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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折笔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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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灵杀三(鬼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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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8 0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看妖精堆沙子去?
彼岸花败 发表于 2011-7-7 10:02



    还有冲浪的,更有看头。。。是不?望月。{:1_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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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8 07: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诡画(一)
        听了爷爷的讲述后,秦风久久无法平静。果然没有错,安稼武其实就是自己的叔叔。看来他的这些遗愿交给自己去完成也算是名正言顺了。这时候的秦风倒没有过多的为自己着想,即使自己没有得血凝症,他认为自己也有义务找出“J——51”病毒疫苗。
        而困惑他的一个问题看似得到了解决,实则却是愈发地扑朔迷离起来,起先他对穿和服的日本女人肖像画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从水根爷爷的嘴里得到了证实,画中人就是柳青,而秦风本人却是肯定没有见过柳青,那么这种感觉又是据何而生呢?是潜意识中对这个与自己有着血源关系的女人有了某种印象?这也未免太玄了吧?
        父亲与爷爷并没有住多长时间,他们三天后就回了老家。秦风一再挽留,但是固执的爷爷说什么也不能多待一天,他说这城市里太吵了,本来秦风想带着两个老人到处去转一转,但是爷爷说他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到紫云观中去看看。这可让秦风范了难,要知道紫云观位于翠屏山深处,又没有什么道路,爷爷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能让他去翻山越岭?秦云川也苦苦地劝老爷子。但是这个老爷子的脾气,哪简直可以用“说一不二”来形容了。见拗不过他,秦风只好与父亲一起陪着爷爷去了趟紫云观。
        在观中水根爷爷抚摸着微尘留下的遗物,昏花的老眼中竟噙起了两颗泪花。整整一天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观中转来转去。当晚他坚持要在紫云观中留宿,整整一个夜晚,老人都没有睡,他坐在院井中的老椿树下,一袋接着一袋地抽着焊烟。
        秦风与秦云川静静地守在他的身边,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他们能够体会出老人心中的那种痛楚!
那一夜没有风,也没有星月,夜空中布满了铅云,却没有下雨。苍天拉着他那阴郁的脸,似乎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送走爷爷与父亲之后,老杜还是没有消息,秦风想赶几篇稿子,正如心怡所说,他可有好长时间没有码字了。他趴在电脑前,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是啊!事情太多了,杂乱无绪,哪里还能静下心写作呢?他站起来点了支烟,焦燥不安地来回踱着步,想把这些事理出个头绪出来。正在这时老杜打来了电话,他回来了,他的兴致看来不错,笑呵呵地问秦风找他有什么事?
        秦风本想先说两句祝福的话,然后再诉责老杜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知会自己一声。不想老杜抢先把道谦的话说了出来,他说:“呃,实在抱谦啊秦老弟,愚兄必竟是离异不久,不想把再婚之事过份宣扬,除了我们双方的老人,就再没对任何人提起,还望老弟多多见谅。”
        秦风随口答应着,他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开门见山地对老杜说:“对了,你上次让我看的那幅画……”
        他的话还未说完,话筒里就传来了老杜紧张的声音:“怎么?你也看出那画有不妥之处?”
        秦风没想到自己只是提了话头,他就会这样大的反应,于是含糊地应着。
        “在电话里说不方便,你马上过来吧。”老杜用不容违抗的语气说,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秦风本来想把微尘的那幅画一并带过去与老杜的画对照下,但考虑了一下又放弃了这种做法,现在他不知道老杜究竟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或者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不能轻易地就相信任何人,还是先探探老杜的口风再说。
        一向不温不火地老杜居然站在门口翘着脚尖,伸着脖子等秦风的到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他未等秦风坐下就急急地问。
        “杜夫子啊,你最起码得先给我一包喜烟或是喜糖什么的吧?”秦风不无酸意地拿他开涮。
        老杜“嘿嘿”笑着,“这是当然,这是当然。”他一边说一边拉开了抽屉,从中翻了翻,然后把一盒中华烟递给了秦风。
        秦风看到那里面还有许多其它牌子的烟,诸如红塔山、玉溪什么的。“啧啧!看来这个铁公鸡还挺拿我秦风当盘菜,居然挑了盒最好的烟给我。”他心里有些受用,打开烟,抽出一根,老杜讨好似的用打火机帮他点上。
        “怎么样?”他盯着秦风的脸问,一副急不可待的表情。
        “不错,烟很好,是真牌子的。”秦风吐出一口烟圈,悠哉悠哉地说。他是故意在涮老杜。
        “我的秦老弟啊!你就别再拿为兄开玩笑了,我是说关于画的事怎么样?”老杜急得都有点儿抓耳挠腮了。
        秦风看到他急成了这样,也就不在拿他开心,正色道:“你把那画取下来我再细看下。”
老杜从墙下取下了画轴,铺在了桌子上,然后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秦风的脸。
        秦风几乎是爬在桌子上,从上到下一点儿点儿地仔细看了起来。越看他越是吃惊!这幅画确实跟微尘的那幅有着什么不易觉察的联系。没错,它们应该是可以连起来的,这两幅画就象是一个整体,被人一分为二后又重新给装裱了起来。虽然它们在运笔及风格上有很大的出入,但取景应该就是同时在某一处,而且两个人取的是紧紧相依的景物。这,也未勉太巧合了吧?
        老杜连大气都不也出一声,他发现了秦风脸上表情的变化,再次问:“怎么样?你觉得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秦风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他想老杜总是追问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他也知道微尘有一幅跟他的画能衔接上雪松图?而且他为什么问自己而不问别人?莫非他了解到微尘的那幅画现在在自己的手上?这样看来这件事倒确实是更加的令人不可思议了。
        他沉吟着,不答反问:“你觉得这幅画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呢?”
        老杜愣了一下,他没有料到秦风看了半天却问了自己这样一句话。他忽然间转过身去,又拉开了抽屉,把里面的香烟一古脑地全倒了出来,倒在了秦风面前,“老弟啊,你就别卖关子了,还是跟为兄说说你的发现吧。”他的语气几乎是央求了。
        秦风的眼睛张的大大的,他象看外星人一样盯着老杜!我的天啊!这个杜夫子都在想了些什么呀?这这这,这简直就是在污辱我秦某人的人品!
        “杜先生,我看你是理解错了。你这是在搧我秦风的脸啊!”他冷冰冰地说着,站起身来就向门外走。
        老杜赶紧拉住了他,在后面一个劲地赔着不是。他说是他是急坏了,才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来,请秦风原谅他。
        秦风其实也并不是想真的离开,他还想从老杜这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呢,于是就顺水推舟地重新坐了下来。
        “杜老哥啊,你不先说你的发现,让我怎么替你分释这画中不同寻常之处呢?”他借势对老杜说。
老杜搓着手,在地上转过来转过去。
        “老弟啊,不是我不说啊,我说出来实在是怕你会把为兄当是神经错乱了。丹丹听到我的话就说我是得了神经病。哎——!”
        “你把你的发现对她说了?”秦风问。
        “嗯,她听说后坚持让我去看什么心理医生。我没病,我正常得很,为什么要去看医生。”老杜的情绪有些激动。
        “慢慢说,慢慢说。”秦风知道接下来老杜要说他的发现了,他轻声安慰着。
        “老弟啊,我知道你是很有艺术天份的,我想这件事也许只有把艺术当成生命的人才会有所感悟,所以我第一个想到就是你,也许我从画中发现的也只有你才能体会得到。”
        他先说出了为什么总是让秦风看这幅画的原因,不管怎么样。这种评价,秦风还是很受用的。又有哪个人会不喜欢别人高度地评价自己呢?
        老杜停止了在地上打磨磨,他凑到秦风面前,压低了声音问:“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不?”
        他的这种举动完全是出自本能,其实即使不压低声音也照样不会有人听到。不过秦风听到这句话却是颇感意外,老杜怎么会突然间问出这么个荒唐的问题?在秦风的记忆中,他可是个彻底地坚持“唯物主义论”的卫道士啊!每当别人一谈起什么鬼啊怪啊,他就会嗤之以鼻,并大声地诉责着说:“荒谬,简直是荒谬!这世上万物万灵存在都是遵循自然规律的,宇宙中的能量与物质根本就创造不出虚无的鬼魂之类的东西,那是违背自然定律的,只有无知的、愚味的人才会相信这些东西……”
        可是现在他却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这还是那个摇头晃脑的杜老夫子吗?秦风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他觉得丹丹的话也许是对的,老杜确实该看医生了。
        老杜看出了秦风眼中的疑虑之色,他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你也不相信我,看来茫茫人世,我杜朝翰举竟找不出一个知己!哎——!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秦风差点儿没从沙发上出溜下去:就这么点小事,还能产生如此大的感慨?这杜老夫子的感情细胞也太丰富了!
        话虽如此,出于礼貌,秦风还是要安慰他两句的:“老杜你看,有没有鬼这事还值得发这么大的感慨吗?再者说了,我也没说我就是不相信世上有鬼啊。”他最后这句话倒是出自肺腑,说实话,秦风对于鬼神之说也向来是一笑置之的,可是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用“唯物主义论”实在是无法解释。信不信,只有解开了这些迷团之后才能有个定论。
        老杜听秦风这样一说,精神为之一振,“实不相瞒,这幅画——这是一幅鬼画!”
        他的眼底闪出一丝怪异的光芒,令秦风感到浑身很不自在。
        这时候,门,忽然无声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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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8 07: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诡画(二)
        办公室里的光线本就不是很明亮,门开了一道缝后,有个人影映在了大理石地面上,斜斜的,长长的,有点诡异。
        两个人紧张地盯着门缝。
        “怎么了?”丹丹看到屋子里两个人的脸色很难看,就不解地问,她是来提醒老杜按时吃药的。
        老杜与秦风松了口气,看来是他们过于紧张了。这让两个男人脸上有点挂不住,就因为一句话,做为堂堂的男儿竟会表现的那样张皇失措,这实在是件丢人的事。所幸丹丹也不知道两人刚才谈了些什么,她还以为他们又吵架了,嘱咐了老杜两句之后就出去了,她说要去买菜,其实可能是为了避免尴尬吧?
        老杜的心脏一直不太好,丹丹临走时说的“你心脏不好,情绪不能起伏太大”,其实也是说给秦风听的,秦风甚至感觉到用极具深意的目光暼了自己一眼。是啊,女人出嫁以后什么事都会为丈夫考虑的,她是在提醒秦风,不要让老杜太激动。
        但是心脏是长在老杜的身上,脑子也是长在他的头里,秦风根本就控制不了他想什么,说什么。
        老杜等到丹丹出去后跟着探出头向外看了看,随手把门带上,居然还拧上暗锁,那阵势让秦风想起了电影中地下觉接头时的场景。他走到桌子上指着画让秦风再仔细看。秦风只扫了两眼,算是应付老杜。这画他看了八百遍了,除了跟微尘的很符合之外,他实在找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至于老杜所说的“鬼画”,秦风倒更倾向于是“鬼话”。看来老杜的神经确实是有问题的。
        “怎么样?还没看出来?”老杜在一旁问。
        秦风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看那只狐狸。”老杜提醒他说。
        秦风直起了腰,他真想告诉老杜,别说是狐狸,他连狐狸毛都数过了,还是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到底发现了什么你就直说吧,我的眼都快看花了。”秦风不耐烦起来。
        “好吧,即然你没有看出来,我就告诉你,”老杜接着一字一字地说,“这画上的狐狸,它是活的!”
         秦风这回倒真的从沙上一屁股溜了下来,所幸他反应快,并没有摔着,一挺腰杆又站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这画上的白狐,它是活的。”
         秦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老板台上的那幅雪狐图。画画的确实很逼真,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但是怎么看,那也只是幅画而已。画中事物成真?这不成了小时候听过的故事神笔马良了吗?噢!合着老杜就是想说他自己就是马良?所画的东西能成为实物?这简直比相信世上有鬼还要谎谬,用他的话说就是“只有无知的、愚味的人才会相信这些东西……”,但是秦风看了看老杜,他又不象是神志不清,或是精神错乱的样子。秦风这时忽然想到了自己遭遇的一些事情,是啊,这世上有些事确实不是用目前的科学理论能够解释通的,对于我们不了解的事物,还是不要妄下结论为好。
        想到这里,他就问老杜:“你为什么这样说?有什么根据吗?”
        “画中的白狐,每到半夜就会活过来,我曾好几次见过它眨眼睛。而且你发现没有,它现在的位置与我当初画时不一样了,它,它在动!”
        秦风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画卷,这一次他似乎也觉得这只狐狸,它现在所处的位置与头一次看到的有所不同。这只惟妙惟俏的白狐,竟真是在画中挪动了一段距离!虽然这距离很小,但经老杜提醒他还是发觉了这一变化。起先他的精力全用在找出画中多了几笔或是有什么改动方面,而忽视了这一细微的变化。
        “这还是原来的那幅画?”秦风问了一句很没有水平的话。他实在不敢相信,同一幅画,怎么画中的景物就有了变化呢?如果不是人为的,这也太令人难置信了!
        老杜根本就没有回答,这句话还有必要回答吗?
        “你看……会不会是别的人把这画做了改动?”秦风试探着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随即他就意识到这样的说法也是根本不值一驳的。以老杜在字画方面的造旨,又加上他这个人慎密的心思,如果说别人把他的画改了,或者是掉了包,他发觉不了的概率几乎为零,何况这画还是他亲手画的?
        即然用常理解释不通,那就得研究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它在动的?”秦风问。
        老杜连想都没想就说:“是在十月二十号,也就是半个月前。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网上查资料,后来困极了就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这时我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就在这个屋子里。这声音很怪,似乎还带着一种北风呼啸的声音。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初秋的节气怎么会有北风呼啸呢?而且这声音就象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声音的来源。忽然我觉得从墙上吹来了一阵凉嗖嗖的风,抬起头,我就惊异的发现,我发现画中的那只白狐正在眨着眼睛,瞳孔中放射出蓝幽幽的光芒!”
        老杜说到这里,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到现在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秦风给他倒了杯水,等到他喝下水后这才问道:“那么后来呢?”
        老杜一口气把水喝下去,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接着说:“我当时吓得呆住了,我甚至都能感觉到画中那凌冽的北风吹得松枝上的雪花纷纷洒洒地吹在了我的脸上!当我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再次抬起头时,却看到那画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根本就能有任何改变。于是我就认为是自己太疲劳了,产生了幻觉,没把这当回事。
但是第二天半夜那种怪异的事情又发生了。这一次我分明感到狐狸身上披的那层雪白色的绒毛也在随风抖动,它的眼神,它的呼吸,我甚至都听到了它的心跳声!正当我要凑过去细看时,屋子里的灯忽然闪烁了几下就灭了,当灯光再次亮起来时,画还是老样子。但这时我确信并不是自己看花了眼,那感觉是那么的真实,绝不是幻觉。
        这种事让我感到不可理解,于是我的好奇心就上来了,在随后的几天我特意留心观察了这幅画,没错,那只狐狸,它的的确确是在动,而且都是在子夜时分,并且它一动屋子里的灯就会莫名其妙地闪烁起来,好象电压不稳似的。当灯光再次亮起时,画却又恢复了原样。
        后来在白天时我仔细观察了这幅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画中的白狐居然在不知不觉阐挪动了位置,虽然幅度很小,但我还是发现了这一点。
        这就是我为什么总让你看这画的原因,我曾经让丹丹、高朗,还有其他的人看过,他们根本就发现不了其中微妙的变化,我想在我认识的人中除了秦老弟你,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发现这细微的变化了,而且我也读过你的书,从你的字里行间我能感觉得到,对于有些不可解释的现象,你是有独到见解的。”
        老杜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然后用一种真诚的目光盯着秦风。他相信,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解开自己心中迷团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了解秦风,他聪明机智,思路开拓,不守陈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也隐隐约约地听说过这个年轻人的一些事——他的小说中有些富于迷幻色彩的故事全是真的。
        秦风听完了老杜的讲述也是直吸凉气,他同样的了解老杜。这人虽说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绝不是个荒唐而幼稚的人,他不会编出这样的故事来糊弄人,但是这件事情也着实太不可思意了,这同聊斋中鬼故事还有什么差别?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怪?
        “我相信你。”秦风说,他同样向老杜投以真诚的目光。这目光让老杜差点儿没掉下眼泪。要知道这些话如果对别人说出,对方肯定会把他当成神经病或是无聊的恶作剧者。现在有秦风的信任,他觉得这世上还是有人能理解自己的。其实原本他就把秦风当成了知己,只是由于丹丹的事,他们之间的友谊才有了小小的一丝裂痕,现在,随着秦风的这四个字,那裂痕已荡然无存了。
        秦风把桌子上的画拎起来,反反复复地检查了十几遍,他连画轴都用摄子挑开一道缝隙向里面看了看。这就是一幅普普通通的画,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他想起了微尘的那幅雪松图,于是问老杜:“这画是什么时间画的?”
        “十年前吧,当时我还在杂志社工作,被安排到哈蜊岛上去采风,由于同去的一些同事要编辑整理一些实拍图片,那段时间我闲着没事就画了这幅画。当时是冬天,我是实景临摹的。”
        “实景?画中的这只狐狸也是实景?”秦风有点儿意外,如果是实景临摹,那这只雪狐就趴在那里不动让老杜把他的作品完成?这有可能吗?要知道工笔画可不是写意,那可不是能够一挥而就的。
        “不不不,”老杜说,“画中的场景是我的第一印象,当时确实有只全身雪白的狐狸蹲在那个位置,但我到了那里它就跑了,由于当时的画面太令我震惊了,那只狐狸是如此的具有灵气,它就象一个满腹心事的姑娘,在山冈上的苍松下默默地眺望着远方,似乎在思念她的情人,所以我就在原景的基础上,凭记忆把它画了上去。”
        秦风听到这里拧紧了眉头,据老杜所言,这画上的狐狸还真的是有些灵气呢?会不会是那时的视觉在他脑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多年以后又重新浮现在了眼前?但是转念一想,秦风也不由为自己这个猜测而暗叫惭愧。画中的雪狐挪动了位置,这可是自己亲眼所见啊,难道自己也得了臆想症?
        这时候的秦风把主要的精力全用在了那片白狐闪出的空间背景中。那里原先是被狐狸遮住的,现在由于白狐在画中的位置有了改变,那处背景就显现出来。那是山谷中的一块小盆地,下面松柏相对都比较矮小,也很稀疏,想来是阳光很少照射到谷底,植物缺少光合作用所致。
        谷底同样被皑皑白雪覆盖,这时候秦风的眼睛一亮,他发现在一片白色的世界中竟然有一星土黄色,虽然很小,但还是非常的扎眼。他凑到跟前他细看了起来,没错,那是一个小土丘,这土丘上居然没有雪,不对,细看之下,那雪好象是被扒到了一边,因为这个小土丘的底部的雪明显比别处要厚,看起来也疏松一些。那应该是刚从土丘上滑,或者说是被人给扫下来的。
        “这个是怎么回事?”秦风指着那个小土丘问。他一时倒忘了这画上多出的土丘不可能是老杜后填上去的。
         老杜听他相问,也把头凑了过来,他“咦”了一声,脸上神色大变:“这这,这不是我画的,我记得头两天看,这里还只是个雪堆而已……怎么现在雪堆上的雪全滑到了土堆下?”显然他也是头一次发现这个变化。
        “不,”秦风的目光还是盯在那个小土丘上,他说,“这上面的雪不是滑下去的,是被抖落下去的。”
        “抖落?谁抖落?”老杜显然没有明白秦风的意思。其实秦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小土堆,上面覆盖的积雪不见了,可以理解为风吹、融化、再夸张点儿就是滑落,但是“抖落”,这怎么能够让人理解?难道这土堆是活的?
        “是抖落的!”秦风肯定地说,“你看,这土堆上的裂痕,还有周围雪地上的这些小坑,那分明就是有什么东西忽然溅上去而造成的。你再仔细看土堆下的积雪,它们不但很松垮,而且上面还有些细小的褐色斑点,即然雪很篷松,又很杂乱,那就说明不可能是是风吹的,也不可能是融化,至于人工清扫,那更是不可能,先不说合不合常理,就上面的痕迹看,人工清扫过的雪不可能那样洁净。而上面的零星斑点唯一的解释就是土丘上的小石子溅落上去的。它们怎么能溅落上去,如果不是土丘剧烈地抖动的话,还能有其它的解释吗?”
        秦风每分析一点,老杜的嘴巴就张大一点儿,到最后他的嘴竟张得再也合不拢,呆呆地瞅着画中的那个小土丘。没错,土丘上面裂痕中的冻土上还挂着不易觉察的白霜,那绝对是刚刚裂开的冻土层!
        即使孤芳自赏的老杜,也不得不承认,这幅画中不是自己添上的这几笔太逼真了,那笔触的细腻完全超过了自己,这根本不象是人类所能画出的!是的,不是人类,这画中的现象本身就不是人类所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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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9 07: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樱之花(上)
        “这样,这是,这意味着什么?这是……”老杜醒过神来后语无伦次地说着,他的额上都冒出了冷汗!
        “没错,”秦风帮他说完要说的话,“这就是说这个土丘下面有东西!”
        老杜的眼神之中满是惊恐之色:“什么?是什么?这下面会有什么?”
        “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显然这幅画你是不能挂在这里了。”
        老杜急忙摆着手说:“不不,这样我试过,不管是卷起来还是藏到柜子里,画面中的事照样在继续。如果……如果这是一个邪术,那接下来肯定有事情要发生的,把它藏起来那不是鸵鸟政策吗?”
        秦风想想老杜说的也对,但是面对这种局面他们又能做什么呢?只有眼巴巴地等着接下的事情发生。他本来想把有另外一幅画跟这一幅是连着的整体这件事说给老杜听,但想了一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两幅画就肯定有联系,况且……即然老杜的这一幅发生了不可思意的现象,那么微尘的那幅会怎么样呢?他可是从来没有仔仔细细地审察过那一幅画,还是回去看一下再说吧。
        秦风安慰了一番老杜,目前他只能做这么多了,随后就赶回去,急不可待地打了自书手中的那幅画,他想确认,如果这是某种神密的邪术的话,自己是不是也会被卷入其中?其实这种想法根本就不需要求证,从两幅画的联系中就足以说明问题了。果然,打开微尘的那幅画后,他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这幅画中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画中的那个小山谷的雪地上,明显有一溜痕迹,那痕迹很轻很细,不是特意留心的话是很难发觉的,他相信这条看不太清楚的痕迹就是白狐留下的蹄痕。微尘为什么要在画中留下一行蹄印?是为了增强艺术效果?还有,这两幅画即然是取景于一处,又都是白雪覆盖的隆冬季节,那么看来他们作画时的节令也是一致的。而老杜说他是在十年前在蛤蜊岛上取的景,而从微尘的谈话中他得知,在十年前,微尘还没有来到本地区,但是他们的取景却是这样的巧合。那个小盆地在十年中不会毫无改变吧?这样一推断,就是说其实他们作画时是在同一年的同一个冬天,甚至有可能是同一天而画的同一处风景。如果不是这样,那就算盆地中的地形地貌没有改变(其实这种可能是非常非常小的),再夸张地想象又是相隔数年后遇到了同样的天气,那么老杜画中的白狐与微尘画中的蹄印又怎么解释呢?这总不会也是巧合吧?
        这样想着,秦风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老杜与微尘,他们俩其中的一个在说谎。
        那么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在说谎呢?他仔细想了下,觉得还是微尘的可能性大些。这倒不是说他说的话全是谎话,最起码他好象从来也未提起过第二次从柳庄离开后去了哪里?难道这数十年来他一直就隐居在这个小岛上?或者说他在十年前回过一次柳庄,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对别人有所隐瞒?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在临死之际也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看来确实是件非同寻常的事,也许跟老杜画中的白狐有关吧?
        秦风大胆地推理着,他觉得要弄清真相,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去一趟蛤蜊岛。
        蛤蜊岛虽说不是很大,但要根据一幅画找出十年前的一个小山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觉得最好是让老杜带自己去,那就省了许多的麻烦,同时他想老杜也不会拒绝的,必竟他也是非常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但是令秦风意外的是,老杜还真的拒绝了自己。他说他最近很忙,这件事等停一停再说,到时他会联系秦风的。见老杜这样说,秦风也只好耐心等一等了,这件事如果没有老杜的帮忙根本就无从谈起。
        老杜最近确实是忙得焦头烂额,这让他把诡画的事暂且放到了一边儿。别的生意不说,就是街对面的那家日式料理店就使他最近一个阶段足足掉了能有十斤秤。料理店的老板就是苗女士,也就是秦风曾经遇到过的那个女人。但她好象不是真正的老板,至于出资开这家料理店的幕后人到底是谁,老杜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反正客户给他付钱就得了,打听那么多干嘛?
        那家日式料理店规模不小,取了个有点儿俗气的名字——樱之花。樱之花里里外外所有关于装修装饰的工程全被老杜给揽了下来,他甚至连土建改造的工程也给接了下来,然后再联系个小规模的建筑公司,从中赚个对缝钱。在这方面,老杜那是极有天赋的,甚至比他的字画还要强。
        当然,关于装饰方面他可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家了。我们在前面提过的那页玻璃屏风就是他为樱之花而专门量身打造的,搏得了包括苗女士在风的甲方所有人员一致的交口称赞,这也是为什么以后所有的工程倒被他给揽下来的原故。必竟头一炮打得很响嘛,在客户心中已经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但是也正因为这块屏风的出众之处,给老杜带来了“后患”。苗女士一再坚持他们的匾额与形象台背景一定要用跟屏风上一样的图案,这看起来不难,但她的另一个要求简直就是在故意刁难人嘛!这女人居然要求把屏风中老杜画的人物变成真实景物做成形象墙!
        这女人有毛病,肯定有毛病!老杜这样想着。啊!想我杜翰举的笔锋,那是何等的绚丽?从我笔下跳脱出的人物,在人世间岂可复求?荒谬!简直是荒谬!如果现实中能存在这样的画面,那上天还让我老杜降临到人世间有何用啊?啊——?
        但是这些话显然是不能够说出口的,他唯有跟苗女士商量,看能不能换个画面?
        “不行,就这个,而且还必须得跟画中的背景、人物一样的真人实物。”苗女士以一种不容协商的语气说。
        老杜真想一口痰吐到她那漂亮的脸蛋上。“他妈的,明明就是不想付钱,还找出这样的一个借口来刁难人。”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见苗女士说的那样斩钉截铁,也就不再多费口舌。
        所幸的是,苗女士最后的话中还是有所松动,她说:“这样吧,我也知道要找出个跟画中人一样的真人确实是难为你了,但是最起码得神似。至于背景,我想这不难吧?”
        行了,这必竟是有缓冲的余地了。老杜想,这样相对的就容易多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她懂什么艺术?随便找个漂亮女孩,穿上日本人的和服,照一张相拼到背景中不就行了?至于富士山背景图片,那倒是容易得多,在网上一搜有的是。
        但是老杜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找了几个女孩,拍了不下近百张照片,居然没有一张令那个该死的“小苗子”满意的。她把那些照片摔在桌子上“啪啪”直响。
        “瞧瞧你都找来了些什么?这个眼大无神,这个媚而不雅……还有这个,简直就是林黛玉的化身……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找个真正的日本女孩吗?这些人中有一个是吗?看看她们的气质,哪有一点儿大和民族温婉女子的内涵?……”
        “切!”一旁的丹丹看不过眼了,他轻蔑地从鼻孔中哼了一声,咕噜着说,“好象你自己就是个有‘大和民族优良血统’的贵族似的……”
        苗女士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不屑得与丹丹计较,她连看都没看丹丹一眼,接着数落老杜:“还有啊,这背景也不好,没有屏风中的那种感染力与艺术张力……”
        “还艺术呢!”丹丹又在小声地插嘴咕噜着。老杜赶紧向她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可别再跟这个疯女人对着干了,把她惹毛了到时找个借口不给结帐,那可就麻烦了。
        没办法,老杜一边压着火气连声答应着,一边把苗女士送出了门,当苗女士走远时,他向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什么东西?还大和民族的优良血统,我看就是个崇洋媚外的花瓶。”
        牢骚归牢骚,工作总是还要做的。为此老杜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个好办法,看来只有寄希望与网络了,这是最后一着也是唯一的一着棋了,于是他就没日没夜地趴在电脑前找合适的图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当他在百度中键入“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时,其中一张图片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图片上也是富士山与樱花的背景,在花海中也半遮半现地站着一个穿和服的日本少女,她那神态,她那举止竟跟老杜屏风中的画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妙啊!这照片简直就是那幅画的实体临摹对象。老杜激动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总算让他找到了一张跟屏风上的画相似的照片,他赶紧点开了这图片的大图。是,没错,这图片跟他的画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连图片中人物服饰上的花纹都惊人地相似。
        毋庸置疑,这图片一定会让挑剔的苗女士满意的。老杜把这张图片复制下来后,整个人马上感到虚脱般的四肢无力,他趴在电脑桌前迷糊糊地睡着了。最近一段时间他被这件事折磨得寝食难安,现在陡然间有了眉目,紧绷的神经立即松驰下来,再也控制不住那种疲惫感,没有片刻竟打起了呼噜。
        就在这天晚上,墙中的那幅画中发生了第一次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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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9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樱之花(下)
        正当老杜睡的迷迷糊糊时,忽然听到了一阵似有似无的细微声响,接下来就发生了前面他跟秦风讲的那件事。这件事虽然诡异无比,但他的工作还是要继续的,于是,定稿、设计、施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些相应工作顺理成章地进行。苗女士对于他用这张图片做为背景设计的形象宣传画很是满意。用她的话说就是“在重压之下人才能产生无穷的动力”,杜经理这个工作不地完成很出色吗?
        老杜是个喜欢别人给他戴高帽的人,但是听到苗女士这样一说,心中竟然忐忑不安起来,他是担心接下这个小丫头片子还会想出什么鬼点子来“折腾”自己,所幸的是苗女士并没有再提出什么异议,并且她还又主动地给付了一部分款项。这可是老杜万万没有想到的。
        “哈哈,看来还是我老杜的本事征服了她!”他这样想着,对于樱之花的工作也就抓得更紧了。
        白天老杜忙得不亦乐乎,也没分出心来想别的事,但是一到了晚上,他就会想起那幅雪狐图,并且只要是他加夜班的日子,那画总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事实上在他没有加班的日子里,画中的怪异现象照样在发生着,这一点从画中的细微变化就能看得出。他曾经把这该死的画给压到了箱子底下,但没用,几天后拿出来画中的变化反而更明显了。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感到这画是一个诅咒,如果任其发展下去的话,不知最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才会把秦风找来,看看他能不能提出一些有帮助性的意见,遗憾的是秦风跟他一样,对这种现象也是一筹莫展。
        几天后樱之花的所有工作基本完成,楼体墙面上广告中那美绝美焕的图片没有一个人不交口称赞的,几乎所有路人经过这里都要驻足观看。对此苗女士很满意,她把老杜的工程款全额结清,并且还晏请了创世工作间的所有员工。只有丹丹没有来,她看不惯这个盛气凌人的“假洋鬼子”。席间苗女士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并由衷地称赞老杜的工作完成的很出色,最后她说开来业时一定要请杜经理前去捧场,老杜被她给捧得飘飘乎乎的,当时一口答应下来,并主动承诺要请一个很有才学的朋友在开业之日现场即兴为樱之花日式料理店赋诗。当然,他当时想到的非秦风莫属了。
        宴席散罢之后,老杜宣布工作室放假三天,并且工资照付。他是带着七分醉意,又加之此时志得意满这才破天荒地做了这个决定。员工们对于这个决定自是欢欣鼓舞,他们当场就雀跃着各自散去了。高朗见老杜走路都东倒西歪的,要把他送回家去。老杜坚持不用他送,送一再强调自己并没有喝多。
        “就,就这点酒啊!啊……对我老杜来说那是,那是刚刚打了个底……我,我没事,你走你的吧,我还得到工作时去有点儿事情……”
        老杜说着推开了高朗,摇摇晃晃地向街对面的工作室走去。高朗见他要回工作室,也就几步的路程,就没再坚持送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了。
        老杜虽然喝得迷迷糊糊的,但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要到工作室中去,是因为想再次欣赏下自己的“杰作”——为樱之花设计的门面效果图。
        在取得苗女士的同意后,他把这张图精心装裱了一番,然后就挂在工作室的样品展示板中。是啊,这种精品,如果不拿出来供客户观赏,那实在是浪费。这种习惯其实不但是老杜,大多数从事这个行业的人都是这样做的,必竟能承接个上规模的工程,又是加工的无懈可击,这种样品展示出来是很有说服力的,比你自己夸夸其谈要有力度的多。
        出自老杜手中的精品确实不少,但要说最令他自己满意的还是为樱之花设计的这个工程。之从把这张效果图挂到展板中以来,每天他总是要对着它自我陶醉很长时间,有时半夜一个人加班劳累时,更是把欣赏自己的佳作当成了一种缓解疲劳的方式。一看到这样令人振奋的作品,他的精神头马上就上来了。
        老杜穿晃晃悠悠地穿过马路,险些被一辆驶过的霸道吉普轿车给刮倒到,驾驶室摇下的玻璃窗中探出一张中年人的脸,他冲老杜吼着:“你他妈的不想活了!”
        “你,你说谁呢?口出脏言,真真是不可教化!”老杜醉熏熏地向司机走去。
        车上的一个女人见是一个醉鬼,就拉拉那个中年男人,让他别计较了。那男人忿忿地骂了两句,踩下油门一溜烟地开走了。
        “不可理喻,当真是不可理喻……”老杜还跷着脚尖向霸道的后屁股咕噜着。直到车没影了这才转过来,这时候他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哇”地一声,把刚吃下的食物全倒了出来。这家伙酒喝的太多了,有勉费的的酒席时,老杜从来就是把酒菜一直塞到嗓子眼里才肯罢休,何况那个小苗子上的可是五粮液啊!
        老杜吐完后觉得胃里舒服了点,他又摇晃着向着走去,在走上马路压子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一跤,幸亏旁边有个路灯杆子,他扶住了。他的眼有些花,就随手抓起了一个东西抹了抹了眼。
        “咦!谁在电线杆子上挂了块毛巾?”他自言自语,这才觉得自己用来抹眼睛竟然是从路灯杆子上拿起的一块东西。
        “嘿,老头,你没长眼啊?”路灯杆子忽然说话了。
        老杜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几分,抬眼看去,面前正站着一个穿着很时髦的小伙子,这小子头上染成了红红绿绿一道一道的,象一簇野鸡尾巴,现在正捏着鼻子用厌恶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老杜向左右看了看,旁边没有人。他正想绕过这人离开(他知道这身打份的年轻人不是二流子那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可不想惹麻烦),不料野鸡尾巴却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子:“嗐嗐嗐,说你呢老头,把我衣服抹脏了就这样走了?连场面话也不交待一下?”
        老杜被这小子象拎小鸡一样给拎了回来,他可没想到野鸡尾巴嘴里的“老头”会是自己。老杜眨巴了两下眼睛,先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我象个老头吗?老杜心里不高兴了,却没敢犟嘴,他知道这种在社会上游荡的小孩,那是一个说不好就会亮砍刀的!他曾经无数次见过这种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举刀砍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嘿嘿,”老杜的酒已经醒了七八份,他干笑了两声说,“小兄弟啊,对不住,喝多了,我就住在对面,这样吧,到老哥的店中去坐会儿?”说着把刚从酒桌上“顺”出来的半包玉溪烟掏出来,抽出一根递给了小伙子。
        野鸡尾巴又上上下下把老杜打量了七八眼,然后顺着老杜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眼珠子转了两转,爽快地答应着:“行,反正也没事,就去坐会儿。”他老实不客气地把烟接过来别到耳朵上,然后一伸手把老杜手里的半包烟也一并“没收”,揣到了口袋中。
        老杜费了好大劲才打开了暗锁,然后把年轻人让到了屋中。野鸡尾巴一进屋就贼眉鼠眼地到处打量着,当他的目光落到展板中那幅樱之花的效果图中时,忽然一愣,嘴里叼着的烟卷险些掉到了地上。
        “老头,你挂这玩意儿干啥?”他一脸紧张之色地问老杜。
        老杜得意地笑了笑:看来我老杜的作品真可称是绝世之作了,连这种社会上的小混混都能品味出不同凡响之处,当真可说是雅俗共赏了!
        “呃,兄弟啊,我姓杜,你就叫我老杜吧,”他先纠正了野鸡尾巴不太雅的称谓,然后颇为自得地说:“如何啊?这可是老哥哥的得意之作啊?”
        “不错,是个靓妞。”
        老杜听到这话险些没吐出血来。他拉长脖子满是期待地问:“就仅仅是漂亮那么简单?你没看出别的什么?”
        野鸡尾巴频频点着头,答应着说:“看出来了,看出来了。”
        老杜脸上又浮现出得意之色:“怎么样?给点儿评价。”
        “你是活够了,没错,我看出来了,你这老头是不想活了。”野鸡脖子一本正经地说。
        “哎,小兄弟,这是怎么说话?抹了一下你的衣服也不用这样损人啊!”老杜的脸挂不住了,在他的家里,他还是有点儿底气的。
        “不是,老头,你说你活的好好的,在家里挂这么个玩意,那不是活够了是什么?”
        老杜看他一脸严肃的表情,不象是在耍人,就问:“挂这效果图就是活够了?这是什么说法?”
        “我说,你是真的不知道啊?还是在装糊涂呢?”
        老杜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给年轻了倒了杯水,让他他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野鸡尾巴大模大样地在电脑椅子中坐了下来,他把水推到了一边,拿腔作调地说:“水有什么喝头?有啤酒没?”
       老杜的眼睛一下子就长了,他这是高雅的艺术殿堂,不是酒吧,哪来的啤酒?但是看到野鸡脖子那神态,知道不给这小子来点儿油水他是不肯说的,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忍痛从办公室他的抽屉里摸出两盒烟塞给了野鸡脖子。那烟秦风只要了一盒。
        野鸡尾巴老实不客气地把烟一古脑全塞到了口袋中,这才讲起了关于这图片的事,他先看了看四周,然后神神密密地压低声音说:“我说,这张图片不能乱挂的,它是张鬼图片!”
        老杜全身一震:“什么?鬼图片?你为什么这样说?”
        要是放到以前,他肯定会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的,但是之从雪狐图的事发生以后,一听到鬼图这两个字他就会紧张起来。难道这张图片也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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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9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帖子应该顶固的吧???我等作者写完再仔细看。。。。要不我得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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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懒
    2019-11-27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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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1-7-9 12:02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
    沙妞出手,俺得赞一个!
    不过,还是绕道走对我来说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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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5-30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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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1-7-10 08:5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帖子应该顶固的吧???我等作者写完再仔细看。。。。要不我得憋死
    梧桐雨滴 发表于 2011-7-9 02:34


    觉得每天有所期待更好。。。。。。{:1_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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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1 07:5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47# 彼岸花败


        是花败派去的{:1_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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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1 07:5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帖子应该顶固的吧???我等作者写完再仔细看。。。。要不我得憋死
    梧桐雨滴 发表于 2011-7-9 10:34



        早写完了,就是一点点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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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1 07:5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49# 戒痕


        站猪,往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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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1 07:53 | 显示全部楼层
    每天的必修课了,就是来看灵杀~~~
    醉颜望月 发表于 2011-7-9 15:49



        每天必修课,来发灵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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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1 07:53 | 显示全部楼层
    觉得每天有所期待更好。。。。。。
    南草萋萋 发表于 2011-7-10 08:54



        期待我?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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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1 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白狐
            老杜听到野鸡尾巴说这图片是张鬼画,神经一下子绷紧起来,他让年轻人俱体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野鸡尾巴很随意地把烟灰弹到了可以照出人影的磁砖地面上,还是用神密的语气说:“这张图片上的那日本妞,她可是冤死鬼啊!听说他死得很惨,死后冤魂不散,凝结成这张图片,不管是谁,只要盯着这图片看,不超过一个月就会神密死亡的!我的天啊!死的人没有一点伤痕,眼睛嘴巴什么的张得大大的,那是被吓死的!”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恐,配合脸上扭曲的表情,倒确实让老杜心底生起了一股寒意!不过转念一想,这种说法好象以前也听说过,也是在网上的帖吧,说法跟这个一模一样,也没听说有谁看了图片后会神密死亡的啊。
            老杜想了一下又问那个年轻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还有,你见过有人因为看了这图片而死亡的?”
            野鸡尾巴做了个夸张的动作:“大叔啊,这件事地球人都知道。对了,这不知道这事,那这张图片是从哪里来的?另外啊——,”他又把声音压低得象蚊子叫,“不瞒你说,我的一个哥们就因为不信这个,跟人打赌,结果就神密地死亡了!我的天啊!我可是见过他死后的那个样子!啊!那,那,那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能作出的表情!……”
            他说着居然再也不敢抬着去看墙上的那张图,匆匆站起身来就要走,出门前他说:“不信你自己到网上去查查。对了,我可是看在你这老头还不错的份上才说这些的,换了别人,切!死活关我屁事。好了,保重吧您老,拜拜了。”野鸡尾巴说完一摇三晃地走了。
            老杜看着他的背影一时竟呆住了。他从贴吧中复制图片时可没留心上面有什么文字,这以后也没有时间再去看看,难道年轻人说的是真的?呆了能有半支烟的工夫,这才回过神来,争忙打开了电脑,再次搜索出了那个贴吧。
            贴吧上的图片依旧,只是这一次留心去看,确实发现在图片的旁边还有一段文字,大体意思跟野鸡尾巴说的差不多。只是上面并没有说出这女为什么而死,也没有她的名字,更没有平生的介绍,仅仅就写了一段带点危言耸听的文字而已。老杜虽然觉得有点儿荒唐,但还是在上面留了言,希望贴图的人能提供一些图片的来历,就算知道了是谁把图片贴上去的也是好的。
            老杜仔细看,也觉得这画面中的女人眼神有些诡异,她本是含嗔带媚的眼神中竟给人一种怨恨之感,越盯着看这种感觉越是强烈。也许是心理作用吧。老杜这样想着,他关了电脑,这时候丹丹给他发来了个短消息,说是家中奶奶病重,她得马上赶回家去,让老杜自己在外面买点东西吃。老杜刚吃完了大餐,肚子至今还撑得象个皮球,哪里还能吃下什么东西?他这时虽然醉意稍减,困劲却上来了,于是就倒在了工作室中的沙发里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杜在迷迷糊糊中又听到了那似有似无的悉悉窣窣的声音,不过这次的声音跟以前同,以前象是什么东西在移动,而这次的声音却很奇怪,象是,象是耗子在啃咬着什么,但又不太象。
            他忽然全身打了个机伶,那不是仅仅因为紧张,而是确实有一股风吹到了他的身上,使他感到身子很冷。他信手胡乱抓了下,想拉过个毯子什么的盖在身上,他的手伸出去却什么也没抓到,却觉得手背上凉凉的,湿湿的,似乎有东西落到了手背上。是丹丹?她在做什么?
            老杜用另一只手抹了下手背,正要喊丹丹给自己拿条毯子来,陡然间另一只手也凉凉的沾上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他的脸上也有了这种感觉。他半梦半醒地把手举到了眼前,眼睛张开了一道缝望去。忽然间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浑圆!
            在手背上竟然是一片雪花!
            这时的老杜猛地惊醒过来,这才想起自己并不是在家中,而是在工作室的沙发里。他就象乍尸似的一下子坐了起,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凌冽的寒风,并裹夹着一团雪花扑在了脸上。
            虽然时值初冬,但在屋子里怎么会有北风加上雪花?
            老杜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抬眼望去,就看见,就看见对面那幅画中的松枝在随风摆动着,上面的积雪被吹得扬扬洒洒,兜面向自己卷来!
            “啊——!”老杜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喉咙里挤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呻吟,定定地看着对面墙上的画。
    画中的那只全身雪白的狐狸已经不见了。它,它竟然在画中消失了!而画挂在墙上纹丝不动,从里面吹出的风却是呼啸着把办公桌上的一本杂志都吹得“噼噼叭叭”地翻卷着。那些雪花飘洒着,就象春天里的柳絮。不不不,春天的柳絮不会那样的激荡,那些雪花,它们是真实的,真实到有不少都迷了老杜的眼睛。
            老杜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又揉了揉眼睛。这不是梦,是真实的,大腿上的疼痛都快使他掉出眼泪来了。
            忽然间他看到以前本应是白狐所在之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用手拂了拂飘在眼前的雪花,伸着脖子仔细看去。这一看之下,老杜又是吓得一屁股坐进了沙发之中。他看到那里的小盆地已经完全显露出来,在盆地的周围有一片杂树林,中间有块空地,就在那块空地中以前那个小土丘的上面多了一只白色的东西,那个东西正趴在上面一下一下地扒着土丘,冻土与泥块被它扒得杂夹在风雪中向老杜扬来。它扒得是那样的聚精会神,又是那样的有节奏。
            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居然就是那只白色的狐狸!
            老杜跌进了沙发中,他的心脏无节奏地狂跳着,似要撞破胸腔,喷薄而出!他的手费力地伸出去,抓住了桌子上的药瓶,然后哆嗦着拧开盖子,从中取出两粒塞到了口中。药还没有咽下喉咙,天花板上的灯忽然“吱吱啦啦”地闪烁着,最后跳了两下就熄灭了。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北风呼啸,雪花飞舞。老杜仿佛置身于数九隆冬的旷野中,他甚至感觉到了头上的松枝在风雪摇曳发出的声响。除此之外就是他自己那“咚咚”的心跳声,这声音犹如来自远古洪荒的巨兽,正潜伏在黑暗中,随时准备着择人而噬。而那只狐狸扒土的声音却不见了,它是钻到了土丘中?还是被老杜给吓跑了?
            自己这是在哪里?在工作室中还是在北风凌冽的荒谷中?为什么会有一个毛绒绒的东西从前额上扫过?那是……那是?那分明就是一个小动物的尾巴从头上扫了过去。
            老杜又是浑身一颤!猛地回头望去,后面黑漆漆的一片死寂,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分明感觉到确实有个小动物从头上一闪而过,然后隐身于黑暗之中。后面的书架上还传来了书籍被带倒的声音。那书掉到了地上,在北风中发出了扣人心弦的“哗哗啦啦”的响声,似乎,似乎正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翻阅着书页!
            老杜想走过去,两条腿却是不听使唤,无伦无何也挪不动分毫。他就那样僵坐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盯着黑暗中传来翻阅书籍的地方。他能感觉到那里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那声音不象一个人,倒更象是野兽发出来的,因为声音中夹杂着类似于猫的那种“咕噜,咕噜”的“念经声”。
            时间在流淌,或者说时间凝固了?因为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你根本就无法体会到时间与空间的存在,唯一能给人有时空概念的就是墙上那幅活过来的画轴。这是那样的真实,与幻像与电视画面都不同,它是触摸得到的,就是那样无比真实地存在于画面中,就象一个人坐在山冈上的虬松下,正置身于风雪之中,而诡异的是,往前看,叠峦雪峰、苍松深谷,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而往后看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老杜也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能有多长时间,直到感到两条腿恢复了知觉,这才战战兢兢地迈开抖动的步伐,一寸寸地挪到了墙上的画轴前,他想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越往前凑风雪越是猛烈,他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他觉得自己正费力地在峭壁上攀行着,一点儿一点儿地顺着崖壁向谷底滑去。他腾出一只手遮在了眼前,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岩壁上的石缝。一阵狂风夹杂着雪粒扑面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睛被迷住了。老杜低下头,用手揉着眼睛,当他再次张开眼睛时,忽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地惊呼声!双手一松,直直地跌下了万丈峭壁!
            留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丝印象就是在他抬起头的一刹那,忽然有一张毛绒绒的脸与自己的脸对个正着,那脸上披着一层洁白细软的绒毛,在脸上有一双闪着幽幽绿光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张动物的脸。没错,就是自己笔下的那只白狐!它的嘴角裂开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脸上带着那种好象人类似的,邪邪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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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1 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两幅画
            秦风接到消息时,老杜已经脱离了危险,他去医院看望了老杜。丹丹也从乡下老家赶回来了,她看到秦风来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礼节性地打了声招呼,就去为老杜办理出院手续了。老杜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由于心脏承受不住情绪过大的波动,才产生休克的。幸亏那时候高朗想起来手机落在了工作室中,他是来取手机的,才救了老杜一命,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秦风听老杜这样说,眉头凝在了一起,他问:“那是什么时间的事?”
            “听高朗说是在将近零点左右吧。”老杜有气无力地答着。
            “零点?”秦风心中一动,“那个时间高朗怎么会想起手机没带?他干嘛不等第二天上班时来取呢?”
            老杜没有发现秦风脸上细微的变化,他说:“噢,我们放三天假的,高朗要给一个朋友打电话,号码却存在了手机中,这才急急地在半夜赶来……哎!侥幸啊侥幸,亏得他及时赶到,不然……”
            他没有再说下去,下面的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秦风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老杜又把那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最后他唉声叹气地说:“秦老弟啊,我觉得这可是大凶之兆啊!为兄,为兄怕是命不久矣!”说着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秦风虽然也有同感,但还是安慰了老杜一番。这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与老杜都有一幅这样的画,老杜现在的遭遇会不会就是自己将来的处境呢?想到这里他也是长长吐了口气。
            这时候丹丹已经办完了出院手续,秦风把他们送回了家。对于老杜的新居,他还是头一次来,屋中装饰典雅而有品味,处处透出一股古朴之美。其实丹丹对此却是不以为然的,她曾数落过老杜,把个新婚的洞房弄得象个古懂店似的,这可是家啊,不是店面。对此老杜也是“嘿嘿”笑着,不予反驳,那是因为他对丹丹的爱使然,要是换了别人,杜老夫子不给他上一课才怪呢!
            秦风坐了一会儿就打算离开了,他本想再次提出让老杜带自己去蛤蜊岛去一趟,但见他身体这个样子就没好意思说出来,但是他想了一下,还是对老杜说:“你的这幅画……画完了吗?”
            老杜可没想到秦风会问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愣了一下,随后点着头说:“是啊,这幅画我十年前就画完了。你有什么发现?”
            秦风沉吟着,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也有一幅画,我觉得,我觉得跟你的这幅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场景。”
            老杜听到这话,呼地一声站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你也画过这样一幅画?你的画中也发生了这种怪事?”
            丹丹正倒了两杯茶端了过来,她见老杜这样赶紧走上前来说:“又发生什么事了?你忘了大夫的话?你是不能过于激动的。”她说着似是有意无意地瞥了秦风一眼。
            秦风可不是个不开窍的人,他马上明白了丹丹的意思,她是在提醒别说让老杜血压升高的话。他讪讪笑了笑,没有回答老杜的话,起身道了声别就向门外走去,老杜在后面死活拉住了他,非得逼他说说关于那幅画的事不可。
            “秦老弟啊,如果你有什么发现可不能对为兄隐瞒啊!我们兄弟之间的交情,你可不能见死不求啊!”
            秦风见老杜这样焦虑,况且他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这画似乎与地下迷宫有着什么关联,因此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丹丹,说:“这样吧,等两天你身体有所好转了,我再把我的那幅画带来。”
            老杜还想说什么,却被丹丹拦住了,夫妻二人一直把秦风送到了楼下。
            第二天一早秦风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就接到了老杜的电话,他催促赶快到工作室中来一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秦风手中的那幅画了。秦风答应着,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丹丹在不在,老杜说丹丹不在,只他一个人在工作室。
            秦风临行前又把微尘的那幅画打开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异乎寻常的地方。这才带上画来到了创世工作间。
            老杜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在他是少有的。
            “怎么样?画带来了没?”他紧张地问。其实这一问是多余的,因为他看到秦风手里拎着个仿古红木画匣子走进了工作室。老杜的目光马上就粘在了画匣子上,再也挪不开分毫,他把秦风让进了里面的办公室。然后就手忙脚乱地要去打开匣子。秦风按住了他的手,示意先等会儿,他是怕老杜心脏负荷不了,想让他平静下来再说。
            在刚一踏进办公室的同时,秦风的目光首先向墙上投去。他看到墙上的那幅画还是老样子,那只全身雪白的狐狸还是蹲在头两天挪动的那个位置上。
            “这画……?”他不解地问老杜。
            老杜也回头盯着墙上的那幅画,他对秦风说:“你凑前看。”
            秦风疑惑地看了看老杜,向前走了两步凑到跟前细看。这一看之下,他也是心头一动,因为他看到山谷中的那座小土丘,它上面的泥土现在已经被扒开了一部分!有些泥块什么的还散落在周围的雪地上。
            这一惊之下竟使他不由得倒退了两步。老杜在后面扶住了他,嘴里喃喃地说:“那下面,那下面会有什么呢?……”
            秦风被老杜扶稳了身子,他的脚这时却伸到沙发下面。他觉得脚下有些异样,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上,他收起脚,亮起鞋底,诧异地发现运动鞋的底上竟沾着一截干枯的松枝,上面还带着几根针形的叶子!秦风拈起了松枝,仔细地看着,他的眉头越凝越紧了。
            老杜也凑过来看着他手里的松针,他的脸色马上变成了死灰色。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办公室中?除了从画中吹落的还有其它的解释吗?
            秦风拿着松枝,反过来覆过去看了能有十来遍,这才从怀中掏出一方纸巾,小心翼翼地把它包好揣到了口袋中,然后他问老杜:“你说那天晚上高朗来时,他没有看到什么风雪之类的?”
            老杜点着头,算是回答。虽然过后高朗说他进来时就看到老杜手里死死地攥着桌子角,躺在地上抽畜着,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看到其它的什么东西,屋子里的灯也是亮着的,但是老杜还是坚信,那绝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那风雪确实是从画中吹得满屋子都是。他想过为什么高朗没有看到那一幕,可能是这画中的诅咒只针对自己一人吧?他也曾经问过其他的人,那时画中的狐狸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位置,别人根本就发现不了,现在他迫切地想知道,丹丹与高朗他们能不能发觉小土丘上的变化。
            “对了,你说过当时有一本书掉到了地上,那么那本书他也没有发现?”
            “这个,”老杜挠了挠头说,“我倒忘了问他这事,他也没说,我想他是没有发现吧?”
            秦风又点了点头,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仔细查看了每个角落,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柜上,从那上面根本就瞧不出当中的书有没有缺少的。他想问老杜书架上的书有丢的没,但想了一下还是没有问。那么多书,想来就是少了一两本老杜自己也是未必就能发觉的。
            一旁的老杜又开始催促秦风打开他带来的那幅画。秦风先让老杜把墙上挂的画给取来铺到桌子上,然手打开自己的画,把两幅画并排放到了一起。在两幅画同时展开时两个人呆住了。
            ——这两幅画连在一起居然恰巧就是一处完整的画面。它们拼合的是如此整齐,几乎连各自半拉的近景苍松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之处,后面的远山雪谷更是衔接的天衣无缝。这,这分明就是一幅画给剖成了两个画轴啊!
            两个人谁也没有作声,默默地看着桌子上的画面,彼此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秦风虽然早就感觉到这两幅画有关联,但它们之间能拼合成这样完整还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而老杜,那更是不必多说,他看到这样的事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用力揉了揉眼睛后,他的嘴里发出了啧啧称奇之声。
            “这画是你画的?”老杜轻声问。他好象怕惊动了画中的那只白狐。
            “不是,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画的。而且……而且他画这幅画时最少也在三十年以前了。”
            老杜全身颤抖了一下,他用见到鬼一样的眼神盯着秦风:“你说什么?你说这画是你的朋友在三十年以前画的?”
            秦风点着头,就把安稼武的事简单地对老杜讲了一遍。老杜听得嘴里一个劲地“咦,啊”地连声称奇,最后当秦风讲完时,他几乎快要疯了,无论如何这事听起来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一个几十年前的人画的画会与自己画的竟是分割开来的一个整体?这,这,这种巧合率简直比接连中了十注五百万大奖还要低。
            而且是同一个地点,同一种天气,更玄的是在这数十年中那里的景物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这种事,只要是精神正常的人谁也不会相信。但老杜相信,因为这件事本来用常理就是无法解释的,即然自己的画可以成为现实,那么又为什么就不能出现一幅数十年前别人画的跟自己这幅可以完整连接的画呢?
            因为,有一种神密的,用科学理论无法解释的力量在操纵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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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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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1-7-11 08:5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只派了秦风来发帖..其他的事情不是我干的
    彼岸花败 发表于 2011-7-11 00:51



        {:1_295:} 这孩子还是谦虚滴!明天让他载上红领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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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3 07: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神密男人
            老杜在听了秦风的讲述,尤其了解了微尘的传奇人生后,他觉得自己的命运似乎与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连在了一起。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他又祥细询问了关于微尘生前的一些事迹,秦风本来不想对他说出一切,但考虑了下,觉得全说出来也许老杜会帮助自己,要找出迷宫那可不是他与韩长生两个人就能完成了,多一个人总是好的。而老杜虽然身体很差,又没有什么胆识,但有些关于历史文化方面的事离开了他还真是不行。对于将来要展开的行动,那是需要各方面形形色色的人才的。他这样想着就把微尘的事,以及自己的打算合盘托了出来。当然,他自己的身世并没有对老杜说。
            老杜在听到秦风也得了血凝症后顿时吃惊非小,他首先考虑的是,自己在很长时间与秦风频繁接触,会不会……?但转念一想,就算没有得血凝症,就自己目前这状况怕是也活不了很久的。想到这里竟由心底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情怀,他拍了拍秦风的肩,长叹了一声说道:“秦老弟啊!看来你我兄弟真是有缘啊,我们真应了那句古话‘不求同日生,但愿同日死’了,兄弟,你我在奈何桥边相聚再吟诗作对,啊!想来也是件别有情趣的事情。”
            说着,老杜摇头苦笑起来。
            “这倒也不见得,”秦风拔高了声音说,“现在看来,你我之间的这两件事毫无疑问是有联系的,虽然眼下我们还查不出什么端倪,但我相信,只要找出地下迷宫,也许所有问题都会有个答案。”
            “不不不,秦老弟啊,这两起事件有联系那是不假,但我觉得为兄的这件事情,怕是,怕是不容易办哪……这应该是个邪恶的诅咒,但倒底什么时候,怎样中的邪术,那是根本就无处可查的,我想只有等到这幅画中那个土丘扒开时就会有定论了,到那时……到那时……”
            老杜没有说下去,毫无疑问,到那时也就是他生命结束之时!
            秦风本来想说,即然如此,你不如一把火把这画烧了得了。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知道,画对于老杜那就是他的生命,尤其是这样一幅他一生当中绝对画不出第二幅的佳作,让他烧了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还有,即然是邪术,那也绝对不会把画烧了就完结了那么简单。这种想法也未免太幼稚了。
            进而秦风又想起了原先的一个老念头,他对老杜说也许他们到蛤蜊岛上能探寻出一丝蛛丝马迹,目前来看这也是唯一可以采取的行动。老杜想了想,觉得秦风说的有道理,于是就相约在三天后到岛上去看看。同时老杜又提出了另一个想法:即然这两幅画肯定有什么源渊,那么倒不如把它们放在一起,看看能有什么变化。
            对于老杜的这个想法,秦风倒是没有细想过,现在听来觉得也是大有道理的,他与老杜约定今天晚上带着这幅画过来,两个人一起暗中观察,看看倒底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以前老杜发现画中异常现象时全是在打盹的时候发生的。如果一直不睡,就盯着画那会有什么发现呢?这看起来确实是值得一试的。
            商量好后,秦风收起了画,在走出老杜的工作室时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机伶伶打了个冷战。天空中飘起了零星的雪豆子,路面象结了一层霜,脚踩在上面马上就留下了清晰的鞋印。他把休闲装的拉链向上拉了拉,缩着脖子,双手插在口袋中向不远处停车的那个小胡同走去。人行道上偶尔有几个行人,脚踩在薄薄的雪地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秦风走到一个小巷口时忽然听到从那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压得很低,但他还是吃了一惊,因为他听出其中一个人正是丹丹。
            丹丹?她怎么会躲在胡同里跟人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为什么那么急促?
            秦风放缓了脚步,停在胡同口听了起来。
            “我跟你说过,这样是不行的,是很险危的。”这是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声音压得很低,听口音是当地人,秦风觉得这声音这么也有点儿耳熟。他想探出头看看,但转念一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听声音两个人就在胡同的边缘,如果自己探出头去肯定会被发现。他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
            只听丹丹也用急促的声音说:“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
            胡同里沉寂了一会儿,过了一段时间但听那个男人说:“嗯,这样吧,你先尽量按抚住他,我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接着那个男人又说:“好了,先这样吧,别让他怀疑,我先走了。记住,一定不要让他看出破绽。”
    秦风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他急忙闪身躲在了一家商店墙面上的招手牌后面。丹丹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把整个脸都掩在了风帽下面,从胡同里走了出来,她没有发现秦风,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然后推门进了创世工作间。秦风直等到他进了屋中才从招手牌后面闪了出来。
            咦!怪了,丹丹与那个人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象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那个“他”是谁呢?难道……?
            秦风不敢想下去,他不敢相信丹丹会是这样的女孩。她虽然性格活跃,但怎么看也不象是那种女人。但是除了那种事他们的谈话还能说明什么呢?
            他的心中隐隐生起了一丝痛楚!随后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快走了两步向胡同里望去。
            胡同很窄,是一条老巷子了,墙面上斑驳污浊,从里面还散发出了一阵潮湿的霉味。里面有几家无证的小店铺,也是紧闭着老式的木门,门口堆放着成堆的垃圾。在迷蒙的雪雾中,远处有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拐过一个墙角不见了。
            秦风皱了皱眉,没有跟过去。这种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自己可不是个爱到处打听花边新闻的小混混。他只是有些心痛,为老杜、为丹丹,也为自己感到心痛!他知道丹丹本意是不想嫁给老杜的,但不知为了什么他们最终还是成为了夫妻。是为了金钱?不太象,以丹丹的容貌,如果是个爱慕虚容的女孩,她完全有资格找个比老杜强许多的男人。那么她即然不喜欢老杜又为什么要嫁给他呢?是因为自己伤了她的心?
            想到这里时,秦风的心更的揪紧了。他又想起了丹丹留在自己脸上的那深深一吻,还有她问的那句莫明其妙的话——你觉得杜哥这人怎么样?她为什么这样问?她的那个冷笑又是什么意思?
            这时的秦风忽然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是啊,当时丹丹的行为可是很反常啊!她有什么事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呢?他满腹狐疑地开车离开了老店街,去为晚上的行动准备一些相应的工具。首先,考虑到鬼画产生异样时总伴随着电路不稳,继而断电,他得回去取那只派力肯战术手电。还有最重要一的样东西——风油精。
            他不是不相信发生在老杜身边的诡异的事情,只是他觉得这事也许会是一个阴谋,老杜会不会是被人给用药物催眠了?继而产生的幻觉。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风油精可是大有用途的。虽然这种推断看起来实在是过于牵强,但准备总是要有的。准备好了一应物品之后,林教援打来了电话,他是请秦风前去做客的,明天是老爷子的生日,在若曦活着时第年的生日总有他与林松陪自己过,而现在若曦虽然不在了,他还是习惯性地收到了心怡的祝福电话,并说明天要过来给他祝寿。
            哎!这个孩子啊!她可真是有心,就是可惜……
            林教援想着,颇有感触地摇了摇头。同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个叫秦风的小伙子不是一直与心怡挺好的吗?嗯,这个年轻人品行倒也确实不错,又是同心怡一样遭遇了不幸,如果把他们两个人撮合到一起的话……
            老林想到这里不由暗自笑出了声,老伴问他笑什么,他把自己的想法跟老伴说了。老伴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她说:“那你还等什么?就赶紧的办吧。”这老太太是个急性子,虽然一大把年纪了,还是没有改变多少。
            林教援答应着,他觉得借自己祝寿这件事情,倒是个不错的机会,但是自己与秦风也不算太熟啊,就这样打电话来邀请人家来为自己祝寿,这,这也未免有欠妥当吧?
            “我说你个死老头子,你年轻时不是很果断的吗?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你只要在席间把事情一说出来,那个秦风不就明白了你的用意了吗?真是的,白瞎了你这个教援的名号,这点事情也办不好。”老太太咕咕噜噜地训斥着老林。
            林教援想了一下,觉得老伴说的也对,他又征求了老伴的意见,邀请秦风的事用不用对心怡也说一声。
            老伴说:“你是真的读书读呆了,这种事你要是跟她说,以闺女的聪明劲不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吗?那不是让她尴尬吗?”
            老林点着头,连声称是,这才给秦风打了个电话。秦风对于林教援的“阴谋”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有点儿意外,没想到林教援会邀请自己去做客。即然老爷子张了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要去的,何况这也说明老爷子瞧得着他秦风嘛,因此就一口应承下来。所幸的是那是在明天,与自己跟老杜的约定也不冲突,秦风于是又到商场中为老爷子选了两件礼物,在天要擦黑时找了个快餐店匆匆吃了点儿东西就到了老杜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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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3 07: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祖母的照片
            老杜已经把两幅画挂在一起了,他正摇头晃脑地看着墙上并排的两幅画,嘴中啧啧称奇。见秦风来了,他先是对微尘的那幅画大加称赞了一番。然后脸上又现出了困惑的表情,还在连声说着奇怪。
            秦风以为他又有了什么发现,就问他情况怎么样了。老杜说:“没有啊,我只觉得这也太不可议了。这个人的笔触与风格跟我真是如出一辙,如果不是你拿过来的话,我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以前的作品,现在给忘了。”
            这一点秦风也觉得不可思议。毋庸置疑,老杜是肯定不会说谎的,这画是他的作品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而微尘也不可能是在临摹,或者是效仿老杜的风格,从时间看,那样的说法不成立。即使他的这幅画不是在三十年前画的,也绝对不会是抄袭老杜的。他们根本连彼此的名字都没听说过,而老杜说他的这幅画也从来没参加过什么画展。这样说来,莫非问题就出在那个山谷中?这也是秦风一直想到蛤蜊岛上去的原因。
            时间还早,两个人在外面的设计室中聊了一会儿,秦风有意无意地提起了丹丹,老杜说丹丹的奶奶病情又加重了,她在下午又回了乡下。从谈话中秦风能听出丹丹对老杜还是不错的,老杜一提起丹丹脸上就会浮现出幸福的微笑。秦风甚至有点嫉妒他的这种微笑了。
            真该死!秦风暗自骂了一声。我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当初可是自己拒绝的丹丹啊,何况心怡才是他心中永远的爱。这爱从未因任何事也有丝毫的减弱过,即使在与心宁结婚后,每当夜晚一个人码字感到疲惫至极时,想到的也是以前与心怡交往的点点滴滴。他时常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自责,但自责归自责,过后却又无法忘掉心怡那温婉的笑容。
            是啊,从整体上看,秦风不是属于那种胸怀磊落,一垢不纳的大丈夫,他心中也有不太光明的一面,甚至有时还会产生一些卑鄙的想法。因为他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什么神。
            老杜看秦风脸上表情阴睛不定地变化着,还以为他是在为即将到来的事而担忧,他拍了拍秦风的肩说:“秦老弟啊,大可不必担心,画中的异常现象除了诡异之外倒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危险。何况……啊,有为兄在呢。”他说着拔了拔腰杆,做出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秦风笑了笑,想找个话题以缓解尴尬,他抬头望向墙面上的展示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樱之花的效果图,就顺势叉开了话题说:“这张效果图就是为对面那家料理店设计的?真是佳品啊!”
    他的这句赞叹的话倒是出之真心,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老杜听他一提起这张图,脸上的神色马上变了变,象是又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弟啊,这张图你以前没见过吗?”他问道。
            秦风摇了摇了头,他不明白老杜为什么这样问,他设计的图稿,自己除了从他这里还能从别的什么地方见过?
            “这张图上的部分人物与背景我可是从网上下载的,”老杜说着压低了声音,把头向前凑了凑说,  “据说这可是一张鬼照片!”
            “鬼照片?”显然秦风对于这句话颇感意外,他用迷惑的眼神盯着老杜,在等着他说下去。于是老杜就把从野鸡尾巴那里听到的,以及自己从网上查到的有关这图片的事对秦风说了一遍。
            秦风在静静地听着,对于那种荒诞的传说他倒并未在意,他留心的是图上那个女人。咦!这上面的女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啊!”秦风猛地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这图片上的人,她分明就是,就是柳青!
            他是从爷爷那里知道微尘收藏的一幅画中,那个穿和服的日本少女就是柳青,也就是福部秀,更是自己的奶奶。那时他觉得画中人面熟大概就是看了老杜玻璃屏风的那幅画才有了这种感觉。而现在老杜的这张效果图中,穿和服的女人因为是照片,角度与服饰也不尽相同,他才会一时没有想起这上面的人其实就是自己的奶奶。
            秦风盯着墙上用像框装饰好的图片一时张大了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不明白自己奶奶的照片怎么会在网络上出现,还被标上了莫名其妙的冤死鬼的文字介绍。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贴吧上的图片是谁贴上去的?
            还有更离奇的,秦风对于摄影也是颇有爱好的,他曾经阅读过关于这方面的一些材料,知道真正意义上的彩色照片那是从上世纪三十年代才由美国柯达公司研制成功的,但当时的科学条件有限,所冲洗出的彩照在精晰度上那是很差的,直到德国爱克法公司研制的长碳链非扩散成色剂和柯达公司的保护性油溶成色剂减色法多层彩色负片和彩色相纸先后问世后,才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彩色相片的繁荣时代,面在此之前根本就不可能拍出清晰度如此高的照片,那么柳青的这张照片又是怎么来的呢?要知道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她还是个小姑娘啊!
            难道这照片上的人不是柳青?秦风又仔细观察了下,没错,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在左唇边有一颗黑痣,而他清楚地记得微尘的那幅画中人物的左唇边也有一颗同样的黑痣。就算世上有长得如此相象的两个人,但总不会连唇边的黑痣也一样吧?
            这个发现让秦风着了魔似的,手忙脚乱地打开面前的一台计算机,让老杜给他搜出那个贴吧。老杜诧异地看着秦风,不知道这家伙得了什么神经病。他是被这个传说吓傻了吧?但是以秦风的胆识,又怎么会被这样一个故事就吓成了这样?
            老杜看秦风的表情怪吓人的,也就没有多问,他在百度中键入了那个网址,网页显示是空白页,该网址不存在!他又重新搜了一遍,还是老样子,没有这个网页。
            “不见了。”老杜回过头瞅着秦风,一脸迷惑的表情。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你是不是记错了?”秦风焦急地问。
            “绝对错不了,这个我虽然只打开了两次,但印象太深刻了,它,确实是不见了。”老杜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惊恐之色。
            “你说网址,让我试试看。”秦风开始病急乱投医了。但这也没用,同样是空白网页。随后他又异想天开地试了别的电脑,结果当然还是老样子。
            两个人分别坐在两台机器前,面面相觑。他们谁也弄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图片被删除了?但是这图片即然在网上流传了这么长时间,偏偏就在秦风要查看时它就被删了呢?这是人为的还是……?
    老杜几次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看到秦风那表情还是忍住了。
            屋子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的风停了,雪却是越下越大,路上的过往的车辆碾在雪地上发出有点儿奇怪的声音,这声音让老杜想起了那天晚上白狐在扒土丘时的场景,他咽了口唾沫,按亮了灯。折花花的灯光使屋子里显得愈发地空荡。
            时间才刚刚六点,还有半天的工夫,这可怎么打发呢?老杜打了个电话,在小吃部中订了两个小炒,要了一盘花生米,一打啤酒。这漫漫长夜,没个消遣怎么可能熬到零点?
            两个人就在工作室中支了张桌子,一边天南地北地聊着,一边喝着啤酒。酒很凉,喝到肚子里更觉得全身发冷了。老杜摸了摸暖气,撇了撇嘴说:“这些家伙,暖气凉得象个生铁疙瘩。”
            秦风也说:“嗯,就是,这些人把老百姓的钱收去后就不怎么管你的取暖温度了。我看以后要在取暖期过后才交取暖费,达不到温度就不给他的。”
            老杜连声附和着,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侃着。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当你感叹它如雁冀白驹,一恍即逝时,它就会比你所能用到的所有形容词汇还要快;而当你抱怨它如蹒跚老者,步履太慢时,它却又就象凝固似的,丝毫感觉不到它在流淌。这就是人的心理产生的作用。
            现在秦风与老杜就觉得时间凝固了,它怎么如此之慢,喝完了桌上的一扎啤酒,看看表还不到十点。两个人喝了不少的酒,都觉得困意上来了,那困劲来的如此的突然又强烈,两人都是哈欠连天。
            秦风掏出风油精,先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抹了点儿,然后递给了老杜。风油精抹到太阳穴上后把眼睛都煞出了泪花,但困劲却消减了不少。但是只片刻工夫,等药劲散去后两个人又相对的点起了头。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会感到这么困?是酒喝得太多了?看看实在是无法坚了,老杜就提议两人倒班各睡一个小时,到时再一起到办公室中,两个小时后恰好将到零点,也就是画复活的那个时间段,这样即养足了精神,又不会耽误事。秦风点头同意了,他让老杜先去睡会儿,一个小时后再叫他。老杜答应着,和衣倒在了沙发里,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
            秦风在老杜睡后又试着到百度中搜索那张图片,但无论怎么试还是一无所获,他叹了口气,关了电脑后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过了,他本想再坚持一会儿,到时叫醒老杜与他一起守着那幅得了,但是困劲上来实在是无法坚持了,就叫醒了老杜,自己倒在沙发中睡了过去。哪怕能睡半个小时也是好的。
            就在秦风睡的正酣时,隐约听到了一阵很奇怪的声音,象是什么东西摩擦发出的刮噪声,又有点儿象是小时候村口的那个水塘里青蛙的鸣叫声。自己这是在做梦?梦中回到了童年?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嗯!不对,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如此的怪异?
            秦风一下子惊醒过来,他发现老杜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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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4 07: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丹丹也下水了..
    更新太慢了,急煞花败也..
    彼岸花败 发表于 2011-7-13 08:36



        早着呢。还不到一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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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14 07: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波尔代热斯现象
            工作室的面积不是很大,在东面是几张电脑桌,上面摆着几台电脑,再往里面就是安放着一块展示台,周围放着几张高脚转椅。而在这一面墙边摆放着一张长条沙发,这多少让工作室中显得有点儿不伦不类。以前这里没有布置沙发,秦风猜测可能是丹丹提出的意见吧?否则老杜再怎么的也不可能在设计室中摆了一张长条沙发。
            老杜的办公室就在沙发这面的一道门后。现在那道门开了一个不大的缝,奇怪的声音就是从办公室中传出来的。秦风看了一下表,正是午夜零点。他暗叫了不妙,起身喊着老杜的名字向办公室中走去。
            那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着,但老杜没有回话。越接近那道门,秦风的心跳越加剧起来,他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得办公室里透出一种很邪气的气氛!似乎有风从那里面吹了出来,而且风中还杂夹着灰蒙蒙的雾气,这雾气被里面的灯光晃得惨谈迷离,有种彻骨的寒意使秦风机伶伶打了个冷战!
            不对呀!办公室里的光怎么是绿色的?
            从办公室里吹出来的风摇曳着木门,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那影子在磁砖地面上晃来晃去。更是凭添了些许恐怖的气氛!
            办公室的隔音门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响呢?这听起来有点儿象是电影中那种深山古刹的残破木门发出来的。秦风定了定心神,轻轻地把门拉开了一道缝,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的目光落在了办公室中,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办公室中雾霭迷漫,使得屋中的光线显得有点昏暗,在凄淡的光雾中老杜定定地杵立在屋子中间,他弓着腰,脖子伸出老长,上下牙齿挫得咯崩直响,就象中了邪法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那幅画。
            正是墙上的画令秦风呆住了。那画象是一台挂在墙上的超薄液晶电视,画面上的景物全都动了起来。不对,那画面不象是电视,它没有荧光屏闪射出的光,而更象是墙上开了一个长条形的窗洞,那些景物是从窗外映入眼帘的,它们是那样的真实,绝对不是任何电视画面所能产生的效果。
            “窗外”风雪连天,树摇林动。那只画面上的狐狸已经下到了谷底,它正在一下一下地扒着谷中那个小土丘。现在土丘被它扒开了大半,土丘中传出了象是来自地狱的呻吟声。这声音压抑、浊重,却又尖锐刺耳,伴随着呻吟声隐隐地从土丘里面喷出了一团团白花花的雾气。那雾浓烈地卷卷荡荡,透过画面弥漫在屋子中,雾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体腐烂的臭味。
            秦风听了老杜的讲述后曾仔细端祥过这幅画,当时他没发现这画面上有如此大的变化啊,最多也就是画上的白狐挪动了下位置而已。他甚至怀疑过老杜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但是眼下的所见所闻,那,好确实是太妖邪了!无怪乎老杜会被吓得昏了过去。这样的场景,就算胆子再大的人,在深更半夜一个人看了后,不被吓昏过去,那才是怪事呢!
            墙上本来并排挂着两幅画,或者可以说是一幅画面分成了两个画轴挂在了一起,但是现在只剩下了老杜的那一幅,秦风带来的微尘的那一半却不见了。
            秦风的胆识必竟是要比老杜强许多的,他在惊呆了一会儿就会过神来马上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走过去轻轻地对老杜说:“那幅画呢?”
            老杜就象没有听到似的,牙齿兀自打着战,双眼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的画。秦风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全身一震,喉咙里忽然发出了奇怪的咕咕声,瞳孔张得更大了,伸出右手颤抖着指着前方。秦风转过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由得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
            画中那只狐狸大半个身子已经消失了,只在边缘露出了一根长长的雪白的尾巴,而土丘中却伸出了一只惨白色的人手!
            手很纤细,指甲长长的,闪着黝黑的亮光,手腕上还带着一只泛着绿光的玉镯。这只手从土丘中探出来,五根手指正一伸一缩地抓挠着,似乎要把那迷蒙的雾气给攥到手中。而事实上那幽幽青雾也确实象是有了生命一般被手给撕成了一条一条,然后随风飘散。旁边的那截白狐尾巴扑腾腾地摇动着,激起的雪尘沾在手上,使惨白的手显得愈发地森人!
            这时候屋子里的灯光似乎昏暗下来,接着闪了两闪就熄灭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处。
            两个人还是站在原地,谁也挪不动一下脚步。他们彼此都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及怦怦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的墙壁上突然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两个人这才猛地惊醒过来,随后秦风摸索着找出派力肯强光手电,打开向墙面上照去。墙上挂的那幅画还是老样子,虬松下的白狐依旧全身透着一股邪灵之气趴在树下。唯一不同的的,微尘的那幅画又出现了,就晃晃悠悠地挂在老杜那幅画的下方轴头上。画是倒过来挂在画轴上的,象是刚刚从旁边掉落下来。
            两人对望了一眼,心底的寒意又冲上了脑门——刚才没停电时秦风带来的这幅画分明是不见了的。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了,还倒挂在老杜的画上?料来黑暗中传出的声响就是它掉落后发出的。
    它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当五分钟后灯光再次莫名其妙地亮起时,他们发现屋子中一切照常,根本没什么冷雾,也没有风雪。那刚才的遭遇到底是幻觉还是……?
            这时候秦风又想起了曾在屋子中捡到的那截松树枝。他把树枝从兜里掏出来,凑到画前仔细端量了半晌,然后把松枝轻轻地、轻轻地按到了画中那棵虬松上。他的眉头拧到了起,手中的松树枝竟然与画面中那棵树被吹折的一处正好吻合!随后他又在两幅画下方的墙角线上抹了一下,把手放到眼前看了看,又用鼻子嗅了嗅。
            “搬把椅子过来。”他对老杜说。
            老杜一脸漠然地看着他做这些事情,看样子这小子有了什么发现,他见秦风吩咐,赶紧去外屋搬了张电脑椅进来。秦风把椅子放到墙边,踏上椅子小心冀冀地观察着挂画轴的两个钉子,越看他的眉头拧得越紧了。
            “怎么样?你发现了什么?”老杜仰着头站在后面焦急地问。
            秦风从椅子上下来,他的一脸凝重,什么也没说。想了想不答反问:“这件事你都对谁说起过?”
            “没有啊,除了工作室中的人再就是你与丹丹了,其他人我从来没说起过。”老杜仍是一脸的迷惑。
            “嗯。”秦风应了一声,又陷入到沉思当中。老杜见秦风好象有了什么发现,在一旁不停地催问。秦风摇了摇了头说:“目前还不能肯定,但我觉得这件事也许……也许……”他没有说下去。老杜急得抓耳挠腮,还是一个劲地追问到底有了什么发现。
            秦风说:“你先别问,到时自然会知道答案的……对了,你明天……不,后天吧,我明天晚上有事。你后天晚上能不能找个借口让工人们加个夜班?最好……最好是连丹丹一起叫来。”
            老杜不明白秦风在卖什么关子,但是对于这个小兄弟,他是一百个信任的,他知道以他慎密的罗辑能力与超凡的心智,那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即然他这样安排,一定有其道理,于是就点头答应了。但是对于让丹丹参加一说却范起难来,因为丹丹的奶奶病了,她回了乡下,自己怎么能打电话让她回来呢?
            秦风听老杜这样说,考虑了一下,也觉得这样做确实是太不合人情了。但是他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于是试探着问:“丹丹走的时候你……你去送的她?”
            老杜的脸色变了变,他不明白秦风怎么会问出这么突然的话,顿了顿还是回答说:“没有,她是下午走的。我当时正在研究你带来的这幅画。”
            秦风答应了一声,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他叉开了话题,问老杜对刚才发生的事有什么看法。老杜长叹了一声说:“这还用说吗?我想兄弟你是深有体会的。这种事那除了灵异现象还能有什么其它的解释?”
    秦风沉吟着说:“也不见得吧?对了,你听说过波尔代热斯现象没有?”
            “波尔代热斯现象?”老杜摇了摇头,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他对于鬼神之道,那向来是不屑一顾的,自然也就没听说过波尔代热斯现象,他让秦风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怎样的事情。
            秦风向老杜讲述了这种现象的一些起事情。
            “波尔代热斯一词源于德文,其字面就是吵闹鬼的意思,这是一种至今用科学原理尚无法解释的神密现象。有人说这是一种无意识的潜能力,如果一个人周围发生了怪异的事情,那么就肯定存在一个振中,就象雷达的电磁波需要一个发射机一样,而事实上这个发射机就是身处现象中心点的体验者本人。你也可以理解为所有的现象全是当事人在无意识中传导出的一种电磁感应,这种感应使物体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犹如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了一切一样。
            这听起来近乎于鬼怪故事,却是有实例可以证明的,例如1967年发生在德国罗林海姆的一件事情。当时有位叫阿达姆的律师招聘了一位19岁的女雇员安娜•玛丽,当安娜一走进办公室时天花板上的吊灯忽然爆裂,接着175公斤重的文件柜竟象有了生命一样向前走了起来,还有,当时办公室中的电话也打不出去了。
            这样的实例还有许多,如米卢斯的一幢公寓里,有个小男孩常在夜里莫名其妙地被一双冰冷的手掐着了脖子,这双手有时会在他身上掐出许多伤痕,更出奇的是,他们一家人在熟睡中枕头会被人猛地抽走,还有,第二天一早醒来时会发现自己睡在地板上,而本人却毫不知情。
            这就是著名的波尔代热斯现象。在西方有不少科学家对此展开了调查,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数汉斯•邦德教授,他平生一直致力于研究这种神密的现象,希望能找出个合理的解释,但遗憾的是他提出一些论点常常是经不住细细推敲的,用现今的科学论据来看,那是漏洞百出。所谓的‘无意识振中论’就是他提出来的,可惜同样是经不起科学的论证。
            而教授本人在调查中也遇到了许多怪异的现象。有一次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他们那里发生了怪异的事情,于是教授就带着他的调查小组,还有一些电子仪器赶到了现场,现场位于法兰克福的一幢公寓。当邦德教授一踏进屋中时就感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他的头上,他摸了一下,发现手里竟然抓着一块面包。接着从天花板上就莫名其妙地掉下了书、烟灰缸、菜切等物品。当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屋子中的人并没有一个投掷过东西。而教授也狼狈不堪地逃出了屋子。
            还有如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对话;磁器会象橡胶泥一样随意弯曲;紧锁的大门会自己打开,并且还有脚步声,却看不到人等等。这些现象都可以归纳为波尔代热斯现象。而教授本人就曾与一个飘渺的声音对过话,那声音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从此以后教授也就停止了这项研究,至死也没有解开迷团。”
            秦风说到这里,眼含深意地看着老杜。
            老杜听秦风讲了这些事情,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忍俊不禁,放声大笑的,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一丁点儿觉得荒谬可笑的意思,反而在心中暗暗生起了一丝惊悸!他与秦风对视着说:“你是说……我,就是那个振中?”
            秦风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若有所思地说:“目前还不能肯定,但我想我们可不可以这样试一下?让工人们守着这幅画,你不出现,看看这样那幅画会产生什么效果呢?”
            老杜觉得秦风的想法有道理,他同意了这个建议,只是他还是有些犹疑:为什么秦风要让丹丹也来呢?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同时他也想到,虽然秦风说的言之凿凿,但那必竟是国外的事情,在我们国家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事例发生过?
            对于老杜的提问,秦风肯定地回答说:“有,在我们国家也有许多这样的事发生,只不过通常都被认为是鬼魂在做怪,如在河南就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有家农户常常在饭菜做好时,揭开锅却发现里面煮的食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粪便什么的,有时锅里竟会煮着一块大石头。只是这样的事向来都是封锁得很严的,当事人认为是家里闹鬼了,不愿对外人说起。”
            老杜点着头,表示赞同。确实,在我们的国家从古至今都有不少关于鬼怪之类的传说,看来八成也是波尔代热斯现象了。
            两人就这个话题又谈论了许多,直到街上传来了赶早市的小贩们三轮车的发动机声时,他们才关上灯,出了工作室。老杜要回家睡一觉,好为晚上的事养足精力。秦风也吹欠连天地启动了车子,他也得回家睡一会儿,晚上还要去为林教援祝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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