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6-8-4 11: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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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8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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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谊
1926年,学成归国的叶公超与吴宓结识,想去清华任教。吴宓便为叶公超进入清华的事情奔波,与梅贻琦协商,但最终,叶公超还是没能到清华,而是来到北大。
从清华园到西南联大,二人关系一直很好,吃喝玩乐,谈话教书,吴宓日记处处可见。
叶公超来清华就先住吴宓藤声荷影之馆,吴宓几度天天在叶家搭伙吃饭。到了西南联大,二人一度住的很近,也一起吃饭,吴宓常陪叶公超逛街买菜。
叶公超懒散,公事私事,琐事要事,都支使吴宓去干,“陪(助、偕)超”因此就成了吴宓记日记的常用语。
吴宓曾爱慕燕京大学的女学生陈仰贤,但陈仰贤芳心暗许的却是叶公超。而叶公超却和燕京大学的女学生袁永熹情投意合。吴宓也仰慕袁永熹,于是许渊冲在《诗书人生》一书中言:“对袁永熹和陈仰贤,叶公超可以说是‘双胜’,吴宓则是‘双败’。”
但从吴宓日记来看,叶公超常劝离婚不久的吴宓和陈仰贤结婚,吴宓断然拒绝。
吴宓曾苦恋欧阳采薇,而“薇最倾情于叶公超”,这一次,吴宓又“败”给了叶公超。
对于叶公超,吴宓也常有微词。因微末事,吴宓“殊为郁愤”,他将这些写入日记:“超近年益习于贪鄙好利……对宓既失信又嫁祸且图利焉。宓平日对超极厚,至于请宴,更不知若干次。超每于群众中把臂附耳,外示与宓亲厚,而实则宓完全在其掌握,对宓既亵侮又不利。如课程则强宓从彼,不许授《文学与人生》……今于此事又如斯相待,可不谓人之无良耶!宓如李纨,超如王熙凤;宓如陈宫,超如曹操……今后只有疏远而慎防之可耳。”“遂益觉超似曹操与Jonathan Wild一流,专行霸道,尚权术,不用感情……超既富有,乃恒计算小账。”“超等牟利,在园中耕地,以种蔬菜。驱其夫人子女同劳作。”任继愈《念旧企新》也记载吴宓当面斥责叶公超贪便宜的习性。
1936年7月31日,吴宓背后跟学生谈清华外国语文系事,语有言及叶公超处,事后,他很后悔了,在日记反省“宓对公超似有失言之处”,但他又说:“然公超之不利于清华及个人,据王岷源君所告,亦可证其确也。”
但每每在日记中说完叶公超后,二人又和好如初。
叶公超在西南联大时,有段时间他与吴宓同住在文林街的一所单身教员宿舍,没有夫人做伴,所以他每天早晨都要到菜市场买菜。抗战时期,教授们的生活普遍困难,他也逐渐放下了教授的架子,买菜好斤斤计较,每次价钱讲妥,他还要从摊贩菜堆里再抓一把放在自己菜篮里,但由于他手脚不灵便,十有八九会被菜贩把菜夺回去。
吴宓有时也陪叶公超去买菜,见此,总觉得有辱斯文,便对叶公超说:“如果你这种受占小便宜的习惯不改,我就不再陪你逛菜场了。”
知己
叶公超回国后,曾在《北京英文日报》和《远东英文时报》工作,他在这里解释了报社的编辑陈应荣。此时,陈应荣的女儿陈香梅刚出生不久。
1947年圣诞节前夕,陈香梅与陈纳德在上海虹桥路美华村寓所结婚。这段相差三十多岁的跨国婚姻遭到了女方亲友的竭力反对,社会各界也对此议论纷纷。而身为外交部次长的叶公超却特意从南京赶到上海,充当他们的证婚人。
1958年,陈纳德身患癌症,曾在台北治疗,叶公超在公务之余,经常看望病人。陈香梅说,他来的目的,“一半是陪外子,一半是陪我。外子累了,上楼休息,常对叶……说:‘你陪安娜谈谈,她终日陪着我这个病人太苦了。’”于是二人在客厅里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直到陈在楼上咳嗽起来,叶才起身告辞。
陈纳德去世后,叶公超亲致悼辞,认为死者对中国的友情,会永远刻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坎上;“他那坚定不移的意志,倔强的自信心,在逆境中挣扎苦斗的毅力,将永为后世所景仰。”
叶公超出使美国后,与孀居的陈香梅在华盛顿再度相逢。陈说:“他单身匹马上任。既有才华,又有傲骨,再加上他那目空一切而又热情洒脱的仪态,马上成为华府的热门人物。”
叶公超去世时,陈香梅正在汉城准备采访韩国总统全斗焕。噩耗传来,她强忍悲痛完成任务后,特地赶到台北致祭。在台北,她看到报章上那些充满感情的悼念文章,都是叶公超早年知交和弟子门生写的,不禁感慨万端。她说:“叶公超一生中有不少红颜,但在他最寂寞、最需要爱心之时却在孤寂中与世长辞,这真是人生一大憾事。老天对他太不公平了!”她质问:“当年添香伴读的女人都到那儿去了?……你们也该为他悲叹一两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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