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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折笔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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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灵杀三(鬼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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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10 19: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彼岸花败 于 2015-3-22 09:1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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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1 07: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七章 一片花瓣
        秦风的担心终于应验了,第二天长生醒过来,他两眼空洞无神,只是呆呆地盯着天花板,问他什么也不说,整个就跟个石人没什么两样。秀菊趴在他身上又哭又喊,他却浑如不觉,有时会发奇地抚摸着妻子的头发,那表情就象一个孩子在把玩着心爱的玩具一样。
         看来大夫说的对,只有转到丹枫医院去了。
         秦风先给林松打了个电话,不知为什么现在他一想到林松心里就觉得很不是滋味,他不明白林松怎么会与丹丹走到一起?他们是原来就认识还是后来凑到一起的?不管怎样,他都觉得这对于老杜,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没错,老夫子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他对于丹丹,那可是疼爱到了极点,这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的。丹丹啊丹凡,你怎么能这样去伤害一个爱你这么深的人呢?
        有了这些先入为主的印象,秦风在电话中跟林松交谈的语气很冷淡,甚至说有些厌恶的情绪。只匆匆说了两句后就挂断了电话,就在挂断电话的瞬间,他分明听到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咳嗽声,那声音分明就是丹丹。
        秦风愈发觉得心寒了!
        把长生送到丹枫医院后,秦风与林松简单攀谈了两句,当他正要离开时,林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脸色很不好啊,这些天到哪儿去了?心怡到处打听你呢。”
        秦风这才想起有一段时间没与心怡联系了,心中不由生起一股谦意,同时听到林松说心怡打听自己的下落,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从医院出来后他先给心怡打了个电话,从电话可以听出心怡的焦虑与关切,她不停地埋怨着秦风有事为什么不跟自己说。秦风在电话里听着她絮絮叨叨的数落声,觉得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抱怨更教人温暖的了,他想去看看心怡。这时老杜打来了电话,言词中即惶恐又焦急,连声音都有些失真,他语无伦次地咕噜着说:“出事了,出大事了……!”
        秦风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却恍若不闻,只是重复着那一句话。秦风挂断了电话,急忙向老杜的工作室赶去。他不知道又是什么事能让杜老夫子如此失态。但是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发生的事肯定与鬼画有关的。
        在经过胡老六的全羊馆门口时,他远远就望到创世工作间的门口围着许多人,并且道旁还杂着几辆警车。
        这时他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停下车就发现胡老六正站在店门口向自己招手,现在看他摇下了车窗,就抖着一身肥肉,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
       “哎唷,老弟啊,可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胡老六热情地打着招呼,从兜里掏出中华烟,抽出一支递给从车里下来的秦风。
         秦风心里很急,他摆了摆手,捏着嗓子轻咳了一声,示意气管不太好。同时出于礼貌,象征性地与胡老六打着招呼。其实对于这个人,他并不是很熟,只是这个胡老六太热情了,他又不好意思一走了之。他的心里是非常着急的,不知道老杜的工作室中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胡老六,一边抬眼向创世工作间眺望着。
         胡老六马上进入了正题,他也望了望老杜的工作室,故做神密地压低声音说:“发生大事了,老杜家出人命了!”
        秦风心弦一颤!急忙问:“什么事?老杜出事了?”
        “那倒不是,那倒不是,”胡老六习惯性地摸着光脑壳,接着说,“是高朗,他死了,死在店里,我的妈呀!那个死相啊,简直就象是遇到恶鬼被活活吓死的!我刚从那里回来,我敢肯定地说,那绝对不是谋杀,那就是厉鬼索命!……”
        这以后胡老六在说些什么秦风并没有在意,他告别了还在口沫横飞的胡老六,匆匆向创世工作间走去。
        工作室的门口拉上了警戒带,围观的人群被隔在了外面。老杜双手抱着头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旁边的丹丹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在轻声说着什么。几个民警在门中维持着秩序。秦风第一眼就看到周景山,他正在跟工作室中另外几个员工交谈着什么,显然是在做调查。他看到了秦风,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去忙别的事去了。
       丹丹看到秦风后,眼中似乎有抹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她拍拍老杜的肩膀,示意秦风来了。老杜抬起头的一刹那,秦风吃了一惊!一向很注重形象的杜老夫子不但头发杂乱,眼布红丝,脸上也被挠出了一道道血痕,衣服的扣子也掉了几颗,显得狼狈不堪。
       “这是怎么搞的?”秦风疑惑地问。
        老杜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旁的丹丹说:“是被高朗的家人给打的。”
        “高朗的家人?他们为什么这样做?”秦风问完后,随即就有点儿明白过来,想来是高朗工作期间莫名其妙地死于工作室中,其家人痛苦愤懑难当,拿老杜出气来的。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秦风又问。
        老杜长长叹息着,还是没有说话,丹丹说:“今天一早杜哥开门就发现高朗死在了里面。”
        “那就是昨天夜间的事,怎么他晚上一个人在加班吗?”秦风有点奇怪,按理说高朗是不会有工作室钥匙的,除非老杜安排他独自加班,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工作室中?
        老杜摇着头,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是没有钥匙的,不知怎么的就死在了工作室中,昨天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我看着他离开了工作室,也没有让他加班。哎!这事看来我是说不清楚的。”
        “他是怎么死的?”
        一听到秦风的这句问话,老杜的脸色马上变得煞白!丹丹急忙替他捶着胸口。秦风看了心中生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忽然觉得丹丹变得很陌生,陌生的让人感到可怕!是啊,她既然这么爱老杜,就不会与林松有那种关系了。
        老杜平稳了下心绪,这才说道:“他,他没有什么外伤,不过从瞳孔大张,五官极度扭曲的表情来看,那分明就是惊吓过度而引起的猝死。他双眼睁的几乎要暴开了,手指着迎街的那面橱窗。噢!天啊,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人会有这样的表情!”
        现场正在勘察中,是不允许闲人进入的。秦风从玻璃窗向屋子中望去,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全身不由打了个机伶!因为他看到高朗还坐在椅子上,全身僵直,头微微扭向对着橱窗的这面,他脸上的表情的确是太恐怖了!老杜说的没错,那确实不象是一个人所能做出的表情。这时有阳光晃过,秦风看到高朗坐的地方正对着墙上展示板中那由张柳青照片构成的效果图。他隐约觉得图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刚想凑过去细看,就被一个警员刷地一声拉起了窗帘。他的视线最后凝固在了高朗的手上,窗帘还留有一丝缝隙,高朗伸出的手就在那缝隙里露出一截,僵硬,笔挺。似乎要指着什么东西让秦风看。
        他看到了什么呢?是什么能把一个壮小伙子给活活吓死呢?
        这时候案发现场的调查工作已经基本结束,法医把高朗的尸体搬上了验尸车,目前还不能确认死因,他们得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就在工作人员抬着担架走过时,秦风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看到从蒙着白布的担架上飘落下一片红色的东西,随后被杂沓的脚步踩到了积雪中。在高朗的尸体被抬上车的一瞬间,秦风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了露在外面的那双鞋,他看到在鞋底有几根马尾松的针叶。等警方离去后,秦风急忙趴在雪地上翻找起来,最后他在两块街砖的缝隙里找到了一片花瓣,这是一枚红色的樱花花瓣!虽然不知被多少双鞋底踩踏过,但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娇艳欲滴。
        秦风捏着这小小的花瓣呆呆地出神。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过头就发现周景山站在旁边,他还没走,若有所思地对秦风说:“怎么?有什么发现?如果有别忘了跟我说。”交等完这句话后,大周转身就要离开,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相信你的洞察力。”
        直到周景山走出十来米远,秦风才回过神,他本想喊住大周,向他打听下关于现场的一些事,但环顾四周,见全是围观的人,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是什么?”老杜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从后面探出头来看着秦风手中的那枚小花瓣。丹丹也走过来看。
        秦风顺手把花瓣揣到了兜里,示意没有什么。就在转头的一刹那,他似乎发觉人群中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眼神隐隐含着一丝怨毒,当他举目四顾时那双毒蛇似的眼睛却混入人群中不见了。
        秦风安慰了老杜一番,在临告别前他似是无意地问丹丹:“对了,高朗这几天一直上班吗?”
丹丹点了点头。
        从老杜那里离开后,在回家的路上,秦风的脑子里反复出现高朗的鞋,还有那只隐在窗帘后的手,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只手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还有,高朗的鞋底怎么会沾有松针呢?丹丹说他这几天一直在上班,而城市里又哪来的马尾松?
        秦风隐隐觉得自己有点儿接近事情的核心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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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1 07: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八章 国画拼图(上)
        回到家里后秦风给张司令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下三叔的伤势。
        “三叔基本没事,他的左手只要休养几天就行了。”张司令在电话中说。
        “左手?”秦风愣了一下,“三叔伤的不是右手吗?”
        张司令呵呵笑着,纠正说是他说错了。从他的笑声中秦风能感觉到,司令为自己就这么点小事还较真有些可笑。
        左手?右手?
        秦风反复思索着这两个字,忽然间他一下子从沙发里跳了起来。
        对了,高朗在窗帘后伸出的就是一只左手!再回想起普音曾说过扶着长生在天架山中行走的人也是左手夹的烟,还有他鞋底的松针,再联想到高朗也是中等身材,秦风的额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难道那个穿风衣的人是高朗?不然从他的尸体上飘落的花瓣又怎么解释?还有,他一个人半夜深更鬼鬼祟祟地到工作室中来做什么?可是丹丹明明说过高朗这几天一直没离开过工作室,她绝不会撒这样的谎,要知道工作室中可不是就他们两个人,如果这是谎话那一戳就穿的。
        秦风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的这种推断过于草率。不能据此就证明在架山中出现的那个风衣人一定就是高朗啊。
        泡了个热水澡后,秦风冲了杯咖啡,他把微尘留下的那些字画又翻了出来,逐一打开后,又有了另一个惊人的发现——这些画中景象全是狐仙洞里的!而最令他不可思议的,画中的风光与他记忆中的谷底分毫不差,甚至连一树一木都没有长高。这就怪了,微尘的这些画最起码能有几十年了,在这些年中谷底的地形地貌竟没有一丝改变?这,这也太不附合罗辑了。
        他正苦思冥想着,门铃响了起,打开门就看到心怡正微笑着站在门口。在这一瞬间,秦风似乎感到她脸庞清瘦了许多,显得有些憔悴。
        “这几天到哪儿去了?打电话你又不接。”心怡嗔怪地说。
        秦风谦然一笑,搪塞了两句就去给心怡冲咖啡。当他转过身时发现心怡坐在地板上,正一幅幅地翻看那些字画,并把它们排列的几乎半个客厅都是。秦风笑吟吟地调侃说:“怎么?我们的叶大小姐要开画展啊?”
        心怡并没有搭理他,还在聚精会神地摆弄着那些字画。她时而凝眉苦思,时而摇头,并把那些字画颠过来倒过去地一遍又一遍地重摆。那神态举止就象某位大师在慎重地布下一枚枚棋子。
        秦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她那凝神思考的样子,自是别有一番风韵。心怡的发髻上有一绺头发散落下来,垂在玉藕般的面颊旁,秦风忍不住想伸手去理她的黑发,但伸出一半的手还是生生缩了回来。
        心怡似乎觉察出了他的异样,微微侧过头佯怒地埋怨着:“象个幽灵似的,要吓死人啊?过来也不吱一声。”
        秦风嘿嘿傻笑着,为了掩饰失态,开了个不太高明的玩笑:“我怕打扰我们的大师品画嘛。”
        “去去,一边玩去。”心怡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又开始摆弄那些字画。她似乎忽然间对这些东西产生了极深的兴趣。那样子有些象个贪玩的孩子,不过举止间又显得有些凝重。
        秦风笑了笑,百无聊赖地靠到沙发里打开电视看起了球赛。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了种莫名的幸福感,觉得以后的生活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也就平生无憾了。这种感觉来的如此突然,竟使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也有些自责,因为以前在与心宁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他都从没有品味出这样的平淡也是一种幸福。
        外面虽是天寒地冻,屋子里却是暖融融的。为了不打忧心怡赏画,秦风把电视的音量调到最小,这时球赛已经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一档娱乐节目。秦风半躺半坐地倚在沙发里,上下眼皮渐渐打起架来,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当他一觉醒来时,张开眼睛眼前就是明晃晃的灯光。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窗外已是暮色降临。厨房里响着炊具相碰的细碎声,并有阵阵饭菜的香气在屋子中飘散。透过厨房的半透明橱窗,他看到心怡的身影在里里外外地忙活着。
        秦风伸了下懒腰,盖在身上的一条毛毯滑了下来,落在他的脚面上。他俯身把毯子捡起来,叠好,码到沙发的一角。活动了下四肢后,他觉得全身象腾云驾雾一般轻松,原先的疲劳感一扫而空。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扫在客厅里,发现地板上的那些字画摆了半个客厅,心怡并没有把它们收起来。秦风挠了挠头,觉得有些奇怪,心怡做事向来是有条有理的,她怎么看完了这些画也不将它们收起来呢?
        秦风一边想着一边走过去,就要收起那些字画。厨房里的心怡听到了客厅里的响声,探出头来冲着秦风喊:“别动,我还没拼完呢。”
        秦风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他看了看心怡严肃的表情,又看了看地板上的这些画,有些茫然。这些字画是不错,但那是用来品赏的,可不是用来拼图的。心怡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啊?
        心里虽然不得其解,但心怡既然嘱咐过了,他就没有动那些字画,小心翼翼地从它们中间穿过,进到厨房里去帮心怡的忙。没想到平时自认为炒菜很有一手的秦风在厨房里只比划了两下就被心怡给轰了出来,她说:“你这不是来帮忙的,你是来捣乱的。”
        秦风讪讪地退了出来,没办法,只好又坐回沙发里,看着心怡的那些国画拼图发呆。渐渐地他的脑中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些画拼凑到一起象是有什么门道呢?他站了起来,换了个角度去看那些凑在一起的字画。没错,它们的组合确实是有规律的,而这个规律就是心怡将近半下午的劳动成果。只是目前这些拼图还没有完成,俱体象个什么比较模糊,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些画绝对不是随便画的,它们之间肯定有着某种联系。
        这时候心怡已以把饭做好了,在厨房里招呼秦风收拾桌子准备吃饭。秦风答应着,心怡又再次嘱咐他千万别把那些拼图给弄乱了。
        吃饭时秦风还在琢磨着那些国画拼图,他心不在焉地扒着饭,目光却一直没离开地板上的字画。
        “怎么了?不好吃啊?”心怡给他的碗里夹了块排骨,不太高兴地问。
        “啊,好吃好吃。”秦风回过神来,捧起碗有些夸张地大口扒着饭,饭粒沾的鼻尖脸腮上都是。
        心怡咯咯笑着,拿起纸巾给他擦着脸上的饭粒,调侃地说:“你的样子真象默默……”
        她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咽了下去,两个人脸上同时现出尴尬的神色。这个话题可是他们一直努力回避的。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下来。为了缓和气氛,秦风叉开了话题,他问心怡:“对了,你一下午都在整理这些字画?”
        心怡无声地点着头。她想了想,反问秦风说:“你难道没看出这些画是有联系的吗?我觉得它们之间有着某种规律,好象能组合成一幅大的拼图,有点儿象,有点儿象是一张地图的样子。”
        “地图?”秦风陡然站了起来。心怡的这句话好比是黑暗中的一盏引航灯,一下子照亮了他那模糊的思绪。没错,这些字画按一定的顺序拼凑起来确实象是一幅立体地图,只是当中的联系是非常复杂的,若非心思慎密如心怡者,是很难发觉的。而且微尘留下的这些画全是在狐仙洞里的写实作品,那么是否可以理解成如果破解了其中的秘密也就可以解开鬼画之迷了呢?
        想到这里,秦风激动的在原地直打转,他都忍不住想把心怡抱起来欢呼了。
        “心怡,心怡,你真是太了不起了!让我怎么来形容你呢?如果不是你,我就是看上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这些字画中会隐藏着这样一个秘密。你真的太伟大了!”秦风的赞叹之词简直就有些近乎诌媚了。
        心怡正在收拾碗筷,听他这样说不禁“扑哧”一笑,“我们的秦大才子什么时候学会奉承人了?”
        秦风认真地说:“不是,真的,我觉的你这个发现太了不起了。要知道这可能是微尘留给我的最重要的东西,以前我怎么从来没想过要把它们组合到一起来看呢?”
        “你觉得这些东西对你可能会有帮助?”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毫无疑问这些拼图是有预示的,它可能告诉我们一个什么秘密,我想八成就是鬼画之迷了。”
        心怡收拾完碗筷后,坐到沙发上与秦风一起看着那些画,她倒有不同的见解:“我觉得把它们拼合起来也许会是地下迷宫的地形图。”
        秦风一愣。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上面去呢?结合鬼画与狐仙洞里的事,每一件都与安庆堂夫妻有联系的,既然这样,那就完全有可能就是日军当年地下工程的剖面图。这样看来心怡如此煞费苦心地拼凑这些字画也是为自己着想啊,她其实是希望能找到地下城的入口,进而从中得到治疗病毒的配方,好根除自己的血凝症。
        她的良苦用心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秦风已经体会到了。这是种默契,有时候有些事是不需要言宣的。在我们的人生中,有几个人能得到这样的知己呢?
        秦风的心里暖融融的,他望着心怡略显疲惫的面容,有种想把她揽在怀里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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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3 08: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九章 国画拼图(下)
休息了一会儿,秦风与心怡又开始着手拼凑那些字画。随着拼图越来越完善,他们已经十分肯定这就是一幅大型的地图。其间的布局与复杂程度简直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当最后一轴国画摆到它固定的位置时,两人同时惊呆了!如果说这是地下迷宫布阵图的话,那么它的浩大恢宏可以说超过了人们至今所能见到的任何一处古迹!
它从翠屏山一直连到了蛤蜊岛,这其中地下山脉河流纵横,并有许多标明类似于建筑物的记号。而最令人想不到的是这幅图,它并没有标明入口,或者可以说给人的感觉是处处都是入口,但顺着线路走下去,却又莫名其妙地全是死路。
两人在客厅里转过来转过去,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也很难找到拼图的入口。而且越看脑子里越乱,有种炸开的感觉。秦风拿出数码相机,从不同的角度把拼图拍了下来,然后动手把所有的字画卷起收拢到一起。看看时间,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秦风在开车把心怡送回家后,径直来到了丹枫医院。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长生的病情怎么样了。
长生还是老样子,笔挺地躺在病床上,两眼空洞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是个十足十的白痴。一旁坐着的张永福正在打着磕睡,他见秦风进来揉了揉眼,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
秦风询问了下长生的情况。老张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还是老样子,谁也不认识,什么话也不说,除了有口气,整个就一木头人。”
秦风坐到病床边,试着跟长生说了几句话,他根本连点儿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眼珠子都没转动一下。
“没用的,他根本就听不到你的话。”张大爷说。
“要不你先去睡会吧,我陪他一会儿。”
“不用,等会秀菊换我,她刚来。哎!这孩子,命咋这么苦呢?”老张可能是又想起了他们老俩口包办婚姻的事,言辞中大有悔恨之意。是啊,天下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幸福呢?而现在……如果秀菊当初嫁的是别人……。想到这里老张摇了摇头,又是一阵叹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秦风一时间也觉得无话可说,屋子里又静了下来。他本想安慰秀菊几句,可是坐了能有近半个小时也不见张秀菊回来。最后也只好起身准备离开,在他刚要推开门时,秀菊就低着头走了进来,短短两天,她憔悴得不成个样子,本就没有几两内的两腮现在更是塌陷的吓人,在灯光下看来竟有些阴森的感觉。在看到秦风后她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没有说话,轻轻坐到了床前,伸出双手握着长生的手,脸上的焦虑看了叫人心碎!
屋子中还是静。为了打破这沉闷的氛围,老张没话找话地问秀菊:“刚才那个师太走了?”
秀菊点了点头。
老张又说:“那可是个好人啊,哎!出家人,心地总是善良的。你没给人家打个车啊?”
“唔。”秀菊还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出家人?秦风心头一动,他问道:“刚才有人来看长生了?”
“是啊,”老张说,“一个老师太,听说在蛤蜊岛的龙骨庙中出家,她说认识长生,特地赶来看他,哎!那可真是个好人啊!”
“她是不是法号叫普音?能有六十来岁的年纪?”秦风问。
秀菊应了声,抬头问秦风:“怎么?你也认识她?”
秦风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了,他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又问秀菊:“她来除了看望长生还说过什么吗?”
“没有,她只是打听了些关于长生的身世的事情。对了,我刚才送她时,她还向我打听另一个人来的。”
“谁?”秦风有些紧张地问。
“安稳。他问我认不认识这个人。”秀菊有些莫名其妙,“我说不认识,她好象很失望的样子,我说我可以帮他打听下,她的神色有些慌张,急忙说不用了,然后就匆匆地走了。”
安稳,安稳。事情怎么又把他给牵扯出来了呢?普音又怎么会认识安稳?
从医院离开后,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了,但秦风毫无困意。他坐在客厅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想到普音对长生的那种格外的关心,再联系到她打听安稳这个人,秦风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这个普音肯定也与安家有着某种关系。是啊,她为什么一个人守在荒山古刹中?而那个龙骨庙又与狐仙洞相隔不远,既然狐妖闹得那么凶,她一个人呆在山里就不害怕吗?她是不是在守护着什么?或是一直在找寻什么?秦风甚至大胆地猜想,韩长生受伤的经过真的就如普音所说的那样,还是另有隐情。穿风衣的人到底存不存在?
进而他又想到了高朗。从种种迹象看,他就是那个曾在天架山中出现的穿风衣的人——如果普音没有编故事的话。但是工作室中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他这几天一直都在上班,那么他的左撇子,鞋底的松针,还有身上的花瓣,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若说这些全是巧合的话,那也太巧的让人匪夷所思了!
他正苦思冥想着,心怡打来了电话。
“别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她一开口就说了这样一句话,仿佛有千里眼似的,知道秦风没有睡,并且正在不停地吞云吐雾。
秦风条件反射地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他说。
“嗯,你不也没睡吗?别熬太久,有时候人的思维走进了死胡同,越想越迷糊的,睡一觉醒来后也许会有惊人的发现呢?”心怡停了下又说:“还有啊,就知道你又得熬上半夜,屋子里可能又被弄得烟雾缭绕了吧?我熬了冰糖鸭梨,在冰箱里冷藏着呢,把烟掐了去喝点去。”
她最后这句话是命令加强制性的。秦风只剩下傻笑了,在与心怡道了晚安后,他从冰箱里取出冰糖梨,用勺子挑出一块含在嘴里,凉凉的,滑滑的,一丝淡淡的清甜顺着喉咙一直滚落到胸口,让人周身舒畅,整个人都被那柔柔的清馨裹于其中。
吃完梨后,他按心怡的吩咐,准备休息。但是这许多毫无头绪的事情在他脑海中纠缠不休,哪里还能够睡得着呢?辗转反则了近两个小时后秦风又爬了起来,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种可怕一念头,连他自己也为这个想法而吃惊!随后就在半夜0点时拔响了张司令的电话。
张司令明显是在睡梦中被吵醒了,哈欠连天的语气中俱是不满之意。秦风先问了下三叔的情况。
“我说,有事你就说吧,半夜三更的打电话就是为了问三叔的伤势。你好象下午刚刚问过的。”张司令极不耐烦地说。
秦风也感到有些过份,这个时候硬是把人家给吵了起来,却没有什么重要的话说,难怪司令大人不满意了。他先理了下思维,然后在电话里问丐普音的情况。
“普音?她有什么问题吗?”张司令问。这人虽然说话不着边际,但不是个傻子,在这个时候,秦风向自己打听普音的情况,料来也不是闲着无聊扯皮吧?
“没有,我只是觉的这个人身上有种传奇色彩,想知道些关于她的事。呃,你是知道的,我本身就是以写小说为主,对于有些怪人怪事天生的有种好奇感。”秦风撒了个不太高明的谎,不过张司令显然并没有多想。他哈哈一笑说:“这你就找对人了。普音师傅确实很神啊,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真实名字叫什么,不过之从她住到龙骨庙里以来,天架山上的妖气就被她震住了。她可是法力高强啊!”
“是吗?那她是什么时候搬到龙骨庙里来的?”
“这个我记不清了,好象是三十年前吧。”
“她以前的事难道就没有人知道吗?比如她的俗家名字与籍贯。”
“哎!你想啊,象她老人家那样的高人,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么可能了解她的过去呢?”
接着张司令又讲了一些关于普音的传说,基本上全是些玄的没有边际的神话,可以看出,在司令的眼里,普音就跟观世音菩萨没有什么区别。秦风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跟张司令道了晚安,挂断了电话。
这时他已经不可能再睡着了,干脆披件衣服坐了起,打开电脑,把相机中的拼图输入到电脑中研究起来。显示器上的图案毫无疑问就是一幅地图,现在看来这地图愈发地复杂了,有种看三维图像的感觉。
秦风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心怡把它们的顺序摆错了。或者是这中间少了点什么?但是这些拼图到底缺少了点儿什么他又说不清楚,总觉得地图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直到第二天他见到老杜时这才想起,原来拼图中少的就是老杜的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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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3 08: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章 缺失的拼图
是老杜打电话约秦风在工作室中见面的。他说他有了新的发现,让秦风马上过去。秦风赶到后,看到工作室中除了老杜,丹丹也在。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丹丹他的心中就会生起一种莫名的寒意!是因为她与林松的关系,还是有其它的原因?秦风自己也说不清楚。
老杜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昨天还要差。秦风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截什么东西,正在看得入神,连秦风推门进来都没有发觉。丹丹推了一下他,他才回过神来,等秦风坐下后,他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声音嘶哑地说:“你看这是什么?”
秦风接过他递过来的那个小小的锈迹斑斑的物什。只看了一眼就可以断定这是他们被困在山洞时的那柄锈剑。因为在这快锈成渣的烂铁上还镂刻有两个字——安稼。他知道那本来是三个字的,后面应该还有一个武字。也就是在干尸旁发现的那柄安稼武的剑。当时那个烂铁似的东西被他们给撬断了,随手丢在了一边,没想到杜老夫却把它给收起来了。嘿嘿,难不成这截烂铁渣子还是古传世之宝?或者是抠门的老杜要把它捡来卖废铁?
想到这里秦风随手把这个东西放到桌子上,毫无兴趣地说:“这不是微尘的那柄锈剑吗?你什么时候把它给带出来了?”
老杜长叹了一声说:“如果是我带出来的就好了。这个东西……”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以强调事态的严重性,他压低声音,紧张兮兮地继续说,“它是我在沙发下面找到的!”
“沙发下面?”秦风就象屁股上被人扎了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情不自禁地转身望着沙发脚。然后他又回头看了看那截烂铁,它只有三寸来长,虽说不算很长,但落在沙发下面应该是很容易就被发觉的,昨天警方在屋子里勘察了半天竟会没有发现这个东西,尤其当中还有周景山啊,那可是个刑侦界的老专家了,连他也没有发现这块烂铁?却被老杜发现了?秦风隐隐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他问老杜是怎样发现这个东西的。
老杜说由于工作室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给工人们放了几天假,一大早他想到到工作室中来看看,于是丹丹就陪着他来了,当时他还没有吃药,在丹丹给他倒水拿药时,不小心把药粒给碰到了地上,老杜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况且这药也是价格不菲的,他不肯听丹丹的劝阻,硬要去沙发底找那两片药丸,于是就在下面摸出了这截断剑。
“你确认真的不是你把它给带回来的?”秦风思索着问。
老杜看起来要被秦风气疯了:“你怎么不相信我呢?难道我带没带什么我自己会不知道吗?再说了,就这么块烂铁,我带它回来干什么?这东西根本就卖不了几个钱。”
听老杜这样说,秦风倒真的瞠目结舌了。天啊!杜老夫子还真的把这块烂铁与钱联系起来了!
老杜接着往下说:“至于这个东西为什么出现在沙发底下,我想你听了丹丹的话就会明白了,”他说着转头对丹丹说,“把你的发现说一下吧。”
于是丹丹就把她曾经跟老杜说过事又讲了一遍。
“在四天前的一个夜晚,当时杜哥刚走一天,他接下来的生意又比较急,所以那天晚上我们加了班。大概在晚上九点左右,我们要下班时,我去办公室整理下材料,走到门口时却听到从屋里隐隐传来几声咳嗽,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杜哥不在,想着是他在里面,就轻轻地推开了门。我怕打扰他。”
说到这里,她深情地望了老杜一眼,老杜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丹丹也温柔地向他怀里依了依。两个人的亲昵劲,竟当秦风不存在似的。秦风局促地咳了声,丹丹才回过神来,继续向下说。
“当我推开门的一刹那心中忽然涌起种莫名的恐惧感,屋子里似乎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气,并且,并且里面闪着诡异的白光!”
丹丹说到这里又停住了,满脸俱是骇然之色。老杜给她倒了杯水,让她稳定了下情绪,并轻声地安慰着:“别急,慢慢说,其实你所看到的我们都已经身临其境地经历过了。没什么,没什么。”
丹丹喝下半杯水后,用手按了按胸口,接着往下说。
“我进到办公室里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墙上那幅画。它,它居然象是电影似的活了起来,不对,那不是电影,分明就是一种身临其境时的感觉。画中雪峰突兀,林海茫茫,同时从画里传来了一阵阵咳嗽的声音。我这才想起杜哥是不在里面的,而那咳声却是从画中传出来的。最令我不可思议的是,这声音却分明就是杜哥发出来的,对于他声音我太熟悉了,我敢肯定这就是他的咳嗽声,然而屋子中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我呆住了,定定地站在了画前,望着那雪夜下的林海,觉得自己就站在这浩无边际的原始森林中。就在这时,林子中忽然飘忽地闪出一星火光,接着就象电影镜头特写似的,画面中出现了一架小茅屋,随着镜头角度的转换,茅屋中的情景渐渐浮现出来,这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因为在茅屋中的火堆旁围坐的三个人,有两个我认识,正是你们,杜哥与秦大哥。
我当时正端着一杯水,看到这样的情景,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把杯子摔到了地上。这时只有高朗还没有走,他听到声音就赶了进来,而当时我已经吓昏过去了,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当我醒来时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后来我问了高朗,他言辞间闪烁不定,一会儿说他也看见了什么,一会儿又说是我看花眼了,他的神色出奇地憔悴,头发凌乱,肩上与头发上还有零星的雪片,这让我感到有些不解,因为那天夜里并没有下雪啊,后来我知道是他把我送到医院来的。
再往后的几天我们虽然也赶活儿,却是不敢再加班了。不过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高朗上班总是迟到,而且精神奇差,几乎是丢三落四了。现在想想,他可能每天晚上都一个人到工作室中来的。”
最后丹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秦风与老杜同时点着头,表示认同她的观点。老杜在丹丹讲完后,蛮有深意地望着秦风问:“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秦风想了想说:“现在看来我们在那个夜晚听到的声音看来就是从工作室中传出来的,这就更加可以肯定,我们当时确实是被困在了画中,这是其一。其二,如果我们被困在了画中,那么高朗为什么就不可以由画而进入到我们所在的那个世界里呢?”
说到这里秦风把口袋里的那片樱花,还有在高朗鞋底发现松针的事说了出来,最后他总结性地说:“综合以上种种,我觉得高朗也许真的曾在狐仙洞里出现过,只是他不象我们,是由天架山中进入的,他可能以一种我们不能理解的方式从画中直接进入。这样也就可以解释普音曾在天架山中看到一个穿风衣的左撇子男人的事了,那个人其实就是高朗。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那可就令人费解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死也八成与此有关。”
老杜点着头,补充说:“还有一点,这个断剑八成也是他带出来的。如果这样,那就是说他在我们之后也到过那个山洞中,你看会不会是这样?后来我们遇到的一些怪事会不会也是他搞的鬼?因为他既然在我们的后面,就有足够的时间与机会来整我们。”
秦风不置可否地掏出烟盒,把里面仅剩的一支烟点上,然后把空烟盒扔到废纸篓里。他还是觉得这里面有许多问题解释不通,别的不说,就拿眼前的这截断剑来说,为什么警方的人就没有发现它呢?而老杜今天一早就碰巧在沙发下面找到了它,这也太巧合了吧?想到这里他想也许可以向周景山打听一些情况,以他对大周的了解,沙发底下,这么明显的位置,他是不应该忽视的。
丹丹这时已经出去了。秦风这时想起了关于拼图的事,他又他细瞧了瞧老杜的那幅画,心忽然产生了个奇怪的想法:那些拼图少的东西是不是与这幅画有关呢,为什么微尘那么多画都没有异象发生,而老杜的这一幅却是怪事不断呢?想到这里他就返身到车里去取相机,打算把老杜的画拍下来却那些拼图组合到一起看看会得到什么结果。取来相机回到工作室中时丹丹已经回来了,秦风眼角的余光瞥见桌子上放着两盒香烟,毫无疑问这是丹丹出去为自己买的。很小的一件事却令秦风感到了温暖,丹丹的心思竟是如此的精细啊!
秦风一边拍着墙上那幅画,一边把关于拼图的事说了一遍。老杜听得瞠目结舌,急不可待地要秦风把相机中的图片传到电脑里,然后与自己的画组合到一起看看究竟会产生什么。
“真是不可思议,我的画怎么能与微尘的拼图有关联呢?他为什么单单就缺了我画的这幅呢?”老杜喃喃地咕噜着,他现在已经认定秦风的想法肯定是对的。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当他们把老杜的画与微尘的画在电脑中组合到一起时,三个人竟同时呆住了!
——在显示器上出现了一张脉络清晰的立体地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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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1-8-14 11: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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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5 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一章 死因
    这些画几乎全是取景于天架山中的狐仙洞,其中春夏秋冬各种季节的都有,它们连在一起本来也可以看作是狐仙洞的地理形势图,但是如果在PS中把它们的顺序按一定的规律组合,再换个角度看,那么就完全构成了一幅陌生的地形图,其中尤以老杜的那幅画为重中之重,可以说有了它整个地图全活了起来,并且那里似乎也正是整个图的起点。
    “这好象是个地图啊。”丹丹说了句几乎等于没说的知。
    “不错,是地图。而且这幅地图的关键就是老杜的这幅画。”秦风点着头,肯定地说。
    “我的画?我的画怎么会与微尘的画组合到了一起?还且居然还能组成一张地图。这,这也太玄了!我创作这幅画时可是什么也没想啊!”老杜揉着太阳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难道我老杜具有通灵的能力,与微尘之间产生了心理感应?随后他就摇着头,对自己的这种猜想而感到荒唐。
    “不!”秦风断然否决了他的想法,“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在十年前作这幅画时恐怕是被某种力量给控制住了。换句话说,当时的创作灵感并不是来自你自己,而是另外一种神密的力量,是它操纵你画出了这样一幅画,而这种力量这么做的目的我想无非是有两个。其一,它是有意地把此图分开来绘成,为的是不让他人发觉。其二,当年的微尘可能也是被这种力量控制着画了那些画,后来出现了别的原因,图就一直没完成,直到你的出现,才诱使这种力量再次借你的手完成了它的创作。”
    这种推测无疑对老杜的打击是很大的,要知道这幅雪松图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作品啊!因此老杜对秦风的看法不以为然,他神色间堪是不悦,悻悻地说:“我当时可是清醒的很啊,再则说了,世上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画出这样的作品的。”
    秦风说:“你说的没错,这也正是它为什么在事隔二十年之后才借助你的手来完成这幅画的原因。因为在这二十年间,除了微尘,你是第一个附合要求的人,而你又恰恰到了天架山中,所以就成全了这种力量。如果它控制的是个没有一定美术功底的人的话,那么即使它怎么摆布这个人,也是画不出这样的作品的。”
    老杜听到秦风的这番评价,心中受用了不少,频频点头表示赞许,同时又补充说:“这也是为什么我的这幅画频频发生异象,而微尘留给你的那些却毫无变化的原因。因为我的画是那种力量的封笔之作,也是当中的精品,更是所有图像的一个切口,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开始沿着这个切口开始打开了。”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现出了一丝自豪的神色。是啊,这样看来,那种力量也是有选择的,它选择了我老杜来完成这最后的一笔,这不恰恰说明举世之间唯我杜瀚举才有这个资格吗?最起码可以说明,微尘是不如我的。
    秦风点着头,对老杜的这些推断表示认可。同时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对了,你记不记得第一次发现这画产生异样时是什么时候的事?”他问老杜。
    “是十月二十号。这个我印象太深刻了,一辈了也不可能忘的。”
    秦风一拍桌子,大声说:“那就没错了,我也是在二十号那天夜里把微尘留下的所有画全打开来看,也正是基于这种巧合的,也许,也许这也是有种力量在暗中操纵吧!不管怎样,现在可以肯定,你的画产生异像就是因为我同时打开了其它所有拼图,它们虽然相隔很远,但是这种力量却不受距离限制的,它,它就是那时在禁锢中被释放了出来。”
    “那么我们能不能再把它关起来?比如我们把所有的画给毁掉。”老杜试着问。
    “不不,那是掩耳盗铃的举措。既然邪灵已经被释放了,那绝不是简单的把拼图焚毁就能解决的。而且,这些拼图——似乎有所指,它是在给我们引路,引导着我们去寻找什么。”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丹丹忽然插了一句:“它不是已经把你们引到画境中去了吗?”
    是啊,秦风与老杜面面相觑。事实确是这样,它把他们引到画中,却什么也没告诉他们,反而象是一心要把几人困死在画中,难道邪灵就是为了要找替死鬼?
    安稼武,柳青。
    秦风首先想到了这两个人的名字,狐仙洞里的秘密似乎就在这里面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抬头望着展示板中柳青的肖像发呆。难道所有的事情全是这两人的亡灵在做怪?
    屋子里的三个人,秦风坐在电脑前,老杜坐在他的右面,丹丹坐在他的左面,也就是靠着玻璃窗的那面,现在丹丹不经意地抬起手去拢腮边垂下的一丝头发。当她的手伸到一半时,秦风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他一把抓住了丹丹的胳膊,失声叫道:“别动!”然后目光就死死地盯住了丹丹。
    丹丹看到他那样子,被吓得一时呆住了。老杜对于秦风的举动很是不满意:这也太过份了吧?我还没死呢,做为朋友你就这样了,有句怎么说来的?宁穿朋友衣,不占朋友妻吧,你们虽然以前有点儿瓜葛,但现在丹丹必竟是我杜某人的妻子了,你小子这样做也太不道德了。
    想到这里,老杜刚想发火,但目光随着丹丹停在半空中的胳膊望去,也是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丹丹胳膊所指的方向正是街对面那家料理店“栅之花”的橱窗,而橱窗的的展示墙上挂的那幅写真宣传画正是柳表的那张相片。
    这个时候,老杜脑中闪过了一幅画面。就是昨天一早他打开店门时看到的,当时高朗就是坐在丹丹现在的位置上,他的左手就是象丹丹现在这样僵硬地指向斜对面。现在看来,他所指的难道就是樱之花的那幅巨型海报?
    “你昨天看到的高朗是不是就是这样伸手指向对面?”秦风问老杜。
    老杜愕然地点着头,他倒忘了自己在秦风的身后,他是看不到自己点头的。秦风又追问了一句,老杜这才答应了一声:“是啊,当时他就是这样指向对面的。”
    秦风放下了丹丹的胳膊,长长吐了口气,若有所思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伸手指向那幅海报呢?如果他是被吓死的,恐怖的现象应该是来自工作室中,他为什么要伸手指向那里?”
    老杜也陷入了沉思当中,他觉得秦风的发现很有道理。这是不太合乎罗辑,难道高朗不是被鬼画中的异象吓死的?
    丹丹到现在也不太明白他们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揉着被秦风抓得生痛的胳膊,脸上竟有一丝幸福之意。过了那一会儿她提醒老杜该吃药了,老杜回过神来,答应着,与丹丹一起起身去办公室里拿药去了。
    秦风笑着摇了摇头。这老夫少妻倒挺恩爱的哈,拿个药倒个水还得两人一起去。他伸的从桌子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在点烟时眼角的余光瞥向了窗个,整个人忽然机伶伶打了个冷战!似乎有一股寒气从玻璃窗外面射了进来,直刺他的心脏!他急忙转头望去,窗外似乎有个人影一闪不见了。那个人的目光就似毒蛇一般,让人心里很不舒服。没错,这目光就是他昨天在人群中曾有过的那种感觉。
    有人在外面偷窥!
    秦风一个转身站了起来,推开门几步跨了出去。外面的人行道上行人不多,稀稀落落地走着,那种阴森的目光消失了。他打量着来往的行人,觉得每个人都很可疑,却又都是那样的自顾自地行走,根本就没人注意他。
    是错觉?秦风站在门口呆呆发愣。
    “怎么了秦大哥?”不知什么时候丹丹站在了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
    秦风回过神来,极不自然地搪塞了两句,跟着丹丹进到了屋,他看到老杜正在穿外套。
    “我觉得不太舒服,得去看医生了,等我们回来再聊啊。”老杜抱谦地说。
    秦风点着头,也把自己的外套拎了起来。
    “走吧,我送你去。”他说。
    老杜与丹丹答应着,锁上门后,三个上了秦风的车。秦风问他们到哪家医院去。
    “丹枫医院。”老杜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秦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问老杜,“你是说丹枫康复医院?”
    老杜应了一声。
    秦风愈发地迷糊了:“你不是要去看医生吗?到精神病医院干什么?”
    丹丹在一旁接过话来说:“丹枫医院的林院长是杜哥的医生,他虽然身为精神病医院院长,其实对于治疗心脏病很是拿手的。我是通过别人介绍才找到的他。本来他现在已经不做这个领域了,但碍于我那个朋友的情面也就答应下来了。”
    秦风点着头。丹丹说的没错,林松以前在治疗心脑血管方面确实是很有建树的。只是后来做了丹枫康复医院院长才不做那个领域了,据他所知现在也的确有不少病人托各种关系找到林松,基本上能拒绝的他全拒绝了,不是他没有爱心与医德,实在是太忙了,那些患者他是无暇照看的。
    没想到老杜的医生就是林松。这样看来丹丹与他的相识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想到这里,秦风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林松与丹丹之间也许没什么的,他们的接触也许全是因为老杜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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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5 07: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二章 鬼童(一)
    把老杜送到丹枫医院后,秦风并没有离开,他又去探望了下长生。长生还是老样子,痴痴傻傻的,简直就象个木头人。林松说他是受刺激过度,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会慢慢恢复的。秦风隐约感到林松对于自己与老杜丹丹走到一起有些意外。而老杜出更没有想到林大夫居然是他秦兄弟的朋友。
    几人寒喧了一会儿后,林松就把老杜领时了他的诊室。长生的病房中没有人,秀菊有事临时出去了。秦风在病房中呆了很长时间,当他出来时意外地看到普音站在门口,秦风推开门吓了她一跳,神色间有些慌张,极不自然地把手背到了身后。
    秦风上前与她打着招呼,并说着一些感激的话,他的眼角的余光扫向普音背在后面的手,心头不由地一动。他隐隐感到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照片,虽然只是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但秦风还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普音简直应付了两句,然后转身就要走。秦风在后面喊住了她,普音停住了脚步,并没有回头。秦风想了下说:“对了,张司令给您起居室中的门修补上了吗?还有行李,他都给置办了吧?”
    “多谢施主关心,张施主都给办好了。”普音还是没有回头,她似乎有意在回避着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秦风又说:“师傅是来看长生的吧?”
    普音没有回答。这看起来也是不需要回答的。
    “那您进来坐会儿吧。”
    “不用了,我这就要离开了。”普音总算是从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说完后行色匆匆地抬步走去。她走出了几步,忽然又站住了,若有所思地望了望秦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您有什么事要交待吗?”秦风主动问道。
    普音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你与韩施主是故交吗?”
    秦风说:“算不上,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普音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他,他没说起过他的身世吗?”
    秦风闻言心中一动,马上警惕起来。他说:“他的身世我倒是有些了解,但不太祥细。”
    “那他的父亲至今还在世吧?”普音忽然问了句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秦风这时已经可以肯定,这个老尼姑与长生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他干脆打起放起了烟雾弹,并没有回答普音的话,反而讲起了自己与韩长生相识的经过,最后故做漫不经心地说:“想当初我也险些把他当成另一个朋友了,他们长得实在是太象了。”
    说完后他留心着普音脸上的表情变化,果然,她的表情在那一瞬间显得复群杂已极,有惊讶,有失望,还夹杂着一丝酸楚。
    “你那个与韩施主很象的朋友,他——他姓什么?”普音强自压抑住情绪起伏的变化,有点怯怯地问秦风。
    秦风平静地说:“他姓安,叫安若曦。”
    这句话刚一出口他就看到普音全身猛地哆嗦了一下,整个人痴痴地杵在那里,显然内心是受了极大的震动。
    “您没事吧?”秦风关切地问。
    普音回过神来,她脸色煞白,有些手足无措,呼吸也急促起来。尽量平稳了下情绪后她又问秦风:“安若曦?他的父亲叫安稳?”
    秦风点着头:“怎么?您认识安稳?”
    “安稳,安稳,”普音喃喃地说着,“是啊?我认识他吗?我认识他吗?……”
    她那一向平静如水的脸上凄婉欲绝的表情看了让人心碎!只是反复说着这句话,神情也变得恍忽起来。
    秦风看到她瘦弱的身体摇晃了两下,急忙上前搀着她。就在这时,普音衣袖中的那幅照片掉到了地上,秦风第一眼就看出这张照片居然是,居然就是他曾在心怡那里看到的若曦父母的合影!
    普音赶紧弯腰去捡照片,却已经被秦风抢先拿在了手中。没错,相片中的人正是安稳与孙婷。随后手捏着相片,目光在普音与照片之间移来移去,最后终于失声问道:“您,您的俗家名字是不是叫孙婷?”
    普音没有回答,双手合什宣了声佛号,双眼垂了下来。
    那么,这是代表默认了?果然没错,普音就是孙婷——安稳的妻子,安若曦的母亲。或者可以说是安氏祖孙三代的妻子?因为他们祖孙三代本就同一个人。秦风觉得脑子里有些乱,这件事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孙婷并没有落海而死,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躲在天架山中,与外界隔绝。
    其实之从第一次见到普音时,秦风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是极其模糊的,因为他只见过一次孙婷的相片,又是她年轻时的样子,而现在的孙婷却已年近花甲了,更有甚者,她现在是出家人的打扮,所以秦风一直没认出她来。而如今对照相片自然就可以看出她们本就是一个人。
    “您没有死?这么多年您一直隐居在天架山中?你为什么不出世呢?您在守护着什么?”
    秦风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他有许多的疑问等着普音来解答。普音还是双目微闭,并没有出声。秦风环顾左右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两人相跟着出了医院,在医院前广场上一边走着一边聊。
    秦风猜测的没错,普音就是孙婷,她在确实没有落海而死,而是被三叔的父亲给救了起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隐居在天架山中,对世事早已看淡了。话虽如此,当她见到长生时还是吃了一惊!那颗沉寂的心不由悸动起来,因为长生与若曦长得实在太象了,而他们又跟安稳是如此的相象。以至于普音错把长生当成了年轻时的安稳,这又勾起了她那段不堪回道的往事。
    广场上有些草坪花圃,在鹅卵石铺成的甬路边零星散布着几张长木椅。他们在一张木椅上坐下后,普音这才开口问秦风:“若曦,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秦风不知该怎么说,他掏出一支烟点上后,狠狠吸了一口,这才从齿缝里崩出三个字:“不在了。”
    “不在了?”普音显然一下子没明白过来这三个字代表什么意思。
    秦风斟字酌句,尽量简短地把安若曦的事说了一遍。
    普音静静地听着,始终没有插一句话。秦风偷眼看去,发现她的脸上竟是出奇地平静,并没有初次听到安若曦这名字时所表现的那样震惊。最后他说:“您能不能把您的事跟我说一下?”
    普音虽然脸上毫无色变,眼中却是闪过一抹苍凉之意,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却是令秦风颇感意外。她说:“其实关于安稳的事我在三十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您知道他们父子本是同一个人?”秦风惊讶地问。
    普音凄然一笑,幽幽地说:“这个我倒是没想到,不过我知道若曦是处处想置我于死地的,他当时只有五岁,还是个孩子,可是他的许多举止简直让人匪夷所思,我记得他曾经画过一些分子结构图,而这些东西绝不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所能够画出的,还有,我在整理他父亲留下的一些资料时却经常看到一些后填加上去的字迹,这笔迹也不是安稳的字体,字写的很稚嫩,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孩子的手。而更令我想不到的,我收集的一些资料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失踪,经过寻找,有时会在床底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找到。我们家只有我与若曦,除了他这还会是谁做的呢?
    我对照过那些缺失的笔记,发现当中的内容竟全是些关于思维存畜与移植方面的研究,这听起来虽然荒唐,却又隐隐给人以无穷想象的空间,我本身就是学医的,所以对于这方面还是有些了解的,我感到这种近乎天方夜谭的想法还真的含有巨大的研究空间。当然这些笔记有些是安稳的字体,有些却是我的儿子——安若曦后填上去的。
    在那个年代没有几个人相信鬼神之说的,我以前当然也从没相信过这世上真有什么鬼魂灵怪的说法,但是发生在若曦身上的这些不可思议的现象,除了灵异这外还能有其它的解释吗?于是我就认定这孩子是鬼上身,四处打听到知道在天架山中的龙骨庙隐居着一位高人,据说神通广大,能驱魔降妖的,我就带着若曦踏上了蛤蜊岛。
    哎!没想到此行危机重重。在路上屡次发生事故,每次都与若曦有着关联。我就更加地坚信他是被冤鬼附体了。所幸的是我总能化险为夷,在到了龙骨庙后我们见到了那位高人,也就是之前龙骨庙的主持智贤师傅,她是个很知霭的老人,令我意外的是她对于天煞孤星之说显得不以为然,言辞中倒是对若曦的一些行为特别注意,而且我感觉到她看若曦时眼神中透着复杂的表情,有时甚至还有一丝怨恨。一个五岁的孩子,与她这个身在空门的老师太又能有什么过节呢?
    当天我们要龙骨庙内栖身,晚上若曦睡下后,智贤敲开了我的房门,她祥细询问了些关于这孩子以及安家的一些往事,我觉得奇怪,她连若曦的太爷爷安庆满都打听到了,就象户口似的喋喋不休。最后临走时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小心你身边最亲近的人。我问她什么意思她又不说。
    智贤走后,我越想越觉得她的话透着玄机,本想起身向她求都,但想想已快到半夜,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由于连日的舟车劳顿,不久我就睡了过去。可是当我在下半夜醒来时却发现若曦不在了,我急忙出去寻找,智贤的房子中也没有人。推开门后我就看到了那令人不敢相信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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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6 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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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呵
    戒痕 发表于 2011-8-14 11:53



        解恨童鞋就愿看耐情小说。则个吾知道{:1_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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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6 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和安家有莫大的关系!
    彼岸花败 发表于 2011-8-15 08:52



        胡编乱凑{:1_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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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6 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三章 鬼童(二)
    普音讲到这里本是平静如水的脸上由于恐惧竟扭曲起来,仿佛三十年前发生的事就在眼前。秦风安慰了她两句,让她慢慢说。他知道对于普音这样沉稳的人,能让她在这么多年后还余悸未消的,那一定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普音平稳了下情绪,接着往下说。
    “那时正是深秋季节,山坪上铺着一层青霜,我看到有一大一小两行足印伸向远处,一直连接到了侧方的那道山梁上。我知道这脚印肯定是若曦也智贤的,大半夜的这一老一小满山转悠什么呢?当时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起了智贤看若曦时眼底那种隐藏得很深的怨毒之意,不由全身打了个冷颤!难道……
    我不敢想下去,急忙遁着脚印跟了过去。这样一直走出很远,直到看不见龙骨庙了,终于在一面悬崖上看到了他们俩。当时正是十月中旬,一轮圆月冷冷地挂在山峰上,把铺满青霜的岩石照得明晃晃的,我清楚地看到智贤正坐在悬崖边的一块石头上,而若曦就站在她的面前,他们在说着什么,由于距离远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能依希看出智贤好象很激动,说话间肢体在做着一些夸张的动作,那表情不是在训斥孩子,而象是在与一个五岁的孩子争吵。
    若曦由于是背对着我,因此我看不表他的表情,但看样子他似乎很平静,那种感觉倒象他是个沉稳地老者,而普音却是个情绪激动的孩子,看起来是那样的诡异,透着一种玄幻的色彩。
    其实崖顶虽有些岩石,但我刚一出现时根本没想到他们就在那里,因此是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但是智贤由于全部身心都用在跟若曦说话上,她并没有觉察出山崖上又多了一个人。这时候她显得更加激动了,似首想站起身来,就在她刚一起身时我看到了让人不敢相信的一幕!
    若曦就在这时突然冲了过去,一头撞在了智贤的小腹上,智贤立足不争,整个人向后翻倒过去,一直落下了身后的悬崖。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惊呼一声!天哪!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也会畜意谋杀,而且还杀了一个足以做他奶奶的出家人!
    面对眼前的一切,我呆住了,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个时候若曦转过了身,他发现了我,在那一瞬间我似乎觉察到在他那本应是天真无邪的眼睛中闪烁着阴森的光芒,让人看了头皮发乍!
    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洞,冲过去抱起了若曦,慌慌张张地连夜下了天架山。他必竟是我的孩子啊!现在他杀了人,又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我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说,因此只好选择逃跑了。我们下山时走的是那条沿着山崖盘旋而上的栈道,当时那里还没有修成现在的样子,在上面行走是很危险的,又加之我背了一个孩子,有几次险些失足跌到了深渊中。后来实在太累了,我就把若曦放下,坐在一块岩石上休息。这是我才想起了什么?大声斥责着若曦,问他为什么要杀死智贤师傅。而且我也不相信这真的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所能做出的事情,我问他‘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找上我的儿子?’。这时候我已经可以肯定我的孩子是鬼上身了。
    面对我的责问,若曦一脸茫然,然后就是怯怯地看着说,最后终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在那一刻他又变回了一个五岁的孩子,他哭得是那样的委曲与伤心,用小手抹着眼泪,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妈妈不要我了,我没有妈妈了’。在那一刻我的心又软了下来,忍不住也哭了起来,一把搂过若曦,我们母子俩抱头痛哭了好长时间。
    擦干眼泪后,我准备背起若曦继续上路,就在我刚一起身时,明显感到后脊梁上冒出了一股寒意!在一回头间我就看到我的儿子若曦正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我,他的两只小手向前伸出,做出一副随时要把我推下悬崖的姿势,我刚想问他要做什么,他却抽着鼻涕说‘妈妈我冷’,他伸着小胳膊向我怀里扎来。我的心中稍微释然了些,原来他是要我抱啊。但是不知道什么我总觉得他的本意或许不是这样的。说来没人会相信,在这以后我带着他直到上船,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就象提防小偷一样在防着我的儿子,我总觉得他他有时会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的后背,在那种时候我分明觉得眼前这个五岁的孩子是那样的陌生。
    虽然我百般提防着,但还是发生了意外。在码头上时我给他买了个玩具熊,后来在我们在船仓里呆着发闷,又加之心里比较烦燥,我就事带着他到甲板上去透透空气。海面上风很大,我站在船舷边任凭海风吹拂着我的头发,觉得心中冷静了不少,我在想着之从安稳去世后发生的这些怪事,这一细想我才发现在若曦的身上有许多他父亲的痕迹。这不是那种遗传的相貌或是举止相象那么简单,而是他的许多莫名其妙的言行举止简直就是他的父亲,还有他在安稳笔记中做的补充,我越来越觉和这孩子就是他的父亲,难道是安稳的灵魂附到了儿子的身上?我这样想着,脑子里又开始烦乱起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若曦在喊我,他仰着小脸,用手拉着我的衣襟,这时他又是个天真的孩子了。我问他什么事,他指了指船舷栏杆上的一处,我看到他的玩具熊不知怎么的挂在船舷的侧下方,我说咱不要了,等回去妈妈给你买个大的。他不依,又哭又闹,没办法我只要跨出船舷,攀住栏杆去够那个玩具熊。
    就在这时我心中忽然又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我急忙回头看到,却已经晚了,不知若曦哪来那么大的力量,他用两只小手猛地推在我的胸口上,于是我就带着难以相信的惊恐的表情落进了海中。
    这以后的事我就不清楚。直到醒来时却发现躺在一条渔船里,面前坐着一个满脸沧桑的汉子,他就是三叔的父亲,是他在海中把我救了起来。她问我怎么落的海,家住在哪里,我却什么也没对他说。整整三天,我就那样笔直地躺在他的小渔船的船仓里,不吃不喝,不言不语。这个打击对我而言实在是太大了,我的儿子居然一心想要我的命。他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啊!世上还有比这更令人伤心的打击了吗?于是我就心灰意冷,在三叔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就到龙骨庙中出了家。”
    花圃间除了他们两人再也没有其他的人,甬道两边的冬青树被风吹得哗哗啦啦地响着,听起来就象人的呜咽声。普音讲到这里后,长叹了一声,又轻轻垂下了眼睑。
    秦风听完后,也中也是恻然。是啊,这种事换成谁也是无法接受的。从普音的谈话的中他并没有获得太多的信息,这多少有些令人失望,但同时普音在无意中又提到了另一个线索。那就是智贤。她为什么会大半夜的成一个五岁的孩子带到悬崖边上去?她想做什么?她又为什么对一个孩子怀有那么大的敌意?难道她了解安若曦当时的身份?若曦为了灭口才把她推下悬崖的?
    想到这里秦风问普音:“对了,那个智贤,对她的事您了解吗?”
    普音摇了摇头。这在秦风的预料之中,看来这个智贤也是大有来头的,可惜她早已不在人世了,否则也许她可以解开所有怪事的真相。
    “那后来她的尸体就没有被找到过?”
    “哎!到哪里找啊?那个悬崖就是狐仙洞的边缘,也就是我曾经在崖边看到有脚印出没的地方,不过那已经是多年以后的事了。而且关于她跌下悬崖的事我也从未对别人说起过,别人又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呢?那时人们都以为她独自一个出山去了,对于这样一个举目无亲,又很少与外界来往的人,她的存在与否并不会引起他人的关注。”
    普音说到这里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秦风这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问道:“智贤的身世真的就没有人知道?难道你后来入住龙骨庙时就没有在她的遗物中有什么发现吗?”
    普音想了想,抬起头说:“都是一些生活用品,没有什么能证明她的出处,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我在她的遗物中竟然找到了一件红色的袍子,我在电影中见过这种怪模怪样的衣服,那应该是件日本人穿的和服。”
    “和服?”秦风的眼睛闪起了亮光,“是不是一件带有粉白色樱花图案的大红和服?”
    “是啊!”普音惊讶地看着秦风,“你怎么知道的?”
    秦风没有回答她,急促地问:“那么后来那件和服呢?现在你还保管着?”
    普音摇了摇头,脸上显出诧异的表情:“我把这件衣服压在了箱底,在那个年代,虽说许多事情都得到了纠正,但一件侵略者的民族服装还是极有可能引来祸端的,可我又舍不得把它焚毁,就一直压在箱底。可是有一年后我打开箱子时却发现里面所有的衣物都在,唯独那件和服不翼而飞了。”
    “不见了?是不是您记错了?放到别的什么地方?”
    “不会,我记得很清楚,那件衣服就是压在箱底的,而且上面其它的衣物根本就没有动过的痕迹。它就象自己蒸发掉了一样,就那样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秦风知道,普音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不会弄错的。是啊,那件和服不见了是正常的,因为它出现在了狐仙洞的谷底,就在那座神密的茅屋中,他们曾经看到挂在墙上的,并且后来曾在那个夜晚在树林中喝歌的人或是什么鬼魂吧,他当时穿的也是那件衣服。
    那个幽灵是智贤?那么智贤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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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6 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四章 暗室中的奸情
    普音走后,秦风又一个人在公园中坐了一会儿,事情总算是有些眉目了,现在看来只有弄清智贤的身世,也许就可以揭开事情的真相。可是人海茫茫,一个死去近三十年的人,无名无姓,又到哪里去搜寻关于她的信息呢?
    秦风站了起来,向自己的车走去。本来他是要送普音的,但普音一再坚持不用送,秦风见她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勉强。
    就在秦风站起的一刹那间看到有个人影在自己的车前闪了下不见了。广场上车辆很多,想是那个人转身到了别的车后面。他的眉头拧了起来,因为虽是转头一瞥,他还是看出那个人正是丹丹。那里是停车场,全是车辆,她又没有车,到哪我去做什么?
    秦风疑虑重重地走到车旁,他先围着自己的克莱斯勒旅行车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样之处,他的右手搭在了车门的把柄上,刚要打开车门,忽然觉得手上有些异样的感觉,似乎在车门把柄的内侧有个什么东西,握在手里软软的。他随手摸索着把那个东西取了出来,竟然是一张折叠得很细的纸条。这张纸条是用双面胶粘在把柄内侧,若非是要打开驾驶室的门,别人是不可能发现的。
    秦风坐到车里后先把纸条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有一股很浓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看来这个东西是医院里出来的,是谁在这里给自己留了张纸条呢?秦风迟疑着,慢慢打开了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小心林松!
    看到这四个字后秦风倒吸了口凉气!看来是有人在给自己示警,这个人应该是友而非敌,他为什么要提醒自己注意林松?他难道了解事件的真相?他既然并无恶意,又为什么不直接对自己说,而非得通过这种方式来示警呢?从纸条上留有的消毒液的气味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在医院里写的这张纸条。医院里,医院里,自己在丹枫医院中认识的人,除了林松,剩下的可全是精神病人了,这个东西会是精神病人写的?
    这时候他的脑海中又闪现出丹丹一闪而过的身影。难道是她?是她在给自己示警?可又不太象,因为这上面的这迹很潦草,一看就不是出自丹丹的手笔,而且似乎写的很仓促,字迹凌乱的有点象是一群歪歪扭扭,纠缠在一起的蝌蚪。他在脑海中仔细滤了一遍,觉得自己认识的人中,没有哪个是这样的字体。这事真是奇了,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
    秦风疑惑地把纸条又重新折叠起来,揣到口袋里,然后挑过车头,离开了广场,径直向心怡家赶去。他想把从老杜那里拍来的画与微尘的画连到一起,让心怡重新组合下看能有什么效果。她在这方面似乎有很强的天赋,微尘那么多毫无章法的字画,他都能按着某种规律把它们重组,再加进一幅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想也许是这幅画加进来,所有的画都得重新组合吧。不管怎么说,如果这个拼图能完成的话,那么也就极有可能找到地下城的入口,到时不但自己的病情,天下许许多多饱受病痛折磨的人也都有了治愈的可能。一想到这点时秦风的心中就充满了希望,顿觉全身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出了活力!
    心怡的父亲开的门,只有他一个人在家,老伴与女儿上街去了。他热情地招呼着秦风进屋坐,秦风与老人聊了一会后就把自己数码相机中的图片传到了心怡的电脑里,嘱咐了两句老人,让他不要忘了等心怡回来一定要让她看,然后就离开了。心怡的父亲在把他送到门口时还不忘了说了一句:“放心吧,不会忘了转告她的,呵呵,我老汉也不会操作电脑,你们之间的事啊,哎——!”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秦风笑了笑,转身向楼下走去。在走到楼下时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打出了一行字——丹枫医院,地下一层,左数第一间屋子,仓储室。
    再往后面就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什么意思?丹枫医院地下仓储室有什么问题吗?秦风隐隐感到还是那个躲在暗处的神密人在给自己提示,他可能掌握了不少情况,却有难言之隐无法跟自己直说,这才通过这种方式来帮助自己。
    秦风试着拔了那个号码,对方却处于关机状态。这个人,真够神密的啊,难道电话也不方便打?或者说他一发出声音就会暴露?秦风地奈地挂断了电话,他驱车又向丹枫医院赶去,刚驶出小区,手机又响了,还是短信,他打开一看上面有这样一行字几——别让人发现你的踪迹,在医院的花园中南面的那条小路进去,在第一张木椅下面有钥匙。
    这个人连地下室的钥匙都给自己准备好了?他是谁呢?竟有如此神通?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此时秦风不得不怀疑此人的用心了,他看完短信后以最快的速度拔回了电话,但对方还是处于关机状态。看来此人的行事是相当谨慎的。不管怎么说先去看看再说吧。
    秦风在半路上想了一下,他并没有把车直接开到医院的停车场上,而是在邻街的一条有些冷清的停车点上停下了车,然后步行转到花园的南面,果然,他按着短信中的提示在一条长木凳下找到了一把钥匙。
    丹枫医院的主体楼是一幢半巴洛克式的欧式建筑,地上五层,地下二层。它背倚一座比主体楼高不多少的小山包,储藏室严格说来是与地下室分开的,它直接开山凿洞而成,虽然与地下室相连,但大多数情况下人们还是由住院楼后身的那道白钢门进入。事实上这道门也是极少打开的,包括院里的人,没有几个曾进入到它的里面。至于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也没有关心,想来也是些杂七杂八的废弃物。
    在这道门的前面是一排很茂密的园林式冬青,如果不是转到树丛后面的话,在外面根本看不到后面的青石墙上还有一扇终年上着铁锁的白钢门。
    秦风之所以能找到这里还是按着手机短信中的信息找来的。到了这里周围已经基本上没有人了。他先四周环顾了一圈,然后闪身躲到了冬青树的后面,从兜里掏出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那道颇具神密色彩的白钢门。门的后面是一道阴仄的走廊,透着一股刺鼻的霉臭味。秦风先站在门口适应了下黑暗的光线,然后才闪身进去,随手把身后的铁门关上。他的脚下绊了个什么东西,发出刺耳的鸹噪声,在这阴森而死寂的甬道中回响着,透出不祥的预兆。
    秦风摸出了打手机,打亮后向周围照了照,只见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全是杂物,有些掉了腿的桌椅,还有几台破电脑烂门板什么的。总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破烂在这里几乎都可以找到。这走廊里看起来倒真象是个破烂市场了,秦风迟疑着竟没有找到下一个落脚点,稍远处的情况他就看不真切了,影影绰绰的似乎觉得杂物一直延伸到了前方的黑暗中,并没有看到有什么门窗。这种感觉让秦风想起了天架山中那神密甬道中的情景。是啊,它们还真的有某种相象之处!
    他正想用脚把地上的杂物扫到一边,好迈出第二步,忽然听到从走廊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秦风赶紧熄灭打火机,一矮身躲到了杂物堆后面。他刚藏好身形整个地下甬道中忽然亮起了白花花的灯光,刺得秦风伸手遮住了眼睛。所幸他这时已经藏在那些烂桌椅后面,因此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另外不可以透过木板的缝隙看到整个走廊里的情形。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杂物一直延伸到了走廊的尽头。整个走廊能有二十米的距离,在左侧一溜排有七八个铁皮门,看样子是许多屋子。每个门上除了暗锁之外还加了一把沉重的大挂锁,那样子有点儿象是电影中牢房的铁门。右面的墙壁上却什么也没有,这在秦风预料之中,因为右侧是紧挨着山体防洪墙,自然不可能建有什么石室。走廊的墙面上本来是粉刷着大白,但由于潮湿与年久失修,早已驳落的不成样子。在扣板搭成的天花板上吊有几盏碘钨灯,由于上面挂满了蛛网,灯光显得极其昏暗,似乎比完全的黑暗更透出一股妖邪的氛围。加之天花板上塌落下来的扣板在灯光的映射下投出七扭八歪的阴影,就更使得这段山体中的甬道显得阴森可怖已极!
    脚步声是从走廊尽头的楼梯那里传来的,听声音至少有两个人,而且脚步放得很轻。秦风屏住呼吸,双眼瞪的溜圆盯着楼梯的出口。奇怪的是脚步声在那里忽然就停住了,然后就从楼梯口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并伴有阵阵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有有什么人发出了梦呓似的喃喃自语声,而且听声音象是一男一女。
    那是……?秦风忽然觉得自己的血夜流动加快了,心脏也“砰砰”跳动起来。那分明就是两个人在亲热。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并且渐渐地在向楼梯的出口移动,终于在对面的墙壁上映出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当这两个人拥吻着闪出楼梯口时,秦风顿时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出,这一男一女正是林松与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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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0 0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折笔沉沙 于 2011-8-20 08:55 编辑

    第六十五章 鬼画之迷
           虽然一开始秦风就怀疑过林松与丹丹之间的关系,但必竟没有亲眼所见,加之后来又得知林松是老杜的医生,他曾想过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丹丹与林松关系密切些不过是因为他们很熟的原因罢了,但是现在亲眼看到这一幕又把他拽入残酷的现实之中。他一想到老杜对丹丹的疼爱,还有丹丹曾经的天真,加上她对老杜的体贴,更有自己的朋友林松林院长那一向严谨的生活作风,他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直以来他们两人都在演戏。而这出戏的主角老杜却还象个傻子似的,人前人后总夸自己找了个温柔娴慧的贤内助,并常常以此为傲。秦风就不止一次听他唠叨过自己是个怎样怎样幸福的人,丹丹是怎样怎样的温柔体贴,他老杜能得到丹丹这样的贤妻就算死了也瞑目了。可是老杜,他却不知道,一直以来丹丹都是在骗他的,她对丈夫的背判难道不足以说明她不爱也不在乎老杜的这种感情吗?
            林松与丹丹一路拥吻着来到了走廊,那情形比热恋中的青少年还要粘乎。秦风看了都有些反胃!他们走到紧挨着楼梯的走廊尽头的那扇铁门前,林松掏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然后与丹丹走了进去。他们并没有关门,在这样连只老鼠都没有的地下室中,是没有必要关门的,况且那间屋子里也不会有什么窗户,这样也便于空气流通。
            秦风等了一会儿,听到从那间屋子里传出了挪动器具的声音,屋中的两个人还在交谈着什么,由于距离远,他听的不是很清楚,于是就蹑手蹑脚地摸到了那扇开着的门附近,躲在一张竖起的破电脑桌后同,留心听着屋中人的谈话。
            这时似乎有了阵凉嗖嗖的阴风从屋中吹了出来,并且伴有细碎的“嗡嗡”声,象是一种小型马达工作时发出的噪声。
    秦风挪了挪身子,使视线勉强能够投入屋中。屋子里的灯倒是很亮,秦风一眼望去时不由暗暗吃了一惊!但见整个屋子中堆满了奇形怪状的仪器,这些仪器现在正在运转着,有些象是显像管之类的结晶体,几乎把整个房子中所有的仪器都串联起来,此刻正嗡嗡轻鸣着,变幻出各种流光溢彩的线条,显得绚丽已极,几令人眼花缭乱!
           这番情景让秦风想起了老榆坟下安若曦的那间实验室。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他有种似曾相识又极其陌生的感觉。熟悉的环境,陌生的人。至所以陌生是因为在他忽然觉得一向温文尔雅的林松竟变得陌生起来,陌生得让人感到可怕!他甚至觉得林松与安若曦之间竟是如此的相象:他们都颇具才华,在医学领域很有建树,年纪轻轻且学识源博,同时为人即谨慎也恬淡,从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甚至连他们那充满智悲的眼神都很象。
            除却这些不说,最令秦风吃惊的是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挂着一排工笔画,这些画居然全是老杜的那幅雪松图!没错,它们全是同一幅画,挂在那里就象是刚从印刷机里出来的复制品。
          林松复制老杜的画做什么?秦风隐隐觉得自己已经接触到事情的真相了。他有些兴奋,有些激动,有些恐慌。把眼睛合上一会儿又向屋子中看去,这回他有了意外的发现,那些画并不是同一个景象,而是连贯的由许多稍有出入的画面组合在一起。第一幅跟老杜墙上的那幅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但细看之下能发现它们还是有些出入的,这幅画中那只坐在山梁上的白狐位置似乎稍稍偏移了一些,而紧挨着它的下一幅那只狐狸跟老杜的画相比,在位置上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并且姿势也变了,由蹲坐着改成站了起来。这样一幅幅画一直延伸下去,直到后来那只白狐在扒着山谷下的土丘,而最后一幅就是正有个穿着和服的长发人从土丘里爬了出来,这时的画面已经变得极其恐怖了!
            一道亮光蓦地在秦风的脑海中划过。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所谓的鬼画全是林松与丹丹搞的把戏。这时他又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老杜工作室中从墙角线上取下的那一抹大白灰尘,那个东西本来不应该在工作室中出现的,因为老杜的办公室墙面上全是镶有墙纸的,怎么可能在墙角出现白灰呢?而白灰分明就是从这间地下室中带到创世工作间的,那应该是丹丹在换另一幅画时仓促间留下来的。还有秦风在把微尘的画与老杜的画并排放到一起时,挂微尘那幅画的钉子胶落下来,当时他仔细看过那枚钉子,那钉子上有些极细微的木屑,那些木屑又是哪里来的呢?他当时也闻过那钉子,它的上面隐隐有些化学药品的气味。当时秦风百思不得其解,后来这件事也就放下了。现在想来,钉子上有木屑,那是因为这钉子是林松从杂物堆里挑出来交给丹丹的,而上面的化学药品气味不正可以解释这颗钉子就是来自于林松的地下室吗?
           好一个周密的计划!愧他林松是怎么想出来的?要以这样阴险的计量来害老杜。只是有些事秦风还是弄不清楚,他记得当时雪松图确实是有生命的,画面所有的景物全动了起来,这又是怎么做到的呢?难不成复制的画还不止这些,他们象拍动画片一样把一些连贯的画组合到一起,形成了动态的幻觉?这又不太可能,当时工作室中并没有第三者在场,肯定不是有人在操纵着画现,难道是这些仪器?可是工作室中也没有按放什么仪器啊!
            秦风的疑惑很快就有了解答。这时地下室中的光线倏然闪烁起来,这些光线的闪烁是有规律的,在变幻的光线下看来,每一幅画都各自动了起来,跟他曾在老杜工作室中看到一模一样。
            啊!原来如此,这些画原来是可以根据光线的变幻而让人产生不同的错觉。虽然他不了解林松是怎样做到的,但这个原理他还是可以理解的。这就象曾有人在马路中间画了个很形象的大坑,有的人看到会把它当成是真的,从旁边绕了过去,而有的人却径直从坑上走过,因为他们能识破那不过是个图画而已。这就是角度与光线的作用。
            怪不得每次鬼画一出现异样就伴随着灯光的闪烁不定,最后会完全熄灭,而灯光再次亮起时画面又恢复了原样。想来那也是光线的原理,只是为什么屋中明明没有人,而被他们掉包了的那幅画又变回老杜的原作呢?
    秦风凝目细看,又有了个发现。那些复制的雪松图都是没有画轴的。为什么它们挂在工作室中时却是有画轴呢?现在林松把所有的画轴去掉了又是什么目的?他躲在暗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还是猜不透这个林松林院长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只是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人太可怕了!
           这时候屋子里的两个人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些画。当灯光再次亮起时,林松长叹了口气,伸手在旁边的一个仪器上按下一个按钮,于是所有的仪器都停止了工作。而奇怪的是当灯光再次亮起时,那些悬挂的画也一起卷起了很细的一条,缩到它们后面的白钢管中。
            看到这番情景,秦风不得不佩服林松了。如果他猜测的没错,这些画不但会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幻化出不同的意象,而且光线对于它们还有着某牵制的作用,当灯光熄灭,再亮起时,画就已经在光线的作用下收缩到了画轴中,而老杜本来的那幅画又会垂下来。这就是为什么这些仿造的画没有画轴的原因,因为它们本就是与老杜的画共用一个画轴的。
           秦风想到这里后背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进而他又想到了在狐仙洞中遇到的一切,难道那也是林松一手操控的?那些可不是象控制几幅画这么简单,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的,他真的有那么神通广大吗?如果真是那样,看来这个人的高深莫测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应付得了的。
            “还是没有什么发现?”这时站在一边的丹丹轻声问林松。
           林松又是长叹了一声,独自摇着头,并没有回话。丹丹伸出两条胳膊,攀在他的颈上,极尽缠绵地说:“别想了,也许高朗真的就是死于意外呢,也许他本身就有什么先天性心脏病吧。”
           林松还是摇着头,喃喃地说着:“不会,从他死时的情形看分明就是被活活吓死的,而吓死他的东西并不是我们的画,而是另有隐情啊!”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从他指的方向以及面上的表情来看,吓死他的东西应该在窗外。窗外,窗外,窗外会有什么呢?居然比我的光线幻觉还要可怕?”
            他一边说着一边沉思。忽然抬起头望向丹丹,目光几乎能穿透人的心脏!
            “你敢确定高朗没有从那件事瞧出破绽?”
           丹丹被他看得有手足无措,呐呐地说:“当然了,除非他能掐会算,否则怎么可能想到这方面来?连秦风那么聪明的人都想不到,何况是他?”
            “那他为什么半夜到工作室去?”高朗还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丹丹,似乎要用目光看穿她的心事。
           丹丹显得愈发局促了:“我,我怎么知道?我想他会不会是因为出于好奇而偷偷跑去观察呢?”
           林松摇了摇头,断然地道:“我想他没有那个胆量。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这才一个人到工作室中去寻找秘密的。还有,那几天我们并没有在画中做文章,这样就肯定排除了他是被我们设计的机关吓死的可能,而最令人感到不解的是,我看到秦风从他的尸体上捡到一枚我们曾经用到的花瓣,还有他鞋底的松针。这两样东西我们在那几天中可是并没有放到工作室中去的,那么他又是哪里弄来的呢?”
            “还有第三个人,是的,肯定是这样。这个人他对于我们的计划了如指划,他一直在暗中注视着我们,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吧,我想高朗可能是就被这个人给害死的。”
            林松说到这里,看着丹丹的眼神中隐隐透出一丝怀疑与阴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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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0 08: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折笔沉沙 于 2011-8-20 08:53 编辑

    第六十六章 逝爱偿在否
           就在这一刻秦风的脑子里又闪过一抹亮光,他想起了曾在老杜工作室门口有过的那种奇怪的感觉,现在林松的目光就给他当时那种感觉。没错,当时躲在暗处用恶毒眼神盯着自己的就是这个人——林松。林教授的儿子,自己很好的朋友。
           原来自己的一切行动全在他的掌握之中!秦风不禁伸出抹了把额头的汗。这个朋友实在是太可怕了!
           丹丹见到林松这种眼神也不由全身打了个冷战,嚅嚅地说:“你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与第三个人联合起来在利用你?”
           林松并没有回答丹丹的话,他的眼神还是透过镜片恶狠狠地盯着丹丹的脸上,足足看了能有半分钟,这才从那冷峻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意,伸出双手捧住了丹丹圆圆的小脸,谦意地说:“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事太蹊跷了,除了你我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内幕,而高朗的死显然是有人设计的,我只是让你想想,有没有无意中把这件事透露给别的人。”
           丹丹把他的手打到了一边,委曲地扭过了头:“这种事我会跟谁说呢?除了你我再也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了,而你还这样怀疑我。”她说着就轻轻抽泣起来。
           林松伸出胳膊,把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着。一个劲地说着道谦的话。随后两个人又如胶似漆地拥吻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们分开后,林松再次问丹丹:“对了,那个秦风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吧?”
           丹丹整理了下耳边一络散乱的头发,说:“不会,你这个局设的这样精巧,不管是谁也不可能猜测得到的。”
           “但愿吧。但是这个秦风实在是太聪明了,我担心他会发现,此人不除必是心腹大患啊!”
           丹丹听他这样说愕然后退了两步:“怎么?你要对秦大哥下手?”
           林松点了点头,沉吟着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的计划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人给搅乱了。”
            “但是整个事件与他可是无关的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怨只能怨他太多事了,本来这件事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非要插进来的。”说到这里时林松的眼中又闪过阴森的光芒。
            “可是,可是你们可是很好的朋友啊!”丹丹望着站在对面的这个男人,觉得他有些陌生。
            “是吗?连夫妻都可以相互出卖,何况是朋友?”林松阴阳怪气地说。
           丹丹一下子呆住了,她没想到林松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整个身心如同坠入了万丈冰窟!一时竟为之语塞。
           林松此话一出口也顿觉实在过份,他尴尬地伸出手想去抚摸丹丹的脸庞,口中连声说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打个比方。”
            丹丹向后退开了两步:“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太让我伤心了,本来我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才是最懂我的人,没想到……”
           她说着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林松不住说着道谦的话,并掏出纸巾温柔地给丹丹擦着眼泪。丹丹还是抽泣着说:“我知道,你从心里是瞧不起我的。但是不管怎么说秦大哥是无辜的,而且他对你,对我都不错,我们不能去伤害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是对你不错吧?”林松酸溜溜地说,“我知道这小子很有女人缘,但你别忘了,正是他的无情无义才导至你今天的这种局面,除掉他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不!”丹丹坚决地说,“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他是个好男人,他对心怡姐的痴心证明他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相反,他才是重感情负责任的男子汉。而且我也从来没怨过他,你也别忘了,他也帮过你不少忙的,对你这个朋友他是多么地信任啊!这样做你不觉得心里有愧吗?”
            秦风在门外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心里暖融融的,看来丹丹并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女人,可是她为什么要与外人联合起来害自己的丈夫呢?
           林松脸上的表情又变得阴沉起来,他刚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转而马上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孔,微微一笑说:“是啊,你说的也没错。我想我是太紧张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最近精神不太好,要注意休息。还有,自己小心点儿,别让人看出了破绽,最近几天风声紧,我们的计划先停一段时间。”
           丹丹答应着。林松转过身开始收拾他的那些仪器。秦风知道他们将要离开了,他轻轻向后退着,打算再次躲到走廊另一头的杂物堆中去,不想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破键盘上,发出“哗啦”一声轻响。而这时的丹丹下好走到了门口,她的目光一下子就与秦风对在了一起!
           秦风一下子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就在这时正在收拾仪器的林松也听到了这声轻响。“谁?什么声音?”他转过头望向门口。
            “噢,没什么,我不小心踩到了门口的杂物。”丹丹慌乱中应付了一句,她故意用脚把门边的杂物拔了拔。
            林松看来是没有怀疑,是啊,在这样杂乱的地下室中,又只有他一个人有钥匙,哪里会有什么别的人呢?他收拾完杂物后关了室内的灯与丹丹一起转过走廊上了楼梯。然后走廊的灯就熄灭了。秦风听到上面传来了锁门的声音。这时的他已经退到走廊另一头的杂物堆中去了,在两人踏进楼道中,秦风看到丹丹回过头来向后望了一眼。
           在他们离开地下室后,秦风也从那扇白钢门中退出了甬道。他来到医院的广场上,长长吐了口气,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意料,他虽想过丹丹与林公之间可能存在着不正常的关系,但说什么也没想到所有关于鬼画的事全是他们一手设计的。听谈话他们是针对老杜的,而自己只不过是碰巧卷了进来。而这个巧合又促使自己发现了微尘留下那些画中的秘密,这也是巧合吗?还是这中间还着什么着什么他所不知的隐情?
           进而秦风又想到了在天架山中的事情,还有高朗的死。从种种迹象看,有些事情也并不是林松所能操控的,除非,除非他有呼风唤雨的能力!想到这里秦风又是感到一阵心悸!难道世上真有人拥有一种超脱自然的能力?而这个人就是他的朋友林松?
            他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低头走向停车场,在快要走到自己的车前时秦风忽然站住了,他发现在自己的前面出现了一双小巧的女式长筒靴,抬起头他就看到丹丹悠悠地站在面前,她脸色苍白,眼神中透出一丝让人心碎的酸楚。在一刻秦风觉得她憔悴得象变了个人似的。
           “你……”秦风张了张嘴,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丹丹的脸上挤出一丝酸楚的笑:“走吧,到车上说。”
           秦风默默地打开车门,丹丹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上两个人都在各自想着心思,气氛很是压抑。秦风不知道要把车开向哪里,他只是漫无目的地跟着前面一辆小型货车前行,当那辆蓝色的小货车消失在视线里时,两个人惊讶地发现,他们已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翠屏山下,也就是他们曾经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只不过那时他们是在半山山腰处的一片开满山花的山坡上。而现在,从这里望去,那片山坡还是老样子,只不过上面全铺上了积雪,当然也没有了往日那种群芳争妍的景象。
           秦风没有下车,丹丹自然也没有动。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秦风从兜里掏出烟盒,里面却是空的,他把烟盒从车窗中扔了出去,那红色的烟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风飘落到了一截枯藤上,看起来就象在枯萎的藤蔓上绽出一朵绚丽的红花。
            “给。”丹丹从挎包中掏出一盒烟递给秦风。
            秦风诧异地看到那正是他常抽的牌子——玉溪。而且在玉溪烟的上方还有一盒小巧的过滤嘴。那也是自己的习惯,他抽烟向来是用过滤嘴的,那样能滤过相当一部分焦油与尼古丁,可以减少对人体的危害。他没想到连这个细节丹丹居然也记在了心中。望着丹丹手里的东西,秦风感到喉头有些发涩。
           是啊,他该怎么做呢?丹丹对于自己的感情是那样的深,她其实一直在默默无闻地关怀着自己。而自己又不能让她与林松去伤害老杜,这件事到底该怎样结束?
           “怎么?你担心我会害你?”丹丹见秦风迟迟不接她的烟,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现出一丝揶揄地笑意,但是秦风分明能感觉到这一丝浅笑的背后隐含了多少心酸与痛楚啊!
           他慌手慌脚地接过了丹丹的烟,打开后点上一支夸张地吸了一口,那种感觉似乎是要证明他秦风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由于吸得太猛,呛得他咳嗽起来。丹丹伸出手,有些受怜,有些抱怨地给他捶打着后背,并轻声劝他以后不要抽那么多烟。秦风答应着,心头又涌起了一股暖意。
           “秦大哥,还记得那片山破吗?”丹丹的目光透过车玻璃望向对面的山坡,眼神中有些凄迷,有些憧憬。
    秦风点了点头。
           “我想让你陪我再到那里走一走。”丹丹微微侧过头,用满是希翼目光望着秦风。
           对于这样的要求,秦风能说什么呢?他打开车门与丹丹一起踏着积雪向那道山坡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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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1 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彼岸花败 发表于 2011-8-20 16:29
    若曦由于是背对着我,因此我看不表他的表情,但看样子他似乎很平静,那种感觉倒象他是个沉稳地老者,而普音 ...

    {:soso_e113:}是笔误,还是花败心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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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1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七章 仇恨之缘
          翠屏山跟天架山不同,这里的山上多是些落叶林,在冬天的季节所有树木的叶子早已落光,只剩下一些光秃秃地枝叉在风中瑟瑟发抖。有的瘦骨嶙峋的枯枝上还挂着一两片披着雪纱的黄叶,被风吹得微微摆动着,似乎在回忆那曾经繁茂与葱绿。
           两人踩着积雪,脚步下发出簌簌的声音,一直来到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的那道山坡,向对面的山涧中望去,那比麻绳粗不了多少的小溪早已封冻,曾经唱着欢快歌瑶的山泉也变成了冰溜子,疏密无序地垂挂在山崖下。
          丹丹伫立在风中,望着下方的山谷,久久没有出声,她的长发随风飞舞,有些拂在秦风的前额上,痒痒的,带有淡淡的芳香。秦风的心有些沉醉了,他又想起了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自己也是与丹丹站在这道山坡上,当时的丹丹是个多么天真的小女孩啊!她的笑声是那样的开朗,她的言谈是那样的无拘无束。  而现在,在这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却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她的心中在想着什么?秦风实在是猜测不透。她既然嫁给了老杜,又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要谋害自己的丈夫?难道就是为了那个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林松?
           “还记得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情景吗?”丹丹还是望着对面的山谷,嘴里喃喃地说着。
          秦风点了点头。是啊,他又怎么会忘记呢?不管他是不是爱丹丹,一个人能被人爱总是幸福的。虽然这种幸福感有点冷酷,因为它是建立在别人受伤的基础上的,但是试问谁又能面对一个热情似火的女孩而毫不动心呢?
           “我记得你当时答应给我写首诗的,你写的诗真好。那时候有花、有草、有树,还有鸟儿在唱着歌,更有一个在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他,他就站在我的旁边,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一直到老……”丹丹几近梦呓地说着,脸上现出意醉神迷的微笑。
          但是她的脸上为什么有泪在流呢?
          这梨花带雨的笑容多年以后一直在秦风的脑际萦绕。他知道这笑容会陪伴自己一生,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秦风有一种冲动,他想把这个痴心而可怜的人儿揽在怀里,给她关怀,给她温暖,但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面对此情此景,秦风思潮起伏,不禁轻声吟道:
           “缘。聚散,悲欢。情脉脉,路绵绵。苏堤系马,断桥凭栏。残情千古唱,缺月几时圆。字字章章句句,生生世世年年。此后谁知常有恨,由来烛瘦最无眠。”
          丹丹蓦然回首,深情地望着秦风说:“秦大哥,这是为我写的吗?”
          秦风默然颔首。丹丹的眼眶中的泪珠象断线风筝一样滴滴哒哒地落到了胸前,她抹了把眼泪,随后转泣为笑:“秦大哥终于为我写诗了,丹丹好幸福,真的,丹丹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能得秦大哥为我写首诗,就算死了也无怨无悔了……”
          她说着又是喜极而泣。最后竟翘起脚来,在秦风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唇印。
          秦风顿觉四肢麻木,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要知道以前丹丹虽然也吻过他,但那时她还是个女孩子,现在却不同,她已经身为人妇了,并且还是他的好朋友老杜的妻子,这样做怎么说也是极不合适的。
          而丹丹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如痴发醉地望着秦风。秦风分明感到在她的眼底燃烧起炽热的光芒。他想回避,却被她伸出两条胳膊,生生攀住了脖子,丹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脸上泛起了两团红晕,看起来是那样的诱人!秦风觉得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他忍不住想低下头,去吻丹丹那红艳艳的嘴唇。
          就在这时头上树枝上的雪被风吹得洒落下来,纷纷扬扬地飘在了秦风的脸颊上,顿时使他冷静下来。他猛地一把推开丹丹,转过头涩声说:“不能这样,丹丹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丹丹倔犟地问道。
           “因为,因为老杜他是爱你的,你不知道他有多么地爱你。”
          “是吗?”丹丹笑了,笑得泪流满面,近乎疯狂。让秦风看了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过了能有半分钟的时间,丹丹才止住了笑声,凄然道:“他爱我吗?他是爱我吗?那不叫爱,那叫欲望,那叫占有!如果不是他野蛮的掠夺,你我就算无缘我也不会嫁给他的!”
          她的最后几句话说的怨毒已极,竟有些咬牙切齿。
          秦风愣住了,他从没想到丹丹会恨老杜恨到这种程度。本来以他的猜想,她顶多也就是觉得自己嫁给一个跟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人而委曲,所以才会与林松走到一起,并设计要害死老杜,然后再重新获得自由。说实话,对于自己的这个判断秦风是深信不疑的,并且在内心深处对丹丹有一种鄙视的情绪。既然不喜欢人家又何必要嫁给人家?难道就是贪图老杜那不算很大的产业?
          现在看来她其实一开始就是对老杜怨恨极深的,他嫁给老杜也是在婚前就有图谋的。这个时候秦风又想起了丹丹曾经问过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觉得杜哥这个人怎么样?”
          是啊,当时自己怎么就没体会出这话另有深意呢?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呢?”秦风揣揣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丹丹的娇美的面孔都扭曲的有些变形了,忿忿地说,“因为我要让他受尽折磨,要彻底在精神上催垮他,我要让他变成一个疯子!一个白痴!”
          一股寒意顺着秦风的脊梁一直冲到了脑门。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太陌生了,陌生得让他感到可怕!是什么样的怨恨才能让一个女人宁愿舍弃一生的幸福来报复呢?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陌生吧?奇怪吧?”丹丹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接着说,“我要让他爱我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然后让他看着我与另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做爱。最后要让他疯掉,而不是杀了他。死,那是偏宜了他,我折磨的是他的精神,不是他的肉体!”
           “可是丹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恨?你要知道你也是在催残自己啊!”秦风抓住丹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他为老杜心痛!也为丹丹心痛!是的,这种心痛就象用一柄小刀在剜他的心!有谁知道他的心在滴血呢?
           “因为他野蛮地夺去了一个女孩子最最宝贵的东西。那是我过生日的一个晚上,他巧言花语地说要替我过生日,然后就趁机把我灌醉,当我,当我第二天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了他的床上,而这个老东西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拿出一条假项链来哄我。我,我哭过闹过,甚至想跳海自杀,但巧合的是我被一个人给救了。这个人就是林松,那时的我万念俱灰,心头空落落的就象精神已经死去了,只剩下一俱空虚的躯壳,于是我又与林松发生了关系,并把我的事对他说了一遍。”
           “所以他就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来害老杜?”
           “不是,他虽然也是个伪君子,但比老杜强多了,他一开始就说过不可能给我什么承诺,他也不想乘人之虚。是我主动的,因为我需要发泄,需要用放荡来麻痹自己。但是后来我知道他的身份后就产生了一个想法,我要复仇!我要活活地折磨夺去我一生幸福的人!于是我就要挟他,让他帮我想办法报复老杜,不然我就把我与他的事捅出去,让他从高高的神坛上跌落到污水坑中。林松当然不想因为我这样一个女人就毁了自己的名声,于是他答应了我的请求,随后就想出了鬼画的计策。这其实也是验证他的光学成像法的一个绝佳机会。
          这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其实所谓的鬼画全是我与林松一手导演的。目的就是折磨老杜,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秦风看着丹丹,久久没有说出话来,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丹丹是可怜的,但同时又是可恨的,老杜也是一样。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丹丹说到这里泪光涟涟地望着秦风,缓缓说:“从见到你的那刻起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从那时候起丹丹就已经把自己当成秦大哥的人了。我的人我的心已经全部属于你。虽然我能够看出你对我顶多也就是个喜欢,并没有爱,但是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句话,只要时间允许我相信你一定会接受我的。然而一切都毁了,都毁在了老杜那个伪君子的手里,他夺走了解的贞节,让我觉得更配不上秦大哥了。所以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最沉重的代价!”
           “丹丹!”秦风痛苦地喊了一声,觉得喉咙里咸咸的,一时竟又语塞。
          丹丹又是凄然一笑:“不过秦大哥,你不用为难,这件事我会去自首的,我只希望你在有生之年能记住我,记住一个叫丹丹的女孩子曾经那样深地爱过你。这样丹丹也会含笑于九泉之下了。”
          秦风心头一凛,颤声问:“丹丹,你为什么这样说,你们并没有害死老杜,你不会有事的,难道高朗的死……?”
          “他的死与我们无关,那天夜里我并没启动画中的机关。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工作室中。本来让他知道遇上鬼画的事也是我与林松提前按排好的,目的自然是要进一步证明鬼画的存在,同时又可以证明我在画中看到你们不是独撰的。可是没想到这样做却把他引到了死路上来”
          丹丹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中现出惊恐的神色,接着说:“我想,我想鬼画也许真的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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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1 10: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八章 阴谋中的异像
          秦风听她这样说不由全身一震,诧异地问:“为什么这样说?”
          丹丹这时显得有些心慌意乱,连语言都有些颠三倒四了。
           “因为那些画中有些事情也并不是我能控制的,你想我既然没有在那天晚上启动画中的机关,那高朗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还有,按我们的计划在画中最后出现的会是一个披着长发的厉鬼,但是我们并没有有意将展示板中那幅效果图上的人物与老杜的画结合起来,而现在情况是效果图中的女人竟然跑到画里去了。就这件事我问过林松,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在地下室中利用他的光学仪器实验了很长时间,在那里的画中并没有出现那个穿和服的女人,而到了工作室中她却出现了,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呢?”
           秦风听丹丹这样说,也是有些愕然,同时他又想起了在狐仙洞中遇到的事,他问丹丹:“我们到天架山中的事林松知道?”
           丹丹点了点头。
           秦风又问:“其实你头两次并不是回老家探亲,而是与林松一起到了天架山中,目的是提前在那里布下机关,然后等着我与老杜钻进去。”
           丹丹诧异地望着秦风:“怎么?你连这个也知道了?”
           秦风点着头:“其实我在未到蛤蜊岛之前就在张家集码头见过你们,当时我以为你们是出去旅游的,但结合以后的情况,我猜测狐仙洞里的一切其实都是林松早就布置好的,他那时就已经在为我们设下了一个圈套,只是我不太明白,那些玄得不着边际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到的?”
            丹丹轻轻摇着头:“有些事情确实是他设计的,但是有些事情确实用常理是解释不通的,不要说我,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这也是为什么我认为鬼画也许真实存在的原因。”
           “比如呢?哪些是你们设计好的?哪些又是出乎你们意料的?”
            “在峭壁上出现的那些脚印就是林松攀着绳索用鞋给按上去的,后来你们在夜里听到的歌声,还有那 个穿和服的鬼魂也是他乔装打扮的,孤坟上的裂纹与头发也是他的提前设计好的,那些头发其实是他研制的一种化学纤维,它们会随着外界温度的变化而扭曲成各种奇形怪状的形态。加上在你们经过时,他早已在沿途的树木与雪丘上做了文章,利用光学与环境的原理使得你们产生了幻觉,其实那全是不存在的。还有你们在谷底看到的那只狐狸,也是幻觉。
          只是有一点他没有想到,当你们在半夜听到歌声时看到的是个穿和服的人影,而事实上他当时是穿着一件丧服用钩索把自己吊在树上的,所以你们没有看到他的脚印,而当你们赶过去时他其实也并没有走,只是藏到了树冠中。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你们看到的会是一个穿和服的人,还有那间木屋与和服,那也不是他布置的,原本这些东西就存在过。
           后来你们回来,老杜把在谷底的经过跟我说了一遍,我们才觉得这里面有些事情真的不在我们控制的范围之内。但是林松他是从不相信世上有鬼神这类的,依他的推测,整个事件背后还有第三股力量,正在无声无息地注视着你们,也在注视着我们,它才是整个事件的真正主谋,所有一切尽在它的掌握之中。所以林松才会怀疑我,他觉得我是在利用他,而真正的主谋却还没有现身。但是我想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其实那潜伏在暗处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人为的。那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
          秦风听完丹丹的讲述后却有了不同的想法。他觉得至少有一点是对的,整个事件绝不是就象林松控制的那么简单,背后肯定还有另一种不为人知的力量在操纵着一切,只是他这时又觉得这种力量不见得就是厉鬼冤魂之类的,也许真的是有人在暗中又设了一个局。在鬼画之迷未解开之前,他又何尝想到那些离奇诡异的事能是人为设计的呢?同样的道理,其它的事看似用常理解释不通的,但那是因为人们在未知情的情况下只好把它们想为神密现象,其实如果了解了其背后秘密,事情看来也不过如此啊!只是设计的太巧妙,令人无法想到罢了。
           “另外,”丹丹接着说,“之从你们回来以后,我又启动了鬼画的机关,却发现,发现……”她的眼中满是惊骇之色,后面的话竟然无法继续下去了。
           “发现了什么?”秦风紧张地问。
           “发现画中的孤坟上竟多了个东西,象是锹把。我敢肯定林松在设计那幅画时绝对没有在当中填加那个东西。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
            “锹把?”秦风听到这话心弦为之一颤,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插在孤坟上的那把冰镐,难道丹丹看到的就是那个东西?这样看来林松设计的鬼画居然成真了?他们当时确实是被困在了画中?
          想到这里秦风觉得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他问丹丹能不能把那个锹把样的东西祥细描述一下。丹丹苦恼地揉着太阳穴说:“很难形容,由于距离远,又加上我当时比较紧张,看的不是很真切。你如果想看,不如这样,今天晚上到工作室中去,到时你自己看吧,以你的观察力也许能看出别的什么门道出来。”
           秦风点着头。这样他们就约好在晚上八点到工作室中碰头。秦风把丹丹送到医院,老杜还在那里接受观察。秦风想了想对丹丹说:“老杜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不管怎么样,给他一些真正的温暖吧。”
           丹丹没有说话,她望着秦风,过了片刻才幽幽地说:“你要小心,小心你身边的人。”
           秦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林松虽然答应丹丹不会对秦风不利,但是以他的城府,相信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他们在医院的广场上分手时,却没有发现在三楼的一扇窗户后面正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盯着两人。
          秦风离开医院后给心怡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下关于拼图的事情。接电话的是心怡的父亲。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透着一种疲惫的感觉,他说心怡还没回来。秦风从他吱吱唔唔的语言感到老人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心怡出事了?”秦风敏感地问。
          老人一阵长吁短叹,在秦风的一再追问下还是说了出来:“心怡发生车祸了,她,她不让我跟你说。”
          秦风挂断电话后急匆匆地向心怡家赶去,虽然心怡的父亲一再强调说没有什么大事,但秦风的心还是揪了起来。既然不严重为什么不接电话呢?他预感到情况恐怕并不象老人说的那么轻松。
          当心怡看到秦风出现时有些吃惊,她微有怨意地看着老父亲。老人讪讪地说:“我,我出去倒水,你们聊。”然后逃跑似的出了心怡的房间。
           心怡的胳膊上缠着绷带吊在胸前,她看起来倒确实没什么大的伤势,秦风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他问心怡。
          “没事,”心怡倚在床上要坐起来,“不小心被刮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擦破了点皮,我爸他大惊小怪的。”
          秦风让她躲着别动。
          “抱谦,你的那个拼图我还没看。”心怡谦意地说。
          “不急不急。”秦风摆了摆手。
          “你的事怎么样了?”
          “哎!一言难尽。”
          秦风习惯性的抽出一支烟,看了看心怡又把烟按回到烟盒里,他坐在床边一边给心怡削着苹果,一边讲起了关于丹丹与老杜之间的事情,只是林松的事他片字未提。心怡与林安有过命的交情,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令人扫兴的事。况且怎么说呢?秦风还留了个心眼,他想从侧面打听下关于林松的事。这倒不是说他有意对心怡隐瞒什么,而是觉得在真相还未完全揭开之前,知道这件的人越少越好。就是丹丹与老杜的事,如果不是心怡,他也是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心怡听他讲完后,自是吃惊不小。她先是感叹着苦命的丹丹,对于老杜倒是没有表露什么看法。女人之间也许比较能够相互了解吧?秦风这样想着。随后他就感觉到心怡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不少,似乎不太愿意与自己交谈了,他以为她是过于疲惫。说了声:“你休息吧。”然后就打算离开。
           “怎么?连在我这儿呆一会都不行了?急着去见她呀?”心怡嘟着嘴说。
           “什么?”秦风没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摸着后脑勺愣愣地杵在了门边。
           “我是说丹丹,她不是那样深地爱着你吗?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噢。”
          连傻子都能听出心怡言语中那极深的醋意。秦风当然不是傻子,不知为什么,看到心怡那酸溜溜的样子,他的心里竟有些甜滋滋的感觉。
           “不能这样说,不能这样说,宁穿朋友衣,不夺朋友妻……”
           秦风傻呼呼地说,那憨态惹得心怡“扑哧”笑了起来。
           “没事了,傻瓜,我逗你呢。有事你忙去吧。”心怡体谅地说。
           秦风松了口气,正想离开,却被心怡的父母给拦住了,他们非得留秦风吃完饭再走。秦风看了看心怡,见她也是满怀期待的表情,就没好意再坚持,何况说句实话,在这里他有处家的感觉,一点也不觉得受拘束。哈哈,一个光棍汉,能蹭顿饭也不错。
          吃完饭后,他们又围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直到将近九点时秦风才离开心怡家,然后直奔老杜的工作室而去。但是他却不知道这时的丹丹已经处在了万分凶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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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5 12:53 | 显示全部楼层
    彼岸花败 发表于 2011-8-21 10:55
    “缘。聚散,悲欢。情脉脉,路绵绵。苏堤系马,断桥凭栏。残情千古唱,缺月几时圆。字字章章句句,生生世世 ...

    为了不被追杀,我决定一下发完{: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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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5 12: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九章 胡同里的兽行
    丹丹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部对秦风倒出来之后顿时觉得人轻松了许多。在回到医院后,她又去见了林松。她在寻思着该怎劝林松不着痕迹地把老杜留在医院中,同时又不至于引起林松的怀疑。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林松居然先开口了,他说:“我想先把老杜给稳在医院中,你今天晚上趁机把那幅没有动过手脚的画给换上去。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警方也许会发现画中的秘密。记住,一定要在今晚把画给换过来。不然明天就没有机会了。”
    他一再叮嘱着,神色很是凝重。丹丹听后心中窃喜,没想到自己还未提出,林松就已经把问题给解决了。这样她就可以放心地与秦风去探寻鬼画之迷了。
    丹丹很轻易地就把老杜给哄骗过去了。对于深爱自己的人,要骗过他有时其实是很容易的,因为他的爱太深,所以对所爱的总是一千一万个放心。老杜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当他得知丹丹为了自己的健康好不容易才劝动林院长,勉强答应自己留在精神病医院中住院时简直感动得两只老眼圈都泛起了红晕。他双手紧对握着丹丹有些冰冷的小手,动情地说着:“我杜瀚举真是太幸福了,太幸福了!……”
    丹丹扭过了头,抽出手,说了声:“好好养病。”然后就仓皇逃出了病房。她怕,她怕自己没勇气面对这个毁了她一生幸福的男人。他爱她爱得是那样的深,而她却恨他恨得那样的深!
    老杜的这种爱不正是她一直想要得到的吗?她就是想让他爱到刻骨铭心的地步,然后在他那深深的爱上狠狠地插上一刀!她要让他的心滴血,让他生不如死!但是为什么当自己看到这个可恨又可怜的男人时,会有一种负罪感与怜悯感呢?是因为自己对他太过残忍?还是因为,因为自己真的对这个男人有了感情?
    不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就是死也不会原谅他!她要让他受尽人世间最痛苦折磨,那就是精神的折磨!
    丹丹在医院门口拦了输出租车,上了车后司机一连问了她三遍要到哪里去,她才回过神来,轻轻地说了声:“随便。”
    随便?开车的司机是个长着一双色迷迷小细眼睛的中年人,他从后视镜中望了望坐在后排的这个如花似玉的少妇,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微微侧过头说:“要不找个地方我请你喝两杯吧?”
    丹丹觉察出了这个人的不怀好意。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跟这种人说,推开车门后下了车,漫无目地的向街上走去。她走过一条街,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转过头就发现那个一脸邪气的出租车司机正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身边,他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呲牙一笑,露出满嘴的黄板牙,流里流气地说:“妹妹,我还是送你一程吧,你到哪里啊?”
    丹丹狠狠剜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向前走去。黄板牙吹了声口哨,自嘲地一笑,开着车向前面去了。
    人行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匆匆地走着自己的路。丹丹抬头向前望了望,她的路在哪里呢?她的心头一片茫然,看不到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可以追寻的方向。同时她又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似乎从身边经过的每个人都在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们的笑满含着嘲讽与鄙视,到后来竟然都在指指点点了,他们停下脚步,把自己围在中间,人越聚越多,每个人都指点着她议论着——“你是个坏女人,不守妇道的女人,与外人联合起来要害死自己的丈夫,世上还有这么下贱无耻的女人吗?”
    丹丹抱着头,脑袋被他们吵的都几乎要炸开了。她冲出了人群,双手掩面,一路哭着向前冲去。
    路上的行人好奇地看着她。
    当她终于停下脚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胡同里。她是无意中跑到这里来的,因为她觉得每个人都在嘲笑自己,专挑人少的地方跑去,不想却到了这样一条杂乱的胡同里。
    胡同里遍是垃圾杂物,没有人,有些老鼠在她的脚边窜来窜去,似乎就当她这个人不存在似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
    “连你们也瞧不起我!”一向很怕老鼠的丹丹把怒火与委曲全发泄在了这些小动物身上,她操起墙边的一根烂拖布把,狠狠地挥了过去,似乎要把所有不快全随着这一挥而抛到脑后。
    老鼠信吱吱叫着四散奔逃。丹丹似乎从中找到了一丝做人的尊严。她觉得心里的压抑稍微减轻了一些,正要转身走出胡同,忽然觉得胡同口有一片阴影罩了过来,顿时令她的心狂跳不已,转过头,他就发现一个男人的身影正向自己凑了过来。
    “你是谁?”她颤抖着嗓音问。
    那个人没有说话,脚下却是加快速度向自己走了过来。
    两边的墙壁很高,胡同又很窄,只有一丝光线由外面射了进来,现在那个男人背着光,因此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是凭感觉,丹丹知道这个人是不怀好意的,她能感觉到他的嘴角正浮现着邪邪的微笑。
    “你,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喊人了!”丹丹把手中的拖布把攥得紧紧的,对着那个人。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猛地一下子冲了过来,一把就夺过了她中的“武器”然后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捂在她的嘴上。丹丹想叫却叫不声来,她觉得箍在腰间的那只胳膊几乎快要把自己勒得透不过气来。她挣扎着,把脚边的垃圾堆踢的直响。但是这个胡同实在太偏僻了,不要说里面,连胡同口都很少有人经过,又哪里会有人听到他们的撕打呢?
    就在丹丹将要失去知觉的刹那间她看到那个男人正是黄板牙——那个出租车司机。
    黄板牙用手捂着丹丹的口鼻,直到她全身软绵绵地瘫倒下来才松开了手,然后就动手去撕扯丹丹的衣服。
    丹丹呻吟了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捂胸口,却被黄板牙又是反反正正几个耳光子,直打得口鼻出血,四肢无力的垂了下来,这才心满意足地淫笑着,扳起丹丹满是血污的脸,细细地观赏起来。
    “啧啧,太美了,太美了……”黄板牙眼睛里喷射出邪恶的欲火,急不可奈地伸手去扯丹丹的胸罩。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腰眼上一阵剧烈的疼痛,被人一脚给踹得滚出了几个筋斗,脑袋拱进一个垃圾袋中,那些猩臭的秽物糊得他满头满脸都是。
    “他妈的,谁?谁不想活?”黄板牙一骨碌站起身来,一边抹着脸上的秽物一边闪目看去,但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这人长的什么样子,但是显而易见,这家伙的块头可不小。黄板牙吸了口凉气,口气虽强硬,却带有三份讨好似的说:“哥们,哪来的啊?怎么?也想插一手啊?”
    大汉重重向地上吐了口唾沫,从齿缝里崩出四个字:“跟我走吧。”
    “走?到哪里去?”黄板牙有点莫不着头脑。
    “到派出所啊,还能到哪儿去?”大汉说完转身就向外走,举止中的轻蔑之意显露无遗,那分明就没有用眼皮夹一下黄板牙,就象一个主人在前面走,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的宠物狗会跟上来一样。
    黄板牙那也是在社会上混过几年的主儿,哪能容得别人这样蔑视自己?当下也不多话,从腰间顿出三棱刀,追过去冲着那人的后心刺去!
    不料前面的大个子就象后背长了眼似的,在刀尖堪堪将要触及衣服时陡然间庞大的身形的溜溜一转,已到了黄板牙的右侧,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攥起钵大的拳头,一下就捣在黄板牙的面门上,直把个黄板牙打得眼前金星乱窜,鼻子嘴同时向外淌着血迹。
    大汉顺势一掰一扭,就象拎小鸡似的把黄板牙反剪双臂,然后麻利的从腰间掏出手铐,“咔”地一声就把黄板牙给铐了起来。
    这时的丹丹也清醒过来,她扶着墙站起身来,隐约中似乎觉得对面的人眼熟。
    “你没事吧?”大汉平淡地问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外套扔了过来。
    丹丹接过他的外套,披在瑟瑟发抖的身上,这才想起要向人家说声“谢谢”。
    “别说这个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大汉说着已经把黄板牙给押出了胡同。
    到了外面后丹丹才看清,这个原来是周景山,怪不得看身形、听口音有些熟。原来就是那个在事发现场到工作室中查案的周队长(当然这时的周队长其实已经不是队长了,而是所长)。
    周景山先打了个电话,通知附近的协警把黄板牙带走,然后把丹丹送回了家中。在路上他又询问了些关于工作室以及高朗的事情。丹丹想了想,挑不重要的事说了一些,她并没有把关于鬼画的事说出来。她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或者说至少应该过了今晚才能投案自首。因为就在今晚,她得先帮助秦风弄清鬼画中的奇事。这是她能为秦大哥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过了今晚,过了今晚他们也许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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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5 12: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章 窗外•死神(上)
    周景山离开后,丹丹放了盆热水,在里面泡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在天色黑下来时才出了浴缸,她没有吃饭,虽然整整一天没吃过东西了,但是一点饥饿的感觉也没有。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客厅中的沙发里,动也懒得动一下。
    屋子里没有点灯。丹丹望着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从落地窗中退去,这才站起身来,百无聊赖地拿起眉笔,坐在梳妆台前开始画妆。这最后一面她得给秦大哥留下美好的印象。她画的很仔细,几乎每一笔都倾注了全部的心血。画完妆后看看手表,已经快到七点半了,这才披上外套,下楼向工作室走去。
    他们住的地方离工作室不是很远,只陋了一条街,丹丹来到工作室时刚过七点半,她有些失望地看到秦风并没有到。她知道他是个时间观念很重的人,不会爽约,也不会迟到,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一些期盼,希望秦大哥能提前到来,这样她就可以跟他聊两句了,不管聊什么,一直以来她觉得跟秦风聊天就是心情最放松的时候,有种小时候依偎在父母怀里的感觉,却又不尽相同。她喜欢看他吸烟的样子,也喜欢闻他的香烟味。不知为什么,丹丹本身是讨厌烟的,但是每面面对秦风时,却又非常喜欢他一边抽烟一边思考的样子。他总是凝着浓重的眉毛,轻轻弹着烟灰,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雄浑的磁音。
    丹丹坐在电脑椅上,望着窗外的灯光渐渐亮了起来,心头有一些落寞。她打开电脑,思索着把秦风在白天填的那阙词填加到QQ空间里,然后漫无目地的翻看着以前的日记。时间过得很慢,似乎凝固在了这一刻。她看快到八点了,几次走到门口向街道的远处眺望着,希望能看到秦风的身影,但直到八点半了还是秦风还是没有出现。
    她回到屋子里时手机响了起来,丹丹看了下,见是林松打来的,干脆就来个不接。她觉得这个人太阴险了,外表象个君子,其实内心相当阴暗。他总是把自己的内心隐藏在光环下,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者说到底在算计着什么。现在一想起这个人她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林松又一连打来了几个电话,丹丹烦燥地把手机扔进沙里,想了想,又回头用个靠垫把它捂住,但那讨厌的铃声还是固执地响着,让她愈发地心焦意乱,最后干脆抓起手机就按下了关机按钮。然后一屁股坐进沙里,呆呆地想着心事。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丹丹靠在沙发里直直地坐着,她有些失望,同时也有一些怨恨!现在她只想知道一件事——秦风对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爱。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占据这个男人的心,她只想得到他的一星半点的爱,哪怕是出于施舍也足以令她兴奋不已。但是,但是,他却爽约了,他没有来,这难道不足以说明问题吗?就算临时有个什么事最起码也应该打个电话啊!
    电话,想到这里丹丹象发了疯似的去找她的手机,她忘记刚才把它扔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秦大哥是打过电话的,只是自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才产生了误会。她这样想着,就象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似的,几似要把沙发翻个底朝天。但是她刚才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确实不见了。凡丹觉得奇怪,她说刚才是把手机扔到沙发里的,怎么这一会儿工夫就找不到了呢?
    就在她焦急万分之时,室内的灯光忽然闪烁起来。
    丹丹一下子僵住了,转过身定定地望着墙上那幅雪松图。这幅画还是林松做过手脚的那幅。但是它并不能自己显现出异象,说到底学是得有人控制的,以前秦风与老杜见到的全是她在暗中做着手脚。但是,但是现在屋子里肯定只有她一个人,那么这灯光闪烁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仅仅是因为线路问题或是电压不稳?
    丹丹望着画,觉的指尖有些发凉。是因为紧张?不对,明明有一丝微风从指尖掠过,并且有毛茸茸的感觉,好象有个小动物从她的腿边窜了过去。丹丹低下头,诧异地看到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竟然有一行蹄印!那蹄印是如此的清晰,上面的雪尘还在簌簌而动。
    她用力闭了闭眼,再次张开双眼时周围已经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屋子里的灯光全熄灭了。但是这黑暗只持续了那么几秒钟的工夫,随后墙上的那幅画陡然间亮了起来,不是那种灯光照亮的感觉,而是画的本身就是处在白天的一种亮光之下。对于墙上这幅画中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丹丹太熟悉了,她知道在哪里应该产生什么视觉效果,下一步画中的动态景物又会趋于哪一方面发展。但是现在画中的景物对她而言却是陌生的。
    因为画境中那座土丘现在已经完全被扒开了,正有一个穿着大红和服的长发人四肢僵硬地爬了出来,然后全身扭曲着正一步步朝着自己爬了过来!每爬动一步,她全身的骨骼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还有她的长发,遮住了整个面孔,一直拖到地上,摩擦着雪地,就象千万条黑蛇在蠕动。
    丹丹知道这是幻觉,她就曾经利用这样的画面来吓过老杜与秦风,因此她虽是内心狂跳不已,却并没有被吓得失去了心智,急忙转身冲出了屋子,去推位于过道里的电闸。
    那个空气电闸被林松改动过,它的内部有两根隐蔽的线路穿过墙体,连到工作室后窗外一个标有楼号的钛金门牌后。牌子的后面有一个凹槽,里面放着林松做的一个自动调节电压器,它同时也对太阳能有着感应作用,当借助遮在上面的钛金板吸收了一定的能量后就会开始工作,在半夜时分其电量就会达到饱和,然后促使旁边的微型大功率变压器开始运行,由于它的耗电量惊人,通常在半小时后就会让工作室中电压不稳,灯光会闪烁起来,接着空气开关就会自动跳闸。而在跳闸的同时,画中的微型线路又是跟开关相连的,不过它们的闭合相反,因此鬼画就借助钛金板下的畜电池开始工作,画中的纹路与自身的光源经过巧妙的设计,从感观上看就会出现动态的结果。加上隐藏在画轴中的致幻剂散发出来,形成妖异的迷雾。而当鬼画持续一段时间后,就会自动断开,同时它的断开也会促使空气开关自动合上,这样屋子里又莫名其妙地恢复了照明状态。是以就算毅志力再坚定的人遇到这番景象也会产生幻觉,进而怀疑是自己遇到了鬼魂。
    既然是丹丹操纵了这些机关,她当然明白其中的门道,当下走到过廊后,果然看到空气开关已经跳闸了,于是就把它推了上去。随后画中的异像就消失了。直到这时她才想到了一点——为什么鬼画的机关会在不到十点就开启动了?她分明按着林松的吩咐把它们的线路给断开了啊。是谁?是谁连上了线路,并把它们改动了?使其提前运行起来?
    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寒意!由发梢直到脚尖,顿觉全身冰凉,如同坠入冰窟中一样。
    这还用多想吗?除了林松还会有谁?他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鬼画来吓死丹丹!那么高朗是否也是他的牺牲品?这样看来画中那个穿丧服的人变成个穿着件和服的长发人也就不难理解了,它也是林松瞒着自己做的手脚步。他其实一直都在利用自己,或者说他是想杀人灭口,在除了老杜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同谋者害死,那样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人能知道他的诡计了。
    阴险!实在太阴险了!
    丹丹离开老杜的办公室,失魂落魄地坐到外面的电脑椅上,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处。
    窗外街两边的人行道上稀稀落落地走着几个行人,昏黄的路灯在他们身后拉起长长的影子,看起来有些苍凉,有些阴森。忽然间丹丹心头一动,她揉了揉眼睛,再次抬头望去时吃惊地看到街对面那家日式料理店的招牌上跟往常竟有些不太一样,画面中那个穿和服的少女竟向自己眨了眨眼睛,脸上浮现出阴恻恻的笑。那笑容是如此的诡异,如此的邪气!而最大的一点变化就是——她的身旁竟多了一只全身雪白的狐狸。
    丹丹用力甩了甩头,再次望去时画面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并没有什么白狐,那少女的笑还是一如既往地恬静、含畜。
    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刚才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不象是看花了眼。她茫然地收回目光,又看向位于电脑上方展示板中的那幅效果图。这一看之下,她全身猛地一哆嗦,因为,因为效果图中的那个穿和服的日本少女不见了!只是在画面中留下一截白色的毛绒绒的东西,那个东西正是白狐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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