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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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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春早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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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2 09:0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春早系列

当冬天的第一场雪覆盖了我家院子,就开始数着落雪的次数,扫起的雪堆积成一个一个的小雪山,我们弟兄们每人守一个山头,互相打雪仗。孤单的时候,找个竹片儿,到当街上滑雪,不知道滑了多长时间,回家以后,两条大腿根儿疼的动不了。从窗户往院里看,邻居一个小孩儿居然吃窗台上的雪,我一看新鲜,赶紧跑出去吃,凉冰冰没味道。北京过去街上有一种电线杆子,是洋灰的,上面有一个一个的空洞,当时可是新产品,取代了木头的,等到了放鞭炮的日子,我就把小鞭儿放在那些格子里点燃了,赶紧躲在一边听响。
二十三
【越调】 天净沙
鹅毛雪飘来大,肚子饿不回家,踩竹片街上滑。绕世玩耍,雪水早透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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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3 08: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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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3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春早系列

   过去的女孩子也没什么玩具,但是却手巧,像歘拐或拽包,要自己找布头儿缝制。我记得是用不同花色的六块方布,缝合起来,里边装上绿豆,抛起来还哗啦哗啦的响,也很美观。最上乘的是做布娃娃,这胳膊腿做起来要匀称,不能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跟身子缝上,还要画上眉眼、嘴、鼻子,最后再给娃娃做衣服,要不是心灵手巧的孩子,还真做不上。有的女孩子还会绣花,不过少见,大部分的孩子仍然贪玩儿到处跑,在家坐不住。

二十四
【中吕】卖花声
晴日阳光透窗纱,一个小姑娘做布娃。裁剪缝连装扮的雅,衣裙齐整,头上簪花,喜滋滋奶奶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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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3 16:1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春早系列

下面引用由drum2005/07/13 08:36am 发表的内容:
希望能多看到一些引言,觉得很有味道。
我也觉得是这样。
看了引言再读正文,更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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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4 08:5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春早系列

  过去男孩子玩的游戏非常多,并且挺好玩的。就拿弹球来说,一种叫“钉大箱”,是在地上画一个大方格,把玻璃球任意放在格子里,谁被弹出格外,谁就输了。一种叫“卯箱”,画在地上约一尺宽二尺长的格子叫“箱”,把彩色的玻璃球放在里边,放多少都是小朋友玩家约定,玩儿的人多时,就每人放一个,然后在远处画一道杠,大家往杠上弹球时,谁离的杠近,谁先弹,从“箱”里弹出的球归自己,成功的时候可以继续,但是手里的主球不能停在“箱”里,那样就算“死”了,就要退出比赛,放的球也归人家了。
还有一种叫“跑大海”,这游戏没边界,双方拼命弹,能从胡同里弹到公路上,弹到主球算赢,赢多少也是事先约定。还有好多玩法。这种游戏造成当时一种玩具的畅销,就是玻璃球的跳棋。因为那些玻璃球黑红黄蓝白绿,色彩非常漂亮,弹出去时,在阳光下晶明耀眼,闪闪发光,色彩斑斓。但是玩的久了,玻璃破碎,就不能参与较正规的比赛,儿童管这个叫“麻壳”。我们小孩子是拥有“麻壳”的,那些大孩子玩起来,从兜里拿出布口袋,像是老人装烟叶的口袋一样,听里边哗啦哗啦玻璃球响,然后拿出来崭新的彩球,我们小孩子这时就睁大了眼睛,追着看人家弹,也算是当时的追球族吧。其他玩法还有还珠、一乍等等。
还有一种游戏,叫“听迫(听读作Ting第四声,迫读作Pai第三声)”,那是大孩子专门在马路上玩的游戏。输赢是当时的洋画儿。在马路上画一个方格,把洋画儿放在里面,有时能落挺高的,然后用一种像是壶盖或者像是瓦片的一种东西,站的远远的杠外,抛出去,谁把格子里的洋画儿打出来,归谁,后来有人就用一种铁链当老子儿,擦着地皮,哗啦啦的抖出去,能带出好多洋画呢。这种游戏我们小孩子玩不起,因为我们没有几张洋画。洋画现在少见了,过去的洋画我曾经留了很厚的一打,画的人物、故事什么都有,背面是一种香烟的广告,我记得是“南洋兄弟烟草有限公司”,还画了个烟盒儿,印刷的十分精美,后来几番搬家全丢失了。

二十五
蝶恋花
雪消冰化春来暖,扇完洋画,又把弹球换。卯箱还珠出杠算,一身泥土一身汗。
胡同弹进斜阳院,几个相逐,几个跟着看。输赢谁都不吃饭,一直玩到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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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4 11: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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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啊,支持。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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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5 09: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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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13:3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春早系列

这个在灯底下坐着的,就是和我一块儿去买排骨的那个孩子。他们家冬天烧热炕,一个小铁炉子,还带着四个小轱辘,生着了火可以用火筷子推到炕洞里边,该添煤的时候,再用火钩子把它勾出来。
当时北京城外的居民和城里有明显的不同,我小时候搬家到城南住,看到的和印象似乎两重天。那时南城住家附近有个木器家具厂,平常厂里倒出来好多锯末、油绵丝什么的,这地方的孩子就冲上去抢着拣。有时家俱厂来木料,都是很粗的大树木头,这些孩子就用一种名叫“撬子”的工具,是带螺纹的钢棍,专门用来铲剥木头上的树皮,这种工具一头被砸扁,磨的锋利。如果两个孩子在树木两头铲下相连的一块树皮,就在相遇的地方从中剁开。要这些树皮干什么?大概为了烧火做饭吧,干这活儿孩子们速度可快了。当然,他们也有为一块树皮打架的时候,这个撬子也是他们的最得手的武器。
运木头的事情是夏天的故事,等到了冬天的晚上,抢着拣劈柴的孩子少了,但是工厂还照样往外倒废料,我这个同学就坐那里等,飘了雪花都不回家。他的叔叔曾经打过朝鲜的战争,留下来一顶军帽,那个帽子上边耳朵的位置还有个小门,我问他这扇小门干什么用?他把那扇小门打开,露出里边一个小洞,说:“这还不明白,这是为了听枪声的,傻帽!”
这个孩子跟我最要好,夏天我们玩打仗,捉迷藏,秋天我们到农村野游摘柿子,冬天我们一块儿打雪仗,春天上柳树折了柳枝做柳哨,反正什么都在一块玩儿,就是拣煤拣劈柴我不跟他去,因为我们家不用那种火取暖做饭。他们家院子前边有一块空地,每年都种了好多植物,除了向日葵,我大多不认识,等到向日葵熟了,就到他家去,也不炒,吃生的,手里举着一个大向日葵头,一边说笑。
有一年,将近秋天,暑假快结束了,正是向日葵结子的时候,我正梦想着吃瓜子呢,突然下了一夜的带雹子的大雷雨,第二天早上到他家一看,向日葵的头全被冰雹砸掉了,剩下十几个向日葵杆光秃秃的站在那里,那一天真的非常的失望。
二十六
【仙吕】一半儿
小挠草筐待灯开,工厂垃圾倒出来,灰尘和雪一齐飞。拾得回,一半儿劈柴一半儿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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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8 08:1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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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8 11:0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春早系列

过去卖冰棍儿的老太太在北京真的算是一景。因为每到放暑假这个季节,这个形象就密切的陪伴我们儿童整整一个夏天。她的车里通常有两个品种,一种是小豆的;一种是红果的。小豆的五分钱一根,红果的三分,都拿棉被盖着。冰棍儿的包装纸十分简陋,薄薄的纸上面依稀用极浅的绿色印着“北冰洋冰棍”,上面还画着一头北极熊站在一块冰上面,不用说我是那种买三分红果的小孩,不是因为爱吃红果的,是没钱。当然便宜没好货,偶尔还能碰上一种对错了药水的冰棍儿,一吃苦的厉害,里边还有点儿游泳池的味儿,这就赶紧出门追老太太,嘴里喊:“唉!苦大!”其实不是害怕不换,不像现在买西瓜,生了楼了,找到摊儿上也不给换,那时人比较人性,给老太太一说是苦的,老太太准给换,只是怕老太太走的快,小胡同又多,三拐两拐的,追晚了就没影了。要是到了傍晚,老太太车里的冰棍不多了,也快化了,那时候买还能便宜那!我小的时候,家长就给我买过这样的冰棍,买来的时候连盒都给你,那是一种用马粪纸做的外包装,里边可以装十根冰棍吧,只是得用一个碗接着,还得赶紧吃,不然就变成一碗水了。
那时只有在西单那样得繁华街道上,才卖一毛一根的奶油冰棍,这可是贵的食品,不是大人给买,想都别想。还有那种玻璃瓶的北冰洋汽水儿,只有大孩子才买的起,这种情况多出现在电影院门口,电影开演之前,好多人簇拥在电影院门口等着上一场散场,这时那些大男孩不光自己喝,还给旁边的女学生买汽水,这可是当年街头的一道风景,不光奢侈的消费,还能因为这瓶汽水交上朋友,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二十七
浣溪沙
一树蝉声绿荫浓,才开夹竹惹蜜蜂,醒来口渴小儿童。
老太推车门前过,马扎树下吹凉风,三分五分小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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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9 09: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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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欢你的诗、词、画。如有您的大作欣赏,更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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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9 11: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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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海先生夸奖,我在中国学术论坛也曾发表了几篇拙作,有时间请你过去浏览,在“中国古典文学”栏目,似不同于这般,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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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9 14: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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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北京串胡同的生意人,卖一种仿佛是没长好的小花生,炒过以后,花生仁更小了,有的甚至成了空壳,所以叫“半空”。挑着担子从街上走过的时候,吆喝着:“半空喽……多给……”过去小孩子买东西不拿口袋,用衣服襟儿一兜,卖东西的也不会因为没口袋少给,这种花生极香。
后来在我家大街门旁边,一个只有一间门脸儿的小房子,开了一个专卖炒花生的铺子,我们都叫它“花生摊儿”。渐渐的,这个花生摊儿发展了,夏天他还卖冰棍儿和酸梅汤,偶尔还卖时令水果。再后来就成了一家酒铺,经常有醉鬼在里边划拳喝酒,嚷嚷的声音可大了,等到酒喝多了,就在那里打架骂人。
当时北京有一种职业,是很多人拉一种粗重轱辘的大车,上面装的是巨大的铁管子,或者是洋灰管子,要不就是粗大的木头,这种车很矮,可能是为了方便装卸吧,我们都管这车叫“迫子车”,来这里喝酒的,有时是拉这种车的人,可能住的离这儿也不远,可能也没有家属在家管着,把车停在酒铺路边,然后进去就那么喝酒没有限制,然后吵闹,这醉鬼也是旧北京一景,要不侯宝林怎么有醉鬼的相声流传呢。
二十八
【中吕】普天乐
小巷深,吆声细。“半空多给”传过墙围。一大枚,衣襟系。街边落叶才聚,树上寒鸦又啼。童年欢愉,东隅桑榆,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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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9 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春早系列

早春先生顶得辛苦,评精吧!
诗画甚有意,有乐平/子恺味!上了岁数的老北京当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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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9 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春早系列

春早先生是民俗学家吧?
天天跟北京那钻胡同拣老砖什么的~~~这俩月您在这里可就折腾这一个帖子,整个一北京老例儿大全~~~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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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9 15: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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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he,若启老尚在,也应读读,不错的...然"早春"一印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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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19 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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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日寻春、天地一散人二位先生乃论坛宿杰,所评无差。因北京面目已非儿时所记忆,不免自问所谓“京味儿”为何物,因此积年随笔,贻笑方家。印章乃鄙人随意奏刀,仓促未尽所怀,但非“早春”,自右至左而“春早”也。启功为老北京,只是无缘趋庭,所喜老北京前辈、红学家、曹氏风筝传人、鸿儒孔祥泽孔老先生,曾指正是册,余幸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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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9 15:5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春早系列

善!
老辈京人,应对先生之作首肯!散人68年生于北京,其童年印象,业已模糊了.读先生之作,恍惚昨日,是一味也!
敢问先生"春早"一印为自制乎?
竟日寻春、天地一散人二位先生乃论坛宿杰=>实愧!不及先生百一...
天地一孤鸿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5-7-20 03: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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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0 08:4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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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款“天鸿玉玺”朱文印,与宋徽宗瘦金书相得益彰,色彩也古旧中呈现艳丽。鄙人拙作,原为闲时消遣,不敢称作品,更何以言“精”,承蒙诸贤错爱,个中劣处混杂其间,贻笑方家,岂不有碍版主点“精”之明乎!故有不合古今规矩等等劣处,还请版主任意杀伐。春早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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