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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夜雨涨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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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不要说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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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5 00:4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不要说永远

下面引用由一羁红尘2005/03/06 04:08pm 发表的内容:
她啊,最近忙着“保先”呢。。。。
你先表忙着看,这个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填上:)
哈哈,现在都在“保先”!
姐姐你也表要忘记你自己那个坑还某填完呢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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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3-28 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不要说永远

(四十)

姗姗又在哭着叫妈妈了,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花坛旁边。我走过去向她伸出双手:“姗姗,不要哭,到小雨阿姨这儿来。”姗姗抬起一双泪眼望向我:“你是我妈妈吗?”我摇摇头:“我是小雨阿姨啊。”“可是我想要妈妈。”姗姗叫喊起来,一步步后退着,“我知道,妈妈死了,妈妈早死了,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泓海水,姗姗已不知觉地退到了海水之中。“姗姗快回来!”我大叫。可姗姗仿佛没听见,海水渐渐漫过了她的腰际。我害怕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叫道:“姗姗!”……
我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手不小心撞在床头上,生疼的感觉让我清醒,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而已。绷紧的神经松驰下来,才发觉浑身已被冷汗湿透。呆呆地坐在床上,想着姗姗不久后将面对的悲苦,心一阵绞痛,没有了父母的呵护疼爱,她该如何去面对这个社会?曾听有人说过,孩子其实也是坚强的,他们也会在磨难中调整自己的心态而渐渐成熟长大。可是,这种丧失双亲痛苦连许多成年人都无法承受,姗姗弱小的肩又怎么去负担?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生既是为了承受苦难?
“嘀——”桌上的小闹钟叫了起来,到起床时间了。我猛然想起今天还得上徐扬公司去呈送冬季车展的广告策划草案,赶紧掀开被子穿衣。站起身时隐隐感觉头有些晕眩,以为是昨天在李雅兰家喝了酒的原故,没太在意,只告诫自己以后不可再贪杯了,否则非误事不可。
胃有酒后的恶心感,不敢吃太多东西,匆匆喝了杯热奶便背起包向车站走去。上了公交车,找到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在车的起动摇晃中,感觉头愈来愈昏沉,象压着块石头,胃仿佛也开始了翻江倒海,才意识到自己生病了,大概是清晨在床上坐太久闪了汗。可昨天就与徐扬联系好了,现在请假已来不急,只好强打精神看着窗外的风景,怕不小心睡过去错过了站。
赶到徐扬公司时正巧到上班时间,徐扬远远见到我向往常一样微笑着:“小雨,来这么早?”
“是啊,守时重诺是‘天力’的服务宗旨,也是我的生活原则嘛。”看到徐扬就不由得想起了昨晚李雅兰的话,却不敢表露些什么,只能强忍着头疼和心疼,努力微笑着。
“怎么了?脸色好象不太好啊。”徐扬走近,看着我的脸问道。
“没事没事。”我赶紧笑笑,“昨天在雅兰姐家喝了点酒,晚上没太休息好。”
“酒这东西一定要适可而止,尤其是女孩子,喝酒太多会影响美容的。”徐扬拿起一个纸杯向饮水机走去,“小雨,有句话说得一点也不错:有个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也许你现在意识不到,可当失去的时候才发现那是用什么代价也换不回的。来,先喝点水,一会儿上会议室,我已通知了几位副总参加,大家一块儿商讨一下。”
“谢谢徐哥。”我接过杯子作了个深呼吸,温热的水汽扑到脸上,让我感觉舒服了许多。他以为我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我也只能顺势装着一无所知。
跟随徐扬走进会议室,几位副总已到了。徐扬为大家作了介绍后,让我先阐述一下方案。我有点紧张地站起身,好久没在人多的场所讲过话了,竟有些不适应。
徐扬看出了我的不安,开玩笑说道:“呵,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顾小雨这样紧张呢。小雨你告诉我们谁让你感觉害怕了?我们将他脸上的分辨率调得低一点。”
全场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也轻松了。我清清嗓子将方案说完,然后开始记录大家的意见和建议。
头昏脑胀地写着字,不知不觉地就串了行,我赶紧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可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眼前的字迹开始摇晃起来。
“小雨,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徐扬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我没事。”我想对他微笑,可他的身影也在我的视线中晃动起来。模糊中听到徐扬说:“今天的会议先到此。小雨,你得赶紧去医院。”
我一直有意识存在着,却浑身松软没有丝毫气力,只能任由着被人扶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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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8 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不要说永远

好长 哈哈 顶了先 有时间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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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1 19:2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不要说永远

姗姗又在哭着叫妈妈了,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花坛旁边。我走过去向她伸出双手:“姗姗,不要哭,到小雨阿姨这儿来。”姗姗抬起一双泪眼望向我:“你是我妈妈吗?”我摇摇头:“我是小雨阿姨啊。”“可是我想要妈妈。”姗姗叫喊起来,一步步后退着,“我知道,妈妈死了,妈妈早死了,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泓海水,姗姗已不知觉地退到了海水之中。“姗姗快回来!”我大叫。可姗姗仿佛没听见,海水渐渐漫过了她的腰际。我害怕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叫道:“姗姗!”……
我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手不小心撞在床头上,生疼的感觉让我清醒,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而已。绷紧的神经松驰下来,才发觉浑身已被冷汗湿透。呆呆地坐在床上,想着姗姗不久后将面对的悲苦,心一阵绞痛,没有了父母的呵护疼爱,她该如何去面对这个社会?曾听有人说过,孩子其实也是坚强的,他们也会在磨难中调整自己的心态而渐渐成熟长大。可是,这种丧失双亲痛苦连许多成年人都无法承受,姗姗弱小的肩又怎么去负担?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生既是为了承受苦难?
“嘀——”桌上的小闹钟叫了起来,到起床时间了。我猛然想起今天还得上徐扬公司去呈送冬季车展的广告策划草案,赶紧掀开被子穿衣。站起身时隐隐感觉头有些晕眩,以为是昨天在李雅兰家喝了酒的原故,没太在意,只告诫自己以后不可再贪杯了,否则非误事不可。
胃有酒后的恶心感,不敢吃太多东西,匆匆喝了杯热奶便背起包向车站走去。上了公交车,找到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在车的起动摇晃中,感觉头愈来愈昏沉,象压着块石头,胃仿佛也开始了翻江倒海,才意识到自己生病了,大概是清晨在床上坐太久闪了汗。可昨天就与徐扬联系好了,现在请假已来不急,只好强打精神看着窗外的风景,怕不小心睡过去错过了站。
赶到徐扬公司时正巧到上班时间,徐扬远远见到我向往常一样微笑着:“小雨,来这么早?”
“是啊,守时重诺是‘天力’的服务宗旨,也是我的生活原则嘛。”看到徐扬就不由得想起了昨晚李雅兰的话,却不敢表露些什么,只能强忍着头疼和心疼,努力微笑着。
“怎么了?脸色好象不太好啊。”徐扬走近,看着我的脸问道。
“没事没事。”我赶紧笑笑,“昨天在雅兰姐家喝了点酒,晚上没太休息好。”
“酒这东西一定要适可而止,尤其是女孩子,喝酒太多会影响美容的。”徐扬拿起一个纸杯向饮水机走去,“小雨,有句话说得一点也不错:有个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也许你现在意识不到,可当失去的时候才发现那是用什么代价也换不回的。来,先喝点水,一会儿上会议室,我已通知了几位副总参加,大家一块儿商讨一下。”
“谢谢徐哥。”我接过杯子作了个深呼吸,温热的水汽扑到脸上,让我感觉舒服了许多。他以为我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我也只能顺势装着一无所知。
跟随徐扬走进会议室,几位副总已到了。徐扬为大家作了介绍后,让我先阐述一下方案。我有点紧张地站起身,好久没在人多的场所讲过话了,竟有些不适应。
徐扬看出了我的不安,开玩笑说道:“呵,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顾小雨这样紧张呢。小雨你告诉我们谁让你感觉害怕了?我们将他脸上的分辨率调得低一点。”
全场人都笑了起来,气氛也轻松了。我清清嗓子将方案说完,然后开始记录大家的意见和建议。
头昏脑胀地写着字,不知不觉地就串了行,我赶紧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可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眼前的字迹开始摇晃起来。
“小雨,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徐扬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我没事。”我想对他微笑,可他的身影也在我的视线中晃动起来。模糊中听到徐扬说:“今天的会议先到此。小雨,我送你去医院。”
我一直有意识存在着,却浑身松软没有丝毫气力,只能任由着被人扶上了车。
“小雨,你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啦。”徐扬以最快的速度向医院驶去。
我虚弱地躺在车后座上,强压着胃中的阵阵翻腾。不知为何,今天对汽油味特别敏感,一直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好不容易捱到了医院,徐扬刚停稳车,我实在忍耐不住,拉开车门冲向了卫生间。
早晨只喝了一杯奶,胃中根本没什么东西,我只能趴在水龙头前干呕着。
有人推门进来,我抬头,是一位年轻的准妈妈,看她挺着大肚子的情形应该是离分娩期不远了。她看了看我,友好地一笑:“没关系的,我刚怀孕那会儿也反应特重,四个月以后就好了。”
我猛然浑身一震,这才想起已好长的一段日子没来例假了。这段时间心绪不好,加之从前也有过不准时的情况,我竟将这事给忽略了。……不,不会这么凑巧,我和艾宁一直选择在安全期,不会出事的。我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暗暗祈祷。
走出卫生间,徐扬正与一位头发已花白的老大夫在走廊上说着话,看到我招了招手:“小雨你过来,这位是中医科的杨主任,姗姗的腿就是她给治好的。刚才我还想着要是她在就好了,没想到正巧遇上了。杨主任,这是我的朋友顾小雨,你给瞧瞧?”
“好的,到我办公室吧。”杨主任点点头,将我们领进了专家门诊。“先请坐,我洗洗手。”杨主任说着倒了些消毒水在手上。
消毒水的特殊气味让我的胃突然莫名地一紧,我又有了呕吐的冲动,赶紧伸手掩住嘴做着深呼吸。
“伸出手来,我先给你号号脉。”
我依言伸过手,却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放松些。”杨主任大概从脉动上感觉到我的紧张,慈祥地笑了笑。
我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去想一些轻松快乐的事情,感觉慢慢地心平气静了。
“好了,只是普通感冒,吃点药降下体温就没什么大碍了。”杨主任放开手,拿起桌上的处方笺,“不过你的体质虚弱,妊娠反应有些重,我给你另开两副草药调一调会好点。”
我的头“轰”地一声炸裂了,心中暂存的那点侥幸瞬间灰飞烟灭。天啦,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出状况?难道真应了那句俗语:“祸不单行”?这个时候我自身都在飘摇,如何去面对孩子?如何去保障孩子的未来?
拿着杨主任开的处方走出来,我不敢看徐扬的脸。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在徐扬眼中我不再是从前那个纯洁美丽的顾小雨了。
“处方给我,你上车等着。”徐扬将车钥匙塞给我。我敏感地觉察出他的语气似乎有点僵硬,禁不住鼻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我想此时徐扬一定很讨厌我,但我却无话可说。我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得这样糟糕,可事实却不会因我的意愿而改变,我已无法更改“怀孕”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就象徐扬无力改变他已病入膏肓的事实一样。
车厢内弥漫的中草药味道嗅起来比汽油味舒服多了,我闭上眼靠在车窗上,倦意慢慢涌了上来。迷糊中听到徐扬说话:“到了,下车吧。”
我睁开眼看了看,周围是陌生的环境:“这是哪儿?”
“茶苑粥店。”徐扬帮我拉开车门,“这儿的粥品种多味道也不错,反正也快到午饭时间了,吃点再回家。”
虽然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情,我仍然听话地下了车。
服务生将我们引到一处临窗的桌前,递过菜单。四十多个粥名看得我眼花缭乱,只好胡乱地指了个“麦仁粥”。
“好,两份麦仁粥,再上一碟素菜包,一碟琥珀桃仁,一碟清炝苦瓜,一碟醋拌蜇皮,一碟虎皮尖椒。”徐扬不再征求我的意见,随意点了几个小菜。
“先生好会点菜,酸甜苦辣都有了。”服务生边记边笑,我也忍不住莞尔。
粥很快上来了,徐扬先给我盛上一大碗,“趁热才好吃。”
麦仁的醇香诱发了我的食欲,这才感觉真是很饿。我想起了李雅兰曾说过“不要让心情影响食欲”之类的话,是啊,有些问题是就算饿死也解决不了的,那为什么不吃饱后仔细想想对策?想通了这点后,我无所顾忌地据案大嚼起来,而胃居然也十分配合地接受着这些食物。
徐扬似乎也不示弱,端起碗大口地喝着,两人很快就将桌上的菜肴统统扫光。“饱了吗?不够再要啊。”徐扬问道。
“不要了,很饱了。”我满意地舔了舔唇,抬起头对徐扬笑了笑。这是我从医院出来后第一次与徐扬目光相接,他的眼神并不是我想象的那种目光如炬,我稍稍有些释然。
“那好,现在送你回家,下午好好休息。”
我一直害怕徐扬询问我关于孩子的事,可直到下车他也支字未提。我暗暗松了口气:“徐哥,我上去了,谢谢你。”
“我下午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等会议结束后我再给你打电话。”徐扬将药包放入我手中,不放心地抚了抚我的额头测验体温,“还好,不算太热。回房后好好睡一觉,别胡思乱想的,若有事就给我电话,知道吗?”
“嗯。”我听话地点点头与徐扬作别,然后转身向楼梯口走去。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突然感觉身旁有人,我迅速转身,斜靠在门边的竟然是艾宁。我微怔了一下,艾宁何时回来 的?顾不上多想,所有的委屈已涌上了心头,我难以自控地扑到他的怀中,有了他的温暖胸膛,我就不会再惧怕前方道路上的崎岖坎坷了。
原以为艾宁会象往常一样给我激情的拥抱,可他的身体竟然没有丝毫反应。我困惑地抬起头,不由心向下沉。艾宁黑着脸望向我,眼睛中似有怒火燃烧。
我突然感觉空气中似乎有了冬季的冰寒,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
“提前告诉你了,我还能看到如此精彩的场面吗?”艾宁冷冷打断我。
“阿宁,你在说什么啊?” 我一时有些发蒙,不明白艾宁到底怎么了?
“我说什么你会不明白?别装了。”艾宁伸手抓住了我的肩,突然声音哽咽了:“我昨夜乘朋友的便车回来,太晚了怕影响你休息。今天一大早就给你打电话,但你一直关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我就到这儿来等你,我想你总会回来的。可是我看到的却是你跟徐扬在一起。”“我今天上徐扬公司谈策划方案,开会期间不便开手机。”我解释道。
“那开完会后你们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仍未开机?”艾宁冷漠地看着我,“别再编造谎言了,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根本就没爱过我,你跟我在一起只是游戏!或者,就是我妈说的那样,你是在替徐扬报复,报复我家带给徐扬的那些伤害?”
天啦,我用手按住了额头,刚才我难受得要死,哪里还想到手机未开啊,这下似乎已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不知道艾母到底对艾宁说了些什么,但从艾宁看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已动摇了对我的信赖。
“阿宁,你一直怀疑我的感情是不是?”我的心有种抽丝般的疼痛,如果彼此之间没有最根本的信任,又如何言爱?
“你让我如何去相信你?口口声声和徐扬只是普通朋友,看你们刚才亲密无间的样子,谁还会再信你的鬼话?”
艾宁的手臂越来越用力,我感觉肩膀的骨头似乎要粉碎了,“阿宁,你弄痛了我。”
“你感觉痛吗?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这儿更痛!”艾宁猛地将我一推,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我想要的那种女孩子,我曾想过今生只要有了你,其它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顾小雨,我真是错看了你!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上还有演技如此精纯之人,明明水性杨花,却似乎纤尘不染,明明蛇蝎心肠,却装得纯洁善良。顾小雨,你没进影视圈可真是中国文艺界的一大损失啊……”
“够了!”我伸手捂住了耳朵,头撕裂般地痛着,而更痛的是自己的心。艾宁,我这样深爱着的人,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我说出了这么刻薄伤人的话,在我生病的时候,在我怀有他骨肉的时候。
想到孩子,我的心更寒了。我本打算与艾宁好好商量一下孩子的去留,可现在看来已没有必要了,说不定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孩子是他的,在他眼中我已是水性杨花,我又何苦去自取其辱?其实,自从艾母说出那句“顾小雨,我们家是不会接受你这个媳妇的”,我已清楚,自己和艾宁不可能再轻松地谈及什么永远了,只是我还舍不得放弃心中的那点企望与幻想。但是今天,艾宁终于亲手将我尚存的一线希望也毁灭了。
“是的我水性杨花!是的我蛇蝎心肠!你现在看清了吧?不算晚啊,你还可以重新走回正道。回到你父母身边去吧,做他们的乖宝宝去。”我用嘲笑掩示着自己的伤心欲绝。
“好的,我走!”艾宁倒退着,恨恨地望向我,猛然给了我一记耳光,“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跌倒在地,泪如泉涌。抬眼望去,艾宁已头也不回地走远了。我抓着门把站起身来,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我们明明相爱着,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为什么总是我爱的人伤我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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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 09:3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不要说永远

爱因为心的那点自私变的复杂
也许嫉妒下的男人比女人更为复杂
因为这
就有了众多的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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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5 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不要说永远

[这个贴子最后由夜雨涨秋池在 2005/04/05 06:49pm 第 1 次编辑]

(四十一)
    夜幕渐渐来临,我抱膝坐在窗台上,茫然地望着都市的阑珊灯火。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将怀孕这件事情告诉艾宁,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也应该有权利知道。
    不知这样坐了到底有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我才发觉腿脚已麻木了。俯下身从床头抓过手机一看,是徐扬打来的。
    “小雨,我刚下班,你吃饭了吗?”
    “已吃过了。”我撒着谎。事实上从中午到现在我根本滴水未进,现在这样的心情,就算是绝世佳肴放在面前,我也同样难以下咽。

    “那就好好休息吧,有事就给我电话,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着。”
    “谢谢徐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极力让语气听起来平和而轻松,暗暗对自己说,顾小雨,你的悲伤还是让自己去承受吧,任何人都没有责任和义务为你分担!
    结束与徐扬的通话后,终于按捺不住,在手机上按下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潜意识中我仍希望艾宁知晓我怀孕后能重回到身边。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
    “艾宁,是我,你在哪儿?我们谈谈好吗?”
    “对不起,我是艾宁的朋友。我们现在在‘丽晶宾馆’,他正在洗澡,你稍后再打来好吗?” 电话中传来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女性的声音。
    我猝然倒地。丽晶?洗澡?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还有一个声音听起来很温柔的女性,其场景剧情已不言而喻了。
    我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泪流满面。顾小雨,你现在还想与艾宁重归于好吗?你现在还想为他生儿育女吗?你可真是傻到了极点,也许他早就有了别的女人,怕你会纠缠不休,所以才与家人一起来演出这场“反奸记”。清醒一点吧,别再痴心妄想了!
    我将手放在肚皮上,凄然自语:“对不起,你不能来到这个世界,明天我就送你去该去的地方。”是的,我不能留下这个孩子,他的到来本身就是个错误,我不能再执迷不悟地延续这个错误,让过去的一切都结束吧,时间会愈合我所有的伤口,然后再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没想到妇产科竟然这样拥挤,我比正常上班提早了许多,满以为可以不用排队,却不想走廊上的侯诊椅早已被坐满,大多是与我年龄相仿的女性。这是一个自由却迷乱的时代。
    “嗨,怎么又遇上你了?”我身边的栗色长发女孩突然叫了起来,唬了我一跳。原来她是对刚来的一个紫衣女孩说话。
    “呵呵,又同病相怜啦。”紫衣女孩笑着走过来,“你要号了吗?”
    “14,你呢?”
    “我18号,你先去,回头等我,我们一起去好好补补。”
    “好的好的,好好补补,这回又大伤元气了。”
    两女孩说说笑笑,一副谈论天气般若无其事的表情。
    我不禁愕然,不知她们是真的很前卫还是早已麻木?但不管怎样,她们看起来都比我轻松快乐。也许我应该向她们学学,就不会有太多的痛苦了。可是,洒脱也是需要天赋的,我天生就是一个提得起却放不下的人,尤其对于爱情。我自嘲地摇了摇头。
    “15号!”小护士从门头探出头叫道。
    终于轮到我了,我赶紧站起身深吸了口气,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自然。走进妇产科,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医生目光淡漠地对我说道:“到里屋去,先检查一下。”
    躺在冰凉的医床上,突然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我不自主地浑身一颤。
    “放松点。”女医生的口气似乎有点不耐烦。也难怪,一大清早就开始忙碌,而排队等侯的人仿佛有增无减,谁看了都会不气顺。
    一只戴着橡胶的手伸进了体内,我在恐慌与痛楚中闭上了双眼,想着再过几分钟,我就将沦为“杀人凶手”,不由得一阵悲伤。
    “好了,起来吧。”女医生脱下手套扔向垃圾筐,然后摘下口罩面无表情地望向我,“我必须提醒你一下,你的子宫壁太薄,如果做了人流可能会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想清楚再来找我。”
    听了这话,我反而感觉心头莫名地一轻,几乎是瞬间就作了决定:“谢谢医生!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女医生的脸色有了好转:“那你平常就得多注意了,不可以再做剧烈运动了。门口有孕妇手册,去好好看看吧。”
    “好的。”我点头微笑着,发现女医生已不似刚才那般冷若冰霜了,大概她也希望看到的是生而不愿意面对死。
    我想潜意识中我一定是想保留这个孩子的,只是没有充足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走在秋高气爽的街头,心情慢慢好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在经历着悲欢离合,而季节却从来没有因为谁而发生过改变,天依然是碧空万里,阳光依旧非常灿烂。我虽然失去了爱情,但我将拥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生命中有了他或她,我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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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5 21: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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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泛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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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7 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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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引用由琴舞扬2005/03/25 00:19am 发表的内容:
水榭,俺领导托我给你捎个话:
拜托你快写,写完再贴到咱那旮旯去
她老人家天天抻着脖子等着看呢:)
好,红尘会给秋池带个话:)
下面引用由颦儿332005/03/25 00:45am 发表的内容:
哈哈,现在都在“保先”!
姐姐你也表要忘记你自己那个坑还某填完呢 :P
没忘没忘,正在修改中:)

还有,秋池啊,你怎么让小雨未婚先孕啊,也太惨了些吧。。。。555,看得偶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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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7 19: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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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没永远 有永恒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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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8 23: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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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很吊胃口的~~~~`````
今天晚上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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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11 22: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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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夜雨涨秋池在 2005/04/11 10:51pm 第 1 次编辑]

(四十二)
原以为可以平静地对待与艾宁有关的任何消息,可当童飞告诉我,艾宁已办好了去澳大利亚的有关手续,下星期一将和前女友林晓一起离开青岛时,我再也无法假装平静,手中的水杯跌落在地。
望着一地的碎片,我仿佛看到的是自己破碎的心。艾宁真的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我们相爱的那些点滴这么快就在他的生命中烟消云散了?
“霎霎你别这个样子。”童飞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叹了口气,“我真是不懂你们,前些日子还爱得死去活来的,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我抬起头苦笑:“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什么叫缘分啊?缘分也是自己去争取的。不是我说你,在这点上你真是太懦弱了,简直是不战而退。”
“艾母已明确地说了不会接受我这个媳妇,艾宁也不再信任我了,我怎么去战斗?孤军奋战吗?”我神经质地笑着,泪水无法控制地涌了出来。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童飞焦急地皱眉,“你和艾宁都缄口不言,让我怎么帮你们啊?”
“你帮不了我们的。”我悲伤地摇着头,“你知道艾宁和徐扬是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艾宁很少对我们说起家事。”
“那你还记得姗姗吗?”
“当然记得了,怎么可能忘了呢,那个女孩的样子跟你象极了。”童飞疑惑地望着我,“这有什么关联吗?”
“是的,这是所有故事的起源。因为姗姗长得极象她的母亲,而她的母亲就是艾宁的姐姐艾雪!”
我向童飞完整地讲述了发生在身上的这个带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只是隐瞒了徐扬的病情和我已怀有艾宁的孩子这两点事实。虽然过不了多久这两个秘密都将被公开,但现在的我只想做一只鸵鸟,能够平安过一天就算一天吧,到不得不面对时再去寻求解决的办法。
“童飞,我想你也知道的,自我到青岛以来,徐扬给了我太多的照顾和关怀。在我的眼中他就象自己的哥哥一样亲切,你说,我怎么可能割断与他的联系?如果我真是那种薄情寡的人,那么连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童飞一脸凝色:“霎霎,如果不是你亲口告诉我这些,我会以为这是有人吃饱了没事在编小说呢。这中间的是非曲折太复杂了,现在我的脑子有点乱,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但我始终觉得艾宁还是很爱你的,只是一时间找不到正确的出路,所以要离开青岛暂时逃避。你俩真的很般配,就这样放弃实在是让人感觉心酸……唉,也许就是那句话吧:造化弄人。”
是的,造化弄人,如果不是我与艾雪极象,也许就不会有这些悲欢离合了。可是如果有机会重新选择,我想我还是愿意经历走过的这一切。就象我曾喜欢的那句歌:若非遇见你,我的青春只是一片空白……在没有遇到艾宁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爱情原来可以那样美好,即使过程太过短暂。只是,胸口的伤也因此而更重更深,常常不经意间就弄得我泪凝于睫。我终于决定暂时离开这座城市,这些熟悉的场景记载着太多美好的情节,会让我不自主地陷进回忆的悲伤之中。再说,换一个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的地方对孩子也有好处,我不想孩子一生下来就去承受异样的眼光。
当我将辞职书递交给文杰时,他一时间难以置信:“小雨,怎么啦?是不是觉得报酬太少?有什么条件和要求你可以提嘛,我们可以商量着解决,怎么一声不吭地说走就要走?”
我轻轻笑了笑:“文总,不是报酬的问题。说真的,我很喜欢在‘天力’工作的这段日子,‘天力’象个大家庭,无论是领导与下属还是同事之间都相处和谐配合默契。只是我不太适合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我想换一个新的环境重新挑战,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潜能。”
“你这个想法是好的,只是女孩子家总不能老是这样飘荡着吧?我记得你刚来公司时曾说过,靠海而居一直是你的梦想,怎么现在想走了?”文总关切地看着我,“我看你最近好象明显的瘦了,是不是生活中遇到了什么困难?如果你当我是长辈,觉得可以告诉我,那就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我摇摇头:“文总,谢谢你的关心,但有些路是我必须要走的,任何人都帮不上忙。我知道公司现在很缺人手,你放心,我不会马上离开‘天力’,我可以等待新人员到位后再离开。只是,我不希望这个期限太长。”
文杰盯着我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叹息:“好吧,既然你已决定,我也不好强留,那我们就以一个月为期限吧。”见我点头同意又补充道:“虽然我们相处的机会不多,但凭我阅人的资历已能够看出,你的性格中有很倔强的一面,自己认定的事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后悔。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这种执着若用在工作上你会事业有成,但若用在生活上你将非常吃亏,因为你的本性太善,而这个社会是越善良越容易受伤。你好自为之吧。不过,你记住我一句话:无论何时你想回‘天力’,我都会非常地欢迎。”
“谢谢文总,我会记住你的每句话的。”我从内心诚恳地表示着谢意,他对我的评价真可谓一针见血,但却阻止不了我的脚步,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准备退路。
我开始收拾行装。没想到这竟是一项费心劳神的活,在青岛生活的时间不长,东西却积攒了不少,而且许多物品对于我来说都有纪念意义,但我不能一一都保留,只能选择极少部分随身携带。我将被自己淘汰出局的物品放在大纸箱中,却不知应当如何处置,弃于垃圾站实存心有不甘,送予旁人又不知道谁会接受。思来想去一时间没有好的主意,只好暂将它们堆在墙角,反正也不是立马走人,等真的要离开时再作决定吧。
公司在市人才交流中心刊登了招聘广告,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人前来面试。童飞被指定为招聘负责人,每天看他懒洋洋有气无力地对待应聘者,我的心便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我知道他根本不愿意我离开,但却不知道应当如何挽留我。
下班时接到徐扬的电话,说想与我谈谈,约我晚上八点到“雨丝”。从徐扬的语气中,我隐约感觉他已知晓我准备离开青岛这件事了。本来我计划临行前再向他告别的,这样我就没有任何借口和机会再留下。但现在看来,今晚不摊牌是不行的了。
晚餐时间已到,可我一点食欲也没有,但想想腹中还有一个需要营养的孩子,于是洗了一盘西红柿坐到窗边,强迫自己吃着。对面楼宇飘来了乐声,竟是我最喜爱的琵琶曲《早春》,这让我想起了“心灵之约”的蕙心,已好久没与她联系了,不知她现在过得怎样?我即将离开青岛,或许再也无缘相见了,也应当去向她告个别才是。
走进“心灵之约”,收款台有个女孩正低头整理东西。
“蕙心。”我叫了声,即刻发现自己认错了人,那不过是一个与蕙心年龄相仿的陌生女孩。
女孩上下打量着我:“你找蕙心?她病了,正在医院住院呢。”
我的心猛然急跳,该不会是蕙心的病情出现了什么危险吧?“她在哪家医院?我想去看看她。”
“山大医院。”
“谢谢!”我看了看手机,离徐扬约定的时间尚早,还来得及去一趟医院。急急跑到路口拦了辆出租车向医院驶去。
蕙心躺在床上,没有血色的面容被病房中无处不在的白映衬得更加憔悴。看到我走近,她微欠起身:“小雨姐姐,你怎么来了?”
“快躺好。”我按住蕙心欲起的双肩,“我去了‘心灵之约’,才知道你在这儿。好些了吗?”
“好多了,也习惯了,我的心脏供血量不足,所以得定期上这儿来,除非哪天等到合适的心脏移植。”蕙心平静地笑说,让我不由得心生敬佩。我不知道,若某一天,得知自己随时可能远离这个世界,我会不会也能象她这样平静?
“小雨姐姐,宁哥哥还好吗?什么时候可以吃你们的喜糖啊?”蕙心的嘴角泛着笑意,“你们可得等着我出院啊,我很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
我的心一阵刺痛,今生今世,我还有机会穿上婚纱吗?
“蕙心,我们都很好,也希望你早点好起来。过几天我就要离开青岛了,你要好好保重啊。”我抵制着自己的情绪,轻轻握了握蕙心的小手。
“离开青岛?”蕙心皱了下眉头,继而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我知道了,宁哥哥在上海,你要到他那儿去,对不对?”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那你有空一定要回来看我啊,别忘了你曾说过要为我设计婚纱的。如果真有那一天,你可不要食言啊。”
“我怎么会食言呢?我会将你变成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望着蕙心一脸憧憬的表情,我差点掉下泪来。我们虽然有着不同的命运,但面对未来我们的处境都是一样的,同样地看不透,同样地无法预料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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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12 05:3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不要说永远

面对未来我们的处境都是一样的,同样地看不透,同样地无法预料结局……
曾经有过的爱情,
因为沉默变成一个伤感的记忆
多少年以后,回首曾经幼稚过的日子
才知道
那些历程里
我们做不出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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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14 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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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夜雨涨秋池在 2005/04/14 07:03pm 第 1 次编辑]

(四十三)
赶到“雨丝”时差五分钟八点,我暗自庆幸总算没迟到。可一下出租我就认出了徐扬的车,看来他早来了。我赶紧付了车费,匆匆走进。
李雅兰从服务台后迎了过来:“小雨你来了,徐扬在‘听雨轩’,快去吧。”
“嗯。徐哥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大概一刻钟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顾不上再与李雅兰寒喧,径直向‘听雨轩’走去。
敲了敲门,听到徐扬说“请进”后,我的心莫名地紧张起来,不知呆会儿将进行怎样的话题?但已经来了就得面对,我深吸了口气,挤了挤笑容,然后推门而入。
徐扬正坐在桌前自斟自饮功夫茶,看到我点头笑道:“好准时啊,正好八点。”
“对不起,徐哥,让你久等了。我到医院去看望了一个朋友。”我脱下风衣挂到衣架处,然后坐到徐扬的对面。
“小雨,听童飞说你准备离开青岛?”徐扬开门见山。
我点点头,心头有种释然。果然是童飞告诉徐扬的,那么我就用不着解释太多了,相信童飞已将他知晓的倾囊而述了。
“那你准备去哪儿?回老家吗?”
我摇摇头,目光黯淡地盯着桌上的茶具。回老家是绝对行不通的,家乡人要是知道了我未婚先孕,光是眼光就足以杀死我了。但我想世界如此之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处吧。这几天我想来想去,决定先到程睿那儿暂住,她是我大学期间最要好的朋友,一定会帮我的。
“徐哥,我想先去济南,那儿有我最好的朋友。”
“然后呢?”徐扬追问。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还没想好呢。” 我抬起头,故作轻松地一笑。
“小雨,你没有告诉艾宁有了孩子吗?还是他不肯负责任?”
“是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他,我不想让他以为我在用孩子作法码。既然感情已经结束,又何必用孩子去束缚?没什么的,我想我自己也可以将这个孩子抚养成人的。”我倔强地微笑着。
“你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徐扬皱紧了眉头,“小雨你别意气用事,你还太年轻,社会阅历太少,你知道一个未婚母亲将要面对多少压力吗?你知道抚养一个孩子需要多少费用吗?就算这些你都可以承受,你有没有想过孩子怎样去面对这个世界?他一生下来就要承受社会的歧视,他一辈子都将背负着‘私生子’这个称谓而生活,这对他公平吗?”
“我……”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仍不自主地落下泪来。
徐扬见我流泪,语气缓和下来:“小雨,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但你必须理智地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啊。”
“徐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别无选择,医生说依我的身体状况,若流掉这个孩子很可能会终生不育。”我吸了吸鼻,无奈的笑着:“或许这就是老天给我安排的命运吧,我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
徐扬沉默了,端起面前的茶杯缓慢地呷着。我也不再言语。门口隐隐约约传来优美的古筝曲,我们仿佛都沉浸在了乐声中。
许久,徐扬抬起了头:“你真的决定了?”
“是的。”我坚强地微笑着。
徐扬叹了口气:“好吧,什么时候走告诉我,我去送你。”
“好的。”我点头,想了想继续说道:“徐哥,明天有空吗?我想去看看姗姗,提前跟她告个别。”
一想到姗姗心就有些作痛,这几个夜晚我在梦中总听到她凄楚的声音:“小雨妈妈不要走,我已经没有妈妈了,你不要也离开我……”
徐扬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样吧,明天你先到我家,中午我们叫上李雅兰一起吃个饭,如何?”
“好的,正好也向雅兰姐告个别。”我点头答应。明天,向最关注我的这几人告完别,我就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了。
“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徐扬站起身,从衣架上取下衣服披到我肩上。
“嗯。”我感激地笑笑。
走过服务台时,李雅兰正忙着为客人冲泡新茶,我上前去招呼道:“雅兰姐,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见。”
李雅兰抬头看了看我和徐扬,欲言又止地:“好的,明天见。”
车沿海岸线缓缓行驶着,徐扬沉默不语,我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将视线移到窗外。这个月朗星疏的夜晚,海出奇地平静,深蓝的海面在星月的映照下烁烁闪闪,象极了童话故事中的水晶宫殿。我突然有了去海滩走走的冲动。
徐扬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将车靠路边停了下来。我打开车门,腥咸的海味迎面而来。我贪婪地吮吸着,不自主地伤感起来,不知这一走,何时才能嗅到这熟悉的味道?。
徐扬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一直没有言语。最后我实在走不动了,靠在了海岸边的礁石上。
“小雨,上车吧,当心着凉。”
站在我身后的徐扬终于说话了,我转过身去望向他:“没事的徐哥,我想再呆一会儿。以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海了。”
“小雨,既然你这么爱海,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留下来吧。如果你真有勇气承受一切,何不就留在青岛?至少对于你来说这儿已有了一定根基,生活会比较容易一些。”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正如你所说,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要承受异样的眼光,我想换一个环境或许能好点。”我轻轻笑了笑,给自己打气,“大千世界,总会有一处可以容身。”
“如果我有办法改变这些,你愿意留下来吗?”徐扬突然问道。
“改变?如何改变?”我诧异。
“小雨,你听我说,我虽然无法给你想要的幸福,但我可以让你未来的生活发生变化,至少,会比你现在这样走下去将要面临的处境好得多。”
“徐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我不解地摇着头。
“刚才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徐扬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小雨,我说了你别紧张,也别误会,平心静气的好好想想,好吗?”
“嗯。徐哥你只管说就是了。”我有些好奇了,不知徐扬脑子里到底有些什么神奇的想法。
“嫁给我。”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徐扬再次清晰地说道:“嫁给我。”
我本能的后退了几步,惊愕地望着徐扬。月光下他的脸平静而从容,不象是玩笑。
“李雅兰已告诉了我,你已经知道我的病情,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你的了,我的时间真的已不多了。”徐扬将视线投向海面,缓慢地说着,“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们只是名义夫妻,你依然是独立自由的。”
我猛然醒悟,徐扬是想给我一个妻子的名份,好让我和孩子可以理直气壮地生活下去。
“徐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小雨,你不要把我想象得那么好,其实我这样做也是有私心的。”徐扬看着我苦涩地笑了笑,“小雨,你知道吗,我将要对你说的话是我想了好久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今晚我索性都说出来,也算是我的遗言吧。”
“遗言”两字象针般刺痛着我的心,我不自主地颤栗:“徐哥你别这样说,现在医学发展得这样快,随时都可能有奇迹产生。”
徐扬伸手拍了拍我的肩:“你不用安慰我,这几年我能活过来本身已是奇迹了,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其实死并不可怕,我只是放心不下姗姗。我的父母已年老体衰,不可能长时间地照管姗姗,我走后她该怎么去生活呢?”
徐扬说不下去了,伸手捂住了眼。借着月光,我看到他的肩微微地颤抖着,指缝中有液体涌出。徐扬哭了。
“徐哥……”我嗫嚅着,第一次感觉语言是这么的苍白无力。
徐扬终于平静下来,继续说道:“小雨你知道吗,艾雪走后我曾非常绝望,一想到我们给了姗姗生命,却无法让她象其他孩子那样快乐健康地成长,我的心就如同刀绞。可是,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看到了希望。你不仅容貌长得象艾雪,而且也跟她一样的心地善良勇敢坚强,这些都是我希望姗姗具备的素质,我几乎疑心是我的祈祷感动了老天,是它安排你走进我们生活的。所以小雨,我请求你在我走后帮我照顾一下姗姗好吗?我知道,你我非亲非故,给你添加这样的责任实在是很过分的要求,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有让姗姗跟着你我才最放心,你有能力教育她成长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我不希望姗姗在我走后成为一个被人唾弃的坏孩子。”
徐扬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象是怕我突然间溜走。我的心撕裂般地痛着,脑海中一片混乱,徐扬那种哀求的表情让我不知所措。
不久前我还是个一身轻松的快乐女孩,可现在我的肩上似乎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知道,如果我不愿意,徐扬是不会强迫我的。我只要离开青岛,这里发生的一切便与我毫不相干了。可是,那样我会生活得快乐吗?我会不再牵挂这儿的人和事吗?不,我很清楚自己不能,近两年的生活不是一场梦,可以在清晨醒来时全抛之脑后。事实上我早在不知不觉中与徐扬他们融为了一体,割不掉剪不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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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15 07: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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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走还留
也许注定有另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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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18 21:1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不要说永远


我决定留下来,明知前面绝不可能是阳关大道,我仍愿意这样走下去。我相信,就算是荆棘密布就算是坎坷崎岖,总会有走过的那天,生活不可能是静止的,只要我们的脚步不停,希望就永远存在。
我和徐扬商定尽快举行婚礼。我们都拖不起时间。
我已明显地感觉到腰围上的变化,从前一些较宽松的裙装裤装现在已有些紧绷绷的了。好在我身材高挑,再选配一些不展腰线的服饰,不知内情的人暂时还看不出我已怀孕。
公司新聘人员已到位,我做完工作交接后正式辞职。我虽然决定留在青岛,却不打算继续在“天力”干下去了。那些熟悉的面孔总能轻而易举地将过去带回到我的脑海,我只能逃离。
辞职后公司的宿舍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虽然徐扬已准备好了我的房间,但我不愿意立即入住,于是暂时搬到了李雅兰家里。
在我告诉李雅兰将要嫁给徐扬时,她脸上一闪既逝的凄楚表情没能逃过我的眼睛,但我只能装作无视。我能说什么呢?无论什么言语都不可能改变我们将要面对的真实。我们都只是凡人,没有神奇的力量去让奇迹产生。
婚礼的前一天,我终于缝制好了自己的婚纱。不管这场婚礼是虚假也好是作秀也好,我都想让自己当一天美丽的新娘,这很可能就是我今生唯一的一次婚礼,我不想错过。
婚纱仍是采用了传统的公主线造型,但我在领边和袖口处镶入了浅绿的缎带和自制的粉色小花。虽只是小小的点缀,却使整件衣服变得飘逸而具有了灵气,与我的气质极其吻合。
李雅兰看到我的婚纱时惊叹不已:“小雨,你不搞服装设计实在是青岛女性的一大损失啊。反正你现在也辞职了,干脆归依服装界吧,这样我也就有了漂亮衣服穿啦。”
我闻言笑了起来:“雅兰姐,你也太夸张了吧?其实我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我的设计风格中婉约典雅的成分太重,不太适合青岛这种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都市氛围。”
“不能这样说啊,俗语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服装也是这样的,比如我就很喜欢你的这种风格,你若有空就帮我设计几套吧。”
“好啊,没问题。”我爽快地答应着,跟李雅兰相处已久,她的气质神韵早深入我的脑海,为她设计服饰可真是易如反掌之事。
我走到卧室换上婚纱,站在镜前左右旋转着审视新装,李雅兰推门进来:“小雨,刚才你换衣服时徐扬来过电话,说是明早九点十八分来接你。”
我们的目光在镜中相遇,李雅兰来不及掩示眼睛里的忧伤,她赶紧低下头装着帮我整理裙边的皱褶。
我终于忍不住拥住了李雅兰的肩:“雅兰姐,这件婚纱应该穿在你身上才合适,我真的很抱歉。”
“傻瓜,有什么好抱歉的?”李雅兰已平静下来,伸出手握住我的,“你并不是夺我所爱,你是去承担一种责任。小雨,说实话,这件事你让我佩服,换作是我也许不会这么的义无反顾。”
不是义无反顾,只是我无法回头。我苦笑着用手指划过镜中那个没有丝毫喜悦表情的新娘。年少时就开始幻想未来的生活,以为即使平淡,也会有平淡的幸福与快乐,万没想到竟会走上这样一条艰难的路。可既然已走在了路上,那么我就应该带着笑昂起头。
婚礼简单却很热闹,来宾大多是徐扬邀请的。
“小雨,我请的这些人都是平日交往不错的朋友,在青岛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以后若遇到什么事,可以去找找他们。”
我明白徐扬的用意,他是想尽可能多介绍一些朋友给我,让我以后的生活能够顺畅一些。可他越是这样越让我感觉心酸。
我在青岛除了以前的同事,几乎没有什么熟人,而够得上朋友的也许只有童飞一人,但我没告诉他今天是我的婚礼。他对我与艾宁之间的情感了然于胸,在他面前提及婚姻我无法故作坦然。
可是我没想到在婚宴上竟看到了童飞,他乘敬酒时悄声对我说:“霎霎,我虽然不理解你的想法,但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衷心祝愿你能幸福快乐!”
我刹那间泪凝于睫,赶紧扭转头。徐扬一直都很关注我的举动,见状忙将我隐在了身后:“童飞,谢谢你的光临,来,敬你一杯。”
我在徐扬背后迅速整理好笑容,告诫自己说,今天这场面完全是徐扬为我而设立的,无论如何我也要带笑撑下去,不可以让他感觉为难。
终于送走了所有客人,我长嘘口气,伸手拍着憔悴不堪的脸叹道:“原来结个婚也这么辛苦啊。”
“是啊。”徐扬坐倒在沙发上,脸色看起来比我还差。
“徐哥你没事吧?”我凑上前小心地问道。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累了就先去睡吧。”徐扬笑了笑,“从今天起,这儿就是你的家了,你就当是在自己的家中一样顺便才好。”
我点着头:“我知道的。徐哥你也早休息吧,晚安。”
“晚安。”徐扬点点头。
我的房间在姗姗房间的隔壁,今天因客人较多,怕影响她的正常作息时间,暂让她住到了爷爷奶奶家。
走入房间,我呆怔了。翠绿的窗帘,浅绿的床罩,墨绿的壁灯,草绿的地毯……我被深深浅浅的绿温柔地包围着。徐扬曾问过我最喜欢什么颜色,没想到他竟是为我营造这样一个绿的天堂。我惊叹一声,惬意地躺倒在床上,一时间似乎所有的烦恼和忧伤都远去了,我的眼皮渐渐沉重。
这是我近段日子睡得最香甜的一夜,醒来时天已大亮,阳光斜斜地透过纱窗,空气中可以看到细微的尘土飞扬。我伸着懒腰坐起来,肚子很识趣地“咕咕”叫响了。昨天太过忙乱,几乎没好好吃东西,现在睡足后饥饿的感觉尤甚。我赶紧换好衣服走出卧室。
客厅里静悄悄的,茶几上的花瓶下醒目地压着张字条。
“小雨,我有事出去了,中午回来接你一起吃饭。厨房有早点,记着用微波炉加热后再吃,凉食对身体不好。不过,也许你会一觉到中午,那么早餐就节省了。”
我不禁莞尔,这个徐哥,一定当我是姗姗了。不过,这样的关怀真的很容易让我感动。
徐扬进来时我正趴在客厅的桌上绘时装图。
“小雨你做什么呢?写东西怎么不去书房?那里的桌椅比这儿方便。”
“噢。我在帮李雅兰设计服装。”我答应着,赶紧收拾桌上的纸张。我还没能完全适应新的环境,总将自己归于客人的位置,不习惯随意出进徐扬的领地。
“设计服装?噢,我差点忘了你是服装设计专业毕业了。让我瞧瞧可以吗?”徐扬接过我手中的草图,“不错啊,很有大师的味道嘛。”
“徐哥你别说笑了,我都快两年没碰过,早生疏了。”我不好意思地抽回画稿。
“我可没开玩笑。”徐扬一副认真的表情,“你有很好的底子,拾起来是很容易的。抽空多画几幅吧,我正巧有几位做服装贸易的朋友,可以拿给他们看看。好了,现在是吃饭时间,快去换衣服吧。”
“徐哥,老是在外吃好没意思,要不就在家吃吧,尝尝我的手艺。”我提议。
“呵,没想到小雨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徐扬调侃。
“那是!”我先作得意状,又一脸愁苦:“就是家中好象没什么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徐扬忍不住笑了:“今天中午就免了吧,我已约了李雅兰,昨天她帮我们操持不少,也应当感谢一下才好嘛。等吃完饭后咱们去超市来个大采购,晚上你再显山露水好不好?”
一听李雅兰也去,我不再多言,乖乖地回房换好衣服跟随徐扬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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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18 22:1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不要说永远

呵呵,和第一版相比,情节更加曲折了,可看度更高,就是看得我心疼,心疼咱们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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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3-4-15 08:35
  • 签到天数: 462 天

    连续签到: 1 天

    [LV.9]以坛为家II

    发表于 2005-4-18 22:1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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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引用由一羁红尘2005/04/18 10:11pm 发表的内容:
    呵呵,和第一版相比,情节更加曲折了,可看度更高,就是看得我心疼,心疼咱们小雨。。。。
    那我就不看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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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0 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不要说永远

    [这个贴子最后由夜雨涨秋池在 2005/04/21 07:21am 第 1 次编辑]

    (四十五)
    我们刚到预定的饭店门口,李雅兰也从出租车中走出了。她今天穿了件藕荷色的短风衣,下身是同色系的小直筒裤,一望便知是个受过优等教育的好女。
    “雅兰姐好漂亮。”我挽住李雅兰的胳膊悄声赞美。
    李雅兰轻轻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呵,哪能跟你比啊,青春年少,不修饰也美丽。”
    徐扬在一旁忍俊不禁:“你们就相互吹捧吧,我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说笑间已走进了餐厅,有服务生迎了过来,徐扬赶紧摆摆手:“我们预定了房间。”带着我们径直向二楼走去。
    “徐总您来了。给您准备的是‘怡馨园,您是点菜还是吃套餐?”吧台的领班笑容可掬地问候着。
    “点菜吧。”徐扬回答,转头问我和李雅兰:“你们想吃什么?点几样自己喜欢的,别客气啊。”
    “徐哥你随便吧,我什么都不拒的。”我笑着答道。吃了杨主任开的中药,我的妊娠反应减轻了许多,基本上恢复了从前的饮食状态。
    “徐总你看着点吧,反正我们喜欢的你都清楚,我和小雨先进房间了。”李雅兰拉着我走进房间,低声问道:“小雨,徐扬没事吧?我看他脸色不太好似的。”
    “我问过他,他说是昨天客人太多累了,没什么大碍的。”我早看出徐扬的脸色极差,可他说是因为没休息好的原故,我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可李雅兰这一问,我有些紧张了。
    “小雨,今天上午徐扬找律师了,两人在办公室谈了很长的时间。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李雅兰皱了皱眉头,正想继续,看到徐扬推门进来,赶紧打住,换上笑容问道:“这么快就点好了?”
    “嗯,就我们三人,也吃不了太多嘛。”徐扬坐下后对服务生说道:“你去催催,尽量快点上菜。”
    菜很快上齐了,徐扬一个劲地为我们夹菜,自己吃得反倒极少。
    “徐哥你也多吃点啊。”我也拿起公筷夹了点菜放到徐扬的碟中。
    “我不饿。”徐扬笑笑,看我们吃得差不多了,挥手对服务生说道:“你先出去吧,我们有事要谈,需要人时再叫你。” 服务生知趣地退了出去。
    我和李雅兰迅速地对视了一眼,心头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李小雨,对你们俩我没必要转弯抹角,这几天我感觉身体状况很不好,所以一直想找这么个机会与你们好好谈谈。”
    我的心猛然疼痛起来,抬头看李雅兰,她也同样的一副痛楚表情。
    “你俩别这样,听我说,人的生命本来就是无常的,早去晚去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以前我不放心姗姗,但现在姗姗有小雨照顾着,我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徐扬将头转向李雅兰,“小李,你到公司已好几年,以你的工作业绩早应当配车了,这是公司一项不成文的规定。可你是我的秘书,我担心有人会借故制造一些不好的言论,所以一直没执行这个决议。不过,前几天召开的高层会议已一致通过奖励你和另外两名销售部成员一人一辆新型宝来,明天你就能拿到车钥匙了。还有,你现在居住的房子我已通过律师转到了你的名下,以后就完全归属你了,你不是早想接孩子过来了吗?现在你的这个愿望可以实现了,虽说面积不大,两个人是足够了。”
    “谢谢徐总……”李雅兰哽咽,我亦泪如雨下。徐扬分明是在交待后事。
    “小雨,对于你的将来我也想了许多,晚上我再与你细谈。现在我想对你说的是,以后遇到什么事不要自作主张,一定要先找李雅兰商量商量。你看似温柔实则倔强,这种性格其实很容易就吃亏的。小李,小雨毕竟还年轻,社会阅历也较少,况且现在又有身孕,所以你一定要多照顾她一些。”
    “徐总你放心,我会当小雨是亲妹妹一样。”李雅兰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慎重地承诺着。
    “嗯,我知道你会的,凭我这些年对你的了解,我还有什么不能信任的呢?”徐扬点点头。
    “徐哥,雅兰姐……”我泣不成声。
    虽然我和徐扬之间没有爱情,但却有着旁人不能及的浓厚亲情。面对这个即将逝去的亲人,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死神是无情的,它的魔掌一旦伸出就不会空空而还。徐扬最终没能迎来新一年的春暖花开。
    徐扬走后的很长一段日子我都精神恍惚,反倒是姗姗比我恢复得快些。也许安徒生说得对,孩子其实是很坚强的。我们以为孩子脆弱需要保护,只是源于我们心中的爱。
    在徐扬的帮助下我与一家服装贸易公司签定了长期合约,由我负责设计,他们联系厂家生产。这可以算做目前最适合我的工作了,不用按时上下班,只要定期将设计图稿送去即可。我需要充分的自由,才有时间和精力去照顾孩子。
    每天早晨我先将姗姗送到幼儿园,然后就在家手绘效果图。姗姗曾不解地问我:“小雨妈妈为什么不用电脑?这样多辛苦啊。”
    “小傻瓜,妈妈当然知道用电脑比较快捷省事,但电脑有辐射,影响了肚中的小宝宝就不好啦。”我拍着姗姗的小脑袋笑着解释。
    “噢。”姗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出小手抚摸着我的腹部,“小弟弟快快长啊,等你出来后我会做一个最好的姐姐,我,你,小雨妈妈,我们三人相依为命。”
    我心疼地拥住姗姗,这孩子定是在某部电视剧中学会了“相依为命”这个词,倒也用得恰当。不过我们的日子不会太清苦,徐扬留下的遗产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算得上一笔巨大财富了,即使我没有工作,只要不随意挥霍,维持到姗姗成人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况且我现在也有了较稳定的收入。我计划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动用那笔钱,等姗姗大学毕业后做为她的事业基金,让她用她父亲遗留的东西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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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4-20 22:2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不要说永远

    心儿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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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5 20:0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不要说永远

    (四十六)
    夏天的一个夜晚,我的孩子诞生了,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长睫毛大眼睛,笑起来脸颊处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有几分象我,但更象……艾宁。
    我为孩子取名为“乐乐”,寄希望他的人生能够开心快乐。
    本来李雅兰早帮我到家政公司请好了保姆来伺候月子,可妈妈闻讯仍赶了过来,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始终是她最大的牵挂,为了我她竟提前办了退养,打算在青岛长住,帮着我照看乐乐。
    当妈妈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的旅途颠簸,提着两大袋我最爱吃的家乡特产,一脸倦容地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终于真正地体味到:母爱,是天底下最伟大的情感!
    在妈妈的精心照料下,我很快就恢复了健康,而乐乐也一天天强壮起来。
    九月,姗姗升入了小学一年级,回家后不再象上幼儿园时那样轻松,总是有一大堆的作业要做。好在姗姗很懂事,学习上根本不用我太操心。
    李雅兰也将儿子接到青岛,与姗姗上了同一所小学,她每天都开车顺道来接送姗姗一起上下学。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忙碌地走着,很快就到了深秋。这是我最喜欢的时节,虽然这个时节曾给我带来过最深的伤痛,但它特有的色彩与气息却让我的感觉变得鲜活而灵动,将我的设计天赋一点点牵引挖掘,我的作品已开始引起青岛服装界的关注。
    乐乐满三个月那天,我接到妇幼保健站通知,让乐乐去接种疫苗。看看天气甚好,保健站也不算太远,决定步行而至。我让妈妈在家休息,独自推着小童车带上乐乐出了门。
    快到保健站门口时,竟意外地看见童飞和蓉蓉带着孩子走在前面。我已好久没与童飞联系了,并非薄情,只因心结始终存在,不愿过多去面对从前的那些朋友。
    我想避开,但已来不及,蓉蓉已笑着走了过来:“小雨,果真是你?好久不见,胖了啊。”
    我伸手摸了摸脸,笑道:“老妈的功劳,整天逼我不停地吃。你们也带孩子来打针?”
    “是啊,来,让我看看你的宝宝。”蓉蓉说着,掀开了童车上罩着的纱帐。
    有那么几秒钟,蓉蓉的笑容是僵硬的,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好漂亮的宝贝啊,叫什么名字?”
    “乐乐。”我明白蓉蓉已看出了乐乐与艾宁的关系,其实只要是熟悉艾宁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乐乐与艾宁的相似之处。
    童飞可不象蓉蓉那样沉稳,毕竟我们在一起是随便惯了的。他一见乐乐就直言不讳:“霎霎,是艾宁的孩子?”
    我点头默认。
    “你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才与徐扬结婚的?你早知道徐哥的病情?”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想到徐扬时心依旧会有痛感:“童飞,我和徐哥之间的关系不是旁人能够理解的。我不敢说徐扬就是我这辈子所遇到的最好的人,但他肯定是我一生都难忘的好人。”
    “以前我是有些不太理解,但现在我想我有些明白了。”童飞沉吟了一下,抬眼看着我,“可是霎霎,我觉得你应该让艾宁知道这个孩子,让他承担他应有的责任,这样对你和乐乐都比较公平一些。”
    “我没想过让他承担什么,我相信我自己有能力将乐乐扶养成人。”我坚定地否决,既然我和艾宁缘份已尽,何必再藕断丝连?那样岂不是让胸口的伤永远也没有机会愈合?
    童飞无奈地叹息:“既然你这样坚决,我也不多说了,不过霎霎你记住,我和蓉蓉永远都是你的朋友,若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们。”
    “我会的。”我鼻头发酸,童飞和蓉蓉眼中的真诚让我感动。
    “那我们先走了。”蓉蓉走过来拥了拥我的肩,“有时间带着孩子一起上家里来玩吧。”
    我点头目送他们远去,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我可以去用微笑去面对所有人,但心底的伤疼却骗不过自己。因为我比谁都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比如艾宁与乐乐的血缘关系;有些事情是终需面对的,比如乐乐会长大,总有一天他会向我问起他的父亲,而那时我该如何回答他?一想到这些,我就会禁不住地忧伤颤栗,于是我只能将自己变成一只鸵鸟,只去汲取每天的宁静与平和,而不敢幻想未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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