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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醉颜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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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水闲聊] 唐宋风云大型系列活动【主角是我的】第一辑——斗甲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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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8-4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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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12-1-4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九十一 拘捕


    静,鸦雀无声的寂静。

    这一刻,整个天香楼的目光都集到了那个举着腰牌的书生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申殊矛(醉鼠骑猫饰演)指着乐乐,身子晃动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刘糨糊……哈哈,你……哈哈哈哈……你太……搞……笑……哈哈~”

    军汉们醒悟,跟着狂笑,甚至看热闹的客人也面露莞尔:一身青袍的俊俏文弱书生,举着腰牌扬言要逮捕一群膀宽腰粗的军汉,这简直比小白兔说要吃掉一群狼更搞笑。

    乐乐没有笑,举腰牌的手如铁铸般稳在半空纹丝不动,他一字一句说:“申旅帅,本官奉水坛律逮捕你,如有顽抗,生死不论!”

    “哈哈,哈哈哈。

    “刘糨糊,你太有意思了……”申殊矛笑得前俯后仰,他扶着墙好不容易站定了,眼中露出了残忍和阴狠:“铁郎、小虎,老图,废了他!”

    几个军汉应声跃出,凶狠地朝乐乐扑过去,围观的人众中响起了惊呼,有女子娇呼:“书生,快跑啊,别逞强!”

    乐乐向后一退,刚险险躲过一张砸过来的椅子。一旁的另外几个军汉又扑过来,当头的一个军汉一个前冲抱向乐乐的脚,很明显是想把乐乐从楼梯上拖下来。

    但乐乐的动作更快,脚一点,那军汉“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脸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鲜血从指缝间汩汩地流出,惨叫:“啊啊,眼睛……他踢爆了我眼睛!”

    眼见他捂着眼睛疼得在地上打滚,军汉们都是心中一寒:“这个书生陵卫下手真狠!”军中殴斗本是常事大家下手都有分寸,一般不闹出人命,但这个陵卫出手便向要害招呼,这种狠辣劲令众人凛然,更是激起了众愤。

    军汉们暴怒如雷:“这厮竟敢下黑手,杀了他!”大群人冲上楼梯,拳脚狂风暴雨般向乐乐袭来。

    望着楼下跃动地身影,站在三楼栏杆后地欧阳小夜“啊”一声娇呼,捂住了眼睛——虽然那位“乐大人”羞辱了自己,无论如何,他都是为了护卫自己站出来,自己实在不想看着他被乱拳殴死。

    不知为何,耳边却没有传来惨叫声,反倒是一阵雷鸣般地喝彩声:“好,打得好!”

    欧阳小夜连忙睁眼望去,却见乐大人将长袍一撩脱去,露出了里面地黑色陵卫劲装。二十三岁的东陵卫军官髻零散地披在额前,他站在楼梯上如猛虎临川般居高临下地俯视众人,把腰牌往腰带里一插道:“东陵卫办事,阻挠者死!”

    在他面前又躺倒了两名扑倒地上地军汉,欧阳小夜看得又惊又喜,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

    乐乐站在楼台上,两脚站成丁字形,侧面迎敌,他看似随意地格挡着,却把暴雨般袭击来的拳脚统统格在了外围,他突然出手,闪电般一击,一名军汉面目被击中,惨叫着从楼梯上摔下。另一名军汉眼看有机会,一拳砸向他后脊,但乐乐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脚无声无息向后踢出,将那军汉踢中下巴翻个筋斗飞了出去。

    紧接着,乐乐迅速一个闪身,躲过了劈头砸下的一根棍棒,突然向前一冲,那舞木棍的军汉眉间挨了手肘的致命一击,无声地瘫倒,身子如麻袋般沿着楼梯滚下,也不知是死是活。没等其他人合围过来,乐乐身形一闪,又退回了高高的楼梯上,依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一连串迅即而漂亮的动作,令众人看得心旷神怡。

    紧紧盯着那充满男儿气概的挺拔背影,那迅捷如虎的动作,欧阳小夜目光迷离,已是看得呆了。青楼里打架斗殴,那是常有的事,欧阳小夜却没想过,男人的打斗竟也能如此的好看,这么的潇洒——甚至比自己的歌舞更好看!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袭上心头。

    数次进攻失败,军汉们士气大丧,他们喘着粗气,眼中喷着怒火,神色慌乱。

    方才的打斗里,虽然这个陵卫军官一直在不断后退,但他其实没有受伤,反倒是自己人互相妨碍着施展不开拳脚,连连被他击倒。对方一直都在后退、闪避和招架,但他一出手就不落空,顷刻间,已有六、七个同伴被击倒。

    受伤的人不断增加,冲上去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反倒是乐乐在前进,军汉们连连后退,惨叫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眼见乐乐惩戒军痞,楼宇间的喝彩欢呼声响彻云霄,无论是天香楼的歌姬、伙计还是外来的客人,大家齐齐捏着拳头嚷道:“打得好,打得好!揍这群丘八,东陵卫好样的!”

    猪拱的嚷声特别高亢:“乐长官,加油!揍死这群王八蛋!”

    更有女声在娇呼:“东陵卫长官,我们爱你!以后陵卫长官过来,一律免费~

    当乐乐走下楼梯,再次站到申殊矛面前时,楼梯和大厅里已是躺满了呻吟惨叫的人体,那些闹事的军汉竟没一个能站得起来了。

    “申旅帅,你寻衅滋事、侮辱妇女、殴伤平民,我要拘捕你!”

    虽然部下尽数被击倒,申殊矛却没显露半点惧色。他哈哈一笑,声震楼宇:“刘糨糊,别以为打发了几个废物就得意了,你回去问问梅傲雪,看她敢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梅镇督不做的事,未必我就不能做。申旅帅,你自首吧,可减轻罪罚……”

    “自你妈个头!”申殊矛突然暴喝,犹如耳边突然爆了一个巨大的霹雳,震得众人耳膜轰鸣,站立不稳。他猛然出手,冲前一步一拳照乐乐太阳穴砸去,那沙场武将的凌烈气势犹如猛虎噬人。

    乐乐身子一侧,险躲过这一拳,但身子已失了平衡。

    申殊矛得势不饶人,正欲<续穷追猛打,不料突然眼前一黑,动作莫名奇妙地顿了一下。当他回过神来时,一个白皙的拳头已在他眼前急速地扩大了,遮盖了他的全部视线。

    “砰!”

    乐乐出手如雷,迅猛的一拳狠狠砸在申殊矛的鼻梁。

    申殊矛闷哼一声,鼻骨打折,鼻血飞溅,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踉跄地后退两步,乐乐赶上去狠踹一脚胸口,把他整个人踹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

    没等申殊矛站起身,乐乐已经扑上去将他按在墙上,拼命地捶他的肚子,一口气捶了十几拳,只觉得他的腹肌坚硬如铁,自己跟打在石板上差不多。

    这时,申殊矛虽然还没晕过,但神志已有点不清了。他满头满面地血,低沉地咆哮叫骂着,胡乱挥舞着手臂,身子摇摇晃晃,却是没有目标。

    乐乐看看自己的拳头,已经打得破了皮。他暗暗咂舌,捡起一张破碎的椅子,掰下了椅子腿,然后朝申殊矛脑袋上敲了几棍,棍子都敲断了,这才把他打昏了过去。

    乐乐骇然,他知道自己拳头的威力,刚才对付军汉时一拳一个毫不含糊,而申殊矛竟能挨上十几拳都不倒,这厮的横练功夫也太恐怖了。若非自己是斗双修,十个自己加起来碰上他也是个死字。

    “一劳永逸,永除后患?”

    望着蜷缩在地上的申殊矛,乐乐心动杀机。

    “乐长官!”这时,江山一粟快步从楼梯走下来,拉住乐乐:“乐长官,你没事吧?”

    “我没事——”乐乐压低了声量:“江长官,若让这厮活着出去,我们必遭报复。”

    江山一粟声音也压得很低:“我明白,但这里人太多。”

    两人对视一眼,都已看出对方的心意,江山一粟吆喝起来了:“猪拱,让人弄几条绳子,把这个犯绑起来!”

    几个地痞用粗牛皮绳将昏迷的申殊矛捆起。猪拱在旁边看得不解恨,推开他们:“滚开,我来!”他亲自动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绳子绑了一圈又一圈,牛皮绳都勒进了申殊矛皮肉里了,猪拱还不罢休,又用水浇在那牛皮绳上,然后才一瘸一拐地走来报告:“乐大人,江大人,犯绑好了!”

    “你找辆车子,派几个人将我们和犯送回陵署去。快!”

    “好嘞!”猪拱喜滋滋的,指挥手下将申殊矛搬上了马车。他凑近江山一粟:“江长官,刚才看乐长官打得真是解恨,可惜我不能亲自动手……这厮可是要丢进黑牢里吗?这个,小的能跟着进去吗?”

    “哼,猪拱你想进黑牢?好啊,随时都可以。”

    听着江山一粟语气不善,猪拱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江长官,当小的没说,当小的没说!”

    这时,一个衣履整洁的老人快步走近来,正是乐乐见过的天香楼杜掌柜。

    他对着江山一粟和乐乐连连鞠躬作揖,十分诚恳地说:“多谢江长官!哦,这位想必就是乐长官了吧?实在太感谢您了,今天若不是您出手援助,我们天香楼就要遭遇大劫了!

    这些兵痞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幸好二位长官仗义出手主持公道,更是倚仗了乐长官武艺高强,否则,天香楼这座百年名店就要被他们闹得不成样了。二位长官不要急着走,来来,我们且上去稍坐片刻,小店有些心意奉上……”

    “哼!”江山一粟看来和杜掌柜也是熟悉的,说话很直接:“老杜,别忙着谢我,你这天香楼以后还能不能开,现在还不知道呢。”

    “啊,江长官,这是为何?这些捣蛋的兵痞不是已被二位制服了吗?”

    江山一粟叹气道:“方才被绑起来的那位,是一位旅帅——你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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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8-4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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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12-1-6 10:07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九十二 逃亡



    啊?”杜掌柜脸色顿时煞白,他刚赶来,以为只是寻常滋事打闹,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一个五品官——实权的五品旅帅,不要说拆了天香楼,就是把靖杰全城人屠光都够了!

    “旅帅?”杜掌柜的表情快哭出来了,他惊惶地扯住江山一粟的衣袖:“这,这如何是好?江长官,我们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您可得救我一救啊!”

    江山一粟叹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杜掌柜急病乱投医,又转向了乐乐:“乐长官,我们上去看看歌舞吧?小店有点心意……”

    乐乐心烦得要命,哪有心思看什么歌舞。他摆摆手,径直朝外走,猪拱一瘸一拐地跟着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乐乐脱下来的外衫,神情谦卑里带着得意,仿佛这样他就与乐长官关系不同一般了。汤面七、黑手鬼、大脚罗等人同样亦步亦趋地追在乐乐身后。

    江湖大豪们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乐乐,杜掌柜想挤进去人圈里说话都办不到,他焦急地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喊着:“唉,乐长官,您留步,留步一下啊……”

    乐乐没有停步,倒是跟在后的黑手鬼转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杜掌柜不敢再追,呆呆地看他们大步远去。

    看到这群出来,围在天香楼门口的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敬畏地看着他们走过。在快到门口时,乐乐突然在人群里看到了一张靓丽的面孔,正是欧阳小夜。

    他脚下缓了下,对欧阳小夜点点头,目光打了个招呼。

    阳小夜微微躬身颔首回礼,待抬头时,乐乐却已是走过了,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几位江湖大佬都对她露出了微笑,那些平常凶恶的脸此刻却浮现出友好的笑容。看到他们戏谑的眼神,不知为何,欧阳小夜心头剧跳。

    她明亮地双眸凝视那簇拥着、大步走出地挺拔背影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天高云沉,寒风扑面,一辆马在天香楼门口,几名劲装的江湖人物站在旁边,见到乐乐和江山一粟出来,他们都躬身行礼。

    猪拱低声禀报:“乐长官,江长官,这些是我的人,他们将护送二位回陵署去——啊呸!乐长官武功高强,哪里用什么护送!小的是说,他们会押送申殊矛过去。”

    江山一粟点头开了众人:“你们回避一下,我跟乐长官有话说。”

    众人连忙散开,江山一粟转向乐乐,神情十分严肃:“乐长官,刚才人多,我不好说。但你今天为何如此冲动?军中群架斗殴本是常事,你下手实在太黑,刚才我看了,受伤的边军里起码有三个人怕是活不过来了。”

    乐乐笑笑:“哦,我还以为起码干掉了五个了——最近太久没动,手艺还是退步了。”

    “乐乐,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江长官,事情是我做出来的,将来有什么后果,我自然一人承担不必……”

    “啪”的一声轻响,江山一粟一个大耳光抽在乐乐脸上,抽得他眼冒金星。

    江山一粟满脸怒容:“乐乐,你再说这种话我还要抽你!你把老夫当成什么了?当年魔族的斗甲阵我也照样冲过,老夫砍杀了一辈子,到老也没打算做缩头乌龟——你听好了,我江某人是怕事之辈。这件事,我与你福祸与共,荣辱共担!”

    树影婆娑,北风吹过,一老一少两个对视良久。

    摸着发疼的脸颊乐乐苦笑,他微微躬身:“抱歉,长官,我失言了。”

    “不,是老夫脾气太急,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江山一粟神情颇为沮丧摇着头:“今晚的事,你干得确实大快人心,老夫也很痛快!但抓了一个五品旅帅,这件事不是我们两个扛得下来的—乐乐,你为何这么大胆?公然殴打一位旅帅,你难道不知道后果很严重的吗?”

    “江大人,我知道后果。但您说我意气也好,任性也好,男人,活着就是为一口气!有些事必须要做,死也要做,不出口气,这辈子哪怕活到一百岁都没意思了!”

    江山一粟悚然,他惊讶地望着乐乐,目光中带着佩服。

    “乐乐,梅镇督没有挑错人,你是条汉子!老夫年青时都没你这样的气概,我不如你!”

    乐乐一副壮士意气轻生死的无惧样子,心里却是好笑。他当然知道自己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勇敢——他已经打好了主意,倘若祸闯得没法收拾,自己还可以卷起包袱跟着诸葛先生跑路去36舵算了。

    到了那边,自己照样有官当,而且还更大。反正在北疆这边也呆腻了,跟梅傲雪处得不尴不尬,提心吊胆的间谍生涯也没什么乐趣,还不如干脆去36舵算了,听说那边的菜肴和美女都很不错呢!

    “乐乐,我先把人犯带回署里,你赶紧去省署,把这件事报告给梅镇督。这么大的事,总得让镇督大人有个准备才是。如果镇督有些什么指示,你赶紧回来告诉我——总之,这件事无论什么后果,我与你一同承担!”

    江山一粟的设想与乐乐不谋而合,二人简单商议一阵,分头行动。

    看着载着江山一粟和申殊矛的马车在长街尽头消失,乐乐对着猪拱等人招招手,几个江湖大佬受宠若惊地走近来:“乐长官?”

    “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靖杰城里怕是不怎么安宁。你们几个,把手下都散出去,打听打听,有什么不对的,赶紧来陵署跟我或者江长官报告——明白了吗?”

    大佬们大喜。今晚一场风波,他们对这位年轻冷漠的乐长官又是敬畏又是佩服,简直把他看做天人一般了。新总管武功高强又敢作敢为,为了回护猪拱连边军的旅帅都打了——虽然乐乐把他们称作“狗”,但若能跟上这么豪气有种的老大,做狗又何妨!

    他们争先恐后地拍胸口:“乐长官,您放一万个心!这点小事,您吩咐下来,小的自然办得稳稳妥妥!”

    “长官,您放心吧,我们几个联手怕靖杰城里飞过一只蚊子都能看出公母来!”

    乐乐懒得听他们自吹自擂,唤小二牵来了自己的坐骑。他看见杜掌柜一直站在门边望着自己,眼神里带着哀求,却是畏惧猪拱等黑帮大佬不敢走近来,那样子十分可怜。

    想想天香楼无缘无故招来一场泼天大祸

    也很同情。但现在事态不明,说什么都没用,乐乐干脆地跨身上马,绝尘而去。

    天高云沉北风扑面,清脆的马蹄声回荡在靖杰寂静的长街上。乐乐一路疾驰,因为道路昏暗,几次险些撞到了道上的行人,身后传来了一片叫骂声,他也不敢回头细看。

    到省陵署时,大门已经关上了。乐乐拼命拍着到里面传出了一声叫唤:“干什么的?”

    “有公务,快开门!”

    “省署晚上不办公,有事明早再来。”

    乐乐没办法,只叫道:“紧急军情,魔族兵杀入城了!快开门,误事你担当不起!”

    “什么?”只听里面一片慌乱脚步声,铁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乐乐连忙把腰牌塞了进去:“我是靖杰署副总管乐乐,不会说谎的。”

    靖杰署副管的身份确实不低,负责查岗的查过腰牌后,给乐乐开了门,几个警卫惊慌地问:“长官,魔族兵真的进城了吗?”

    “哦,他们先前进城了,但后来又走了。”

    乐乐一阵胡说八道,往梅傲雪的小楼去在楼下就被哨岗拦住了:“站住!你是谁—哦,是乐长官啊,不好意思,刚才太黑了没看清楚,您来求见镇督大人的吗?”

    “人在哪里?睡下了吗?我要马上见她要紧的事。”

    “抱歉,大人吃过晚饭就都督府那边了要商议军情什么的,现在还没回来。”

    “那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就不好说了,要知道最近军情很急,镇督大人经常要去都督府那边开会,有时候开几个时辰都是有的。”

    乐乐大惊,关键时候却找不到梅傲雪,这真是要命啊!

    “那,王彦君侯督察在吧?”

    “王大哥倒是在,不过怕是睡下了,这几天他的心情不好……”

    没等他说完,乐乐一阵风地从他身边冲过。王彦君的房间门没锁,乐乐一撞就开了,却见王彦君在床上睡得正香,几个空酒瓶胡乱地丢在床前的地上,屋子里有一股浓烈的酒味。

    乐乐掀开了王彦君的被子,大声叫着:“醒醒,王哥,快醒醒!出事了,兄弟我闯大祸了,快要没命了,你快起来救我!”

    王彦君“嗯嗯哦哦”含糊应着,把被子又抢回来盖上,把头缩回被窝继续睡。

    “王大哥,不好了!来刺客了,梅镇督危险了!”

    被窝里传出了响亮的呼噜声,王彦君睡得越发香甜了。

    乐乐深叹口气,响亮地说:“王哥,不好了,欧阳小夜被人调戏了!”

    “谁敢?老子宰了他!”

    被子一掀,王彦君(君莫邪饰演)猛然坐起身来,双目圆睁,杀气腾腾。

    “兄弟,你闯大祸了。申殊矛是拓跋文刀的爱将,边军那边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跑吧!”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申殊矛的事情?刚才我有提到么?”

    “没有!”

    “那你……”

    “做梦梦到的。”

    “……你以为看醉颜望月的二流小说啊,还周公托梦。行了,行了,现在要紧的赶紧把事情报告镇督,让她有个准备。”

    “你放心,这个事我来办。”王彦君急促地说:“现在要紧的是你不要吃眼前亏,我想想……你快回京城去,直接去东陵卫总署去,拓跋文刀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那!事后,我会求镇督给总署那边补一份调职函,让总署调你到其他地方当官好了,反正,北疆这边你是不能呆了,在这里,我们斗不过边军的——别的不管了,你快走人吧,连夜马上走!”

    乐乐心念一动,王彦君说的未免不是个办法——以梅傲雪和自己的关系,他有把握梅傲雪肯定会帮忙的,这个办法还是很可行的。

    “那,通知梅镇督的事就麻烦王哥你了?我回陵署那边收拾点东西,今晚就走人。”

    “唉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收拾东西。好吧,你快去吧。我这就起来去都督府那边通知镇督,你赶紧走吧,唉——等下,等下,你先不要走!”

    王彦君翻开床铺,从席子下找了半天,终于在床板和床身的夹缝里找到一文唐宋币。他把铜币往乐乐口袋里一塞:“兄弟,一点心意,不要嫌少,权当路上盘缠吧。”

    “啊,王大哥,我有银子……”

    “不要说了,出门在外不比家里,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你若是还当我兄弟,这银子就拿着!”王彦君用力握住乐乐的手,感慨道:“兄弟,一路小心,多多保重!难得交有你这个投缘的兄弟,本还想好好相处的呢,不料——唉,没办法,结识分别,都是缘分啊!

    北疆这边,只要拓跋文刀和申殊矛没死,你就千万不要再回来了。今天一别,也不知何时还能相聚。将来在哪里安定了下来,你来封信报个平安,也让王哥不用为你担心。”

    说到后来,这个大胡子的豪迈汉子声喉已有了点哽咽,眼睛泛光。

    想着与王彦君交往时间不长,对方确实是在真心待自己,自己却是存了几分利用对方的心思,乐乐心下感动又愧疚,紧握王彦君的手,眼睛微微湿润。

    “那,王大哥你也要多保重,我们终会相聚的!”

    从王彦君房间出来,乐乐径直朝省署的门口走去,一路走一边寻思着。虽然王彦君说得很有把握,但乐乐总觉得有点不妥,却是想不到哪里不妥。待远远看见灯火通明的省陵署大门时,他心念一动想到了,猛然站住脚步。

    “我一走,申殊矛找不到我,江山一粟和靖杰署不就倒霉了?不,不止靖杰署,若让申殊矛活着出来,以他睚眦必报的凶残性格,江山一粟、刘糨糊、曹敏、王芸,还有托庇于我翼下的江凤儿和苏双儿,天香楼的杜老板、欧阳小夜、猪拱——甚至连梅傲雪和王彦君都有可能!我若是这样走人,他们都会遭到那条疯狗的残酷报复!”

    虽然是卧底,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自己一走了之却祸害所有朋友和熟人,这种事乐乐实在做不出来。想了一阵,他猛然下了决心:“做人得有头有尾,先把申殊矛干掉,然后投36舵去!这条疯狗死了,凶手也失踪了,拓跋文刀和易盲剑顶多只能发海捕文书追我,仇恨集中在我身上,估计他们也不会有闲心来找其他人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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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4-5-14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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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2-1-7 10:40 | 显示全部楼层
    耐着性子终算看完了,发现99%是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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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6-2-7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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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2-1-9 18:48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了,虽说是废话,但还是蛮吸引人的,乐乐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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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2-1-9 19:12 | 显示全部楼层
    唉。可怜的欧阳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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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8-4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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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12-1-9 20:48 | 显示全部楼层
    孤云笑 发表于 2012-1-9 18:48
    看完了,虽说是废话,但还是蛮吸引人的,乐乐快更新。

    这算是恩威并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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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6-2-7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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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2-1-9 22:04 | 显示全部楼层
    醉颜望月 发表于 2012-1-9 20:48
    这算是恩威并施么?

    {:soso_e120:}{:soso_e113:},顺说挥剑的话说的,什么也不算。你辛苦了,请{:soso_e160:}{:soso_e168:},吃饱了,再更新吧{:soso_e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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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8-4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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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9 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孤云笑 发表于 2012-1-9 22:04
    ,顺说挥剑的话说的,什么也不算。你辛苦了,请,吃 ...

    挥剑敢在我的地盘撒野,看我咋么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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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8-4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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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3 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九十三 诱惑

    主意既定,乐乐心情顿时轻松。只是如何动手才能让省署撇开关系不受牵连,这还真要费一番心思,乐乐边走边想,却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转过一片树林,眼前便是省陵署的大门,乐乐突然站住,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方才自己进来时还是一片漆黑的省陵署大门,不知何时已是一片火光通明。无数的火把插满了墙头,火焰在北风中狂乱地飞舞着,映照着士兵手中的刀剑和甲斗士的黑色盔甲,人影憧憧,刀光晃眼,军官的口令声、脚步声和铁甲碰撞的铿锵声响成了一片,一队队兵马将省陵署的大门守得密密实实。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乐乐想起的第一个念头竟是:“难道边军追到省陵署来捉自己了?”

    “可是靖杰署的乐督察吗?”

    身后传来了沉稳而响亮的问话声,乐乐猛然转身,却见几名陵卫军官从幽暗的树林小径中走出来,问话的声音有点耳熟,乐乐却一时记不起来:“是我,阁下是……”

    一位儒雅的军越众而出,来人平静地说:“我是刑案处的余辉剑。乐督察,劳驾您稍等,我有几句话想请教。”

    眼见平时和蔼的余辉剑刻神情十分严肃,口气隐隐有些不善,乐乐是心中有鬼的人,强笑道:“余长官您还真吓着我了,可是怪我升职没请您喝酒?这是兄弟疏忽了改日一定补上,但今晚实在有些急事耽搁不得,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好吗?”

    军阵屹立如山,晃动的火把红光照在余辉剑儒雅的脸上生军官淡淡说:“乐督察,喝酒的事好说。只是我是今晚省陵署的轮值执勤官,事关军务职责,即使我们有交情却也徇私不得了,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莫怪。”

    眼见余辉剑(挥妞,你丫的就是喜欢假正经,啊呸,让你说我的斗甲是废话……)摆出一副公事公办架势,乐乐心急如焚是不得不和他敷衍:“到底怎么回事?余督察能否明示在下?”

    “今晚,在下因为接到示警,省署启动了紧急集合令集部队待命应变。据说,是有人报告紧急军情,说有魔族兵入城了——乐督察,请问个消息您是从哪听来的?为何我们派出的巡哨至今还没发烟花示警?”

    乐乐心下叫苦。方才为了进门,他乱扯通,不料门口的卫卒还当真报告了轮值军官,就这样一级级地报了上去,结果弄出了这么大地阵仗。

    为今之计,他也只好装糊涂了:“啊,族兵入城了?这是什么时候地事。我怎么一点没听过?可能是哪位兄弟听错了吧?”

    余辉剑眼中利芒一闪,语气严厉了很多:“乐督察。请慎言!两名军官和六个士兵都听到你亲口说魔族军已经进城了!”

    乐乐尴尬无比:“这个……余督察来,我们借一步说话这其中颇有内情……”

    余辉剑后退一步,警惕地望着乐乐:“乐督察。大丈夫有什么事不能公开说的,您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也是一样,在下洗耳恭听就是。”

    “这个,其实……唉,这个……”

    看乐乐满脸尴尬却说不出话,余辉剑已是心中有数:“乐督察,你可是谎报了军情?”

    “也不是完全谎报,不完全是谎报,只是有一点点差距:我是说,我梦到魔族兵进城了……”

    听乐乐胡说八道,官兵们面露怒色:“就为这个混蛋的一句谎言,害得大家全从被窝里被拉了出来?”

    余辉剑苦笑,他挥手让士兵们退开,小声对乐乐说:“乐督察,虽然误报军情有错,但这事还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顶多是惊扰了一下,倒也不算什么大罪。但您我阶级相同都是督察,此事我也不敢擅专,还是要交由镇督大人定夺的——镇督大人如今不在署里,麻烦您等她回来再说吧。”

    “余督察,这个,我实在有紧急公务,您能不能先让我回靖杰署一趟?”

    “乐督察,今晚那么大的乌龙,我是今晚的执勤官,总得对大伙、对镇督有个交代。在镇督大人有命令之前,我是无权放您走的。不过我想,乐督察功勋卓著,即使镇督大人小有惩戒,估计也不会太重吧,您倒也不必过虑。要不这样吧,乐督察,进门房里陪我喝杯茶下盘棋吧。我们不妨耐心等镇督回来吧。”

    被余辉剑扯进了门房里喝茶,乐乐浑身不安。看余辉剑这副软硬兼施的架势,料来他是绝不肯放自己走的了。谎报军情罪轻罪重,乐乐倒也是很在乎,梅傲雪总不至于为这件小事就抓自己去坐牢吧?但今晚若被余辉剑扣在这里,耽搁了时间,明天一早申殊矛肯定就要被移交省陵署或者释放,自己还怎么杀他?

    焦急归焦急,他却是一点办法没有——虽然余辉剑客气又礼貌,但乐乐倒也不介意跑路前揍他一顿,但揍余辉剑容易,那大群士兵和甲斗士却是不好打发的。

    眼见乐乐脸色阴晴不定,余辉剑却是误会了:“这样吧,倘若乐督察有紧急公务,您有什么命令,不妨写下来,我派个人送手令过靖杰署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乐乐苦笑,心想杀人灭口这种事,怎能随便写个手令让人去执行——等下,杀人灭口?

    一个念头突然跃入了乐乐脑中,犹如闪电掠过黑暗的夜空,一闪而逝。

    乐乐艰难地捕捉着闪电的痕迹,慢慢地说:“余督察进省陵署时间不短了吧?”

    余辉剑喝口茶,随口答道:“我是唐宋元年就加入东陵卫的唉,现在一晃眼,十一年过去了。想当年刚进来时,那真是什么都不懂啊知道做了多少傻事……”

    “进了陵署后,你一直都在刑案处做事吧?”

    诧异地望他一眼,余辉剑答道:“正是。乐督察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两年前,晋西商队在妥绥郡遇匪全部遇害的案子,余督察还有印像吗?”

    听到这个案子,余辉剑浓眉微颤目光一黯。他有点不高兴,但还是勉强地说:“当然记得。其实,这个案子和其他几个商队遇害案都是我经手的,一直没破,现在都成悬案了。唉,说起来真是心里有愧。”

    “还有当年的武川祁沣县县令失火遇害案,余督察您应该也记得吧?好像也是你主办的吧?”

    余辉剑自视甚高,多才能干、文武双全——事实上,他也确实无愧这个评语案无数。但那几桩破不了的马匪悬案,一直令他耿耿于怀。现在,乐乐一再揭他伤疤挑衅,余辉剑便是涵养再好也忍不住了脸色微沉:“乐督察,今晚的事虽然得罪您该知道,这是我职责所在并非对您有什么恶意。我知道,乐督察破案如神下自承不如,但您也不必这样讽刺我。您提的那几桩案子我是没破,但这并非因为在下的能力不够,只是……唉,其中另有内情,这就不必向乐督察您交代了。”

    虽然余辉剑语气平静,但乐乐还是能窥见他眉宇间的那一丝不甘和懊恼。

    乐乐心下窃喜,对余辉剑深深一鞠:“余督察见谅,是我失言了。其实阁下若有意,现在就有一个天大的线索在眼前,破上述大案易如反掌。”

    余辉剑哑然失笑:“乐督察,你想得太天真了。我追这系列的案子追了三年,这些案子背景很复杂,你根本想像不到的……”

    “无非一个五品帅,又何必畏之如虎?”

    余辉剑一震:“乐督察,这件,谁告诉你的?这可是陵署的高度机密!”

    “这个,余督察就不必问了。你只需知道,你那个案犯,他现在正在靖杰陵署手上,但是天一亮,我们就得放人。”

    余辉剑失声惊道:“什么?难道你竟……”

    “嘘!余督察,你心里有数行了,不必说出来。”

    余辉剑目光闪烁:“这件事,你报告镇督了吗?”

    “镇督现在还不知道这事——不过,我觉得,这种事,镇督知道了反而不好。”

    “为什么?”

    “要知道,到了镇督那个层面,很多事想的和我们不一样。大人物想的是权衡,想的是利弊,想的是妥协——倘若这件事交给镇督大人处理,十有八九,她会拿去跟拓跋文刀谈条件,你觉得会不会?”

    余辉剑抿着嘴,脸绷得紧紧的,却是没有出声反驳。

    乐乐叹口气,他用一种很诱惑的语气说:“与其那样,倒不如我们兄弟联手,先斩后奏,挣一份功劳!余督察你也该知道,我们华族平民出身的军官,当上督察基本就到头了。要想更上一步,那得非常显赫的功绩才行。我们当陵卫的,除了破案、破大案、破天大的案,还能立什么功劳?十三桩匪案和知县遇害案,这都是总署都有挂了号的大要案!

    倘若我们一口气破掉了,这样的功劳直接报上京城总署,镇督不敢说,提拔个同知镇督那是绰绰有余了……当然,我们自作主张,这事是有点风险,但破了案,顶多镇督发火骂我们几句,难道她还真的会撤了我们?相比于好处来,这点风险算什么!

    余兄,你觉得如何?时间已不多了,只剩三个时辰,你赶快定了。”

    余辉剑没有出声,他伫立窗边,望着外面好久,火把“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映得他的脸幽明不定,那张白净英俊的脸此刻却显得有几分狰狞。

    余辉剑的声音低沉又嘶哑:“乐老弟,你有这样的机会,为何要分一份功劳给我?你一个人独占,岂不是功劳更大?”

    听到余辉剑这样问,乐乐心下大石顿时落地。他最怕的还是余辉剑当真如他表现的那样,无欲无求,对梅傲雪忠心耿耿呢!幸好,自己凭直觉感觉到,在谦谦君子的外表掩饰下,对方眼里有一种炙热的东西——有野心的人才敢冒这个险!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能坐稳省陵署刑案第一把交椅的人,又怎会是什么谦谦君子呢?

    “余兄,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个案我倘若能自己做,我是不会跟你分的。但是我做不了,因为我没有那几个案子的卷宗,也不清楚案情,时间太紧,天亮后边军那边肯定会来交涉逼我们放人的,那样就等于白白放跑了申殊矛,我不甘心!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合作才能办到!余兄,我的要求不高,案子是你破的,功劳全是你的,到时候大功毕成,若能在报功折子上提一下在下贱名便足矣——将来余兄飞黄腾达,莫忘了在下就是。”

    倘若乐乐说他视功名如浮尘,余辉剑是不信的,倒是乐乐说他吃不下才向余辉剑求助两人瓜分,余辉剑这才信得十足:这才是正常的嘛!有好处,谁会往外推的?

    他伸出了手:“乐兄弟,那,君子一诺?”

    乐乐也伸出了右手,两人在空中响亮一击掌,同时喝道:“驷马难追!”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对方的眼睛亮得刺眼,看得很不舒服,同时移开了视线。

    火把的光亮照在粗黑的木栏柱上,坑坑洼洼的走道,血污的铁刑具,久不通风的污浊空气中弥满着一种沉沉的恶臭,这种臭味难以形容,似腐烂的尸体,又似陈旧的血腥或者久不冲洗的茅厕,那味道虽并不是十分刺鼻,但浓烈得有如实质,恶心无不。在那火把光照不到的幽深黑暗中,不知哪里传来了低沉的呻吟声,犹如恶鬼在轮回道上的哀鸣。

    黑暗、恶臭、恐怖、血腥,令英雄丧胆,令豪杰低头,东陵卫的黑牢,它拥有最恐怖的威名,天下人闻之色变。对于不幸落入这里的人来说,这不啻是人间的地狱。

    半夜里,举着火把进来的一行人轻车熟路地穿过走道,空洞的脚步声在幽暗的空间里阵阵回荡。他们在一个监牢前停下了脚步。

    “疑犯的绳子没松开吧?”

    领路的狱头点头哈腰:“乐副总管,您没吩咐,我们都不敢给这厮松绳。”

    乐乐点头,对身边的人说:“余督察,你要小心了。申殊矛的武功了得,一身硬功非同小可,抓他回来我们可是费了老大的劲。这样的人,怕是很难让他开口。”

    余辉剑淡淡一笑:“乐督察放心就是。在省陵署的刑案官面前,哪怕石头我们也能让他开口。”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军官面无表情,眼神阴戾。他们身上有一种爬行动物般的阴寒气质,令人一见便毛骨悚然。这种气质,乐乐是熟悉的,那些积年的刑案官身上大多有这种气味,不必通报,大家一见就知道彼此是同行了。

    “开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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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3 11:5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九十四 审讯


    “吱嘎吱”刺耳的响声中,监牢的门被打开。刑案入,众人不出声地望着角落里那个被绑着的蜷缩人体。

    余辉剑有点嘘叹,他问:“就是这个人吗?”

    乐乐明白余辉剑的心情,他点头:“是他,余大人不妨验一下正身。”

    余辉剑也不客气,上前将申殊矛翻开,拿火把照着看下面目,终于确认:“确实是此獠,我见过他来找镇督。”

    “来人,把他绑在刑架上,用铁链起来,绑紧了!”见余辉剑已确认过身份,乐乐便叫人把申殊矛上了刑架。

    陵署的刑案官们依言行动,干脆利索地用重枷将申殊矛锁好了,然后再用刀子割开了牛皮绳,将申殊矛四肢摊开、用铁链捆在了刑架上,最后才替申殊矛卸掉了重枷。

    这个过程做来为复杂,好在几个刑案官都是老手,手脚熟练很利索,很快就将申殊矛在刑架上绑了起来。

    余辉剑望望乐乐:“乐督察,里是靖杰署,是您的地头。您看……”

    “余督察,案子由您主持调查,我只是协助,您只管做主就是了。”

    余辉剑也没推辞:“这样啊,我就逾越,暄兵夺主了。来人,把疑犯叫醒了!”

    一个刑案官拿起了一桶水,劈头盖脸地朝申殊矛头脸泼去,浇得他满身湿透。

    过了一阵,申殊矛才慢慢醒来,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只觉头痛欲裂,喃喃道:“这是哪?你们是谁?”

    一个刑案官上前,噼噼啪啪地打了申殊矛几个耳光,然后拿个火把逼在他眼前,近得都快把申殊矛地头烧着了。他喝道:“疑犯,抬起头,报上名来!”

    眼前一团刺眼地火光,搞得申殊矛眼不能见物,面被烧得生疼。他拼命地向后缩头,无奈脖子被刑架上地铁枷锁住,动弹不得,他拼命地挣扎,挣得铁铸地刑架好一阵晃动。

    “大胆嫌犯,还不报上姓名!”

    “王八蛋!你是哪个狗种。敢这样对老子!你们是谁?说!说啊!”

    一旁两个刑案官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他们上前抓住了申殊矛的手指,其中一个拿着火,另外一个则是拿出根刺针和一把铁钳。也不知他们做了什么,只听得申殊矛惨叫一声:“啊~”声音尖锐得简直不似人声。

    “大胆嫌犯,报上名来!”

    申殊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冷汗淋淋。他茫然地四处张望,但因为火把就在面前太耀眼只望见暗处影影绰绰有不少人,却是看不清面目。

    回忆起昏迷前的情景,回忆起那场打斗申殊矛大怒:“这里是东陵卫的黑牢?是不是?狗娘的刘糨糊,你给我出来!你们都听着,我是拓跋文刀大都督府的五品旅帅,兵部勘合官员你们东陵卫竟敢私捕朝廷命官,竟敢给我用刑?还不快快放了我,不然你们就有麻烦了!”

    余辉剑负手看着,他笑笑:“嫌犯看来还不老实。来啊,给他尝点开胃小菜。”

    抓住申殊矛手指的两个刑案官立即动手,他们动作也不甚大不知怎么回事,毫无惧色面对魔族刀剑的申殊矛却抵受不住两把小小的刺针和铁钳

    “啊啊~畜生~!”

    申殊矛惨叫连连,尖锐的嘶叫声回荡在漆黑的监牢里得人耳膜生疼,牙根发软。

    乐乐虽然干过刑案陵卫也上阵杀过人,但这样子的施刑场面倒还是第一次看。眼见申殊矛杀猪般嚎叫,全身抽搐,虽然明知此人罪有应得,乐乐还是不禁一阵心悸。

    看见乐乐脸色白,余辉剑体贴地问:“乐督察可是身子有点不舒?这里或许憋闷了些,要不您先上去透口气?”

    乐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无妨,还能撑得住。余督察,你只管忙吧,不必分心管我。”

    “好吧,乐督察也不要太勉强了。”

    说是无妨,乐乐还是暗暗退开几步,站到了监牢门外说迂腐也好,说假仁假义也好,可以不用亲眼目睹那些血淋淋的场面,他心里舒服不少。

    乐乐出去之后,刑案官开始第四次问申殊矛名字,这次申殊矛终于乖了,老老实实地答道:“某叫申殊矛……直娘贼,你们东陵卫不早知道了,还来问个鸟!”

    乐乐听见余辉剑的声音:“申大人,下官久仰你的大名了。”

    “我呸!你是什么人?刘糨糊那厮在哪里?叫他出来见我!

    “刘糨糊是谁……哦,申屠大人说的是靖杰署的刘侯督察吧?这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就是刘糨糊抓我来的,怎么与他没关系?!好大的胆子,你们东陵卫敢私捕朝廷命官,滥用私刑!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余辉剑不知道申殊矛与刘糨糊有什么恩怨,但他也懒得理会,只是冷笑:“难得啊,申大人也知道王法?敢问大人,这两个字怎么写法?”

    “老子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如何不知王法?狗陵卫,少来消遣老子!”

    “天下有当马匪劫商队杀良民的朝廷命官?有放火烧官衙杀县令的朝廷命官?”

    余辉剑语气平静,但那平静中却蕴有一股阴森森的味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申大人,你作恶太多,命中终有这么一日,今日便是报应到了!”

    监牢里静寂了好一阵,良久,才听到申殊矛的喝声:“你狗娘养的东陵卫,也不知道你在胡诌些什么?什么天理报应的,想诬陷老子吗?老子站得正坐得直,护国卫民,立下功劳无数,便是有报应,那也该是好报!后生人,劝你一句,悬崖勒马还来得及。现在放了我,还可以当误会,我们就算揭过了这事,我不追究!”

    余辉剑大笑,笑声爽朗,久久回荡在漆黑的牢狱里。

    “看来申大人还真是小觑了咱们东陵卫了,咱这黑牢从来只往外抬尸,何时有过活人出去?诸位,把工具都拿出来申大人好好展示咯。申大人,你可别怪在下没提醒你,刚才那两下可只是开胃小菜而已,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呢。”

    乐乐站在外面看不到里面情形,但听着叮叮当当一阵清脆的金属响声,又听着余辉剑细声慢语地介绍着,语气很亲切:“大人,铁钳和钢针您刚才是见识过了,其实那不算什么,剥两块指甲在指缝里打枚针对您这种的勇将那简直是小事一桩。

    老虎凳辣椒水绞棍那些家常便饭,下官也不好意思拿出来献丑了,咱还是介绍介绍这把尖尖的铁钳和锥子,锥子前面还有个倒钩这个设计当真巧妙啊,这玩意的名字叫神仙跳,怎样听吧?这是专门用来拉筋条的,拉一拉,跳一跳,申大人就知道这其中的妙处了。

    这把钳子可不是用来剥皮的剥皮,我们另有工具,很精致的,申大人要不要亲身体验下?这个铁钳是干什么的?呵呵,你等下就知道了。听说申大人的功夫不错,一身硬功很是了得,料来肌肉也结实得很,等下我们真要费不小力气呢!

    来来,我们再看这把小钩,我们管它叫‘眼儿媚’,申大人您猜猜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呵呵,猜猜嘛错也没事的,我给你三次机会……不不不东陵卫可没看过开心词典,我们也不会逼你干那事残忍我们也不至于堕落到那个地步嘛。”

    听余辉剑慢斯理地说着,连外面的乐乐都是冷汗淋漓,他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倘若有朝一日事情败露落到这帮同事手上,自己最好立即自尽。他不相信,这样一遍刑走下来,申殊矛还能挺住恐怕这世上根本没有能顶住的人。

    “狗陵卫,有种的,一刀杀了我,这样磨人算什么好汉!”申殊矛的话语里微带颤音,显然心中已生惧意。

    “申大人,进了黑牢,想活自然很难,但想死却也不易。不是下官吹牛,这么多年来,三山五岳的好汉下官也见了不少,刚进黑牢时,他们个个豪气冲天,但只要下官给他们过了一遍,他们立即就哭着哀求速死了。

    申大人,大家同朝为官,下官也不想让您失了体面,到时哭哭啼啼鼻涕眼泪屎尿一起流,那样子很好看吗?还不如干脆招了罢,虽说到头来也是一死,到时送行酒喝得醉醺醺,刽子手一刀下去人头落地多爽快,也省得受这场苦啊!”

    余辉剑深通刑讯奥妙,道人们最恐惧的往往是恐惧本身,刑讯之道,攻心为上。一番话说下来,申殊矛久久没有出声,余辉剑却也没催他,牢狱中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阵,申殊矛慢吞吞地说:“好,小子,算你狠!我招了,这几桩案子,都是我干的。”

    听到这句话,无论是监牢外的乐乐还是牢内的余辉剑,二人都是心情激荡。余辉剑是高兴积案得破升职有望,乐乐则是庆幸找到了死里逃生的一线生机。

    “很好,申大人是识时务的人。来人,笔墨侍候,申大人,你只管口述吧。先从晋西商人的那桩案说起吧。”

    申殊矛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既然认输,他倒也没抵赖,一五一十地将案件由来说来:“当年我还只是个小管领,带着一帮兄弟在边关上苦熬,饷银少得可怜还要挨上头克扣,天寒地冻的大伙连棉衣都凑不全,没办法,只好在出入边境的客商头上打主意了。

    那次,是赖渣老五去踩的点,回来说那个商队带的银子很多。大伙找到我,说我若不肯干就要兵变,先杀了我再投贼去,我也没法,只好带这个头了。我记得,那天下着大雪……”

    乐乐在外边正听得入神,突然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地响起。他循声望去,黑暗的过道里,一根火把正朝这边走来。他怕来人干扰了里面的审讯,急忙快步迎上去,低声喝道:“是谁?报上名来!”

    “乐长官,是卑职曹敏!长官,大事不好了……”

    “嘘,别出声!跟我来!”

    乐乐拉着曹敏走开老远一段路,才低声问:“什么事?我们正在做要紧事呢!”

    曹敏气喘嘘嘘,脸色在火光下显得很惊惶,满面油汗:“是江长官让卑职下来的,大人,大事不好了!”

    乐乐泛起了不祥的预感:“嗯?”

    “陵署已经被边军包围了,围得密密实实,水泄不通!他们连斗甲部队都出动了,几个路口都有边军的封锁,我们连只蚂蚁都爬不出去!

    现在,边军派了人过来跟我们交涉,他们说,若我们不马上交出申旅帅,他们……他们今晚便要冲进来屠了整个靖杰署,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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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12-1-13 12:08 | 显示全部楼层
    乐乐自知才疏学浅,到了唐宋方知坛子深不可测,各处高手藏龙卧虎。偶尔兴起拿捏点故事,加点冷笑话,扔出来博大家一阅。故事毫无深意,纯属娱乐,如果硬要说特色,那便是对交际场上的一些勾心斗角略有描绘,只是套上灌水之名义后,这个色彩也淡去了不少。于是各种褒贬有之,有人催之,有人恶之,然而坦诚而言,乐乐最看不惯的是,不喜欢斗甲的人,如果仅仅是说斗甲或者乐乐其他的东西不堪入目也就罢了,但还拿自己的东西说如何如何高明,那就太显得虚伪了。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都不可能为所有人都接受,要不也不会出现流派什么的了。评判固然有之,非是乐乐不能接受,但也请批判者自重,合理的乐乐固然接受,哪怕你话说的再难听,乐乐我也听得进去,反之,我就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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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11-27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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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2-1-13 12:25 | 显示全部楼层
    醉颜望月 发表于 2012-1-13 12:08
    乐乐自知才疏学浅,到了唐宋方知坛子深不可测,各处高手藏龙卧虎。偶尔兴起拿捏点故事,加点冷笑话,扔出来 ...

    哎呀呀~~~~俺家小乐乐发威了哈
    谁招惹你了,说!
    俺踹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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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慵懒
    2015-12-29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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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2-1-13 12:37 | 显示全部楼层
    先问声,完工没?
    养肥没?
    我要一口气看完滴说
    提几点要求啊,废话要多,记得那个谁说过“千字才2分”呐
    还有,提到我几次,我要收钱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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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8-4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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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12-1-13 12:56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儿 发表于 2012-1-13 12:37
    先问声,完工没?
    养肥没?
    我要一口气看完滴说

    无穷无尽,至于到何时,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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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2-7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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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2-1-13 18:10 | 显示全部楼层
    更新得还是有点短,{:soso_e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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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5-19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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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2-1-13 18:3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章写的好,{:soso_e142:}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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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8-4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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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12-1-13 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九十五 拒绝


    乐乐一惊,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可又奇怪的是,惊恐之余,他反而有种解脱的如释重负感。

    他快步走出去,在出牢门的时候,牢头老高领着一班狱卒恭恭敬敬地对乐乐行礼。

    “曹领衔,你就不用跟我过去了。你在下面协助省陵署的刑案官,他们有什么需要你就协助,但不要把外面的事跟他们说,也不要让其他人下去干扰了他们。”

    曹敏一愣,不明白外面紧张得都快打起来了,乐长官还这么在意黑牢里的审讯。他有点不以为然:“好的,乐长官,我就留这里好了。”

    乐乐严厉地说:“曹领衔,这是最重要的岗位,全局生死,尽在于此。在这里,你要有豁出性命来完成任务的觉悟!你协助省陵署的审讯顺利完成,那就是完成了莫大的功劳,靖杰署也不会吝啬一个军情室主办的任命!”

    听得这话,曹敏即精神大振。他面泛红光,拍着腰间的军刀喝道:“长官,您就尽管放心好了。别看卑职年纪大了,但卑职的刀可没老!没您亲自过来,谁要想下去,那他得问问卑职的这把家伙!”

    乐乐望望牢头:“老高,你协曹领衔。今晚你们哪也不用去,守好了黑牢,就是大功一件!任务完成得好,你和曹领衔都有重赏!”

    监狱长高眼皮微跳,他是精明人,情知这个任务怕不那么简单:“大人,等下会不会有贼子来劫狱?”

    乐乐地说:“什么事都有可能。”

    “那!卑职下令全班兄弟配械上岗,配三石的强弓,有贼子敢进来,卑职一箭射死了他!当真无法无天了,东陵卫的黑牢也敢打主意?大人您放心,卑职这边固若金汤!”

    出了黑牢,眼看寒星遥挂天河处遥传来了一更地梆声,行走在漆黑地院落里,感受着朔风吹脸地凉意,乐乐陡然精神一振。

    “男儿自当危重行,横行边五十年!”他低声吟诵,把军刀抽出刀鞘半截。

    月色下,刀刃明亮似水,而它的主人更是

    剑目含霜,握着冰凉的刀柄大步前行着,他决断已下,胸中鼓起了七尺男儿地勇气,只觉周身杀气腾腾。

    此时的总管署附近,院落已被火把照得通明,防守比平日严密多了,披甲持刀的执勤武士在正门前列道排成两排。

    武士们站得笔直,黑衣黑甲,目不斜视,腰间的刀光雪亮,火焰在夜风中狂野地飞舞着。映得武士们地身形坚定如山。但空气中还透着一种渗人地东西比北风更凌厉,比大雪更寒冷,那是武士们地杀气。

    在乐乐走过时,队列中走出一名魁梧地大胡子军官,他向乐乐行礼,自我介绍道:“乐副总管,卑职王野惮,是执勤武士队的队长,能耽误您一点时间吗?”

    乐乐停下了脚步:“王队长,我知道你,找我有事?”

    虽然同在靖杰陵署,但执勤武士队实行的是军队编制,虽然王野惮也是八品官他只是官衔只是队正而不是主办,没资格参与靖杰署的例会,所以乐乐跟他打交道也不多,只是听大家说王野惮的武艺不错,只是脾气比较火爆,是个急性子。

    王野惮脱下头盔,露出了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和胡子的眼睛很亮,。

    “乐长官说边军的兔崽子们又来捣乱了?这次,我们能不能跟他们好好干一架?”

    乐乐一愣,他见惯了畏边军如虎的陵卫官,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自动请缨跟边军干架的,对王野惮的观感顿时大好。

    知道跟这些武夫们说话不用兜圈子,于是他直截了当地问:“打得过吗?”

    王野惮咧嘴一笑,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他狡猾地说:“打得过要打,打不过还是要打!边军这几年把我们欺负得够惨,偏偏江老大脾气好,我们都憋了一肚子火气。乐长官,您抓他们头回来,这可是帮我们出了口恶气,干一架,卑职绝对支持你!”

    “行,弟兄们的心意我知道了。我还要跟江总管商议呢,回头再说吧。今晚,说不定就要让你们过瘾了。”

    “那敢情好,长官可是答应了?那,卑职就不碍着您商议大事了,长官慢走。”

    在总管署的会议室,乐乐看到江山一粟和靖杰署的几个主办坐在会议桌的一边,另一边坐着两个边军的士卒——为什么是士卒而不是军官?看服饰就知道了。水坛军官的冬天制服是黑色厚大衣,而士卒的服饰则是杂色的粗布,料子也差得老远了。

    两个边军,一个是上了年纪的老兵,一直低头抽着旱烟,几乎没说过话;另一人则是正当壮年的壮汉,个头魁梧,态度倨傲。他昂着头坐着,很嚣张地说:“成不成,你们靖杰署给老子一个答复就好!这么拖着算什么回事?”

    江山一粟不动声色,几个主办都陪着笑脸。肖长空亲自拿着茶壶帮那士兵倒茶,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军爷莫急嘛,来,喝点茶,消消火,一点小误会,边军和咱们陵卫可是好邻居来着,万事好商量嘛。”

    他没说完,那士兵就拍着桌子骂起来:“还喝什么鸟茶!你们东陵卫到底是什么意思?抓了咱们申旅帅,还说什么误会?说到底一句话,你们到底放不放人?”

    “这个,我们慢慢从长计议嘛,看看中间到底有些什么误会。贵部的申旅帅被人扣了?怎么说是我们拿的人呢?说不定申大人去哪逛街了?”

    那士兵大怒,他猛然站起指着江山一粟的鼻子骂道:“你们东陵卫还想耍赖吗?我都亲眼看到的,这个老头当时在场的,他难道不是你们东陵卫的人吗?他和一个姓刘的暗算了我们申大人,把他带走了,老子当场看得清清楚楚!老东西,说话啊你!你聋了吗?”

    江山一粟的涵养很好,被人指着鼻子大骂,他脸色竟然变都没变,只是慢吞吞地举着茶杯喝着茶然后闭上双眼养神,仿佛眼前的人根本是不存在的。

    东陵卫的总管在自己官署被一个小兵侮辱,个个是面露尴尬。对于边军的嚣张,他们同感愤怒,只是担不起交涉破裂的后果,大伙都不敢出声。

    “哪来的痞子兵?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咆哮长官、以下犯上是什么罪,你可知道?”

    随着清朗的叱喝声,有人一阵风般走进房间,看到来人安署众人都是面露喜色,主办们齐齐站起躬身道:“乐长官!”

    乐乐没理他们,他双眼鹰般锐利盯着那两个士兵,喝道:“就是你,报出你的姓名和官职!”

    见到乐乐,那士兵惊惶地站起,连身后的椅子都带翻了,他失声叫道:“你就是那个,那个打申旅帅的人……”

    “报出你的姓名职衔兵!”乐乐舌底一声暴喝,声如震雷。

    那士兵是亲眼见过乐乐人的,被他的威势所慑,他心中惊惧。但毕竟是战阵上厮杀过的人,他却还能撑住,喝道:“你凭什么管我们?你又不是我们的长官……”

    “来人!”乐乐道:“这厮目无上官,以下犯上,给我拿下了!”

    话音刚落,王野惮便领着几个执勤武士冲进来,听到乐乐的命令,他们先望向江山一粟,却见江山一粟依然闭目养神佛听不见这边的吆喝声。

    于是执武士们立即扑上去,将那个士兵掀翻按倒在地上。

    这时,那个一直在抽旱烟没说话的老才站起来,他对乐乐拱手行个礼,慢吞吞地说:“这位大人莫要鲁莽了,大家要讲规矩,两国交战还讲究个不伤来使……”

    “你们是哪门子的国?你们代表36舵还是诗韵?”

    乐乐反问,那老兵顿时语塞不语。

    “乌合蚁众,也敢妄称一国!来人这个目无长官的混账责打二十军棍!”

    执勤武士将那个士兵拖出去,外面传来了凄厉的惨呼声和劈劈啪啪的军棍声。执勤武士们恼恨边军嚣张跋扈,这二十军棍可是下了死力,揍得那士兵哭爹喊娘的。

    惨叫声中,乐乐问那老兵:“你们来要申殊矛,是你们黑风旅长官的意思,还是你们自己的意思?”

    那老兵眨眨眼,他问:“大伙都盼着申大人回来,这有什么区别吗?”

    “若是你们长官的意思,那就让他带着手续过来与我们接洽交涉,咱们按着程序走;若是你们的意思,嘿嘿,嘿嘿……”

    乐乐厉声道:“靖杰东陵卫跟叛军没什么好说的!有本事的,拿刀剑来厮杀吧,我且看看叛军能嚣张多久!”

    老兵脸上变色:“这位大人,饭可以乱说,话可不能乱讲!你怎说能我们是叛军?我们可是水坛朝的官兵来着。”

    “不奉军令擅自出动,包围陛下亲军的驻地,威胁上官——你们不是叛军谁是叛军?”

    东陵卫虽然兵力寡弱,但他们还有着皇家亲军的身份,东陵卫总署是直接归内廷指挥的,不归兵部——有些东西,虽然大家习以为常了,但一旦摆出来,那还是蛮吓人的。

    那老兵也知道厉害,若被扣上了叛军的罪名,那是灭门的大罪。他急忙争辩道:“谁说我们不奉军令?我们奉了……”说了一半,他知道失言,立即闭口不言。

    乐乐立即抓住追问:“哦,难道你们不是擅自行动?有长官带队吗?是谁啊?”

    但那老兵知道争辩起来不是对手,竟从此再也不肯说话了。待同伴的军棍打完,奄奄一息地被拖进来,那老兵蹲下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大皱其眉。

    他起身朝乐乐拱拱手,指着地上的同伴说:“这位长官,靖杰署的答复就是这个了?你们不再考虑一下?”

    乐乐傲慢地拍拍着自己军刀,悠悠说:“我也想答应你们的,可我这个好兄弟不答应。”

    “呵呵,呵呵!长官真是豪气,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那老兵冷笑几声,背着受伤的同伴慢慢地离开了,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

    屋子里众人面面相觑,乐乐实在太强硬,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不知何时,江山一粟已睁开眼,他叹道:“乐长官,你能言善辩,但这事只怕非口舌能解。我们抓了他们旅帅,又打了他们使者,黑风旅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江长官,事到如今,早已没什么善罢甘休。不是申死就是我们亡,再没别的出路。倘若让申殊矛活着出去,我们靖杰署就要祸无宁日了!”

    江山一粟目光一闪:“这可是……梅镇督的意思吗?”

    梅傲雪或许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呢——乐乐斩钉截铁地说:“正是!只要我们坚持到明早,省陵署就会出面接手此事。现在省陵署刑案处的余督察已在下面黑牢那边审讯了。据说,申殊矛牵涉多桩巨案,劫匪、杀官,无论哪桩案子落实了,他都是个死字!诸位,申殊矛和黑风旅都嚣张不了多久了。”

    知道省陵署天亮就要接过这个烫手芋头过去,主办们都松口气,却不知乐乐说得半真半假,他打的算盘是天亮前就干掉申殊矛跑路,这堆烂摊子,谁爱收拾就自己收拾吧。余辉剑破的大案,就当是自己留下给梅傲雪的礼物好了。

    “原来如此!难怪乐督察坚持一定要抓申殊矛回来,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想必是梅镇督暗中交代乐督察的任务吧?老夫不知道,还有点怪乐长官多事呢,原来却有这样的缘故啊!呵呵,恕老夫见识浅了。”

    江山一粟不动声色扫一眼众人,几个主办都低下头,不敢望乐乐。

    “既然梅镇督有指示,那放不放申殊矛,这事就不必再议了。现在就是想着如何应对黑风旅的威胁。诸位,我们——”

    这时,王野惮快步走了进来,打断了江山一粟的说话。他对江山一粟和乐乐拱手行礼,肃容道:“江长官,乐长官,岗哨报告,外边的边军开始集结,向我们这边冲过来了。守卫请示,能否用弩箭杀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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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3 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九十六 斗殴


    乐乐急匆匆地赶到正门时,边军已经开始撞门。虽然门口沙袋堵死了,十几个执勤武士还用肩膀和身体顶着门板,但随着“砰~砰~砰~的沉重撞击声不断传来,大门还是在剧烈地晃动着。

    大群执勤武士集结在门后,手握刀剑,神色冷峻。

    乐乐问王野惮:“能看到外面吗?”

    王野惮指着门边的哨岗,慢吞吞地说:“这有个哨位,爬上去可以望得到外边。但卑职劝大人您还是莫要上去了……”

    乐乐已爬了上去,探头出围墙一看,只见大门前的阴影里黑黝黝一大片人头涌动,黑暗中也看不知到底有多少人。领头的一群人合力扛着粗大的圆木撞击着陵署的黑色大门。乐乐注意到,他们大多只拿着棍棒,没拿刀剑利器。

    乐乐只望了一,门外的边军就发现他了,有人嚷道:“墙上有人在望!”

    “把狗陵卫射下来!”

    乐乐急忙缩头,只听“飕飕”声尖锐的风声响动,有什么东西很快地从他头顶掠过,吓得乐乐手脚并用地爬下来,还险些摔了一屁股。

    “……小心他们会箭哪……”

    这时,王野惮才说完下截,他戏谑地望过来,一本正经问:“长官可看出什么了?”

    想自己的狼狈都落在对方眼里了,乐乐肚里痛骂。不过为了面子,他依旧装作若无其事:“情况很复杂地下说不清楚。王队长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呵呵,那就不了,刚才我已经上去看过了。”

    乐乐顿时被气得差点想跳起揍这兵痞一顿。

    撞门的轰鸣声一声紧似一声,虽然大门有加固还能顶得住与大门连接地墙体却已摇摇欲坠。碎砖粉屑嗦嗦地掉,砖头都脱了出来,谁都看出来,被撞开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执勤武士们排成一队,手握刀剑,目光炯炯地望着着木门,准备着厮杀。

    乐乐学着武士们地样子,一手按刀——他忽然觉得异样。,头一看,却发现王野惮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目光里带着惊讶。

    乐乐皱眉:“王队长,准备要厮杀了,你不去指挥也不观察敌情,看着我干什么?”

    “大人您这是……准备要亲自上阵厮杀?”

    “废话了,难道我的样子像准备吃饭?”

    “哦。”王野惮笑道:“乐长官您可一点不像个长官大人的样子,江长官他就在总管署里没有出来。”

    “江长官年纪大了,打斗不适合他了,他留在后面坐镇指挥了。”

    “说得也是,但周大门、古之寻他们几个,他们的年纪可不老啊。”

    乐乐语塞,他恼道:“王队长,我发现你真是很啰嗦啊!”

    王野惮哈哈一笑:“乐长官您说对了,俺就是这张臭嘴到什么就忍不住要说的,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不过你们读书人是都讲究什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外的吗?打仗时,你们就躲在后面远远的帐篷里指挥赢了你们有功,输了就是我们这些丘八不卖力,反正你们总对——卑职还没见过有人像您这么当官的,您一点都不像官,真的很笨啊!”

    碰上这么一个不正经的活宝,乐乐还有什么好说。他苦笑:“老实说,我也想躲在后面运筹帷幄。但这次是我惹出的祸事,我实在不好意思躲——抱歉,牵连你们了,王队长和弟兄们。”

    断断续续的撞门轰鸣声中,不少执勤武士都听到了乐乐的话,众人纷纷转头望过来,望着恍如普通一兵般站在第一线的靖杰陵署副总管,士兵们眼神各异,纷纷交换眼色。

    王野惮深深地望乐乐,突然提高了声量:“咳,弟兄们,今天有个笨蛋和我们并肩作战,大家可要拿出真本事来,别让这笨蛋小觑了我们武士队!”

    回应他的是一片欢快的呼喝:“好嘞~长官可看好了!看我们怎么揍那群混蛋!”

    乐乐看得振奋,他问王野惮:“王队长,斗甲队还在后面,我把他们调过来参战吧!”

    “斗甲队?还是算了吧。让他们在我们后面待命好了——呃,就在我们身后五十米这样。

    乐长官,您得叮嘱他们,没有命令千万不要冲过来参战。”

    “为什么?”

    王野惮不耐烦地解释道:“乐长官,我们有斗甲,边军那边就没有吗?刚才我都看到了,黑压压一片在巷子里等着呢!卑职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我们这边斗甲绝不能先出动,不然就坏了,他们的斗甲也会扑上来的。

    就让我们的甲斗士站在后面,让边军的兔崽子看得到他们,但就是不出手,让他们顾忌着动手不敢过分,这样最好!”

    乐乐若有所思,慢慢说:“威慑!”

    王野惮一拍大腿:“对,就是这样,乐长官,你们读书人说得就是有道理!吓唬他们,但不能真的出手,这要是出了手,那就更麻烦了!”

    乐乐不由佩服,王野惮这个粗鲁武夫虽然没读过书,但战将真的是天生的,那种敏锐的战场直觉是培养不出来的。虽然王野惮说不出来,但乐乐却理解他的意思:黑风旅现在只出动步兵队而不是斗甲队,他们是有所顾忌——砸了靖杰署,事后还可以说是士兵之间的斗殴。但若是出动军国杀器来攻打东陵卫驻的,那性质当真是形同叛逆了。

    黑风旅心存顾忌,而靖杰署则是自知不敌,双方都没有出动斗甲。尽管杀声震天,双方之间却存在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彼此都把持着一个底线,不敢越界。

    “砰”的一声巨响巨木终于撞塌了一段围墙,烟尘飞舞,无数跃动的黑影出现在烟尘飞舞的缺口上,棍棒和刀剑滚滚涌入,声浪震天:“打死狗陵卫,还我长官来!”

    “放箭!”

    “飕飕飕飕”一通集的箭矢声中,惨叫连连,缺口处汹涌的人潮顿时躺倒了一片,边军攻势稍微混乱,但后续立即跟着涌入,明亮的火光中,兵士的浪潮一往无前。

    王野惮拔刀怒喝:“边军欺门来了,弟兄们,砍他狗娘养的!”

    他第一个向口处扑上去,众武士拔刀前冲刀光似雪,滚滚前涌。

    两股人潮迎头对撞,激起无数的厮杀和叫骂。在墙头火把的照明下,就在大门边缺口处东陵卫与破墙杀进的边军士卒打成一团。烟尘滚滚,棍棒满天飞舞刀光剑影耀花人眼,人影跳跃着急速移动,不时有人惨叫着倒地。

    厮杀中,双方的军官还不断喊话给士兵们鼓劲:“黑风旅谋反了!黑风旅反了!靖杰陵卫奉命镇乱,你们还不快快投降?边军弟兄们,莫要从贼降无罪,倒戈有功!”

    “狗陵卫们捕朝廷命官,大逆不道,黑风旅奉朝廷军令前来镇压,你们还不放下武器?朝廷有令:投降可免一死,抵抗到底满门抄斩!”

    双方声嘶竭的喊话给厮杀的战场增添了几分混乱。但这时,大伙都在为保住自己小命竭尽全力,谁有闲暇去管到底是谁造反这么复杂的问题。

    被武士的人潮裹涌着,乐乐也身不由己地跟着冲上去。眼见人影纷乱,他还没看到敌人呢,好多的棍棒已劈头盖脑地向他砸来。他都来不及拔刀了,就着刀鞘挡开了两棍,但还是有一棍落在了左肩上,砸得他惨叫一声,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怒极,猛然拔刀前冲,一刀砍往棍子挥来的方向,刀锋像是砍到了什么,只听那边也传来了一声惨叫,乐乐收刀回来时,看到了刀刃上的一偻鲜血。

    乐乐还没来得及细看,迎面又砸来了一棍,他闪身避过,然后突然冲近,长刀一捅,刀锋穿透了对方的棉衣和轻甲,直插心脏。

    那士兵吃惊地望着乐乐,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直到乐乐抽刀,鲜血飞溅,他才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悲愤地捂着伤口软倒,眼睛直直地望着乐乐,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这时有一个边军士兵赶过来,看到倒地的士兵,他吓了一跳,指着乐乐喊道:“你杀人了!你杀人了!你不要走,我抓你见官去!”

    乐乐二话不说提刀扑了上去,那士兵吓得转身就跑,但乐乐在身后又是一刀捅过去,将他捅了个穿心凉。

    看着刀刃上滴滴滚落的鲜血,乐乐冷笑:“抱歉,这不是打架。”

    开始时,边军还以为跟往常一样,这只是一场寻常斗殴,他们连刀剑都没带,只带了棍棒,也不敢下死手要人命——却不知对乐乐来说,这已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生死战。

    因为存了事后就逃脱的想法,乐乐下手毒辣,出手便要人命。趁着边军还反应不过来,他一刀一个,连杀两人,这下,全场震骇。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那个陵卫官疯了,他竟敢杀人!”

    “那是个疯子!”

    乐乐毫无顾忌地大开杀戒,边军士兵大惊失色,不知所措——不能说他们怯弱,这些人都是从战阵上经实战幸存下来的老兵。倘若有魔族杀了他们战友,他们早上去以牙还牙了。

    但问题眼前的不是魔族,而是皇家亲军东陵卫的一员军官。世上最没人敢招惹的是手上染血的亡命徒,边军士兵都想:这疯子手上有两条人命,杀人偿命,他决计是活不成了,但老子若是现在杀了他——杀了他会有什么后果?谁都不知道,老子可犯不着跟一个疯子以命换命。

    人同此心,乐乐冲到哪里,边军士兵便纷纷退开,甚至转身就跑,士气顿时大挫。

    眼见乐副总管神勇,一人便逼得大群边军狼狈不堪,靖杰署这边一时士气大涨,喝彩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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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2-7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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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2-1-13 18:59 | 显示全部楼层
    又看完了,乐乐辛苦了,{: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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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12-1-16 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九十七 动手


    眼见形势不妙,边军中有人高呼:“结阵,结阵!生死不论情!”随着呼声,边军士兵纷纷聚拢,他们三五成群地组合,各个小阵相互掩护,队列看似杂乱却隐含规律。

    边军阵势一成,气势立即截然不同,“喝~喝~~喝~”亮的呼声中,数百军士们斜举着齐眉棍棒齐步前进,步伐整齐,阵势犹如一人般整齐前行,排山倒海,一股豪迈而壮烈的杀伐气息扑面而来,声势逼人。

    执勤武士队平时抓贼都是习惯单打独斗,少有群斗经验。几个执勤武士不知死活,举着刀子就冲了上去想冲阵,那王野惮是知道厉害的,急忙喊道:“退下,退下!这是七星破魔阵,不能冲的!”

    但已经迟了,历经沙场生死磨砺出来的杀阵岂是好惹,两个陵卫兵退之及,被边军的阵裹了进去,一时间,四面八方砸来无数棍棒,打得他们头破血流当场倒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被边军阵势的威势所慑,执勤武士们面露惊恐,纷纷后退。

    乐乐一手握刀,道:“王队长,如何破阵?”

    “此阵无破,唯有同样以阵相抗!”

    两人说话间,军的前锋冲了过来,人未至,一片棍影已铺天盖地地砸了过来。眼见边军结阵无懈可击,乐乐连连退后闪避,心中暗暗叫苦,执勤武士们若说单打独斗还凑合,但他们从没练过沙场战阵,仓猝之间拿什么去跟人家相抗啊?

    突然,他灵光一动道:“王队长,我们退往林子那边!”

    王野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乐长官好主意!”

    于是,乐乐和王野惮领着执勤武士队往着那里退去,边军则是后面紧追不舍,很快两批人一前一后地到达了目的地,这片林子前前后后足有十几亩,树木茂盛,草木葱葱。陡然见到一片黑黝黝地树林,边军中领头地急忙大声喊停,可是这时已经由不得他了。眼见东陵卫一溃如水,边军士卒们复仇心切,哪里肯停,一众人全都嗷嗷直叫着冲了进去,

    漆黑的深夜里,树林越发显得阴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由于林子里枝条丛生,再加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地树洞,边军士兵们一窝蜂地冲进去后,才发现任他们本领再大也摆不起七星阵。一时间,边军士卒们乱成一团。

    见有机可趁,王野惮一声高呼:“把丘八们打回去!”而乐乐更是当先冲了过去,手起刀落倒了两个边军。受到自己长官的刺激,靖杰署地陵卫们再次如狼似虎地杀出。由于丛林黑暗灌木丛生,地形复杂,边军摆不起阵势,而棍棒在林子里碍手碍脚更是不好施展,边军措手不及,当场被砍翻了十几个,剩下地急忙逃出了林子。

    溃逃的边军在树林外重新整队,对着树林破口大骂:“狗陵卫,有种地从狗洞里爬出来。是男人地,出来光明正大地打上一仗!”

    王野惮以同样地声量回吼:“丘八。有种的你进来!你进来,看大爷不收拾你!”

    边军士兵污言秽语地破口大骂,想把执勤武士们激出去;但王野惮老奸巨猾,他组织一群人与外面对骂,骂得更为刁钻刻薄,恶毒无比,直接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边军激人没激起,反倒自己被激怒了,忍不住又冲击了一次——结果更凄惨,在林子里,棍棒和阵势压根派不上用场,陵卫砍他们轻松得像砍番薯,伤了二十几个后,他们再次狼狈地退出。

    这下,双方再次大打口水仗,但边军刚在树林里吃了两次亏,怎可能再进去。他们一阵嚷嚷说要放火烧林子了,一阵又扬言说要烧靖杰署的官署,但无论他们怎么威胁,林子里的王野惮就是一句话:“烧林子随便,要烧屋子也请便,反正我们抓了你们长官,将来这个赔偿总落你们身上——有种你进来,看大爷收拾你!”

    僵持了大半个时辰,边军拿执勤武士队没办法,潮水般退了去,临走前抛下恶狠狠的一句话:“你们有种就躲那老鼠洞等着好了!老子回去操家伙来,你们等着啊!”

    有机灵的陵卫跑到墙头上张望了一阵,回来报告说:“长官,他们走了!”

    “全部走了?”

    “步兵走了,斗甲队还守在外面呢!哦,左边又来了一队人马,有斗甲也有步兵,好长的一队!他们在那边望着,却没过来也没打旗帜,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乐乐心下一沉,边军连连增兵,看来他们当真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趁着边军退走的空暇,靖杰署忙着收治伤兵和修复缺口。乐乐正在前沿忙得不亦乐乎,王芸领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平民过来找他了:“乐长官,这个胖子不知是怎么进来的,江长官让我带着他来找您,他说有要紧的事报告您。”

    乐乐抬头一望,原来却是靖杰署的江湖大豪朱若有。

    “猪拱,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不是说边军包围了门口吗?”

    被王芸带着在黑暗中穿过大半个陵署,猪拱还昏头昏脑呢,骤然见到一个外罩黑斗篷内披鱼鳞甲的武官对自己出声讲话,他愣了好一阵才认出乐乐——眼前这个正在拭擦血淋淋刀锋的武官与儒雅的青衫书生形象差得实在太远。

    猪拱抹着汗对乐乐点头哈腰:“啊,原来是乐长官啊!您太威武了,小的真的还一时认不出来了……”

    “噌”的一声脆响,乐乐把军刀插回了刀鞘,他漫不经心地说:“找我有事?”

    一个简单的收刀动作,猪拱却是看得眼皮直跳。他是识货的人,乐乐这个动作里透出了一股视人命如草芥的血腥味——看来今晚这位乐长官今晚杀人可不少!

    “新总管什么都好,就是杀性重了点——将来在他手底下的日子怕是难熬咯!”

    这个念头在猪拱心头只是一闪,他点头哈腰说:“是是,按照大人您的命令,小的打听到了晚边军出动了,很可能要对靖杰署的诸位长官不利呢……”

    乐乐指着破损围墙、几具尸首和遍地的伤员:“猪拱,这就是你的消息?”

    猪拱有点尴尬:“大人,小的其实早打听到了,可是边军出动得实在太快,他们封锁了各个路口们想进来报信都办不到,小的好不容易在后门那找到一个狗洞爬进来的。”

    看着猪拱气吁吁,浑身肮脏,满头大汗襟前头汗湿了老大一片,乐乐笑笑,他正想挥手打发他走,突然想到一件事:“猪拱,边军都有哪些部队出动了?”

    “黑风旅和横刀旅都出动了。”

    黑风旅是申殊矛的部队,他们会事是意料中的事——但横刀旅可是易盲剑的兵马,他们又来凑什么热闹?

    难道,二人狼狈为奸,也卷入了申殊矛的案子里?或者,申殊矛与易盲剑只是交情好在只是单纯地帮他打抱不平?

    “我听说,有一路新来的兵马,他们现在就在我们的左边……”

    “大人明鉴,他们正是横刀旅的兵马亲自查探过了。”

    猪拱吃力地蹲下了身子,在地上简单地画了一副地图。他指着地图:“这个方块是靖杰署条粗黑线是黑风旅的兵马,而横刀旅的人就在靖杰署左前方。”

    乐乐眉头大皱,横刀旅所在的位置很蹊跷,恰好与靖杰署和黑风旅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虽然他们至今没投入战团,却给了靖杰署很大的压力。

    “易盲剑在搞什么鬼?倘若不关他事,他出来干什么?如果他有心参与兵变,却至今未曾参战。他如此态度暧昧,到底想干什么?”

    申殊矛和易盲剑麾下合兵已近靖杰城里半数兵马,倘若两个旅的兵马都卷入了兵变,乐乐扪心自问,即使自己是元义康,在面对魔族军威胁的时候,部下半数兵马都哗变了,他唯一的出路也只有斩了肇事人——也就是自己,来换取叛军妥协。

    想到这一点,乐乐心情顿时大坏,更加坚定了跑路的决心,他刚打发了猪拱继续去打探消息,王野惮又来找他了:“乐长官,能向您单独禀报一下吗?”

    乐乐一愣,自动走到僻静处:“王队长,你说吧。”

    王野惮表情很沉重,他低着头不敢看乐乐的眼睛:“乐长官,卑职惭愧。有件事必须要提前跟您说,您得有所准备:下次边军若是换了真刀实剑过来,我们的执勤武士队怕是顶不住了——很抱歉。”

    靖杰署的执勤武士都是没经过战场的新兵,他们能抵挡数倍的边军到这种程度,老实说,乐乐已经觉得是意外惊喜了。

    他温和地笑笑:“王队长呢,为了我惹出来的麻烦,让大家受伤受累,我很过意不去,是我这个当长官的对不起弟兄们才是。弟兄们今晚干得很出色,我很满意,谢谢大家。

    边军已经发狂,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危险。为这种烂事丢掉性命,那委实太也不值。

    接下来的事,让大家自愿参加吧,不愿参加的弟兄可以回去休息。”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阵,王野惮摇摇头:“知道了。乐长官,虽然你是个笨蛋,但你是个好长官。有您这样的长官,卑职很高兴。”

    他挺直了身躯,骄傲地说:“别人如何我不管,卑职是一定要坚持到最后的,请长官拭目以待吧。”

    他向执勤武士队那边传达了乐乐的命令,一些执勤武士离开了,但更多的执勤武士却自愿留了下来。

    看着年青武士眼中的炙热和崇拜,乐乐突然一阵心虚,想到自己的逃跑将会使很多人的偶像破灭,乐乐不敢回望士兵们的眼睛。

    “当他们知道真相时,应该会很失望的吧?这场闹剧,也该差不多了。再见了,水坛。”

    乐乐单独一人,举着火把行走在黑暗的过道里。空气中弥满着腐臭和酷刑的气息,黑牢给人的印象永远是那么的恶劣。

    “是谁?报上名来,不然要放箭了!”

    黑暗中传来严厉的喝问声,声音在低沉压抑的过道中激起了一遍又一遍回音。

    “曹领衔,我是乐乐。”

    来人快步从黑暗中走出来然是曹敏和两名拿着弓箭的狱卒,他们向乐乐行礼:“抱歉,乐长官刚才失礼了。”

    “职责在身,正该如此。

    他们如何了?”

    “这个……因为事涉机密,卑职不好靠近,抱歉,长官!”

    “好,你们继续在这边守着。我过去看看。”

    “是,大人您慢走。”

    当乐乐又回到审讯室时审讯已经接近了尾声。

    仿佛在一个多辰的审讯和酷刑中耗尽了精力,当申殊矛再看到乐乐时,他并没有预料中的咆哮如雷,只是眼里一闪目光透出了深深的刻骨仇恨。

    乐乐也没空理会他,他问书剑:“如何,余督察,事情办完了吗?”

    一夜没睡的书剑满面红光,眼中充满了血丝。看见乐乐,他显得十分兴奋,一把拖着乐乐到牢房外小声说:“很好,乐督察这次我们收获巨大。一共十三个案子,疑犯全部招了口供与当时案情完全吻合,这是铁案也翻不了!”

    “哦哦,供词可做完了吗?能否快点?”

    “还差一个案子,书记员正在誊写……”余辉剑突然抽了抽鼻子,他异样地看着乐乐:“乐长官,你身上有血腥味,你的衣服上也溅有血——你身上的杀气好浓,你刚刚杀人了?出什么事了?”

    老刑案的感觉果然~|,乐乐压低声音告诉他:“申殊矛的部下,一个旅的边军刚刚兵变。他们如今正在围攻靖杰署,我刚刚带队打退了他们一次,但他们还会卷土重来的!

    余督察,要快,我们没多少时了。”

    余辉剑一震。他曾预料过这个案子不简单,但想不到会凶险到这个地步,失去控制的暴乱军队是世间最恐怖的事物之一,他深呼吸口气,镇定地问:“还有多长时间?”

    “不知道,可能是一个时辰,也可能是下一刻,叛军随时可能冲进来。余督察,马上让疑犯签字画押吧。”

    余辉剑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知道了。”

    他走回牢房里,吩咐书记员:“不用再写了,马上结案。”

    书记员诧异道:“长官,但是结案词还没写……”

    余辉剑一把拿过供状,递给申殊矛面前:“申旅帅,签字画押吧。”

    看着举止反常的余辉剑,又看看全身披甲杀气腾腾的乐乐,申殊矛目光一闪,唇边露出了诡异的笑。他慢吞吞地说:“急什么,我还没看过供词呢。要好好看过才能签,不然你们捏造东西污蔑我怎么办?”

    申殊矛的供词都够砍二十个脑袋了,哪还需要捏造什么证词——余辉剑和乐乐对视一眼,都知道他是想拖延时间了。

    余辉剑冷笑着,拍打着手上的刑具:“看来申旅帅是悠闲得太久了,忘记刚才的滋味了,可需要下官帮您回味一下?”

    看着余辉剑手上的刑具,申殊矛眼皮急跳,脸上一阵抽搐。他沉默片刻,慢吞吞地说:“拿过来吧。我签。”

    看着申殊矛在十几页审讯口供上一一签字画押,乐乐和余辉剑都是心下一松。余辉剑匆匆检查了一遍,让在场的每位刑案官都在口供上签名。待刑案官们都签了名,他将笔录递给乐乐:“乐长官,劳驾您在主审官栏目里签名。”

    “啊,这个案子我并没有出力,不便掠人之功为己有吧?”

    余辉剑诚挚地说:“乐长官,这个案子您出力最大,这是您应得的。能与阁下并列主审官,在下深感荣幸。”

    看着余辉剑眼中的执着,乐乐犹豫下,在口供上签了字。

    余辉剑将笔录分成五份,自己和四个刑案官每人拿了一份。他郑重地将口供藏在贴身的口袋里,对部下们说:“等下出去,倘若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不用管我,只管拿了这份笔录走——你们也是,无论谁能活着出去,都要将自己的那份笔录交给镇督大人。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出去,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看着乐乐血淋淋的一身戎装,几名刑案官已觉察到情形不妙了。但他们秉性深沉,谁都没出声,只是细心地将口供在身上藏好,冰冷的脸上毫无表情。

    伫立在原地,看着余辉剑一行人消失在黑暗幽深的过道里,乐乐叹出一口气。

    没想到,那个野心勃勃的余辉剑也有这么单纯而执着的一面啊!

    “刘糨糊,你告诉我,外面可是我的儿郎们打进来了?”

    身后传来了申殊矛浑浊不清地话语声,乐乐心头一阵憎恶。他转过身来,平静地说:“没错,你的人正在攻打靖杰陵署,而且快打赢了。”

    申殊矛露出了得意而狰狞的笑容,他正想说什么,但笑容突然凝固,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想~~你竟敢……刘糨糊,莫要!杀朝廷命官,这是犯法的!”

    “可惜,你的人是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了。善恶终有报,申旅帅,今日该你报了。”

    乐乐慢慢从刀鞘里拔出了军刀,雪亮的刀刃上,一滴猩红的血珠正在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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