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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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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6 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悠悠猫儿在 2008/09/01 00:11 第 7 次编辑]


第一回:何小生无姻得五后

    今日之唐宋高楼,巍峨璀灿,气象万千。不过前推百二十年,此地却也是个荒芜所在,鸡不拉屎鸟不生蛋。亏得一帮子老家伙们勉力开拓,勤耕苦种,方得此大观。今天要说的事,乃撷自百二十年前的那些个风花月夜,是谓“当年唐宋”也。

    话说宋朝太虚年间,天下大旱(怎么每次都是“天下大旱”啊?),流寇四起,民不聊生,难民四散。为衣食计,卖儿卖女,即便如此,彼时户户赤贫,欲卖也卖不出去,甚至送人亦不行。人人尚难自保,何况平添一丁活口?故愁思哀哭,终无得计。更有甚者,将那襁褓往路边一放,死生由命,三步一顾嚎啕而去,试问谁家不疼骨肉?也实在是没有法子的事,哀鸿遍径,不忍目睹。

    于此,那路边婴幼,多有夭亡。不过,亦有零星少数得着好心人家收养。话说就有这么一户人家,户主姓何,名不详,村里人一直称其小名“何儿”。话说这何儿老大三十,孓然一身,守住数亩薄田,在这多难之日堪堪得过,眼见路边婴孩挣扎啼哭,实在不忍,有心收留,凡五天,收五子,三男两女。说那何儿,自此既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将五子喂大(怕怕)。

    闲话少说,不觉十数年晃过,五子俱长大成人:
    长男,因何儿拾其于起风之日,故名吟风。
    次男,因拾其于枫林,故名枫在风中。
    三男,因在一弦月之夜拾之,故名缺月。
    四女:因拾其于兰株之侧,故名慧质兰心。
    五女:此子要多说两句,当初何儿拾其于青松之下,又见此子啼哭不停,乃取名“松下哭子”,后发觉不妥,又见此子稚发乌黑十分漂亮,乃改为“松下黛子”,靠,越改越不是味,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呀。何儿一咬牙一跺脚,吐血以二十两纹银巨资,求村里那个已饿得半死不活的王瞎子占卦取名。王瞎子号称中原第一半仙,每天戴一缺腿墨镜高深莫测游荡江湖。此时他已然整整七日水米未进,奄奄待毙一口气荡若飘絮。突见白花花一堆银子,立马来了精神。焚香沐浴,做法七七四十九天,风轮水盘,罗刹神幡,煞有介事,很是咋呼。事毕,约了何儿在一酒肆整个了包间,王瞎子关好门窗,神秘取出一个七重宝函,当着何儿面一层层打开,打开一层就把《轻松灌水发贴回复必读》背诵一遍。何儿耐着性子陪着他故弄玄虚磨姑了半晌,厌倦不堪心生不满,又想神仙毕竟与众不同,好歹咬牙挨了过去,得一吉名可保五女一生。见那王半仙装模作样念念有词,打开最后一函时猛然大叫一声“开!”,冥冥欲睡的何儿不经意突然被此一激,吓得连放四响屁,并且还哆来咪发四声调,啥世道。
    那王瞎子急忙左手捏紧鼻腔,右手将一黄纸托出曰“名来!”何儿亦左手捏紧鼻腔,右手急忙接过一看——“松下娃子”!!!
    何儿简直怒火中烧“你取的什么狗屁名字!”
    “和谐社会,不得生怒”王瞎子俨然一厚颜无耻之神色,见惯不惊之态度。“你于松下拾此娇娃,‘松下娃子’名正言顺,总比得你‘松下哭子’、‘松下黛子’要好,然乎?”
    “然个屁!整整二十两纹银啊,这名我不要!银子还来!”何儿已然筋胀脸红。话说那时介,二十两银子就是何儿整整半年的收入。
    “不可能,或者我免费重取,银子已然不能退还矣。”
    说时迟那时快,何儿顾不得满屋屁臭,深吸一口气,左手一撑桌案,右手径向王瞎子门面招呼!那王瞎子也不含糊,侧身躲过,顺势飞起一腿直踢何儿胸膛,两人扭作一团,这当口屋里就热闹罗,噼哩叭啦上演全武行。
    嘭嘭!怦!“啊~~~”,嘭!“摘桃手!”“哇~~~死瞎子,打我下身~~”咚!咣!“还我漂漂……啊!歹毒何儿!踢我脑袋!”
    “哎呀呀两位客官,我是掌柜,何事生怒,打坏了桌椅如何是好……唔?这屋怎么这么臭?”活该掌柜倒霉,多嘴惹恼了激斗正酣的这二位。嘭!怦!一左一右,掌柜脸上早挨一掌一脚,连忙捂了脸飞奔而出。
    两人继续。嘭嘭!怦!“啊~~~”,嘭!“摘桃手!”“哇~~~死瞎子,又打我下身~~”咚!咣!
    “嘿,两位老板,要盘不?日本AV新人出笼……唔?这屋啥味儿啊?”嘭!怦!~~~“啊!不要就不要,干嘛打人”,AV贩子捂了脸飞奔而出。
    “哈罗?两位帅哥,我叫窗纱,怡红园头号招牌,今晚大酬宾,召一赠一还打对折……唔?有人放屁了?”嘭!怦!~~~可怜窗纱MM已然被打成纱窗,捂了脸飞奔而出。
    嘭嘭!怦!“啊~~~”,嘭!“摘桃手!”“哇~~~死瞎子,你又打我下身啊!等一下!不准动!我揉揉,痛死我了。嗯,嗯,~~舒服,嗯,爽~~,呃死瞎子,你揉什么啊你揉?你那儿又没受伤。”“管我~~~,吾等高兴”“高兴你个鬼,再来!”嘭嘭!怦!
    “嘟!我是本地县衙张大人,据报有人在此寻衅滋事,你们快快住手,不然……”嘭!怦!张大人的假发早被打飞,光着头捂了脸飞奔而出。
    “我是当今皇上,今天微服私访至此,你们为何……格老子哪个放的屁?”嘭!怦!吾皇万岁直接被扔了出来,捂了羞红一张脸飞奔而去。
    “请问一下……”嘭!怦!~~~“啊!打我干吗!你们两个打架关我鸟事,我出来打酱油的……”酱油男捂了脸飞奔而去。
    “……”嘭!怦!~~~“啊!我过路的,你们俩跑出来把我拉进去,不由分说一顿打这是为何?”路人甲捂了脸飞奔而去。“俩人分明打红眼了……”路人乙点头说道。

    何儿和王瞎子苦斗三时辰未分胜负。紧要处,何儿瞅准王瞎子一个空档,待其转身准备使后旋腿时,连忙双手合什,以指尖冲那王瞎子瘦臀正中一个猛顶!
    “咦~~~~~~~~~!”王瞎子一声响彻云宵的尖叫,整个人徒然直立,夹紧双臀,手捂大腚,呲牙咧嘴,大呼:“痛得来!痛得来!痛到心心哉!”此时介高低立现。那王瞎子扔了墨镜,抱了银两,捂着大腚,并拢双脚,一颠一颠落荒而跳走。嗯,何儿看清楚了,是跳着走的,并且飞快。
    何儿追之不及,捡起王瞎子墨镜——原来是铁丝做成,中间两片黑布,久用有些破损,迎风飘摆。“呸!原来是个假瞎子!今天被我揭穿了!”何儿自鸣得意。

    街妨邻居围了上来,皆说何儿好生了得,识破了这个假瞎子真面目,否则全村不定还要被骗好多年,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感激,于是大家凑钱为何儿做了一匾,上书“火眼金睛”四个大字。
    众人之中,李瞎子柱着拐颤颤威威来到面前——呃,他是个真瞎子——说:“何儿呀,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听瞎子的话!都是假的!以后你见着瞎子就打!老朽虽然瞎了,但绝对支持你!”“对,对……”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称是,为李瞎子的这一真知灼见鼓掌叫好。
    李瞎子继续说道:“你家五丫头,生性乖巧,平常你视如掌上明珠、心头嫩肉,我看,不如就叫——”。却道李瞎子此语一出,引得周围众人纷纷叫好。
    欲知李瞎子给何儿之五丫头究竟取什么名,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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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990000]-=-=-=- 以下内容由 清虚道德真君2008年08月26日 14:12 时添加 -=-=-=-


第二回:十男女分牵姻缘绳

    上回说道,李瞎子要为何儿之五丫头取名,引得众人聚精会神,侧耳注目。李瞎子沉吟半晌,缓缓说道:“我看,不如就叫‘我为我心’吧”。(泪水晶是高人啊,神眼看破,下次写你——作者注)
    “好~~~~~!”大家纷纷鼓掌欢呼,何儿也喜出望处,连连向四面拱手作揖,一些多愁善感的大嫂如何受得了这一幕人间真情大爱?早热泪盈眶,更有嚎啕大哭的,于地上生翻活滚。顿时尘烟四起,人人皆掩目散去。

    此后,何儿并五子,同心协力,男耕女织,亲密无间,情比本脉。几年光景,何户就扩田百亩,开塘九湾,蔬果瓜菜,牛羊马驴,人畜两兴旺,渐渐富足。
    转眼过去,到了这年八月十五,满月昭彰。何家上下忙个不停,于庭院焚香摆烛,一家人围座,吃饼赏月,谈笑风生,好不融洽。何儿一时有感,哽咽失声,老泪纵横。
    众人不解:“爹爹,如此良宵佳节,为何流泪,敢是孩儿们不孝?惹您老生气?”
    “傻孩子,哪有的事,我伤心的是——(唱)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几亩薄田,十几个碗,七八个缸。遇灾年苦得我晕头转向,现如今,五谷丰登不愁过,饕餮珍馐亦无妨。顿顿有青椒土豆丝,外加罗宋汤。这般快活,好似沙家浜,赛过北大仓。”
    五子面面相觑,心想这老不死的刚才还哭凄凄现在又唱将起来,一头雾水。
    何儿过足了瘾,长吁一口气,缓缓说来:“孩儿们哪,现在为父啥也不愁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俱已成年,却仍是围我左右,总得讨个妻室、嫁个人家,过了生活啊。”
    此语一出,五子齐齐拜倒:“爹啊!你既当爹又当娘,恩重如山此生难报!我们一辈子不婚娶,也要伺候你老尽快归天!哦不是,伺候你老安享百年!”哭成一片。
    何儿摆摆手“大家静些。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终生大事,不可儿戏,不用多语,我已决意如此,择日为你们逐一寻媒。”
    众皆问:“爹爹此话当真?”
    “不假。”
    五丫头把泪一擦:“爹啊,其实我们都有自己的意中人了,时间长达两年。”
    咣当!!!何儿惊得从椅上跌坐在地,众人忙不迭扶起。
    何儿心神未定“这,这,这是何时之事?我怎么不知?”
    “春日融暖,热情欢乐,自然现象。我们不告诉你,实在是怕你不高兴生气,如此暗渡陈仓,也乐得各自逍遥。”
    “逍个五、遥个六啊!如此大事竟然不告诉为父!哎呀呀气杀我也。”何儿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长男吟风“你,你,你这个长兄怎么管带弟妹的!你,你,你还愣在哪里作甚!你,你,你还不快快把那块芙蓉蛋黄月饼拿给我!就这一块了,我最喜欢吃这个馅。”
    吟风忙不迭拿起月饼,急急送到次男枫手中,枫送缺月,缺月送阿兰,阿兰送心心,心心再送何儿。何儿一看,月饼已然仅剩一角,再看五子,个个嘴里鼓鼓囊囊嚼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
    “哦,我想替爹试试,看有没有毒。”吟风道。
    余四子望着何儿齐齐点头,一脸无辜又坦诚。
    “我知道你们都喜欢这馅。”何儿长叹一口气,扔了月饼,“你们都长大了,翅膀也硬了。罢,明天把你们的心上人都叫来我看看吧,如果合适,就此也好。”闻此言,诸子欢呼不止,搂住何儿又亲又啵,何儿一脸月饼渣子乐呵呵。

    次日,何府张灯结彩,花烛红幅。何儿披红戴绿,端坐正堂。不多时,门外马嘶锣响,喧哗一片,五子俱至,并携五人,成双成对鱼贯而入,男方郎才,女方美貌。十人行至堂前,齐齐跪拜,何儿一一扶起,命分座两排。身后丫环则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何儿轻拈胡须,笑咪咪一一看过,越看越喜欢。尤其五丫头心心之情郎,面如温玉,体格魁梧,音容不凡,不禁向他招招手,问曰:“贤侄,你叫甚名?”“伯丈大人,报上名来!”声如洪钟,回音嗡嗡。何儿甩了甩脑袋,摆脱噪音,心有一丝不快,想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再者有这么跟伯丈大人说话的吗,忒无礼。乃按住脾气又说:“呃,我叫何儿。你叫甚名?”“伯丈大人,报上名来!”嗡嗡四起。
    何儿用棉花紧紧堵住耳朵,又问“我不是说了吗,我叫何儿呀,当然你可以叫何老、老何、何山只在我梦里祖国已多年未亲近不过好象长了一点。”心心一看不妙,急步上前,扯了棉花,细声说道“爹,他的名字就叫‘报上名来’呀。”
    “哦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你在审案呢。”何儿又手指四丫头阿兰身边情郎,“贤侄,你呢?”
    “伯丈大人,我叫笑文人。”
    “啥?笑死人?”
    “笑文人”
    “哦~~~~为什么你要笑那些文人?”
    “因为我姓笑,是个读书人,故名,不是笑他们。”
    “哦~~~为什么你要姓笑?”
    “……呃,因为我爹姓笑(流汗)。”
    “哦~~~你爹为什么……”
    阿兰见势不妙,腾身而起一声打断:“爹,你不见见那些个嫂子吗?”
    “去去去调皮丫头,还没过门就嫂子嫂子叫得亲热”何儿转头一望,看着长男吟风,吟风吓得魂不附体,手指旁座大声说道:“爹,她叫纤尘,之所以姓纤是因为她爹爹姓纤,之所以她爹爹姓纤是因为她爹爹的爹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何儿摆摆手,细细品味纤尘。面若牡丹,指如纤葱,黛发脂肤,虎背熊腰。何儿不禁看得入神,再无语言,所有人也屏声息气,一时周围万籁无声。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纤尘被看得心慌意乱,低头红脸,手搓巾丝,脚拢椅下。眼看何儿即将失态,次男枫一声干咳,何儿惊醒过来,把手一招,12个丫环拿着拖把抹布上前擦试地下的口水。
    一阵忙乱过后,枫一指旁座:“这是飞鱼。”“哦,好个美人。”
    三男缺月一指旁座:“这是开心”。“哦,好个美人。”
    何儿恢复常态:“难得大家齐聚一堂,时辰已到,我们开宴罢。”
    此时,报上名来一拱手:“伯丈大人,家父就在门外,不知是否方便入席?”
    “啥?令尊大人也来了?快快请进呀!哎呀呀怎么不早说。”何儿忙不迭起身跑向门外,但见得远远一高瘦之人立于门侧。何儿迎上前去,抬眼一望,当即“呀”一声叫,惊得魂飞魄散!!
    却不知此为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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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990000]-=-=-=- 以下内容由 清虚道德真君2008年08月26日 17:31 时添加 -=-=-=-


第三回:张大人巧解隔辈怨

    上回说到,何儿闻之报上名来家父已至门前,带了众人急步出迎,及大门口,两人一对望,不期何儿大惊失色。此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王瞎子!王瞎子把手一拱:“何兄,别来无恙?”
    “还我银子!”何儿当胸揪住王瞎子衣襟,虽说何儿此时家富万贯,不过那二十两银子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一辈子忘不了。
    周围众人大惊,连忙相劝。再看何儿脸红筋胀,看着王瞎子大喝一声:“报上名来!”王瞎子连忙一拱手:“何兄,我是老王呀,不认识了?”
    “去去去!又没问你。报上名来!”
    “何兄,你面前除了我没别人啊?你可是问我这匹马?它叫博尔特,来自海外异域,是匹千里马,好生了得,前几天才夺得环太湖竞骑100步、200步、100步驷乘接力赛头名,一气获三顶冠翎。我花了巨资购得此驹,特意送与何兄。”
    何儿不听王瞎子罗里八索这一堆,只是高呼“报上名来!”
    说来还是五丫头心心甚解爹意,赶忙一戳身边的报上名来,报上心领神会,大叫一声:“我在!”
    何儿目不转睛盯着王瞎子:“此人可真是你父亲?”
    “不错。”
    何儿猛地看着心心,“你和报上的婚约就此取消!”众人闻言大惊,“到底怎么回事?”
    王瞎子连忙说:“我和何兄多年前有过一场误会,冤家易解不易结,再说了,也不管小孩子什么事呀。”
    何儿正待发火,又听得锣鸣炮响,一队仪仗来过,“威武”、“回避”水牌左右分列,高头大马威风凌凌,县衙张大人来也!
    张大人来到众人面前,翻身下马,拱手作礼:“欣闻何员外今日家有喜事,不知本官可否入座?”
    何儿还礼,“大人言重,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张大人把王瞎子手一牵:“我和王兄同去可好?”
    何儿都傻了。
    张大人微微一笑,得啵得啵得啵把原委一一说明。原来,当年何王大战后,王瞎子飘零市井,流落街边。其实王瞎子人并不坏,只不过骗些钱财维持生计。一日见得街边一流浪孤童,状甚凄惨,有心收留,乃问曰“孩儿何名?且报上名来。”孩儿曰“无名”,王瞎子便道,“既如此,干脆你就叫‘报上名来’便是。”从此二人相依为命,随处乞讨,形如父子,后来干脆以父子相称。
    且说此地,自古贫瘠,乞丐众多,社情不稳,民心燎乱,一直都是当地官府的心病,数次城管大扫荡,依然不绝,张大人为此大感头痛。而王、报一老一少,天资甚聪。报上孔武有力,王瞎子多有乡人野计,两人配合默契,不多时已然把丐帮众多山头聚合一处,俨然本地一大地方势力,令张大人大为紧张。但是在二人调教下,丐帮管理得井井有条,收保护费的、收烟柳费的、收过路过桥费的、停车违章罚款的、随地吐痰罚款的、外地人力车入城罚款的,三教九流各安本分,一时间社会治安大为好转,张大人不禁大感欣慰。王、报二人时不时又给着些好处费,长期为张大人包了怡红园头号招牌窗纱,至此张大人乃对二人及丐帮刮目相看,天天“王兄、小报”的叫个不停,丐帮成为本地仅次于城管的维护地方治安及社会秩序的一大有力保障。至此张、王二人情深意笃,俨然兄弟一般。
    说到这里,张大人对何儿说道:“何兄,你家十几年来有这般光景,是有王兄及小报丐帮一功的,如果生在以前那动荡乱世,你未可至此。你且不好过,你家诸子怎得就有今天这般光鲜?近日,本县正在积极申评朝庭“扫黄打非五十强”活动,我可不想有着什么事影响本县名声。当年你跟王兄是一场误会,当解即解。那年你还捧我一拳,我也没放在心上不是?换了别人,早就拿你下狱、尽封何府了,哪有今日之喜?王兄也不容易,十几年来我们其实都得着其好处。并且,王兄赠你那匹千里马,也得要千金之巨,何期那区区二十两纹银。看在本官薄面,不如化干戈为喜帖,化世仇为巴铁,化封号为顶贴,化烦心为beauty。你看可好?”
    张大人这一顿软硬兼施,当场把何儿打蔫。何儿转念一想,其中道理也是不错,对王瞎子的气恼消了一大半。不过总觉得还是有哪儿不对,默然不语。
    张大人微微一笑:“何兄,我知道你觉得门不当户不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新社会新时代,要放眼中原啊。小报虽身为丐帮,可是个人才啊。力退蟾蜍,勇挡童话。穿小林、破大竹、废武功、摧山城,横扫东夷超一流剑客。文攻武卫,雄霸一方。再看那报府,早就飞檐重殿,朱门深院,比得你府只好不差。前后七七四十九进,府中便道可过车马!有高台73座,飞云流水;有玉舫84亭,诗壁音画。府内奇花异草,神兽怪畜,闻所未闻。夷人歌伎,西洋打击乐器,应有尽有。Spa、天体浴场加QQ高速视频,与时俱进。近期报府内正筹备扩建,准备内修两条高速马路,连接直通京城的八百里快马驿道,沟通南北,此高天功勋,不亚于院抚之治。还准备修一高达七七四十九丈的烽火台,立了高牌,上书“一定要解放琉球”七个大字,此荡云之志,不差尧舜之为。我正准备奏请皇上,为其加封晋爵,小报前程实在无量,有此佳婿,实在是你的福气,若非本官小女早已出阁,哪有得你这般便宜。”
    何儿闻之,乃转怒为喜,向王瞎子一拱手“哎呀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兄恕罪。”“哪里哪里,还请何兄时时行个方便才是。”众人哈哈大笑,你请我让的一并入府,冤愆尽解,老天动容。

    且说何儿领了众人重回大堂,一一安座,又把今日原委向张大人这般讲来,张大人闻之抚掌大笑“好极!好极!今日何兄可谓双喜,一则收得如此好婿美媳,一则与王兄重归于好,真乃天意。”言罢低头饮一口香茶,随便摸了旁边丫环一把。
    何儿眉头带笑,连连拱手,“诚感张大人吉言”。又把五子逐一介绍。张大人笑滋滋一一见过,点头颔首。众人礼毕坐下。
    这当口,张大人收回目光,定定注视长男吟风身上,聚精会神,一眨不眨,如此盯了半个时辰,搞得吟风浑身不自在。何儿也心生奇怪,欲问又不便开口。那纤尘也大惑不解,盯盯呤风,盯盯张大人,盯盯何儿,再盯盯桌案上那油光水亮的芙蓉蛋黄月饼——她实在是饿了,吞吞唾沫。
    再说张大人,根本不理众人之异,径径盯着吟风,然后揉了揉眼,对何儿说出一番话来,却道这番话,却惹出一段事非。
    欲知张大人所说何言,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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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990000]-=-=-=- 以下内容由 清虚道德真君2008年08月26日 22:27 时添加 -=-=-=-


第四回:何员外三喜宴宾客
    上回说道,张大人把那吟风盯得是浑身发冷。如此甚久,张大人把手向呤风一指,回头对何儿说道:“何兄啊,天上掉下个吟哥哥,恰似一块铁板刚出炉……”
    何儿毫不含糊张口便接:“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轻奇非俗流……”
    张:“娴静犹如人装死,行动好比兔咬人……”
    何:“眉梢眼角长错位,声音笑貌愁煞人……”
    张+何:“眼前分明火星客,心底却似旧时友。”
    至此,张大人、何儿已然手舞足蹈,在大堂正中抱作一团,各摆POSS。
    所有人都看傻了。
    还是次男枫一声干咳,把张、何二人打回现实,两人一看,不由面红耳赤,双双撒了手,急急风各自坐下,急切中坐错了位,又一阵急急风双双对过,各自落座。
    张大人对何儿正色说道:“何兄,你家吟风非凡人哪,长相奇伟,前额透亮,不知你家令郎长子如今何为?”
    “回张兄,我家产业众多,小子吟风如今负责田亩照料。呃……不知张兄有何高见?”
    “何兄呀,我看大郎相貌非凡,有一飞冲天之志,不可固于尺地,当应大展鸿图。根据本县桑麻众多之基础,本官打算上马一织网作坊,尚缺一网司,不知何兄可有意思?”
    旁座的王瞎子一捅何儿,低声说道:“这可是绝对肥缺啊。”
    何儿心领神会,立起作揖:“哎哟哟多谢张大人厚爱提携。如此,我代小子谢过。”

    如此这般,吟风轻松讨得一网司高位,算作当天第三喜,这可把何儿高兴坏了。何府当夜大设宴席,张大人居中,何、王二人分列左右,五对准佳偶雁翅围座。席上你斟我劝,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琴筝四起,歌舞群伎。何儿一时兴起,对众人道曰:“今日高兴,我家四女阿兰,自幼喜得一些筝乐,不如你作歌一曲助兴。”众皆曰好,鼓掌欢迎。
    说那何儿四丫头阿兰,生得非凡美貌,自幼喜欢诗书,琴棋书画四绝,尤甚工妇礼,内涵深厚言行有方,一时轰动四野,寻媒的不计其数,不过最终喜欢上了笑文人,所谓门当户对也。
    阿兰装模作样推辞一番,移步琴台,早摆好宝琴一座,香熏烟绕,调音摆岳,咋呼半天,把众人看得如雾如烟,胃口吊得七上八下。阿兰做足了功夫,方轻启朱唇,微翕贝齿,表情生动,开口便唱:“欧玲U~ ~ ~,能伴我取西经,欧玲U ~ ~ ~ ,能帮我降妖魔~ ~ ~”
    此调一出,就听得现场“噗噗”乱响,有喷水的,有喷酒的,有喷果汁的,个个张口结舌。偏逢赶个巧,那报上名来此时口内无水无酒亦无汁,照样一声“噗!”,不意将假牙径径喷出,直奔“笑文人”面门,说来世事就有这么寸,那笑文人正开口大乐,这假牙不偏不倚径入其口,那味啊……知道“笑文人”为嘛现在不露面光潜水?一直就着水坛的水在漱口呢!!就这样,一张口那味还能传到中南海去,向总书记飞报奥运平安、唐宋和谐。

    何儿不禁暗暗叫苦,但看阿兰已进入物我两忘境界,自我陶醉蛮起劲,也不便叫停,浑身冒汗、如隔三秋等阿兰唱完了,何儿不禁长吁一口气,热烈鼓掌,众从见何儿鼓掌,乃纷纷扯出耳中棉花,哗哗哗鼓掌响成一片。此时却不见了张大人,何儿左右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原来张大人已然七窍流血倒地晕厥,被众人七手八脚掐人中喷冷酒救活过来不提。

    再见阿兰,蹦蹦跳跳回座,脸飞红云,兴奋不已。娇声问道:“爹爹孩儿唱得如何?”“啊,好极好极,听一曲,减一岁也!”“啊?”阿兰大惊。糟!何儿暗叫不好,一个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旁边王瞎子看得真切,接过话头:“四丫头,你爹今年50,听你一曲,减去一岁,成49了,岂不好极?”
    “哦哈哈哈”阿兰心花怒发。何儿感激地朝老亲家望一眼。不想阿兰说道:“既如此,我再为你老唱上十首,减去十岁吧!”
    “啊别别别!!!”何儿和王瞎子异口同声赶快叫停,心想今晚不等你唱完,我俩统统命归西天。何儿灵机一动说道:“歌已唱过,现在不如玩三句半吧。”由不得阿兰作声,先抢出一句:“儿女满堂似过节,”
    笑文人接第二句:“歌舞尽欢休待歇,”
    心心一想,得着轮到我了:“美味佳肴吃不停,”言罢捅一捅报上名来,有意在众人面前长长准夫婿的脸。
    报上名来张口便接:“肛裂。”
    众人皆掩口讪笑,心心狠狠盯了小报一眼,低声说“少丢丑了,快快改说‘下月’!”报上名来连忙站起声,悻悻陪笑曰“哦,下月,下月,嘿嘿。”说罢面红耳赤默然坐下,周围一片窃笑。
    王瞎子见何儿有些坐立不安,有意为小报打圆场,便道:“何兄,吾也凑个乐子,来个三句半,头句为:报投心意情正惬,”
    笑文人不假思索:“并蒂共生双舞蝶,”
    何儿不禁暗暗叫好,接口道:“不期何日可继嗣?”
    话音未落,急于捞回面子的报上名来一跃而起——“下月!”
    众人再也忍奈不住,齐声哄笑。把个心心气得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兜头照小报头上“啪!”,一记。
    眼看小报今天表现不佳,阿兰暗暗替五妹着急,乃悄悄对笑文人耳语:“不说三句半了,改作对,作个简单点的,让小报对,也捞点分回去。”笑文人暗暗点头,酝酿一番,开口便道:“诸位,今日各位尽兴,我等不才,原作一对,但求下联。”说完向小报暗使眼色,小报也心领神会,暗中运气。众人皆曰大妙,鼓掌欢迎。
    说来也活该小报倒霉,都说文人相轻,而笑文人使得更是极致,对任何人都轻。他明里答应阿兰替小报长脸,暗底里却坏水齐涌,心想非得让小报再闹一个大笑话不可,教他认识认识我这个大老挑的厉害,以后遇见了也使得笑脸与我。所以怕就怕知人知面不知心,笑皮笑肉笑里刀,做人千万不可以这样。

    说话间笑文人说出上对:“满庭雅士,看才(菜)把名来报。”言罢向小报一瞟,坐下,饮酒。
    阿兰一惊!这哪是帮小报啊,不免嗔目向笑文人怒视,笑文人就当没看见,众人在场,阿兰也发作不得,不由得暗暗替五妹和小报叫苦。
    本来笑文人话音刚落,吟风起身欲对,一见此联,也不免一惊,反而不好应声。何儿、王瞎子、心心全为之一怔。心心大为不满,直视笑文人。笑文人独自吟酒,好生快活。心心哪一个急呀。
    这边厢,报上名来运气毕,听得笑文人说出上对,呼地一声站起便欲发言,心心惊得是魂飞魄散,拼命拉扯,已是来不及!小报如钟洪声早飘荡夜空:“一桌佳宾,醉久(酒)尽笑闻(文)人!” 言罢向笑文人一瞟,坐下,饮酒。
    呵!——那叫一个好啊。张大人、何儿、王瞎子手都拍红了。吟风几兄弟手舞足蹈,阿兰不由得暗暗点头称赞。心心早已顾不得清规戒律,一头扑在报上名来怀中撒起骄来,满眼倾慕。谁能想到小报居然有这么好才情呢!这是一个不温不火又结结实实的反击。
    那边厢笑文人“噗!”差点被酒呛着,心想这个老冬瓜突然成仙了?脸红筋胀。待众人笑过,缓缓起身曰:“报兄好才啊!在下不及,欲再向报兄讨教一二。”阿兰拼命扯其衣袖,只当不知。
    小报缓缓起身,拱手曰:“哪里哪里,应该是我向兄学习。”
    诸位,文化人总是这么假仁假义。BS之。

    “布衣田掘富贵山,敢问是何员外?”笑文人猛然开嘴。
    “翰林殿绘英雄榜,果然乃张大人。”小报张口便接。
    好——!张大人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蜀,薯,鼠,蜀薯易醉鼠。”
    “枫,丰,风,枫丰才呤风。”
    好啊——!吟风几兄弟连连跺脚、翻筋斗。
    “多一点自大,知臭要臭,真乃臭汉。”
    “少四口嚣真,说颠就颠,确实颠人。
    此二人你说一句,我回一双,你说得飞快,我对得威猛,刀枪迸出,泡沫横飞,众人已然屏声静气,摄手摄脚。看那笑文人,热汗沁出,呈不支状况,而小报愈战愈勇,毫无惧色。何儿深感高兴,暗思心心找对了人。此时心心,已经兴奋地类似半晕迷,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喃喃自语“非报不嫁,非报不嫁”。
    再看那笑文人,脸色死白,没有任何笑容,深思冥想,突然袭击:
    “白丁报颜额头字,且名来?且报来?且报上名来!”。
    小报胸有成竹,立马还以颜色:“科生笑脸腹中刀,是笑人?是文人?是笑面文人!”
    咚!笑文人一口气没接上来,当头撞下,众人大惊失色,连忙扶起,安排后厅安息。

    张大人捅捅何儿,“何兄,今天尽兴至此,就这样吧?”何儿掂记吟风出任网司一事,乃对张大人说道:“张兄,不知小子吟风何时可以上任?”不料得此语一出,张大人大叫一声不好!急切说道:“哎呀何兄,这个网司,恐怕吟风是当不成了!”众皆谔然。
    欲知究竟原因,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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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吟网司义解颜玉囹
    上回说到张大人临走之际,突然冷不丁说吟风当不成网司,这让大家吃了一惊,何儿连问是怎么回事。张大人说:“吾已醉酒,此间也不是说话之处,明日但来吾府,自有道理。”何儿诺诺应声,诸人各自回府不提。
    次日一早,何儿径至张府,门院引至大堂,张大人早端座待客,两人寒喧一阵,话入正题。张大人说:“何兄啊,怪只怪我当初忘了一件事,恐怕麻烦。本官前任赴京城高就之际,曾留话与我,说他有一世交,膝下唯一女,名曰颜玉,真个是美貌倾城,名如其人。本县网织坊网司一职,内定由颜玉出任。不想正张罗筹办之际,他赴京任职,在下乃顶其位。我受前任一路提携,承思甚深,不可不听啊。”
    张大人低头饮一口茶,顺便摸了旁边丫环一把,沉吟半天说:“另外……呃,何兄,我们不是外人,也明说了吧,颜家为此还送给下官洗脚费一万两银子呢!你看我这是上有恩师之面命,下有颜家之贿银,两头为难哪。”不再言语,只管喝茶,隔三差五摸旁边丫环一把。
    何儿不免失望,喃喃道:“其实颜家那银子倒不是难事,大不了退了回去,我再给张兄送双份。以后逢年过节的,免不了还来府上请教。只是你恩师之命,确实……”“你叫吟风大侄子明天来上班吧!”张大人眨巴眼睛表情纯真抢过话头。何儿心头暗骂,他姥姥的想要银子早点说嘛,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这下两头说好,张大人差人随何儿回何府取了银票,何家也张罗准备着吟风上任。这是何家立户以来第一个仕位,全府欢天喜地,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不提。
    次日,何府鸣锣放炮,惊天动地送吟风赴任。吟风到了网织坊,早见着张大人一干人等远迎,吟风慌忙下马,抄拳作礼。张大人哈哈大笑:“贤侄大展鸿图,前程无量啊。来来来,为你介绍你的副手——网织坊管带颜玉。”吟风一瞧,张大人旁边站着一位俏影款款的女子,风灵清秀,不卑不亢,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原来张大人并未退还颜家银两,找了个借口把颜玉正职削为副职,两头得着好,果然卖官鬻爵之嘴脸。

    话说这网织坊怎生得如此重要?原来社会在发展,农工兵学商齐头并进,一些信息就有些不畅,张家缺了糖,李家多了糠各不相干,严重影响宋朝GDP发展。户部冥思苦想得出一妙方,织一大网,立于闹市,粘贴于上,左为需,右为求,一目了然。哪家要生孩儿了,那些个接生婆一看贴子,蜂涌而至。哪家有多的牛马了,那些个农户一看贴子,蚁聚而来。如此这般,需求共赢,社会生产大跃进。朝庭一看好生高兴,推而广之。不过这也带来问题,一些不良商人发些假消息,坑蒙拐骗,因此朝庭下诏,各地政府特设“网织坊”统一管理,并形成完整体制。有交易达成了的,网织坊抽点税头。由于交易量巨大,又是垄断经营,故获利可观。因此网织坊并不是织网卖网的作坊,而是一个政府管理机构,是真正的肥缺。
    根据规定,张网必须有专门场所,叫做“网坝”,后来不知怎的渐渐说成了“网吧”,这是以讹传讹了,就此正名。发贴的叫“网商”,必须持号发贴。看贴的自然就叫“网民”了,就是你我诸生。网织坊最高行政长官叫“网司”,类似今天的网管。其下副手曰“管带”,即为今天版主。网司平常在网织坊办公,负责全面运作,管带则专职日日照看网坝,哪个有发了违规贴的,根据违规情况依律处理。如发贴“敝人有东南风五笼,欲卖之”,则以一红布盖之,曰“封贴”。又如发贴“敝人有陈年牛粪七坨,欲卖四坨,购者自选,售后不退”,则撤下,曰“撤贴”。又比如发贴“敝人欲打倒皇帝老儿”,则立马撤贴,收回网号,拳打脚踢赶出网坝,曰“封号”,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话说吟风本来能力出众,又得着颜玉着力辅助,网织坊那真是个管理有方,生意兴隆,上下交口称赞,也为县衙带来滚滚财源,张大人心情极为舒畅。这日发了指令,着力奖励网织坊纹银一千两,按功分配。网织坊上下依自领赏,一片欢腾。
    却说这日吟风正在办公,颜玉叩门而入,曰“吟大人,赏银我不要。”吟风异之,说这是张大人根据朝庭惯例,论功行赏,人人有份,公平公正,你这是何意?颜玉曰:“我尽力工作,是为我喜欢,并非为俸银,我为我的付出获得诸位的肯定感到高兴,别无他求。”此一番话听得吟风“哎呀”一声,细细打量颜玉,不由为眼前这个不凡女子生出几分敬意。沉呤片刻,吟风道“此事恐怕难办,这是朝庭律例,不可以不执行,否则就是欺君之罪。并且人人都得了银,你一人不获,恐生是非之语。”话音未落,颜玉清泪流落,吟风大吃一惊,赶忙离座好言安抚。片刻,颜玉曰:“我最恨的就是这铜臭之物!我知道我这份工作是我爹暗中花了银子获得,当初我本不打算来,不过转想总得让世人看看我的实际表现,方证明女子不比男子差。我努力工作,百倍于常人勤苦,托大人的福,自觉不愧本职,不辱使命。至于赏银,我坚辞不授。”好个颜玉!这一番话说得荡气回肠,直教吟风感慨万千,敬意再添二分。
    吟风看颜玉抽泣不止,宽慰道:“颜管带,暂且先回,此事容我考虑几日甚好?”颜玉思之,点头离去。吟风怔怔看着颜玉背影渐远,愈加不舍,冲出房门,目送颜玉消失在廊道尽头。又冲至窗边,目送颜玉消失在篱院边。后干脆捅烂房顶,打碎一堆琉璃瓦,爬上屋脊,目送颜玉消失在水天一线。风起,天边乱云齐聚,卷成一个“情”字。

    次日,吟风照旧忙得一塌糊涂,领银的、签号的、计量的、领少了滴咕的,吟风是七手八脚满头大汗。不期颜玉又至,当头一句:“吟大人,考虑好没有,我不要赏银。”吟风苦笑连连“哎呀我说颜管带呀,没看我忙得都上下颠倒了么。”“这有何难的,将我的名字从榜上勾去不就行了么。”“颜管带,此事非你想象这么简单。你不要赏银,上谓之管理无方,下谓之是非不明,我是两头为难呐。”说话间,一女子风风火火闯将进来:“吟大人哪!我那死男人刚领了赏银又去找窗纱了啊!呜呜呜……,你也不管一管呐,呜呜呜……,我不活了啊……,呜呜呜……”“去去去!这事你找工会去!跑我这儿来添什么乱!”吟风火冒万丈,一顿急急风把她赶了出去。刚没好气回了座,颜玉便道:“不行!那赏银我绝然不要,名字也要钩去!”这下吟风实在按奈不住了,“你爱要不要,名字不能钩。”“你!——”颜姑娘顿时气得梨花带雨,冲口而出“我鄙视你——!”“啪!”呤风一拍桌子,“来人哪!把颜玉的名字从领赏簿上钩了去!同时也从本妨员工花名册上钩了去!”颜玉一怔,看着吟风:“好,我这就走。”颜玉头也不回,吟风跌落回座。

    这事闹大了。
    首先来的就是颜玉的爹、张大人前任的世交——鹰影。这老头儿不依不饶,大闹网织坊,不期惹恼了张大人,二话不说把鹰影下了大狱。
    然后就是吟风的四妹——阿兰。由于吟风任职网织坊,家里人也经常走动看望,自然就跟吟风的助手颜玉熟悉,尤以阿兰为甚,和颜玉情如姐妹。这日,阿兰杀气腾腾来到网织坊,非要向吟风讨个说法。“吟风!”阿兰怒火中烧,“你知道颜玉的真名叫什么吗?叫烟雨!小名朦朦!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改名上任吗?就是为了不让人家说闲话,要凭自己真本事!这么一个好姑娘,你竟然赶了出去!”吟风喃喃道:“四妹啊,你不知道情况……”“我不管!你就忍心看着人家受罪?”“你以为我想这样啊?我已派人到颜府,欲招回颜管带,不想她回了话,说她不愿回来。”“那是你不诚心!”……两人吵作一团。
    泾渭分明,网织坊的人支持吟风,何府的人支持颜玉,哦,就是朦朦,两边是口舌相争各据其理毫不相让,一时间网织坊鸡飞狗跳,张大人也大感头痛。
    说来还是笑文人看得真切,“解铃还需系铃人”,他对阿兰耳语道:“你只需这般如此如此……”阿兰听后笑容绽放,手指一戳笑文人额头,“死相”。“嗯……”笑文人撒了一会儿娇。
    两下分头行动,联络相关人事,安排停当,大戏上演。

    是日,吟风正赶着上班,途中被何儿截住。“爹?你怎么来了?”“来看看你啊,据说你近几日工作劳顿,愁眉不展。朦朦姑娘还没回来?”“本来就一件小事,不期闹大,我已招之,她不愿回。”“小事就得赶快结了,谁说她不回?这不来了?”
    吟风正纳闷间,背后人声喧杂,回头一望,呵!来了一大帮子人,枫并飞鱼、缺月并开心、阿兰并笑文人、心心并报上名来,纤尘也来了,何府是倾巢出动。还有颜府一大家子人。朦朦裹在其间,撅着嘴满不情愿一步一顿被推着走。怎么没见着鹰影?——下着大狱在啃窝头呢!
    说话间,众至面前,人分左右,里面走出一位老夫人,呵!那真个是富丽光华,仪态万千,她就是朦朦的娘——德高望重的浮生情缘。
    浮生太夫人缓步至前,向呤风微微一点首,“吟风大侄子,这几日你受苦了。朦朦惹你生了气,你可千万看待,老身代她向你陪个不是。”这个可把吟风慌得是连连鞠躬作揖,连说不敢。“朦朦啊”,浮生回头说道:“快向吟大人陪个不是。”众人推簇着朦朦走前,朦朦仍然撅着俏嘴,一步一顿,满不情愿。就这副烟雨朦朦初春印象,把个吟风看得是如痴如醉。
    “吟大人,朦朦……,朦朦……”朦朦扭妮作态,娇羞万分,就是不肯说出“陪罪”两字。周围的人屏声息气,随着朦朦一次次的“朦朦……、朦朦……”,众人那口气就一次次的往嗓子上顶。那吟风也急得跟啥似的,心说“你快说呀!快说呀!我快支撑不住了。”
    那朦朦“朦朦……”了半天,阿兰觉得快背过气了,实在支持不住乃帮朦朦脱口而出“陪罪!”“吁——”众人长出一口气,脸都紫了,一些胸肺不好的连连咳嗽。
    再看朦朦,霎时媚眼含泪,有风拂湖柳之态,似雨浇海棠之容,从未见得个这般娇弱堪怜。吟风脑袋“当”一声响,就此崩溃,进入世间只有你我的无意识状态,径直张开双臂,向朦朦抱去!

    天要塌了!!!
    周围所有人全都傻了,嘴张得能吞下一个网球,大惊失色,集体发出“啊!”一声惊叫!!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六点约好喝酒,未及细看,猫猫改错字。谢。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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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小纤尘快意泯恩仇

    上回说到,吟风吟网司在光天化日之下,于众目睽睽之中,不由自由张开双臂向朦朦姑娘抱去,众人大惊失色,集体一声“啊——!”,反而将吟风唤回现实,此时两者相距不到三尺,呤风拼尽全力打个左满舵,堪堪擦着朦朦身子闪过,一把紧紧抱住路边大树,嘴里念念有辞:“爱护树木,人人有责。”众人这才恢复常态,满腹狐疑各自散去。内有一人一脸凄怨,“当!”一滴清泪滴落心间。
    次日朦朦遂开禁,赴网织坊继任,随之鹰影出狱,这倔老头儿还不依不饶,死不出来,非要向张大人讨个说法,被颜府家人生拉活拽回去。

    无话则短,转眼到了这年冬至,此乃中国古时四大节气之一,全城是张灯结彩,通夜不眠。何府上下齐聚一堂欢声笑语。那五丫头心心自上次小报大放光彩后,已然死心塌地跟了小报,吃饭睡觉上个WC都生怕小报飞瓜了。再看枫与飞鱼、缺月与开心、阿兰与笑文人,你给我夹口菜,我喂你一勺汤,恩爱异常。仅余纤尘托身体不适,早早离席回房休息。
    诸位觉得是否奇怪?说纤、飞、开并未入阁,怎么却住在何府?原来几子均为动荡乱世的流落孤儿,与呤风五兄妹身世一般,并且更惨一筹,没得着个人家收养,举目无亲居无定所。所谓“孤儿惺惺相惜”,自小吟风三兄弟和她们就结下了阶级友情,瞒着何儿尽力接济和帮助她们,日久生情,直至上次引进何府公开关系。财大气粗的何儿干脆辟出一地儿,连修三宅,分由纤、飞、开居住。何府内男宅女宅楚河汉界分得是清清楚楚,中间是十万伏高压线,两边各有20步雷区,仅有一条空中桥梁互连。一些长着发达胸毛的打手喽罗随时走动巡逻,头目叫破红尘,手下兄弟都尊称为“小红”,也是个打小就被何儿收养的孤儿,生得是虎额豹眼,膀大腰圆,胸毛垂下整整三尺,随风摆动,走到哪儿都象是穿了一件毛衣,分外惹眼。
    刚才说到何府冬至这天摆宴,至夜三更这才散了席,各回自屋。其余不提,单说吟风,刚躺下就听得有人叩门,穿好衣裳一开门,进来的却是何儿。“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吟儿呐,为父要与你说一件事。你工作再忙,也别误了家里,平常很少看见你和纤尘姑娘在一起?”“哦,爹教训得是,我以后要注意。”话说何儿今天一反常态,哼哼哈哈说些漫无边际的话,摸摸这儿,瞅瞅那儿,就是不想走的意思。
    “爹,早点休息吧。”“哦,吟儿呐,纤尘是个好姑娘啊”,“知道了”。何儿走到门口,一回头:“纤尘是个好姑娘啊”,“知道了”。何儿走到廊道,一回头:“纤尘是个好姑娘啊”,“知道了”。何儿走到院坝,一回头:“你不要我可就要了啊”。“当!”一声响,吟风一头撞在廊柱上,满眼星光。何儿自觉失言,撒开丫子跑回自屋。
    吟风才躺下,又听得叩门声,一开门,竟然是五妹心心。“你怎么过来的?”吟风想起那高压线、雷区。“二十两银子搞定”心心一指身边,小红竖着两个手指头向吟风挥挥,“耶——”。
    心心不由分说闪身进屋“今天纤组组怎么回事?”“咋了?”“她有些不高兴,你们平常很少在一起,可别亏待了人家。”“你懂什么,我自有分寸。”“纤尘是个好姑娘啊”,心心说。一听这话,吟风浑身汗毛根根竖起,直盯着心心,“不会你也喜欢上她了吧?”“啥?”“哦,没啥,快回去吧。”心心摸摸这儿,瞅瞅那儿:“好象朦朦姐对你挺有意思的哈?”“去去去小丫头瞎说什么,小心人家听见。”“我看出来了,你其实喜欢朦朦姐。”“嘟!别说了,快回你屋去!”吟风有些恼火。“哼,有心无胆,还不承认。”心心一甩头,闪了。
    这一夜,吟风、纤尘都没睡好。
    日子散过,吟风忙于工作,愈发回来得晚了。飞鱼、开心、阿兰、心心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天天有事没事往纤尘处跑,说说话,解解闷。哦,还有何儿,也去得勤。

    转眼元旦将至。这日,何儿揣了一张三千两银子的银票,包了一些糕果点心,到张大人府上贺岁。张大人急步来迎。何儿一拱手:“我来给张兄拜个早年啊,天增岁月人增寿。”张大人哈哈大笑:“同喜同喜,福满乾坤春满门,里请——”两人手牵手,谈笑风生至大堂,寒喧一会儿,何儿取出银票,张大人腼腆笑纳,何儿起身言辞,张大人把手一拦:“不忙何兄,今日在府上吃顿便饭再走不迟。”何儿觉得奇怪,又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平常走动,张大人为何如此殷勤?张大人哈哈一笑:“何兄有所不知,自本官前夫人因病逝去,忙于工作,一直未纳继。最近讨了一位夫人,请何兄见过。”“哦哈哈哈,恭喜恭喜呀,如此,在下就讨得一顿大餐了。”
    张大人引何儿来到内室,刚进屋就大呼一声:“啊娘子——!”
    听得里面娇滴滴一声喊:“啊汉子——!”
    走在后面的何儿“当!”一声响,一头撞在门柱上,满目星光。那女子一见,报歉冲何儿笑笑:“不好意思,职业病,嘿嘿,职业病。”说罢一回头重喊一遍:“啊老爷——!”
    何儿定了定神,逐渐恢复过来,细细打量眼前女子,浓汝艳抹体态婀娜,尤其两坨大胸长得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何儿只觉得一阵血气直往嗓子顶。
    张大人对何儿说:“何兄啊,她叫爱凡,小名凡凡,怡红院头号王牌主力,横扫城南无人可敌,多少英雄好汉死在她手上!此妖精我看得顺眼,也得着窗纱着力推荐,就讨了过来。来啊凡凡,这位是本地大户……”“嗨!谁不知道这是大名鼎鼎的何老爷啊,来来来,快请座。”三人落座。
    张大人看着何儿说:“何兄,这次我可是下了血本了啊,知道花了多少赎银吗?”何儿一听,当时就想把张大人踢个大小便失禁,心想这老乌龟果然不安好心,怪不得非留我吃饭,这不,又来敲竹杠来了。“多少?”“整整三万两银子!”何儿心想我呸!老子天天逛怡红院,最贵的赎银不超过一万两,这竹杠敲得也太狠了些。“值!值!太值啦!”何儿表情丰富地大叫,说罢朝随身而来的小红一使眼色,小红抖着一身毛衣回家取银票去了。
    张大人哈哈大笑:“好何兄!好何兄!菜已摆好,不如就座?”何儿也老实不客气坐下,心想平白无故被敲去三万两,今天怎么着也得吃回一万两来。席间凡凡频频举杯,何儿喝得晕晕乎乎。
    张大人今天入帐三万,高兴万分,拼命夹菜:“来来何兄,吃!招待不周,不知何兄喜欢些啥菜?”
    “我就喜欢吃胸脯肉”,何儿边说边有意无意地向凡姑娘高耸丰满的胸脯望望。
    凡凡一听此语,把身体挺得更直,胸前两颗肉地雷更是澎湃欲裂摇摇欲坠,把个何儿看得是青筋直冒。
    张大人毫不察觉:“哈哈!这就有鸡胸脯肉,来来多吃点,何兄快吃啊?何兄?何兄?何兄你怎么流鼻血了?”
    何儿低头一看,半幅长衫都染红了,立马倒地晕厥,现场大乱。
    还是凡凡见惯不惊,连忙招呼张大人拿毛巾,自己托起何儿,又是掐人中又是拍额头又是喷冷水。好不容易何儿醒转过来,一睁眼发觉自己的脸陷入凡凡肉胸中,那还了得!根本无需运气,“噗”!一口鲜血稳当当喷出,把面前正瞪大眼睛全神惯注的张大人喷了个满面桃花。
    眼看何儿手足乱摆,连喷不止,张大人急得是大呼小叫,连忙喊人叫郎中。凡凡拦住:“叫个屁!还不快快送何老爷回家!快点!再迟些,何老爷就得鲜血喷尽死在这里!”恰逢小红适时赶到,赶忙丢下银票,背了何儿跑出张府,说来也怪,刚出门,何儿之病不治自愈。

    元旦越来越近了。按何儿意思,几个子女都大了,得在元旦完婚。
    几家欢乐几家愁。其余诸子欢天喜地操办筹备,吟风和纤尘却显得冷清。“纤儿”吟风说道:“婚期将至,我们去买点喜纱吧。”“吟大哥”今天纤尘声音分外温柔,“家里都有了,不用再买。”两人对座无语。“吟大哥,来帮我把红巾罩头上吧。”“傻纤儿,还没到时候,现在戴什么红头巾”“嗯不嘛,就戴一戴嘛,我想看看是啥样。”
    纤尘戴上了红巾,满屋一片红雾迷漫,似虚幻。
    “吟大哥,你快来,到我旁边坐下。”吟风坐下,铜镜里一个公子,一个蒙着头巾新嫁娘,男才女貌。
    “嘿嘿,就象今天就成婚似的。”吟风望着铜镜笑道。
    头巾里,两行清泪滑落。

    次日,小红风风火火闯进吟风屋内,叫声震天:“大少爷不好了!纤尘姑娘走了!”吟风一跃而起:“怎么回事?”“不知道,屋里收拾干净,没人了,只留给你一封信。”
    吟风急急接过信。
    “吟大哥,我走了,不用费心找我,去意已决。一直蒙你照顾,感诚以怀。或者是命不济时,我们有缘无份,欲把你一生伺候,却始终是兄妹之距,天意不可违。此去别后,自有人把你细心照顾,万望珍惜。此去一别,勿掂勿念。——纤尘”满纸泪斑。
    吟风当即就扔了信,发疯般冲出门,大呼小叫,满院乱窜,心如刀绞,已呈颠狂。
    全府震动。
    何儿一马当先,边跑边喊:“吟风、枫、缺月、笑文人、小报!分五路全城搜寻!阿兰到车马行去打听!心心到各客栈去打听!小红快备马,随我到张大人府上,发令全城所有城门下闸!上锁!”这一大家子人是呜嘘呐喊,鸡飞狗跳,那叫一个乱。
    一帮子人烟雾腾腾气喘吁吁刚跑到大门,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吱——!”众人生生刹住脚步,象被使了定身符,一动不动,齐齐望着大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人。

    欲知究竟是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昨儿个整整一天都进不了坛,今天早早起来发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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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何员外游戏怡红院

    上回说到,纤尘不辞而别,何府上下紧急安排全城大搜寻,一家老少冲至大门口时突然止步,他们看见一个人立于门外。
    ——是朦朦(心心猜对了)
    朦朦长叹一口气:“原以为纤尘文弱纤柔,谁能想到她竟然如此坚贞,我不及她!”说罢手一抬,将一封信塞到呤风手中,自去不回。
    呤风一看,竟然是纤尘写给朦朦的,尽撮呤、朦之好。纤尘走前把啥事都想到了,然后抱定一去不回之心离开,没想到这个平常有些傻乎乎的丫头,做事如此周全。
    信看完了,呤风发现了信封背面朦朦亲笔手书:“去者好去,留者好留。”

    正月初一,元旦。
    举国欢腾。燃鞭炮、贴春联、挂年画、耍龙灯、舞狮子,处处锣鼓喧天。
何府张灯结彩,大摆宴席,热闹非凡——今天何府诸子完婚。枫并飞鱼、缺月并开心、阿兰并笑文人、心心并小报,四对佳人披红挂绿,并结连理,把个何儿笑得是须发乱颠。
呤风则前后到处张罗。
    其实何府上下已经接受了朦朦,可呤风始终摆脱不了心里阴影,朦朦也十分理解,未及摧促,只待淡去后再生桃蕊。
    门外一片人吵马嘶——王瞎子来了;窗纱来了;张大人并爱凡来了;鹰府全体出动:鹰影、浮生、朦朦。众人纷纷抱拳恭贺,把个呤风、小红弄得是顾此失彼,周旋不及。朦朦一看呤风,心头一阵乱跳,也不言语,静静随父母入府安座,何儿一一招呼不提。
    大喜当日,何府使解出浑身解数招呼众人,诸位也开怀大饮,酒至酩酊,连何儿都喝醉了,呤风、小红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歪歪倒倒把鹰府的人送出门去,其余诸人醉得爹妈都不认识了,干脆一并留宿何府。四对佳人分别进入洞房,准备挑了头巾然后吹灯上床。只听得各屋噼哩叭啦一阵挑头巾的声音,然后纷纷哇呀呀见鬼一般惨叫,何府震动,原来都乱套了:枫床上是心心,笑文人床上是开心,缺月床上居然是丫环小令子,报上名来更夸张,床上竟然是何府对门贾府的一个奶妈子“若有若无”——也不知她是怎么溜进来的。
    再看别屋,张大人和小红抱成一堆,何儿和王瞎子也睡成一团,窗纱和一个陌生女子同床共衾。另外,呤风醉倒在走廊,凡凡醉倒在大堂,飞鱼醉倒在茅房,阿兰更夸张,居然醉到在夜月无边的大街上——还好没遇见个歹人。
    霎那间,何府是灯火齐起,大呼小叫,你搬我抬,一一归位。窗纱和那个陌生女子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窗纱问:“你是谁?”“我叫酸辣白菜”“你是何府人?”“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你是干啥的?”“我是同性恋。”“当!”一声响,窗纱一头撞在床柱上,满目星光,当即撕心裂肺鬼嚎起来,小红并三个莽汉闻声赶到,将酸辣白菜生生架了出去,“咣当!”就当街一扔。
    外头是鸡飞狗跳乱成一片,何儿和王瞎子却相拥谈心。“何兄”王瞎子说:“如今孩儿们大事已了,你也该讨个夫人了。”“你还不是一样?”“我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几个折腾?不比得你啊。”“唉,你以为我不想啊,不是没见着好人家吗。”“说得也是,此间地处偏远,少数几个美女都被你家占全了,怪谁去?”何儿一阵长吁短叹,王瞎子凑上前来:“不如你到怡红院去,学张大人样,赎个美人出来。”“去去去,你个老不正经的。”“哈哈哈——”“睡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次日,何儿一一送走客人,稍事片刻,果真悠哉游哉来到怡红院,远远就听得窗纱在里面大呼小叫哭得是悲天呛地。他进屋就问“窗纱这是咋了?”一女答道:“妈咪说她昨天被一个同性恋污了身子,回来就哭,死活不接客了。”何儿一笑:“我有办法。”说罢一挑帘进了窗纱屋,掏出一两纹银“当”一声就往窗纱面前一扔,窗纱立马收了声,擦了泪,拿了银,满脸堆笑:“哟,何老爷,昨日醉酒,怎不休息?”“问你件事儿,爱凡是不是这儿的人?”“以前是,不是被张大人赎走了吗?”“还有没有类似的?”
    窗纱一愣,转而一脸鬼笑,手指一戳何儿额头:“你个老骚货,今天得着巧了,刚来一批新货。有个姑娘,瓜子脸,水灵着呢,要不看看?”“瓜子脸?我喜欢,且来。”“得勒!”窗纱扭头一喊“瓜娃子——”。一阵声响,瓜娃子一步一扭走到门口,刚一挑帘,“嘭”一声被何儿一扁担敲晕。“何老爷你这是干啥啊!”“你不是说是瓜子脸吗!”“她是瓜子脸啊?”“他姥姥的怎么是倒着长的?尖脑袋宽下巴,你忽悠我啊!”“何老爷别着急,还有一个姑娘,保证S身材。”“S身材?我喜欢,且来。”“得勒!”窗纱扭头一喊“死娃子——”。一阵声响,死娃子一步一扭走到门口,刚一挑帘,“嘭”一声被何儿一叉棍打飞。“何老爷你这又是干啥啊!”“你不是说S身材吗!”“她是S身材啊?”“他姥姥的怎么是反着长的?驼背加腆肚!忽悠我啊!”
    窗纱叹一口气:“何老爷,你有所不知,这年月,有个姑娘已经不错了,好姑娘谁不想要,也得要找得着啊,这偏地儿,谁上这儿来?那瓜娃子和死娃子,还是我好不容易花了重金请来的镇院之宝。说实话,看见门口那个长满胡子的如花姑娘没有?已经成了怡红院的当家花旦了,不容易啊。”
    说话间,大堂一阵喧哗,窗纱一声喊“怎么回事?”一丫头挑帘进来:“妈咪,本地‘纯情书院’的一个童生要喝花酒,没钱,硬要打欠条。”“那怎么行!我来。”窗纱来到大堂:“哟,这位小帅哥怎么称呼啊?”“老板,我叫卡拉是条鱼,是‘纯情书院’的在读童生。现在手头临时有点紧,先打个白条,有了银子再交不迟。”旁边一女子道:“哼,你也不打听问问去!怡红院是啥地方,有打白条的规矩么。”说来毕竟还是窗纱经验丰富,问道:“小帅哥,喝花酒必须要有银子,这是行规,没有打条子的道理。不过,你既然是书院的学生,应该有饭票哟?饭票也行啊。”“饭票有!饭票有!”卡拉是条鱼忙不迭掏出一堆饭票,窗纱收好了,一声喊:“死娃子啊,快来好好陪这位小公子啊。”
    窗纱回了屋,何儿吃惊问道:“你们这儿还收饭票?”窗纱一笑:“何老爷,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世道凄凉,又偏逢朝庭紧缩银根,市面上银票见得少了。不怕何老爷你笑话,怡红院不仅收饭票,还收粮票。”“当!”一声响,何儿一头撞在桌案上,满目星光。“我靠!粮票也收?银票、饭票都有面值,那还好办。粮票都是斤两,怎么算帐?”窗纱一笑:“我们自有办法,按照客人所选姑娘的体重来收,一斤换一斤,比如刚才那位瓜娃子,就得用90斤粮票,而那位死娃子,就足足得用186斤粮票才行,当然,全国粮票打八折。”说到这里,窗纱叹一口气:“唉,何老爷,如今日子不好过啊,就这样,饭票、粮票也见得少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只好收驿道马车的月票了。”
    话说到这里,何儿是满心失望,心想王瞎子之计要泡汤,就准备起身告辞。就这当口,只听得门外人声吵杂,大呼小叫,轰隆隆万人奔腾。何儿、窗纱不知何故,急急赶到大堂,“啪!”一声大门被撞开,一个人喊了一句扭头就跑:“快跑啊!夷匪来了!!”
    何儿、窗纱听得这句话,立马面如死灰,顿时呆住。
    欲知后如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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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鹰状元力退夷匪兵

    上回说到,何儿正欲离开怡红院,猛听得外面大乱,皆呼“夷匪”来也,不禁大为恐慌。那么这个“夷匪”究竟何物?这话说来就长了。
    宋朝时期,外扰不断。按方位上说,中原以北尽皆外夷,正北就是大辽国,西北方就是西夏国,党项人所建也。时逢宋朝势微,大辽国侵掠不断,西夏也跟着趁火打劫。朝庭集中全国力量着力对付大辽,偏远之地自然照顾不上。且说此地偏僻,正对着西夏,因此时不时受些骚扰。
    西夏地处荒漠,物产贫瘠,眼馋中原富足,因此每隔几年便南下抢掠一回。西夏乃游牧国家,全民逐草而居,依水而留,居无定所,人人骑马,倾而即千军万马滚滚而来,俄而又万马千军滚滚而去,往来如风,既难以防犯,又无法追踪,军兵无可奈何,边民苦不堪言,皆称其为“夷匪”。
    话说何儿到怡红院当天,这党项人一看,中原又到年关,家家打灯升火,户户烹羊宰牛,已然又到了尽情肆掠好时节,乃悄悄集聚,发声喊,轰隆隆铺天盖地杀将过来。就听得市井大乱,人人呼儿唤女,个个哭声震天。何儿和窗纱慌不择路,齐藏柴垛,抱作一团,抖成一堆。约摸三刻光景,人声远退,何儿探头探脑走上大街,只见四处乌烟瘴气一片狼籍。倾刻,妇唤夫不应,娘呼儿不回,哭成一片。马匹、粮草、物资早被抢掠一空。何儿正惊魂未定,猛听得窗纱嚎啕大哭,原来,才得重金购入的瓜娃子、死娃子躲避不及,已被掠去,如花也被掠去,半道上又给扔了下来,额头上刺了字:严重鄙视假冒伪劣不法行为。何儿劝慰窗纱一番,立马跑回何府,见上下平安,方舒了一口气。

    县衙,议事厅。人人正襟危坐,气氛肃穆。
    正中是张大人,左侧两人:秋风,此人乃本县府军总教头,乃张大人以下的军队最高长官。旁边坐的就是地方实力派报上名来。右侧两人:血染的砚池,此人乃本县通判,乃张大人以下的行政最高长官。旁边坐的是鹰影。
    别人不提,单说鹰影,诸位是否觉得奇怪怎么他会在这儿?另外,前贴说了鹰影的夫人浮云是“德高望重”,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得细细说来。
    要说这鹰影和浮云,那是大有来头。鹰影是前朝武科状元,能单臂开弓八百斤,使一手双锏,有万夫不挡之勇。而浮云更是了得,她是前朝皇帝最小的一个女儿,真正金枝玉叶。中国自古以来,每朝皇帝都多子多孙,以期子脉丰旺,国祚绵长。不过这也带来一个最大弊端,每到皇帝年老或驾崩,临朝交班之时,诸皇子为争皇帝宝座,总是兄弟墙阋、骨肉相残,历代皆如此,上演多少人间惨剧。说那浮云,在前朝皇帝(即她父亲)交班之际,一片腥风血雨,本朝皇帝(即她大哥)登位即大开屠戮,众兄弟姐妹是死的死,杀的杀。浮云最小,又是女流,且生自稳重,不介纷争,故得一保,被剥了爵位,贬作庶民,发配偏乡,来到此处。即便如此,朝庭也下令张大人小心监视,上次张大人把鹰影下了大狱,很得朝庭赞赏。不过话说回来,毕竟是皇亲国戚,风威犹在,张大人对鹰府一家也敬畏三分,鹰府在本地也声誉隆重。
    值西夏南侵之日,正是用人之时,受张大人诚邀,鹰影抛了个人是非恩怨,赴县衙与众人商量退敌之策。话说堂上众人纷纷摇头之际,鹰影不慌不忙,徐徐道来:“夷匪得着这个元旦佳节,不会就此罢休,一定还会再来,我们只需如此如此……”。一席话当场把众人说得茅塞顿开,连连拱手恭维——鹰影自幼熟读军书,出手自是不凡。就此休会,当即四下分头安排不提。

    正月初五,本地重开市,一时间卖肉买菜、摆摊走贩、戏法杂耍、蒸酒切糕,那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俨然一片繁华。当日相安无事,一连三天,俱是如此。
    第四天,正月初八,刚到午时,只见得天边滚滚烟尘冲天四起,轰隆隆万马奔腾咆哮而来,倾刻,报上名来府中那高达七七四十九丈的烽火台上狼烟腾起,红旗招展。市中见到狠烟红旗,立即到处鸣锣,街上所有人等尽皆放下手中活计,抽出暗藏刀枪兵刃,悉数退入两侧屋中,本来喧嚣不堪的市井霎时空无一人,原来这就是鹰影的诱敌深入之计。
    倾刻,夷匪万马俱至,冲入市中,只见得炉火尚旺,蒸酒喷香,就是不见一人,正待诧异,只听一阵锣响,两侧万户门窗齐齐打开,千万箭矢如瓢泼大雨只管往街中无情射杀,就见那夷匪人仰马翻,乱作一团。未几,又听一阵锣响,府军自屋中纷纷呐喊杀出,一路如砍菜切瓜,刀枪翻飞血流成河,夷匪哭爹叫娘自相残踏,府军追出二里地方鸣金收兵。

    此役大胜,斩匪首何止一二千具,缴获马匹、辎重无数,本镇乡邻倾巢而出,满地界捡拾夷匪一路奔撒的落地浮财,何府三男缺月乱中取胜,成功抢得一竹篮,兴冲冲跑回家,和开心掩紧房门,开篮一一查看,却都是衣着之物,形式古怪俱不认识,不免失望。
    此时外面一阵喧哗,原来是报上名来背着一个大口袋回府。缺月和开心两人一使眼色,掩了房门,迎了出去,两人四眼发绿地盯着小报那大口袋问:“哟小报,捡了啥好东西啊?”
    小报把口袋轻轻放下,打开系绳——里面是两个小孩,一男一女,约摸七八岁光景,鲜活可爱。小报说:“这是上次夷匪抢的童男女,这次被我截了回来。这两孩子并不是一家人,却是邻居,四下一打听,可怜双方父母俱亡,无亲无靠,我就接了回来,准备收养一个,还没跟心心商量呢,另一个要不你们收养吧?咦?人呢?”——原来缺月和开心闻小报此言,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闪回自己屋内,紧掩房门、窗户,并用万能胶把所有缝隙全部粘死。
    说话间心心闻声而出,问了原委,眼圈一红,心疼地亲亲这个,摸摸那个,表示两个都愿意收养,小报大喜。
说话间,王瞎子也来了,问明了情况,也赞成收养,几人正准备离开,就听得“哗啦!”一阵脆响,缺月将自家房屋窗户打碎,探出头喊:“王伯父!且慢走,有事相问。”众人大感诧异,凑近一看,屋内开心正撅着屁股蛮来劲地用刀使命刮刚才封好的万能胶,缺月等不及了,一脚踹烂房门,将众人七歪八斜地从门洞引入。
    “王伯父”,缺月一指那个竹篮,“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你来看看这是些啥啊?”王瞎子细细一看,笑了起来:“哪儿来的?”“呃,呃,嘿嘿,战场上捡的。”“这都是女人衣物,中原不曾见,乃西洋之物,估计也是那些夷匪不知从哪儿抢来的。看,这个丝帛编成的囊状物,叫袜子,套脚掌的。这个两片大布一些绳带的奇怪之物,有个西洋名字,叫Bra,却是西洋女人的抹胸。”开心一听,顾不得众人在场,白眼责怪丈夫:“你拼着命就捡回这些个怪七八遭的劳什子?”缺月心情不爽:“既然都是女人之物,你正好可以用。”“我才不用!”开心一生气回了里间。心心说道:“既然如此,不如送与我,将来叫那个小丫头使着用。”缺月一听,未先应声,只是喃喃自言自语:“如果拿到市场上去卖,估计也能换个三五十钱的……”,小报当即说:“我给你十两银子,你卖与我们。”缺月大喜,就此过目,计有肉色丝袜七只(俱为左脚),蕾丝Bra七七四十九个,统统交给心心。诸位看官,现在你们知道这个小丫头是谁了吧?先按下不提。
    县衙,议事厅。欢声笑语,
    张大人大摆宴席,并坚持让鹰影坐了上席。席上张大人频频向鹰影敬酒,连称呼都改了:“鹰老爷啊,勇似当年呐!本县全赖鹰老爷之功仅存!来!敬你一杯!”周围众人一片恭维。却看鹰影喝了酒,缓缓放下酒杯,眉头紧蹙:“张大人,诸位,此事没这么简单。今日夷匪虽败,却并未伤及元气,必当再来报复。”此语一出,众皆哑口,面面相觑。
    鹰影再道:“据我观察,今日夷匪估计有五千之多,主力还在后面,大概有三万,并且主帅也未露面。而我县府军不过一万,得赶紧尽力组织男丁兵勇,充实军队……”话音未落,一军士大叫来报,送上一封信。张大人接过一看,脸色苍白,赶紧递给鹰影,鹰影一看,面色沉重,一一转递诸人。
    却不知此信为何内容,由何送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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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浮老太擂鼓获决胜

    上回说到张大人并鹰影在县衙议事厅商议退敌之策时,收到一封信。原来这封信正是夷匪主帅来的,写明次日两军对阵,如果宋军胜,则夷军退军,如果夷军胜,则宋军赔银十万并马匹若干等等。如果不战,而尽发十万夷军,尽毁城镇,玉石俱焚。
    诸位一一看了信,全无主张,只是怔怔看着鹰影。鹰影沉呤半晌说:“别听他们吓唬,绝无十万。不过即便如此,真要全部压上来,我们绝然抵挡不住。”说完又只管踱步。半晌,鹰影又说:“其实这些夷匪,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亡命之徒。他们生得彪悍,但有勇无谋,两军叫阵我们不是对手,只能用计谋取胜。”何大人赶紧点燃一只“三五”恭恭敬敬递给鹰影:“有劳鹰老爷出奇制胜。”这“三五”烟也是战场上捡的战利品。
    鹰影美滋滋吸了一口,继续说:“伟大的革命导师孙武子说过,‘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其实夷匪最厉害的一招就是冲击力极强,几乎无人能挡,如果能够延滞他们的第一次冲击,我们就能反击。”说到这里,鹰影把烟头一丢,朗声说道:“张大人,我有如下建议……”张大人立马打断:“鹰老爷,现在我全权授予你最高军事指挥权,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等均由你调度,不用建什么议了,直接下令便是。”“下命令吧!”“下命令吧!”屋里一片人头踊跃。鹰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下令:明日出阵!第一个由张大人接敌!”“当”一声响,张大人一头撞在堂柱上,满目星光。“鹰老爷,我不行啊。”“张大人,我自有主张。诸位,我们明日只需如此如此……”

    次日。冬日晕暗,西风猎猎。
    两军对阵。
    夷匪们个个衣袍不整,眼露凶光。一阵号声,人群中出来三个人。左边这位打扮奇特,一身长袍,披头散发,头发很长,将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远远望去,象一把竖立着的拂尘耷拉着拂丝,莫名其妙地立在那儿。时不时就把眼前的头发往旁边捋一捋,不然他根本看不清道寸步难行,这一捋,隐约露出其眉清目秀的面目。他叫少商,是夷匪左将军。
    右边这位刚好相反,青面蓝牙,绿眉红鼻,一张脸长得是七彩昭然,眼耳鼻口五官全都不在正常位置上,白天能把人吓死,晚上能把鬼吓死。光头,赤脯,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右臂有刺青,刺着一串长字“问世间情为何物”,由于字太多,最后一个“物”字没地方了,只好刺在右腿上,要看清全文只能手脚一起看。他叫没毛的凤凰,是夷匪右将军。
    中间这位更是让人魂不附体,脑袋瘦得皮包骨,哦不是,几乎看不到皮肤,远远望去就一骷髅头,更奇怪的是这位仁兄始终横含一朵玫瑰。诸位看官,不用我说你们也猜到了,他就是夷匪主帅、大名鼎鼎的恶生胆边。夷匪军有个很奇怪的风俗,就是主帅必须含着一朵玫瑰,睡觉都要含着,所谓花在帅在,花落帅失。哪怕是不小心落了地,也当不成主帅了。但凡夷匪军主帅,绝然是含着一朵玫瑰的,因此也练就了一口含花说话也清楚与常人无异的神功。
    单这三个人,就把宋军上下唬得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宋兵甲说:“我靠,这副尊容,拍张照片拿回家准能辟邪。”宋兵乙问:“即便是高丽的手术也不能整回来了吧?”宋兵丙说:“捉回去我单卖门票也能富三代。”不过,更多的是恐惧、害怕,象瘟疫一般在宋军蔓延。大家把目前盯在了他们的领导——张大人身上。张大人端坐马上,纹丝不动,大家一看,心里一阵镇定,领导都这样,我们还怕个鸟,人人信心百倍。其实张大人身边的亲兵知道,张大人其实蛮紧张,这么冷的天,却一直在淌汗,嗒嗒嗒直往下滴。其实张大人心里最知道:“淌个屁的汗,老子尿裤子了。我靠,这些蛮夷也长得太TM具有考古价值啦。”
    鹰影在后面看得真切,心里暗自庆幸算对了一步,让张大人坐镇,就不容易出现怯阵,如果第一场就怯阵,这仗就没法打了。

    和队形不整的夷匪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宋军阵列整齐,精神抖擞。第一阵是张大人带队,左是小红,右是报上名来(这都是鹰影精心安排的)。第二阵就是他鹰影了。左手站着枫、缺月。右手是笑文人和一个稻草人——实在没人了,扎个稻草人,套上军服充充门面,军服上粘了一张很大的白纸,醒目地写着“阿诺德·施瓦辛格”。
    然后就是第三阵,但不是军人。第三阵分左右两部分,左边是以卡拉是条鱼为首的各书院、学府的热血青年们,高举横幅,上书“对面是火星人,鉴定完毕”几个大字,使劲地扯呼。右边当头的就是德高望重的浮生太夫人,身后一排女眷,飞鱼、开心、阿兰、心心、朦朦、凡凡、窗纱,连奶妈若有若无也来了,杀敌不分你我啊。她们是啦啦队,还精心编排了三天的形体操。
    当然也有第四阵,他们是以何儿、王瞎子为首的一帮老朽,狠命写标语,什么“犯我河山一律突突”、什么“我是你爸爸”、甚至连“身份证掉了怎么办?”这类脑筋急转弯的标语都出来了,村南老孙头一着急写了个标语“本人84,未婚”,被当场撤下,一顿拳打脚踢赶出阵列,唉,都乱套了。

    “呜”——,对面夷匪军吹起了号角。鹰影一声冷笑,向飞鱼使个眼色,飞鱼一声大喊:“奏军乐!”,一排女眷纷纷拿出身后的二胡、琵琶、扬琴、古筝、小钹等,结果忙中出错奏了个《我们终于分手》。“唉——”,鹰影长叹一声,只好将错就错了。可笑的是第四阵那些老朽们不明就里还摇头晃脑的唱得蛮来劲。

    夷匪军主帅恶生胆边耐着性子终于等到宋军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东捣鼓完,长舒一口气,对少商一使眼色。少商挥着双刀单骑向宋军补来,这边厢小红拿着大砍刀跃马迎敌,两将打个照面。少商心里一惊,想不到宋军里面也有这般浑身长毛的食人生番?却不知这正是鹰影以怪对怪之策也。少商问道“来者何人?”“想知道我是谁吗?快快拨打16897168!还有抽奖!”“咚!”一声响,少商一头倒撞马下,忙不迭爬上马。两人也不言语,缠打在一起,反复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恶胆一看,一使眼色,没毛凤凰持一根碎银抢扑向宋军,这边厢报上名来抖一根点精枪截住,报上名来是堂堂丐帮少帮主,啥模样没见过?别说凤凰一个人,就是把对方三人捏成一个也吓不住他,这就是鹰影的计策了。
    两边打得是不分胜负,恶胆一看,把旗一招,轰隆隆整个夷匪军发起了令人毛骨耸然的集团冲锋,张大人一声令下“放箭!”如雨飞箭铺天盖地射向对方,“扑扑扑”夷匪军一阵乱倒,被射了个十之二三。但对方人太多了,剩下的瞬间就冲至面前,张大人一声“撤!”第一阵立马后撤至第二阵后面。
    夷匪军刚冲到第二阵前面,鹰影一招旗,阵前猛然竖起一根根绊马绳、一座座绊马桩,“扑扑扑”夷匪军纷纷倒地,又被绊了个十之二三。剩下的依然不顾死活往前冲,鹰影一看,下令“撤!”第二阵迅速又撤到第一阵后面,在这个时间差中,第一阵的宋军早已重新装好了箭严阵以待,又是一通乱射,将匪夷军射了个十之二三。不行,还是挡不住,绊马绳已经没有了,不能再撤了,张大人一声令下“杀啊!”第一阵宋军呐喊着杀上前去,双方扭为一团,你刺我砍,惨叫不断,渐渐地,战线向鹰影这边推移,第一阵宋军已然不支,不久终于被突破了。
    鹰影一看,对枫等几个人说:“大侄子们,看你们的了”,说罢走到阵中一面大鼓前面,拿起鼓捶,“咚!咚!咚!”慷慨激昂的鼓声荡彻云宵,枫等几个人一声暴喝“杀啊!”第二阵宋军纷纷迎敌,两边又混战在一起。
    虽然夷匪军死伤惨重,但彪悍异常,战线又向鹰影这边推移,鹰影见势不妙,摔了鼓捶,提了双锏,一声呐喊,率亲兵突入重围,只见他是左砍右砸,如入无人之境,身边死尸如垒。
    即便这样,宋军也有些支持不住了,后面没有人了,第三阵是学生、女眷,第四阵是老人,大事不妙!鹰影觉得自己失策了,宋军开始出现怯敌现象,阵线有崩溃之势!

    “咚!咚!咚!”大鼓又响了起来,宋军纷纷回头一看——那是浮生老夫人,白发苍苍一身戎装,在阳光下坚定安祥。宋军个个只觉得血往上顶,“杀呀!”人人咬牙切齿,拼命了!
    “杀呀——”一声怪叫从女眷中钻出,若有若无抖着一身的肉,挥着一个搓衣板冲了过去!这一下不打紧,“杀呀!”“杀呀!”一帮女眷纷纷尖叫扑向敌群!飞鱼拿二胡,开心拿琵琶,心心拿古筝,朦朦是虎父无犬女直接提了一把剑,凡凡拿小钹,窗纱挥着高跟鞋,阿兰本想拿扬琴结果被小令子抢走了,一急之下拿了扬琴座子举着扑向敌群!一帮母老虎在人群中左右乱打。
    “杀呀——”何儿这帮老人冲了上来!他们的武器是毛笔、剪刀、砚台、镇纸!冲入人群中乱挥。
    “杀呀——”卡拉是条鱼这帮青年学生冲了上来!他们什么武器也没有,用拳头砸!用牙齿咬!

    崩溃!全面性崩溃!骄横一世的夷匪军何曾见过这般的同仇敌忾万众一心?瞬间被来自骨髓的恐惧压垮了,战局立马倒转。逃啊!拼了命地逃啊!夷匪军一个个哭爹叫娘只恨少生两条腿。恶胆一看没救了,咬着玫瑰立马回头就逃,哗啦啦一气逃出十里地。
    好戏还没完。

    恶胆刚刚把惊魂未定的夷匪军收拢过来,只听得一声炮响,呤风率伏兵杀出,噼哩叭啦这叫一个痛快淋漓,夷匪军“我的亲爷爷”边喊边跑,死伤无数。刚跑出十里地,又一声炮响,县衙通判血染的砚池率伏兵杀出,夷匪军把上下十八辈祖宗都喊遍了,口吐白沫都跑得无意识了。
    这一气跑出十里,渐渐平息,恶胆的马都跑死了三匹——即便是这样,他嘴里依然含着那朵玫瑰花。恶胆点了点数,三万人仅余不到五百,真个是血本亏透。恶胆悲恸万分,不禁放声大哭,这一哭不打紧,只听得“嘭!”一声炮响,本县府军总教头——秋风策马跃出,五百校刀手是一字排开,生生拦住去路。
    恶胆当即就惊得跌下马来,身边五百个要死不活的夷匪军残兵立马就自杀了81个——人,总有精神崩溃的那一刻。眼看恶胆即将人头落地,“休伤吾主!”一个毛人飞奔而至,这是少商从后面赶来,“主帅快跑!”“我跑不动了,你快快来背我”少商二话不说,背着恶胆就跑,边跑边说:“主帅,我手腾不开,不能捋头发,你仔细看着路啊!”说话间恶胆就看见前面一条大沟,当即大呼“沟!沟!沟!”少商边跑边回:“奥勒奥勒奥勒!”于是二人噼哩叭啦四脚朝天滚入沟中!
    恶胆辟头盖脸就对少商一顿拳打脚踢,“你瞎眼了啊!”少商很委屈,不待多说,宋兵呐喊而至,两人赶忙紧贴沟底,没想到听得宋兵吼:“恶胆在沟底!”二人又一阵狂奔,看到一垛柴,即刻躲入柴垛中,又听得宋兵吼:“恶胆在柴垛!”二人又一阵狂奔,看到一粪坑,顾不得多想,“扑扑!”双双跃入坑中,又听得宋兵吼:“恶胆在粪坑!”恶胆简直太奇怪了,问少商“怎么我们躲哪儿他们都能发现啊?”少商没好气地说:“你姥姥的含这么一朵鲜艳的花当然很明显了!快把它吐了!”恶胆心想打死也不吐,说来主帅毕竟是主帅,恶胆灵机一动,赶忙拉少商跳进一堆花丛中,果然宋兵没有发现,恶胆心里那一个高兴啊。
    不久恶胆觉得不对劲,往下一看,惊得是魂不附体,屁股坐着一个马蜂窝!正待跳出,宋兵却围着到处寻找,乃不动声色。一群马蜂也就老实不客气,围着两人那一通狠蛰!恶胆心说老子今天霉到家了,拼出全身力气咬紧牙关任由马蜂群蛰,两行清泪滑下,身边的少商早已哭成一个泪人。

    也算是命不该绝,恶胆和少商居然躲过了宋兵的搜寻,挨到天晚,一瘸一拐呲牙咧嘴回到了大本营。在守城兵丁掩鼻注目下,恶明和少商到了大堂,反复讨论为什么败得这么惨。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知已知彼才百战百胜,你们只知已不知彼,失败也是当然!”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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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众莺莺笑闹得胜夜

    上回说到,恶胆和少商回到夷匪大本营,惨叹连连,不想一个声音飘来,谓其知已不知彼也。二人一看,自黑暗中徐徐踱出一个人,只见是峨冠博带,美髯飘飘,颇有中土雅士之神韵,他就是夷匪军师——诸葛不亮。“你们太轻敌了,”诸葛不亮说道:“当然,我也有责任。其实宋军并不可怕,但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鹰影。此人文韬武略诡计多端,我们以多打少反而惨败,就是输在他手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恶胆和少商同声问道。诸葛不亮一声冷笑:“我已差人联络上了内线,今夜乘其得胜不备,我们杀他个回马枪!”诸葛不亮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县衙,议事厅,灯火如昼是喜气洋洋,张大人大摆宴席犒劳三军。席上,鹰影是当然的主宾,旁坐浮生太夫人。张大人、凡凡、秋风、血染砚池等人并诸将领,众人是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此役大胜,三万夷匪,仅余主帅恶胆和左将军少商两个人仅以身免,其余俱被杀了个干净。鹰影居功至伟,在战事最紧要处,他冲入重围力挽狂澜。此役,鹰影左冲右突,杀夷将十七名,夺旗九面,一人杀死夷兵有八九百人之多。一对双锏打成了七段,座下马身中十数箭,还好人没伤着。夷匪右将军没毛凤凰也被报上名来一枪换落马下,张大人心里哪个乐啊,当即写了贴连夜八百里急驰京城报信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不说县衙议事厅,单说那何府,也是张灯结彩人声喧哗,一堆女眷是高声尖叫嘻嘻哈哈闹成一团。话说此役下来后,这帮女眷们居然毫发无损,这也是此役一大奇观,被记入《吉尼斯世界军事大全》。
    喧闹声中,窗纱笑声震天:“我说是哪个要死的居然奏的是《我们终于分手》?”飞鱼道:“不怪我啊,我是发号令的,是谁第一个出声的?”“是开心!”“不是我,是心心!”“不是我,是阿兰!”“不是我……”。还是报上名来老实厚道,“就是阿兰你,你是二胡,走头音,一跑调,结果把她们全带沟里去了。”何儿道:“哦原来你们奏错了?难怪我觉得此曲凄怨哀婉,我还振臂跺脚蛮来劲,却怎么也激昴不起来。”大家笑成一团。枫说:“当时鹰老爷脸都白了。”阿兰一吐舌头:“唉对不起啊众姐妹,都怪我。”王瞎子手一摆:“悔之晚矣。我早就说过,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旁边丫头小令子一声尖叫:“王老爷,这是道明寺说的好不好,不准抵毁我偶像。”王瞎子被当众揭穿,顿时羞得脸通红,周围一通大笑。
    朦朦发了话:“我看今天阿兰表现失常有其原因。”说罢乐个不停。窗纱毕竟是过来人,立马领悟:“阿兰一看到少商,就魂不守舍了!”阿兰拼命摆手。此时就听得一声尖叫:“少商长得太好看啦!”把众人吓了一跳,一看居然是隔壁贾府妈奶若有若无。心心问:“啊是你!你怎么又来啦?”若有若无说:“还不都怪那个贾府少爷河边灯塔,都16岁了还天天讨我奶喝,我受不了了偷跑过来的!”“噗!”笑文人没忍住,一口酒喷得是满天酒香。“哈哈哈……”一堆女人笑得前俯后仰。缺月偷偷说:“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噗!”一惯老持沉重的吟风这下也没忍住,喷了一身。
    窗纱敲着桌大叫:“阿兰看上少商了!我们要化干戈为喜帖。明天我就作媒去。”阿兰一声尖叫:“瞎说什么啊,我看你才是看上少商了。”“切,少商不行。我自有心上人。”众人全盯着窗纱,“谁?”。窗纱一扭一摆走到王瞎子面前,一屁股就坐在王瞎子大腿上,“就是这个老帅哥罗。”把个王瞎子唬得是魂飞魄散,连叫“使不得!使不得!”心心哈哈大笑:“使得!使得!明天就拜堂去!”飞鱼一声尖叫:“那你得管窗纱叫妈罗?”“噗!”一直成功忍到现在的报上名来终于崩溃,一口酒喷了一身。“不要!”心心惊叫唤,“哈哈哈!——”一堆女疯子笑得抽筋。
    窗纱说:“要说拜堂,还真有人应该拜堂”说罢瞟一瞟吟风和朦朦。一群女人惊叫着当即跳起身,闪出空位,把朦朦往吟风处挤。朦朦急得是双手乱摆,拼命阻拦,哪里拦得住!这帮母老虎连人带凳把朦朦托着移到吟风旁边。吟风见势不妙,就待闪人,“啪!啪!”两声,一左一右,枫和笑文人把吟风死死按住,动弹不得。这当口,“啪!”朦朦来到,两人一合,是肩抵肩,脚挨脚,严丝合缝,把个朦朦羞得是俏脸通红,低头作声不得。窗纱一声尖叫:“吟风朦朦——”,这帮女人是心领神会齐声应道:“牵——手!”,窗纱又来:“花好月圆——”,又一堆高分贝尖叫:“不——走!”。“打啵并不——”,“丢——丑!”。“暗中留下——”,“Q——Q!”。叫罢,一帮女人是嘻嘻哈哈东斜西歪挤成一堆,吟风几兄弟是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等大家笑完了,窗纱站起身来,拿起几支筷子,竖着凑到若有若无前面,满脸严肃:“请问这位大嫂同学,今天在战事最紧要处,你第一个冲入敌群奋不顾身,请问你当时是怎么想的?”若有若无笑呵呵答:“我也没想什么,就想看一看少商长啥样,他头发把脸都挡完了。”哄堂大笑,这当口,若有若无大叫:“我说诸位少爷们,下次再捉了少商,得给我留着啊。”窗纱说:“花痴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真捉了,你要愿意,人家也不愿意啊。”众人大笑。阿兰说:“也有个办法,你把他在战场上活捉了。”开心说:“干脆让少商把你活捉了算了,以后我们到漠北旅游也有个住处。”飞鱼说:“还得生两个嵬儿,我要当干娘。”“我也要!”“我也要!”一堆女人纷纷伸出手臂乱摇。若有若无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要得!要得!这么多干娘,我那些个小子就算有福了,我得多生几个”。窗纱道:“哦这位大嫂,你还当真啦?”又一阵笑得东倒西歪。

    镜头移位,笑声渐远,庭院、何府、街道……,一直到城墙下,一个黑影溜至城墙下,附耳静听,万簌俱寂。此人等了一会儿,就向墙外轻轻呼喊:“猫猫!猫猫!”,墙外有人应声:“道士!道士!”,两下暗号对上,此人迅速抛出绳索,不久十数人顺绳攀墙跃入——他们全是夷匪兵。
    这个黑影叫漫山的落叶,因为贪图钱财而答应作了诸葛不亮的内线,谁能想到,这个间细竟然取了个如此儒雅的名字。此十数人在落叶带领下,悄无声息摸到城门口处,一举将守门兵士杀死,打开大门——门外夷匪兵主力呐喊着蜂涌而入。
    全城大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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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忠义胆尽付穿云风

    上回说到,夷匪军趁宋兵上下歌舞升平之际,在落叶的帮助下突施回马枪。
    这次,轮到鹰影失算了。其实鹰影并未丧失警惕,他不忘在四门仍然布置了哨卡,但兵力不够,因为今日大战将整整三万夷匪军杀得全军覆没、元气大伤,没有半年十月根本恢复不了,自然无力组织反击。但他没料到诸葛不亮竟然拼了血本,将最后一万兵力的底本悉数抛出,并且亲自组织反击,一句话,诸葛不亮是抱着鱼死网破之态度来决一死战,今天你不死,我就亡。另外,兵家有语“杀人三千,自损八百”,虽然白天宋军大胜,但自身损失也严重,还具备战斗力的兵力也不过五六千人,仍然是敌众我寡,看来诸葛不亮也是精通兵法。最最关键的是,落叶的里应外合使夷匪军轻易进入城内,而城内并未做好防御准备,局势就立马恶化了。
    按诸葛不亮的部署,夷匪兵分为三路各自行动。第一路是他亲率重兵围攻县衙议事厅,把里面的诸将一网打尽;第二路是恶胆围攻何府,那里全是骨干;第三路由少商率兵全城放火,把城内搞得是一片混乱,让宋兵顾此失彼。
夷匪兵攻入城后,诸葛不亮和恶胆准确地找到了议事厅和何府的位置,没有一刻耽误,这全是因为落叶把这些情报搜集地相当仔细,包括方位、门牌号,每个人的姓名、性别、外观形象甚至QQ号,都一古脑儿交给了诸葛不亮。故夷匪按图索骥,一路杀来。

    先说议事厅,张大人、鹰影正在庆功,就听得外面飞报夷匪兵杀入城内,正吃惊间,就看见厅外火炬通明,数千夷匪兵把议事厅围了个水泄不通。鹰影等人立马紧闭门窗,不料诸葛不亮一声“放火”,“呼——”一排排火箭射来,顿时议事厅燃起冲天大火,里面诸人呆不住了,鹰影说,横竖是个死,不如冲出去一拼。张大人“呛啷”一声抽出宝剑,一脚踹飞大门,第一个往外冲,众人跟着呐喊杀出,不料老奸巨滑的诸葛不亮早有准备,一声“放箭!”,当即“扑扑扑!”放倒一片,可怜府军教头秋风、县衙通判血染的砚池并几位将官,当场身中数箭,血染战场。说来奇怪,肥头大耳的张大人居然毫发无损冲入敌群是左右乱砍。再看那鹰影,由于白天作战中锏被打断,就地捡了两把大刀,各重七十六斤,双刀轮得象风车一般水泼不进,瞬间便冲到匪兵群中,噼哩叭啦放倒一片。宋兵其余将领纷纷跃入敌群砍杀。现场形成两个磨心,小磨心是张大人,大磨心是鹰影。先看张大人,并几个亲兵紧紧护住凡凡,拼死抵挡是毫无惧色。诸葛不亮看得心烦,提一把紫锋剑与张大人对砍,想那张大人哪是对手?三回合后就听得“噗!”一声响,诸葛不亮一剑刺入张大人胸膛,鲜血飞迸,还未等诸葛不亮抽出剑,就听得一声尖叫“老爷!——”,凡凡姑娘也不知哪儿来这么大劲,一个飞扑径直撞向诸葛不亮,“嘭!”一声双双倒地,说来也巧,凡凡一对豪乳正好把诸葛不亮之头(简称诸头)压得是翻云吐雾心血澎湃。说这诸葛不亮夷蛮之人,生在蛮荒之地三十余年正值血气方刚,何曾享受过这般优待?心想中原果然是地大物博啊,杀人都不用刀枪的。跟着血就往上冲,手足乱摆连连喷血不止,周围夷兵一看,拿起刀剑就往凡凡一阵乱砍,好个凡凡,狠命压住诸头,至死不躲。待夷兵七手八脚把浑身是血的凡凡拉开一看,可怜一代枭雄诸葛不亮,早就把血喷尽,死于乳下。说那诸葛不亮文韬武略胸藏奇兵,第一次出战就死得这般窝囊,因此至死双目圆睁,向老天尽述怨恨。
    再看这边厢大磨心,鹰影居中,两把大刀轮得呼呼生风,护住背后浮生太夫人,周围是数千夷兵轰隆隆只管围着转圈,但凡进入磨心之人当即就身首异处肢断臂残,浮生逮着空也轮起龙头拐杖敲他一家伙,数千夷兵如此这般整整一个时辰竟然把鹰影奈何不得。阴暗处,人民的叛徒——满山的落叶瞧个空,一只冷箭射向鹰影,“噗!”正中胸膛,鹰影一个趔趄,浮生大叫一声“老爷”扶住,周围夷兵一看,一拥而上,可怜鹰影老英雄,并浮生太夫人双双就此马革裹尸,含恨九泉。有诗为证:
    浮云幻海皆为空,
    铁血曾经酒剑风。
    只教平生可尽志,
    何期吏册书全忠。

    再说第二路恶胆,率兵直奔何府。何府正欢声笑语间,就听得门外大呼小叫,小红飞报“夷匪杀来!”,众莺莺是花容失色。吟风等诸子外加朦朦,立刻围成一圈,在外围处挡住夷兵,女眷们则在内圈拾起碗碟就是一通乱飞乱砸,砸翻一个就尖叫一声“胡了!”。最中心处,何儿和王瞎子又使出独门绝技——狠命写标语,什么“你们要认识形势”呀,什么“要以科学发展观来看待国际交往问题”呀,什么“你们先退去我尿尿先”呀,并且还为到底写“我尿尿先”或“我便便先”哪个更有效而吵成一团。
    恶胆看得心烦,手提大刀口含玫瑰杀入圈中,“啪啪!”连连逼退笑文人和枫,眼看就要突破外圈,却早看烦了窗纱。好个窗纱姑娘,一把就将恶胆拉入内圈,却说窗纱怎生得这般神力?开玩笑,窗纱是谁?堂堂怡红院老板是也!几十年天天门外拉人,因此练就一番强力拉人神功。那恶胆不防窗纱来这么一招,生生被拉入,这下就热闹了,一群母夜叉抱腿的抱腿,踩脚趾的踩脚趾,扯耳朵的扯耳朵。恶胆是拼命挣扎,踢开了窗纱又扑上来心心,推走了飞鱼又扑上来开心。就见那若有若无和小令子,一左一右,对着恶胆两只耳朵,拼尽全力一声尖吼“啊——!”,“嗡!”的一声,恶胆被吼了个七荤八素,天旋地转。再看阿半,一摆衣裙,露出大半雪白大腿,笑盈盈的在恶胆面前摆了个POSS,左手拿一个大碟,右手在碟面狠命乱划,“吱——!”抓心挠肺之噪音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恶胆当即就崩溃,浑身无力,阿兰大唱一声“上!”,一群女鬼纷纷扑来,啪哩叭啦是乱打乱踢,可怜恶胆!一代枭雄,就此七窍流血生生死于粉拳之下!
    此际,众夷匪发了疯一般进攻。正待此时,满山的落叶又赶至,大叫一声“吟风!”,轮把刀便向吟风扑来。原来,落叶当间细并非全为了钱,他垂涎朦朦久矣,惜朦朦一直不来电,独倾慕吟风,就此妒火中烧,把呤风恨得是咬牙切齿,就此反水,并跟诸葛不亮达成协议,一旦夷匪军占领了本城,他就当县大人,并娶了朦朦姑娘。因此,他是处心积虑要置吟风于死地。此时吟风,正拼力对付四个夷兵的围攻,完全没有看到落叶,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噗!”一声响,落叶一刀深深刺入——朦朦的胸膛!原来就在那电光火石之刻,朦朦看见落叶刺向呤风,一个飞身挡在前面,生生替呤风挨这致命一刀。“朦朦!”,吟风大吼一声,“噗!”一刀刺向落叶,力气之大连柄尽入,落叶带刀倒地。呤风赶忙扶起朦朦,只见朦朦一张俏脸惨白,拼力带笑说:“呤大哥,能为你而死,朦朦死而无憾。”说罢头一歪,就此香消玉陨!
    就听见呤风一声响彻云天的“朦朦!”,眼耳鼻口杀气喷出三丈,当即“嘭嘭!”打倒两个夷兵,抓着脚倒立起来,当使双刀一般轮着冲向群夷,噼哩叭啦放倒一片。周围众夷匪兵一看不妙,大叫一声,乱箭射出!可怜何府一家大小,“扑扑!”尽皆倒地!有诗为证:
    胭脂浪荡飘泊生,
    锻铁浮生淡定人。
    且待磐石化火海,
    纷栖孽怨精卫门。

    又说第三路少商,领着众夷兵四处放火,呜嘘呐喊,迷惑人心。霎时,城内烈焰腾天,方圆尽赤,城内居民是四处奔走,哭爹叫娘,少商一路尽情砍杀。不久,城内宋兵纷纷扑来,两边混战一团,由于夷兵人多,又是突然袭击,渐渐宋军死伤殆尽。关键时刻,两路人马一自城南、一自城北,同时向夷匪进攻。城南一路乃大名鼎鼎的城管,素有“城管既出,何以争锋”之美誉,城管队长,快刀是也。城北这路,就是丐帮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呐喊而来。两军又是混战一场。好个快刀!当街截住少商打作一团。想那少商时不时捋一下头发,又正值夜晚,更看不清状况,渐渐吃力。快刀跟街头小摊小贩勇斗十余年,瞅个空子,大喝一声“我叫你不缴费!”,手起刀落,将少商一挥两段!
    就看此夜,城内烧得通红,火光中到处是砍杀声,血流成河,横尸垒街,竟夜嚎叫。

    天亮,一片晕暗。
    整个天空笼罩着红雾,呼呼的晨风充斥着血腥。
    四周无人,死一般宁静。
    城内已是一片焦土,到处断垣残壁,余火青烟。举目皆是尸体,宋兵、夷匪,捉着对儿死去。
    渐渐地有了一些人声,那是躲过此难的一些零散村民,股战心惊出来,各自收拾残局。
    远处,一个失神落魄的老者,呆滞地走来,一手牵一个小孩,一男一女。
他是王瞎子,昨夜在何府,正值众夷匪放箭之际,何儿一声吼:“照顾好我外孙!”,一把将王瞎子推出,王瞎子趁乱跑回屋,抢了心心和小报收养的那对童男女,藏于水坛中,逃过一劫。
    待旦,四下无声,这一老二少乃出,王瞎子见此惨景,当即是嚎啕大哭老泪纵横。他在何府上下翻找,到处是死尸,只找到何儿尸首。乃气喘吁吁挖一坑埋之,上插何儿姓氏木牌,左右并插何府一家大小名牌,乃呤风、枫、缺月、笑文人、报上名来、阿兰、心心诸子。又带俩小孩跪地叩头,边拜边哭。
    王瞎子抬起泪眼,对着镜头就一阵狂吼:“该死的道士!你姥姥的怎么能这么写!太惨了!”清虚道德真君两手一摊:“我靠,我也不想啊,这贴没完没了,我不这么写怎么收场,再写下去我必死无疑!”
    王瞎子无语,只是放声大哭。说来王瞎子毕竟神通广大,竟然在此偏僻之地,居然请来一西洋传教士,作法一天,祷告安魂。末了,还请西洋传教士为何儿取一西洋名,那传教士依何儿诣音,取名“Hii”,刻于木牌上——诸位,现在你们终于知道了何儿的正身。
    此地经此大难,一撅不振,更显贫瘠,一些人家就此纷纷离去。昔日繁城,渐渐荒芜不堪,黄沙漫地,已然了无生气。
    此后,王瞎子孤老一人又带着两个小孩流落江湖。平常教小女孩缝洗浆补,教小男孩丝竹快板,就此惨淡维持营生。
    在王瞎子风烛残年之际,将俩童男女分送两户人家收养。不久,此两户也因此地荒凉,举家迁入中原,巧的是,两户也同迁一处,并且仍然是邻居。据闻,那小女孩由于生得乖巧温顺,小名为“猫猫”,那小男孩一直不知姓名,只知道叫“快板男”。于此,猫猫和快板男打小青梅竹马,快乐生长——诸位,这下你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
    未几,王瞎子也死了。城里的人几乎全部迁出,此地曾经发生的一些荡气回肠、流光溢彩的事情,渐渐为人淡忘。

    几年过去。

    一阵马蹄声,一驾马车缓缓远来,停住,一女子携一男孩下车,注目。
眼前,是一堆废墟,野花蔓草,不掩当年巍峨气势。
    女子对男孩说:“这就是你曾经的家。记住,不管你以后到了哪里,也要记住这是你的家,听见没有?”
    男孩懂事地说:“听见了,纤尘姑姑”。
    ——女子是纤尘。
   
    (CCTV-10“百家讲坛”《当年唐宋》画外音:本回,尽述了当地那场惨烈无比的战事,一切风云本都已烟消云散,却不知几年后纤尘重回故地,她来这里作什么?这个小男孩又是谁?请看下集、最后一回《天地人尽皈混沌时》。同时提醒观众朋友,千万不要猜错这个小男孩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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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天地人尽皈混沌时

    上回说到,纤尘领着一个小男孩,突然出现在一片荒芜的此地,来到曾经的何府。不过已经是断壁残垣,毫无生气,诸多人物是非,皆已远去。

    原来,当年纤尘不辞而别,乃远远离开,到了中原河南府嵩山地界。想她举目无亲,又逢此情变,一时心灰意冷,打听得此处有一“春情庵”,乃一路寻至,欲入尼。刚入门,有人引见至庵主,竟日寻春是也。竟日问之:“这位女施主,来此庵何为?”“庙主,我叫纤尘,欲入尼,以忘却凡尘。”“女施主,本庵不是忘情地,本庵也不卖忘情药,你凡尘未了,未可入也,自回吧。”
    纤尘苦苦哀求,竟日只是不语。不料纤尘坚韧持着,一连七日,天天守住庵门不走。竟日无奈,乃召其至内堂,说道:“女施主,庵门乃修为之所,并非移情之地,你六根不净,难以入冥,苦苦纠缠意欲何为?”纤尘双泪长流:“庙主,我举目无亲,居无定所,你叫我到哪里去?”竟日沉呤良久,长叹一声:“既然如此,庵门前有一小屋,置放一些闲杂器具,你去收拾一下,可以安身。”
    至此,纤尘终无入尼,乃置身小屋,平常帮众尼及香客缝洗浆补,也卖些香烛纸钱,就此渡过。

    日子散过。是日,竟日召纤尘至大堂,嚅嗫半天,方开口说出一事:“女施主,本庵有一事还请施主帮忙。”“庙主但说无妨。”竟日迟疑了半天,乃说:“本庵内有一个男孩。”“啊?”纤尘当即惊叫一声。“施主小心。”竟日压低声音说:“说来话长,几年之前的一天,本地出现异候,瓢泼大雨,电闪雷鸣,间杂人呼鬼叫,令人不寒而栗。至明,天刚放晴,雨亦住,不料一声炸雷,响彻四方。未几,即听得山后竹林有婴儿哭叫,及近,乃一男婴。左右不见人,也未获一信物。思来想去,乃是天生。不过此为庵庙,出现一个小孩是为有悖伦常,因此一直欲送人寄养,却均认为此子乃异生,无人敢接,只好暂放后院抚养,至今七八年,想来也不是长久之计,因此看施主外地人氏,又一人,敢问能否帮忙代为抚养?一切生活所需,自由本庵照顾。”
    纤尘思之,亦觉无妨,乃应之,竟日大喜,当即领其后院,与男孩相见。
    纤尘一看,此子面清目秀,仪容俊朗,小小年纪就气度不凡,顿时喜欢,满口应之。至此,纤尘与姑相称,与此子相依为命,倒也安静快活。

    不久,北方大辽国入侵大宋,世势动荡。此时又传来西夏入侵西北之消息,纤尘一听是心慌意乱,毕竟掂念旧土旧人。过了些时日,乃辞了竟日,带了男孩,跋山涉水一路而来。但见得是满目疮痍,一片残壁,以前诸人诸情尽作了土,未有一个当年人,禁不住悲从心起。
    经多方打听,终于来到当年何府所在。其实然,纤尘一生都未摆脱凡尘,早把自己当作了吟风的新嫁娘,那张红头巾始终带在身上,故她一直把自己当作何府人,千方百计辗转寻至,凭吊哭谒一番。
    此时,纤尘对小男孩说:“这就是你曾经的家。记住,不管你以后到了哪里,也要记住这是你的家,听见没有?”
    男孩懂事地说:“听见了,纤尘姑姑”。
    纤尘满眼是泪:“这里曾经繁华,多少喜笑怨仇,多少兄弟姐妹,尽皆远去,不留一生。你要记住这里,有朝一日,应重回此地,再建高楼,把当年何府发扬光大。你记住了吗?”
    男孩说:“我记住了,纤尘姑姑。”
    纤尘问:“你还要记住你的名字,你记住了吗?”
    男孩说:“我记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
    “唐清”

————  全文完  ————

附:
演员表
【何府】
户主(何儿)——Hii
长男——吟风         
次男——枫在风中妻——飞鱼
三男——缺月妻——开心
四女——慧质兰心(阿兰)夫——笑文人
五女——我为我心(心心)夫——报上名来(丐帮少帮主)
院头——破红尘(小红)
丫环——小令子
童男——音乐二流子
童女——悠悠猫仙
另与何府有关系人等:纤尘、清虚道德真君(唐清)
【鹰府】
户主——鹰影妻——浮生情缘
女儿——烟雨朦朦(颜玉)
【县衙】
张大人妻——爱凡
府军教头——秋风
通判——血染的砚池
城管队长——快刀
【贾府】
少爷——河边灯塔
奶妈——若有若无
【夷匪】
主帅——恶生胆边
军师——诸葛不亮
左将军——少商
右将军——没毛的凤凰
奸细——漫山的落叶
【其它】
怡红院妈咪——窗纱
纯情书院童生——卡拉是条鱼
同性恋——酸辣白菜
春情庵主——竟日寻春
以上,凡34人。

另外提及但未描写3人:蟾蜍、童话、醉鼠。
另外客串两人:张大人、王瞎子。
群众演员若干。
在此一并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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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懒
    2016-2-18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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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4]偶尔看看III

    发表于 2008-8-26 00:01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看出来了,五丫头叫我心啥的。
    看到什么“老子”一词顿觉不爽,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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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00:05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几点说明:
    一、我的娘耶!写纯灌水文太累了!比得我随感而发的贴子难上千倍!早知如此,打死也不写了。
    二、仍就是:文中所有引用ID,绝无任何针对和影射,纯属凑趣。此文未事先打招呼,如有冒犯,千万海涵,多有得罪,揖礼不已。
    三、且先发第一回,观其效果,如果众人皆谓不然,就当作烂尾楼了。
    四、由于本道新来,识人不多,殊为可惜。按我的意图,那县衙张大人应该由一水鬼担当。另外,王瞎子绝对是个主角,他还将出现在后文中,不过一时也找不到水鬼担当此角。我完全不认识其它人了,殊为可惜。
    五、关于五丫头究竟是谁……嘿嘿嘿,下回便知。
    [/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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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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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08-8-26 00:13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建议.......
    咳.....
    重庆的人就是辣,美女辣不但,帅哥也辣,还麻..................
    猫头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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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8-8-26 00:13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这里肯定有我点啥事,并且绝对不是啥好事
    我已经在N多水文里客串过N多配角了,你们不累我都累了
    彻底累了同学~~出来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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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8-8-26 00:16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等写完了再看```先留下俺地一抹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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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00:23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这个贴子最后由清虚道德真君在 2008/08/26 00:37 第 2 次编辑]


    接受众人及猫猫意见,将一些不雅之词删之。另外,原来自己编辑如此简单啊?
    再编辑一次。
    哈!果然不错啊。
    怎么我编辑了四次了,上头写的还是“第一次编辑”?
    [/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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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8-8-26 00:34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累了还叫我,吹风去多凉快,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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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8-8-26 00:38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没劲....吃不到葡萄就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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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00:40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下面引用由音乐二流子2008/08/26 00:38 发表的内容:
    没劲....吃不到葡萄就酸.

    惨了,此楼要塌。
    [/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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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08-8-26 00:42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俺对道士还真不敢说竹加本........
    不告诉你就不会自己去琢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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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8-8-26 00:49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还是笨,你不点进去改怎么改????
    另要点发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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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8-8-26 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你这篇没摆脱《唐时明月宋时光》的圈子.....
    手法一样,你自己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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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8-8-26 09:39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头牌是小红妹妹,道士有得闹了,小心小红来了找你啃~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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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8-8-26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下面引用由清虚道德真君2008/08/26 00:05 发表的内容:由于本道新来,识人不多,殊为可惜。按我的意图,那县衙张大人应该由一水鬼担当。另外,王瞎子绝对是个主角,他还将出现在后文中,不过一时也找不到水鬼担当此角。我完全不认识其它人了,殊为可惜
        推荐两个人选:县衙张大人可以由恶生胆边担任,王瞎子非报上名来莫属,推荐理由,恶生胆边曾经是水坛版主,不但是版主还是优秀版主,水坛版主的职务估计和县衙差不多级别;报上名来写的帖子真是好啊,你翻翻他的帖子,无论写什么都那么耐看,所以,这个戏份多的角色给报上名来应该是实至名归。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啥前成别人家抱养的女儿了,提醒你,写我可得上点心,要是把我写的不好,嘿嘿,你完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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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8-8-26 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靠 看过更后悔 呀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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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08-8-26 11:14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对了,必须把俺师傅写进去——少商、挥剑决浮云,还有老师吟风听月(已经写了)、竟日寻春,加蠢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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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8-8-26 11:30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少商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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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8-8-26 11:32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写小烧烧,别错别字就成
    再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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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8-8-26 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士灌水第六贴(长篇灌水):《当年唐宋》(完)

    挡~~~~~~~~~~~~~~~~~啊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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