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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凌波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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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母爱——干枯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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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30 | 显示全部楼层
家在我眼中就如一座荒坟
很多个时候,我都不情愿写这篇文章,这题目让人一看就莫名烦恼。你从梦境中探出身子问我:为何烦恼?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就是现在,你的床上睡了一只动物,他们都叫她“狐狸精”。

哦,我差点忘记了,你已经如闲云野鹤,不会再关心那些红尘俗世里久远的伤痛了。我还要不要继续跟你诉说?

“嗯,你说说看。”你表示出一丝兴趣。

“就是你那张床,用一床纱帐罩下来,有四条床柱和一个顶板的大木床,现在睡了一只“狐狸精。”

你摇摇头,不愿意相信。

我忘了告诉你,这只“狐狸精”毛色花白,看来已经修炼了十分道行。她现在变成了人形,一个满脸皱纹还驼着背的老女人。很丑,我才不愿意叫她什么母亲。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法术迷惑住了那个男人,是个老男人,他原来跟你同床共枕。

很多时候,我不想回家,家在我眼中就如一座荒坟。

“这世间没了你,我在哪里都是孤苦无依!”

“心若没有栖息的港湾,到哪里都只是流浪!”

你沉默得寂静。

那一晚,听着我的哭诉,你根本就无法平静。

你尽心尽力地保佑着家和孩子们。现在,你似乎也找到了放弃的理由。“生不逢时,死不左右,”你怀着一股悲愤,消散隐身。

你说,你永远都无法明白那个男人的心。

而那个男人却总是对别人说:“你死得太早!”然后再挤出几滴浑浊的老泪,此情此景见得多了,有时候,我就会厌恶地想,这多么像在演戏!为何在拥有时你却一点儿都不珍惜?

十年的孤苦难眠,终于在“人生七十古来稀”的时节里被赶出了牢笼。

感情泛滥起来,如同洪水猛兽。

我想她一定用了妖法迷惑了他的眼睛,要不,在他眼里,她怎么会那么美?他甘心俯下高傲的头胪帮她梳理辫子,他用挥过刀砍你拿起农药灌你的手帮她洗脚,他从不懂得什么叫珍惜,什么叫爱怜,却让这个“狐狸精”调教得俯首听命,一个是君,一个是臣。

当你在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你是否也曾经感叹过自己的不幸?那时候,他是如何对你的?你都不想再回忆,因为想一次便痛一次,你的感觉刻骨铭心。

我不再想家,不再想着老屋,那里有一地的忧伤,等着我去拾缀。我如何能触及你的眼神?就如什么都没有发生时一样的清纯?世事不同,你我都难以预料,如同一个悲剧故事上演在南京。

回与不回都让人肠穿肚烂,遗臭百年。

你总说他命犯灾星,从小便有神仙指点,说他养不活,不好养。你把他寄给了一棵百年的樟树做干儿子,那樟树枝繁叶茂,根系发达并挺进泥土的深处,整天神采奕奕,靠着它的蔽荫,他才有今天的成绩。

“狐狸精”带来了灾星,她天生就是来破坏别人的家庭,像妲己一样的蛇蝎“美人!”她一走进这个家门,就带来了潜意识里的不幸。这故事不应该发生在十年后,应该在十年后的十年后。“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十年前,他送你归去;十年后,我们送他归去;再过十年,谁送我们归去?十年一道坎,人生最无常。谁都无法把握自己生的选择,死的方向。

“狐狸精”一来,你便躲得远远,你不想再一次触及伤心的灵魂,你以为你的使命已经完成,这个家,已经不再需要你。除了一声叹息,你没有别的权利。

于是,她的阴谋得以实现!用夺取纣王江山那样的残忍夺取你最珍贵的东西。

我们总是在事后才哭得稀里哗啦,当我们明白了事实是如何残酷,这时,“狐狸精”已经逃到了它栖身的山洞。你觉得惶恐,你送过很多的信,事后许多人都在说着你托给他们的梦,事前他们谁都不信。

她走一家败一家,用不同的造型吸引不同的男人。据说,现在他们还在一起纠缠不休,一个满头银丝,一个风烛残年,这情景引人入胜,这故事像一本天书,讲了半天,可能还有些人会看不懂。

那个被我称作父亲的男人,为何还没下定决心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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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她让这信念贯穿了整个生命
母亲吃素吃斋并拒绝杀生,荤腥的菜沾都不沾,连猪油和鸡蛋饼、牛奶都拒绝饮用。父亲一心想破了她的斋,用尽了许多办法,但是结果都是母亲赢,她铁了心要断绝荤腥以及尘世里的欲念。

父亲起先是在她煮菜的锅里涂上一层猪油,但猪油的气味马上就被母亲嗅出了味,连锅都不用了,直接吃泡菜饭。

在这场斋戒的拉锯战中,他们各自斗智斗勇。

又有一次,父亲把几片肥肉埋在饭碗里,要母亲吃下这碗饭。母亲似乎丝毫没有放松过警惕,于是发现了饭碗里的秘密,此次又不成功。

说实话,我们也希望母亲能够不吃斋,吃斋特别没有营养,就是个好人也吃得病了。母亲还是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华发早白了,那些白发总让我感到心痛。但是母亲的执着和认真,同时也让我们无可奈何。破斋与不破斋,我们也时常夹在中间很是为难。有时候,为了戒她的吃斋,父亲的方式极其残忍,像对待战场上的敌人。

软的不行,欺骗不行,父亲就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喂!喂她肉片!逼着她喝下肉汤!母亲誓死不从,牙关咬得铁紧。父亲气极败坏,狂暴地扇了母亲几记耳光。我们都看在眼里胆战心惊。

各种方法都试尽了,父亲也没了信心,他开始绝望透顶,放任自流。

整整二十四年,她再也没有吃过任何的荤腥,就算是副食类,她也会先看配料表,看里面有没有鸡蛋或牛奶等的成份。

我不知道她的信念是靠什么在支撑,这年月,要做到像她那样,真的太难太难了。所以,母亲在我眼中是非常伟大的!特别是她那种抗争精神,那坚持的决心,更让人动容。一个平凡的农妇,能做到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这本身就很不容易。

这一场拉锯战,最终母亲取得了胜利,赢得了尊重。直到生命最后一刻,都在吃斋,她让这信念贯穿了整个生命。除了动容,我们更应深思!每一件悲剧的背后都会有一个不可捉摸的内幕!在期待我们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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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春恨/夏伤/秋冷/冬寒/

不该走的都走了,随着你的脚步,随着每天的微风,消失得不见影踪。我甚至怀疑,这世间是否曾经有过他们,他们是否真实生存过?很多时候,我都在追忆你的往昔,当我脑海中在努力回想着过去,却可悲地发现很多事情都已经被我遗忘:如同时间被流水冲刷掉一般地溜走,而不留下一点迹象,我努力找寻一些梦中的影子,但记忆总显得模糊不清。这让我突然之间感觉很寒心,我的记忆力正在很可悲地衰退,我想找寻过往,追回从前,除了一片风声,没有什么会给予我回应。而当时,某些事件发生的当时,你或我都曾经经历过心酸心痛,那些让人颤栗的瞬间,它们躲进了时间的角落,让我们寻无可寻。
每当这时候,我便感到一阵伤悲,母亲的世界已经去得远了,而我的世界也正在一天一天地变短,时间以它永恒不变的脚步,走一步便缩短你一步的寿命,很多时候,对于生命的认知,我都是抱着一种悲观的状态。那感觉很是让人心酸,嗯。无比心酸。

母亲的一生,我不知该如何评价她的忠贞,每每想起她的生命,想起她经历过的痛苦历程,就总有一些悲伤的种子在心里萌芽,在心里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思念伴着忧伤的情绪,在我眼中被扩展得无限大。

不说她生活上是如何的困苦,不说她每天的活计是如何繁多,不说她心里的苦楚和寂寞,单单是她的执着和日常行动,便时常影响着我。记忆中,母亲总是一幅灰头土脸,几乎没有穿过好看的衣服,除了蓝色的卡基布和黑色涤纶外衣,她没有一件颜色鲜艳好看的衣服。蓝色的卡基布经常都是洗得发白,透出白中带灰的颜色,但是面料上很干净,一看就知道母亲是个爱干净的女人。“晨起而扫”是母亲每天必修的功课,那泥土的地面,总是扫得光溜溜。母亲说:“一个女人,讲卫生和爱干净是最起码的修为!”这话不无道理,谁会喜欢一个又懒又脏的女人!谁说,自信的女人才美丽?我说,自信又干净的女人才美丽!我谨记母亲教诲,常常在心里勉励自己,要做一个自信干净美丽的女人。

母亲一生很少跟父亲讲过话,他们在旁人眼里绝对不像是一对夫妻,倒是争吵多过说话,打骂多过温存,受他们的影响,在我的眼中,似乎每一对夫妻可能都是这么过,这就是生活吧?但总会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为母亲所受的委屈偷偷流泪,我的力量太单薄,无法阻止他们之间一触即发的争斗。很多时候,我都想不透,既然婚姻生活是这样,为何还有这么多的人去向往?后来,才慢慢地感到,他们这关系,极不寻常。

没有恋爱基础的婚姻不叫婚姻,我想这适合放在母亲身上。

记忆中父亲总是脾气暴躁,打人时不分轻重,顺手就拿,铁棍木棒,遇到什么是什么,我们兄妹六人,没人敢惹父亲生气。很多次,很多次,为了一两件小事,家里就会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母亲当着他面也不说什么话,只要他一离开,母亲就向我们倒苦水,说父亲如何待他,如何心肠狠毒。某些时候,母亲实在受不了,也会流着泪哭,我们除了安慰她,却什么忙都帮不到。每一次家庭发生纠纷,我们做什么事情都会没有心情。那时候特别希望父亲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倒是晚年,父亲改掉了这些坏脾气,人老就底气不足,身体也时常犯病,就想发也没有对象针对。这些,母亲知不知道都已经无所谓,她这一辈子所受的苦,足够她转世投胎享几世的福。

婚姻的背叛,生活的不幸福,父亲的暴躁,使母亲的心经常伤痕累累,在她心里,春是恨,夏是伤,秋是冷,冬是寒,一年四季都在受着折磨。唯一可使她欣慰的是她的三儿,也是我的三哥。

三哥那时在新疆的部队当兵,并考取了军校,任政治部干事。

母亲总在挂念他,想着他回家。

在我的印象中,三哥自从到部队后,二十一年里只回了四五趟家。

两次是过春节,一次是父亲61岁大寿,一次是母亲过世,最后一次,是他自己叶落归根,一只骨灰盒,那是他的所有。

母亲过世后的第十年,也就是2008年年末,她最喜欢的三儿也步入了她的后尘,最不应该死的人让所有的人都深感惋惜。三哥当时正在南京95851部队任政治部副主任,一场车祸,因公牺牲,他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像一张纸片一样轻薄,像一根羽毛一样轻盈,除了留给我们白天黑夜的想念,这世间谁还会记起他?谁还会惦念他?逝去的就逝去了,人们要记起的东西很多,要忘记的东西也多,记不住的东西更多。他们就像两支蜡烛,一前一后,熬干了自己最后一滴热泪,却让自己变得孤苦无依,享不到一天的清福。

“十年生死两茫茫,”谁都无法料到世事结局,谁能想到?谁能避免?都是自己的命。连我也开始觉得,春是恨,夏是伤,秋是冷,冬是寒了,四季变幻,日月交替,本是最平常的自然现象,但发生过某些事后,经历过某些事后,心境便会有所感染。有时,想想就要落泪,命运为何总是这么不公?理应长命百岁的只活了56,不该走的却又英年早逝,若他们泉下有知,是否也会存有一丝怨念?他们未必不留恋红尘?

我想,我该为你们想像一个结局。至少,那样能让我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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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将士的荣光

说到荣光,现在已经成为了过去。是一种陈旧的荣光,随着年月的挺进,它们将越来越灰头土脸,甚至被一些灰尘蒙面。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毕竟这荣光是我们一大家子人的骄傲。在时间长河里,总会不时涌现一些浪花,而三哥就属于那种飞溅得淋漓尽致,绽放得倾国倾城,消融时无声无息的一朵浪花。

他的一生,跟事业有关,跟部队有关,跟军人有关。

从建国以来,本村本乡本镇本县都没有出现一个像他一样,从农村里出来的土生土长的娃靠征兵入伍,从最下层的兵士,做到了共和国的空军中校。他的出事让人震惊,但是我们不应该遗忘,他是如何一步一个脚印创造着奇迹,他的敬业、奉献精神永远都值得我们学习。

南京军区95851部队拟写了三哥的生平,由张主任在追悼会上诵读。每一次看到这些,我都会心痛得泪流满面:

刘诗利同志生平
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部队优秀机关领导干部、空军95851部队政治部副主任刘诗利同志,因交通意外抢救无效,于2009年1月14日21时50分在南京逝世,享年40岁。

刘诗利同志,湖南省衡南县人,1969年7月出生,1987年11月入伍,1991年7月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1994、1998、2002、2008年先后4次荣立个人三等功,1998年被空军某军区表彰为“优秀机关干部标兵,”2006年被解放军四总部表彰为“全军优秀参谋人才,”2007年当选南京市栖霞区人大代表,多次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荣获嘉奖,所在单位先后被空军、空司评为先进政治机关。刘诗利同志自幼勤奋好学,励志拼搏,1992年以优异成绩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医学专科学校,历任空军雷达团卫生队技士,空军乌鲁木齐医院政治处干事,解放军第四七四医院勤务连政治指导员、政治处干事,空军某军政治部干部处干事,原空军95104部队政治处组织股股长、工作处政治协理员(负责政治处副主任工作),空军95851部队政治部组织科科长、副主任,空军中校军衔。

刘诗利同志投身军旅二十一载,对党和人民无限忠诚,对祖国和军队无限热爱,对部队和战友无限深情,一生忠于事业,拼搏奉献,留下了闪光的足迹。

……追悼书很长,这里省略掉N字。

看到这里,有人不免会想,一个贫寒的农家子弟,没有家庭背景,没有钱权撑腰,实现这一步真是难以想像。

但我不会忘记,为考军校,他是如何地苦心攻读。有付出就终有回报,他最终赢在起跑线上。他那一批当年一起考军校的同学,如今都升到了副团级或团级,三年一升,不升就退,只有他一个人升到了副师级。他还年轻,前途如此美好,但世事总不如人意,天妒英才,降下横祸,从此阴阳两隔,相逢只能在梦里。

不管是什么荣誉,都随风散去了。

我的父亲、三哥还有大哥,他们都是当兵出身。

我的大哥18岁就应征入伍,在广西龙山54258部队。在部队期间,立过多次战功,得到部队领导多次嘉奖。当时时局紧张,中越战争正打得火热。大哥在越南自卫还击战中被一颗子弹射中了耳朵,但他坚决不下战场,冲锋陷阵,驰骋疆场,炮火纷飞中他采集到了真实的第一手资料,作为文艺兵,战地记者,他视死如归,做出了很好的榜样。后来,别人都说好险,要是子弹再偏一点,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也可以说,死神与他擦肩而过。

我的父亲也曾经当过兵,骨子里也是个热血青年。由于我不甚清楚他的过去,只依稀记得他的部队是在广东汕头。退伍回乡后,一直念念不忘部队和战友,在1997年,他再一次去了汕头,战友死的死,散的散,估计找寻无果,就无功而返了。

在他们心中,在部队的那些岁月,那些军旅情怀,那个热血翻涌的年代,是最值得珍惜的。


一个家庭八口人,父子,兄弟,都当过兵。这只能说明,他们都很爱国,都流着炎黄子孙的热血。我不是歌颂他们有多么了不起,事实上,即使是在今天,在现在这个年代,贫穷的农村有的人家还是把出身赌在了当兵上,似乎这算来是个捷径。但是,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当两三年默默无闻的兵,然后退伍,再混入打工大潮,他们比别人多了些优势,可做保安或门卫,因为有《退伍证》。只有百分之十的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让梦想成真,但居多的是“自愿兵,”跟部队签订卖身契,一辈子在部队奉献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像旧社会的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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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仰成秋,浮生若梦

忽然便入秋了,秋天一来,风就变成了凉嗖嗖的,雨也像个常客,熟不熟都来登门,夏天那股火热气息,无形中被消退,都道天凉好个秋!四季中,就只有秋天,充实丰盈,如挂满果实的树。天气不热也不冷,适合人类生存。
而我只是一直纳闷,为何,我像是直接从春天就走到了秋天?我漠视了夏天的存在?还是根本就已经跨越了那个季节?我感觉不到夏天的火热,那灸人的酷暑,那蒸笼的滋味。年味还在心中蔓延,中秋的月儿就又圆了。每一天每一天,望着钟点的摆动,静静地聆听风声,总觉得时间太慢,太烦人,正过着的时候嫌时间慢,甚至想用手再调一调闹钟,让它一直走一直走,这样就能感觉快些。回过头,你会忽然惊呼,怎么就过去了这么多年?不知不觉,岁月在一天天流失,年华老去,青春如流水,而一切都像是在昨天。你还记得穿开档裤的朋友,你们如何地玩,如何地快乐。中秋的脚步越来越近,过完中秋就是春节!直接可以忽视掉国庆和元旦节,将试探的脚步一次跨越。每一次都扳着手指头算,还有几个月零几天时间!在扳的当中,又不知不觉,过了新年。
这日子,以人察觉不到的速度在消失!
过的时候特别慢,回首的时候特别快。
此时,你不免惶恐,你看到了自己眼角的鱼尾纹,你看到了自己日渐稀薄的头皮。生命正以它不紧不慢的速度老化,就如同一种轮回,生生死死,是个自然规律,谁都要跨越生的门槛,死的归宿。
一仰成秋,浮生若梦。如你还能记忆,你会挣扎着坐起,用你手中的笔写下遗嘱两个字或一些心头放不下的牵挂,或谁谁谁的姓名。
每一年,每一年,看似都过着相同的日子,悄然间,有的东西是在静止的状态中改变。如你的白发,或你微驼的背。你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时候,它们就在由黑变白,由直变弯,直到花白,银白;直到微驼,弯曲。人老时,总会产生一些老朋友,像一些轻微的病痛,它们总在折磨着你,如抽经!几乎每一晚,你都难以忍受,但是这么些年,你不也过来了?像一些你常吃的药,如降压药,高血压的朋友就离不开它,越来越依赖它的存在。
有的人一生短暂,似乎还没有发觉岁月的行踪,就已经弃权不过问。
有的人虽然长寿但却头脑糊涂,如患上痴呆症,可能对死亡都会无所畏惧。
而我,总迷失在时间的迷阵中无法自拔,它给予我无尽的悲伤,无限的荒凉,像一个人行走在荒漠,除了遍地黄沙,找不到一种活物。这无望经常便不由分说地侵入我的生命中,我想,除了要好好把握时间,我还要珍惜一切。
一仰成秋,人生短暂,我不要浮生若梦,我要让自己的人生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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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35 | 显示全部楼层
同床异梦最是痛苦,爱与不爱都是悲剧

每写一个字都觉得异常艰难,写写删删,删删写写,速度缓慢,像在受刑,我无法再敲打上任何一个汉字。我落泪,心隐隐痛,或许作为子女,不应该这样写自己的父母。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们自有苦衷,我又如何能闯入他们的世界,去寻览他们的影踪?他们之间的爱恨?可能我并不明白其中的隐情!通过这些文字,我也做不了打抱不平的侠女。


“人生,不过草木一秋,即使我用这些文字作为纪念,也会有丢失的可能。什么都是短暂的,像生命!珍不珍惜都得走,生下来就是受罪,就是为了等死。”悲观者这样说。

“你既然知道死是一个必然结果,那么你为何要拒绝以这种方式纪念呢?只有写出来,你心里才能释怀!”乐观者这样说。

母亲的婚姻注定不会幸福。她不应该生在一个地主家庭,这是一个政治因素。我的外公是一个省吃俭用的商人,他生活清苦,不乱花一分文,以省下的钱置办了一些田地。他没有敏锐的政治观察力,看不到时局震荡,在他最最风光的时候,打土豪,分田地,斗地主,把他整得人鬼不如,家产全被充公。外公想不开,上吊自杀了,留下孤儿寡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从那时起,母亲心里的大厦便轰然倒塌,她不再是小姐,不再是地主家庭,再没有老妈子的侍候。房产被瓜分,仆人被遣散,两个姐姐匆忙出嫁,她们都到了出嫁的年纪,一个嫁到郑家湾,后来随丈夫迁到了永州,又离了婚;一个嫁到了桂林,老公比他大一轮。

母亲那时只有十二三岁,成了家里的顶梁柱,顶着“地主崽子”的骂名,到处看脸色,听闲话。在母亲16岁那时,外婆作主,让她嫁给了父亲。祖父家里一穷二白,真正是“根儿正、苗儿红,最好用在打击阶级敌人上。”四个儿子中父亲是老满,刚退伍,一骨子的热血直往上涌。

母亲嫁过去,祖父已经老死,只有祖母一人。在那间潮湿的老火砖房子里,母亲由少女变成了少妇,第二年又新添了丁。祖母过世后,母亲生下了我,一家八口人住在不足三十平方米的房子里,直到1985年,才傍着老屋砌了几间红砖屋,一间一间像豆腐干一样。

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在老屋,在后来新砌的红砖房里。

从我有记忆起,父母就一直分床睡觉,这也是导致他们经常吵闹的一种原因。

母亲生下二哥时,曾被父亲暴打过一顿,脑子受了伤害,直接导致了母亲的精神异常。

由于母亲生下我就开始吃素,父亲总想着法子破她的斋,俩个人相见有如仇人,结果最后母亲连肉都不切了,做饭的事情全落在了姐姐头上。除了吃饭时间,父亲一般都不会呆在家里,他在路边开了一个修理铺,晚上也睡在铺子里。回来吃饭,两个人都不太说话,有时候,我会说上一两句话,帮他们缓和一下气氛,但更多的时候,是沉默。闷闷地吃完饭,上学的上学,做功的做功,干活的干活,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母亲。

当我上到高小时,母亲就经常跟我唠叨,说父亲不是从前那个父亲,是别人冒充!听说,结婚前两年,小日子也还过得甜蜜,那是母亲心里最美好的回忆。后来,父亲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对母亲就不怎么热衷了!开口就骂,动手就打,又因为母亲的特殊身份,使她在村里抬不起头,“地主崽子”谁都可以骂,可以打,可以朝她吐唾沫,她就是阶级敌人。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他的打骂让母亲很是伤心。那次被打坏了脑筋,母亲就一直说个不停,说这个人不是你父亲。

我也很想他不是我的父亲,他除了整天凶着脸,我对他没有一点好印象。但事实上他是,母亲走了许多年了,我都还一直喊着他“爸爸。”

母亲的病时好时坏,有时又跟正常人没两样,有时受到一些刺激,又会胡言乱语。

她常跟我说:“你二哥还有个双胞胎兄弟,生下来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是两个男孩,被他(指我父亲)卖掉了!他简直不是人。”并且很多次提到这件事情,说要去找她儿子。但是,除了她这样说,再没有第二个人这样说,我也开始不相信。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所谓的二哥的双胞胎兄弟,我只知道,四哥刚生下来那阵,父亲是想把他送人。但是母亲坚决反对,所以没送成。可能,母亲的脑子在受到伤害后,有点意识不清,她混淆了一些事情,把四哥的事情强加在二哥身上了。

母亲越来越不相信父亲,彼此隔阂也越来越深。谁都不清楚,父亲为何要置母亲于死地?我现在也不明白,他意欲何为?如果只是为了划清阶级界线,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做。

他每一次都做得很残忍,很决裂,很让人伤心,这不是一个女人可以忍受的,所以母亲时常发疯,时常在半夜里惊醒,时常尖叫得吓人,时常自言自语,她的周围忽然便有了一种诡秘的气息。有人说,“可能是猫狸精附身!”我并不相信这样的说法,这多少有点迷信的成份。

她的脑子记忆总停留在伤痛的部分,就像沉入了一个沼泽地,身体在不断往下沉,她没有想过要如何走出来,她就在原地固步自封,也没有谁在意她的感受,并开导她,劝慰她,于是她越陷越深,病也越来越重。

发起病来就像变了一个人,整天喋喋不休地说话,有时就干脆出走,在雪天,在雨天,遇到什么天就是什么天,她只想逃离开这个家,这里的一切让她感到窒息和绝望;当她变回正常时,又像什么事情都没有。闻得到花香,听得到鸟语,善意的笑容,满脸的慈爱,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她依然吃她的斋,念她的经,供她的佛,殷勤得很,每一天都记得清清楚楚。也许,她在那里就能够找回一些自尊,找回一些心理的慰藉和平衡。跟佛倾诉,心境明净,这是她最大的安慰。

直到临终,她都一直是这样,从不间断敬她的神灵。父亲跟她后来的几年就一直分床而睡,他们从来都不走在一起,谁看他们都不像夫妻,像受到了诅咒的爱情,如此婚姻,怎么会幸福?同床异梦最是痛苦,爱与不爱都是悲剧。

如果父亲的脾气能够改一改,我想一切都不至于弄得凄零满目。有时候,你给别人伤害,却不知道是在自作自受。人,有时候是一种很悲哀的动物,你活着,你都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活!

漫长的四十年,从母亲出嫁到死亡,16岁,花一样的年纪,到56岁,风烛残年,这每一天,我都不知道母亲是如何度过,那些纠心的回忆,那些失落的甜蜜,那些粗暴的打骂,那些痛苦的眼泪,从此都将从母亲的脑子淡去,找不到任何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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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35 | 显示全部楼层
莲花佛台使者
又一个沉静之夜,一轮凄美的圆月,风在树梢轻轻歌唱,星星眨着眼。

喜欢在宁静的夜晚,独自想一些心事,想你,想得月亮瘦弯了腰,想做一滴露珠,在草的叶片上跳一支芭蕾。我的心事如莲一般开放。

是谁说?佛说还是梦境?你的前生是一朵莲!观世音的仙池内的一朵莲,你静静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用含蓄的笑脸注视着那些仙风道骨的神仙,你侧侧耳,他们论道祈福的声音非常清晰,你听得如痴如醉。还有净瓶里的柳枝,它跟你一样有缘份。它在听的同时,沾染上了不少仙气,它时常随观音赴瑶池神仙大会。而你,则只能在空无的枝节里蔓生出许多愁绪,你何曾不想得道成仙?你将修炼千年,才能变出人形。

一千年很快过完,你成了一个藕娃娃,肤色白中透红,像莲花的花瓣;头发丝青中带黑,小嘴是那种玫红色,如最初的花苞,娇艳鲜滴。观音菩萨非常的爱惜你,并用净瓶之水浇灌你。

你聚集天地灵气,日月光华,很快你就修炼得收放自如,变人变花随心所欲。观音大士指点你,你想成仙成佛。必须到人间先历尽艰难困苦,了解情是什么?若能流出眼泪来——也就是真心之泪,你才能位列仙班。

你在南天门坠落凡尘,降生在一户殷实的生意人家。从小你就记得,你的前世是一朵莲,很不一般的莲。钟灵毓秀,倾国倾城。你的出生便代表着受难,在你慢慢长大之后,你一直都流不出眼泪,即使是生父上吊,你都没有办法流出一滴泪。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情劫,情是什么?你不了解。

接下来,你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一直都像个外人,冷眼注视着一切。直到有一天,厄运降临。


当你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并生下了儿子,你开始感到内心里有一股暖流,只差一点点,你就可以流出眼泪了。

你的丈夫有了外遇,并开始对你百般屈辱,在某个漆黑的夜里,你突然感觉到眼眶潮湿,那是眼泪,你流出了眼泪——真心之泪。并明白了情是什么?作为一个俗人,你无法取舍爱情。作为一个卧薪尝胆的神仙,你经历过了情劫,万劫不复的一道深渊,从此,你的眼泪便一天一天地多起来。观音大士曾经告诉过你,只要你能经受住失去丈夫,儿子,财富的打击,而不魂飞魄散,那么你在尘世功德圆满后,他们将为你提供一个神位,让你位列仙班。

丈夫失去了,财富失去了,儿子却没送走,作为一个俗人,你始终无法割舍自己的骨肉,不忍心了。你没有完成观音大士交待的任务,所以,你依旧留在人间,受苦受难。

你说,你的前生是一朵莲,是观音大士仙池中的一朵莲。那么,你的离开是否也与莲有关呢?

妙善大师的佛座就是一朵莲花。
或许,你未完成的这个任务,正是观音大士所希望的,你有了人的感情,人的眼泪,那么,你应该懂得了什么是情?

情是什么?情是折磨,情是受累,情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你答道。

观音一手端净瓶,一手执柳枝,说你已经名列仙班,现在的名字叫做莲花佛台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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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36 | 显示全部楼层
想念母亲——中秋感怀

中秋节像一道分水岭,昨天太阳明媚,今日忽然就飘来了一股冷气,伴着凉丝丝的雨滴,这团圆节日越发显得缠绵了,固执得像不忍放手的小女人。外面风很大,吹得树枝乱颤,打着的伞一不小心,就会被吹得反转,体弱的人赶紧加厚了衣。“一‘夜’知秋,”瞬息万变,像善变的心情,中秋节一过,再也不会有盛夏的火热,秋至冬来,四季变幻,中秋团圆、重阳登高、元旦新年……一天一天地过着甚至感觉不到岁月的脚步,蓦然回首,却看到自己眼角纵横的几条沟壑,一天比一天增多,每一条都让我感叹,每一条都不忍触及,“老少不经年,岁月深如秋啊!”……转瞬即逝!复杂凌乱的感叹了一会,收拾了一番心情。下午的时候我出去了一趟,短衣短裤的装扮,只为了纪念夏的消逝,怀念夏的味道。

街上风狂雨骤,行人稀少,一对卖水果的夫妇穿着浅棕色的工衣,瑟缩在寒风中。谁说的他们穿的是情侣装?这想法跟创意让我忍不住想笑,但淤堵着心口的却是黯然,伤心……

像受了影响一般,凄风冷雨的日子,我就特别想你,这仿佛已成定律,需要我时刻遵守。母亲,冥界太冷,月亮透不过它的光辉,你们的世界没有“中秋”这个节日。

我在记忆里找寻,你与我一起度过的节日,中秋节的记忆竟然单调得乏味。少时还没有保存记忆的认识,十六七岁的年纪,我就离开了你,远赴异乡千里。那时候,所在的工厂每到中秋,就会奖励性地发一盒月饼,流水线上的工人每一天都很辛苦,盼着发月饼的日子在等待中总显得无比漫长,却又在时光中消逝中流失得毫无影踪。

中秋的团圆宴办得很丰盛,这或许至少可以让我们思乡的心情得到缓释,得到些许安慰。打工的日子白天是无比的急促匆忙,夜晚是无比的孤寂冷清——假若没加班。每一次发月饼,我都想给你邮寄一盒回去,但别人总说不现实,会过了保质期,这千里万里,竟然让一片孝心付诸流水,或许是我自己意志不坚定,现在想起,仍然觉得愧对。



曾有一个中秋的夜晚,厂里通宵加班,我一边吃着月饼,一边想你,最后躲在物料仓库里痛哭了一场,泪水流出来,把思乡的情绪冲刷得一片狼藉,想你是一种美好的事情,你给予我的是太多的信念。在异乡的日子孤独凄清,从那以后,我开始变得坚强。没你在身边,我得学会照顾自己。

一场秋风刮得无情,一场秋雨情意缠绵;今夜,没有月亮,没有任何的光辉,天空是黑黑的,一片空旷孤寂,平静得有如波澜不惊的海面,黑暗、深遂,没有星空,没有一丝云影,恍若死水,整个的一汪死水,月亮躲在哪里?是跟谁在玩藏猫猫游戏?还是生病了起不了身?空余一丝感叹,空留一丝遗憾,无月可赏,我便坐在电脑前想你,想以前的中秋节。或许,这是个落寂的日子,在想你中时间飞逝,而身影与灯光的距离不变,风在门外固执地敲扣着玻璃窗,传来阵阵声响,心飞越过红尘或万水千山的距离,却不知该驻足何方?才可以得到你的消息。人走了,什么都不留,除了一捧黄土,一块方寸之地。

任何东西总是在失去后才显得弥足珍贵,母亲,我对你何尝不是?我一向都处于深深的自责中,没有让你享受一天清福。每一次节日,除了争吵就是劳累,仿佛是给生活添加的调味剂,你们乐此不疲。记忆中是一片空白,只有你忧伤的脸,忙碌的身影,熠然的月亮光辉。

小时候,在老屋的光景,父亲总是早晚出门,奔波在外,难得看到他的身影。中秋节的夜晚,吃了一顿晚餐,就只发一个麻饼,一人一个。这些麻饼是母亲早早买了回来,藏得严严实实,一定要到十五的夜晚才会拿出来吃,据说这样才能应验美好的祝愿、这团圆的节日“花好月圆夜”的千古佳句。中秋节给我们的诱惑不过就那么一两个麻饼,也就是如今的芝麻饼,其它好像没什么意义,也没有多大的盼头。那是个穷得酸不拉叽的年代,穷人家里是见不到月饼的影子。这便是我小时候过中秋唯一残存的一点记忆。

如今,各色月饼五花八门,各式口味截然不同,各种花样层出不穷。但是我已经吃不出什么滋味了,味同嚼蜡,甚至还没有那时的麻饼那个味。越大心境便越变得不同,越长大越孤单得近乎落寂,每一种心情都不能让自己随意,每一种写意都觉得像一种负累,越来越怀念母亲亲手递过来的麻饼——那些饼,个大面薄,里面有着幽幽的桂花香,咬一口下去甜甜得像蜜一样,许是里面揉入了母亲的爱心!

“气温下降,秋凉加衣。”这些话,再也没有人跟我提起,倒换成我常对家人或朋友说起,时光悄然中,角色已经发生错位,或者说改变大于默守陈规。我也渐渐地老了,眼角爬上了鱼尾纹,日月交替永不疲倦,这让我感到惶惑。

“过了七月半,放牛徕仉傍田埂。”这是我们乡下常说的一句话,意思即是过了七月半后,天就变冷了,放牛娃也抵挡不住寒冷,要躲在避风的田埂才会暖和一点。而过了八月半,傍着田埂也不能取暖了。

深秋的风雨像一瓶瓶硫酸似地腐蚀着天地万物,树挂上霜,小草染上霜,白露似珍珠一般在清晨的阳光里滚动,脸宠在寒风中皱成一朵朵风干的野菊……往往这时,我便会想起小时候的中秋节,那些温馨的瞬间,寒风中的热切等待,母亲的双手,那些等着被分发的麻饼……这些都保存在我的记忆中,越经秋霜冬雪的沉淀越显得美好无比,越经岁月风雨的洗礼而愈显得经久弥新,那不仅仅是儿时的一点期盼,更是现今的一种怀念心情。“每逢佳节倍思亲”——“佳节”即“中秋节,”这里的“亲”,是亲人,是母亲,我更愿意这样认为。物质越是贫,回忆越是珍贵,这仿佛是一个时代的病根。

一腔腔热血深情,一番番春夏秋冬,只有我的生命飘落风中,或做了一棵梧桐,那样,我才不会那么孤寂地想着你,将身影站成一棵树。在红尘里痴痴等待着与你的重逢,望眼欲穿,消散无影,今生已无望矣——梦翩然无情,飞远了,飞走了。

心内只余一轮明月,映照当空。

终究一切的过往都将尘封在历史的尘埃,而母亲,除了我这一代,我的下一代又能对她有多少的了解,又能有多少的怀念?一切如烟如尘,往事不可追忆,前后五千年的江山,谁能忆起谁?谁又在时光交错里演译着奇迹。一切逝去,空余怀想,空余爱恨,自古情义难两全,爱恨都让人难舍。

这个中秋节没有月亮,且将珍藏的那轮明月,搬出来,照亮自己的星空。在月光下想念母亲,想你久远模糊的颜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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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37 | 显示全部楼层
童年,老屋,梦境


这仿佛一个时代的通病,许多人的梦境,都不外乎童年或老屋这些关联词,好像在老屋中丢失的岁月只能在梦境中被某些记忆来填平。老屋,不外乎土砖房,泥瓦屋,萧条败落,苍凉凄惶,虫子在月光的荒草里鸣唱,不再有萤火虫的灯笼,像一个遭到遗弃的老人。如今,我们都远离了老屋,跻身红尘,但却离不开梦境,老屋一如既往的衰败凋零,在瑟瑟寒风中呈现一个孤单身影,房前屋后,荒草丛生,曾经的笑声无处找寻,一片凄凉伴月光,无数伤心藏梦境。

当我们试图从老屋打开某个记忆的闸口时,老屋的门这时就像欢迎一个远方来的客人一般“吱呀”地开启,朝两边退让,往日的情景,便会在各人的梦境中上映,如再现的童年,如母亲的笑脸,一切都显得鲜活起来。

老屋不大,两间卧室,一间大厅,两间杂屋,像豆腐干一般狭少,放一张床一张抽屉,房屋便显得满满当当,但儿时的我总觉得房子很大很空旷,现在想来,这感觉极不真实。房屋两端各有一扇偏门,对面是一排灶屋,里面堆满了松针枯枝。老屋的门窗呈深灰色,没有油漆的渲染,树纹便是最自然的花纹,每一次打扫都能打下不少的灰尘,这些红尘里乱窜的精灵,不知飘泊了多远,才选择在上面安家,但不安份的扫帚总能在清晨便惊扰了它的美梦,它们要么继续漂泊行踪,要么坠入大地化为泥土,而我总能从这些飞扬的微尘中,感应到自己的命运。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浸润上窗棂,老屋便张开了眼睛,母亲早已经拿着扫帚打扫了一轮,袅袅炊烟升起,老屋笼罩在一片烟雾中,高大的梧桐树伸展着它的枝条将老屋一揽入怀,像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母亲总是在我睡得正酣时,强行惊忧我的美梦,叫我起床,吃早饭什么的,那时候总是觉得母亲好烦人,像个生物闹钟。如今,只有在梦境中才能重温母亲的叫唤声,真是有种“阴阳两重天,一夜已路人”的伤心感!

童年时光总是最难忘,它总会隐藏在梦境中,并偷偷拉开一扇窗,像春风一样撩拨着你的心扉,像春雨一般滋润着你的心田。童年生活虽然艰辛,但却充满着无限欢乐。放牛、扯猪草,挑水的路上担回了满天星光,夏夜虫鸣蝉唱,萤火虫在玻璃瓶里迷失了方向……我的童年完全是在老屋中度过,每一天下午看着夕阳的余晖在墙壁上游离,等着天黑前那一刹那,想像寂寞如何把黑暗包围;在阴暗的过道,把蜜蜂飞进飞出在土砖缝里寻觅一个小洞当成游戏;躺在床上两眼透过窗户张望着天际,数星光点点,听风声阵阵;大厅的泥土地面,滋润潮湿,跳橡皮筋的身影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无数个黑夜,一盏孤灯伴我入眠,老屋跟风纠缠在一起,时常在我的梦境里飘摇……天复一天,年复一年,喜与乐,痛与悲,童年的生活已经深入骨髓,记忆的深处,尽是童年时的影踪,老屋,成了最有力的见证。很多年后,凡是做梦,总有老屋的身影,这仿佛已成定律,已形成了我生命中的一种永恒。

在梦中,让自己回归本真,忘记白天的生活是如何艰辛,只有老屋、母亲才能给予我们理解和宽容,只有他们,才能抚平我们心灵上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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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37 | 显示全部楼层
婚誓/浮云/佛象/

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喜字
鲜红得像处女血
没有豪华的婚礼
没有热闹的送亲队伍
一床棉被,一个孤单身影
你和父亲,步行就到了家门
老土砖砌就的黑漆漆的一间房
成了“超生游击队”的革命根据地
那个冬天,雪一样的阴沉
父亲握着你的手,说会一辈子疼你
世界诱惑太多,婚誓像泡沫
捏在手里就破碎掉
恩爱与打骂是一对苦难夫妻
你生活在血与火的洗礼里
浮云般的假象,你看得太多
双脚永远站不住一个角落
悲情舔犊着浓血的伤口
幸福像日落,被月亮追着赶着
快乐像月沉,被太阳推着搡着
十几岁的年纪,像一朵风干的雏菊
脸上没了水仙样的桃红
神情全都是惊惧
惶恐与落泊,终日盘亘左右
一切都不能相信,一切都不想面对
心诚向佛,这是唯一的一种解脱
点一盏心灯,诵一篇佛经
一个平凡的农家妇女
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呐喊
你的声音太细小,这个世界又太大
谁能听得清?谁又会在意?
你的生活里那些不如意
连佛都只能让你解脱
连佛都只能让你超脱
你早晚点燃希望之香
日日诵经几十遍
只不过是在减轻自身的罪孽
或者轮回后,下一辈子可以不再受苦
你走了,我们都在哭
你走了,菩萨布满了灰尘
佛像庄严,天地肃穆
为一个不该逝去的灵魂
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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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38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乡的老屋

我的身体飘忽飘忽,一片空灵,四周黑雾笼罩,一片静寂,我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在无望的挣扎中,不远处透出了一丝亮光,我用足了劲往前挪动着,渐渐地近了,我的眼前豁然开朗:一幢古朴的房子、一片被圈的荒地、两树高大的梧桐、一溜平实的杂房、一条幽深的小巷,一切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蓦地,我惊醒了,这是老屋——故乡的老屋!久已没有做梦的习惯了,并不是希望自己没有梦,在年复一年的漂泊中,经历过生死,淡泊了名利,我已习惯了无梦,而故乡的老屋,却总在不经意间闯入了我的梦境——它是如此的让我难舍难弃,魂牵梦萦。
故乡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小镇,更确切地说是一个落后而闭塞的小山村。人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周而复始地在贫瘠的土地上耕耘着、收获着。在我的印象中,老屋的墙壁斑驳的有如一张沟壑纵横、饱经风霜的老脸;而那油漆脱落的窗棂也已腐朽得一片灰黑,像是几只无神的大眼,空洞而荒凉地注视着一切;人字形的屋顶盖着一片片青青涩涩的灰瓦片,还能清楚地看到滴水檐边编织的麻花样青藤;高大的梧桐树伸展着它的枝条,把老屋尽揽入怀;老屋后面的一块空地,噢,不是空地,而是一片坟茔,一片圈起来的坟茔,几许萧瑟,几许阴冷,杂草丛生,一阵风儿吹过,沙沙作响,似是草儿在诉说着什么,又像是风儿在呐喊着什么。在我幼年的时候,母亲曾对我说,屋后的坟茔,埋葬的是村人的先祖,于是,村人都管坟芏叫“祖先堂”。我对于这片坟茔,更增加了一份崇敬,在我幼小的心灵上,坟茔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神圣和庄重。每年的农历十月,是扫墓祭祖的日子,祖先堂是那么的热闹,不管多远的游子,都会赶回村子,然后在这祖先堂神色庄重地插上几根香条和几根祭祖花条,摆上三牲祭品,当然少不了放一挂鞭炮,而老屋这时候总会像一个慈祥的老爷爷,满脸地怜爱,看着他的子子孙孙们忙碌着。
老屋建筑的格式,是村里绝无仅有的。最初的老屋,只有一间,那是爷爷奶奶养育了六个子女的发源地。在这间潮湿、阴暗、狭窄的古屋里,爷爷奶奶生活了一辈子,直至老死。而生命的延续,却迁徙到了父亲和伯伯们的身上。我不敢想象那时的生活情景,大大小小一家八口,终日就挤身在这间屋子里,真是不敢相信。到了父亲这一辈后,老屋才在原来的基础上依势而造,终成村中一绝。老屋一共有七间,最西边开了一个后门,方便进出,从西边一路望下来,房间一间比一间地势低平,直至最旧的古屋。就好像是一杆楼梯,房内一级一级高低层次分明的地平线成了楼梯的栅栏,而每一间房屋的门楣两侧就是楼梯的支柱。凡是到过我家的人,莫不是如此认为。老屋的厅房在中间,大门开在东方,对面是一排溜的杂屋,杂屋与老屋面对着面,中间形成了一条绵长的小巷,下午的阳光照射在杂屋的墙壁上,柔和而昏黄,那时候,唯一的时间观念就是参照墙壁上那一抹太阳光线的变化……少时候,我经常在老屋和杂屋中穿梭,还记得杂屋后来建了一个大灶,逢年过节,那个大灶就发挥了它的特色,而我的童年基本上是在灶房里度过的,烧火是每日必不可少的事情。不过,也有过许多的乐趣,至今让我很是回味。
说到老屋,不得不说说母亲。母亲是十六岁就嫁给了父亲,并生育了六个子女——四个哥哥、一个姐姐和我。
母亲年轻时很聪明很漂亮,在六十年代还曾是公社戏曲团的演员,我小时母亲就教过我唱歌,像《我的祖国》、《九九艳阳天》、《柳条青,柳条长》等现在早已过时了的歌曲;还教过我舞蹈的基本功,怎么样走步,怎么样摆兰花手,怎么样做动作,怎么样才能表演得生动逼真等,而我天生就缺少文艺细胞,歌是唱得五音不全,舞是乱舞一气,结果也就终成不了大器,逆了母亲的初衷。
母亲很善良。每逢乞丐乞讨时,母亲从来没有厌烦过,总是笑盈盈地量满满的一大杯米送给乞丐。若逢冷天,母亲还会大发善心,对衣着单薄的乞丐总会不由分说地打发一两件爸爸的棉衣。有时候,天黑了,母亲会好心地留宿乞讨者,没有一丝的嫌弃或者防范,对她来说,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对待乞讨者,母亲就像对待她的亲兄妹一样,从来没有二心。母亲是村里公认的大好人,是母亲给了我一颗善良的心,是母亲教会了如何做人。从我懂事起,母亲就一直是吃斋念佛的,直至临终,算来已有24个年头了。她对佛的信仰,对佛的虔诚,超越了她的思想,她的生命。童年的时候,在厅堂的躺椅上,阳光透过窗棂在老屋的地面投下了斑斑点点的光圈,而母亲总是平静地躺在椅子上,嘴里不时的念叨着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后来我稍大后,便知道了那是经文。善良的母亲每天清晨、晚上必做的一件事,就是爬到老屋的楼上烧上几柱香,对着供奉的菩萨念几段经文。可是,那时候家里条件差,上楼就是一杆老式木楼梯,而且楼上只有面积不到两平方米的一小块地方可以活动,其它的地方都是纸糊着的,稍不小心,就很有可能从楼上摔下来。可是母亲不管上下楼梯有多么不便,也从未间断过她心中的信仰,直到临死的前一天,她还在上下楼梯供奉菩萨。她在祈求着上苍保佑她的子女后人,但是母亲为别人祈求了一生,自己却无所求。
许是念经文多了的缘故,我总觉得母亲浑身充满了一种神秘感,用我的视角看,母亲想必是有了通灵的特异功能了吧。那时候,每当母亲说她能听懂树上的小鸟在说什么话,而且别人丢了东西,她也知道丢在哪里,而且有一次村子里有一个人奄奄一息,就是不闭眼,她帮人家超渡了七天七夜,自己却滴水未进,超渡完了后,母亲脸色腊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弱不禁风。但至少她在我心目中是神秘的。村里人都说是母亲几十年来吃斋念佛的诚心感动了神灵,是上苍恩赐了母亲这一份特异功能,可是,母亲,我宁愿你平平淡淡的,过普通人的日子,长命百岁,这才是我想要,我所希望的。
母亲与父亲一直是分居的,小时,我每天晚上都是睡在母亲温暖的怀里,而孤零零的父亲,则一个人睡在马路边的小修理铺。父亲在村人的眼里是能人,做过很多的行当,他的双手总是粗糙不平,布满了老茧,那是一双劳动的手。由于父亲会杀猪,当别人家挨饿时,我们却总能有幸地吃到父亲拎回来的小半斤猪肉。在通红的炉火映照下,父亲满脸是汗地挥动着大锤,一把把铁器,在父亲的雕琢下总是寒光闪闪,锋利无比。但父亲脾气很暴躁,几个哥哥小时候没少挨他的打,而且父亲打人不分轻重,抄起什么家伙就打,也不管会不会打出人命。曾有一段时间,我是那么的害怕进入老屋,进入那个阴冷而充满阵阵寒气的房子。虽然父亲平时最疼爱我,但我总是对他心存畏惧,特别是怕他的拳头,那时候,几乎是看到他的背影就会瑟瑟发抖,父亲用他的威信把我们管制得服服帖帖的。
我直到如今都想不明白,父亲与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完全不像是夫妻,也许是时代的变迁,造就了一段错乱的婚姻。母亲对父亲总是冷淡而漠然,我想在他(她)们的记忆深处,一定有某个无法触及的痛楚,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但却不能触摸到它的真切。而老屋一定还会记得,老屋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了身影,它在对我说些什么呢?也许我是永远也不能发掘其中所包含的辛酸、苦涩、无奈了。
老屋已经年久失修了,它歪歪斜斜地矗立在祖先堂一侧的山壁旁,屋顶的瓦片开始漏水了,正厅的梁壁也裂开了一道大口子,老屋看起来是那么的破旧,那么的零乱。母亲一个人住在屋内,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只是脸上多了几道皱纹,头发也已变得花白,长久的素食生涯,母亲恍如一个华发老人,与她的年纪是那么的不相称。而我也多次要求母亲离开老屋,跟我住城里去,可母亲实在不愿意离开她侍奉了二十余载的菩萨,实在不愿意离开她为之付出了一生的老屋,她已经五十多岁了,依旧每天爬着楼梯上上下下,而腿脚总是有些不听话,我们总是担心她劝她,可她无动于衷。也许吧,在母亲的潜意识里,老屋就是她的一切,在这里,她结了婚,有了自己的一个家;在这里,她生下了半打的孩子,做了母亲;在这里,她看着她的孩子们飞远飞高,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离开了她;在这里,多少想念,多少相思,多么牵挂,她都还记得;在这里,一砖一木都是那么熟悉,一针一线都能让她想起一个故事,她又何曾想离开这里?她只是想守住她的阵地,等她的孩子们回来,老屋在,她也在。
四个哥哥都已成家立业了,大哥在广东开厂当老板;二哥在单位当领导,三哥在部队当首长;四哥在家乡创业,发奋图强。这都是母亲所希翼的,所祈求的,哥哥们回来了,见到了母亲的同时,也注意到了日渐衰落的老屋,最后一致决定:把老屋重新修造。因为在村里人看来,老屋的地基是一个好风水的地方,村子里出人才的人家,就是祖先堂两旁的人家,是因为有了祖先的蔽荫,所以我的哥哥们才能从这个偏僻落后的小村庄里融入到繁华的都市中,并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前途一片光明。所以这个地基不能废。
但是,事与愿违。现在想来,我都会痛彻心扉,多么想这是一个不曾发生的事,然而,现在当我回到故乡时,见到了风雨中飘摇不定的老屋时,我就明白了,决定重建老屋的事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而且,在拆除老屋的第三天,我那可亲可敬、善良朴实的母亲却闭上了一生写满了牵挂的双眼,永远地远离了我们。那是98年的6月27日,清早,噩耗传来,我几乎不敢相信,跌跌撞撞地跑回家,我来到了母亲的身旁。母亲神色安祥,眼睛闭着,嘴巴紧紧地抿着,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呼天抢地地哭着,使劲地摇晃着母亲的身体,我紧紧地拽着母亲尚有余温的手,多么想母亲能翻个身,然后像往常一样利利索索地穿好衣服,就像什么事也不曾发生一样,但是任我千呼万喊,母亲就是不睁眼,不应声,直至身体慢慢地僵直……山在呜咽,风在哭泣……而我的心那一刻已经是万念俱灰。
母亲走了,不是躺在她住了一辈子的老屋,而是躺在堂哥家。因为老屋要拆除了,老屋已不能再住下去了,我们花了一天的时间把东西搬到了暂借住的堂哥家。第二天,请来的工人爬到了老屋的屋脊梁上,把一片一片的青灰色瓦片毫不留情地掀掉了,在一阵阵的灰尘弥漫中,我看了老屋流下了浑浊的老泪,它单薄的身影在残阳中被拉得支离破碎,老屋伤心的哭了。第三天清早,母亲就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对于母亲的突然故世,村人有许多的猜测,同时也伴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他们都絮絮叨叨地说是神灵接引了母亲,因为母亲这一辈子,对菩萨实在是太虔诚了,是个难得的大好人。还有人七嘴八舌地说要不是拆了老屋,引起菩萨见怪,母亲就不会走得这么快。隔壁的刘大娘说当晚三点还看到母亲起床换煤的身影,四嫂还清楚地听到当晚四点母亲的咳嗽声,是啊,这是多么的平常,谁能想得到,就是这么一个无病无求的好人,最后的一刻竟是这样度过的。
快天亮时,父亲清早的叫门声,母亲再也听不到了。对于母亲来说,这或许是个解脱。对于父亲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是从来就不曾发生过的事。父亲一手建起了这个家,在家里,他就是王法,说一不二的霸权主义,正因为他的蛮横才使得母亲一贯怕他,纵容他。父亲在门外吼了十几声后,房内还是寂然无声,父亲的心瞬间被抽得紧紧的,他忽然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空气变得凝固起来了,父亲最终在眼睛透过窗户的刹那,无力地瘫软下去了。他看到了母亲安祥的面容,一动不动的身体,旁边老式电风扇还在吱吱嘎嘎的转动着,像无数双空洞的大眼,好像在对父亲诉说着什么……而老屋刚好是掀完了正房顶的瓦片。我带着悲痛,来到老屋的门前,迷离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老屋,想从它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我知道母亲是不愿意离开我们的。老屋这时变得像个垂暮老人,一身的脏乱不堪,暗淡了世事,远离了红尘,就如同母亲,带走了一切。母亲的丧事办得很体面,在村人的印象中,母亲的口碑是极好的,当母亲去世的消息传开后,村人都很自觉地前来吊唁,在母亲床前,哭得惊天动地,鬼哭神嚎,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母亲走得更安心些。多少年后,我才发觉自己是非常感激这帮父老乡亲的。
新房建好了,与老屋相隔半里路。当乔迁新居的祝贺声、鞭炮声一一传入我的耳膜时,我看着那幢崭新的房屋,却一点儿也快乐不起来。我不知道,我患得患失的原因是什么?但至少,老屋是真正的荒废了,而新居我对它完全陌生,那些儿时的记忆,那些快乐的童年,身影何处可寻?至少新居这里没有我的回忆,也没有我至亲至爱的母亲。老屋的青灰色瓦片又盖上去了,仿佛从未动过一般,老屋又恢复了它的原貌,歪歪斜斜,萧条而败落,中间裂开了一道大口子的房梁,一直漏水的瓦片……但我没有办法忘记老屋,忘记母亲,忘记曾在老屋渡过的千百个日日夜夜……
在母亲逝去后的第十个年头,我的三哥刘诗利在南京某部队因公壮烈牺牲,这让我觉得,是否祖先堂已经不再保佑我家了?还是母亲她已经忘却了她的孩子?但这只是我的猜想,我想母亲一定不会忘的。也许这对于三哥是一场生死浩劫,谁能挽救他?母亲已经努力过了,可是她应该无法改变结局吧!只是三哥多少让我们有点不甘心,他不应该这么早走的。今日写此文,我还一直固执地以为,三哥他尚在人间,并未仙去,就当他去执行了一个机密任务吧,希望可以这样自欺欺人地想。可是,我仍旧想母亲,想三哥,请你们一定要保佑尚在人间的兄弟姐妹们可以平安,健康,长寿!
老屋在人们的记忆中慢慢地淡去,还增添了一丝诡异。我知道是因为有爷爷奶奶、有母亲,有三哥,有无数个前辈先人的灵魂在老屋中守望着,保护着。如今我早已远离了老屋的庇护,挤身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眼里看到的是一幢幢高楼,然而我对它们没兴趣。在我的梦中,老屋总会像约定好的一样,每每不期而至,在某一个我累了的深夜,或在某一个风清气爽的清晨,清清幽幽的像母亲,把我紧拥入怀,让我尽情地哭泣,让我尽情的喧泻,让我尽情的感受,老屋的宽容,老屋的温馨。
那一抹残阳下的老屋,影子是那么的长……
(早期作品,写于2004年,发表于《未名者》创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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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39 | 显示全部楼层
怀念母亲

阴历10月已是珊珊而至,秋尾初冬的狂风肆虐着,吹落了树木的华盖,吹冷了人们的脸庞,伴随着连日来的凄风苦雨淅淅沥沥,树木光秃着身躯在风中颤栗,地上的枯枝败叶堆积一片,极目四望,一片萧条,一片冷落,在这秋季的寒风中,我的心情也是不觉黯然。
阴历10月,是我们这里民间传统的“扫墓月”,先人坟头的芳草又枯黄了一秋,阴阳两界的阻隔又长了一岁,而我最最亲爱的母亲已是离开了我的第六个年头了。我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为何会这样差。
在小时候,每回父亲及伯伯们带领着一大帮子人去山上扫墓时,孩提时的我是最开心的,最快乐的了。那时候完全不知道悲伤和怀念。在这个大家族里,我的父亲排行最少,是老满,我也是排行最少的,老满的老满。因而堂哥堂姐与我的年龄差距也很悬殊,甚至堂哥们的儿女都比我大好几岁。打我生下来,就没见着爷爷奶奶长啥样,所以每逢祭祖扫墓时,我全然不感到悲伤,只是觉得挺好玩。我跟随着大人们的目的只在于摘山上的那些野果,间或在丛林中追追蝴蝶什么的。挂在枝条上的野果红通通的、黑黝黝的、晶亮亮的,各式各样,是那么的诱人,那么的新鲜,惹得人嘴馋,看得人手痒,它成了我们这帮孩子们找寻的目标。每次扫墓归来,我们每人的口袋里都是塞得满满的,大饱了口福。现在想起来,心里都是美滋滋的,真是怀念那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岁月。
而母亲每次总会早早就准备好扫墓用的祭品,她嘱咐我们去山头扫墓时该注意的一些事项,如不要踩别人的坟墓上,不要乱摘野果吃,不要追蜇人的土蜂,不要偷吃祭品等,我那时总觉得母亲很哆嗦。那时我就是不能体会母亲的这种心境,等到我自己成家了,有了小孩后才觉得原来这是一种母性的伟大,一种天性的执着,骨肉相连的情份,血浓于水的亲情,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母女情,还有什么比这更亲密呢?
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母亲,在这阴历10月的早上。
在这一年一度的扫墓节中,我亲爱的母亲,你可曾知道,你的女儿是多么多么地想念您啊!自从您撒手归去,女儿是无时不刻地在挂念您。
当我又一次真实在站在您的坟前时,坟墓两旁的芳草团团簇簇枯萎着,山林里的松树已是抖落了无数的松针,它们层层覆盖着您的栖身地,是一种无望的灰土色封固了您的容颜;是一团了无生气的死沉奠定了您的生命,坟头花花绿绿的奠祖条看上去是那么的显眼。好不悲凄啊,母亲,隔着一层黄土,我们已是天人永隔了。您是那么安祥地睡了,即使是鞭炮声声也催不醒您,您再也不会听到女儿的叫声了,您再也不用牵挂儿女了,任凭女儿千呼万唤,您是再也不能起来了。但是,我知道,勤劳善良的母亲是永远也放不下这份牵挂和执着的,即使是闭了双眼,即使是了无生命,但还有灵魂。那一粒粒粘在身上的野草果,就是母亲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
母亲给予我的不仅仅是生命,她作为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教会了我怎样做人的道理,赋予了我朴实善良的本性,我不能忘怀母亲的恩情。母亲健在时,我尚年幼,完全没能让母亲享一天福,如今,内心想起还是隐隐作痛,我现在能用什么来弥补母亲呢?似乎没有什么能弥补母亲的付出,除了内疚,没有其它。假如母亲尚健在,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但这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坟头的芳草啊,你已经陪伴母亲六年了,你可知道,我能拿什么来安慰母亲吗?风无形,雨有声,在这秋季的细雨中,我默默地贮立在坟头,为母亲祈祷一千遍,一万遍……母亲,您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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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母亲,我会永远记住您


三月的清明总是细雨纷飞,微风吹拂在脸上,总会有一种潮湿的阴冷,打落了无数人的心思。“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女儿扬着她天真的小脸蛋,好奇地问“妈妈,清明为什么会欲断魂?”我黯然神伤,思绪被女儿拉回了几年前。母亲已然故去8年,带着她的牵挂,带着她的期盼,无奈地踏上了黄泉路。我知道,母亲是不愿意这么早走的!


每次想起母亲,内心里总会有一种感激汹涌澎湃。


早年的母亲曾吃过很多的苦,她16岁就嫁为人妻,继而生儿育女。十多年的艰苦岁月,母亲生下了6个孩子,而我是最小的一个。可以想象娇小的母亲过的是怎样的生活?缺衣少食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陌生。母亲顶风冒雨苦心经营着一家的生计,历史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一幅地图,有起有伏、有深有浅,有如母亲一路走过的人生。


母亲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妇女,她善良、勤劳、能干。从我懂事起,每天早上醒来,就会看到母亲极其忙碌的身影在厅屋里穿梭,然后就端出早已预备好的早餐。吃得最多的就是米粥了,母亲用她的心思巧心经营着家中的饮食,很普通的米粥,母亲可以做出很多种的味道。以至于几年后的今天,我还在想着母亲做的米粥,还能感觉得出唇齿间的粥味清香。喝米粥的同时定然少不了一碗农家腌菜,而母亲的腌菜是村中的绝品,想是继承了外婆的衣钵(外婆的腌菜全乡闻名)。一碗清香四溢的稀粥就着几根腌辣椒、盐萝卜,就让父亲吃出了生活的滋味。每每一到夏天,母亲的粥就发挥了它强大的作用,父亲忙于生计的空隙里,总会舀起一碗或清稀或浓稠的米粥,扬起脖子,用男子汉的粗犷品味着母亲的细腻……

   母亲温柔而恬静,在村子里从来不与人说长道短,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母亲的一身总是打扮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虽然穿的是粗布衣服,但是在她身上,总会显出一种朴素的美。她喜欢拿着一把扫帚,来来回回地在屋子里扫,直到纤尘不染,地面发亮。做家务活的母亲总会小心翼翼地拿,轻轻慢慢地放,好像怕吓着谁一样,即使做饭时也保持着一种优雅的姿势,坐而不乱。这一点我真的做不到,我做事总是风风火火的,没少招母亲的说话。母亲做活计时的肖像是一幅最经典的图画,而这幅图画已经珍藏在我的记忆中。


母亲对于我的疼爱真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而不黯世事的我却总让母亲一再失望。母亲从来不打骂我,她用自己的博大和宽容,时刻教育我们、感染我们。少时读书,家中一缸花生种,被我一天天偷偷蚕食,母亲知道后,只是慈祥地摸着我的头,说“吃吧,吃饱了才有精神读书”,后来家里花生也没种成。母亲喜欢吃水果。记得那次母亲来镇里找我,说完话后母亲就走了,而我因为事忙,无暇顾及母亲,就没有挽留。过了几天回到家里,母亲无意中说出那天她连早饭也没有吃,而我明明知道她喜欢吃水果,却不闻不问,我当时真的好懊悔!好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母亲的点滴需求,我都不能给予,我算什么好女儿呀?望着母亲布满皱纹的脸宠,我从内心里恨死了自己。


母亲是一个信佛的女人,她主张一切的生命都是存在的。因而她排斥各种肉类及荤腥菜肴,甚至于鸡蛋或牛奶、饼干。二十四年的素食生涯,二十四年来的磕磕绊绊都没能改变她的信念。父亲曾用很多的方法试着去破她的斋,但是最终胜利的总是母亲,她好像能预感到什么……在父亲一个一个方法都统统失效后,终于一声长叹放弃了。而母亲那一头乌黑的青丝也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留给了母亲一头的花白、沧桑。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使母亲二十四年如一日的吃素,从我的出生到母亲的仙逝,二十四年不算短吧?但要坚持下去却真的好难做到。而母亲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她的作为让很多人为之汗颜,她用自己的恒心坚持了自己的真理。而我就做不到,我一天没吃肉就心里发慌,对着锅里飘着香味的荤腥,就馋得有点流口水……这一点我太不争气了。所以我不主张吃素,毕竟从营养学的角度讲,它就不值得提倡。


那一年是1998年,我正值24岁。56岁的母亲走起路来脚步蹒跚,手上的青筋满布,隆起一条条的曲线,母亲在我的视线中一日不如一日的衰老了。而我也正准备结婚,终日里忙着置办嫁妆。清早噩耗传来,我欲哭无泪。怎么可能呀?没病没灾的,昨天儿还好好的,今天就……?母亲在父亲的叫门声中无声的沉睡过去了,再也看不到母亲忙碌的身影了,现也吃不到母亲做的饭菜了,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叮嘱了,再也无法握住母亲那枯瘦的双手了,再也无法对母亲弥补什么了……我守候在母亲的遗体旁,脑海里一片空白,而母亲也逐渐地冰冷……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她所牵挂的家、她所牵挂的儿女、爱人。
  

母亲,您安息吧!!女儿将永远记得您!!永远忘不了您。

(发于唐诗宋词网母亲节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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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母亲节,忆母亲

后天就是母亲节了,不由得又想起了母亲。
母亲离开我差不多十一年了,每年的母亲节,我都奔波在外面,忙得几乎没有空暇,更不会享受到节日的欢畅,时有时无的忧伤像一条蛇一样盘踞在心里,我知道自己是属于那种伤感的女人,现实总会无情地打破我的美梦,甚至于剥夺我的欢乐,掠走母亲的性命,让我生不如死。那年夏天,母亲独自去了,而那年秋天,我成了家。都说有福之人六月生,无福之人六月死,母亲生于6月,死于6月,时年56岁。虽然那一天离现在已经很遥远了,但是我总觉得一切都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我那么清楚地看到了母亲冰凉的身体,那么真切地攥着母亲越发冰凉的手,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我几乎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老天爷就开起了这样残酷的玩笑,我只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
而今,母亲已在地下化作了一具枯骨,黄土相隔,天人永别,但哀思总会绵绵得像春季的细雨,那么多,那么密。每年,我总会有意无意地想起母亲,想起母亲一生的辛酸。也许过节都应该高兴点吧,可是,没有母亲,我都不知道母亲节有何意义?就算自己已为人妻,但总觉得还是找不到那种依恋的感觉,每年的母亲节都只能用怀念的方式为母亲写下一篇篇痛彻心扉的悲文而已。
儿时的老屋很黑,是那种很压抑的黑,时常地充满着死亡的气息。有时候我总怕会从那些灰黑的老土墙里探出来一些蓬头垢面的鬼头,那间灰黑的房子面积不大,大概只有二十平方的样子,可样子却很老,给人的感觉就如一个垂暮的老人,仿佛随时都可能倒塌。每天下午,当黑夜慢慢降临,油灯点上了,昏黄的光束照不到角落,加上呼呼的风声,屋子显得有些晃荡,有如鬼影幢幢,而每到这时,我便要承受每天不一样的煎熬。拥挤的老屋,脾气暴躁的父亲,死亡的气息,让我的童年也蒙上了一层阴影,而母亲,她是最不幸的,也是最可怜的。
倘若母亲尚在,那该多好啊!我就可以为母亲梳那头花白的华发了,为母亲擦洗她那瘦削的脸宠,为母亲做很多很多她喜欢的素食了,就可以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了,就可以享受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了。母亲走得是那么的匆忙,她做人无所求,连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给她的儿女。母亲走得很安祥,我甚至怀疑母亲死亡的真实性,总以为她只是睡着了,睡得沉了点,一时没醒过来罢了。这让我在以后的几年时间内,曾一度盲目地认为母亲她还健在,有时候梦见母亲都是跟生前一样,总是觉得母亲不应该死的。她应该要有好报的。不为别的,就为母亲对佛的虔诚和忠心,她都应该得到好报的。母亲青灯古佛,节衣素食,念经吃斋二十四年,从来不沾荤腥,这样的决心简直是让人不能理解。可我能理解母亲,从小特殊的家庭环境让我一直都很懂事,脾气暴躁的父亲对母亲总是拳脚相向,而母亲总是默默忍受,好多年了,我都能从梦中哭出声来,为母亲悲情的一生独自流泪。
我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有时候我又为母亲感到庆幸,也许母亲走了,对她也是一种解脱!因为,母亲生前是那么的多灾多难,那么的不快乐!一辈子没享过一天清福,每天都活在父亲的眼色中,瑟瑟发抖,稍不经意便能招来一顿拳脚,打已是家庭便饭,更严重的是,父亲那时无时不刻都想让母亲死,甚至于使出很多种招数来害她。我不敢对父母妄下什么断言,但是这些事情是真实地让我看到了。虽然我那时候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但毕意有了分辨是非黑白的能力。母亲每天都要做三餐饭,而她自己每餐只是一块豆腐就饭,她吃了大半辈子的斋,可她为了我们有时候还要切肉,这让母亲充满了罪恶感。母亲之所以下决心吃斋,也是缘于父亲。她想藉佛的力量来摆脱生活的不幸,想把内心的一切都寄托在神灵那里,她只是想找个依靠,寻求一份信念,如果你对生活失去信心的话,你也会这样做。所以,母亲是善良的,是可亲的,是神圣的。
从那时候起,我一直都对父亲另眼相待,我无法忘怀,他是如何对待母亲的。即使是现在,我仍然对父亲怀着一种深切无比的憎恨之情,假如不是他,我想母亲决对不会走得那么早。看着父亲骨瘦如材一天一天地枯萎,我都不会对他有怜悯之心,对他的仇恨可以说是刻骨铭心,难已忘怀。有时候我竟然会异想天开地想,为什么死的不是父亲?也许父亲也有父亲的苦衷吧,少时候家里穷人口多,不是父亲的话,想必早就饿死了几个,但他的付出抵消不了一切,也不能让母亲死而复生。更为可恨的是,父亲晚年还做出了一件让我们无比汗颜的决定,造成了我们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悲痛。有时候真的好恨老天爷不公平,不公平!
好多年后,我都很想念母亲,想念母亲的亲切慈祥,想念母亲那颗善良的心。同时也觉得好亏欠母亲,好愧对母亲,假如母亲没有仙逝,是不是一切都可以弥补?一切都可以重来?让母亲也能过个幸福的晚年,让母亲每天都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没有担忧,没有疑虑,没有惊惧,没有恐慌地过她自己想过的生活?是不是就可以挽救另一个人无辜的生命?是不是就可以改写自家的历史,改变自家的命运?老天爷,你说是吗?而母亲她决然想不到,在她走后的第十个年头,她一生引以为荣的三儿,那么凄惨地命丧黄泉,想必母亲吃斋念佛二十四载,还是没能感动神灵吧,否则,怎么会连一点求生的机会都不给三哥?由此,我憎恨神灵,我也成为了无神论者,自己这一辈子,决然不会走母亲的老路,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只是觉得母亲这一辈子太不值了。如果真有神灵,如果真有灵魂,想必母亲现在也是后悔不迭的,因为,三哥他是最不应该走的。
====写于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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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凝神张往,为何不是您
明天就是母亲节了,不经意间又想起了母亲,想起了那些远离的岁月!记得2004年我第一次来到唐诗宋词论坛,正恰逢母亲节来临之际,曾经为母亲写过很多的文章,得到了许多唐宋朋友的认同,我想,那应该是缘于一种亲情的流露,一种未加修饰的质朴吧!想起远离的母亲,思绪澎湃如潮……
  
岁月匆忙地走过了十个年头,十年来的风风雨雨,磕磕绊绊,都未能稀释您的容颜!母亲,我永远记得您,记得您的一点一滴。您也许不知道,在我的生命里,您是我的唯一,是我的希望,是我永不能忘怀的牵挂。可是,您却毫不留情地丢下了我,挥手剪断了您手中的那根一头系着您,一头系着我的线,你剪断了我的思绪,我的后路,我的希冀,你不会看到,那时那刻那个伤心欲绝的我!你怎么就能够那么狠心呢?尽管过去了10年,我依然还倔强地记得,您那闭着眼的安神,您那毫无牵念的容颜。我知道,您是再也不必为我操劳了,你是再也不会遭受到生活的苦难了。曾经过去的56个年头,你活得是那么的辛苦,每每看到您那无助的眼神,我的心都会隐隐作痛;看到您那一头花白的华发,泪总也止不住地流,可是我却不能为您做些什么。我或许是太不懂事了,只是因为我还没有成为一位母亲,我无法理解您的困苦,无法站在您的立场和您一样的感同身受,我只知道,您活得那么辛苦,那么累,而我,却只能呆在一旁于事无补,暗自伤心。所以,现在每每想起您,我都会那么的自责,那么的神伤。
我实在不是一个好女儿,如果我再懂事些,如果我再留神点,您绝对还会好好地活着。1998年6月27日那晚,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只有一晚,事情就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我只知道,傍晚您都还是好好的,还是那么安祥,那么亲切,谈笑风生的您,关爱声声的您,为何就成了最后的绝唱?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能主宰的话,您是不是还会跟以往一样呢?嘘寒问暖如您,眉开眼笑如您,情真意切如您?可是,我不是神,我无法主宰什么,我怎么知道事情会这么糟!母亲,您知道吗?曾一瞬间,您差点儿就把死神带到了我面前。几日几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真的无法相信,您已经和我天人永隔了,我一闭眼,您仿佛就站在我的面前,那种想念是刻骨铭心的,是锥心彻肺的,是疼痛莫名的,但您却丝毫不知晓。时间过去了好久,我都未能从您的阴影里走出来……每当我看到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时,心里就会涌起莫名的痛楚,想到您,想到心痛。
   
  多少次凝神张望,在风中寻找着您的气息,可是一次次地回归失望,那些风声,雨声,为何不是您?直到今天,您仍然是我的最爱,是我最不能忘怀的亲人。不管您身处何地,您的女儿都会惦记您,牵挂您,想着您。每到清明,阴历的十月,我都会到您的坟头去看你。帮您锄锄坟头的荒草,插上几株鲜红的小花,把一腔思念,尽情的倾泻,在您的坟头,细细地诉说,那些曾经的岁月,那些无法忘怀的酸楚。过去的已经不再回来,所以尤其显得珍贵。在母亲您的坟头,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丝毫不觉得絮叨,多想栖在您的臂弯,渐渐地酣然入梦,可如今,纵是这么简单的要求,您也不能让我如愿以偿了。想起来真是伤感,泪眼已是朦胧,那些久远的过往,将会永远地珍藏在我的心上,我不会忘记。也许在母亲节说这么伤感的话题是太不应该,但是,时间和空间又怎么能阻隔我们血浓于水的亲情呢?我无法忘记您,只想醒来时,或者一转眼,就能看到您。慈祥的笑容,亲切的关怀,在我的眼前、身前,恣意地包围着我,温暖着我,那一刻,我该是多么幸福啊!可是,母亲,你能吗?如果不能的话,我只想,来世还做您的女儿,让下一世重温两世的情意!做两世的母女!我爱您!母亲。在又一个母亲节来临之际,女儿深深地想念您,祝愿您!如果有来生,我还是您的女儿!

风轻飘飘地掠过……我凝神张望,那是您吗?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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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41 | 显示全部楼层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清明节的雨飘飘洒洒,漫山遍野,就像那些不安份的黄土地下的灵魂。空气中迷漫着一种粘呼呼的气息,仿佛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让哀思变得沉重起来。路上起风了,卷起那些香灰和三三两两的纸钱,在天空打上几个转,然后再轻飘飘地滑落在坟头,地面是湿漉漉的,连空气也是湿润润的,仿佛天与地已连成一脉,远山与近景已融为一处,薄雾矇眬飘渺,山头满眼新绿,老枝抽出了嫩芽,倒地的枯草旁几朵磨菇亭亭玉立,飘落在地的红枫叶依然红得火热,不知名的小鸟欢快地飞来飞去,初春三月,让人有些迷惑地分不清天上人间。走在弯弯曲曲枝叶满径的山间小道,我的思绪不由得飘得很远,就像这漫天飘飞的细雨,一路绵延。“每逢佳节倍思亲”,此情此景此地,心头不由一阵酸楚,泪水便悄然滑落,这座绿意盈盈的大山,埋藏着我多少的思念和牵挂啊!

母亲,我来了,在这乍暖还寒的初春,我来看你们了。天空依旧飘着细雨,仿佛大地都未曾苏醒。袅袅的烟雾升腾起来,和着雨雾一起舞蹈,坟头插上了一些鲜花,烧纸钱的火光通红地映照在墓碑上,等到纸钱都化成了灰,风一吹,纸灰便飞扬起来洒了一地,再放上一挂鞭炮,鞭炮声声,寂静的山林也变得欢腾起来了,怀着无限的敬意,最后再恭恭敬敬地嗑上几个响头。站在坟头哀思一阵,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山的另一边,一座孤零零的坟包静立在风雨中,上面插满了已然褪色的花圈,前方有两个塑料花盆,花盆里全都是枯枝败叶,那些干枯的花就散落在花盆的四周,无比的凄凉。人生最悲痛的事莫过于是生离死别,三个月前,你是那么地鲜活,我本不该站在你的坟头,为你扫墓的,哪怕再过十年你再走,我都会好受些。三哥,每每想起你,我的心都会隐隐发痛,我们的悲痛无以言表,你的离去是那么的毫不留情,也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却无法冲淡我对你的思念。今天,在这绵绵春雨中,我来看你了!雨水和着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那束淡雅的百合花它就在你的坟头,你一直都喜欢花的,你是那么的善良和伟大,世间有那么多的不公平的事情,为什么偏偏要发生在你的身上?而且还要让我们悔恨终生,无法弥补,甚至连最后一眼都没见到!我想像你当时的样子一定非常痛苦吧?可惜,当车祸发生时,我们没一个人在你身边,还能为你挽回点什么?我仰望苍天,寂静的山林只有风声、雨声,一阵阵松涛怒吼声。事情也许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们都来不及适应,来不及响应,就那么豪无保留地发生了,叫我们如何相信它的真切?哥,你不用再操劳了,不用再忙碌了,现在,你好好安息吧,小妹答应你,以后每年的清明都来看你,为你烧纸钱,为你献鲜花,为你而活得更好!

清明,寄托着我浓浓的相思!那扯天扯地的细雨,会把我的思念带给已故的亲人。透过风,透过雨,就是亲人的笑脸,冥冥中有种感应,仿佛他们并没有离开,只是走得远了点罢了。细雨如丝,思念成茧,在这个凄风苦雨的日子里,你们是我心中唯一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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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30 17:43 | 显示全部楼层
像完成了一件大事,我终于帮母亲在这里安上了一个虚拟的家!以后还会陆续添加一些关于母亲的文章!权当这是关于母亲的专题日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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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5 08:47 | 显示全部楼层
篇篇含泪
句句有情

愿你母亲在天堂里自由自在
那里没有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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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懒
    2014-5-18 20:18
  • 签到天数: 2 天

    连续签到: 1 天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0-10-10 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母亲的爱,
    是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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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9 10:29 | 显示全部楼层
    母亲,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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