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风云大型系列活动【主角是我的】第二辑——帝都皇朝（8.26已更新）

兰陵笑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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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子飞

哇，老猪在这里出现，来看看~~

风子飞

搬个凳子围观，送花~~{:1_268:}{:1_268:}{:1_268:}{:1_268:}

兰陵笑笑德

第三章 第七节 风雨将至

    帝国历779年的二月严冬，远东的战局又发生了新的转折。正当水无痕的大军在冰天雪地中重重围困格马拉和云浅雪的二十万魔族军队时候，魔族王国的纵深处出现了新的敌人。魔族的二王子卡兰率领二十万亲卫禁卫军部队赶来增援云浅雪。在试探性交手几次后，水无痕明白这次所遭遇对手不同以往，魔族的精锐禁卫部队无论在士气、战斗力、忠诚度上都远超于一般。由于担心遭到云浅雪和卡兰的腹背夹击，也因为人类军队不利于寒冬作战、粮草筹集越来越困难等原因，水无痕当机立断，下令撤退。
    由于水无痕军队后撤的井然有序，军容鼎盛，“先行者不乱，殿后者无惧”，无懈可击，所以卡兰和云浅雪都不敢贸然发动攻击，以其说是“追击”不如说是“礼送”的追到了恒川一线，双方又恢复了了原来阵线，结束了这场历时半年，日后被称为“第一次大征讨”的军事行动。
此次战役，南宫家族阵亡军人五万一千三百多人，伤十一万六千人，（阵亡者中有三万多是被水无痕强行征入伍的非人类士兵，八万多伤者也属于非人类种族）
    而魔族军队为此付出的代价是阵亡二十七万三千，伤二十八万八千（阵亡者中有十五万六千是投降后被屠杀的）。但这仅仅是军队方面的损失。
根据日后南宫家族战史学者乐乐的说法：“在水无痕红衣旗本的第一次大征讨行动中，魔族被血洗、焚烧的大城市五座，城镇七十二个，乡村超过两百多个。直接（被集体屠杀的）或者间接（被夺取过冬的食物、御寒的物品而被饿死、冷死的）死在水无痕军团手中的魔族和其他非人类种族的平民多达一百八十万。”（后来经常有学者批评乐乐的说法太过保守，认为他的立场太不客观——乐乐本人也是吃南宫家族工资的，存在美化家族前辈水无痕的嫌疑。）
    整个魔族的西部边境被水无痕用剑与火狠狠的“巡回洗礼”了一番，元气一百年难以恢复，魔族及其他非人类种族对人类的仇恨之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这种刻骨仇恨，即使在日后南宫家族统制远东全境后，大力实行仁政也无法消除，最后只有在被称为“光明王”的君莫邪重回远东时候，各种族与人类间交往才从新开始……
    此时的水无痕，有人称颂他为家族的“新战神”、继星矢以后家族的第一名将，功高盖世；也有人大骂他是“冷血狂人”、“刽子手”、“杀人王”……
    他本人却无动于衷的回到瓦伦远东军司令部，领取了晋升一极担任副统领的任命书和一枚战功勋章。
※※※
    帝国历779年三月十一日，总统领水知易代表统领处向总长南宫雾山提出建议：“鉴于水无痕副统领及其部下长期征战，功高劳苦，身心疲惫。家族应该对有功之士加与犒劳，提议调遣水无痕副统领回帝都接受嘉奖和休养，其部下五万名立功将士亦一并归来受嘉奖。”
    三月十二日，总长南宫雾山简短的回批：“同意。”
    三月十九日，接到指示的水无痕，从远东带了五万“立功将士”，浩浩荡荡的从瓦伦要塞出发，目标帝都。
    统领处的密室里，水知易慢慢喝下了一杯葡萄酒，踌躇满志的对朗琪罗说：“等水无痕一回来……那时侯，你就是新的总统领。”
    看看旁边有点嫉妒的中央军统领雷雨，水知易安抚他说：“不要急——等我以后，总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朗琪罗只是冷冰冰的一点头：“多谢大人栽培！”
    雷雨感激的对水知易说：“大人如此厚爱，叫下官如何回报？不过，下官觉得，行动由我们执行就足够了，不必要等水无痕回来啊！这小子太傲慢了，难以调度……”
    水知易爽朗的大笑：“雷雨，你嫉妒了——我调水无痕回来自有用处，你就不必多想了，他现在还很有用的……哈哈哈……”
※※※
    总长府里，南宫雾山枯涩的开口对孤云笑说：“水知易把水无痕调回来了，他要开始动手了。”
    孤云笑不解的问：“下官有一事不明，想请大人开导——在帝都城内兵力，水知易掌握有雷雨的中央军，实力远强于我们，占有绝对优势，他为什么画蛇添足地又把水无痕的军队调回来呢，根本不必要嘛。”
    南宫雾山一笑：“孤云笑，今天几号了？”
    孤云笑不明白南宫雾山的意思，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三月二十号，星期二。”
    “下个星期一，就是家族例行的每年一度的旗本级别以上军官大会，几乎所有高级军官都会出席——包括哥应星，他也得回来帝都。”
    “大人，您的意思是，水知易调水无痕回来的目的是对付哥应星？”
    “对！哥应星会带着他的六千名卫队回来，但水无痕是五万人，十比一的比例，绝对能至哥应星于死地。”
    “水知易这样大胆，就不怕远东军会造反吗？”
    “那时侯哥应星已经死，他也无所顾忌——就算哥应星的部下罗色谱和凝香他们有意见的话——反正凶手水无痕是远东军的将领，动手的又全部是远东军的士兵——水知易可以借口说这是远东军内讧，不关他事，大不了把水无痕交出去平息哥应星部下的怒火罢了——计划得好不周密！”
    孤云笑一笑：“他机关算尽太聪明了！”
※※※
    南宫莎华的家里，南宫莎华对君莫邪说：“哥，听说水无痕带了五万大军，要回来了！——你在找什么？”
    “哦，上次决斗损坏家具的帐单——明明是该水无痕赔的，怎么栽我头上了！好多钱哦，七千多，再加上半年的利息……”
    “阿宁，你说我们计算利息是按官价利息计算呢还是黑市价利息计算呢？……看在多年友谊，我就不用利滚利计算复利了……”
    “不过就算利滚利也穷不了他是吧？听说他在远东那边当贪官刮地皮——刮得人家可怜的魔族一个个欲哭无泪……”

兰陵笑笑德

第三章 第八节 恩爱

    “大人，”亲卫队长风子飞递给水无痕一封信：“邮箱刚收到的。”
    水无痕折开信，只有一句话：“园明公开央奇中帝后光会大天光明。”他皱皱眉头，点点头。风子飞知趣的退了下去。
    “什么信啊，追的那么紧，你刚回帝都就收到了。”林秀云，他美丽贤惠的妻子走近身边。水无痕本想把信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情书啊？”林秀云噌怪的说
    水无痕冷酷得犹如被严冰覆盖的的俊脸上，罕见的露出笑容：“我只爱你一个人。”把信递了过去。
    “开玩笑的了，你这人真是，一点幽默感没有！”林秀云嘴上在怪他，心头却甜得象抹了蜜糖似的：“是公务上的信吗？那我不方便看的。”
    “没关系，对你，我没有秘密。”
    听了这话，林秀云幸福得几乎融化掉。她深感当初答应水无痕的求婚是她一生中最明智的选择：“幸好选择了他……”
    水无痕年少英俊又才华横溢、位高权重，不知道有多少漂亮姑娘都被这位“冷俊得说不出的的性感”的红衣旗本所吸引（现在是副统领了），试图勾搭上他。但她们全部撞到了一座冰山上——由水无痕的冷漠和沉静所构筑的一座拒人千里外的冰山。在帝都的未婚女子曾流传着一句话：“水无痕是座无法跨越的冰山！”
    “可惜她们没有看到他在家里的样子。”林秀云甜甜的笑了。有哪个丈夫在婚后两年还对妻子抱有这般深切的爱恋和柔情的呢？别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林秀云却觉得：这个坟墓是天堂，因为她嫁了一个几乎完美无缺的丈夫……
    几乎是，唯一的一点缺陷就是他的身份，极其危险的双重身份——林秀云为此常常日夜担心……
※※※
    “‘园明公开央奇中帝后光会大天光明。’什么意思呢？”
    水无痕给她解释：“这是跳字密码，你试着跳一个字读一个字。”
    “‘圆公央中后会天明……’还是不懂啊！”
    水无痕调皮地眨眨眼：“倒过来试试。”
    “明天会后中央公园……哦，我知道了，有人叫你明天会议后去中央公园见面！”她看到水无痕含笑的嘴角，一下扑到他怀里，拍打他宽厚的胸膛：“我不来了！你一定又在笑人家笨了！”
    水无痕作势站起，气势汹汹的捋起袖子，左右张望：“谁！谁敢说我老婆林秀云苯！给我站出来，我跟他拼了！”
    林秀云给他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水无痕又坐下来温柔地拥林秀云在怀中：“怎么会呢？我水无痕的老婆怎么会不是最聪明的呢？”
    林秀云只觉得一阵幸福……但她想起一个问题：“是谁寄来的信呢？”
    “哦，一个自以为很聪明的笨蛋！”水无痕又泛起一个温馨的笑容，衬托他一向冷俊的面容显得极为动人。
    “君莫邪！”林秀云一口就猜出。
    水无痕又笑：“真高兴，你我对他的看法一致啊！”
※※※
    事实上君莫邪这种装神弄鬼的做法实在无用——信只要落到水知易一伙的手中，不到一分钟密码专家就能解开这种初级“密码”。只是君莫邪出自天性的喜欢多搞掉麻烦就是了，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才象做秘密工作的样子嘛！”坚持要在与水无痕和孤云笑三人间信件往来采取“密码”，而且密码方式次次不同，有时候跳一字，有时候跳两字，有时候是等差数列跳，有时候又是等乘数列跳，甚至还倒跳，中间跳……
    结果真正受害的是水无痕和孤云笑两人，拿着张天书般来信不知所云。有时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解开“密码”，内容往往是：
    “今天天气很好啊——我吃西瓜太多，差点拉肚子了。”
    “天梦酒楼来了个很正点的小姐，就是有点假正经。”
    “大哥啊，欠你的钱，能不能缓三个月啊还啊？”
※※※
    林秀云露出不满的神色：“又是他，老找你去做危险的事情——我就不明白，当初你们三个人分工，为什么分配你去做卧底啊？你老说他们是朋友，最危险的事情却让给你去……”她看到水无痕已经整个寒下来的的脸，知趣地不再说下去了。
    水无痕缓缓地看着窗外蓝天的白云漂过，沉静如水。
    林秀云大气都不敢出。她明白了，自己的丈夫，就算平时对自己是如此的百依百顺，恩爱无比，心中毕竟还存在着一片不容触摸的圣地。
    好久水无痕才叹口气：“君莫邪和孤云笑不是我朋友——他们是我兄弟。刚才你说的话，我没听见。”
    林秀云顺从的点了下头：“是我不好，不该多嘴的。”
    “没什么，只是……”
    水无痕没法再说下去了，他轻轻吻了一下林秀云，“该去休息了。”
    等林秀云的身影走出书房，水无痕自言自语的把刚才的话说齐：“只是你不了解我们三个人的感情……不过也很难跟女人解释，什么是生死兄弟啊！”

兰陵笑笑德

第四章 第一节 喋血


    “真是壮观啊！”第一次参加家族旗本以上级别军官会议的三秋惊叹于家族议事大厅的庄严肃穆：宽敞壮阔得令人害怕的大厅，已经容纳了一千多名高级军官还是绰绰有余，一色的高级红地毯，墙壁上的过千的浮雕栩栩如生，顶层高得让人不敢昂望，无数的水晶掉灯悬挂得犹如天上的繁星点点……
    “这个会议厅有多大呢？”小夜问同坐的孤云笑。
    孤云笑一笑：“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个一个传说，说曾经有个旗本带一个步兵师团来这里开会。那个旗本迟到了，找来找去都看不到人，就回去了。第二天他的部下告诉他说：其实整个师团三千多人一直坐在会议厅厅的左翼边廊上等他……”
    “哇！”木叶清雨叫唤，“那那张挂在正中央的——很帅又很鸟的——那个大画像上的长头发流氓是谁啊！”
    “不要乱说！那是家族创始人南宫云阁下！”
    “咦？我们莫邪大人哪去了？”
    “莫邪大人，您蹲在墙角干什么啊？”
    “哦，我以为这些装饰的金块可以撬得下来，谁知道它们嵌得那么紧……”
※※※
    君莫邪注意的看看四周，会议还没开始，一千多名高级军官正在无序的散步，聊天。他问孤云笑：“今天不是你的禁卫军维持会场秩序？”
    孤云笑笑笑：“水知易他怎么放心让我们来维持——今天负责维持秩序的是检察厅的宪兵部队。”
    君莫邪点点头，监察长官萧龙一向保持中立，只有他来维持秩序才能让两边都能接受。
※※※
    有人过来跟君莫邪打招呼：“好久不见了，阿邪！”
    君莫邪回头：“德雷大人，真的好久不见。”
    德雷是黑旗军副统领，曾在6年前对流风家族的反击战中与君莫邪并肩作战。他含笑地介绍他儿子德科旗本给君莫邪认识：“这是犬子德科，第一次见识这种大场面，以后还要你阿邪哥哥和孤云笑大人多指点啊。”
    德科是个非常年青的小伙子，嘴角才长出细细的绒毛，看得出来有点羞涩和内向，对君莫邪和孤云笑敬了个礼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憨厚的一笑。
    孤云笑赞许说：“令郎英气勃发，将来必然前途无量啊！”
    君莫邪却坏笑着说：“小伙子长得好俊，都快赶上我了——德雷大人，真的是你生的吗？我看不象！”
    德雷大笑：“什么时候把你这条舌头给割了，我们家族就少了一大半的缺德了！”
    “还有一小半在哪里呢？”
    “都在我们尊贵的总统领大人那了！”
    大家会心的一笑，德雷告辞去跟别的高级军官应酬了。
※※※
    铃声响起，会议开始。主席台上坐了六位统领：朗琪罗、哥应星、雷雨、方劲、明辉、皮古。但总统领和总长的位置还空着。总长南宫雾山已经很久没有参加全体会议了，所以这次大家也没有期待他出席。
    水知易准时的出现在主席台，然而令君莫邪和孤云笑有点吃惊的是水无痕和他一起出现，在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下。水无痕回来了，却一直没跟自己联系……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忧虑。
    水知易泰然自若的坐在了那张南宫云画像下面的专为总长准备的椅子，脸上含笑，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会场响起一阵不安的骚动，高级军官们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水知易，脑子里转着同一个想法：“他疯了吗？”
    君莫邪小声对孤云笑说：“他在为自己造反造声势！”
    “对！”孤云笑说：“同时还想看看高级军官中有没有人敢反对他！”
    此时会场的中门大开，南宫雾山总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会场一时笼罩在一阵令人难堪的寂静中，军官们看看南宫雾山对这一公然挑衅侮辱，气得浑身发抖；再看看水知易泰然自若，丝毫没有起身让位的打算……这种难堪的寂静仿佛会无限制的持续下去。
    南宫雾山一跺脚，转身出了会议厅的大门。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暗中松了口气，庆幸没有当场发生冲突，庆幸和平的假象可以维持，也庆幸自己不必马上被迫做出选择……
    孤云笑的手捏得“格格”做响——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他实在不能忍受总长受到这般侮辱，宁可冲上去与水知易同归于尽——一双坚定的手及的压在他肩膀上，君莫邪沉稳的声音跟他说：“留得此身，将以待有为！”
※※※
    水知易开始发言：“各位同事，现在开始今年的旗本以上全体会议。。”他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宣布会议开始。
    “总统领阁下，对不起，但是您可能是坐错了位子……”
    所有人扭过头去看声音来源：一个稚气未脱的年轻旗本站起来，很羞涩的说。君莫邪和孤云笑都一惊——他是德雷的儿子德科
    “哦”，水知易扬了一下眉头“这位同事很面生啊，说我坐错了位子？”
    德科第一次在在这么大的场面上发言，指责的又是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他局促不安得几乎有点节节巴巴的说：“下官是黑旗军旗本德科……请总统领大人不必介意，下官无恶意的……大人可能是无意中坐错的……不过，下官的看法是，大人刚才是应该给总长大人让位的，毕竟制度上……”
    他的父亲德雷马上站起来骂他：“阿科，你疯了吗？胡说些什么啊！还不快给总统领大人谢罪坐下！”
    “好了，德科旗本，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请不要干扰会议的进行啊，这是很严肃的场合啊！”说着，水知易对水无痕使个眼色：意义是明确的、可怕的。
    “是！下官失礼了，向大人谢罪……”德科面红耳赤的道歉——他自己也不知道道歉的理由何在——“下官……”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柄细长的利剑闪电般刺入他年轻的温暖而宽厚的胸膛，又闪电般收回，带出一蓬血花。他呆呆的看着自己胸口上渐渐扩大的血迹，再看着在他面前慢条丝理的拭擦着剑上血迹的水无痕，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双眼……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睁大的眼睛依旧充满了稚气和憧憬……
    他的父亲德雷副统领怒吼一声，扑向水无痕拼命，背后却受了重重的一掌，立即鲜血狂喷，“啪”的一声摔到地上，眼看是不活了。——雷雨不知不觉中已经潜到他身旁，用“风雷神功”给予了他致命的一击。
    全场大哗，军官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种场合水知易一伙居然敢公然行凶，杀害德氏父子，两名家族的高级军官！
几个来自黑旗军的军官已经奋然起立了……
    “霹雳啪啦！”一声爆雷的巨响在会议厅内响起，震得人人耳膜发痛，脑袋发晕——雷雨傲然站立在会议厅的最中央，他的身体仿佛就是一个巨大风暴源头，发出“呜呜”的气流响鸣，巨大的气流在会议厅内回旋，靠近他的人给逼得的睁不开眼、站立不稳，紧锁的大门也无法承受这股可怕的力量，“啪”的一声被吹开——更惊人的是他整个人居然凭空升起来，高高凌空俯视众人，一股强大的杀气笼罩整个会场——这就是可怕的“风雷神功”运行到最高点的状态。
※※※
    孤云笑喃喃说：“家族第一高手，名不虚传！”
    君莫邪则是撇撇嘴：“跟电风扇差不了多少——他升在半空，那就算他是吊扇好了！”
    军官们被雷雨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出手。
    水知易在高台上站起来，用威严的目光巡视会场，仿佛在寻找下一个不知死活敢于挑战他权威家伙……没人敢与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对视，连君莫邪和孤云笑也不自觉的移开了眼光……
    “原来凶残到了极点也能成为一种权威的力量，”孤云笑痛苦的想，那个少年到死仍然睁大的眼睛一直在他眼前浮现：死不瞑目。“水无痕，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
    “好了，会议继续进行。”水知易宣告。
    所有人噤若寒蝉。
    水知易满意的笑笑，想：“这群下贱胚子，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怕！”
    “接下来……”
    “我控诉！”一个女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我控诉，远东军副统领水无痕蓄意谋杀了黑旗军旗本德科！
    “我控诉，中央军统领雷雨蓄意谋杀了黑旗军副统领德雷！
    “我控诉，家族总统领水知易背后指使了这两起冷血的谋杀，他应该对此罪行负责！”
    “下官行政处助理旗本小夜，现向家族监察长官萧龙阁下正式提出控诉。如有虚假，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小夜清脆的，因为紧张而略带颤音的女声回荡在寂静的会议大厅。
    在南宫家族的高级军官会议上，一千多名参与会议的堂堂男儿，为一名女子的正义和勇气，感到汗颜羞愧。
※※※
    会议所召开的日期是：帝国历779年的三月二十六日。这一天，在后世要以“帝都流血夜”的名字，载入家族史册。在会议场上如同小溪般流淌的热血，在当天的深晚，将会汇成一片汪洋大海，将所有人淹没……
    南宫家族百年的悲歌传奇，也将由这个鲜红的夜晚，就此拉开序幕。

兰陵笑笑德

搬个凳子围观，送花~~
风子飞 发表于 2011-8-1 09:16

   谢谢，谢谢！

小夜

搬个凳子围观，送花~~
风子飞 发表于 2011-8-1 09:16

    俺也围观。。。。{:1_308:}

云中风子

以后每天更三节，嗯，别问理由，实在是因为某个自己跑去接私活停更，却对本猪不停催更的家伙逼的！
兰陵笑笑德 发表于 2011/8/1 08:12

    这说的是乐乐吧，狠狠地批他{:5_320:}

兰陵笑笑德

这说的是乐乐吧，狠狠地批他
云中风子 发表于 2011-8-2 17:03

   嗯，就是那小子，大家一定要替老猪好好教训教训他。

兰陵笑笑德

第四章 第二节 流血前幕

    此时监察厅长官萧龙的立场举足轻重。
    不是因为他地位崇高：他是家族的第七位统领，位置却在其余六位统领之上；
    不是因为他权利很大：他独立负责监察事务，不受统领处和总统领水知易的控制；
    也不是因为他平时处事公道，执法如山，德高望重，深得家族上下的尊敬和景仰；
    只是因为，此时控制会场的几千名宪兵部队，完全由他一人指挥！只要他倾向哪一边，几千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宪兵就站到哪一边去，冲突起来，任你身手不凡、武功盖世也抵挡不住。
    何况大家在参加会议前都通过了搜身的安全检查，完全手无寸铁，更不是人数众多、武器犀利、组织有序的宪兵部队对手。
    全场的目光都投向坐在前排的萧龙，看他对小夜的控诉做何反应。
    孤云笑的脸色惨白，他已经猜到了萧龙的立场了：水无痕的剑是怎么样带进会场的？
    萧龙威严的脸上铁青得象带了个面具，面对所有人的期待，他慢慢开口说：“谋杀命案不存在，没有调查的必要，控诉不予接受。”
明明就在他面前发生的谋杀事件，两具尸体还躺在那里——他居然说“谋杀不存在”！——这时大家都已经明白了萧龙的立场了——只要监察长官说“没有谋杀”，那就算是有也变成没有了。
    水知易已经一面的愠色，再顾不得风度和举止——他实在恨透了小夜，明明所有人都屈服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婆娘还在这里捣乱——向水无痕使了第二个眼色。
    水无痕狞笑着向小夜逼过去：眼看德科旗本的惨剧又要重演。
    君莫邪和三秋、木叶清雨三人马上霍然起立，档住了水无痕的去路。
    水无痕看到君莫邪，犹豫的停住了脚步，有点不知所措。
    孤云笑却在全神贯注的注意着雷雨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又故技重施再偷袭一次。
    萧龙一声令下，一群手持弩剑和长矛的宪兵涌进会场来，围住了君莫邪、孤云笑一伙人，一排箭头就指着他们……
    弓拔弩张，此时气氛十分紧张，一触即发！
※※※
    哥应星温和的声音适时的响起：“监察长萧龙阁下认为没有调查的必要——我以为很不然，此事有调查的必要啊！我提议不如大家就来个表决，认为 有必要开展调查的人请举手！”说着哥应星不但举手，而且还在主席台上站了起来。
    他的一番话说的很有技巧，只是说让大家表决“有没有必要调查”，并没有直接指责“水知易就是凶手”，不至于把水知易一伙逼得太急，给他留有下台阶的余地。
    台下来自远东军的军官马上霍然起立举手赞成：他们早就愤怒水知易的暴行了，只是刚才群龙无首不敢出声，现在有了哥应星的威望感召，他们马上敢于挺身而出。
    远东军是家族的第一大军团，此时会场上起立的人数几乎占了一小半，水知易脸色大变。
    同在主席台就坐的边防军统领明辉冷笑着看水知易：“在下也很同意哥应星阁下的意见耶！”
    黑旗军统领方劲半句话不说就站了起来，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被杀的人都是黑旗军成员，是他的部下，他当然悲愤了。
    就连一直被人以为老得已经糊涂的了禁卫统领皮古也颤抖着站了起来表示抗议！
    台下一片齐刷刷的起立声音，几乎是全场起立了，一道道愤怒的目光投向主席台上的水知易——他的跋扈残暴已经激起了公愤！就连水知易的嫡系军团中央军中，也有不少人起立参加了表示抗议。
    此时主席台上唯一还坐着的，就只有水知易的亲信雷雨和朗琪罗了。
    他们面对的是一片愤怒的汪洋大海。
※※※
    在台下君莫邪这边，无数来自远东军的、黑旗军的、边防的、禁卫军的……无论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军官们纷纷站到他们身边，赤手空拳但却毫无畏惧的用胸膛拦住宪兵的箭路。他们拍成*人墙，团团围住小夜，不让宪兵们近身，眼神向手持弩剑的宪兵们无声的挑衅：“来啊，来啊，射啊！你敢射吗！”
    面对这这一片怒火，训练有序的家族精锐宪兵也在退缩。
    孤云笑激动得热泪盈眶，对君莫邪说：“正义自在人心！”
    君莫邪则还是讽刺的说：“对，正义象怕鬼的小姑娘——非得同伴足够多她才敢露面，单枪匹马的正义我倒是少见。”
    水知易面对这一片怒海，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他恼羞成怒的对萧龙比了个手势：用手掌在脖子下面一划，意思很明确：杀！
    监察长萧龙却在考虑：这已经不是远东军或者禁卫军的某个人的事情了，如果对这一千多名来自各个军团、几乎代表了家族全部武装力量的高级军官下手，那后果是非常可怕的，随之而来的报复也将是极其惨烈的。自己作为大屠杀的指挥者，那天下之大，将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处。何况这一千多人中，不乏高手在，自己的宪兵部队未必就一定能赢……实在犯不着跟水知易趟这混水。
    他叹了口气，下令宪兵部队撤出，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会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有人大喊：“水知易——滚蛋！”
    马上有几百个嗓门和应：“水知易——滚蛋！”声势浩大。
    水知易站起来想找出谁在喊，还想以自己的威严将他吓倒：可他看来看去，都是一张张毫无畏惧地直视他的面孔，一双双愤怒的眼神……
    回头看看主席台上人物：哥应星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他正很开心听到有人大骂水知易；明辉看都不看他，把头扭向一边；方劲的目光中满是仇恨的怒火；朗琪罗一向冷冰冰的表情也露出些不安；只有雷雨凑上来小声说：“大人，中央军还在我们手里！请相信我们的忠诚！”
    水知易点头，一咬牙，也出了会场。雷雨、水无痕、朗琪罗等人也跟着出去。
    欢声雷动！大家欢喜得似乎已经将水知易完全打倒，却忘了十七万精锐的中央军还控制着整个帝都城市。
※※※
    出了会场大家才发现风声鹤唳：街边调动的的军队匆匆往来，全副武装，全部是打着中央军的旗号。往日安静和祥的帝都城市已经变得杀气腾腾。
治部少的骑警在沿街大声宣告：“奉统领处命令，今晚帝都实行宵禁戒严！居民过八点钟后一律不许外出，否则格杀毋论！”
    行人纷纷走避，一副兵荒马乱的情形……
※※※
    哥应星在大批卫队的簇拥下，来到君莫邪和孤云笑面前：“孤云笑，阿邪，我要马上回远东瓦伦去了。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君莫邪和孤云笑对视一眼，君莫邪坚定的说：“不，大人，我们要留下。”
    哥应星一点不觉得惊奇，这个答案早在他意料中。他向他俩伸出双手来：“今晚的帝都会有人掉脑袋的——多保重！”
    君莫邪和孤云笑紧紧握住哥应星瘦弱而温暖的双手，一阵温暖：是哥应星，今天又保护了他们一次。这个衰弱不堪的病人才真正是家族的中流砥柱、无价瑰宝啊！现在他要赶回远东去，并非是为了贪生怕死，而是为了能掌握军队，可以更好的与水知易斗争，正如君莫邪和孤云笑选择留下一样，都是为了对家族的一片热血忠诚！
    “大人，路途劳累，您要多保重身体！”君莫邪衷心的说。
    孤云笑也感激的说：“大人救命厚恩，无以回报。一路请多加珍重！”
    哥应星一笑：“我们会再见面的，一定的！”他目光投向一旁的小夜：“这位小姑娘很有胆色——你们今晚要好好照料她！”
    英雄肝胆豪情，小夜在一旁已经看得热泪盈眶了。她只能深深对哥应星一个鞠躬，以表达对救命之恩的感激。
※※※
    看着哥应星的马队远去，君莫邪问孤云笑：“现在我们去哪？”
    “去中央公园见水无痕！”孤云笑回答，脸上已经出现了愠色。
    水无痕早已经到了，等得不耐烦的样子。
    看到孤云笑一副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架势，水无痕抢先开口：“如果是你们，处在我的地位，你会怎么样做？”
    君莫邪和孤云笑都呆住了，无法回答。
    “当时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那个多嘴的旗本，不然水知易马上就会怀疑我，我们多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当时我们挡在小夜面前，你怎么不把我们也杀了，好让水知易更信任你呢？”孤云笑冷冷说。
    水无痕叹气：“为了我的安全和大家的安全——他必须死！”
    孤云笑很讽刺的说：“为了你一己利益——就可以滥杀家族的忠臣？”
    水无痕毫不犹豫：“只要我能活下去——我可以杀光全世界！”
    两人说不下去了，都气愤的掉过了头：“哼！”
    君莫邪不知道该站在哪边：理智上他知道水无痕的做法是必须的，但感情上他却难以接受水无痕杀人后那种冷血的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打圆场：“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孤云笑，我们再吵死人也不会爬起来的——大不了我们逢年过节初一十五带香去拜拜他好了。”
    君莫邪又对水无痕说：“都你惹出来的祸——水知易叫你教训德科，你怎么就不会刺他屁股、大腿那些地方啊——非要刺胸口！！”
    孤云笑和水无痕都忍不住一笑。
    水无痕无奈的叹口气说：“我可以杀掉全世界的人——除了你们两人。”对他这样高傲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某种认输道歉的表示形式了——事实上三人以前每次发生争吵，最后总是孤云笑赢，其余两人屈服，因为孤云笑总是站在代表公理的一方。
    “现在你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带了五万远东士兵回来，绝对听命于我——只要我喊声“杀”，就是天王老子他们也会扑上去动手，就驻在帝都城外！”
    “你的军队能不能进城？”
    “不行！城防由雷雨的中央军把守，没有理由我们进不来——事实上水知易已经给我命令要我带队去追杀哥应星了！”
    孤云笑失望的说：“不能进城……那就没用了。能不能强行进入？”
    水无痕没好气地说：“你试试去用五万人去攻打驻有十七万人城防森严的帝都好了。”
    “不，有用”，君莫邪露出一个诡笑：“我有个法子，大家看看如何？”……
    “难怪有人说阿邪是最难缠的了！”水无痕满意的点头：“不愧是家族第一智谋，这小鬼头真阴哪！”
    孤云笑踌躇：“不过这个计划与南宫雾山大人的‘枪骑兵’计划不符合啊，而且也太冒险了，成功可能性不高……”
    “我呸！现在还在死守什么计划，眼看今晚大家都要完蛋了，一丝希望总比坐以待毙的好吧？”
    “好吧”，孤云笑也下定了决心：“那我们就干他娘的！”他少有的骂了句粗话。
    水无痕：“太阳一落山，中央军就要封闭了城门——我们就在那时侯开始行动吧！”
    大家一起转身看太阳：夕照如血映照下，帝都整个城市染上了一片鲜红……
    孤云笑坚定的说：“这是个好兆头——义师必胜！”
    水无痕冷笑：“谁的血，今晚将会染红帝都的长街呢？”
    君莫邪则喃喃说：“那肯定不关我事——我贫血，没那么多血给他们当油漆洒马路！听说水知易倒是高血压啊……”

兰陵笑笑德

第四章 第三节 刺杀

    “我们的处境……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吧？”在南宫莎华的家里，君莫邪召集了三秋、小夜、木叶清雨等部属来说话。
    众部下都肯定的点头，表示理解。
    “我与总统领水知易是死敌——你们选择站在哪边呢？”
    三秋：“我们本来与总统领水知易本来无怨无仇……”
    小夜：“不过他既然是大人您的仇人……”
    木叶清雨：“那我们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
    三人异口同声：“支持总统领，打倒君莫邪！”
    “受了那么久的气，总算有机会回报了！”
    “就是，别说水知易，如果说你君莫邪跟地狱有仇的话……”
    “我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投靠阎罗王的！”
※※※
    “好了，大家不要冲动——我会给大家选择的自由的。我转过身去算十声，不支持我的人呢就自己走出房间门算了，大家好合好散。十声过后还留下来的人就算是坚决地跟随、支持我的人——喂，三秋，我还没开始转身数呢你就开始跑了，太不给面子了吧？”
    “好了，我开始数了：一、三、五、六、八……”
    “不行、不行，你数得太快了——还偷工减料，我还没来得及跑呢！再来！”
    “一、二、三、……”
    “哎呀，木叶清雨，这门口我搞不开！”
    “四、五、、……”
    “糟糕，那个坏蛋把门上了锁！”
    “我们出不去——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出去！”
    “七、八……”
    “小夜，快拿************************开门啊！”
    “钥匙我丢房间里了——没时间了，三秋，你块头大，快把门撞开啊！”
    “三秋，快撞啊，不然来不及了——我们又得落君莫邪手里了！”
    “九……”
    “砰！”（三秋的撞门声音）
    “疼死我了，这是什么做的门啊！这么硬！”
    “十！”
    君莫邪回头解释：“这是用保险柜材料做的大门——看来大家一个都没走啊，真是让我欣慰——危难见真情，坦荡识忠诚——在这危难时机，各位对我君莫邪如此忠心耿耿，我好感动哦……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君莫邪抹了一把鼻涕。
※※※
    “大人，”秘书敲响雷雨统领办公室的门：“水无痕副统领求见。”
    “哦，知道了。”雷雨心头有些不悦：水无痕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越来越受水知易的宠信，仗着跟魔族打了几场胜战就目中无人，二十岁出头就当上了 副统领，将来说不定要超越我的地位呢……他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再过一个小时，宵禁就要开始了，围攻总长府的行动也即将开始——水无痕在这个时候找来，有什么事情呢？
    “请他进来。”
    水无痕进入办公室，恭敬的向雷雨敬了个军礼，一点没有平时那种持才傲慢的样子，让雷雨心里舒服了一些。
    “水无痕，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该去去干正经事情了！——找我有事？”（雷雨所谓正经事情就是去追杀哥应星。）
    “哦，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在远东期间下官与魔族作战时候颇有点收获，现在想进贡给大人，聊表一点心意。”
    雷雨一张绷紧了的脸马上缓和了下来，口气也顺了许多：“哦，这样水无痕阁下真是太客气了，有心了。”（谁不知道你在远东那里刮魔族地皮，刮得寸草不生，当然捞了很多油水了！）
    “只是，本统领身为公制人员，实在不方便接受阁下您的好意啊！”（少拿那些不值钱的魔法石、闪光玉来敷衍老子我——不值钱的东西我是不要的！）
    水无痕对雷雨崇拜得有如高山仰止般：“雷统领阁下高风亮节，实在令下官等晚辈敬佩不已！不过这些薄礼本来也只是为大人您一人准备的，就请大人您无论如何给下官点面子，就此收下了吧！”他凑近雷雨耳边小声说：“这可不是平常能见到的东西啊，是下官攻下了卡什来齐后从来不及逃跑的魔族贵族手上缴获的，绝对价值连城啊！”水无痕一面的谀笑。
    （这小子还挺会做人的！）“哎呀，水无痕阁下，你可真让本统领为难了……要知道本统领平时是绝对不收礼的（因为嫌少）……好吧，这次就看你面子了，破例一次，什么东西那么希奇啊？对了，可下不为例了哦！”
    水无痕神秘的一笑：“绝对下不为例的，大人。请大人让侯见厅里我的佣人把东西抗上来如何？”
    雷雨吩咐让警卫放行。
    两个帽子戴得低低的士兵将一个半人多高的铁箱很吃力的搬了进来，雷雨在心里盘算：这么大，是什么呢？钻石？黄金？罕见的魔法宝物？……看他们抗得那么费力，分量一定不轻啊……”
    箱子放在雷雨的办公桌上，水无痕神秘兮兮的把办公室大门关好，才轻轻打把箱子的锁头弄开，微笑说：“大人打开就知道了。”
    雷雨按耐不住的掀开箱子盖，呆住了：箱子里面空空如也。
    他机械地抬起头看水无痕：“你……”
※※※
    惊变骤发！
    站在他左边的一个士兵猛然抽刀砍向他脖子——普普通通的可以说是毫无章法和架势的一刀，唯一的特点就是：快！快得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比电更猛，比光更速！更可怕的是这刀发动得毫无预兆，没看到什么动作，一瞬间闪亮的刀已经到了雷雨的头颈间了——仿佛就是从空气中生出来了一把刀！
雷雨也是一流的高手，面对这么可怕的一刀却只能靠本能做出反应：身子右倾，下意识的举起左手想阻挡。
    “刷”的一声左手被齐腕割去，刀的去势也稍微给阻了一下，深深砍入了他脖子下的颈动脉。
    几乎在同时，雷雨右边的士兵轻轻一拳击在雷雨肩膀上——轻到雷雨几乎感觉不到。但马上一股麻痹感从肩膀处开始，瞬间扩散到全身：雷雨全身上下所有血管、脉门、呼吸都给一瞬间冻结、凝固，就连他临时提起来准备反击的一点点真气也给封住了——什么人的武功这么强横霸道？在此生死一刻，雷雨只想到一个名字——既然是孤云笑来了，自己是必死无疑的了，但至少要通知外面的人——雷雨鼓动了最后的力气，想喊出声来……
    但他只觉得喉咙一凉，却半点声音发不出来……水无痕闪电般一剑刺入他喉咙，切断了他的气管。
    雷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幅景象是，水无痕手持一把滴血的剑，狞笑着望着自己，他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啊，仿佛在哪里见过……
南宫家族的第一高手，显赫一时的中央军统领——雷雨，就这样圆睁着眼睛，直挺挺的站立着死去——至于他到死的时候是否明白原因，那将永远无人能知了。
    整个刺杀过程不到一秒钟——直到这时候，那只被君莫邪砍断的左手才“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君莫邪抽回刀子，孤云笑退开一步。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不是没杀过人——只是采用这种偷袭并且以众欺寡的手段，却让他俩很——总之，他们不愿意和雷雨那张的大大的眼睛对视就是了！
    水无痕看起来却很轻松，就着雷雨的衣服拭擦剑上的血迹，小声调笑说：“什么第一高手，我们宰起来象宰只鸡——看他，死不瞑目呢！”
    孤云笑小声：“报应！德雷副统领、德科旗本两位应该可以安息了。”
    “喂，孤云笑，你不要咒我好不好——德科是我杀的，你让他安息，岂不是……”
    孤云笑横他一眼，没有回答：那个少年的死一直是孤云笑心头的一根刺……
※※※
    君莫邪在办公室门口倾听动静，回头说：“外面还没有发现。”
    三人都松了口气：这里是中央军的总部，刚才雷雨哪怕发出一点惨叫或者有一丁点打斗声音传出去——中央军中高手如云，他们武艺再好也杀不出去。
    接下来就好办了：把雷雨尸体装入铁箱里面，把打斗的血迹抹干净——这点很容易，因为在孤云笑的寒冰真气下，雷雨体内的血液还没流出就冻住了，撬开办公桌暗柜，找出统领印章和中央军的调兵符——暗柜里面还有很多钞票和贵重珍宝，某人当然不会客气了，但孤云笑阻止他说：“不要！我们杀雷雨并非是为了私仇——你这样就侮辱了我们的行动了！”
    君莫邪肃然应答：“是。”把东西又放了回去——偷偷的留下了一半。
    三人又大摇大摆的抗着铁箱子出去，谁也没有对他们加以盘问——水无痕一副骄横的样子走在前面，谁敢来找麻烦啊。
※※※
    出了中央军总部，三人一起松了口气，才发现汗水已经湿透了背后厚厚的制服。
    街上人烟稀少，冷清寂寞，显是因为宵禁时间就要到了。
    “接下来我们要分头行动了！”
    孤云笑不安的看着君莫邪：“阿邪你的工作最危险了，不如你负责去指挥禁卫军，让我来……”
    水无痕也点头：“我也觉得阿邪太冒险了——让我来吧，我是水知易的亲信，他们一时不会怀疑我的……”
    “不必了！”君莫邪对孤云笑说：“二哥，你是禁卫军的中流砥柱，今晚水知易要攻打总长府——那里不能缺了你的！”
    “大哥，那五万远东军只听你一人指挥——你也是不能离开的。”
    “所以，能去做这事情的只有我一人。”
    “大哥，你要记住了：红灯为号令！看到城头亮起三盏红灯，就马上带兵杀进来！”
    三人紧紧握手：“明天见！”——这是很平常的一句告别语，可是这各负使命，凶吉未朴的三个兄弟，真的能一起看到明天的黎明的太阳升起吗？
    孤云笑终于按耐不住：“阿邪，你有没有什么要我跟宁小姐说的吗？她对你一直是……”
    君莫邪慢慢想了一下：“有的有的……
    “你叫她不要再穿那种超短裙了，她的身材象矛柴，一点不性感，不适合；还有啊，明天早上回家叫她煮鸡蛋粥给我吃——鸡蛋放多一点，不要老是一吨米一吨水一个鸡蛋，我都吃得淡出鸟来了……哎，大哥，二哥你们两个去哪里，我还没交代完呢：叫她快把那些藏起来的黄色书籍还给我，不然我真的对她不客气了！我是说真的啊……”

兰陵笑笑德

第四章 第四节 夺兵权

    总长府。
    “孤云笑，监察长官萧龙刚才来见我，递交了辞职书——他也怕了，答应今晚不会介入到我与水知易的争斗中了。”
    “这是总长大人您深得人心——经过今天的会议，他也明白了水知易实在不得人心了——水知易实在太蠢，那么急忙的表示要造反。”
    “不，你想想：开会前水知易的实力有：雷雨的十七万中央军、水无痕在城外的五万远东军、监察厅的宪兵部队、他自己的卫队、帝都治部少的警察部队；而我们，却只有你的一万禁卫军——他不是蠢，是有恃无恐！这么好的造反机会，不把握可太可惜了！”
    “大人，要是下官是水知易——就不会让各部队的军官们安全离开帝都……”
    “关起城门来搞一场大屠杀是很容易的，但那样会使得远东军、边防军还有黑旗军都将会成为水知易的死敌——水知易的目的只是想立威，他也不想搞成那样——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军队反对，就算夺了位置也坐不稳的。”
    “但是……”
    “只有哥应星是水知易的死敌，所以他已经安排水无痕去追杀了——其他的人水知易可以等登上总长位置后慢慢分化、收买，这样可比大屠杀高明多了。”
※※※
    参谋军官进入临时指挥部报告：“启禀大人，在总长府周围出现大批武装的黑衣人，防卫指挥官请求指示。”
    孤云笑霍然起立：“人数？！”
    “四千八百二十一人。”回答的居然是南宫雾山，“那是水知易的私人卫队。”
    孤云笑并没有问南宫雾山为什么能一口说出水知易卫队的数字——这应该是极端机密的情报，连水无痕也不得而知。他很清楚作为部下该守的分寸，不该说的一句话不多说。
    孤云笑下令：“不必理会他们，但要严加监视。”
    南宫雾山饶有兴趣的问：“为什么呢？”
    “大人，这些只是乌合之众，请不必挂心——还有治部少的警察部队、监察厅的宪兵部队也同样不足为惧，只要禁卫军交下官指挥，保证一夜间将其全部扫平！”
    “哦，那你在意的是……”
    孤云笑的忧虑的目光转向南方，那里是中央军的城南大营：“下官所唯一担心的是中央军——刚才斥候回报，街上的中央军部队忽然全部撤回城南大营集结，营门紧闭……”
    “这么大的行动——中央军在等雷雨做动员令呢。”
    “大人英明，正如大人所言——不过他们恐怕会等上好久的。”孤云笑不禁失笑。
    “未必啊，”南宫雾山摇头：“水知易不是笨人，中央军没在约定时间出现，他自然会派人去接管雷雨的部队的。”
    孤云笑凝望着一片漆黑寂静的城南方向，喃喃说：“全靠你了，阿邪！”
    “香烟、啤酒、皮蛋、八宝粥哦！”
    “矿泉水、饮料、花生米、口香糖！”
    “报纸、杂志、列车时刻表、扑克牌！”
    在中央军肃杀、肃穆大会议厅里面，集结的三百多名中央军军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穿着副统领制服的年青小伙子推着辆装满食品的小车、一路吆喝着进来了！
    副统领葛新怒骂：“君莫邪，你在干什么？”
    “哦，我看火车上的人都是这么叫卖的——难道我学的不象？不过也不必发那么大火嘛——我是跟普快火车上的学的，你不喜欢的话——我学特快的好了！”
    葛新：“#•##￥*！”
    下面也一片叫骂。
    另一名副统领米海仪想到个关键问题：“你怎么进来的？卫兵呢？”
    君莫邪亮亮手上的调兵令：“我用这个收买了卫兵。”
    叫骂声忽然全部停息下来。
    大家不敢相信的看着君莫邪手上调兵令。有人小声说：“不可能，假的吧？”
    但经过三位副统领的验证，结果却是真的。
※※※
    一片肃静，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究竟怎么会事？
    在场的军官都已经知道了白天会议上的事件，又接到直属上司雷雨的指示：“一。把兵力集结在城南大本营，全副武装，做好开战准备。二。七点半所有副旗本以上军官集中在会议大厅等我最后命令！”——再蠢的人也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绝大部分的人的心态是：忐忑不安——在家族两百多年历史上，举兵造反的从没一个好下场的，但直属长官的命令又不能不听……
    大家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来集结，从七点半一直列队等到将近十点，雷雨却一直没出现，也没有一个有足够权威的人来告诉他们：该怎么办？正彷徨不安时候……
    来了手持调兵令的君莫邪副统领！
    “莫邪阁下，请问有何贵干？”第三个副统领安宁出声问。
    “哦，是这样的，最近大家工作都很忙，也很辛苦——听说很多人都得了痔疮胃溃疡什么的，雷雨统领让我来慰劳大家，开个心连心联欢晚会，大家HAPPY一下！”
    鬼才信你的！
    “哎呀大家不信啊，那我只好说实话了——其实是因为今晚月色很好，雷统领忽然来了雅兴，要让大家一起赏月呢！”
    葛新忍耐不住了：“请问莫邪阁下，我们长官雷大人在哪里？”
    “哦，刚才我见他的时候是在城北的西山——但现在说不定已经到了城南的清秀山了，那地方风景好，很适合赏月的——你想跟他一起赏月啊？不必了吧，其实这里的环境也很不错的，清风明月的……”
    “你干嘛臭着张脸——难道你不喜欢赏月？这么风雅的事情你都不做——不过幸好我早料到了，不可能大家都那么有诗意的嘛！——我这里有好莱坞大片——盗梦空间，看不看？”
    “你还是臭着张脸，我明白了——你不喜欢美国片！好高尚的爱国情操啊！好，我这里还有香港的——不喜欢？那就台湾的——不过听说他们最近那里不太安定，估计你也不会喜欢的……”
    “好，大家都不说话就是没意见了——自由解散！”
    “喂，葛副统领，你怎么说我没有权利发命令？——我掌握调兵权又是副统领，怎么没权利发命令？”
    “来，来，大家每人一份食品，自己挑喜欢的碟子看——喂，那个，你拿了两瓶八宝粥了，不许多拿！还有那个穿红衣旗本衣服的，你把VCD的插头搞反了——看你，急得什么似的！”
    在君莫邪的拉扯煽动下，列队站了近三个小时的军官们本来就疲惫不堪了，既然有个看起来很够权威的君莫邪（他副统领又掌握调兵令）给他们命令，而且这命令确实也很让人愉快（休息、吃喝、看碟子），反正雷雨统领的命令只是叫大家等——可是没规定怎么等啊——“哗啦”的一下，整齐的队列散开了，大家只管言笑欢语，抢吃抢喝——刚才还肃杀森严的会场顷刻间变成了联欢会场。
※※※
    三个副统领脸色阴晴不定，都是一个问号：“怎么办？”
    安宁提议：“不如就这样静观其变？”——他本来对造反的事情就不太热心，只是迫于雷雨的压力才来的了，现在雷雨不出现，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葛新反对：“怎么可以，现在时机多么可贵！”——雷雨事前已经给他打了招呼，如果成功，他就是新的中央军统领了。
    米海仪冷笑：“情况不明，现在盲动等于速死。”——造反对你有好处，可不关老子屁事！输了就是抄家灭族之祸，赢了一点好处没有——这种蠢事你自己去做吧。
    眼见无法说服其余两名副统领，葛新一咬牙，跺脚就要走出会议厅：他自己的部队也有近五万人，一样可以决定大局。
※※※
    门口响起一声娇喝：“站住！”
    小夜、三秋等人领着君莫邪的四十多名卫队守住了会议厅门口。
    君莫邪悠悠说：“如此清风明月——葛新阁下急着去哪里啊？”
    葛新“嘿嘿”一笑：“莫邪阁下到我们中央军来撒野，就带这么点人——少了点吧？”
    他说得没错，这里就是中央军大本营，只要打斗声一起，十几万中央军一包围，君莫邪这边没一个人能活着回去——就算是大厅里的军官人数也远远超过君莫邪的卫队，而且他们都是全副武装的。
    君莫邪也“嘿嘿”一笑，忽然大喝——声音之惊人有如雷霆怒吼：
    “水知易阴谋叛乱，大逆不道，已被诛杀！”
    “雷雨伙同阴谋，罪大恶极，已经伏诛！”
    “远东四十万勤王军队由哥应星大人带领，已经到达帝都！”
    “何去何从，诸君自己选择！——谁想去跟水知易和雷雨陪葬的，只管请！他们在下面也很寂寞呢！”
    话的内容比蕴满真气的声量更具有震撼性，所有人被震得战栗不稳！
    “他胡说八道！杀了他！”回过神的葛新大声命令部属。
    “胡说八道？”君莫邪一手把个东西甩到葛新面前：“你自己看吧！”
    那么熟悉的东西——不用看大家都知道是雷雨的最珍藏、最要紧的统领印章。
    没有人理会葛新的命令，都在考虑新的情况：水知易、雷雨已死，远东镇压的大军已经开到……自己该怎么办？
※※※
    米海仪温和的对君莫邪说：“莫邪阁下，打开天窗说明话，你到底想我们怎么办？”他的语气比开始缓和了很多。
    君莫邪肃容回答：“不敢，只是想请各位今晚不要出去，在这里等到明天早上就是了。”
    众军官们都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要他们去跟水知易打仗呢，这个条件可以接受——要他们跟着水知易造反，他们不情愿；要他们去平定叛乱，他们又没胆量——最好就是这样，静静的坐这里等着风暴过去。
    安宁插嘴说：“莫邪阁下可了解如今的局势？”（意思是，我们这个时候反正，总长能否放过我们？）
    君莫邪很理解他们的顾虑，举起右手宣誓：“谨以我君莫邪父亲的坟墓起誓：只要中央军的各位今晚能留在这里不出这个房间，我担保各位都会没事的——如有违背此誓言，愿神剥夺我生命、荣誉、财产。”
    大家都如释重负：这是南宫家族军官最重的誓言了，而且君莫邪一向信誉良好，没人听过他有发过誓言不算的事情。
    安宁和米海仪对视一眼，安宁点头说：“希望莫邪大人言而有信。”他从“阁下”改称呼君莫邪为“大人”了。
米海仪站到大厅的右边：“我接受莫邪大人的条件——同意我的人请站过来。”
    军官们爽快的、干脆的、迟疑的、犹豫的——最后几乎都站了过去，只剩葛新等十几个人站原地不动。
    小夜一声令下，君莫邪的卫队上前将他们包围起来。
    葛新脸色变幻，君莫邪温和的对他说：“葛新阁下，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的承诺对阁下一样有效的。现在大错尚未酿成，回头还来得及啊！”
    葛新小声含糊几句：“多谢莫邪大人宽宏……”也站到了右边去了，他的部下也全部跟去了。
※※※
    君莫邪暗中松口气：“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中央军的中立——那孤云笑的禁卫军不难击溃水知易的卫队了，今晚大局已经定了！”
    “好了，没事了，大家就只管放心开怀玩乐就是了！喜欢吃什么请随便，爱看碟子的朋友来这边看，只要不出门大家干什么都没事的——”
    “什么人！”
    “站住了！”门口守卫的君莫邪卫队发出喝声！
    “啪、啪、啪”几声，几个君莫邪的卫兵被摔得四脚翘天的进来了！
    幕僚长官朗琪罗那永远阴沉着的脸出现在门口。
    君莫邪心头大叫“不好！”
    只要朗琪罗一揭破君莫邪的谎言，说明水知易并没有死、远东军也没有到，再以他幕僚长官的权威身份下命令的话——这群摇摆不定的中央军军官难保不会再叛变一次，那时侯……自己和部下将死无葬身！
    只有用雷霆一击的快刀，在朗琪罗开口说话前就杀了他！君莫邪心中杀机萌动，暗中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刀柄……

兰陵笑笑德

胡扯，每天更新，是老猪自愿，自认的义务！！！！
醉颜望月 发表于 2011-8-3 09:44

   一边去，又扯。

兰陵笑笑德

第四章 第五节 水无痕进城

    朗琪罗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君莫邪一眼，仿佛他已经洞穿了君莫邪的打算——他很谨慎的始终不靠近君莫邪的五米距离里，那正是君莫邪最有把握的出手距离。
    “是谁负责城门防守？”他冷冷问那群已经躲在一边的中央军军官——朗琪罗虽然是文官，但他特有的森冷气质却一直让军官们敬畏有加——倒不如说是畏惧有加。
    一个红衣旗本战战兢兢的出来：“下官是，下官是城门防卫指挥李……”
    “马上把城门打开！”
    红衣旗本一呆：“但是，这要命令的啊……”
    “哼！”朗琪罗的哼声已经带了怒气。
    “是，是，下官马上执行，马上执行……”红衣旗本几乎站立不稳的向外急忙跑去，根本不理会君莫邪先前说的不准出房间的禁令——可见军官们对朗琪罗的积威根本没想到反抗。
    君莫邪却呆住了：朗琪罗想干什么？放水无痕的大军进城吗？——可是水知易已经给水无痕命令去追杀哥应星了，他不应该知道水无痕的军队还在城外啊————莫非水知易还有别的伏兵在城外？
    君莫邪想起水无痕对朗琪罗的评价：“深不可测！”
    朗琪罗向君莫邪走来，手伸进口袋。
    君莫邪提高警戒，防范他突起发难。
    朗琪罗的手拿了出来——没有武器，拿着一个信封，递给了君莫邪。
    君莫邪迟疑的接过，退后几步拆开阅读
    “为家族利益，本文件持有人、朗琪罗阁下，根据我的命令，做他应做之事。家族上下文武官员，务必配合行事。
                                                                                              南宫雾山
                                                                                        帝国历七七三年”
                                                                  南宫雾山亲书手写的手令，加盖总长印章。
    七七三年，是君莫邪大破流风军的第二年，也是南宫雾山继任总长职务的第一年——比水无痕混进水知易身边当卧底还早了三年，南宫雾山刚当上总长就已经在水知易的身边安了个间谍！
    可怜水知易自诩聪明，六年了竟然一点不知：他身边的文武心腹，几乎全部是南宫雾山派去的。
    君莫邪难以控制的心头发寒：南宫雾山的城府和心计太可怕了！只有朗琪罗算是他的真正心腹，自己、孤云笑还有水无痕都不过是他手上的棋子而已。
※※※
    城外水无痕远东军驻地。
    “水无痕大人，城门已经开了！”
    “大人，城头亮起了四盏红灯！”
    亲卫队长风子飞不安的对水无痕说：“大人，与原来约定的暗号不符合啊，应该是三盏灯的吧——恐怕是圈套？”
    水无痕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天底下除了君莫邪，还有谁苯得会把自己定的暗号也记错的？”
※※※
    风子飞给远东军做动员令：
    “远东军的弟兄们，水无痕长官奉总长密令，讨伐水知易叛党！大丈夫建功立业，立千秋美名，勤王立功，荣华富贵，在此一搏……”
    水无痕打断了风子飞的动员，大声吼叫：“听到了：街上有人的就给我杀！好好的打，老子我升你们官！杀光那些叛党，他们的女人、钞票就都是你们的了！”
    “叫啊，给帝都的那群窝囊废知道，我们远东军是——狮子！”
    给水无痕鼓动得杀机已动的士兵们吼出远东军的战号：“万岁！”，如雷鸣般的马蹄声，轰鸣着涌进美丽的、毫无防卫的帝都城……
※※※
    此时是帝国历七七九年三月二十六日夜，十一点。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载入史册，成为历史永远的组成部分……

兰陵笑笑德

第四章 第六节 帝都流血夜

    第六节帝都流血夜
    在南宫家族的正式史料上，关于帝都流血夜的记载只有寥寥几行：
    “帝国历779年3月26日，夜，原家族总统领水知易于帝都发动叛乱。远东军副统领奉总长南宫雾山令入城平叛。
    午夜，大雪纷飞。水知易败亡。天明时分，三万个人头落地。若干误伤。”
※※※
    而南宫家族青年史学家乐乐对帝都流血夜的过程描述得更为详细一点：
    “夜里大概十点半钟，禁卫副统领孤云笑发动对水知易卫队的进攻。
    水知易难以抵挡精锐的禁卫军，频繁向中央军、宪兵部队要求增援，均无回应。最后，他派出心腹朗琪罗幕僚长去接管中央军。
    十分钟后，帝都城门自动打开。水无痕红衣旗本驱五万远东士卒进城，喊杀声震撼全城。
    得知水无痕进城后，水知易及其部队大喜过望、士气大震，但只持续了一分钟——远东军开始大马金刀的砍杀水知易的卫队。
    水知易部队全线崩溃。
    在卫队全部被歼、逃走后，水知易本人死战到最后一刻，大骂：“水无痕狗贼不得好死！”，惹脑了本来想活抓他的远东军士兵，将他乱刀分尸，结果给水无痕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他无法向总长证明那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就是曾经统治强大的南宫家族六年之久的无冕之王水知易！
    得知水知易身亡后，孤云笑副统领感叹说：“帝都之乱终于结束了，我们可以开始和平了。”说完出城追赶水知易的逃兵——事实上，他这句话说得太早了！
    后来我们不得不惊叹历史的偶然：如果那晚是由治军严谨的孤云笑或者个性温和的君莫邪来负责清剿帝都城内“叛党余孽”的话，很多惨剧就不会发生……甚至于后来动摇了整个家族根基的大灾难“三杰之乱”，也是在这一夜，埋下了根源。
    但我们又不得不敬畏历史的必然：孤云笑必须指挥禁卫军出城追剿残余的水知易武装，君莫邪只能“坐镇”中央军大本营来威慑亲水知易的中央军不敢异动——所以当晚在帝都城内清剿“叛党余孽”的任务只能由水无痕来执行！”
    乐乐的记录只写到了这里——当他正要详细写什么是“惨剧”的时候，深夜里他被家族的宪兵从家里“请”到监察厅去“喝咖啡”——回来以后他再也没写任何与帝都流血夜有关的题材了。
※※※
    帝都全城马蹄轰鸣，到处响起远东口音的宣告：“水知易大逆不道，发动叛乱，已被处死！”
    “所有叛党分子，一律杀！”
    “任何居民敢于抵抗远东义师的，杀！”
    “任何居民敢于窝藏叛党分子，杀！”
    “任何居民敢于不服从命令、拒不开门接受搜查的，与叛逆同罪，杀！”
    水知易的全家上下（包括佣仆）共二百七十一人，被全部处决。无头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摆在帝都白雪皑皑的长街上，洁白的雪变成了红色。”
    已经表示辞职的不介入争斗的、而且当晚也确实约束部下没有参加水知易叛乱的监察长官萧龙，被远东军士兵从家里拖出来，在他面前杀了他的父母、妻子、儿子共三十五个亲属（他的女儿是咬舌自杀的，因为远东军士兵企图强*奸她）最后将萧龙用马拖了十里后还没断气，士兵们不耐烦了，用马蹄将他活活踩成了肉泥。
    帝都治部部少长官，副统领李亚及其部下奉统领处命令（现在看就是奉叛党水知易的命令了）执行宵禁任务，等到水无痕的军队一进城他们马上就弃械投降了——然后被集中在治部少的总部集体屠杀了。水无痕得知这个消息后的反应是皱皱眉头，然后吩咐部下：“既然已经杀了——把李亚的家属也都杀了算了，省的将来有人找我报仇。”
    水知易的秘书，红衣旗本林路全家五十一人被反锁进自己家里，远东军只是放了把火，把房子烧就了事了——他们已经杀得累了。
    ……
    后来有很多人认为“帝都流血夜”的全部死者都是出于水无痕的命令，这实在是冤枉了水无痕——他其实只下令杀了不到一百名亲近水知易一边的官员及其家属，最多不过五千余人，但当晚的死伤人数却达到三万之众——这其实也不难解释，远东军士兵已经杀红了眼，看到哪个家庭有钱的、有漂亮女人的，他们就大吼一声：“这是叛党的秘密基地！”当即就破门而入，接着传出的就是男人的惨叫和女人的尖叫……
    在当晚的大屠杀中，最冤枉的莫过于朗琪罗家中的惨剧：不知真相的水无痕派远东军去抓水知易的“头号亲信”朗琪罗，士兵们在朗琪罗家里找不到他（他下令开了城门后又去总长府见南宫雾山，当晚始终没有回家），就走了——临走前顺手把朗琪罗全家二十一口人砍了头，把他房子浇上汽油，扔了个火把过去——酿成了朗琪罗与水无痕间的血海深仇，也就是“三杰之乱”的导火线……
    一百多名家族高级官员成了水知易的野心的随葬品，三万帝都的平民的血又成了“随葬品”的“陪葬”……难怪君莫邪感叹：“水知易可真是风光大葬啊——这么多的陪葬！”
    整个帝都城市在水无痕的铁蹄下呻吟、流血……从监察厅回来的乐乐最后忍不住偷偷的描写一句：“二十六日深夜的落下的雪花，呈现艳丽的绯红……”
※※※
    凌晨五点，行政处长官冷艳副统领紧急求见南宫雾山总长，请求制止水无痕的暴行——她在来从家里到总长府的一段短短距离竟然遭遇三起乱兵，第一次抢去了她的钱包，第二次抢去她的马，第三次碰到的士兵竟然想强暴她：幸亏这里离总长府已经很近了，一队禁卫军出来救了她。
    （后来君莫邪听说这事后说：“就算远东军太久没见女人了，发生这种事情也是不可原谅的——他们的品味竟然那么差！”）
    总长南宫雾山在接见了冷艳以后的反应是：凌晨五时三十分，一纸命令发到水无痕手上：任命他代理监察长职务，进一步清洗中央军中的水知易叛党的“余孽”！

兰陵笑笑德

第四章 第七节 大清洗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射进中央军的会议大厅。
    三百多人聚集的会议厅里鸦雀无声。
    军官们脸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谁都没有合过眼。
    一夜来，他们听到了远东军的入城的喊杀声、马蹄的轰鸣声、激烈的兵器交击声、临死的惨叫声、水知易已死的宣告、妇女的哭啼声、哀求声、燃烧房屋的倒塌声、平民的呼救声、怒骂声……还有雪花落地上的轻轻“息息”声音。
    而他们，帝都城内最大的武装部队指挥者们，应该说也是此刻帝都城内最有力量的人，却只能苍白着脸在听着，没有意识到，他们手中的力量完全可以扭转乾坤，主宰帝都乃至于整个家族的命运……
    外面响起整齐的队列踏步行进声，远东口音的口令声、吆喝声，骑兵部队的马蹄声，铺天盖地的“万岁”声——远东部队已经开进、控制中央军大本营了。
    本来苍白的脸色变成了惨白，军官们望向君莫邪的眼光让君莫邪联想起见到狼的兔子。
    君莫邪很郑重的向他们点头，意思是：请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
    大群的士兵涌进来包围了会场
    水无痕出现在门口——经过一夜的激战，他看起来却异样的的精神，极度女性化美丽的面孔上沾了几点血啧，看起来竟然十分的——“妖艳”！
君莫邪迎上去，笑说：“大哥，一夜激战，辛苦了！”——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公开叫水无痕“大哥”。
    水无痕对君莫邪一笑：“你也是啊，阿邪。”——君莫邪虽然没有动手，但精神上的压力并不见得比水无痕轻松。
    “阿邪，把你的人叫出去吧。”
    等小夜等君莫邪部下撤出会场，水无痕轻蔑的扫了一眼惶恐不安的中央军军官们，下令：“拿下！”
    远东军士兵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几个对付一个，把并没有怎么反抗的中央军军官们捆得结结实实——在可以反抗的时候没有反抗，现在自卫已经没意义了。
※※※
    水无痕往中央一站：“现在我宣读总长手令：
    “中央军诸位，尔等居于高位，干领巨酬，身受高爵，本应尽心思报，效忠家族。现竟阴附水知易、雷雨等巨恶逆贼，残害忠良，欺君负国。天下下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者更有甚于于尔等？
    为确保家族神圣之鹰旗荣辉，特令代理监察长官水无痕，前去整顿中央军之纪律，清除叛党余孽，以确保中央军自星矢殿下以来之光荣美名不受玷污！
                                                                                                  南宫雾山
                                                                                        帝国历779年3月27日”
    读完手令后，水无痕一挥手：“根据总长大人令旨，中央军众军官跟随雷雨作乱，罪大恶极。本代理监察长官下令，中央军自副旗本以上，全部处决！”
    房间里顿时象炸了锅，喊冤声震天：“冤枉啊！我们什么都没干啊！”
    “水无痕大人，开恩啊！”
    “我们昨晚好好的就是坐这里而已啊。”
    以葛新的吼叫最为惊人：“君莫邪，你这个狗贼！你敢骗我们！老子做鬼也不饶你！你等着好了！”
※※※
    君莫邪站在一边，听得呆了，急忙上去跟水无痕说：“大哥，他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干。”
    “这是总长的意思。”
    “但是，他们真的很冤枉的……”
    “阿邪，你真的是太天真了——政治斗争中哪里有冤枉的？差别就在于有人死得值，有人是白死的罢了。你怎么确定他们中间就没有人想为水知易报仇的？那时侯你我就首先倒霉！”
    “他们罪不该死啊……”
    “阿邪，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懂：他们罪就罪在他们什么也没干！——手中握有十几万军队的实力，却在那坐观局势发展，观风望色——无论哪边赢了都不会放过他们的。如果是水知易赢了，你过去跟他说：“咱们忘掉过节交个朋友吧！”你想他会放过你吗？”
    君莫邪深呼吸一口气：“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们死：我发过誓要担保他们的！”
水无痕冷笑：“誓言？誓言发了就是为了违背用的——你不要再跟我说了，这是总长的意思。”
    “总长只是叫你来整顿，并没有叫你来大屠杀啊！”
    “阿邪！做官有时候得揣摩上意，上官有些话不需要写到明处的——总长要不是为这个理由他干嘛叫我来整顿？你就坐镇这里，他不会直接发个命令给你就行了？”
    “我不懂！总之总长没有……”
    “好了，阿邪！现在我是代理监察长，是我在在执行任务！你让开！”
    “大哥！”君莫邪一声哀号，叫得铁石心肠的水无痕也心软了一下。          “你等我一个钟头，让我去见总长问清楚！”
    “阿邪，这样对你前途没好处，总长不会喜欢有人替叛党说话的！你的上司冷艳处长已经说过了，结果她被解除了职务，说她立场不坚定！”
    “大哥，这么多年了，我求过你吗？给我一个小时，求你！”
    水无痕沉思了好一阵：“好！就一个钟头——如果总长不答应的话，你也不必要回来了，这种场面毕竟并不好看。”
    话声未落，君莫邪已经开始往外跑，丢下句话：“大家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在营门口他抢过一个骑兵手上牵的战马，往总长府方向急冲。
※※※
    一夜工夫，帝都的美丽的长街完全变成了地狱：横七竖八的尸体在美丽纯洁的白雪中显示着狰狞，有的街道甚至君莫邪只有策马踏过厚厚的尸体堆才能前进……
    黎明的明朗的天空中无数烟柱在上升，那是被焚烧的房屋……
    三五结群的乱兵在任意的砸烂店铺，抢夺物品。有一个看到君莫邪经过，竟然毫不顾忌他的副统领制服，想拦住他打劫——刀光一闪他的脑袋已经掉地。
    远近不时传来女子的求救声：“救命啊！”甚至有一个甚至就在君莫邪经过的路边，他不得不下马驱赶了几个正要做禽兽行径的士兵。
    “水无痕，你带的是什么兵！”君莫邪愤怒的回想时自己在远东军担任将领时候，远东军士兵军纪是何等的严明：五米内有长官经过，马上跳起来行礼；对平民彬彬有礼；严禁烧杀掠夺……
    现在的水无痕部下，不要说军人，就是连人的称号也当不上！
※※※
    到达总长府，君莫邪着急的跟值勤军官说要见总长。
    军官并没有给他通报，不过答应可以替他预约：大概在两个星期后吧。最近是特殊时期，总长的安全警卫要加强！可不是阿猫阿狗说见就能见的……
    君莫邪急得直跳脚，他又要求见孤云笑。
    太不巧了，孤云笑大人已经出城追击溃敌去了。
    任君莫邪百般哀求劝告收买恐吓威逼——那个值勤军官的仿佛是花岗石制造的，就是不肯替通报——最后，他叫来几个卫兵将纠缠不修的君莫邪赶出了总长府！
    君莫邪深呼口气，没法子了，只有这样了。
※※※
    站在了总长府门前，君莫邪朗朗的开口了：“家族行政处副处长、现役副统领，前代总长赐姓南宫单名秀，求见总长南宫雾山大人，有紧急事项禀报！”
    并不响亮但蕴满真气的浑厚话语传遍了宽阔的总长府每一个角落，大批禁卫军从大门涌出，将他包围在中间就要动手……
    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总长宣君莫邪进见！”
    卫兵们让开了一条路。

兰陵笑笑德

第四章 第八节 灯光

    只是一夜工夫，南宫雾山看起来减了十年的岁数，添了十分的威严。
    “哦，阿邪，是你啊！这么早，我才刚上床呢——有什么急事吗？”
    君莫邪低头把事情说了一遍——看到南宫雾山眉头越听越皱，他的声量也越说越小——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请求南宫雾山赦免那批昨晚并没有参加叛乱的军官们。
    南宫雾山眉头又舒展开了，和颜悦色对他说：
    “阿邪啊，昨晚你的事迹，我都听孤云笑说了，表现得十分出色、勇敢！你的功绩可不在孤云笑和水无痕二卿之下啊，不愧是先代总长看中的人啊，呵呵！”
    “下官愧不敢当，但是大人……”
    “你的功劳我心中有数的——以后我执掌家族朝政，还得要你多多扶持啊！”
    “大人言过了，那是下官的本分所在，不过……”
    “当然了，这么大功劳也不是随便一个“谢”字就能酬谢的——禁卫长官皮古已经年岁很大了，过几天我会劝他退休辞职的，那时候，我就向元老会推荐你担任禁卫统领了。”
    “大人错爱，下官不胜荣幸，但现在……”
    “我想元老会他们会给我这个面子的，哈哈，你不用担心了——二十岁没到就进入统领处，参与家族决策，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是！全赖大人栽培！但现在这件事情……”
    “好了，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昨晚我可以一夜没睡啊，毕竟老了，精力比不上你们年青人了。有什么事情改天你再进来说吧，以后我会给你直接进见权的，现在你就先退下吧。”南宫雾山说着就要离开接见厅了……
※※※
    “大人！”君莫邪嘶声裂肺的大叫：“求您开恩啊，三百多条人命啊！”
    惨叫甚至惊动了在房间外面的禁卫进来查看
    南宫雾山的脸色象冻上了一层霜，一言不发。
    房间里一片难堪的寂静。
    “莫邪副统领，你究竟是谁的家臣——我南宫家的，或者是水知易家的？”
    “大人，下官对家族一片忠心耿耿，决无二心！”
    “忠心耿耿？你的结拜大哥水无痕，对待叛党分子是一个不留；你的二哥孤云笑，又是这般的坚定忠诚——你怎么就不以他们看齐，却一再口口声声替叛党余孽说话？”
    “求大人明鉴，下官对总长和家族的忠诚，绝对不在水无痕大人和孤云笑大人之下。”
    “是吗？那你回答我，自从你回帝都后，你一共来见了我几次？孤云笑要你效忠于我，为何你竟然要拖延了整整两个月才做回答——作为家族军官，效忠总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你竟然还说要考虑！这叫忠心耿耿？”
    君莫邪一句话说不出来。
    “小心啊，林河，你如此放肆，是否是恃功自傲了？”
    君莫邪身体一阵战抖：林河是他被南宫远星收养前的本名，但已经几乎十年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了，现在南宫雾山在这个时候叫出来，无疑在讽刺他：无论怎么样，你也没有南宫血统的……
    “大人，下官决无恃功自傲之念，但恳请大人看在下官昨晚也有份参与勤王卫国，所立一点薄功虽微不足道，但如果以此能换取中央军众人的性命话……”
    君莫邪缓缓双膝下跪，匍匐磕头有声，抬起头来时候，已经是额头血流满面，双眼泪流，定定的望着南宫雾山，不语言。
    南宫雾山呆住了，旁边的侍卫也呆住了……
    有人跪到君莫邪身边：“大人，请允许下官同阿邪一同请愿：今晚死得人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杀了！”
    不知什么时候孤云笑也进了房间，他显然是刚从城外追击回来，一身汗水血水，脸色惨白：“下官回来时候，看到帝都城里到处是尸首，乱兵打劫、杀人、强暴……我们当务之急是整顿纪律安定人心啊！”
    “那中央军的那些余孽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南宫雾山无论如何得给手下这名最忠诚的将领一点面子，口气已经松动
    孤云笑抢着说：“只要将他们撤职，解除军权，再从禁卫和远东军中抽调忠诚的将领去接替他们职务，他们就是想作恶也无能为力了！”
    君莫邪也急忙说：“而大人宽宏大量之仁君美名，必将感化众蛮泯不化之徒，使其归心收服！”
    “好了，你们先起来了！”
    南宫雾山思量良久，最后说：“既然莫邪副统领请愿以功劳换取他们性命，还有孤云笑你也一同请愿——那我就准予所请吧！”
    君莫邪和孤云笑都大喜过望，“恳求大人马上签下手谕，好交水无痕长官知晓。”
    君莫邪拿了手谕，飞似的跑出总长府，孤云笑在后面追着问：“阿邪，你额头上的伤，要不要紧？”
    “哦，你还记得水无痕以前用的拍电影的化妆受伤用的血包吧？上次没有用完，还剩下一点……”
※※※
    君莫邪一路奔驰回了中央军大本营，直接冲到会场门口，欢喜的大叫：“还有五分钟！刀下留人，水无痕！”
    他走进会场，呆了：三百多名军官的尸首横七竖八的摊满整个会场，血水汩汩的流出门口……
    房间里尸体堆里唯一站着的人是水无痕，他回头冲君莫邪灿烂一笑：“你回来了，阿邪！我等你好久。”
    君莫邪只觉心头发甜，一片眩晕，眼前一黑……
※※※
    等他张开眼睛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水无痕关切的神情
    “阿邪，醒醒，醒醒，你不要吓我！你出事了，我可怎么跟小姐交代……”
    君莫邪微弱的声音问：“为什么这样做……”
    水无痕沉默。
    “为什么这样做！“
    “我比你更了解总长——他是个很计较、猜疑的人。或许他不得不被你逼得签了赦免令——但如果中央军的人就此逃过惩罚，他会对你怀恨在心的，我是为你好。”
    “阿邪，你要明白：这句话如果传到总长的耳朵里面，我必死无疑。”
    “还记得嘛？我说过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是我不忍心杀的：你、孤云笑还有林秀云。”
    “我何苦要参加这么凶险的争斗？我何苦要做那么多年夜夜发噩梦的卧底？南宫雾山有什么好，我何苦为他出卖水知易？我又何苦沾那么多的血腥，惹一大堆仇家？”
    “阿邪……”
※※※
    君莫邪看着水无痕的脸，朦胧中仿佛看到了两个人
    脸上沾有血迹，狞笑着挥手下令屠杀，面对数千计的人头落地无动于衷的，非常“妖艳”的水无痕……
    此刻将自己搂在怀中，目光中洋溢着真挚的关切和深刻的痛苦，能够感受他温馨的男儿热血体温的的水无痕……
两个形象渐渐合为一体。
    君莫邪挣扎的爬起来，向外走。
    背后传来水无痕声音：“你还刚醒，去哪里？”
    “回家……”君莫邪喃喃说：“我要回家。”
    小夜等人出现在君莫邪身边：“大人，我们回家吧。小姐还在等着你呢。”
    君莫邪缓缓看部下们：“好，我们回去——不管了，什么也不管了。”
    一片欢呼雀跃。
※※※
    南宫莎华的庄园可能这一晚帝都唯一平静的地方：尽管知道水知易对南宫莎华并没有杀机，但孤云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了一个禁卫团来守卫；水无痕入城后，也派了一队骑兵过来巡逻，防止出现意外。
    天色已蒙蒙亮，南宫莎华居住的小楼房间窗口上还透出灯光。
    负责守卫的禁卫军官是认识的，他跟君莫邪报告说：“一切平安！”
    接着又小声说：“昨晚灯光一夜没熄。”
    君莫邪呆呆地看着灯光，心中反复吟唱着一首歌曲：
    “有位年轻的姑娘，
      送战士去打仗。
      他们黑夜里告别，
      在那台阶前，
      透过淡淡的薄雾，
      青年看见，
      亲爱姑娘的窗前，
      一直亮着灯光。”
    不知不觉，他已是泪流满面。

兰陵笑笑德

第五章 第一节 安定

    根据史书上的记载，帝都流血夜虽然惨烈无比，但确确实实只持续了一夜。到第二天上午，帝都的大街小路上开始出现水无痕的告示：
    “兔崽子们玩够了没有？中午前给我滚回来！
                                    水无痕
                              三月二十七日”
※※※
    历史学家往往都是兼职的语法学家，他们都认为，这张告示存在很大的漏洞。首先是命令的指示对象不明：谁是“兔崽子”啊？人怎么能“滚”呢？其次，“中午”的说法也很模糊：所谓“中午”究竟是从几点开始？是今天“中午”啊，还是明天或者牛年马月的哪个“中午”？还有啊，什么是“玩”啊？
    总而言之，他们认为：这是张错漏百出、一无是处的告示，铁证如山，充分暴露了起草者水无痕在小学没有认真学习、经常逃课的错误行径，从而进一步推论：如果水无痕小时侯认真接受思想道德教育，他就一定不会成为这么冷酷血腥的人——最后得出结论：爱国思想政治教育一定要从娃娃抓起……
    但事实是，在那天中午十二点前，远东军士兵绝大部分回到了营区——他们可是明白自己的长官水无痕不是讨论语法学问的好对象——到一点钟时候，各部队开始清点人数集合。亲卫队长风子飞带了水无痕的亲卫队上街，看到还有远东军士兵逗留在街上“玩”的——原因各种各样：没看到通知啊、看错了时间啊、对通知理解错误啊、“玩”得太投入忘了回来啊——马上就把他吊死。
    两点以后，孤云笑的禁卫军开始出来巡逻，又镇压了一批惊魂刚过，就想趁乱混水摸鱼打劫钱财的地痞无赖——结果是在下午，帝都城市的秩序基本安宁下来。
    后世的人都不明白：水无痕这样的一个名将为什么会如此纵容部下掠夺、杀戮平民呢？有很多解释，但以青年史学家乐乐的解释最让人信服：“水无痕也是没办法的。他采取高压严刑的手段统治军队，如果不时常给部下一些发泄、掠夺发财的的机会的话，他的部队早就兵变了——他的部队始终是全南宫家族军队中士气最旺、战斗力最强（后来历史证明：可以与光明王的“秀字营”媲美！）、忠诚度最高（是指对水无痕个人的忠诚，并非指对家族的忠诚）的无敌军队！唯一的缺陷是：制造这么一支军队的代价实在太过高昂……高昂到家族所不能承受。”
※※※
    平息叛乱以后，总长南宫雾山开始论功行赏，发布一连串令人目不暇接的人事命令：
    原幕僚长官朗琪罗就任家族总统领职务——听到这个命令，君莫邪偷偷的跟南宫莎华说：“还不如干脆去庙里请一尊佛像过来坐总统领位子算了，反正大家都是一样不开口的——比起来佛像的笑脸还比朗琪罗的臭脸好看多了。”
    原禁卫军副统领孤云笑代理中央军统领职务，负责整编、重组中央军工作。——这是南宫雾山人事命令中唯一让大家都赞同的，孤云笑可说众望所归，人们都预期他会很快把官衔前面的“代理”二字去掉。
    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秩序恢复后，控诉水无痕纵容部下、滥杀无辜的状子雪片般飞进监察厅，害得新任监察长官水无痕每天得在几千份控诉书上一一签署批复——累得他犯了几天的指关节炎症。但也有好处的：他从小起就一直见不得人的丑字居然在一个星期内变得可跟书法家媲美了——虽然只局限于有限几个字：“查”“无”“此”“事”“帝”“林”。
    综合水无痕与朗琪罗间的恩怨，这个任命让所有人难以揣摩南宫雾山真实心意：他是否是故意利用部下间的仇恨，好相互牵制，加与驾御呢，还是……但看他那老糊涂样子，又不象那么有政治手腕的人——或者只是单纯的无意呢？
    结果在朗琪罗的就职仪式上，本该出席的将接任的监察长官水无痕并没有出席；在水无痕的就职仪式上，朗琪罗倒是来了，只是他眼中的那种如火般燃烧的仇恨之光——让在场的家族高级官员们觉得，他竟然没有扑上去咬水无痕一口真是不可思议。
    监察厅是负责监督统领处行政的，与统领处之间的传统关系本来就是：周一讨论、周二吵架、周三开骂、周四互扔西瓜皮、周五、周六、周日停战休息——现在大家预计将升级成全周无间歇作战了，统领处和监察厅的工作人员已经做好了得胃溃疡的准备，还有不少人预先跑去买了人寿保险。
※※※
    原行政处处长，副统领冷艳，本来已经因为为叛党说话而被撤职了，但由于平叛后大量的民政工作堆积如山，缺乏高效率处理。经过朗琪罗的请求， 南宫雾山同意让冷艳“带罪立功”，暂时主持行政日常事务。
    原行政处副处长，副统领君莫邪，立场不清，见识不明，仗着自己在平叛过程中的一点点小功劳就狂妄自大，恃功傲慢，居然同情叛军——你有什么功劳啊，不就是在那陪中央军那群死鬼喝酒玩乐看黄碟吗？你还真以为雷雨是你一个人杀的啊？——还惹得总长南宫雾山大人发了火，实在罪大恶极！不过由于监察长水无痕和代理中央军统领孤云笑的求情，宽宏大量的总长阁下决定不加追究，只是把君莫邪撤离了现职，编入了预备役——谁都知道，预备役的统领比不上现役的一条狗。
    于是未来的光明王就只好与装修豪华的办公室、舒适气派的家具还有漂亮的穿超短裙的女秘书挥泪洒别了。他伤心万分：关于女秘书究竟是否是处*女这个打赌疑问将成为永远的不解之迷了。
※※※
    这个命令随着带来的后果是：某天下午：
    小夜：“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我们也被编入预备役了？”
    三秋：“就是，我们又没有替叛军说话！”
    木叶清雨：“莫邪大人，快帮我们查一下，是不是弄错了——不是听说孤云笑大人现在重组帝都军务吗，您能不能帮我们走一下他的后门啊？”
    君莫邪沉思：“现在……走后门搞人情很花钱的，再说我的人格和尊严也不允许我干这种事情……”
    小夜：“我呸！说得你好象有过“人格和尊严”似的！”
    三秋：“大人，就看在我们跟随您多年的份上，求你了……”
    木叶清雨：“是啊，大人，大不了我们凑钱给你去“运动”好了！”
    君莫邪：“你们可真让我为难了……这不是钱的问题，就算你们拿出厚厚的一叠钞票给我的话……”
    部下三人马上把长期以来省吃简用攒下来全部积蓄摆到桌子上。
    “……就算小夜肯给我亲一下又不打我耳光的话……”
    这时候南宫莎华出现在门口，君莫邪马上说：“我也不会亲的！怎么能干这种事情，趁人之危欺负女子——我是最痛恨这种人的！”
    “好了，我就拿你们的钱去帮你们活动一下——不过成不成我可不敢担保哦，最近听说在搞廉政反腐败斗争……”
    三人千感万谢。
    “没关系的，只要大人您肯帮忙，成不成我们一样感谢！”
    “大人，您真是辛苦了！”
    “大人，您走好！”
※※※
    晚上，君莫邪和孤云笑在酒楼吃饭。
    “阿邪，关于你编制的事情，过两天我会在总长心情好的时候跟他说声的。”
    “我是无所谓，预备役也没什么不好，清闲。”
    “对了，阿邪，你那几个部下，为什么忽然表示太累了，自己要求要编入预备役呢，我发命令的时候觉得好可惜哦。”
    “哦，三秋的痔疮犯了，木叶清雨正在更年期，小夜是要请生理假。”
    “那真是太可惜了，他们都是人才——特别是小夜那个小姑娘，很有胆色，我本来打算让她在新编的中央军里面担任红衣旗本的，不过既然他们要求……我也没办法了。”
    “是啊，他们都是很难得的——跟我打了那么久的麻将，输了那么多，居然还看不出我出老千——这样的凯子那里找啊？他们走了，我会寂寞死掉的——我又不好意思赢阿宁的钱。”
※※※
    事实证明，朗琪罗、冷艳等行政文官都具有很出色的才能，他们在大灾难后组织扑灭火灾、抚恤死者、清扫街道，重建房屋，安排救济等一连串的重建工作，进行得相当迅速和有效。还加上孤云笑对帝都治安环境的大力贡献——帝都终于从伤痛中挣扎出来，秩序井然，人们开始抚平创伤，重新开始正常生活，正当帝都的人们在庆贺灾难终于过去的时候——
    帝国历779年四月一日，一个消息听起来很象是愚人节新闻的——犹如青天霹雳还是把所有人震撼了：
    “远东统领哥应星阵亡。”

兰陵笑笑德

第五章第二节乱起

    帝国历779年三月28日，哥应星统领从帝都返回远东的旅途中，遭到被水知易收买的原远东军副统领雷洪率三万精锐部队埋伏偷袭，经过一番血战，哥应星六千名卫队成员全部战死。重伤的哥应星被几百名卫士的拼死保护杀出重围，回到瓦伦要塞，不久也断了气。
    噩耗传来，帝都震惊。哥应星是南宫远星时代留下的资历最老的臣子。他功勋盖世却能谦逊自律，位高权重却从不妄为。作为远东统领，他一手主持远东军政事务，每天经他过手的钱财数以亿万，却能廉洁奉公，分文不取，衣食简朴；（相比与水无痕君莫邪之流，打场战都要刮个几十万），严于纪己却宽于待人、体惜部下；更令人感动的是他一直主持家族正流，以残病之躯与水知易苦苦周旋六年，在军队和民众中都享有极高的威望！
    当哥应星的遗体运回帝都，等候在长长街道两旁的悼念者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百万追随者的热泪溅湿了帝都洁白的大理石长街……
    人们发出愤怒的声浪：“将叛贼雷洪千刀万剐！”
※※※
    南宫雾山为哥应星连续三天举行国葬，在悼念会上宣布哥应星统领遗体将进入“圣灵殿”，那是南宫家族历代总长的墓室：这是相当高的破格荣誉了，在家族历史上，不要说统领，就是总统领也几乎没有过这样的殊荣。
    在读悼词时候，长长一篇稿子他只读了开篇几句，就泣不成声，连续哭说“英灵归来兮，归来兮……”最后哭昏倒在地——这使得帝都的群众对这个很少公开露面的总长大为好感——会场内外哭声震天。
    小夜也跟随君莫邪参加了葬礼，虽然她只见过哥应星一面，但念及他的救命之恩，回想起他温柔的眼光、瘦弱的身躯……她已经哭湿了连续几条手帕了。这时候她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在她旁边的君莫邪一滴眼泪也没流，铁青着脸色，目光中透露的如冰般深沉的仇恨目光，令人不寒而栗。他的森冷的目光投向追悼会的主席台——南宫雾山正在作悼词。
    小夜打了个冷战——她一直以为这种眼神只能是水无痕独有的呢。
    “大人，不要太伤心了，哭出来会好受点的。”
    “……”
    “大人，叛贼雷洪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这样恨法——伤自己的身体啊！”
    “……”
    “大人，大人，您怎么样了？”
    君莫邪慢慢开口——每一个字都说得杀气腾腾：“哥应星大人好冤，死不瞑目啊！”
    他站起来，深深对哥应星的画像一个鞠躬，转身，不管会议没开完，自顾竟然走出了会场！
    在场人员的一阵议论：“忘恩负义的小子！哥应星大人几次救他，他居然追悼会没开完就走了！”
    君莫邪在追悼会上的奇怪举动一直是小夜心头上的一个迷团：哥应星为家族尽忠，遭遇叛徒狙击，力战而死，怎么能说是“冤”呢？
    这个迷团在心里她困扰好久——直到多年后她遇到南宫家族青年史学家乐乐，两人一见钟情，她对他提起……
    乐乐不假思索的回答她说：“那是明摆着的事情：水知易收买雷洪不可能瞒得过朗琪罗这个头号心腹的，然而却没有人通知哥应星要防范雷洪的伏击——这很明显这是南宫雾山的意思。水知易死后，权利的均衡被打破，威望高得人心又正直的的哥应星就成了南宫雾山的心头刺。”
    “哥应星对家族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等于说是死在自己效忠的对象手上的，这还不冤啊？——你们当时就一点看来不出来？不会吧，这么明显的事情……”
    小夜哑口无言，深深体会到一个真理：历史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
※※※
    得知哥应星死讯的当天，统领处发布讨伐令，要求远东军的另外两名副统领凝香和罗色谱去征讨叛徒雷洪。
    事实上，早在讨伐令还没签发，哥应星刚断气的同一天，愤怒的带兵将领凝香副统领没等远东军参谋长罗色谱同意，已经出兵去追杀雷洪的部队了。
    雷洪的打算本来是想把哥应星和他的卫队全部杀干净灭口，他就可以安然的接受“新总长”水知易阁下的任命担任远东军的统领了——他原猜想水知易的叛乱一定会成功的。事以愿违，不但哥应星没能灭口，水知易也在帝都败亡——这下子天下之大，却没有地方可以容他藏得下一只左手。
    面对凝香愤怒的复仇大军，他根本不敢招架，带军队跑回他自己的防区格洛克行省，下令当地驻军叛乱。
    帝国历779年四月二日，原属于雷洪部下的二十五个师团的军队哗变，对南宫家族举起叛旗。
※※※
    统领处闻迅后并不惊慌：刚刚结束的水知易帝都兵变、六年前二十万流风军陈兵帝都城下、五十年前的边防军全军叛乱事件——相比之下，这不过是边境地区的一次地方性叛乱而已，危害不到家族大局，根本不必大惊小怪，只要交给凝香和罗色谱两位远东副统领来处理就可以了，他们手上的实力比起叛军来具有优势——可能打得慢一点，但最后肯定会赢的。
    整个帝都只有监察长水无痕一人敏锐的预见到这场叛乱的可怕后果。他当天就建议从中央军或者边防军中抽调三十万军队进入远东，以泰山压顶的绝对优势兵力，务必在一个星期内击溃雷洪叛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总统领朗琪罗拿了水无痕建议书，看都不看，说：“我刚好肚子不舒服。”当着统领处众人的面走进厕所。十五分钟后出来，手中空空如也：建议书已经被“使用”过，被水流冲进马桶了。
    水无痕直接向总长南宫雾山进言。结果南宫雾山的回应是：“监察处任务在于监督家族上下官员是否有违法犯罪、徇私舞弊、渎职不称行为，远东事务属于统领处行政职权范围内，已经超出贵官职权。贵官最好不要多加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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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帝都在监察厅、统领处、总长府三地之间进行公文交流、旅行时候，远东局势发生了没被任何人注意的变化——因为实在不值一提，连《帝都日报》都没有刊登这个消息。
    帝国历779年四月十一日，就在远东正统南宫军与叛军之间大战一触即发之时，在远东沙罗行省一个小到连地图都没有标出来的村落——主要居民是半兽人，少部分是蛇族——宣布独立，脱离南宫家族统治，并成立不到一百人的“种族联合自由军”来武装保卫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