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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用拖鞋打你在 2006/05/28 05:57pm 第 3 次编辑]
开个帖子写点好玩的东西.也许留着,也许写完后删掉,也许写不完就删掉了.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冷静,成熟,衰老,有时又觉得自己常常流露出孩子的表情.也许,我就是一个童年没过完的大人,我的心有一个地方被保鲜了.其他一切都随着岁月历程在机械地延伸,只有那点天真还在原地踏步...............
主任从部队文职转业到机关降两级使用,虽说没有下级军官和士兵瞪着眼睛给他敬礼了,但他凭着笔杆子说话的能力,当上了这个城市最高首长办公室主任,很受人尊敬。部队塑造出的形象,使他即使脱了军装穿背心裤头往那一站,笔直的也跟一般人不一样。
我刚分配到这的那天,穿着高跟鞋踩着鼓点去他办公室报到,他用放射精光的小眼,盯着我的脚看了好几秒。我笑的很傻很拘束,但那也得笑。他分配我每天像牲畜一样狼吞虎咽大量的文字,然后把嚼过的、认为有营养的,用红蓝铅笔给领导划出来。提了一堆要求说了一堆规则,最后还轻描淡写地说“以后上班不要穿那么响的鞋子,办公场所要保持安静。”
从他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长长的吐了口气。要知道在那半个小时里,我用嗓子眼处理掉了几声咳嗽,我的肺有多闷,我的笑容有多遭罪,我的信誓旦旦有多虚伪,我的心声有多强烈:丫的真知道浪费人才,大材小用!
三个月以后,他基本上就跟我官兵平等了。原因是这期间,主要领导对我的“划报”水平极为欣赏,领导被我划给他看的文字所挟持,从而在很多问题上皈依了我所认同的事物。
再碰到主任给我摆架子甩脸色的时候,我就动这样的念头:你如果太过分,别怪我不讲团结,在领导面前说出不利于你的话!他好象对我的心情有所窥视,东跑西颠的事情,就不大指派我,说话也和蔼可亲了许多。
偶尔,领导有兴致了,还跟我下两盘棋。那是市面上都看不到的好棋盒和好棋子,黑子隐绿光,白子似含乳。我们下棋很少有眼观鼻,鼻观心的时候,一般都是落子如飞,不怎么动脑子,只为消遣。
主任对我跟领导下棋很感兴趣,问我赢过没有?我说棋盘之上无君臣,我杀他从不手软。他似信非信有点疑惑。这时候,我一般都很开心。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主任对我有成见,只是克制着没说出来罢了。
有一次,有关部门把一件传真发到主任的机器上,领导问起这件事,大家都说不知道,正好那两天主任在省里开会。我找通讯员开门,说他到门诊开药一时半会回不来。
我的办公室在主任隔壁,窗户外面有一条小小的过道,可以过去。我想尽快拿到那个传真,就翻了他的窗户。
当我蹲在他的窗户上时,差点没吓死摔过去。主任竟然坐在办公桌边,面对着墙壁吐烟呢。
他终于抓住了我的把柄,让我坐在他对面,手指像六脉神剑一样在空中乱舞着细数我的罪过。一时间沉渣泛起,许多事我都想不起来,很怀疑他是不是在张冠李戴。听着听着,我终于感动了。主任啊,您都是奔5的老人家了,还天天领导着我这个罪恶深重冥玩不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部下,真不容易!
我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语重心长地说“算了,喝口水吧。我知道刚才我蹲在窗户上的样子,您一眼就看出那是个训练有素有前科的坏女孩。我再也不敢爬您的窗户了,可您也要多看我的优点,看我的进步,弘扬主流文化。就事说事,不要扯出一根毛线头,就拆了整件毛衣。
主任撮起嘴喝了一口滚烫的茶,眼含被烫出的泪,动情地看着我说“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还是在部队的作风,急噪,方法也欠了点。不过我也是为你好,才多说了几句,请你理解!”
我很大度地笑笑“没事,您改了就好,我不会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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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个月,办公室两位年轻的副主任在干部调整中被放到县区任职。虽属平级调整,但却挥鞭直指人、财、物要害岗位。
送别宴会上,大家跟亲人一样,两位副主任挨个地给我们端杯,“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一顿饭下来,他俩基本没坐下来的时候。
主任一开始还推辞,喝着喝着不仅不拒绝,还自己倒起酒来,眼睛熠熠生辉,话多了,还很豪爽。
凡事从渴望到放弃总有一个条件使然的过程,本来主任这次也在争取县委书记一职,可惜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被年龄的杠子给敲下来了。他很可能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干到退休。
这个落魄于逼仄现实的男人,冷铁一样的面孔,在酒精的作用下重新淬火,一抹游刃有余的豪放,获得大家空前的认同。我突然有点心酸,劝他不要再喝了。
第二天上班,我来到主任办公室。烟灰缸里堆着烟头,满屋子的烟味尚未散尽。他撒着拖鞋,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啊~~~,XXX报告写好了,麻烦你把它交文印室。”我知道他喝完酒回到办公室,一宿没睡。
听说主任在酝酿办公室工作调整事宜,我便找他谈话,说自己“划报”半年也该干点正事儿了。他双眉一扬:“什么?划报不是正事儿?不划一年半载,还真看不出一个人的底蕴。”
我当时非常生气,这么让人彷徨的工作究竟要干到什么时候?走到社会上问问,百分之99。999的人都不知道“划报”这个行当。
前面的风景应该很美,我还年轻,我要前进,我渴望奔跑。这死老头莫非要把我拖的跟他一样?难道他不知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道理吗?
一气之下,我拿出台湾的天天日报,用蓝笔给领导圈了两段西门庆和潘金莲的黄色笑话,结束了当天的工作.
第二天,主任问我“哎,闹情绪了?”
“没有啊,不好好的吗?”
他冷冷的打量我“还好好的,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是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怎么能干那些没心没肺的事情?还好昨天领导和我个别谈话时说的,要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一参合,我们被人踩死也许都不知道为啥了。你就给我惹祸吧!”
挪着轻盈的步伐我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心里想着,不给换岗位,过几天我还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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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对我而言,是带来不同体验的手段.所以我很不喜欢在一个岗位上干太长时间,走马灯似地最好。
大办公室里是我的一帮痞子朋友。遇到有重要会议召开,无论真痞子伪文人个个都像下蛋的母鸡,把脑袋憋的又涨又红地写啊写。你要没点思想准备千万别进去,八个男人七杆烟枪,一开门准以为失火了。
这些家伙走在领导屁股后面,目光也假装锐利得跟个成功人士似的。可回到办公室,彼此之间说下流话发神经拿女人调侃,还不时爆发一场场语言对殴。
我每次到他们那里,先用臭氧离子清新剂把四周喷喷,爽爽的有点挪威森林的味道。然后放上一段班德瑞《寂静山林》轻音乐,再然后就坐下天南海北瞎胡侃。
时间长了,哥们觉得咱挺有境界,也不打个商量,就向主任提出把我加强到他们那里的要求。
主任终于同意了。上岗前又跟我谈话,说些“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的做人道理。
我说老子的处世哲学是消极、无为的,我还是喜欢毛爷爷他老人家“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统统其乐无穷”的精神。
谈到后来我官瘾大发,不计后果地问:主任啊,你最近不是在学易经吗?给我算算,我这辈子能干到什么级别。
主任很认真地对我说:你要能再宁静一点,达观一点,守拙一点,还是很有前途的。我希望你以后能坐上XXX书记的位置。(XXX就是前面所说的那位领导拉)
“谢主任吉言,我开玩笑的啦。。。。我哪能啊,就是给我当,我都当不好拉。”其实我很不屑,嫌他说小了,这人咋连假想都舍不得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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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几天就过年了,几大项工作尘埃落定。
各个部门或出书、或办培训,多多少少都有可供支配的资金。贴着领导眼皮子的我们,此刻真成了灯下黑。
哥几个关起门来悲天悯己,眼睛垂的跟挂了张包袱片似滴。平常那股子要拯救社会风气的豪情壮志已随窗外的西北风呼呼去了。
丫的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出来混的年头都比我长,怎么会为几个小红包就让心情跌宕起伏如丧考妣?
经过思考,我觉得有必要给他们摆摆龙门,讲讲找准自己的位置,比找一个好老婆更重要的道理。
"我说啊,咱们呆的地方,是目前中国最讲究排资论辈的地方,书记老大,然后是行政首长,然后是副书记,然后是人大主任,然后是政协主席,然后是军区首长,然后是党委的常委,然后是人大副主任,然后是行政副首长,然后是政协副主席。这些人,有在金字塔尖上的,有在金字塔中腰的。"
"咱们是啥位置呢?咱们每个人都是一粒沙子,混在一起就是一堆沙子。主任比咱们伟大点,他算是个土块吧。可就总体而言,他跟咱们一样,都是塔基。难道塔基还要人仰视吗?人送点土特产给几张购物卷那都是看塔尖的面子了,还想要现金啊,你们就知足吧!老婆找不好你痛苦,位置找不好更痛苦,懂了吗?"
我正在满口唾沫星子乱飞的时候,主任进来了。刚从省里开完会回来,进来看了一眼,就匆匆赶着跟书记联系汇报。
听说是关于机构设置的会议,所以大家还是比较关心,我快嘴快舌地问他,“主任,会议有什么新精神呀?”
他鄙视我半天“主要你不是锦涛同志,如果你是,我肯定马上向你汇报。”
摆明了的势利。我无语,小人!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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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后第一天上班,办公楼再次被某国企下岗职工围困。各部门之间流动笑脸大拜年的程序自觉取消,楼里气氛沉甸甸的。
哥几个在议论前一阵子政府针对该企业采取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措施已经走入死循环,再这样下去显然要黔驴技穷了。偏有一哥们要唱反调,说什么改革付出的代价必须要有人来承担。
主任站在窗前,眼睛看着外面的秃树枝抑扬顿挫地说:居无定所,食无着落,汝乐乎?生无人疼,去无人理,汝乐乎?说完把脸一耷拉,迈着军人的步伐走了出去。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主任突然找我谈话。先说了市委市政府成立一个30人的企业改制工作小组,到上访企业进行为期两个月的调研、清理、评估、重组,以求彻底解决问题。又以商量的口气问我:纸上得来终觉浅,你愿意下去锻炼锻炼吗?
“什么时候下去?”
“明天。”
虽然挂了个小组长的名字,但下去以后才知道做事那么难。想听的情况,无人汇报,想见的人,总被推脱,就连住在厂部招待所里,都被安排到楼层最高、最阴暗潮湿的房间。
不仅厂里是这样,就连工作组本身的成员,也没几人把我这个刚入行不久的小女子放在眼里。
只有厂里的工人,不计较我的级别,口无遮拦,有什么尽管放炮。所以,我经常带着我们小组的几个人,在家属区“之”字形的胡同里转来转去。
导致上访事件的直接原因,是厂里一位下岗职工的交通事故。
按照交通事故鉴定部门的第一文本,该职工是主动撞到车轮的。第二鉴定文本,修改了第一文本的所谓错误,认定是一起交通事故,车辆方有肇事责任。
在死者的家里,我们见到了他的妻子和儿子。妻子是该厂的一名挡车工,儿子正上高中。
据死者的妻子介绍,丈夫出去的当晚,儿子刚从学校回来,说老师又让交学费了。。。。。
丈夫出门时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就不信我这命连400块钱都不值!
把厂子搞成这样,可厂领导却声色犬马,怀里揣满钞票天南地北地花还不算,竟还以亲属的名义,搞起自己的同类企业挖厂里的墙角。
很多职工和死者的妻子一样,说起这些事情,眼睛里都冒着凶光。这种时候,我总是把在舌头尖上盘旋了N圈的话又活生生的吞了回去,我不能说什么,我只能听。但我在心里,早把那几个混蛋挨个拉出来暴扁了一顿,个别人都被我拉出来回了个N茬。
调研、清理、评估工作结束后,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召开会议,听取各小组工作汇报。
我把要汇报的内容在头脑里温习一遍,重要资料如同游牧的战马,听到号角,飞快集合。
从七楼到十楼,在电梯旁等着。我不愿意气喘吁吁爬楼梯,披头散发很影响形象。
正好主任从电梯里出来,看我抱着资料,知道要赶去汇报。他用很严肃的目光看着说:有什么说什么,我相信你!
看他那么严肃的样子,我“扑哧”地笑了。
“我说主任啊,当官是个职业,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勾当,你不要一时心血来潮,押上长远利益。我说错了不要紧,可别人会以为是你暗中授意,借我童言无忌,来达到你的目的。哈哈!”
[color=#990000]-=-=-=-=- 以下内容由 用拖鞋打你 在 2006年05月27日 10:14am 时添加 -=-=-=-=-
走进会议室的时间被我把握的很好,把握在早进一步有点呆,晚进一步又会迟到的恰倒好处。
两位主要领导面具一样的脸庞深不可测,依秘书长目光所示,我直背挺胸落座前排沙发最边上的位置。
先是技术部门和评估师的汇报。此刻的我,把脑子洗的如同一匹白练,一字不落地记忆着、和自己掌握的情况对照着.
不知内情的人以为那些数字非常庄严,但我知道,许多数字是商量的结果,妥协的产物。
发言权即将交给我的时候,出于本能,我意识到这是一个命运的路口,也意识到这时候的英雄逞不得,只能以邻为壑。
“从我们小组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厂从五年前开始逐渐成为空壳,它的资产被名目张胆地转移了,转移到XX厂的名下,以上数字不包括XX厂是不准确的。。。。。”
我为自己的脱口而出大为骇然,才知道人的本能所具有的能量,可以在理智严密设防的同时,一意孤行。
就是在会议室扔一颗飞毛腿,效果也不过如此了。众人皆知的秘密,在这个时刻被提交出来,也是石破天惊。
一言既出,无所顾及的我脑海如同镜子,想到哪里,记忆的反光就照到哪里,甚至有些已经忘怀的数字,也神奇地凸现。根本没有装饰,一件件事情,一组组数字,都是那么朴实。
说完了,会议室一片安静。我惊奇地发现,自己原来很喜欢这种类似于失控的紧张。仿佛从高空跃下,最处一片空白,之后,惊险而刺激。
没有人就我的汇报发表评论,当时有点傻眼,走出会议室时很怅然若失。
几天后,主任告诉我,我被大大地表扬了。我赶紧说那是主任您培养的结果。主任一摆手“不,不,这一次你是自发生长起来的。”
主任又问我,这一个多月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我本来想说,看到了改革中一个国有企业隐藏的危机,但要这么说,估计他又得说我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改口:最大的收获就是觉得自己太幼稚了,离您“上善若水”的要求还有很大差距。
主任把嘴里的茶喷出老远。。。。。。。。
[color=#990000]-=-=-=-=- 以下内容由 用拖鞋打你 在 2006年05月28日 11:27am 时添加 -=-=-=-=-
春暖花开,正是春游踏青的好时候。
哥几个撺掇主任说不能辜负好春光,要不咱们分期分批去体验体验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意境?
主任愁眉苦脸的趴在桌上算小金库的开支,越算越心酸,索性扔了笔抱着脑袋叹气。
我问他“怎么了?”“唉,这日子艰难啊,光出不进,小金库剩那点钱还没我的私房多。”
“哎呀主任,嫂子是医院里的一把刀,当院长后搬上小高层的大房子,你净跟着人家享福了,住着新房手里还有二房,没事存那私房干啥?”“什么二房,是原来住的二手房,话你可得说清楚啊。”
主任来到大办公室问“你们怎么啦,一个个满脸不高兴的,材料写完没有啊?”
“当然不高兴了,看这上下左右,哪个部门不整点事出去转悠啊,一年之计在于春,哪有心情写材料!”哥们七嘴八舌地。
主任说,就跟大伙商量来着,我考虑要不咱们到革命圣地延安看看宝塔山,看看窑洞,看看白羊肚毛巾,听听悠长悠远的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再重温一下入党誓词,在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旧址前留个纪念,怎么样?
“没有新意,这都啥年月了还在国内转悠,咱也落实一下科学发展观跟上时代步伐,人家去欧洲十一国,咱起码去五国吧。”大家不愿意!
出游的事还没敲定,突然有消息,说主任被上级组织部门作为副市长人选,近期要来考察。
消息一传出,震动程度不亚于发生在东南亚的海啸,人们相互议论又各怀鬼胎。
主任要是走了,位子没走,有条件的忙着做各种准备工作,没条件的忙着准备看各种笑话。
嘿嘿,踏春的事情,不了了之.....
[color=#990000]-=-=-=-=- 以下内容由 用拖鞋打你 在 2006年05月28日 05:16pm 时添加 -=-=-=-=-
能在主任位置上坐三年,真不容易。
从部队回来,缺少地方关系网,到底德不高望不重,夹在几派人中间,出点事就能把天捅个窟窿,没有两把刷子恐怕早就给放到案板上鱼肉了。
进步之心人人都有,主任也不例外。但他为人处事低调稳重,从没表现出很强的权力欲望,却在这个年龄关节来一次爆发,的确出人意料。
哥几个都很期待上级部门来考察,过了几天还没动静,我就憋不住问“主任啊,啥时候来考察你?我每天都给南海观音烧香许愿保佑你呢。”
他脸一拉黑地说“你知道什么?这种事情可别想当然的乱讲啊。”“哎呀,什么事情瞒得过我明亮的眼睛,何况大家都知道了。”
我暗自庆幸:这人真深藏不露,到这时候,都不透一点口风,多阴啊,还好关系不错。
有一次,他似乎轻描淡写地问我:“最近大家情绪如何?有没什么反常的地方?”
我当然知道,主任一走牵一发而动全局,副主任想当主任,科长想当副主任。尽管还都按兵不动,但彼此对视的眼神好象已经复杂起来。
那一刻,我感觉主任很象一只心力憔悴的鸵鸟,他什么不知道啊,还需要问我?
我可不想打小报告,所以就跟他耍贫。“主任啊,我觉得有可能让你抓财贸,一个抓财贸的副市长如果没个得力的财政局长,怎么开展工作嘛。你觉得我当局长怎么样?”
他大概觉得好笑“恩,政治局还少个女常委呢,你干的了吗?”“没有什么干不了的,不过,我最多干到省部级,不然压力太大。”
“你做梦吧。”他懒得理我,埋头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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