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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9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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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灌水
(十五)风流少并非花下鬼,夺命使皆是镜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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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刀此番前来,自然是带来了如玉与无情死于大鸿国的消息。另外,群侠约于二月十五齐攻大鸿国,寒鹤影及其药使们是一支必不可少的力量,文刀也是来约寒鹤影一起前去与空了大师携手决战。只是文刀除了与寒鹤影缅怀如玉、商议战机外,总象另有心事未吐,心不在焉。
是夜,寒鹤影在春谷备了酒席,与文刀对酌于月下。两个人各自心事重重,闷闷喝了几巡酒,还是寒鹤影先开了口。
“不瞒文兄,蓝鱼自被我带回药园医治,前日方恢复神志。而且,,,我可能不日即要迎娶她。”
文刀吃了一惊,心中暗道,原来江湖上关于寒鹤影与蓝鱼的传闻是真的。然而,男未婚,女未嫁,寒鹤影对蓝鱼又有救命之恩,这二人结为夫妻,也没什么不妥,旁人有什么可多说呢,只是总觉得心里不甚舒坦。
“她恢复了?那么未圆庄当天是谁对她下毒手?”
“也是今天才刚恢复,还未谈到此事。待明天我详细询问,正好文兄也一起听听,参详参详。听文兄刚才所述,最近江湖上这些事情有可能都与天地一孤鸿有关吧。”
又几壶酒下肚,文刀开始觉得不吐不快。“鹤影兄弟,我且问你,你亲眼见二弟熵临界自剜其心救蓝鱼,对了,还是你亲手帮他剜心救妹,你觉得熵临界对蓝鱼如何?”
寒鹤影想起当天的惊心动魄,仍有心悸。“他对蓝鱼连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可说。”
“何止是性命!”文刀说至痛心处,心绪难平。“我二弟熵临界浪迹江湖多年,人人只道他风流成性,又诟病他有时乱杀无辜,谁知道他这全是受了蓝鱼的苦!这蓝鱼来路不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被熵临界不知从何处捡来,跟随着熵临界浪迹江湖,不知不觉间渐渐成人。熵临界对她日久生情,早已痴心一片,蓝鱼却性情偏执怪僻,虽将熵临界视为唯一的亲人百般依赖,却丝毫不肯温柔乖巧,而且还整日里任性妄为,四处招惹事端、以看熵临界替她背黑锅为乐。熵临界知道蓝鱼对自己并无儿女情长,却又不敢离她而去,甚至连蓝鱼闯祸后都不舍得训斥。稍有管教,蓝鱼就负气出走。不久却又再回到熵临界身边。如此反反复复,熵临界早已心力交瘁,日日喝得烂醉,浑浑噩噩地度日。好在后来在盘丝洞遇到香香姑娘,他总算是从这段孽缘中得以解脱,没想到,竟然在大婚之日,又为这丫头而死!”
寒鹤影听罢愕然无语。熵临界与蓝鱼这一段前缘,说它奇异,又是那么顺理成章,也惟有此才能解释熵临界的剜心之举。文刀痛惜兄弟性命,自然迁怒于蓝鱼,这也是合情合理。自己与蓝鱼痴心相系,也是你情我愿。这其中,谁又有错?只能怪造化弄人而已。
寒鹤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黯然答到:“蓝鱼即使真的罪孽深重,都算在我身上吧,请文兄莫再怪她。熵临界那一片痴心,已交与蓝鱼,将蓝鱼全然换了一个心性。他的心,还有蓝鱼,我都会好好照顾的。”
话已至此,文刀自然也无话可说,想那熵临界在天之灵也当为蓝鱼终得归宿而心甘情愿,自己也就不再心存挂碍。遂敞开胸怀与寒鹤影痛饮。
文刀虽是个好酒之人,酒量却不过耳耳,常常酩酊大醉,而且醉后有时胡言乱语、行事荒唐。上次在未圆庄,竹苑女子等对他不理不睬,正是因为他不久前在竹苑烂醉如泥,对多个女子无理纠缠,触犯众怒。这次与寒鹤影对饮,又是不消一会儿就醉了,拉着寒鹤影的手泪流满面,滔滔不绝。
“鹤兄弟,你倒说说,我文刀,对兄弟如何?”
鹤影答道:“重情重义。”
“我文刀对如玉如何?”
“敬如长姐。”
“好兄弟,说得好。我文刀与无情和如玉无怨无仇,亲如兄弟家人,我为什么要去害死他们二人的孩子?我又怎么会对毫无武功的无声下手?”
无声是如玉与无情的孩子之事,寒鹤影倒是未曾听说,但此事由文刀说来,自然不假,无声整日厮混于竹苑,如玉对他又百般溺爱,也由此得解。但无声被文刀杀死之类,不仅闻所未闻,也难以置信。
“文兄,何人对你这般诬陷?你不必在意,他人谁听了这谣言中伤也不会信的。”
“没有人指控诬陷我,我自己看到的,我杀了无声。”
听到此处,寒鹤影怀疑文刀已是彻底醉了,开始胡言乱语。
“鹤影兄弟,你听说过‘镜界’吗?”
鹤影听到这个词,顿时呆绝。“你,,,你是说,镜子的‘镜’?你是说‘镜界’?”
“正是。不知道从何时起,我总能看到另一个自己。他长相、身形、剑法、甚至穿戴都与我一模一样,总是冷冷跟着我,看着我。问也不说话,打又打不过,其他人却看不到他,只当我是在发酒疯,对空拼杀。我开始还觉得是自己酗酒后恍惚所致,后又怀疑是中了何人的蛊术。后来,他竟开口与我说话,自称名为‘刀文’,来自‘镜界’,说那里的人、事与咱们‘本界’同存共生,只是事事相反。他破界而出,就是来看我文刀是怎么个死法,也好自己死个明白。鹤影兄,此等怪异之事,你也定是不信,当我是酒后胡言乱语,所以我压根对谁也没提起过!”
寒鹤影听来,竟与自己所闻所见的镜界及影鹤寒如出一辙,通体寒意顿生,一把按下文刀执酒壶的手,不许他再喝,催促他讲下去。
“唉,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他人也看不到他,他也并不加害于我,我权当自己得了痴癔之症也罢。那天在未圆庄我又见他出现,怕自己在众人面前行为异常丢了脸面,所以不声不响躲开了。没想到啊,直到那天我亲眼见他杀了无声才知道,他终究是个祸害!这教我怎么跟世人解释?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名叫‘刀文’的人杀了无声?只有我能看到他,大家都看不到他?”
这桩心事,文刀放在心里已很久,今天借着酒意向寒鹤影倾吐之后,心下畅快了许多,不由又畅饮了几杯。寒鹤影则细细将昨夜蓝鱼带着去镜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文刀听罢酒意全无,脑中如千军万马厮杀般,愈加混乱。迫不及待地催促寒鹤影将蓝鱼叫了出来一起,细细地将蓝鱼所记得的影鹤寒、鱼蓝以及诡异的“镜界”述说了一遍。
如此这般,一件件镜界之事说完,三人一时失语。镜界果然存在,刀文、影鹤寒和鱼蓝也在不知名的空间经历着截然不同的际遇,他们在镜界里会怎么样,他们来这个世界又到底想要什么?
下意识的,蓝鱼将袖中的妆镜缓缓拿出,慢慢打开,将镜子移近文刀和寒鹤影。三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个个面色不安惶恐。看着看着,三人渐渐觉得毛骨悚然,镜中的三人个个面目扭曲,青面獠牙,竟似直要将白骨森森的手从镜子里伸出来扼住自己的喉咙!文刀大叫一声,一把将镜子拂开,任它在青石板上摔得粉碎。
已经冷汗淋漓的蓝鱼在桌底下紧紧攥着寒鹤影的手,几乎掐出血来。寒鹤影轻轻拍了拍蓝鱼的手,然后说道:“咱们这个世界,本已有太多理不清的恩怨情仇。原来还有这乾坤颠倒的镜界存在,更有人从镜界里出来,杀死我们身边的亲人朋友。我们几个知道了此事,或许是天意,或许是我们的劫数,我们总得弄个明白,总要尽力去让这些孽障不再危害世人。你们说呢?”
文刀点头同意,但愁眉紧锁。刀文、鱼蓝他们如何从镜界来的,又如何走的,这样最基本的事情都难以捉摸,何谈阻止他们再害人?
蓝鱼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我觉得,这一切好像是从我师傅死开始的。而且,我想起来在未圆庄那晚发生什么了!”
“原来在未圆庄杀死我的就是未过门的嫂子香香!”
文刀与寒鹤影愕然。
蓝鱼又急忙摇头补充:“不对不对,不是香香,是镜界里的霜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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