地说。
            “不,它不是那个日本人做的。”微尘缓缓说道。
            老杜回过头来望着微尘:“不是他?那还有谁?难不成是你做的?”
            老杜的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投向微尘。地窟中除了那个日本人就是微尘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不是日本人那只有是老道士自己了。
            微尘觉察出了众人异样的目光,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但并不否认。
            “难道真的是你?”司令冒冒失失地问。
            微尘微微地摇着头,把手里的一张手稿递给秦风:“看看这个你就知道是谁了。”
            秦风接过来后,纸是倒着的,他把那张纸掉过来。上面还是关于开眼术的草图,旁边写了许多潦草的小字。秦风觉得这字体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皱着眉头说:“奇怪啊!我怎么觉得这字迹好熟悉呢?……”
            心怡在旁边探过头扫了几眼,她似有所悟地“哦”了一声,提醒秦风说:“那些字画。”
            秦风经她一说,脑际豁然开朗——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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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9 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送朵花花给沙老师.
    南草萋萋 发表于 2011-4-29 07:34



        还是没发完。歇会儿,明天再一下子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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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5-30 18:06
  • 签到天数: 13 天

    连续签到: 5 天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1-4-29 08:07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没发完。歇会儿,明天再一下子发完。
    折笔沉沙 发表于 2011-4-28 23:59



    为什么要这样急乎乎呢?是不是嫌这里清冷..........{:1_257:} 歇会儿,用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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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08:49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什么要这样急乎乎呢?是不是嫌这里清冷.......... 歇会儿,用早茶.
    南草萋萋 发表于 2011-4-29 08:07



        急性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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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08: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七章 活俑
            心怡一语点醒梦中人。秦风又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这才确认,这上面的字体是安庆堂的!
            他曾与心怡研究过微尘的那些字画,而其中有很多是安庆堂留下来的。当然,所谓字画自是用毛笔书写而成。而这张草稿上面的字却是用铅笔写的,且即小又潦草,因此秦风才没有马上辨别出来。但是不管用什么笔,也不管它怎么潦草,必竟同一个人的字体是有迹可遁的。现在看来,这些草稿无疑就是安庆堂的遗物。
            这样看来是安庆堂为目讲僧做了手术?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你们看他的眼睛。”心怡陡然间叫了一声。
            大家抬头看去,只见目讲僧的天眼正缓缓地、缓缓地张开!在他那水晶一样的眼球上映出了众人惊恐的脸!
            他的眼睛,他眼睛竟能视物!否则上面的玻璃体就不可能映出人的影子。而且那只天眼正定定地瞅着面前的人们!
            所有人都跳了起来,纷纷向后退。
            天眼本来就是张着的,但先前是半张,而且也映不出任何东西。现在却瞪得滚圆,隐隐透着一种威严的怒气。
            “我的天啊!他在责怪我们打扰了他的清修。快快,快跪下向大仙求饶吧!”司令说着就要下跪。三叔一把拉住了他:“别慌,先观察下。”
            天眼张到一定程度,直到瞪得象个大铜铃,这才停止了暴张,但却向外凸了起来。一点儿一点儿的,缓慢的向外暴凸,仿佛在那眼球后面正有一根手指在向外挤它。眼眶周围的皮肤也开始翻卷,露出白惨惨的肌肉筋脉纤维,但是并没血。这至少说明到目前为止目讲僧还是一个死人。
            目讲僧还是端坐着没动,他的天眼眼球却在不断地向外暴凸,到最后竟完全从眼眶内挤了出来,连着许多筋脉垂在两眉之间,象个钟摆一样来回摆动着。
            “啪——”,随着一声脆响,眼球终于掉到了地上,弹跳了两下后摔成了两半。
             秦风本来想冲过去接住它,但却被身旁的心怡死死拉住。这个时候,大堂里忽然响起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声音密如暴豆,连绵不绝,并伴有一阵“咯吱”的声响,象是骨节断裂一样。
            众人一齐转头,但见神龛下面那些匍匐在地的兵俑就象多米诺骨牌一样顺次贴倒在地面上。他们的肢体纷纷裂成无数碎块,仿佛打破的瓷人。
             心怡本来是抓着秦风的胳膊的,就在眼球摔碎的一瞬间她陡然觉得秦风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她甚至隔着几层衣服都能感觉到秦风手擘上的筋脉在突突跳个不停,那简直就象是在衣服下面藏着一只蠕运的大蚯蚓。她赶紧转头望去,只见秦风双目上翻,面部肌肉抽畜成一个奇怪的表情,紧接着整个人象根木桩子似的轰然跌倒在地。
             微尘跟他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全身僵直地裁倒在罗盘上。
             众人七手八脚地要扶起两人,他们已经全身僵硬,如同僵尸一般。但面色却还是保持着红润。三叔探了下两个人的鼻息,又把了把脉搏,然后默然摇头。
            “怎么样了?”其他人焦急地问。
            “哎——!”三叔长叹一声,还是没有说话。
            心怡老老杜一个探秦风的鼻息,一个摸他的脉搏。随后两个人木雕泥塑一般呆住了。长生也试了下微尘的鼻息与脉搏,随后这个一向面无表情的人脸上也现出悲怆之色。
            ——他们两人已停止了呼吸。脉搏也没有了。他们死了!
            洞穴里那种噼噼啪啪的声音还在继续,兵俑的数量太多了,它们一个挨着一个不停的散落。但是这个时候心怡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她的眼里只是充诉着一张脸,那是一张亲切和蔼的面孔:镇定、平淡,却能带给人安全宁和之感!这个人就是秦风。随后秦风的脸渐渐模糊起来,越来越模糊……直到被一汪荡漾的湖水所湮没。
            那是心怡的泪水。她的泪水无声地顺着玉石般温滑的面颊滑了下来,然后滴落在秦风紧闭的眼睑上。她伸出手抚摸着秦风尚有体温的脸颊,然后把脸深深地、深深地贴了过去。
            其他人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这个时候噼啪声停止了,那些兵俑尽数成了一地的碎块。
             “他们……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老杜喃喃地说着。
            是啊,这太不寻常了。为什么这里的人只有微尘与秦风会突然暴毙?而其他人却完好无损?
            “会不会与血源关系有关?”三叔想起了什么,陡然间问道。
            “血源关系?”老杜抬起了头。他当然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秦风与微尘都是安庆堂的后代,他们身体里流的都是安氏一门之血。难道真的与这个有关?
            这个时候心怡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如梨花带雨,花枝乱颤。
    她疯了!
            老杜痛心地想。他正想按抚心怡,却见地上的秦风与微尘胸脯起伏起来,接着两个人缓慢地坐起,望着面前的人一脸迷惑之色。
            “怎么了?”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鬼啊!”司令吓得一高蹦到三叔身后。
            “什么鬼?在哪里?”微尘翻身坐起,举目四顾。
            “你,你们刚才不是死了吗?”
            “死了?”微尘与秦风面面相觑,“谁死了?”
            他们数了数周围的人,一个没少啊!
            在听了大家的讲述后,微尘的长寿眉凝了起来,他轻轻咳了两声,然后问秦风:“你感觉怎么样?”
             秦风活动了下四肢:“没感觉,就是觉得一直以来的那种疲劳感消失了。另外觉得胸腹间也舒畅了许多……”
            “怎么你也有那种感觉?”微尘在秦风的话还没说完就急急地问。
            秦风点着头:“之从在确认得了血凝症后我就一直有种疲惫的感觉,而且总觉得气血越来越不通畅。但是现在那种感觉明显消失了。”
            微尘说:“嗯,我也有那种感觉,有时候我觉得周围的人,包括事物,那象节奏都非常快,有种坐在火车上看倒影的事物那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我猜的没错,八成是血液凝固的速度在加快,本以为时日不多了,不想现在好象感觉又消失了。”
            其实秦风偶尔也有那种感觉。但只是偶尔,这大概是因为他患病的时间比微尘晚的缘故。这件事他一直没对任何人说,现在听微尘这样一说也说出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这些事情。
            微尘沉吟着,想了半天才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其他人没事,就我们俩会突然停止呼吸呢?”
            “我觉得,”老杜插嘴说,“八成是与你们患有血凝症有关。”
            秦风想了下问:“那为什么兵俑会散掉呢?它们散掉的时间与我跟道长假死的时间是一致的。而这些事情又是在天眼摔碎时发生的,这说明了什么?”
            大家没明白秦风的意思,一时大眼瞪小眼,都是一脸的茫然。
            秦风也没有多说,他用手电照向就近的几具兵俑残肢。然后陡然间大叫了一声:“我明白了!”
            这一声大叫吓得其他人一哆嗦,他们纷纷望向那些兵俑。这一望之下,心头也是骇然!兵俑虽摔得腿断胳膊折,但它们的残肢断体间居然还有筋骨,并且还有血流了现来。不不,那倒底是不是血还不好说,因为这些东西刚摔烂时他们看过,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筋骨与血脉,但是眼下怎么就出现了呢?而且那些血红色的液体也并没在流动,只是在肢体断裂处渗出一抹红晕。
            不管怎么说,蜡人或是兵俑是绝对不可能有筋骨与血脉的。只有活人,只有活人才会有这些人体组织。
            这样,这样也就是说这些兵俑全是有生命的活人!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他们谁也不敢相信这种事居然会是真实的。
            活人陪葬,古时有之。其中最为兴盛的就是奴隶时期的夏商时代,那时的大奴隶主在死后也妄想继续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他们不但在墓穴中埋有大量金银财宝,而且也把生前的许多侍候他们的奴隶活活埋进坟墓,进行陪葬。这样死后照样有人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而陪葬的人中就少不了士兵护卫,而且那个时期也有把活人制成兵俑来殉葬。到后来的封建时期这种风俗就很少了,陪葬的士兵也大多用土陶或是青铜制成。如始皇墓中就出土了大量的陶制兵俑。
            不管是陶俑、青铜俑、还是人俑,它们被埋于地下都只能是物品而已。就算是将活人做成俑,那也会很快死掉,断然不会还有血液渗出的,更不会有筋脉组织与血液。而眼下的这些兵俑残肢断臂,一地狼籍,并伴有一阵刺鼻的血腥味。让人觉得就如进入一间硕大的屠宰场!
            “你明白了什么?”老杜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秦风还是定定地立在那里,他脸色煞白,看起来就跟那些兵俑差不多。众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又“死”过去了?
            过了足足能有一支烟的工夫,秦风才回过神来,他凄然一叹,幽幽地说:“这些根本不是什么兵俑,他们全是活生生的人!”
            此言一出,何疑于晴空一声霹雳?大家还是没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这些如果不是兵俑的话,又怎么可能动也不动固定在一个姿势?而且从他们脚下的泥痂来看,怕是没有上百年,也有几十年没挪过地方了,难道活人就这样动也不动的杵立在这里?站立了几百年?这,这听起来跟聊斋故事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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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1-4-30 08:57 | 显示全部楼层
    急性子啊
    折笔沉沙 发表于 2011-4-30 00:49


    别急呢........每天一集的连续集,才是悬念..........{:1_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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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30 08: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八章 血凝症之迷
           兵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这时用手电照去,地下的鲜血似乎又多了不少。殷红的一片,中间突显出白森森的骨骼,显得即恐怖又恶心!
            “没错,他们是人,”秦风缓缓说,“而且还是秦时的古人。他们——并没有死。”
            老杜结结巴巴地打断了秦风:“我、我说,你能不能说得清楚点儿。我怎么听着有点儿乱。”
            秦风看了看众人一脸疑惑的表情,沉声说:“一点儿也不乱。这些人用几百年的时间,从管道里爬出来,然后走到这里,为的就是朝拜目讲僧。”
            老杜摸着脑袋:“朝拜目讲僧?目讲僧不是明朝的人吗?你是说秦人向明人朝拜?”
            不要说老杜,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象掉到了大混水缸中,听不明白秦风到底在说什么。心怡甚至还关切地伸出手摸了摸秦风的额头。秦风轻轻地把她的手推开。
            “我没有疯。我说的是事实。虽我我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来?但是显然他们都是有生命力的,他们是受到了天眼的召唤,这才一齐走进了这座神殿。天眼就象是他们的灵魂,一旦天眼碎裂,他们本来僵硬的躯体也就没有依托,所以就开始碎裂。而这些人明明是活的,但为什么会全身冰冷,恍若雕像呢?其实这只是他们的感观与行动变成无比迟钝,迟钝到迈出一步也许要用一个月时间,甚至更长。
            打个比方吧,光在不停地运行,我们能用肉眼感觉到光的运行轨迹吗?感觉不到,因为它太快了,快的我们人类的眼睛根本就捕捉不到其流转的痕迹。我们只能凭感觉,或是对应的事物才能感知到它的运行。反过来看也是一样的,如果光有生命力的话,它也是感觉不到我们是在运行的,在它看来我们全是静止的物体。”
            “相对论?”谁也没有想到张司令会问出这样一句话。看来这个家伙肚子里还有点儿东西的嘛!
            秦风点了点头:“没错,可以这样说。其实我们在运动,那些所谓的兵俑也在运动,只是我们感觉不到他们在动,他们也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在他们看来我们也许就是一阵风,或是一条光线。运行太快的物体,即使是黑得象煤,也是如光一样存在的。你们想想我们一路上看到的,直到现在这些兵俑……不,现在不能称他们为兵俑了,只能称他们为人。无说明这些人是在运动中,他们正努力地向前走着,走向这座社殿,然后向神坛上的目讲僧朝拜。”
            这时的老杜已经对秦风所讲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问道:“那么又是什么让这些兵俑……不,让这些人行动变得如此迟缓呢?”
            “血凝症。”秦风缓缓地从齿缝里崩出几个字。
            “血凝症?那不是小鬼子研制的病毒吗?怎么可能在几百前就已经存在?”
            “不,事实并不是那样。血凝症其实与日本人一点关系没有。当然也不能这么说,最起码日本人是倾尽所能地想得到这种病毒。也许我们不能称之为病毒吧,只能称它为一种神密的、不可知的力量。这种力量是安庆堂在无意中发现的,遗憾的是却被日本人知道了,这也是日本人离不开安庆堂的一个原因。因为这种力量也只有安庆堂才能解得开。
            虽说安庆堂是个医学天才,但这种力量实在过于诡异,也过于强大,因此他穷尽所能,到最后也没能成功。但是在这期间他却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能利用目讲僧的天眼控制股力量。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也是他为什么给目讲僧的天眼动手术的原因。
            或者我们可以这样理解,目讲僧是第一个发现这里的人,而安庆堂就是第二个,当他来到这里时,那些被天眼召唤来的人已经存在了。我甚至想象,那时的情形也许与现在不是一样的吧?那时这些人或许还刚进入到大门,或是刚跪下。不管怎样的情况吧,显然安庆堂是窥破了其中的秘密,因此他在目讲僧的天眼上做了手脚。至于目的……”
            秦风说到这里顿住了,这倒不是故意在卖关子,而是他实在不敢对自己的判断下定论。别人却不知道他的想法,老杜已经听得入神了,这时急不可待地问:“哎!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就说他想干什么吧。”
            秦风想了想,决定还是暂时不把想法说出来,他指着盒子说:“也许那里面会有答案。”
            大家的目光一齐投向了盒子。盒子分为两层,上面的一层是手术刀,那应该就是安庆堂为目讲僧动手术留下来的。下面一层是安庆堂的那些手稿。另外这个盒子显然不会只有两层,从高度看,它的下面还有夹层。
            司令把盒子左看看右看看,茫然说:“这里面没有答案啊。”
            秦风说:“不,盒子本身已经告诉我们它就是答案了。”
            “哎呀呀!我说,你能不能痛痛快快地把话全说完?别再卖关子了好不好?”老杜急得直拍大腿。
            秦风看了看盒子,还是不急不徐地说:“你想想,你在为一个人做完手术后会把工具留下吗?还有些手术的设想草稿图。”
            老杜恍然大悟,用手一拍前额:“我明白了,安庆堂留下这些其实就是为后人准备的。”
            “没错,至少他是在提醒后人——这里面有文章。”
            “那他干嘛不明说”
            “你傻啊?”一旁的司令总算找到个挤竞兑老杜的机会,他摇头晃脑地说,“在那个时候,上面就是小鬼子的地盘,说不准什么时候鬼子就会发现这里,明说那不等于为鬼子服务了吗?”
            老杜脸都气紫了,对于这样一个直脑筋的人都能想到的问题,自己却没有想到,老夫子也着实尴尬已极,瞪着眼直向司令叫劲。司令却是洋洋自得地哼起了小调。
            这时候的微尘却是怆然一叹,满面俱是悲痛之意。“哎!可怜惜了那数十万生灵,原来他们并没死,而只是行动变得异常缓慢而已!哎!可叹啊!可叹!他们居然全被活活送进了焚化炉!”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凄然!是啊,原来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为祸人间的血凝症毒毒并不是真的要了人的命,那些患病者只是心跑慢得让人感觉不到,呼吸怕也是一小时才能有一次吧?他们虽然肢体僵硬、冰冷,实则全是有感觉的。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却被当成死亡给送进了焚化炉。
            想想这可怕的事情都让人汗毛直竖!
            悲伤归悲伤,眼下的事情总还是要解决的。他们又开启了盒子的第三层。这第三层里面装的还是手稿,所不同的是这些手稿上绘的全是一只动物的脑部结构图,上面也作了许多标记。
            第一眼看到这只动物,大家都吃了一惊,除了秦风外,所有人都险些蹦了起来。因为这赫然是一只黄鼠狼的头部结构图。而秦风没有感到太吃惊,那是因为情况正好他所设想的。
            “这是黄皮子啊!”司令扯着大嗓门喊道。
            “没错,是黄皮子。”秦风点着头,“现在我可以肯定自己的假想了——安庆堂对目讲僧做手术就是为了对付日本人,或者干脆说,那些被黄皮子迷惑而吊死的日本人全是安庆堂一手策划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是一支上万人的部队能同时被黄皮子迷住,这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是有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没错,”三叔附合着说,“当时我也觉得奇怪,这黄皮子虽说具有灵性,但说到底也必竟是畜牲,它们又哪来这样大的神通?能消灭一支部队。原来是安公在其中做了手脚啊!”
            这“安公”两字又显些让老微尘感动得涕泪横流了。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总算有人替他的父亲更名了。
            接下来他们很快就想到安庆堂究竟在目讲僧的前额做了什么手脚?竟能使一个死去几百年的人俱有这等神力!
            将摔成两瓣的眼球捡起后,他们有些失望,这个东西看起来就是一颗石化的眼球,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唯一令人意外的是它的大小远比人类的眼球要小许多,而且也不象是人类的眼球,倒更象是一只猫或者是什么动物的眼球。
            看到这个东西,大家的第一感觉就是,它一定是黄皮子的。虽然他们当中没有人见过摔成两瓣的黄鼠狼眼球,但从种种迹象推断,它九成以上是从黄皮子眼眶内抠出来的。
            这时候所有人都心底有些发寒!怎么说呢?虽然安庆堂从事的是为国为民的大业,但他的手段也忒残忍了!不过话说回来,一个人灭了一支部队,不用点儿非正规手段那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一层是盒子的最后一层。在把手稿全部拿出后,底部就现出一本发黄的古书。书是古时那种从竹简演化而来的折叠页,虽然很旧、很古老,但保存的相当完好。书的封皮上用工整的宋体字书写了几个大字——三十六钤。
            这说明此书最早出现在宋代,因为宋以前是没有宋体字的。宋体字其实是大奸臣秦桧所创,盖因此人声名狼藉,是以后世只称宋体,而非秦体。由此可见一个人光有才学而无品行也是断然不可取的。
            看到这四个字,其他人倒没有任何反应,微尘却是大大吃了一惊。因为《三十六钤》正是宋代堪舆大师赖布衣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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