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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更新)我也发个水城故事哈 写的不好就提意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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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19 19: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ξ圝小亭在 2004/03/31 07:26pm 第 8 次编辑]


    天色渐沉,暮色渐浓,漫漫长夜犹如一只居心叵测的妖精,终于降临在水城之内。 水城内,除了城的正中央建有城主恶生胆边美仑美奂的府第外,其余那些接近数百亩的土地,尽是布满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十中有七住着水城的徒众,而其余之三,却住着不少平民,俨如一个大镇一般。
  此时已是晚饭的时候,大部分城民早已回家吃饭去,当然也有不少人喜欢上城中最旺最热闹的馆子,所以水城内的夜市亦颇为热闹。
  不单吃喝玩乐的馆子,就连横街窄巷,也充斥着不少摆卖油炸小食的商贩,还有人在卖唱呢!
  就在人潮熙来攘往之际,就在那影影绰绰之间,当中,仿佛也有一条头戴草笠的人影……是他—风中的眼睛!
  是的!这个城的阶级观念十分严重,风中的眼睛仅漫踱一会已经发觉,坐在馆子里吃馆的,原来全都是身披水城侍卫服饰的彪型汉子,极其量,也只有一些来不及离城的富有商旅在进膳或歇息;显而易见,水城内贫富悬殊,富的,当然是恶生胆边的一兵一卒;贫的,就是那些草民,他们连上馆子的银两也没有,只好在街头流连,难怪有人在街头卖唱,以娱一众贫穷知音。
  当然,已沦为街头卖唱的,其穷困的程度,更非想像可及了。卖唱的仍在卖唱,不过不单在唱,且还有琵琶伴奏。风中的眼睛隔着黑压压的人群望去,只见在街中暗角,有一个披着粗布青衣初裙的妙龄女子,正在独抱琵琶浅唱;那个街角实在暗,风中的眼睛一时间也瞧不清她是何生模样。
  但听那妙龄女子所唱的,竟是一阙异常哀怨的乐曲;歌的内容,却是关于一个豪气干云的人: “想那关郎情重,桃园结义,义盖云天! 何以他一世英雄,却不解奴家心意? 仗义他去。独余奴家空帏冷守? 泪眼连连……”


 歌声如泣如诉,声声反问,宛如一个深爱关羽的绝色红颜。本爱他英雄重义,惟重义男人的最后下场大部不免慷慨赴死,在她心底深处,又舍不得从此与他阴阳永隔,一颗芳心异常复杂。异常复杂,正因复杂,所以这曲子才会听来如此哀怨缠绵……风中的眼睛没料到一代武圣关羽,在民间居然会有这样一段痴缠的恋情;这首曲子究竟是谁所谱所写,曲中的女主角,又是那位绝色佳人?
  一曲既罢,例必到了”货银两讫”之声,群众终于一哄而散;风中的眼睛因站在数丈之外,一时间未及掏银;他定神一望地面,只见原来仅得两个铜板,人情,未免太冷了一些吧?
  当然不是!只因为适才围观的人本身也穷得可以,自身难保,能够有人丢下两个铜板,已是非常难得……人潮散尽,那妙龄女子凝眸注视着地上那两铜板,静静的。似乎并没抱怨,更似极为体谅,她只是俯身将它们捡起……这就是穷等人家的生涯了!
  古人陶渊明曾言“我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一时引为清高之人朗朗上口的名句,但这句话的意思,可能是“只要有六斗米,我便折腰向乡里小儿”……然而,穷等人家又岂会如此清高?当一个人的家里有子女成群等候哺育的话,他自己纵能清高,子女的肚子却难清高……就在女郎把铜板捡起刹那,倏地,她顿住了,她像是发现了一些东西……原来,此刻在那幽暗的街角,还有一个老弱的丐妇在瑟缩着,看来已倦得睡着了,在她用以行乞的破钵内,竟连一个铜板也没有,真是可怜……那女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个铜板,又看了看那老妇的被钵,猝地竟然毫不踌躇,便把自己辛苦赚来的两个铜板轻轻放到老丐妇的破钵中,她的手是如此的轻,不知是怕惊醒了她,还是不想给人知道自己所干的事?
  只是这一切一切,却给仍站在数丈外的风中的眼睛远远看在眼里,他心中忽地怦然一动! 啊!好一个卖唱姑娘!她把自己仅有的铜板给了别人,还不想给人发觉,这种情操,倒真难得!两个铜板仅能买一碗粗面,如今,她吃粗面的惟一机会也自行放弃了……她想必也身无一文了吧?否则又怎会沦为卖唱?那她今夜又将如何熬过?
  一念至此,风中的眼睛陡地探手人怀……那女郎一直垂着头,正欲提起琵琶急急离去,岂料却见一双脚站在自己跟前,还有一双异常稳定的手,把一锭银子送到她的眼前,更有一个非常平和的男子声音道:“姑娘,适才在下陶醉于你歌声之下,一时忘了掏银相赠,这里是在下一点小小心意……”声音的主人当然便是风中的眼睛。
  那女郎先是一楞,也许是料不到居然会有男子如此慷慨,以银相助她的困境;惟是出奇地,她竟没有伸手去接,而且一颗头依旧垂得很低很低,像是十分害羞似的,风中的眼睛始终无法看清楚她的容貌,她只是温柔的道:“适才实己曲终人散,小女子此刻已专用衰力竭,无唱可卖;这位大哥厚意,我实在愧不敢当;何不把这锭银子给那边的年老丐妇,也许,她比我较为需要这些……”原来她所记挂的,还是那名老弱丐妇;风中的眼睛闻言鼻子不禁一酸,苦笑一下,便向那名老妇步去,再轻轻把银子放到其破钵之内,老妇仍是睡得很沉,犹不知情……然而,放下一锭,又有另一锭银子送到那女郎跟前,但听风中的眼睛劝道:“姑娘,萍水相逢,在下只是一心想解姑娘困境,别无他意,希望姑娘笑纳。”
  女郎身子一震,似乎亦为风中的眼睛这份死缠不休的热心有所感动,她不知是因为不便再行婉拒,抑是为了其它原因,她终于把那锭银子轻轻接过了,道:“那……唯有多谢这位大哥了!请问这位大哥高姓大名?”风中的眼睛本来想胡乱说个名字便算了,不想此行过于张扬;但见这女郎是性情中人,心想须以诚相交,于是便毫不避讳,直言道:“在下风中的眼睛。”
  “好名字,听来像是一阵清风似的……”风中的眼睛一时好奇,也问:“还未请教姑娘芳名?”那女郎又是一楞,像在踌躇着应否报上自己的名字,但见风中的眼睛一片助人以诚,似乎也想瞧瞧这个热心的陌生男子到底是怎生模样,遂不禁徐徐把头翘起,轻轻一瞥风中的眼睛,更说出一个将会纠缠风中的眼睛一生一世的名字:“我唤作乖月儿公主!”


    风中的眼睛当场呆住了,他呆住的原因,是因为他终于看清楚这女郎的一张脸!
  只见这名女子年约十六,唇红齿白,长得十分清秀端庄,一双眼睛更蕴含一种如梦如幻的醉人情意,宛如她的名字一样……
  风中的眼睛想,她真是一个很完美的女孩……那个唤作“乖月儿公主”的女子也是呆住了!或许,是因为她也料不到眼前的男子不单拥有一颗仁心,还有一张神情异常柔和的脸:世间,已很少男人能像风中的眼睛那样,拥有一张令人看来异常舒服、飘逸平和、不沾尘色的脸……“风……大哥,我的脸……吓怕了你?”风中的眼睛慌忙解释:“不!姑娘,;你……你有一双很好……的眼睛……”风中的眼睛确是觉得她的眼神看来十分善良,否则也不会罔顾自己而先帮助那个年老丐妇;这个年代,“善良”两个字,已快变成历史文物……
  她一边说一边已拾起地上的琵琶,接着向风中的眼睛轻轻一揖,续道:“风大哥,实在多谢你一番美意。只是夜已渐深,我一个女儿家不便在此过于久留,也是该回家的时候了……很高兴与你短短一聚,有缘再见……”说着已抱着琵琶转身举步而去。
  乖月儿公主姑娘梦般步进一条暗街之中,冉冉消失。 既在黑暗的街角出现,当然,亦会在黑暗的街角消失……”风中的眼睛犹在不知所措地仁立街中,仿佛这个缘,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恍如前世积累下来的深刻感觉,叫他一时间不知自己在于着什么,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唯是,他那会想到,他的一生之中,不仅在此时此地遇上这个令他遗憾的“梦”,还会在以后的日子,遇上另外两个令他无法遗忘的“梦”?


   别了那位“乖月儿公主姑娘”,风中的眼睛便往附近的馆子先吃了一顿,目的是为了向店小二打听,究竟那座“关圣庙”在水城内何处何方?桌边坐定 思绪飞向几月前……

  
  这里,有一个早已被世人遗忘了许久许久的角落。
  这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水城,但是这里真的有——人迹! 但见这个偌大的水城边上,有一间简陋细小的船屋在此仃仃伫立;平常人家总喜欢群居,为何这间屋子的主人却偏要择此偏僻陋宅独居?难道这屋主极不寻常?
  风不住的吹,这间船屋在毫不间断的风声下,简直像是一个曾经终生顽强奋斗。如今却要面对风烛残年的老人,看来真的很倦很倦;连一间屋子也看起来很倦,可以推想,屋的主人那颗心,会否同样的——倦?
  是的!他,真的很倦!
  自从遇上“她”那一刻开始,本来便已注定他从不言败。从不言倦的命运!
  而他,与“她”,也从此一直无法分割,半生纠缠不清。 更有一段荡气回肠,难舍难离的——爱情。
  同时他也是一个有名的剑客,他的剑,是一柄天下“无双”的剑! 他自己,也是一个天下“无双”的人!
  天下无双的剑配天下元双的人,当然更是天下无双!可以这样说,剑,是他的生命,是他一切所有,也代表了他一生的际遇及故事。
   曾经,他因为剑而得到一个公认的辉煌地位,一个所有剑手梦寐以求的地位!
  可是这一切一切;早已化作逝去的辉煌,逝去的曾经。  
  迷茫天地,只有这间简陋的船屋,和那从不间断的风声陪伴着垂暮的他;甚至与他出生人死、为他刺穿无数高手心脏的“剑”,亦已不再伴在他的身旁。 陪伴他的,只有无边落寞,万载苍凉……
  然而今天,在那死寂的水城边上,在那怒号的风声中,像是送来了一些令人出乎意外的声音,那声音,恍如一群脱缰野马在奔腾跃动。
  不!不应说“恍如”!应该是说——“真的”
  真的有一群野马,不知因何缘故,正向这直冲过来!

五  
     
   这群野马,但见它们来势汹汹,势必把那间小屋撞个四分五裂,屋内的他更难免要殒命于铁蹄之下。
  到底是谁在控制这群疯马冲向小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屋内的他又是谁?
  无论策马者的目的是什么,屋内的他居然没有夺门而出,相反,竟还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句话:“唉,想不到,尽管我躲在这个已被世人遗忘的角落,却依旧无法令世人遗忘我……”   
  声音异常低沉,异常缓慢,慢得己不能再慢;在这个紧张欲裂的一刻,屋内人居然还是如斯气定神悦,说话缓慢,难道,他有把握不让野马撞毁整间小屋?
  就在数十头野马已如奔雷般驰至小屋前五尺之时,倏地,门内传出“噗”的一声!
  这声音微不可闻,而门也没有敞开,但是出奇的是那数十头冲近门前的野马,竟在瞬间给剁得支离破碎:惨嚎连天,接着“蓬”的一声,数十野马当场鲜血涂地,在紧闭的门前空地之上,赫然被马血涂上一柄长约数丈的——巨大血剑!
  情况惨烈非常,血剑犹不住冒起丝丝热气,那些热气,是野马们实在死得太快,马血未及冷却所致?还是一些余气?
  绝世剑气的余气?
  门未开,人未现,剑未露,马却已死;到底屋内人是如何把野马们解决?以他目前如此惊世骇俗的功力,若与他昔年的劲敌——“他”再度重逢,战果又将如何?
  正当血剑仍不断冒起丝丝热气之际,静寂之中嘎地复响起铁蹄之声,不远处沙尘铺天,一条汉子已策马闪电驰至小屋两丈之外,接着翻身一跃,下马!
  只见来者显然是一流高手,但这些都全不重要,最重要是他脸上的不凡气度,他的不凡气度如同一道瞩目的皇榜,敬告天下苍生,他是——霸者!风中的眼睛!
  当今之世,除了他,谁还能配称绝世霸者?
  不错!还有他!他正是闻名水城的老大——圣手居士!


    眼睛一着地,却并没冲门而进,只是在门外对屋内人朗声道:“大哥,想不到不见多年,你剑艺已精进如斯。”
  什么?大哥?屋内人竟是一代霸主圣手哥哥?他究竟是谁?
  屋内人冷淡回应:“无论我的剑有多进步,始终没有把握可一剑刺穿‘他’的心,要来何用?”
  说这句话时,屋内人的声音听来更倦,仿佛每当想起昔年的‘他’,他便倦得不想再偷生世上。
  眼睛狡猾笑道:“大哥你何必妄自菲簿?只要你答应重出江湖,水城今日在江湖的地位又岂止如此?以你目前深不可测的功力,纵是强如雄霸,亦必须俯首称臣!”
  眼睛虽出言奉承,然而这可能也是一句真话;惟屋内人依然浑无沾沾自喜之意,他不喜、不怒、不嗔、不笑,犹如一潭无波死水,死气沉沉的道:“老夫早已弃剑埋名,不问江湖,任何人若想老夫重出江湖,除非能逼老夫走出这间屋子半步。”
  要逼一个人走出一间屋子本来不难,可惜对象若是门内的他,更比登天更难。这一点,眼睛在这些年来已尝试过不下十次;这间屋子在其兄举世无匹的剑气笼罩之下,人和兽皆无法接近,即使动用沾水快箭,亦必在五丈之外折断堕地。
  尽管是今日那七十多头脱缰马,也是不能例外!
  眼睛的笑脸突然收敛,异常凝重的道:“大哥,但你可知道,若你再不重出江溯,水城——必亡!”
  “哦?”乍闻“水城必亡”四字,屋内人的心似乎才有少许微怔。
  眼睛开始解释:“本来,水城若能独立茁壮,相信不出十年,必可雄踞整个网络;可是秋天的童话不愧是一代枭雄,他早看透水城的发展潜力,故在几年前,已利用当时其他比水城稍微领先的优势,强硬拉拢我们水城作其盟友。”
  “这段关系,名为结盟,实为合一。虽然如今表面上水城在势力上却是他七我三,强弱逐渐悬殊,而且……”


   “最近叶秋霜更有意染指那件在传说中存在的超级武器,若给他得到这件实物,我们水城更加寝食难安;幸好我在五年前与其结盟之时,早已布下一只他们做梦也没想过的‘棋子’,这只棋子在到内情后。便会立即飞鸽传书,通知我们……”
  哦?原来风中的眼睛在五年前就已布下棋子?究竟,这只棋子是谁?难道是……
  风中的眼睛再说下去:“在得悉他们的情况后,我也遣派水城的‘古道边’前往争夺,岂料他已离奇地失去音讯,相信早已凶多吉少。。。。。。”
  “我相信叶秋霜一定知道我们水城对他有离异之心,便一定会对我们大兴问罪之师,甚至乎,以其目前实力,要铲除水城相信亦能办到,虽然到了最后,他们亦会元气大伤……”
  “不错!叶秋霜既有过人实力,要铲除水城原可办到!只是基于智者千虑,叶秋霜一直按兵不动,只为怕吞水城后自己亦会元气大伤……”
  风中的眼睛又道:“所以,大哥!小弟不厌其烦求你重出江湖,目的就是要你坐水城;以你昔日剑中圣者的惊世威名,叶秋霜那老奸巨猾必会心存顾忌,不会妄自出手!”
  说来说去,还是一句老话——“重出江湖”!
  屋内人一直默默的听,竟然木无反应,良久良久,屋内方才传出了一声长长叹息:“做人难,做名剑手更难;然而一朝得剑,弃剑更难……”  
  风中的眼睛不由想了想,答:“因为大哥你爱剑重剑,为了求剑一生,你宁顾不当城主……”
  屋内人道:“这就是了。老夫爱剑若此,你可知剑对老夫何等重要?剑本来如同老夫生命,惟亦给老夫于多年前弃如草芥……”
  是的,风中的眼睛明白,因为他知道其兄真的曾经弃剑。那柄剑,犹插在水城某个隐秘之地,成为水城的——镇城之宝!
  屋内人又道:“既然老夫连剑也可弃,世上又有什么值得老夫珍惜兄弟,你可不会天真认为,水城比我的剑更重要的吧?”
  真是一语中的!他的意思,就是他一贯的宗旨——绝不为任何事或任何人重出江湖!
  “但……大哥,难道水城在你眼前灭亡,你亦真的忍心见死不救?”
  屋内人漠然的道:“芸芸众生,总归尘土;郁郁黄花,无非虚幻;所谓名利权力,到头来尽皆枉然;纵使是‘剑’这种较为接近永恒之物,最终也是一场虚空……”
  “兄弟,恕为兄无法相帮,请回。”


     风中的眼睛闻言不禁满脸失望之色。 说道:“直至如今我才明白,你比你的剑,更像一把剑!”
  “哦?”“因为你比你的剑更冷!更绝!更无情!”  
  然而无论如何,风中的眼睛已然翻身上马,悻悻然的道:“大哥,今日一会,也许已是你我最后一会;从今以后,纵使水城发生什么,眼睛也绝不再向你乞求!”
  说罢刚想策马前奔,岂料此时屋内蓦然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兄弟,你放心。水城绝不会有事。”
  风中的眼睛闻言回首,问:“哦?难道大哥你已回心转意,决定重出江湖?”
  屋内人苦笑一声,答:“绝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就是若然水城真的陷于绝路险境,届时候,必会有一个神秘异人出现,令水城不致倾于任何人的手上,”
  风中的眼睛冷笑:“大哥,你这是安抚的吧?我在水城活了半生,怎会不知道这个秘密?”屋内人道:“我何须骗你?这是爹在临终前告诉我一个人的秘密……”
  风中的眼睛道:“好!那你如今告诉我,到底这个神秘异人是谁?又有何方法可保水城?”
  屋内人一字一字的答:“那人,有一个称号,唤作——hii!”
  “hii?”风中的眼睛极度诧异,因为“hii”二字,他曾经略有所闻。况且hii这两个字,风中的眼睛亦在某个地方见过……
  风中的眼睛难以置信反问:“嘿!那这个所谓hii,难道是关公不成?他到底有何能耐,能在危急时力保水城不曾倾于人手?”
  屋内人凝重的答:“为兄也不敢确定这个hii是关公抑是另有其人;据爹所言,‘hii’将会是水城的最后救星,因为只有他,方才懂得使用一式曾经在历史上出现的无敌绝招——”


    “水!城!之!恋!”
  “水城之恋”四字一出,风中的眼睛一张霸气纵横的脸霍地流露空前的震惊!只因为他也曾听闻“水城之恋”这一式举世无匹的绝招!
  据说,这一招曾经在多年前昙花一现;相信亦是由古至今、神州千秋万世惟一最强悍霸道的无敌奇招!此招一出足可力拔山河,石破天惊,倾国倾城;然而究竟这招是剑招?刀招?拳招?掌招?抑或是其他功夫的招数?甚至乎出于何门何派?尽皆无从稽考!全因为——当年曾亲眼目睹此招恐怖威力的所有人,不是当场死在此招之下,便是早已老死于岁月之
  “水城……之恋?”风中的眼睛难掩动容之色,问:“人间真的有此无敌绝招?”
  “嗯。”屋内人微应。:“爹不会在临终前骗我。”
  风中的眼睛的呼吸己愈是急速,不由自主的脱口追问:“但,此招本已失传,为何又会给那个身份不明的神秘‘hii’习得?”
  “到底谁是——hii?”
  没有回答!只因为屋内人也仅知道这些!
  不过的答案,也许亦快将揭盅……
  其实,在中国数不尽的历史和野史当中,只是曾经出现过一个“hii”,也是惟一的一个,他正是三国时代的——关公! 就是关羽,或是关云长!
  相传,“关公”原是三国时代汉蜀名将,骁勇善战,曾佐刘备成大业,后终为孙权设计所害。
  关羽一生义薄云天,一张脸天生赤红如一腔热血,忠肝义胆昭日月,历史更称他“忠义智仁勇”俱全。
  然而,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于关羽的义气方面,似乎从没有人注意他的武功……  
  是否,他已是无敌中的无敌?
  传言,关公手执一柄“青尤偃月刀”;如今,那个与水城似乎有所牵连、身份蒙上浓厚神秘色彩,还未露面的“hii”,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可会与三国时代的关公一样? 抑或,更不可思义地……
  他俩也许会是——同一个人?  


   严格来说,水城真的不是一个城。
  水城其实只是建成一个“城”的外观,不过,水城这个假城,也不比一般的城邑逊色。  
  在水城总坛之内,除了城主风中的眼睛与其家眷及门众长驻之外,还有少数豫州当地的平民聚居城内,故此城门内外;每日皆有人潮摩肩接踵,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然而许多时候,热闹背后也会有些奇怪的事。
  譬如其中一件令水城的城民无不感到奇怪的事,便是于水城的城门之外,不知从水城那一代开始,竟竖立着一根粗约三尺,高逾丈五的巨大铁柱。
  这根铁住外表本来平平无奇,最奇之处,反而是铁往上所刻的两个约为一尺丁方大小的字——hii!
  hii?难怪风中的眼睛乍闻其兄提及hii二字会如斯震惊!原来如此二字不单令其联想hii关公,也令其想起水城门前这根巨柱!
  为何水城门前会竖立一根铁柱?为何这根铁柱之上会刻着“hii”二字?再者,这根铁柱不知为那种奇铁所铸,砍不能断,烧不能熔!那,谁又可在如此坚硬的柱上刻下“hii”二字?刻字的人,会否具备令人不可置信的绝世功力?
  这一切一切,对水城内所有城民,门众及城主风中的眼睛来说,目前依然是一个无法解释的谜!
  既然斩它不断,烧它不熔,纵使以风中的眼睛的深厚内力,也无法将其拔出;这根巨大铁柱,便依旧如一个悠久的神话般矗立于水城外,默默的。傲然的守护着水城。
  或许,在这根巨大铁住背后,在hii两个字刻之间,也深藏着一段神话……

十一
     夜已渐深。
  在水城内以东荒野上的一座庙内,却依然一片烟香迷漫。 想不到,水城内居然也有一座庙?水城的人倒真是虔诚得很。
  已是三更,庙内的想必早已在高床暖枕中寻梦去了,何以庙内竟会有烟?到底是谁在上香? 可不会是……那些孤鬼野鬼?
  怎么会呢?庙向来是最正气凛然之地;若天地间真的有鬼神存在,那如今凛然在神龛上骑着赤免马、手执青龙惬月刀的关公,更应万鬼莫敌,怎会惹来孤魂野鬼?
  但是,在此万籁无声的夜,在此烟香弥漫之间,尽管正气如神龛上的武圣关公,此刻竟也在流露一股妖幻迷离……
  就在一片死寂当中,倏地“隆”然一声,庙外漆黑的长空赫然爆出一声沉雷暴响! 不消片刻,雨水宛如瀑布泻下,整座庙方圆百丈之内,登时尽陷于倾盆大雨之中。
  “噗噗噗噗”!滂沦大雨之中,倏地有十条黑影闪电般窜进了庙;瞧仔细一看,这十条黑影全是身披夜行动劲装的大汉!这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何以曾在水城劲衣夜行? 十人刚一进庙,立即整理被雨水淋湿的衣衫,其中一名大汉忍不住破口大骂:“妈的!干我们黑客这行每逢遇上风雨,真是倒足八辈子的霉!”
  哦?原来他们是黑客?那他们定是在探秘途中遇上大雨了?

十二
   他们是那一论坛的黑客?
  另外一名大汉却道:“别躁!我们的运气似乎还不算糟透,至少我们寻得这座古庙避雨,还算万幸!” 其余的黑客也说:“不错!等雨停了之后,我们再尝试潜进水城,看看还有什么关于水城的机密,会合秋天坛主之用……”  
  正当十人欲坐下稍事歇息之际,遽地,其中一人双眉一皱,说:“咦?你们……可听见……一些声音?”
  “什么声音?”
  “好像是……”
  “马蹄声!”
  不错!是马蹄声!而且这阵马蹄声还是从庙外的大雨中策马夜行? 马蹄声更由远而近,似乎愈来愈接近这座古庙。
  十名黑客不禁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似是首领,已下令道:“我们绝不能给水城任何人发现,快走!” 一声令下,十人立刻不容缓,飞身窜出庙外,窜进那场豪雨之中。
  只因若仍逗留在古庙之内,他们会更易被对方一眼发现;而在大雨中却一片迷朦,较易隐藏身形。 可是,正当他们窜进那滂沱大雨中时,却赫然发觉,在重重的雨幕之后,依稀已有条黑影骑着骏马,在暴雨中静侯着他们,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十三
     那匹马,体红如血,似是赤免马……
  由于雨点阻隔,他们根本看不清这条黑影的面目,其中一名黑客已冲口而出喝:“何方神圣?居然敢阻我们去路?”
  雨幕后的那条神秘黑影并没任何动作,也没回答,这条黑影,究竟想干什么?
  十名黑客浑身已被雨水打得湿透,显得极不耐烦,当中已有人出言恫吓:“嘿!看你也是不想活了,识趣的便快让开,否则……” 否则?这名黑客还想说“否则什么的”,只是,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在十名黑客眼前,霍地出现一幂慑人心魄的奇景!
  只见在滂沱雨幕之中,竟骤然由雨水幻生四条张牙舞爪的“水龙”,究凶极恶地向他们十人疾攫!
  变生肘腋,十人在瞠目结舌之余,反应尚算敏捷,刚想发足狂奔,殊不知三条水龙来势之快之急,居然已在瞬间把他们悉数缠着,十人登时动弹不得……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抑或,这……根本便不是武功? 就在十人受制同时,刀,已破雨而至! 刀,是一柄长逾七尺的青龙惬月刀!就像是关公的刀! 握刀的手,是一只穿上银线手套的手! 这只以银线织成的手套,上面还绣着一条神气活现的龙,龙与手,皆在散发着一股上天下地,惟我无敌的盖世霸气!
  全神州全网络最无敌的盖世霸气!

十四
      石破了!天惊了!这石破天惊的一刀,试问世间谁人能挡?  
  “噗刷”一声!刀,已赫然把那重重雨幕,劈开一条两丈阔的空隙,更把那十名黑客由顶至足左右斩开,登时血花铺天;血;甚至比雨水更多更密!,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十名黑客便已在适才一刀之间瞥见这个神秘人的面目,然而他们真的无法相信,眼前人会是这个绝不可能仍然存在的——她!
  雨,还是如洪水般倾下,雨中这条神秘黑影却无惧风雨,突然一把将那柄青龙偃月刀插在地上,张口仰天长叹:“千年过去,朝代不断变易;惟一将要万古不变的,为何独余一个我……”  
  “我曾说过,只要我一息魂魄尚存,便绝不容水城倾于任何人之手.这颗心,纵使经历千年万年,始终还是一颗不变的心!”
  “心”字一出,神秘黑影霍地把插在地上的青龙偃月刀一拔而起,随即策马,如同幽灵般冉冉消失于倾盆暴雨之中。
  那十条被劈开的黑客尸首,依旧恐怖地尸横地上,然而倘若能瞧真一点,便会发觉他们适才洒满地上的血,竟没被急猛的雨水冲走,反而似被一股奇妙的力量疑聚,逐渐在地上化为四个差别大的血字——“水”!“城”!“之”!“恋”!
  什么?又是水城之恋?
  夭!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力量?居然可以把血凝聚,不被雨水冲散?难道,就在适才那条黑影把他的刀插在地上那,已把众人之血凝聚成这四个不化不灭的字?
  这份功力,莫说是水城主弹剑一笑,即使是在网络世界独领风骚的雄坛主也惟恐不及!
  这条雨中黑影身负这股无敌气势,无敌力量,又会是谁?  
  风中,丽中,庙内,那个武圣关公的神像还是无比威严的端坐马上,一双木雕的眼睛充满诡奇鬼惑,像在瞄着那十条横在地上的尸体,和那四个触目惊心的血字;嘴角,更似泛起一丝满意的微笑,恍如也在低语:“我曾说过,只要我一息运动魄尚存便绝不容水城倾于任何人之手……”
  “绝对不容!”

十五
   三天之后,在水城外,亦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感到极度匪夷所思的事!
  那时还是日正当空,烈阳高照,然而正当叶秋霜,与其大弟子雪中情和管家流云影于三分教场检阅部份门下时,他们三人,包括场中所有门下,一同活见鬼了!
  原来,当时踏上校场的,是一条血红人影,而这条血红人影,正是他们深信早已死去多时的——少商!
  只见少商依旧披着那身新郎吉服,冷冷的步向背弃,想不到,在回返天下的路上,他一直没有换上别的衣衫……
  他为何一直和衣不换? 谁知道呢? 经过了过去五年,经过了“忘情”,他仿佛已活尽了一生的喜怒哀乐,又仿佛忘记了一生的喜怒哀乐;如今他的心,甚至比五年前的他更深不可测…… 他那一身的红衣,红得就像是一滩在半空飞洒的血泪,惟这些血泪,又是那些痴情红颜为死神付出的血泪?
  虽然相隔五年,少商无论在身形及容貌上均有显著改变。 可是那横冷的一字眉,和那双比冰雪还更像冰雪的眼睛,只要是曾经见过这双眼睛的人,仍是一眼便可把它的主人认出! 世上有一些事物,尽管岁月无声冉褪,它却依然故我,永不褪色…… 就像他和他的眼睛,甚至他的心,均是最佳铁证!
  好不容易,叶秋霜才走到少商跟前,他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失踪了五年的弟子,不!应该说是他的第一战斗工具,他从没把他视作弟子,威严无比的脸上也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试探地问:“你……是商儿?”
  少商木然的盯着他,还未作任何反应,此时三分教场的人口却传来一个声音答:“不错!他正是我们不见了五年的——少商师兄!”
  这句话犹未传至众人耳内,一条飘逸的人影己比这句话更快掠至少商的身畔,众人定睛一望,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风中的眼睛!

十六
  “眼睛?”叶秋霜眉头轻皱他没料到自己派遣风中的眼睛前去,却居然寻回了商儿!
  一直站在叶秋霜身后的易风先见少商奇迹般回归,再见风中的眼睛也安然回来,在深幸二人无恙之余,终于也忍不住温然一笑道:“眼睛师兄,看来你此行的收获倒真不少……”
  风中的眼睛闻言仅是一笑,不错!他此行最大的收获,确是寻回了失踪多年的少商;但只有他心中自知,其师叶秋霜希望他此行所得的最大收获并非仅此而已…… 然而,就在风中的眼睛正不知如何解释他此行何解未能完成任务之际,沉默多时的少商这才张口,对背弃说出一句与此时此地, 此情此境毫不相于的话:“我要休息半月。”  
  他为何要休息?
  是否,在他的脑海之中,依旧存在着一个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白衣倩影,总是令他心底涌起一阵莫名其妙、难以理解的沉痛与不安,令他感到若有所失…… 大概,这是一个在他生命中曾经非常非常重要的她……  
  风中的眼睛,叶秋霜、易风尽皆不明所以,可是,少商己无视所有人,毅然在众目睽睽下转身,留下不明所以的众人,自顾休息去了!
  出奇地,叶秋霜居然未为他的我行我素而动气,反而紧紧盯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良久,方才斜目一瞅弹剑一笑,道:“风儿,长路风尘仆仆,看来你也有倦意;你何不稍事歇息,待今夜亥时再前来晋见为师,如何?”
  风中的眼睛苦笑不语,只是微微点头,因为他明白,今夜,正是他必须向其师叶秋霜交待一切的时候。 这也将会是他一生之中,第一次说许多谎话的时候!
十七
      这是一双柔软如绵的——手。
  常理而言,柔软如绵。十指尖尖的手,多属于那些大家闺秀、豪门淑妇;这些女人,大都十指不沾阳春水,长期在父母相公的呵护下娇生惯养,一双玉手,软如无骨又何足为奇?
  惟独,如今这双柔软如绵的手,却并非属于那些生于良辰吉时的女子,而是属于一个完全不同命运的女孩——“她”。 她,年方十九,一张粉靥已出落得艳如桃花;尽管一身素衣打扮,惟仍掩不住桃花艳色,仍藏不住那双即使干尽粗活仍是奇迹般柔软如绵的手;她,是一个彻头彻尾命带桃花的女孩。
  她的一双眸子,更是桃花中的桃花,惟这双桃花眸子,却并非那些风情万种。招蜂引蝶的桃花眼可比;她的眸子,终年终月终日终夜,皆泛漾着一片灰朦,如同那雾中的远山;她的感情,暗暗的,秘密的,不时在她的眸子中乍现乍灭……
  就像如今她的眼睛,内里,却满载着对他和他的思念…… 温柔的思念……
  他,是她生命中异常重要的人。 想当初,他外表冷酷,无情得如同一个死神,旦极度沉默,她从来也不太肯定他在想些什么,也不太肯定她自己对他的感觉…… 也许,她其实是喜欢他的,这以后,是无数的眼泪与思念,她思念他?是的!无论她喜不喜欢他,她也对他有情呀!
  接着来的一年、两年、三年……,没有他的生命,珊珊弱女,始终还是苟且地度过……
  她开始在梦中看见他那头飘逸的长发,她开始把他每次送给她的小玩意好好储存起来,珍之重之,不忍有半分损毁。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一次,她十分明白自己的感觉,只是,她不敢向他表白自己的感觉……
  她不敢,是因为她比他还长两岁!
  她不敢,是因为他无论内外都是那样完美,而且他是一人之下的少爷,她自知自己永远永远也配不上他! 然而,这一切的心事,又何须定要告诉他呢?能够在他身畔服侍他的起居三餐,经常看见他那温暖的笑脸,她已感无比幸福。
  但,他会知道,她给他弄的每一道菜、所奉的每一杯茶,都经过她无限心意、“千锤百练”才得以炼成?送至他的嘴边?
   秉烛赏花在“风阁”之内,一面想着自己生命中异常重要的男人,一面在刺绣。
  但见她此刻所造的刺绣,竟是在一块雪白的丝绸上绣着一个淡淡的“风”字,这个“风”字,可会是她心中的……?
  这块精白丝绸,身价虽然不算昂贵,却是她以个多月来的赏钱买回来的。为了储钱买这块丝布,她甚至连女儿家最爱施的脂粉也不施半分。
  想不到丝比脂粉更贵,而情,就更比丝更长,更重……
十八

  
  不过这都是秉烛赏花心甘情愿的;纵使她自觉配不起他,她也希望,在他出生入死之时,总有一块绣着他名字的丝布陪伴着他,而这块布,却是她绣给他的。
  然而正当她在聚精会神、专心专意地干着这种千古女性都喜欢干或被逼干的事儿时,突然,背后传来了一个满是笑意的声音,道:“嘿嘿!秉烛赏花,你怎么又在干刺绣这些无聊的勾当?”
  秉烛赏花一颗心怦然一跳,慌忙把刚刚完成的刺绣摺叠,好让那个“风”字不曾被人瞥见,接着便悠悠回首瞟了瞟刚刚步进来的人,道:“罗小虎,你怎么老是爱在人家的背后出现?即使你步法如何无声无息,我可也不会赞你轻功盖世的……”
  她虽在发嗔,声音却是非常温柔,显见是和罗小虎说笑。
  罗小虎?啊,原来步进“风阁”的人是罗小虎?相隔五年,罗小虎又已变成什么样子了?
  但见步进风阁的罗小虎一身淡青粗衣,五年前蓬松的头发已结束了一条辫子,个子也高了不少,旦还看来相当矫健;一双粗眉大眼,满是英气,惟在英气之间,却满是刁滑之色。
  其实若以年龄来说,他今年才刚好十八;十八岁的少年应还不失童真,只是罗小虎的脸上早已连半点童真也没有,也许如今十九岁的秉烛赏花比他看来还较为童真一些……
  是什么令他失去过去的童真? 然而无论他己失去多少童真,有一些东西他始终未有失去----就是风中的眼睛与他亲如兄弟的情。
  罗小虎嘻皮笑脸的道: “是了是了!我罗小虎老早已明白自己并不是轻功盖世了,何用你像娘亲般时常提醒,嘻嘻,其实你又怎会赞我轻功盖世呢,要赞的话,你也先赞你的眼睛大哥啦……”
  乍闻“你的眼睛大哥”六字,秉烛赏花当场满脸通红,然而又迅即泛起少许忧郁之色,一丝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忧郁,她道:“什么‘我的眼睛大哥’呢,小虎,风少爷又怎会……是我的? 他为人这样正直,待人又百般好,我秉烛赏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人而已,又怎配得上他?”
  是的!他待人百般好,秉烛赏花最是明白不过;在过去五年,他从没嫌弃她,时常与她有说有笑,更怕她会遭人欺负,还私下传她一些轻功与武功的心法……
  瞥见秉烛赏花忽然满脸愁色,罗小虎方知自己出言孟浪,慌忙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赔笑道:“好了,秉烛赏花,别要那么多愁善感了,我这次来,是为了给你带来两个消息……”

十九

  秉烛赏花被罗小虎的鬼脸与舌头逗得破愁为笑,嫣然问:“什么消息?”
  “对你来说,相信是两个好消息……”罗小虎欲说还休,故作紧张;而且一面说话一面紧紧瞄着秉烛赏花的脸,故意要看她的反应,接着才续说下去:“适才听人说……眼睛已经回来了!”
  眼睛已经回来了?秉烛赏花霎时间呆在当场,这是喜出望外的呆。
  自从少商失踪后,秉烛赏花便顺理成章成为风中的眼睛的好朋友。 每一次风中的眼睛奉叶秋霜之命去执行任务,她每次皆暗自担心,害怕总有一天,他会像当年的少商一去不返,故每次看见他安全归来,她皆会喜出望外,不知所措。
  罗小虎本预期会在秉烛赏花脸上看到那些什么少女的忸怩神态,却不虞她竟是一脸呆然,差点连他也给弄得呆住了,罗小虎眉头轻蹙,问:“怎么了?秉烛赏花,你有何不妥?”
  秉烛赏花方才如梦初醒,自觉失态,怆惶支吾以对:“不,我……没什么!是了,既然风少爷已经回来,他……为何又不来……风阁?”
 罗小虎答:“这还用问?当然又是一番应酬了!听说易风已邀他去小聚片刻。”
  望霜楼是易风在天下会所居之所;这些年来,身为一个大师兄,易风对风中的眼睛、罗小虎委实相当不错;虽然自从风中的眼睛“风神腿法”大成之后。立功频频,抢去了易风这位大师兄不少光采,但他似乎并没介怀。
  秉烛赏花又问:“罗小虎,你适才说有两个大好消息,那,另一个消息是什么?”
  罗小虎刻意把声音压得更低:“另一个消息?嘿嘿,这可真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消息!”
  秉烛赏花道:“小虎,求你别再耍我了,快步入正题吧!”
  罗小虎眼珠一转,笑道:“好!你既然张口求我了,就姑且说给你听吧!听说,风少爷此行带了一个人回来……”
  “什么人?”
  “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二十
    少商!  
  这两个字象二道奔雷,秉烛赏花骤觉整个人如遭二雷轰顶,脑海里霎时像给无数疑问充塞似的,一时间只感到喘不过气:“是……商少爷?但……怎可能呢?他……他不是早已死……在乐山……那场水灾之下?”
  秉烛赏花的脸上此刻乍喜乍乱;喜的,当然是少商如真的无恙归来,确是一件令她高兴万分的事,同时,也令她的一颗心如乱絮般乱…… 她为何会乱?是否,一种她对于少商的感觉,本来早已化为了一丝淡淡的、深远悠长的思念,如今,忽而却如江河决堤,猛地复涌心头?
  罗小虎耸了耸肩。答:“我也不知他为何会安全回来!是眼睛把他带回来的,你这就去问一问眼睛吧……”
  语声未歇,语声又起,这次却井非小虎和秉烛赏花的语声,而是另一个爽朗的声音:“不用再问了;我如今就为你们解答……”
  秉烛赏花他们还没听毕这句话,他的人已飘至二人眼前,好快的轻功!这份比声音还快的轻功,如今可已超越了叶秋霜?
  “风……少爷?”秉烛赏花一双明眸张得如铜铃般大,她想不到风中的眼睛这么快便已会过易风,慌忙把那块绣着“风”的丝布藏到身后。
  风中的眼睛浅浅一笑,对秉烛赏花及小虎道:“少商师兄确是回来了,我是在峨眉山一个空屋里发现他的:那时候,他还浑浑噩噩,好像什么也忘掉了,后来与他共处数日,他才逐渐记起我,也逐渐恢复记忆……可是在过去五年,他曾到过什么地方?他曾有何经历?就连他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因此他刚一回来,便已立即回去休息半月,我想,他一定是想尽力记起这五年来的事,所以你们暂且让他冷静半月,先别去找他……”
   风中的眼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可能亦他有生以来说得最长的一番话;一个平素不喜“长篇大论”的人忽而多话起来,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想以连串的话来掩饰真相。
  他在说谎!


二十一
      风中的眼睛深信,如今躲在水城背后的神秘高手,一定与关羽有极大关连;所以,他预算在潜进水城后,第一件事,便是先往水城内那座关圣庙查探!
  而就在风中的眼睛思忖间,水城已逐渐映人他的眼帘。 以风中的眼睛独步武林的卓越轻功,经过了三日三夜的飞驰,终于抵达无双城管辖的范围之内了! 风中的眼睛并没有即时人城,他只是藏身在水城门五十丈外的一个隐密树林内,先远远窥视水城周围的形势。 虽然与目的地相距达五十丈之遥,但风中的眼睛自信在这个距离内仍能清楚视物!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许多往水城经商的商旅已然策马出城;而守在水城门外的侍卫,每人神情亦相当剽焊,明显尽是经过水城主九九精心挑选的精英。众侍卫一直“金睛火眼”,目光在离去的商旅面孔上流转,仿佛一旦发现任何异样,立即动手擒拿!
  好严密的防守!连离去的商旅亦不轻易放过检阅的机会,可想而知,在上午要水城营商的客旅,更必须经过极严密的检查!
  可是最引风中的眼睛注意的并非这些,最引风中的眼睛注意的,是竖立在无双城门前那根高逾丈五。粗逾三尺的巨大铁柱,和刻在铁柱上的两个大字——hii!
  风中的眼睛势难料到,在水城上居然竖着一根刻着“hii”的铁柱!是谁把它插在水城的?是水城内的人所为?抑或是外人所为?
  为何他们任由这根铁柱插在这里?
  风中的眼睛忽地感到异常忐忑不安,他开始感到,事情比想像的还要错综复杂。
  然而无论多么复杂,他还是要进水城查个水落石出,这是他此行唯一任务。
  他将以什么方法混进水城?
二十二
      常理而言,一般人若混进某个地方,总是要乔装为另一个人;例如年青的会扮作年老,年老的又会企图染发作年青,不老不青的,又总是往面上涂涂抹抹,终于弄至不是脸怀大痣,便是貌丑凸额,怪模怪样的,也许比不乔装时更易被人察觉! 唯一目的,便是要令别人不能一眼认出自己!
  只是,真正的一流高手,根本便不在乎别人是否能认出自己,因为他们甚至不会给任何人“认出”他们的机会! 就像如今的弹剑一笑!



  然而,当他用罢晚膳,突然他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 这股感觉是——高手的杀气! 而且还是一股极度无敌的高手杀气!
  这股杀气,是来自风中的眼睛身后。
  为何他身后会骤现这股无敌杀气?究竟是何方高手蓦然在这馆子出现?
  风中的眼睛当下忽地手上一松,故意装作于无意间把正喝着那杯清水倾泻,就在那些水仍未泻至桌上,犹在半空之际,他已凭水的如镜反映,飞快瞥见自己身后的情景……但见他身后某个暗角的一张桌子旁,正坐着一个身上盖着重重头蓬、面蒙白中的神秘人,由于这个暗角实在大暗,馆子内的人一时间亦没发觉此人存在!
  这个人全身都被布包着,风中的眼睛当然无法辩见其真貌,只是,在那重重头蓬之中,这个人独露出一只手! 一只戴着银丝手套的手。  
  同一时间,突听身后“伏”的一声!一股旋风已闪电刮出馆外,他身后的无敌杀气亦陡地消失!糟!轻功;他连忙放下一锭银子,亦闪电追出门外! 然而,那高手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中的眼睛终于并没追上那个绝世高手,其实即使二人身法一样快绝,惟因风中的眼睛展步在后,也势难追上那个神秘高手!
  风中的眼睛如今所追的方向,是水城之东,眼前是一片漆黑荒野,但荒野中。却隐约蠢立着一座庙——关圣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风中的眼睛没料到自己虽然追不上这句神秘高手,却无意地发现这座关圣庙,看来,这座关圣庙当真与神秘高手有关,否则此人亦不会朝这个方向飞驰!只是,那名能散发无敌杀气的神秘高手,会否就在庙内?抑或,早已真真正正的踪影无觅?
  风中的眼睛不再细想,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徐徐的步进庙内。
二十三
      整座关庙,此刻只充满了无边的寂寞与黑暗,实在是太黑暗了,风中的眼睛不得不取出火招子,燃点墙上油灯,以灯光来填满庙内恼人恼神的空虚寂寞……当灯光一亮之际,风中的眼睛方才发觉,这座关庙其实并不很大,大约只有数方上下,只有庙内那座关圣神像倒真不小,约莫也有一个人的高度,且还手持青龙偃月刀,骑着赤免马,神威凛凛,好不慑人!
  就在风中的眼睛刚想察视庙内每个角落之际,猛地,他听见一些很轻微很轻微的声音,一阵“沙沙”的声音!声音传自关神像之后……风中的眼睛陡地涌起一阵忐忑,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关圣神像后发出怪声?他随向关圣神像抱拳一揖,道:“关大哥,得罪了!”接着一个翻身跃到神龛上,双手把木雕的关圣神像一搬,便把它搬过一旁。原来神像之后,居然有几只老鼠在匍匐着,眼睛不禁失笑,正心想自己实太多疑了,突然,他发现一些令他极度震惊的东西!一些甚至比孟钵更令他感到震惊的东西!
  神像背部,竟然雕着一个绝色美女的塑像,神像与美女塑像就这样背贴着背,紧紧的连成一体;那个美女还手持一个玉佩,玉佩上赫然刻着七个模模糊糊的字——“为你,我千秋不悔!”天!为何关圣神像背部竟还会有一个美女塑像?他俩何解要紧紧连在一起?这七个字,是一句誓言?是一个故事?还是一句——暗示?
  这里,不知是在水城外,还是水城内。只知道,这里是一个洞,很大很深的山洞! 洞内居然每隔一丈均置着一盏油灯!这个洞是天然的?抑是人为的?洞内也有人居住?
  是的!洞内不单有人居住,且还不止一人。 但见洞中十数丈内深处,正有两个女子斜斜躺在地上,手中还分别拿着两卷东西,似是两卷人像,画中人到底是谁?


二十四
     两名女子貌约十九,一女额上有一朱砂红痣,另一女亦然,只是长在嘴角;二人俱是绝色,然而衣着暴露,眼眸更极端妖烧,眉梢眼角孕合无限媚意,这个山洞,也像是一个蜘蛛精盘踞的——盘丝洞!
  但听那个额上有朱砂痣的女子笑道:“嘻嘻,二妹,你瞧!这个少商长得多俊!”“什么?少商?原来那女子手上所持的人像,是少商的画像?” 那,另外那个女子所持的画像,不会是……?
  那个被唤作“二妹”的女子却笑道:“少商长得倒还算俊,可却是冷了一些,这样的男人未必懂得知情识趣呢!而且大姊你所拿的是他五年前的画像,倒不知他如今已长成什么模样?”那二妹边说已边摊开她手上的人像,媚眼如丝道:“还是我的最实际!你看!十七岁的风中的眼睛,是否已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那大姊调笑道:“二妹,我看你倒真对这个风中的眼睛迷上了!‘姥姥’给我们这两张画像,只是要我们知道他们对我们来说,是极度重要的人物!你却时常对风中的眼睛的画像猛流口涎……”那二妹闻言竟然并不满脸通红,反而娇嗔无限的道:“哎呀!大姊,你耍我!你怎么把我形容得如此猥琐?我并没时常对着风中的眼睛的画像长流口涎啊,。。。。。。那大姊又是“咳咳”地笑,二人笑打作一团,两张人像亦丢在地上。
  她俩为何会有风中的眼睛与少商的画像?那个什么“姥姥”为何又要她俩注意他们?究竟“姥姥”是谁?
  就在满洞春意盎然之间,就在二人想得春情勃发、心悸摇汤之际,淬地,她俩全都不笑了。 只因为,一条婀娜身影已飘进洞内。
  这条婀娜身影,当然是个女的,却并没二女衣着之妖饶,反而十分素雅端庄;但见她一进洞,便对两个女的各自打了一个招呼,道:“大姊,二姊。”啊!原来这女子是她俩的三妹?
  两女竟然对她不瞅不睬,各自“哼”了一声,别过脸不看她!婀娜身影似乎亦并不介意,只是瞥了地上两幅人像一眼,出奇地,她的目光,居然在风中的眼睛的画像上流连了一会……然后一声不响地,她便又像是风中之花一般,飘进洞中更深的深处,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轻功且看来不在风中的眼睛之下……那个大姊一见婀娜身影远去,方才张口道:“惺惺作态,活像三贞九烈的样子!”那个二妹道:“大姊,不要再骂了!若给姥姥听见的话便不好了!你也知道,姥姥最看重的,是她……”姥姥看重她,是因为她是三姊妹当中,道行及资质最高的一个吧!
  难道还会因她的脸不成?她怎及我俩漂亮?讨人欢喜?”是吗?一个人的美丽,是否真的能够从外表介定如此简单?究竟,适才进来的婀娜身影……会是谁?


二十五
  洞内深处,忽然发出一声很深很深的叹息:“他,终于来了。”叹息声,发自洞内深处一道屏风之后,声音,却是一个异常苍老的老妇声音,听来极具威仪。姥姥,连你也知道了?是的,风中的眼睛已经来了。她,深深的垂下头。连这个所谓姥姥也知道风中的眼睛来了?难道,适才风中的眼睛所追踪的神秘高手,便是姥姥?
  “他来了便最好!他与少商,是当今网络新秀中的翘楚,也许,他们两人之中,会有一个是那一直在等待着的人……” 婀娜身影似乎有点不忍:“但,风中的眼睛……看来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子……”她说着抬起头来,望着那道屏凤,终于,在灯光之下,她的脸已一览无遗。
  啊!竟然是她!这条娜人影,竟然便是弹剑一笑之前所邂逅的那个他认为十分善的——乖月儿公主?
  姥姥道:“无论他如何不错,你也要千万记着;由三国时代至今,经历了千多年的岁月,我们的任命,仍是只要我们有一息魂魄尚存,也绝不能让水城倾于任何人的手上……”
  若她们是水城的人,又何以要匿居于这个隐秘山洞?就连hii也不知道她们的存在?
  那个唤作乖月儿的少女蓦然道:“即使水城并不是一个值得我们出手相救的城,hii,更不是一个值得我们出手相救的所谓城主?”“对了!”屏风后的姥姥斩钉截铁地沉应一声,遽地,她的声音变了,变得异常沉雄!这分明是男人的声音,但,怎么可能?然而无论你不可能,姥姥还是以这个声音说下去:“即使这个城及它的城主都不值得,我们还是要支撑下去,只因为——”“这四个字!”语声未歇,姥姥所在的屏凤之后嘎地传出“嘭”的一声,姥姥跟前的屏风当场如飞花般迸碎,屏风之后,赫然出现一块巨型牌匾,上书黑白分明的四只大字——“义薄云天”!
    义薄云天?
  这四个字显浅非常,教人一看便完全明白!只是这四个字“干我何事”?
  惟最令人惊诧的,却并非这四个字,而是屏风后的姥姥……只见屏风后的姥姥,原来是一个铁铮铮的男人!
  不单是男人,还是一个令人相当震惊的男人!赫见姥姥满脸赤红,犹如一腔热血,须发及胸,手执的更非老妇常用的拐杖,而是一柄长逾七尺的——青龙偃月刀! 姥姥全身,更散发着一股无敌的霸气,无敌高手的霸气!
  天!怎么可能?这个长相,是关公之相!这身装束,更是关公的装束!
  那招经历千多年的岁月,究竟又如何无敌?它究竟又在等待着什么人?
  难道是在等风中的眼睛?  

二十六

  “为你,我……千秋不悔?”这是一句多么坚定不移的说话!风中的眼睛定定瞄着眼前那座美女塑像手中的玉佩,轻声细读着玉佩上这句誓言,一时间呆在当场。
  这座美女塑像,不单与正面的关圣神像两两相连,而且两个塑像的手脚,亦紧密相连,恍如在隐喻这个美女与关羽将会永永远远融合一起,生生世世再不分开……纵使千秋过尽,芳心不悔!
   风中的眼睛蓦地发觉,那个玉佩并非真与这个美女塑像的手固定胶连;那个玉佩,似乎是可以拿下来的……风中的眼睛不由自主欲伸手把玉佩拿下,囚为他还想瞧个清楚明白,究竟除了这七个字外,这个五佩还会有些什么?
   突然 “隆”!一声巨响,整个关圣庙骤然发生一场剧烈爆炸;炸力之强之劲,更当场把整座庙轰个四分五裂,火屑横飞,瞬间已陷于一片火海之中。
  只是与此同时,在距这个火海十丈之遥的叶林内,正有一个人长身卓立,静静的瞪着眼前的这片火海,这个人正是风中的眼睛!风中的眼睛展身一纵,便如晚风般消失于沉沉夜幕之中。
  第二天一大清早,水城的大街小巷已站满无数低下城民,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一个头戴斗笠、正在一面前行一面啃着馒头的身影,霍地在距一众城民不远处止步;这条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风中的眼睛!
  原来风中的眼睛昨夜离开火海中的圣庙后,便往客栈暂宿一宵,并准备于今日回去看看有什么昨夜漏了的线索,没料到适才竟会在与城民擦身而过时,听见这“主持”二字……风中的眼睛不由暗思:“主持?怎么昨夜我从没想过主持?”每间庙的主持,职责除了是收集善信们的香油钱外,还要打扫庙里庙外;当然,打理神龛上的神像更是他们的工作之一;所以关圣庙的主持,一定早已知道关羽背后还有美女塑像的事,极有可能,那个美女塑像甚至是其杰作……但正如城民们说,这个主持早已失踪;风中的眼睛深信,这个主持定与那个幕后者有关,也许主持本来便是幕后者亦不足为奇!
  可是水城虽非人海茫茫,城民的数目也自不少,要找一个失去踪影的主持真是谈何容易?
  就在风中的眼睛正不知下一步将何去何从之际,他淬地感到,身旁赫然出现了一股气

二十七
    那是一股非常非常浓烈的杀气!
  无论杀气多么浓烈,本亦不足称奇;不过最奇的是,这股杀气的目标并非风中的眼睛,而是风中的眼睛手中的那个圆鼓鼓的馒头!
  啊!谁想杀掉风中的眼睛手中的馒头?呀!是她!那股浓烈杀气来自她的双目;她,原来是一个七岁的小小女孩!
  但见这个小女孩头束两条小小辫子,圆圆的脸蛋衬着少许苹果殷红,个子矮矮胖胖的,活像一个不倒的小冬瓜,真是可爱极了。
  小女孩还在吮着姆指,羞羞的、怪可怜的,惟是一双圆而明亮的眼睛,却牢牢的盯着风中的眼睛手中的馒头。
  不错!那股浓烈杀气确实发自她的双目!她的眼睛像在告诉风中的眼睛,她想以自己的口来把这个馒头杀掉!干掉!吃掉!
  风中的眼睛从没见过如此独特而馋嘴的杀气,他瞧见那小女孩快要连口涎也流出来,真是到“物我两忘”的最高境界,私下不禁失笑,遂蹲下身于对小女孩柔声道:“小乖乖,你叫甚么名字?”小女孩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弹剑一笑的馒头,口里不由自主的吐出一个名字:“潇潇”潇潇?风中的眼睛一怔,心想这女孩的双亲怎会如斯“才情横溢”,居然为自己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不过她倒真又人如其名!
  他温然的笑了笑,又问:“潇潇,你很饿?”这个唤作潇潇的小女孩忙不迭点了点头;风中的眼睛即使不用“冰心诀”,也可听她的喉头在“骨碌骨碌”的上下滚动,只是肚子却没有“咕咕”的响;可以推想,她仅是馋嘴而已,并非真的饿得要命。
  风中的眼睛素来“坚强不屈”,纵然面对“神”那样的顶尖高手亦从无畏惧,然而在他一世英名,终于也敌不过这女孩那股想干掉馒头的无匹杀气;他心软了,且忙不迭徒怀里掏出另一个以布包着的馒头,递给小女孩,还轻声道:“那个馒头我刚咬了一口,这个馒头却仍然圆鼓鼓的,来!潇潇,要不要吃?”要不要吃?这条问题根本多此一问!风中的眼睛但听那潇潇随即兴高采烈地高呼一声:“谢谢!长发哥哥!”接着不由分说,已一手接过风中的眼睛手中的馒头往嘴里送;出手之快,恐怕比那些武林高手亦不逞多让!
  想不至!世间最利害的武器并非刀剑神兵,竟然是一个小女孩的眼睛;在她那可怜兮兮的目光下,强如风中的眼睛亦要甘拜下风,把馒头“彻底奉献”!
  风中的眼睛默默瞥着潇潇一口一口的咀嚼那个圆鼓鼓的馒头,益发感到孩子是世上最可爱的,孩子们大都十分纯真,尽管是吃也是如此认真;吃就是吃,不吃就是不吃,每一口都非常坚定,勇往直前,义无反顾!
  只是,又有谁曾想到,如此可爱的孩子,将来或长成为不同的人?眼前这个唤作潇潇的女孩,说不定长大后仍会以她这双可以令男人们心软的眼睛谋生,继续发扬其讨人喜欢的拿手技俩,纵横情场?
  这并非全无可能!目下风中的眼睛那个威震网络的师父叶秋霜,也许当年便是一个淌着鼻涕的黄毛小童!因此,小孩子可以说是人间的未来希望,谁会忍心残害如此可爱而孕含生命力的小小孩童?若然真的忍心,那这个人便是人间魔鬼!
  不消片刻,潇潇居然已把整个馒头吃个清光;她的目光,复再“如泣如诉”般落在风中的眼睛手中那个仅咬了一口的馒头上,风中的眼睛为之一愕,问:“不是……吧?这个咬了一口的……你也要?”潇潇闻言又是不住点头,风中的眼睛瞧着她那两条随着她点头而摇幌不定的小辫子,终于不敌投降,双手把馒头奉上。
二十八
   就在潇潇接过馒头,正要忘形大吃之际,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道:“你这只馋嘴的猫儿,家里又不是不给你吃的,怎么老是合不了嘴?我吩咐你站在那边等我,你却又在这里求陌生人给你吃的;我这个当哥哥的,颜面也给你丢尽了……”语声未歇,一只手已扭着潇潇的耳朵,扭得她哇哇大叫。却原来,扭她耳朵的是一个年约十岁的男孩!
  但见这男孩眉目端正,一身粗布衣衫,背着一个草篓;草篓装着一个小小铲子和十数株绿草,一身装扮本无甚稀奇,然而却令风中的眼睛面色一变。只因为,这男孩也有一头随意下来的长发,骤眼一看,风中的眼睛还以为这个是十岁的自己;当然若看真一点,便会发觉两者其实并不相像;这男孩的五官较风中的眼睛十岁时的五官硬朗一些。
  风中的眼睛眼见小男孩扭着潇潇的手死命不放,当下劝道:“饶了她吧!她并没求我给她馒头,是我主动给她的……”男孩听罢,方才定神一瞟风中的眼睛,道:“长发哥哥你实在太好了,但我身为她的哥哥,若再纵容她:只怕她有天胖得走不动时,到时候谁捉老鼠?”潇潇却大嚷大叫:“我……不要捉老鼠!老鼠这么难看,又不可以吃,捉来干啥?我又不是真的猫……”听着这两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男的刻意要装作大哥之威,女的却始终不脱“馋嘴猫”的本色,风中的眼睛只给他们逗得笑了起来;不过在笑意之中,他同时挥手在小男孩的手腕上轻轻一抹。
  小男孩骤觉手里一软,扭着潇潇耳朵的手当场松开了;其实风中的眼睛只是不忍看着她吃苦头,才会以很基本的点穴手法轻抹小男孩的手,以令他放开其妹子。
  岂料在小男孩小手一松之际,小男孩己表自禁的指着风中的眼睛,掩着嘴高呼一声:“哗!”哗?怎么他的表情如此夸张”他在“哗”些什么?
  小男孩隔了半晌方才懂得说话,像是在异常吃惊地间:“长发哥哥,你……懂武功?”风中的眼睛一愕,不虞他会间这个问题,然而还是点了点头,答:“懂一点点,都是花拳绣腿!”小男孩道:“长发哥哥你的怎会是花拳绣腿,你懂点穴啊!求你收我‘空余傲’为徒吧!”说着已闪电跪下,猛向风中的眼睛磕头。
  对方虽是小孩,风中的眼睛也没理由接受他向自己下跪,连忙一手扶起他,道:“孩子,我并非水城中人,此行只是逗留一段很短的时间,似乎并不太适合当你的师父……”这个唤作空余傲的男孩未待风中的眼睛把话说完,已抢着道:“怎会不适合啊?你就在这段时间教我些微武功,亦已十分足够了……”风中的眼睛皱眉轻问:“足够?你何以要一心习武,若你学得这些武功,你将会如何使用它?”空余傲不假思索的答:“我会继续苦练下去,直至我能用自己双手帮城主hii!”

二十八
    风中的眼睛想一般小孩习武的目的,多是强身健体之类,想不到一个小小男孩居然会说出一番这样斩钉截铁的话,当下追问:“孩子,你为何要帮hii?”“因为他是好人!”“现在你们住在哪里?”“一个姐姐收养了我们。”
  风中的眼睛问:“既然姐姐已收养你们,为何又由得你们在街上浪荡?”空余傲忙着替姐姐辩护:“不是的!姐姐每天都教我们念书写字,她总是说,人一定要不断充实自己;我们只是乘她不觉时溜了出来……”风中的眼睛眉头轻蹩道:“哦?你俩不喜欢念书……”空余傲幌了幌小脑袋答:“不是。只是昨天姐姐带我们往市集买菜时,我见市集有块烂地寸草不生便想在那里种植这些绿草,好让这个城看上去好一点,相信姐姐知道后也不会怪我的。”
  空余傲续道:“姐姐说,人的一双手是用作建设的,千万不能用来破坏,所以我决定以自己双手帮助hii把这个城改观过来!”
  听罢他那番话,风中的眼睛不由有点感动,他决定要在自己留在水城的短短时日内,成全他的一双小手,他粹地道:“空余傲,那你何不快告诉我你们住在哪里,否则我怎去找你?”空余傲闻言一怔,像是想了很久方才明白风中的眼睛的意思,有点不敢相信、雀跃无比道:“长发哥哥,你……真的当我的……师父?”风中的眼睛浅浅一笑,点头:“我懂得的武功,相信你在短短时间内,未必可以学全……”
  空余傲欣喜若狂的答:“不不不!即使学不全,我也会尽力学的!”说罢转身一指城东那个方向,道:“我们就住在城东关庙附近一座红的砖屋内,很易识认,师父,你何时会来啊?”风中的眼睛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唤作师父,对于这段雾水的师徒情缘,倒真令他啼笑皆非,不过他还是异常认真的答:“我还有一些琐事要办,大概一两天后便会到访。”“太好了。”
  只是空余傲忽然伸出小指,道:“师父,为防你反悔,我们好不好先拉勾?”风中的眼睛听罢当真失笑起来,私下万分存疑自己的样子像是时常说谎的人吗?但为了让眼前的空余傲安心,风中的眼睛还是伸出小指勾了勾他小小的指头,空余傲当下更是深信不疑,乐极了,于是便拉着潇潇的手儿,对风中的眼睛一揖道:“师父,徒儿再不与妹子回家,姐姐便会发现我俩溜出来了。师父,你可要守信啊!”说着一面挥手离去了。
  哈!想不到他居然会在水城收了他一生之中的第一徒儿,想着想着,风中的眼睛也情不自禁由心傻傻的笑了出来。


三十
     然而,就在风中的眼睛边想边笑之际,街角那端,突然传来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马嘶声! 紧接而来的,更是一阵阵凄厉惨叫,和人群连串的尖叫惊呼!
  风中的眼睛脸上的笑容登时僵硬了;怎会这样?为何邻街会如此喧哗?到底那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不由分说,他即时纵身一跃,一翻,便闪电翻上邻近屋顶,举目一眺,便远远瞧见一幕令他相当震惊的情景!
  突见邻街之上,正有十数个城民围着两个人,两个倒卧在血泊中的人!
  风中的眼睛的震惊,也全因为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赫然是……适才所遇的两个孩子空余傲和潇潇。没料到适才还看见他俩健康活泼、蹦蹦跳跳,转瞬间却已落得不似人形!风中的眼睛虽然震惊,但仍能保持高度冷静;他提气一吐,便用指重重点尽空余傲断臂各穴,免他失血大多而死,同时更一把撕下自己大片衣衫,尽快替兄妹俩的创口包扎!
  潇潇虽未苏醒但在包扎后头上伤口已然止血,总算未有大碍;然而空余傲的断臂虽被风中的眼睛重点各穴,兼已包扎,还是血如泉涌。再这样下去他必会血尽身亡;见他已气若游丝,风中的眼睛心头为之一惊,慌忙狂催真气输进其体内,给他吊命。
  直至此刻,风中的眼睛亦方才懂得张口问那些正周遭围观的城民,道:“有谁知道事情始未?”城中有一个衣衫褴楼的妇人见弹剑一笑如此关怀这小兄妹,已热心抢着答:“不知道是谁的门下干的好事!”
 风中的眼睛听罢只觉万般不爽,然而他还是必须镇定心神,因为空余傲的性命全系在他此时输给他的真气之上,他绝对不容有失!
  良久良久,在风中的眼睛不断贯注真气之后,空余傲似乎开始有点知觉,他圆而大的眼睛缓缓睁开,但见此刻相救自己的竟是风中的眼睛,不禁虚弱一笑,断续的道:“是……你?师……父?”
  风中的眼睛乍听这濒死的小小生命,还忘不了唤自己一声“师父”,只觉喉头一股热血上涌,鼻子一酸,咽哽道:“空儿,别要说话!快……闭目养神。”空余傲却摇了摇头道。
  “不!师……父,请……你先……救……潇潇……吧,我……把……她推倒……地上,她……受了……伤……”到了此时此刻,他犹记挂着自己馋嘴的妹子;可见他虽然时常臭她,还扭她耳朵,但其实都是为了她好,兄妹情深。
  为防他再说下去会乱了真气,风中的眼睛不待他把话说完,已先自怆然道:“放心!你妹子……不会有事的!师父……也不会让你如此轻易的死!”
  眼见他断臂的伤口犹在不住淌血,心知纵使豁尽自己内力也仅能让他多活一刻;只要他的血一流尽,便再也返魂之术,他急忙问旁观的群众:“附近可有大夫?”不错!唯今之策,必须找大夫以药草替他止血,方能有一丝续命希望!
三十一
   由古至今,从来都没有人能测声音的速度,只是,假如一个常人跑毕一里,约需用一柱香时间的话,那么一个比声音更快的人,要跑毕这一里,或许只需要……血犹未乾。
  空余傲双臂的血仍源源不绝汹涌溢出,当然不会如此容易乾透,然而受伤较轻的潇潇,额上的伤口虽已止血,唯他的血还来不及乾透,风中的眼睛抱着这对小兄妹,快如一道惊雷般掠至一里外的关圣庙方圆十丈之内。
  只因为适才他已豁尽他一生最快的速度,他把自己的轻功发挥至空前未有的最高境界,他一定要在清风血未流尽前找着那个大夫,把他救活过来。 还有他那一双手。
  他曾说过要用这双小手把水城改观过来,如今壮志未酬,风中的眼睛怎忍心让自己一生所收的第一个徒儿黯然死去,他一定要救活他!
  血,已无限凄厉地沾湿了风中的眼睛的衣衫。
  风中的眼睛但见经历昨夜那场爆炸后:关圣庙早已一片颓垣败瓦,可是他已对此庙“无心眷恋”;眼前要务,必须尽快找出那向红色砖屋!
  他环顾四周,依旧茫无头绪,遂不由分说一纵而起,便跃至庙外一棵足有八、九丈高的参大古树顶上,极目一看,脸上不展的愁云当场一扫而空。
  他终于找到了那间红色砖屋。愈是接近,弹剑一笑愈便愈觉得这间红色砖屋残旧不堪。
  从外观来看,这间砖屋倒也不小,似乎内里还有一个庭园。甚至还会设有东西二厢……只是,这间屋子异常破旧;门外那些砖墙,每块砖均残旧得如同千年化石,仿佛干脆得可以一指戳破;或是放声一吼,也会把整间屋子震塌……这间屋子有多久历史了?风中的眼睛猜测着,一百年?二百年?三百年?
    面对如此破旧的陋宅,尽管风中的眼睛非常情急,也不敢奋力拍门,过于惊动这位“老人家”,恐一时错手,屋子的大门会立即迸为寸碎,他惟有轻轻敲门。
  “咯咯”!敲门声在门内响起寂寥的回音,久久却未见有人前来应门。风中的眼睛不由焦急如焚,心想:“不妙!难道空余傲兄妹的姐姐外出了?那个大夫也不在?”当下正想不顾一切,再大力一点拍门之际,就在此时,门内倏地传出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吐出一个简单的字:“谁?”谁?风中的眼睛只觉这个女子的声音似曾相识,不过他已无暇细想,他忙不迭的答:“在下风中的眼睛!姑娘,这里是否空余傲的家,他兄妹俩受了重伤,人命关天,请你快些开门吧!”门内那个女子霎时静了半刻,不知是否因听见“风中的眼睛”的名字而呆住了,然而乍听“空余傲兄妹”受了重伤,当下也刻不容缓开门。
  “轧”的一声,门终于开了!
  风中的眼睛顺眼一瞥启门的女子,脸色为之大变。到底是缘?抑或仅是一场荒唐的梦?他想不到!他真的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有机会可以再见她!
  这个开门的女子竟然会是她?那个他曾在街头邂逅的卖唱姑娘乖月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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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19 19:48 | 显示全部楼层

(£4月1日更新)我也发个水城故事哈 写的不好就提意见哈

[这个贴子最后由ξ圝小亭在 2004/02/25 07:27am 第 2 次编辑]


   歌声如泣如诉,声声反问,宛如一个深爱关羽的绝色红颜。本爱他英雄重义,惟重义男人的最后下场大部不免慷慨赴死,在她心底深处,又舍不得从此与他阴阳永隔,一颗芳心异常复杂。异常复杂,正因复杂,所以这曲子才会听来如此哀怨缠绵……风中的眼睛没料到一代武圣关羽,在民间居然会有这样一段痴缠的恋情;这首曲子究竟是谁所谱所写,曲中的女主角,又是那位绝色佳人?
  一曲既罢,例必到了”货银两讫”之声,群众终于一哄而散;风中的眼睛因站在数丈之外,一时间未及掏银;他定神一望地面,只见原来仅得两个铜板,人情,未免太冷了一些吧?
  当然不是!只因为适才围观的人本身也穷得可以,自身难保,能够有人丢下两个铜板,已是非常难得……人潮散尽,那妙龄女子凝眸注视着地上那两铜板,静静的。似乎并没抱怨,更似极为体谅,她只是俯身将它们捡起……这就是穷等人家的生涯了!
  古人陶渊明曾言“我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一时引为清高之人朗朗上口的名句,但这句话的意思,可能是“只要有六斗米,我便折腰向乡里小儿”……然而,穷等人家又岂会如此清高?当一个人的家里有子女成群等候哺育的话,他自己纵能清高,子女的肚子却难清高……就在女郎把铜板捡起刹那,倏地,她顿住了,她像是发现了一些东西……原来,此刻在那幽暗的街角,还有一个老弱的丐妇在瑟缩着,看来已倦得睡着了,在她用以行乞的破钵内,竟连一个铜板也没有,真是可怜……那女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个铜板,又看了看那老妇的被钵,猝地竟然毫不踌躇,便把自己辛苦赚来的两个铜板轻轻放到老丐妇的破钵中,她的手是如此的轻,不知是怕惊醒了她,还是不想给人知道自己所干的事?
  只是这一切一切,却给仍站在数丈外的风中的眼睛远远看在眼里,他心中忽地怦然一动! 啊!好一个卖唱姑娘!她把自己仅有的铜板给了别人,还不想给人发觉,这种情操,倒真难得!两个铜板仅能买一碗粗面,如今,她吃粗面的惟一机会也自行放弃了……她想必也身无一文了吧?否则又怎会沦为卖唱?那她今夜又将如何熬过?
  一念至此,风中的眼睛陡地探手人怀……那女郎一直垂着头,正欲提起琵琶急急离去,岂料却见一双脚站在自己跟前,还有一双异常稳定的手,把一锭银子送到她的眼前,更有一个非常平和的男子声音道:“姑娘,适才在下陶醉于你歌声之下,一时忘了掏银相赠,这里是在下一点小小心意……”声音的主人当然便是风中的眼睛。
  那女郎先是一楞,也许是料不到居然会有男子如此慷慨,以银相助她的困境;惟是出奇地,她竟没有伸手去接,而且一颗头依旧垂得很低很低,像是十分害羞似的,风中的眼睛始终无法看清楚她的容貌,她只是温柔的道:“适才实己曲终人散,小女子此刻已专用衰力竭,无唱可卖;这位大哥厚意,我实在愧不敢当;何不把这锭银子给那边的年老丐妇,也许,她比我较为需要这些……”原来她所记挂的,还是那名老弱丐妇;风中的眼睛闻言鼻子不禁一酸,苦笑一下,便向那名老妇步去,再轻轻把银子放到其破钵之内,老妇仍是睡得很沉,犹不知情……然而,放下一锭,又有另一锭银子送到那女郎跟前,但听风中的眼睛劝道:“姑娘,萍水相逢,在下只是一心想解姑娘困境,别无他意,希望姑娘笑纳。”
  女郎身子一震,似乎亦为风中的眼睛这份死缠不休的热心有所感动,她不知是因为不便再行婉拒,抑是为了其它原因,她终于把那锭银子轻轻接过了,道:“那……唯有多谢这位大哥了!请问这位大哥高姓大名?”风中的眼睛本来想胡乱说个名字便算了,不想此行过于张扬;但见这女郎是性情中人,心想须以诚相交,于是便毫不避讳,直言道:“在下风中的眼睛。”
  “好名字,听来像是一阵清风似的……”风中的眼睛一时好奇,也问:“还未请教姑娘芳名?”那女郎又是一楞,像在踌躇着应否报上自己的名字,但见风中的眼睛一片助人以诚,似乎也想瞧瞧这个热心的陌生男子到底是怎生模样,遂不禁徐徐把头翘起,轻轻一瞥风中的眼睛,更说出一个将会纠缠风中的眼睛一生一世的名字:“我唤作乖月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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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19 20: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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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ξ圝小亭在 2004/02/22 08:53pm 第 1 次编辑]


     风中的眼睛当场呆住了,他呆住的原因,是因为他终于看清楚这女郎的一张脸!
  只见这名女子年约十六,唇红齿白,长得十分清秀端庄,一双眼睛更蕴含一种如梦如幻的醉人情意,宛如她的名字一样……
  风中的眼睛想,她真是一个很完美的女孩……那个唤作“乖月儿公主”的女子也是呆住了!或许,是因为她也料不到眼前的男子不单拥有一颗仁心,还有一张神情异常柔和的脸:世间,已很少男人能像风中的眼睛那样,拥有一张令人看来异常舒服、飘逸平和、不沾尘色的脸……“风……大哥,我的脸……吓怕了你?”风中的眼睛慌忙解释:“不!姑娘,;你……你有一双很好……的眼睛……”风中的眼睛确是觉得她的眼神看来十分善良,否则也不会罔顾自己而先帮助那个年老丐妇;这个年代,“善良”两个字,已快变成历史文物……
  她一边说一边已拾起地上的琵琶,接着向风中的眼睛轻轻一揖,续道:“风大哥,实在多谢你一番美意。只是夜已渐深,我一个女儿家不便在此过于久留,也是该回家的时候了……很高兴与你短短一聚,有缘再见……”说着已抱着琵琶转身举步而去。
  乖月儿公主姑娘梦般步进一条暗街之中,冉冉消失。 既在黑暗的街角出现,当然,亦会在黑暗的街角消失……”风中的眼睛犹在不知所措地仁立街中,仿佛这个缘,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恍如前世积累下来的深刻感觉,叫他一时间不知自己在于着什么,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唯是,他那会想到,他的一生之中,不仅在此时此地遇上这个令他遗憾的“梦”,还会在以后的日子,遇上另外两个令他无法遗忘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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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19 20: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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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眼睛做了一晚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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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4-8-26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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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19 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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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话看了看存折上的存款,想:明天也上街去听人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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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19 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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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引用由秋天里的童话2004/02/19 09:10pm 发表的内容:
    童话看了看存折上的存款,想:明天也上街去听人唱歌.
    不必看存折,也不必带现金了!
    西西~~~~~~~~!!
    童话的袅娜舞姿就是财源啦~~~~~~~~~!!
    说不定还是风的眼睛的另一个“美梦”哩!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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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2022-5-6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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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20 09: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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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这就决定花钱开个茶馆,然后提着鸟笼整天坐在门口听唱歌,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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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20 09: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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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明天也带银两,
    听唱去~~~~~~~~~~~
    偶也想美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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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20 10: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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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没银子没法听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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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20 10: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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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引用由冷冰寒2004/02/20 10:06am 发表的内容:
    俺没银子没法听曲了
    正所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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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20 10: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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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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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20 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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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写得不错~~~~~水城贫富如此悬殊~~~~~城主负有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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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5-6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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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20 11: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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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立即加入大鸿帝国,这样即可领取由户部签发的白银万两,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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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20 12: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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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居士想用区区万两白银哄骗生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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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4-8-26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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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20 13: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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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抠门?这就是真实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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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20 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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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引用由圣手居士2004/02/20 11:53am 发表的内容:
    请立即加入大鸿帝国,这样即可领取由户部签发的白银万两,嘿嘿
    呵呵 会有如此美事?还要叫报名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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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9-11-25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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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21 08: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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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不错的说!嘿嘿!眼睛和玲玲咋不来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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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21 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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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哪里是水城故事?明明就是他们两人的故事嘿嘿
    不过写得不错,奖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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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4-2-21 12: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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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这下子眼睛不会再盯着那流动的空气了。改成“定定的眼睛”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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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22 00:44 | 显示全部楼层

    (£4月1日更新)我也发个水城故事哈 写的不好就提意见哈

    [这个贴子最后由ξ圝小亭在 2004/02/22 08:54pm 第 1 次编辑]


        别了那位“乖月儿公主姑娘”,风中的眼睛便往附近的馆子先吃了一顿,目的是为了向店小二打听,究竟那座“关圣庙”在水城内何处何方?桌边坐定 思绪飞向几月前……

      
      这里,有一个早已被世人遗忘了许久许久的角落。
      这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水城,但是这里真的有——人迹! 但见这个偌大的水城边上,有一间简陋细小的船屋在此仃仃伫立;平常人家总喜欢群居,为何这间屋子的主人却偏要择此偏僻陋宅独居?难道这屋主极不寻常?
      风不住的吹,这间船屋在毫不间断的风声下,简直像是一个曾经终生顽强奋斗。如今却要面对风烛残年的老人,看来真的很倦很倦;连一间屋子也看起来很倦,可以推想,屋的主人那颗心,会否同样的——倦?
      是的!他,真的很倦!
      自从遇上“她”那一刻开始,本来便已注定他从不言败。从不言倦的命运!
      而他,与“她”,也从此一直无法分割,半生纠缠不清。 更有一段荡气回肠,难舍难离的——爱情。
      同时他也是一个有名的剑客,他的剑,是一柄天下“无双”的剑! 他自己,也是一个天下“无双”的人!
      天下无双的剑配天下元双的人,当然更是天下无双!可以这样说,剑,是他的生命,是他一切所有,也代表了他一生的际遇及故事。
        曾经,他因为剑而得到一个公认的辉煌地位,一个所有剑手梦寐以求的地位!
      可是这一切一切;早已化作逝去的辉煌,逝去的曾经。  
      迷茫天地,只有这间简陋的船屋,和那从不间断的风声陪伴着垂暮的他;甚至与他出生人死、为他刺穿无数高手心脏的“剑”,亦已不再伴在他的身旁。 陪伴他的,只有无边落寞,万载苍凉……
      然而今天,在那死寂的水城边上,在那怒号的风声中,像是送来了一些令人出乎意外的声音,那声音,恍如一群脱缰野马在奔腾跃动。
      不!不应说“恍如”!应该是说——“真的”
      真的有一群野马,不知因何缘故,正向这直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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