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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歌唱着,就没了音调。有些路走着,就没了方向。
突然心血来潮,在邮箱里找回了你曾经在灌水里一篇一篇写给我的流水帐.
那时候,我一直收不到你的信,一直忙着生活,到后来,你告诉我在灌水给我写信了.
我才慌手慌脚爬上网,爬回灌水,可你的贴已像沙滩上的沙堡被浪冲洗得四散流失.
翻来覆去,恨自己当时没能及时给你回复,只能存到邮箱里慢慢细读.
生活,在继续着。我渐从一种狂热中平淡下来。
喜欢你在篇首的"雨啊,亲爱的雨."这称呼使我认得来时的路,纵是难也走过了.
鞋子走破了,舍不得,一直拖着,直至最后才跑到超市拣了一双.
来匆匆去也匆匆.没有了逛街的闲散和心情.
狠下心在书报亭里买了本<花溪>,袋里除去回去的公车钱就只剩两元.
一个孕妇跪在路边,YAN说给两块钱吧,我淡淡说;到哪天,我是她,你再施舍吧.
回去的车子是303,K303是两元,303是一元,我们上的是303,他却错给了四块.
你问人生是不是在绕圈子?也许是的,看吧,我们不又绕了一圈把两块花掉了?
我还在不断地看书,我看张承志,我看古文,看袁枚.可是记忆却在丢失.
看得越多,掉失的越快.记不起一首诗,记不起一段词.记不得一些人或物.
到底是生活在剥削我记忆的能力还是成长使我在不断的抛弃中上路?
每天思考。于是愈靠近愚昧。
曾与一疯子对视,那确实不是真正的疯子,她是一个流浪婆,一身脏却不烂.
我一边擦玻璃一边注视着她.躺在木棉树下石凳的流浪婆,一身松垮脏兮兮.
没穿内衣的上身,使我看到同是女子的羞愧.
下雨的时候,她躲到了古旧的屋檐下,我撑着伞在水花中跳跃.一转身.好像看到笑.
就一刻,我与她对视.我仍然感到我在擦拭玻璃.看着玻璃上自己茫然渐灰的眸子.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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