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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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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0 14: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把身体献给你
●琴儿依依


第一章  初遇



回到家就见桌子上的一张纸条:你自己舒服吧。纸条是是老婆留的,黄脸婆居然走了。
这让我很高兴,忍不住仰天长啸,以至于邻居打开窗子,看是否狼来了。
不过我懒得理他们,抽支烟撅撅嘴,暗想: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的确,我乐死了。
穿着鞋来来回回走在地板上,故意霍霍作响,这让我很高兴,有种解放的快感。若是老婆看到一定会脸色发绿,进而摇头一晃变成老虎。
“可惜你不在”,我暗自得意,心里想象她鸡飞狗跳的样子,不觉大呼过瘾。
其实不是我变了心,浑无心肝,而是老婆黑了心。
不过有仇不报非君子,俺当然是翩翩君子,道德楷模,所以现在俺也黑了心。
只是偶而忆苦思甜而已。
我同事老呆说过——其实老呆既不呆更不老,他年方而立,按时下的说法男人三十是成品,他才是一只刚出炉的男人而已,所以他常常新鲜的忘了我也才是成品而呼我废品,全不顾我自诩极品的自乐。
而且这小子有羞死潘安的容貌和威猛的身体,以至于我怀疑玉帝老儿肯定收了他的脑白金,要不就是大人国的蘖种流传。
可恨他妒贤嫉能,枉害忠良,每次都一巴掌把我这句话打回肚子里去。
更为可恶的是,这小子有一张让天花乱飞的嘴,一开一合间,一拨又一拨的女孩子就在他唾沫的河流中后浪推前浪地前仆后继了。
他可以一天内就和一个女孩子上床,也可以十分钟内和一个女孩子热火朝天,并可以一分钟内将她们摔开,而且全身而退,毫毛无损。
他常常在我羡慕的注目礼中潇洒地耸耸肩,飞我一个眉眼说:“不要这么崇拜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还是人家小徐高明。”
靠,明明是笑我中华无人嘛!
再说了人家徐志摩也没有这么多女人呀。
不过成王败寇,人家毕竟是左右逢源,上下其手地爽过,所以还得强立压制忌火,掏支烟讨好,以便他忘形之下泄露点泡妞的必杀绝技。
他说我不想把自己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所以只好把许多女人浪费在我自己身上。
切!他居然一点都不考虑华夏民族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未来将有5000万光棍的国情,其心可诛。
他甚至在我和现任老婆结婚的时候说:要想女人永远对你好,你就永远不要结婚。
乌鸦嘴!
不过,不管是人的嘴还是乌鸦的嘴,似乎都是布什的反恐:我说了算。
所以一切不幸被言中。
婚前她常常撒娇,婚后却常常撒泼。
婚前她常常谈“爱”,婚后却常常说“滚”。
婚前她常常说“我喜欢你吸烟的样子”,婚后却说“瞧你一身的烟味”。
婚前对我百依百顺,婚后却要我三从四德。
婚前我常常等着吃饭,婚后却常常要等着洗碗。
总之以前的温温柔柔,和和美美一扫而空,代之以金刚怒目,剑拔弩张。
于是口诛嘴伐直到唾沫蒸发完,觉得不过瘾,幸好还有后备力量没用,所以就挥舞肉锤有或“九阴白骨爪”,不过吃亏的总是我这君子,大腿内侧的彩现在还挂着,走路都扭扭捏捏,以至老呆笑我“昨夜用力过度,扭伤大腿肌肉。呜呼,呜呼,舒服也夫舒服。”靠!
我不能忍受了,以前斗气总是三分钟至多第二天早晨,渐渐的两天、三天。这次已经七天了,而且终于她走了。
Wonderful!我坐在沙发上,脚上使劲狠狠地一甩,靴子在高空720度翻转,远远地落在地上,晚饭不做了,反正冰箱里有刚买的很多美味。
我拿出两瓶青岛啤酒,逢此大喜之日,当然要好好庆祝,可恨自己总是三碗不过岗,不能牛饮,有次竟被那婆娘笑俺:瞧你晃的跳脱衣舞似的。切!
两瓶喝完,头脑有点热乎乎的。
于是我看新买的碟片《河东狮吼》,看到古天乐被张柏芝非人地折磨,不尽拘一把辛酸泪“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我欺,诚不我欺!
我关了机子,酒精的力气让我兴奋劲空前高涨。
对,上网!
老呆常常给我谗言,说网络游戏多么多么的牛B烘烘,说网络世界多么多么妙不可言,说网上的MM多么多么的蚀骨消魂,说自己搞过多少多少的网络女孩子,说的时候哈拉子银河三千尺,两只鼠眼贼亮贼亮,就象眼前有美女在裸奔。
而且有一次还亲自给我示范进入什么QQ的聊天室,不过那次他刚刚亲吻了人家一下,就被人骂,而且很多人起哄,只好夹了尾巴灰溜溜出来,一叠声地说:现在的女孩子呀,现在的女孩子呀。
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目的地给我一个QQ号,不怀好意地说“给你一个创造浪漫的机会”,又排排我的肩膀,悲天怜人地说:“唉,谁让你这么恐怖呢”。靠,俺那时候可是罗敷有夫了。
哦,对了。由于鄙人拥戴邓大人,所以不免见贤思齐,与之试比高。又由于爱看恐怖片,自小过度受惊,所以面部很夸张,老呆就呼我恐怖主义了。有时高兴了就叫本·拉登。这个我倒乐意,因为可以轰美国TMD!
经不起他的诱惑,我花6000多攒了台奔四的,为此老呆那阵子常常往我家跑,说玩CS就是爽,看他色迷迷的样子,我着实得意,后来我又弄了宽带,因为老呆说电脑不上网就象老总不搞小蜜,太没面子了。
不过我只是看看电影,玩玩牌而已。和老婆吵架后也不觉得寂寞了。
就是很少上网聊天。
现在明月如水,清风拂袖,何不Chat一番?说不定能遇到发情的雌性动物呢!
我为这个想法心跳加速起来,只觉脸上象挨了老婆的巴掌,火冒三丈,炽热起来。连呼吸都象猪吃槽食,嵫嵫作响,而且口水已然吧嗒吧嗒了,赶紧戏住。
很快打开机子,拨号上网,登陆上QQ,上面只有呆子的一个,而且尘着脸,象泡妞染了病一样。
他不在线!
我进入了聊天室。
对了,忘记修改资料了。
老呆给我说过,在网络安全选项上要选择“不允许任何人加我为好友”。
他说如果你选择“允许任何人加我”,则只说明两个问题:一:你是初学上网。二:你滥情。
而上网的人通常不愿意负担教育的义务,更没有伟大到甘愿做炮灰,所以通常这样子就象过街的老鼠,只有逃之夭夭。
如果你选择“在我允许时才能加我”,更加没有人找你,因为这种人平庸无聊,言语也必然无味,要不就是虚伪,就象女人明明渴望你的爱抚,却说“不要嘛”一样。
所以要选择“不允许任何人加我”,斩截如同狼牙山五壮士,显示你的不俗、个性。这样能使MM们为你疯狂。
我自然嗤之以鼻。
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回不妨“师夷长技”了。
一切就绪,我重新打开,见一个‘对联雅座’的聊天室。呵,想必里面都是一些古典的女孩子,一时间长袖在眼前飘飘,狠狠的咽了几口唾沫,我进去了。
里面果然一片清词丽句。
“飞觞醉月吟佳句”
“一论明月苏子瞻”
果然有两把刷子,不过我不是来对对的,佳句虽妙,奈何俺流水无情也。
我开始寻找目标,突然眼前一亮“蝶心梅骨”,好名字,娇媚不失阳刚。再看资料,自我介绍里只有六个字“老了,懒得离婚。”
“老了,懒得离婚。”,突然有一种感觉打心底涌出来,就象,就象异乡遇到故知。
我决心拿她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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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4:50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二章  花枪



“好呀,聊聊,OK?”,一个小便时间过去,没有回应,一个大便时间过去,没有回应。我以为没有看见,又发一次,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哼,不理我,俺又不是野地里奔逃的那只兔子,为什么要在你这木桩上撞死。
俺决心不理她了。
出师不利,坏了俺的泡妞大计,不禁咬牙切齿,恨不得伸进显示器里揪她出来,再打三十屁股,然后刺配宁古塔。
不过俺也英雄了得,拿的起,放的下,泡妞不成,俺就泡文。
幸好打小吃了几卷旧纸,也喝过几瓶墨水,十年磨一剑,霍霍向猪羊,先宰几个联:“飞觞醉月吟佳句====折梅沐香书华章”
“几分春色曾经柳====似此风华不假年”
“人间况味经凉暖====醉里清歌唱狷狂”
哈哈,果然才子手笔,出手不凡,一鸣惊人。
一时间很多人给我联对,弄的好象个大众情人,手忙脚乱,焦头烂额。
而且更加兴奋,居然出了一头汗,不禁暗骂自己:真是笨鸭子不能上架。
突然一句话在屏幕上滑过:你好象很忙哦。
我兴奋空前了,敲键盘的手不争气地抖动,Horse‘s!
因为她给我回的话。
蝶心梅骨给我回话了!
Oh,my god!终于被我吸引了。不禁感谢自己床头的那些书,暗暗发誓即使以后不大便也坚决不在它们身上顺手牵羊了。
是书给了我这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老呆说网络的女人和你说话,原因只有两个:一、你名字出类拔萃。二、你说话精彩绝伦。
前者给了你一种可能,等于资格证。
后者给了你一个机会,等于保证书。
资格证会因时随化,而保证书却从一而终。
这是因为女人重感情轻形式的缘故,你名字虽然出类拔萃,但是如果言语空洞,她认为你是绣花枕头,肯定一笑而过。
而如果你立论精辟,言之有物,她必然心醉神迷,最终投怀送抱。
而她再打俺入冷宫后,又主动娇语相问,那原因只有一个:俺太出色了!
因为俺的名字是:四裤全输。但是俺自幼熟读兵书,深谙迂回进击之道,所以决定暂忍饥火,把流到嘴边的口水抹掉,以退为进。
可是示威风,可是出怨气,孟子曰:君子胡不糙糙尔!
果然不一会,对方又打出一行:对不起,刚才没回你话,生气了吗?
嘿嘿,我不禁奸笑一声:是出击的时候了。
两手迅速打出一行字:不生气,因为人们通常会犯这种错误。
这时候才感觉自己平日孜孜不倦的练字工夫没有白费。
“哦,为什么?”她蛮聪明的,居然顺竿子往上爬。
“人们通常会犯两种错误,一是认假为真,二是认真为假,虽然真既是真,假既是假,真假难混,却也真假难分。”
“怎么讲呢?”
举例来说我见你名字清丽雅正,心里认定了你人如其名,而你却可能是恐龙,这就叫认假为真。你见我名字粗陋,必定心存偏见,孰料俺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机智聪明,学识渊博,此则认真为假也!”
“恩,有道理。”她竟然不理我的挖苦。
“所以呢,你没必要和我说对不起,因为咱们都犯了错误。”
“同是天涯错误人,相逢何必说Sorry!”
“呵呵,你真逗,谢谢你,我现在有点高兴了!”
“那你以前不高兴了?”问完之后,不禁使劲拍打自己的 脑袋,真笨,笨到家了,若让老呆知道,肯定要骂我有辱师门。
我忘了他的谆谆教导了。
老呆同志教导我说在两种情况下不要发问:一是女人要摔你的时候,因为女人虽然爱的执着,却也摔的坚决,一旦进入某个死角,便会象认定了方向的驴子,任你十辆拖拉机也拉不出,所以不如快刀斩乱麻,一劈而绝,一来潇洒,二来豪气,何乐不为?
二是女人情绪变化的时候。女人是一种很神经质的动物,由爱到恨,由悲到喜的转变往往就在一刹那间,没有逻辑,更不科学,所以无须明白,更无法解释。上上之策就是视而不见,以无招胜有招。
果然,我的问题实在牛屎,因为对方许久没有回话。
“啧啧,去那里方便了?是不是要我抛个骨头你才肯出来呢?”
“原来你这么痞呀,你明明就在方便嘛,哼,不理你了。西西。”
嘿,只要你说话就行,不理我哪有那么容易。俺又不是三陪,招之既来,挥之则去。
“俺可是国家一级牛皮糖,有很好的粘性,从国家统计局统计的数字来看,不粘则已,一粘死人,成粘率在百分之二百以上,已达世界先进水平。”
“那我就割肉断股”。
“哎呀呀,你好狠毒,居然辣手摧花,全不顾咱们国家花草不多,质量又差的国情,我今天要为民除害,万死不辞!”
“呵呵,这么厉害,怕了你啦。”
“呵呵”,恩,看来是高兴上档次了,居然连声音都出来了,我仿佛耳边真的有银玲般的声音响起。这令我有些醉。
“不要笑呀,再笑就是勾引中老年人犯罪,一切后果,笑者自负,钦此!”
“少来了,你是作什么的?”
“俺本布衣,苟活人世。专做策划与公司,又想泡妞在网上。有案牍之劳形,无美女之伴身。既自以身为形役,式微,式微,不能归,洒家曰:‘可怜,可怜’”
“念卿家苦大仇深,根红苗正,特赐你下凡做种猪一头,如你所愿了吧?”
接着发来一个 :),全形的,看来得意之极。
“你笑的可爱可爱真可爱,分明一头猪在来。”我当然要反击了。
“油嘴哦,你怎么还不下,明天不用上班吗?”
我看一下表,哇,快十一点了,早晨还要回公司赶任务,妞固然重要,饭碗价值更高,所以尽管十二万分不愿意,我还是要下了。
“我加你为好友,好吗?我刚刚怎么加不上,快修改!”
我暗骂自己笨,手忙脚乱地改好,让她加了,又改回来,同时没有忘了加她。
“哼,还故做清高呢,为了显示本姑娘更清高,我决定拒绝你的请求,省得你骚扰俺,呵呵。”
我正着急,她又发来一句“不过呢,本姑娘生性懒惰,一般不愿意到别的地方去。”
“小的明白,小的告退,记住梦里不要梦见我,省得我被你吓死。”
这人很有意思哦,“老了,懒得离婚”这么沧桑的话语怎么会出现她的资料里呢。可恨,相识尚浅,不便贸然发问。
不过重要的是我认识了她,她认识了我,这就够了。
耳边似乎听到了她“呵呵”的笑声。
这一夜我睡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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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5:40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三章  偷人



第二天一到办公室就见老呆一脸贼笑地过来,显然藏了刀子“小子,昨天晚上泡上了?战绩不斐吧?”
靠,这小子原来隐身了“哪里哪里呢,看你这一脸的晦色,昨天吃了几次药?”
我当然反戈一击,呆子一副比窦娥还冤的神色,其实心里一定象狗逮了兔子一样的满足,因为他脸上居然灰里有点红了。他大嘴一张,还要继续对俺的审讯,我举起拳头,于是老呆就象拿了糖的孩子,乖乖的闭了口。
我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虽然我嘴尖牙硬地给呆子舌战,但那是赖蛤蟆垫桌腿--鼓着肚子干,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那类,就象一个传教士到处宣扬上帝,自己也不知道上帝在哪儿。
而且昨晚的情形属于酒能乱性,况且昨天老婆的不在让我欣喜至狂,所以和别人说几句话就象女人生孩子一样自然,自己的联翩梦想只是剃头的担子----一头的火热。我们的谈话的确纯洁的如同一个未出世的婴儿,虽然我有些多余的兴奋,但是我说了那是因为酒,酒如面显微镜,小小的一点波澜经了它的眼眶就成了滔天巨浪。这种放卫星似的反射让我疑神疑鬼,听风成雨。
我为自己很快将之条分缕析,弄的一清二楚而高兴万分,毕竟是聪明人,仙人放屁不同凡响,佩服啊佩服。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决定与民同乐,晚上请老呆喝酒。以报复他往日说我早请示晚汇报三忠于四无限的旧恨。
所以当我下午给呆子说的时候,他果然癞蛤蟆吃了天鹅肉般,星眸异彩连闪,娇靥微透薄红,想想古人的千金买笑,不禁感叹市场经济下的物是人非。
酒吧距离公司很远,有一个让人兴奋的名字:干吧。干可以做动词,并且有两种读音,吧当然不甘示弱,就象一个丈夫有外遇的女人,虽然没有两种读音,却有两种词性:名词和副词。二者的结合注定了如一个夫妻都有外遇的家庭,糟透乱透,尤其妙的是干的另一种读音有着令人想入非非的功能,当然主谓都是下半身。
我们走了进去,里面一副欧式派头,昏暗的灯光,悠扬的萨克斯,让人仿佛走进美国大片里,而且女人尤其多,多也没什么,要命的又都很漂亮。当然是呆子的命。
这么多的女人脸上挂了丝笑,身上少了点布,对任何男人都是一种诱惑,所以很多小说的爱情都是这里打响第一枪的。
幸好俺拉了保险,老呆显然龙归了大海,不在乎多放几枪。
父母赐我一竿枪,南征北战到处忙。改革开放形式好,要把子弹都打光。他的佳作俺牢牢记在心里了。
果然坐下不到两秒,俺惊堂木都没来得及的拍,他就屁颠屁颠地找美女去了。
见色忘友,孺子不可教也!
不过俺也落得清净,不会被他洗脑了。
我坐在一个角落里,四肢尽量伸展,贴饼一样地沾在椅子上,闭了眼,感觉就象躺在床上,当然是没有老婆的床。
看看呆子,显然这小子又没浪费军火,一枪一个敌人,靠,看来他今晚又为祖国的保险套事业做贡献了。
我曾经因为担心呆子如此公而忘私而因公殉私,他就象见到了外星人,用一种阿Q对赵庄那伙“鸟男女”的口气教导俺。
男女关系的发生不外乎爱情和激情,你可以完全相信爱情,却也不必一概拒绝激情,后者有时比前者更刺激,更有亲和力,因为爱情给人的常常是伤害,而激情通常是满足,正如妻和妾,虽然妻贵妾辱,却是妻不如妾。女人追求的也正是这些,所以醉时同交欢,醒后各分散,郎情妾意,你情我愿,有套子之保险,无儿子之麻烦,何乐不为?
靠,呆子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真可惜了那些金闺花柳枝。
不过那些女人似乎也算不得金闺花柳,陌上花柳大概可以一以冠之,因为在陌上,所以近水楼台,能密切联系帅哥,更重要的是时代在改革,而女人有是最不示弱的,改革也进行的最彻底。
先前的女人表皮细胞接触了谁就要嫁谁,现在的女人内部组织容纳了谁偏要甩谁,先前的女人嫁鸡随鸡,从一而终现在的女人嫁鸡看狗,朝三暮四。呆子也算是顺应时代产物,乱世中的英雄,就象卤水点豆腐,一物能降住一物。
我浅斟慢饮,酒入大肠,不禁哲思大发。
这些高深的东西呆子是永远也不知的,虽然他能一眼看出人家是A罩杯还是B罩杯,又或者女孩还是女人。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但酒吧如同坐台,习惯了昼伏夜出,晚上的十点只等与我们的早上八点----才开始上班。男男女女出出进进,前仆后继,维持着酒吧的土地利用率居高不下。而且状极亲昵,让我怀疑他们穿了磁石的衣服。
我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来滋味,莫名其妙地有点想起老婆来,而且这感觉本身也正如老婆的凶猛,三下两下就将我的积怨冲得支离破碎,就象国民党的一泻千里,可恨我身在围城,不同于老蒋的可退守一隅,所以,所以我真的想老婆了。
想起一些陌生又熟悉的往事了。老婆是我的大学同学,当时是我们系花,也不知道是我们系花草少还是花草质量差,反正不知怎么的她就成了我们系里的系花。
追她的人当然排山倒海,却都一一阵亡,饮弹沙场,而所以最终插在我的这个破瓶里是因为俺没有追她。
俺那时是所谓的一个校园诗人,当然俺是不留长发的那类,经常瞎编乱造一些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句子,又常常被校内外的报刊杂志乱点鸳鸯谱,颇觉得自己眼睛高过帽子。
由于习惯了昂首,所以班里的花花草草俺根本看不见。
和她的开始很偶然一次老师讲授《西厢记》,旁征博引,舌灿莲花,直如高山流水,一泻千里。俺不禁心神激荡,心痒难耐,进而文思泉涌,诗才尿崩,于是乎展笺捉笔,一挥而就:
人生自是有情痴,才解相思,便害相思,风露中宵人独立。
犹记花间初见时,来也依依,去也依依,临行秋波横一回。
写罢大手一推,任凭其花落别家。
花就落在老婆家,她隔着一个人和我坐在同排。
于是下课后,当我准备昂首离开时她叫住了我。她没有反对意见,而俺面对美女自然乐的将错就错,这种狗屎运使俺在梦里都狂笑不已,差点没被那几个妒忌欲狂的室友以扰民罪赶出宿舍。
她之后常常向我说起她有次见我一个人在花园里摇头晃脑,不时看她的情形。俺虽然印象里压根没有这回事,可是俺每次都充分发挥高素质文学家的想象力,把她一阵狂轰乱炸,弄的她晕忽忽不辩东南西北,喜极而泣。
我心里涌出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来。有老婆的时候,我虽然要洗碗,但是我肯定不会做饭,我虽然常常换衣服,但是我肯定不洗衣服。
更重要的是我不会在这个时候还一个人呆在酒吧里我准备离开了看看呆子,他正眉飞色舞地施展钩魂大fa,脸上的表情象写好了程序,恰倒好处,一丝不差地运行。
别打扰他了,明天给他电话说明,我站起身。门口进来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的两个人我看着他们说说笑笑,看着他们穿过人群,看着他们在远远的一个角落坐下。
其中一个是我的老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吧的街上灯光昏暗迷朦,暧昧地如同街上小姐的眼神,一辆辆的小车来来去去,光洋里象和兔子赛跑的乌龟。
我知道自己也是这光洋里的一只,我当时想做一条金枪鱼,迅捷地突袭过去,声言厉色地痛骂一通,然后扬长而去,就此两断,可是我最终迷迷糊糊地出来了,躲在了她给我的壳里。
虽然婚外恋第三者在这个年代到处开花结果,而高手更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高挑,我仍然觉得它如彩票中奖一样遥远。说曹操,曹操到,我不说不喊,他竟也来了。
女人真是可怕的动物我这时才佩服呆子的大智大勇,TMD !
拐脚走进一个公园里,抬眼就见丛林深处有地下活动,两个身子紧紧粘和在一起,一双脚跳芭蕾似的点在地上,不知道是约会还是在偷情,不过肯定得是战斗激烈的很,因为那树发了羊角风似的抖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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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5:53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四章  猎艳



拐脚走进一个公园里,抬眼就见丛林深处有地下活动,两个身子紧紧粘和在一起,一双脚跳芭蕾似的点在地上,不知道是约会还是在偷情,不过肯定得是战斗激烈的很,因为那树发了羊角风似的抖成一团。我敢肯定这是在偷情,因为这个时间的夫妻是在床上的更重要的是夫妻间丈夫不会这么奋不顾身地卖力,妻子不会这么一往无前的迎合。
就象烧饼油条的早餐不会让人张牙舞爪。
想想人家潘巧云偶尔吃了点唐僧肉,就被杨雄那厮给三下五除二了,不禁暗叹红颜薄命。
人家偷还是月黑风高夜,润物细无声,却仍被万恶的旧社会把人变成了鬼。
现在的女人都偷在了公园里,可是沾了西风东渐的光,假了新社会的虎威,居然鬼也成人。
但是毕竟人鬼殊途,况且伤心人别有怀抱,这里的风流连场,虽然是免费的馈赠在我已是一碗混了沙砾的米饭,食之难下,徒然做工,所以溜之乎也。
幸好几万年的进化让我不必做夹起尾巴的准备活动。
一路游荡到家里,灯也懒得打开,先前的日子却是人在楼下,灯光便隔窗召唤的心就又隐隐的疼,而且肚子里也如装满了山西老醋,却又空的厉害,只密密地酸涩透体,眼中竟有湿湿的感觉了。
TMD,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善感干吗!女人如衣服,不丢旧的,那来新的,说不定碰上跳楼大甩卖的主儿呢,不是古人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脑中闪过蝶心梅骨的名字,说不定正在对着电脑望眼欲穿呢。
我突然强烈的想上网。
如同一个饥渴欲死的人,而网络就是此时的一片绿洲。
原来网络的美丽就是因为人是这么的寂寞无聊空虚不知所以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歇斯底。
俺以三年超英五年赶美的社会主义建设速度打开电脑,在猫的叫春声中登上了网络的光明大道。
迅速进了雅座的聊天室然后鬼子进村似的大肆抄检,工夫不负有心人,在俺拖动鼠标两秒后,俺的眼睛被灼了一下:她的名字正安安稳稳地挂在那里。
我的心里感觉温温的虽然她不一定是在等我。
可是我不愿意去承认这个。
我心里有种特别强烈的要和她说话的冲动。
但俺毕竟不是急色之人,更何况俺的目的不在色所以尽管心里如火如荼,瘙痒难耐,俺还是作了一个猎手,冷静地等待猎物上来然后一击致命。
因为俺前车已经人仰马翻,后车不想马翻人仰。
更因为女人虽然也是人,具备两足无毛动物终年发情的特性,但阴阳之道刚柔相济,长短互补,所以她们希望男人个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哪怕内里衣冠禽兽。
其实沐猴而冠的人她们更欣喜: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社会教导我们说。
当然你要坏在骨子里,而不是坏在表皮细胞上。
再说了俺熟读兵书,从战术上讲这种以静制动的法子,进可功,退可守也是只赚不赔的。
更何况俺已经赔的老婆无归,无本可赔了。
我不甘心长颈鹿天下第一似的伸长脖子,张网以待。
果然,苦心人,天不负,屏幕上掠过三个字:你来了原来柳泉先生不但鬼话精妙绝伦,人话也是百发百中。
你来了,虽然仅仅三个字,但绝不是仅仅三个字因为她不说两个字的“来了”或者四个字的“你刚来吗”?
偏偏就说了三个字的“你来了”
又因为“来了”从语法上讲,由于没有主语,所以表达含糊,如一个没有丈夫的女人,因为没有丈夫,所以人尽可夫,最缺的反而成了最富有的,按了物以稀为贵的市场法则,这句话的感情稀薄的如南极上空的大气层,言者本来无心,听者也就不必在意。
至于“你刚来吗”完全等同于一杯白开水,属于无色无味的对话,廉价的如同街上小姐的微笑。
而“你来了”语虽短小,情却悠长,寥寥数字,几多期盼,几多幽怨,几多爱之深,责之切!
其妙处可抵钱起之“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岑参之“峰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所以这不是三个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陷饼。
俺如一条身在刺猬群里,正无处下口,急的团团的转的狗,突然看见了金光灿灿的大饼,当然拼了老命也要昂首直冲。
但俺说了,俺不是急色之人,所以俺虽然内里百感交集,无味杂陈,七情蠢动,把持不定,心潮逐浪高,心在丛中笑,却仍然哆嗦着打出个 :)
如果她真的一直在等俺,那接下来的情形只有两种:一是沉默,这样的女人多半是传统的温柔型,有了委屈只自己心里压着她们不习惯与做河东狮子,却又不甘心与受压抑,所以只有用沉默来表示一点内心的不如意,功用相当于PH值试纸,能检测溶液的酸碱度。
二是讥刺嘲讽,这样的女人属于妇女解放半边天型,换了眼前隔着窗纸未捅的情形,她们会两手叉腰,口若悬河,恨不得舌头一伸一缩间化做倚天剑,将你弄个透心凉。
关系微妙的情形也如刑场上的江洋大盗,虽然不能挥刀轮枪,大开杀戒,却也要大喊一声:鸟,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凭我的直觉,她是第一种的果然接下来,对方成了沉默的羔羊我建了她的查看频道,并且眼睛紧盯了发言列表,楞是没有见她和谁说话。我知道,该我出击了。
“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
我深思熟虑后发出一句话我说的这话真正长老级的水平,一来可以打破僵局,而来引起对方好奇,顺便给对方一个不沉默的台阶。
受了委屈的女人就象一个小孩子,你温言软语的话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成了再世窦娥,重生屈子,说不定会泪如尿崩,一泻千里,将你淹死在里面。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迂回进击,旁侧敲击,就象你如果想吃蝉,可以去找黄鹊,那时侯还有一只螳螂过瘾。
“什么猜中了?”果然立杆见影。
“猜中你想俺了呀!”我乐的剑走偏锋。
“切,鬼才想你。”
我不知道“切”是什么意思,初步的判断是“去”的代码说这个字的时候应该是嘴角一撇,眉眼上挑,假装不屑的故意生气的样子。
可爱的女人就是善于运用这种武器的人,我的心热起来。“那我想你可以了吧,根据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力学原理,你还是想我了”
嘿嘿,想斗嘴,你差远了,心里暗自得意酒吧里的一切似乎有点渺远起来,如惺忪地挣眼看到的世界。
眼前的端口连接的东西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我故意要逗逗她“美女如此娇娆,隔无数端口亦折腰。惜合德玉环,略输身材,莺莺飞燕,稍逊苗条,一代红妆,赛乎金花,只识鸦片外国佬,具往矣,看雅座人物,数你风骚(风者《诗》之国风也,骚者楚辞之《离骚》也,风骚者文才风流之谓也)”
发出后,不禁手物足蹈,尤其自己别开生面地后面加小括号注释,作用如同一个女人说“不要嘛”却意在“你快来呀”一样,属于言在此而意在彼,手法如此高超,比之老孔的春秋笔法不遑多让。
“雅座风光,千里打油,万里腥飘,望门槛内外,牛气烘烘,万人丛中,鬼话滔滔。语舞银蛇,人本蜡象,还想天公一样高?须晴日,看流光万里,把你化了”
她竟然很快的也把俺戏了一下,俺决定要狠狠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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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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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调戏



“美女才上雅座路,便有人、跟着去。锦色年华谁与度?靓女帅哥,一刻千金,莫使春别处”
俺马上打出一梭子子弹,暗自得意。
可是好景不长,心里刚滋生一点幸福的牙尖就马上遭遇了霜露。“鬼话篇篇熏天暮,歪嘴又饮疯人句。试问打油多几许?一条长江,两个黄河,再加雷阵雨。”
她行动够快!
哈,果然慧质兰心,文思若泉涌,文章如天成,而且针尖顶着麦芒,不简单!
不过不幸的是你遇到了俺,俺可是巴掌心里都长胡子的老手了。
心里涌起一股强大的斗志,如气球充满了气。
“老来江湖载酒行,纵横文压一网平。咏絮幸有吟盐女,卿须怜我我怜卿。”
不是俺故意示弱,俺这是深思熟虑的着数。
因为对温柔的女人来说,大江东去的气概固然能令其高山仰止,心向往之然而如同鱼翅燕窝的珍稀多了也会吃腻,久则单调乏味,甚而有故做之嫌,此智者不为也!
所以偶尔得晓风残月直如美人嘴上的痣,实乃画龙点睛之笔,让她觉得你英雄气壮却不乏儿女情长,刚柔兼济。
英雄与流氓齐飞,热血共柔情一体,这是男人的最高境界。
“春风一路黄花行,春水微漾一湖平。春林绿掩一山翠,春光醉我我醉卿。”
哈,端的文思敏捷!
春光醉人,美女醉我,看来是郎情妾意,蜜里调油的光景。
耳边似乎荡起子夜女子的歌声: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心里顿如半溶的糖,甜蜜的人要弥散在空气中。
又想起石孝友的一首词来,于是乐得借花献佛。
“我已多情,更撞着、多情的你。把一心、十分向你。尽他们,劣心肠、偏有你。共你。疯了人,只为个你。宿世冤家,百忙里、方知你。没前程、阿谁似你。坏却才名,到而今、都因你,是你。我也没星儿恨你。”
这对冤家你怪我冤的调儿却情深意重的厉害。
“花季雨季,平生里、不解相思。 只心里、多点愁思。 睡不稳,便茶饭、也不思。寻思:那样人、谁个不思?
羞死个人,人不知、还嘛思? 细思量,害了相思。 小坏冤家,都是你、惹心思。相思,一头一脑儿的情思”
她没多久也发出来一首醉了,彻底沉醉!
久违的感觉滚潮般袭来,心如挂在秋千上,不着边际地荡来荡去。
枯木逢春,老树发芽,天岂绝人耶!
幸甚至哉,呆以咏志。
很久,很久,两手懒散的如春闺里的思妇。
对方也显然在溶溶泄泄,欲皱还休的当口,因为她也很久没说话。
一点相思,两处闲愁呢。
我先打破沉默。“青青子巾,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她反应快的很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
“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
“如三月兮”
我们灵犀通了似的居然一人一句说完了它。
心里又一阵激涌,到现在才明白才子佳人的东东原来这么醉人。
真是才女呀!
我决定拍拍马屁。这个社会的女人多的是关心男人的车子房子票子,却无视男人的深度广度气度,更漠然自己的教养修养素养。她们喜欢说的是:女人挺好,结果一个个胸大无脑。  
所以碟心梅骨这样的女人就如女儿国里的唐长老,尤其的价值连城。应该是立法保护的动物。
可恨俺一非立委,二非法学家,所以只好拍拍人家PP 可以自豪的是俺立场坚定,不会见异思迁,弄到蹄子上去。
“小娘子天生丽质,天赋异禀,天纵其才,小生邂逅相遇,与子偕臧,真是天眼大开,天恩浩荡,却也天命难违呀。”
拍马屁也不忘拉郎配,这是拍林之高手!
“贱妾蒲柳之姿,蒙公子错爱,愧不敢当呢,西西”
“也是,俺玉树临风,你却蒲柳淋水,的确那个。不过不必愧呢,俺喜欢就行”
“切,给你点阳光就灿烂了?哼,你是烂木头还差不多。”
“哈哈,烂木头不错呀,病树前头万木春,正适合蝴蝶飞舞呢”
“5555,每次都让你占上风”
“那下次让你占上风好了,西北风呢。”
“晕,你喝去吧。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下?”
“你呢?”
“我要下了,你也下吧,明天还来这里好吗?”
“喳,出其东门,有女一人。为此一人,奋不顾身,呵呵。”
“:),记得明天来哦”
我打出一个:)
她并没有立即下,也不说话,我静静地看着她的名字,脑海里闪过两句话 “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
正屎壳郎拣到大粪般的高兴陶醉,她发来一个:),然后名字从列表里消失。
我对着电脑呆了几分钟也就下了。不过,我知道呆子现在肯定在上窜下跳呢!俺身子虽然比不得呆子,可是脑子偏偏很争气,非得学他不可!所以今天晚上我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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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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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入室(上)



第二天中午一边想着昨晚的战绩,一边狼吞虎咽。
吃的是方便面。
若说老婆的离开有什么不便,那就是我每天必须得吃方便面。
幸好方便面虽然难吃却没有老婆难缠,两害相权取其轻,反正人家老庄早就教导俺说鱼和熊掌不能都吃。
何况一想起和蝶心梅骨的你侬我侬,恁煞情多的光景,虽然是网路相逢,免不了逢场作戏的成分,仍然是心里象灌了两斤蜂蜜,腻腻的甜。
想想人家尾生禁果都没吃,就让河水给飘扬过海了,自己既然没有已身相许,还是占了便宜。
所以我还是吃的津津有味,汗流满面,如猪吃槽食滋滋有声。
正当俺意乱情迷魂不守舍的时候,电话如发了情的猫,突然的叫了起来。
赶紧去接。
是老泰山打来的。
我如临大敌,诚惶诚恐地接听,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老泰山见我如此听话也就当仁不让,一副携泰山以超北海的豪情,充分发挥他四十余年的教学心得,从古到今,连中而外,自上而下,由表及里,全方位立体轰炸,见解真叫独到,议论不外精辟,思想可谓深刻,直叫我心如鹿撞,汗流浃背,唯唯诺诺,磕头如捣蒜。
在俺听得心旌摇曳,粉腮晕红正欲走火入魔的当儿,老泰山及时来了当头一棒,救俺于水深火热中:“今晚来吃饭。”
口气斩截的如希特勒的那素手一挥。
我这才明白自己如刘邦进了关中,正有鸿门宴张口以待。
张口想做垂死挣扎,嘟嘟的声音传来,表示老泰山初战告捷,已经鸣金收兵。
呐呐地放下电话,点起一根烟,一边喷云吐雾,一边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希望另僻门路。
很显然,这黄脸婆给俺穿了小鞋。
我敢说老婆的胸不够大,腰不够细,腿不够长,罩子不够亮,但是我绝不敢低估老婆告状的语言天分。
更何况女人天生就是语言的宠儿。
语言之于女人犹如思妇之于旷夫,总能你进我退上下一心,进而翻云覆雨颠倒众生。所以女人总能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所以孔老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个养其实就是言的讹传,难养也,难言也,难以和她吵嘴。可见两千多年前这就是真理。
而对于男人,则好比太监的老婆,属于立项而未开发的风景,纵使略有开发,也只是蜻蜓点水,纵深不够,效果也就只如兔子的尾巴,丁点的货色而已,比之女人的光芒万丈长,简直如沧海一粟。
所以聪明的男人绝对不与女人斗嘴而只对嘴,这也就是电视上女主人一发火,男主人公就屁颠屁颠地抱着痛吻一阵的道理。
退一步讲,纵然老婆一时没有创作灵感,少了添油加醋的威力,老泰山毕竟与她是父女的关系,客观上有着偏听偏信的本能,而与我却不同于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相反地却有着同性相斥的自然反应。
何况呆子曾经教导俺说:
女婿和泰山某种程度上是敌人,你娶了一个老婆,也就树了一个敌人,所以聪明的男人恋而不娶,爱而且做,犹如隔案观火,同样感受热烈,却不虞被烤的焦头烂额。
靠,老天不公,呆子如此坏尚能横行天下,而我这般好竟然寸步难行。
重要的是蝶心梅骨今晚约了我Chat一番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佳人有约却不得赴会,呜呼,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打电话欲问寻呆子,却被告以关机,靠,午饭的这点的时间你也不珍惜身体么?
此刻不知他在那家宾馆腾云驾雾又或那家卧室鹊巢鸠占。
虽然是心乱地如小姑娘初遭了爱吻,但是老泰山的命令也是作爱后老婆的絮语,非听不可得。
幸好下午呆子肯定会在公司,到时候可借借过墙之梯。
早早去了公司,虽然我眼成川而骨化石,呆子也还是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地来的。
见到我哀怨的神色,呆子脸上涌起李林甫的笑,拍拍我的肩,夸张地一瞪眼说:“兄弟,让人给煮了?”
我叹了一口气,轻声地说:“唉,每个月的这几天…”
呆子嘎嘎地仰天干笑几声,同事们有的已经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幸好呆子大发慈悲,收了法。
“老呆,我泰山今天给我摆了鸿门宴,你说我该怎样?”
“切,兵来将当,水来土掩。”
靠,这么简单的我还不知道,纯粹是敷衍,我恶狠狠地挥起了拳头,呆子一看大势不妙,夹着尾巴跑了。
还是毛老人家教育的好,艰苦奋斗,自力更生。
他能灞上摆下鸿门宴,俺就能席间尿遁走沛公。
风萧萧兮易水寒,我决定单刀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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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6: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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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室(下)



从老泰山家里出来已是夜半时分。
虽然已是夜阑更深,街上热闹的依然如寡妇的门庭。
两旁的酒家红红的灯火激情十足地不停抛洒着媚眼,门前的礼仪小姐显然不亏了进化的功劳,深深懂的金老爷子无招胜有招的道理,所以虽然想春光大发,旗袍上的条缝也只开到大腿,意味着春光乍泄,好让客人目瞪口呆口干舌燥的工夫,兜里的伟人们争先恐后地一泻千里。
更多的男男女女,双双对对地来来往往,女人们示威似地把手臂跨进男人的臂弯里,紧紧地,好似把住的是一锭闪闪发光的金子,也有一些似乎受了门前小姐的影响,一时控制不住胸中的滔天爱意,就在当街的亮光处两嘴死死地啃着,好象彼此都在吃着酱猪肘子,丝毫不亚于港台演员的敬业,加了儿童不宜四个字的昭告就可在录象厅放映招徕顾客,春光无边春色撩人。再一次证明了呆子的现在姑娘除了躺男人床上就是躺男人身上的科学论断。
但在我却只如老头子看毛片,已是心力难继的光景。
我疲惫至极。
身体虽然还敢和陈水扁的台独言论比赛坚挺,但心态已如陈水扁的形势摇摇欲坠。
我和老婆已经公然决裂。
即使心内原先已稍有这方面的准备,但这结果仍然是突如其来,难以置信,就象一庙的尼姑一夜间都生了孩子。
我真的不敢相信!
“我们离婚!”这是我听到的老婆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她就没事似的扭头进了卧室,“砰”的关门声好象比共产党的小兵爬上南京总统府吹的第一声号还得意。
那一刻我虽然浑身被酒烧的象潘金莲进了西门庆的怀抱,但心里却似卖火柴的小女孩,只感冰天彻地的寒冷。
虽然离婚早已同私生子一样到处攻城略地,并且占山为王似地在人们心头树起一纛五星红旗,时尚的人们更是有着天明以后说分手的潇洒,甚至我自己也偷吃禁果似的想过离婚的事情--这也仅限于心内想,就象很多没有MM陪伴的男人写YY的小说,属于自我安慰的一种方式--但真刀实枪的身体力行,却永远如大象关进冰箱的游戏,只能是停留在文字上的东西。
这一点上老婆的见识证明了女人是比男人进化的更彻底的动物。
而泰山泰水稳做钓鱼台,在听到老婆砰地关门的声音后,犹似公交上突然被人摸了一把的姑娘,一改隔岸观火的超然状态,夫妻联袂,夫唱妇随,唾沫四溅,上下其手,好象要席卷了我沉尸东海一般。
我想说出酒吧那晚的事情,但一想此刻我已是犯罪嫌疑人,在他们心里早就被定了是戴罪之身,我的实事求是在他们看来只能是泼妇的骂街,一种无理取闹和恼羞成怒的行为,有着罗织罪名的嫌疑。
更何况天下的父母都是自己的裂瓜也胜过别家好枣的主儿,有着天生的护犊本性,在他们眼里自家的孩子纵使拉了一地的屎,也会兴高采烈地向世界宣布这屎也比别家的孩子拉的含香量大有思想更深刻。
我想冲进去,但老泰山生怕错过平生难得的救美机会似的,不单口气吹的我摇摇欲坠柳腰款摆,身体也名副其实地泰山一般横亘在我的面前。
虽然酒壮人胆,但我并不想留人以撒酒疯的话柄,何况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一时的激动只能锦上添花而不能雪中送炭。
所以我只能夹了尾巴出来。
鸿门宴是刘邦开始,却是我的终结。
难道一切都这样了结了么?
我浑浑耗耗地走着,狗一般穿过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寥无生趣,想找个人说话,却一无所有。打电话给呆子,告以关机,死人般沉闷的告知声让我更增烦恼。
TMD,呆子!
这时才十分羡慕流氓呆子的幸福生活。
他虽然没有结婚,却一切都已是婚后待遇,而且没有泰山压顶的衰事,更不会有遭人说离婚后的悲痛欲绝。
难怪他一直在我痛贬他糟蹋祖国花朵的时候,会仰天长叹地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突然想起蝶心梅骨,心里竟有温温的感觉,就象身心疲惫的的时候看到家里窗口上朦胧的灯光。
“老了,懒得离婚。”这应该同我一样是哀莫大与心死的一种无奈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呢。
这个孤单寂寞的夜晚,她是否在想着我的出现?
我想找个人说话,天南地北,胡吹神侃,只求一塌糊涂的状态下忘了自己的存在。
只不知这么晚了她是否还在电脑的一边等着我的出现?毕竟今晚我失约了。
回家看看吧,我掉转了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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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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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失魂



23:25分,我坐到了电脑跟前。
我想和蝶心梅骨聊天。
想起那晚上我们俩你来我往,郎情妾意彼此轰炸的情景,心内依然波涛汹涌,不可遏止。
我敢肯定我给她留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因为她和我约好了今天再来的。
呆子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女人能约你,则至少可以说明两个问题:
第一:她不讨厌你,因为女人虽然也是人,有着委屈求全,逢场作戏的本能,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感情的动物,好坏的评判只在感情的灵光一闪,所以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如果先入为主地定了你的死刑,那么不惟退避三舍三缄其口,甚而会口诛笔伐杀之而后快,更不会有约你的举动以避免引狼入室的恶果。
第二:她有点喜欢你,甚至这应该是唯一的结论。因为女人毕竟是生来含蓄的,讲究的是半遮半掩,欲去依依,多数的情况只愿意做个被动接受的人,一来可以从容应对,二来可以满足虚荣,两全其美,相得益彰,何乐而不为?
想起呆子的谆谆教导,我现在基本有点肯定蝶心梅骨是有点喜欢我的。
女人的进化速度虽然在以几何的级数增长,不在受限与三从四德的条范,但主动出击的情况毕竟只有少数的重庆妹(重庆的JJ和MM不要生气,俺这只是就事论事,追根溯源也就是司马公的蘖种流传,秉笔直书而已又或者是文人的见闻录,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大部分的女人还只是保铃球的球瓶,等着被撞的主儿。
何况蝶心梅骨是个喜欢古典文学的女人,就象爱三国的都老谋深算,好水浒的皆血气方刚,同气相求,同声相应,所以她一定不是张牙舞爪裙带飞扬乱抛媚眼的武家媳妇,而应是“闻客人来,袜滑金钗溜,倚门回首,却将青梅嗅”的李门闺秀。
只是第一次我就爽了约,这个却是我老脸无光的灰色收入。
虽然我也是人在江湖,如十七八的少女街上拉客,属于身不由己的范畴,但在她又如何能知道这些?好比女人不知道老公肾亏力损而只会说他们见异思迁,肥水流如别家田地一样。
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鲁迅老爷子也早就说了要直面惨淡的人生,与其等着被赶,倒不如自己先呱呱地上架。
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打开电脑,芳心忐忑而有满怀希望地登陆网络。
打开QQ,上面唯一的一个好友就是呆子,灰色的头像意味他不在线或者隐身,我发个消息不见回,也不知是不在还是鸟枪换炮了忙着泡MM。
蝶心梅骨在不在呢?
在的话我第一句该说什么呢?
她会不会不理我了?
一时间芳心紊乱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和老婆第一次亲密接触时我都是俨然老革命家碰到了新问题,不慌不忙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解决的,以至于老婆说我轻车熟路,老马识途,害的我是百般辩解,两头糊涂,只差砍了小头以明大头,最后不得不费了一个星期的伙食送花了事。
俺虽没到呆子飘然过花丛片叶不沾身的境界,但也算是三花聚顶登堂入室的人物了,没想到现下竟然把持不定了。
暗暗大骂自己一通,这才整整衣冠,道貌岸然地进了聊天室。
里面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一个叫“她比烟花寂寞”的人正拿着小字报到处张贴,上书:我好寂寞呀,哥哥你来找我吧。
我大吃一惊,连忙仔细查看,原来是一个拉客的小姐,看来网络不但改变着人类的生活,也改变着企业的经营方式,连小姐也因地制宜另谋高招了,不但可以免除因到处放电导致能源的消耗和警察骚扰,同时又能密切联系群众,拉近干群关系,更增鱼水之情。
浮想联翩的工夫又有好几个不甘示弱似地也大叫着而过,牌子举的更高,暗示着这一行竞争的激烈,同时又有“选择我,没错的。”的自我标榜。
可惜俺出身名门正派,自小便有洁身自好的脾性,所以俺视如未见,置若罔闻,继续俺的大海捞针行动。
可惜的是,俺找遍了角角落落,就是不见梅心蝶骨。
我兴味索然,更深的失落感从心内涌出。
也许是她睡觉了,我安慰着自己。
看着满屏乱滚的文字,我知道自己是个寂寞的人。
蝶心梅骨,你在那里?
我想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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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6:50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九章  夜话



我退出了了聊天室。
显然我所有的猜想只是酒精作用下的自我膨胀,就如小黄门的招摇,虽然声势煊赫,终不免下面没了后继无人的短气。
我自怨自艾着,鼠标不情愿地放在了叉号上面,想要关掉,又心下微有不舍。
NND,真是英雄气短了呀,紧了紧腰带,暗暗地狠下心,食指就要按下。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同时音箱里传来滴滴的声音,陌生人里小企鹅马力开足了一般正使劲地上窜下跳。
我第一反应就是:蝶心梅骨在线。
先前的所以隐而不见,犹如大姑娘相亲时的掩面而走,虽然不是情势所需,却是心理所求,好比大人物赴会总要姗姗来迟以示其不可替代举足轻重一般。
重要的是俺的无故失约无疑让她火冒三丈,换了朝天椒式的MM怕不早已手脚并用枪炮齐鸣?
我一时如范进中了举,手舞足蹈兴奋空前,连忙深深吸了几口气,强忍心内大江东去滚浪排空的骚动,哆嗦着手点开了QQ。
上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她居然给我猜起了哑谜。
不过幸亏俺不但见多识广,知识渊博,而且更心思敏捷,能言善辩。
“碧纱窗下启缄封,一纸从头彻尾空。应是卿卿怀别恨,忆人全在不言中。”
这首诗原是一位参加科考的书生想老婆想的走火入魔,以至于竟将一张白纸塞进家书里面。她老婆却是个解人的,开信看到一张空空的白纸,不但没有做狮子吼,反而大有“将我心,换你心,始知相忆深”的意思,因此不禁浮想联翩,想入非非,虽然是对着一张白纸,仍然心痒难耐,死马当作活马医,凭空就口占了这一首题赠老公,结果老公接到果然喜的屁颠屁颠的,也就不顾得闺阁里的东西不能外传的祖训,广为流播,竟然成了千古美谈。
俺信手拈来,而且积极响应老江同志与时俱进的号召,将原句的“仙郎”改做“玉人”,虽然侵犯了人家的修改权,但古人的作品也就只如网络写手的文章,虽然自己看着是“十年辛苦不寻常”,在别人也只是大路上随风飘扬的破烂,可以随时拣到为自己谋福利一样,更何况作者早已鸡犬升天,也没有法院上做被告的机遇。
“美的你,谁要忆你了?”
哈,女人果然是女人,尤其是关系微妙的当儿,即使有电闪雷鸣的心思,也如同大人的打骂孩子,只是爱海上的一层泡沫,稍有风吹也就烟消云散到爪洼国去了。
“唉,巴巴的赶了来,只为能稍稍见你也是好的,看样子你竟是个不解人的,你纵气我,也须看我往日待你的情分,哪里竟致于说出这些混话来?”
哈,俺素日熟读红楼,连忙学起宝玉哥哥的泡妞绝活,打叠起千百温柔的款来,哼哼,就不信你不中招。
“谁是解人了?我又粗又笨的,才会傻傻的等着,那里比得人家聪明的早不知那里痛快了一阵子去了。”
嘿,果然是个聪明女子呀,居然也学了林妹妹的口气回复我,而且语含幽怨,仿佛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
“你傻吗?那不成了傻大姐了?”俺连忙荡开一笔,顾左右而言他。
“恩,我就是一个傻大姐,只怕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呢。”
“真的傻呀,怪不得那天俺街上见你拣到一个锦囊,咧开大嘴吆喝,哎呀,快来看呢,这里两个妖精打架呢?”(《红楼梦》中傻大姐在花园中曾拣到一个绣有春宫图的锦囊,她说男女做爱叫“两个妖精打架”)
“哈哈,你要死啊!”
居然是哈哈,看来真是开怀大笑的样子,俺正要回话,就见她又发来一句:“笑死我了,肚子都痛了。呵呵,受不了。”
“呵呵,肚子痛了呀,那快过来我给你揉一揉。”看来俺这这照果然奏效,这么一笑迟到之罪也就十去八九了,自然更乐的打蛇随棍上。
“去去去,老要沾人家便宜。”
“老要沾人家便宜。”这不但已经怨恨全无,更纯粹是撒娇了,虽然女人天生就是会使乖卖巧的主儿,撒娇也如同一闹二哭三上吊一样成了一件得手兵器,但这兵器却是有灵性的,就象阮籍的青白眼,是看着人来的。
“你的便宜当然要我沾才行,否则那么肥的水流到外人家,不符合可持续发展的国策呀。”索性趁着她高兴再逗一会,彻底将她的注意力引开,省得问起我爽约的大罪。
“哼哼,少胡扯,我问你,昨天说好今天来的,怎么这半夜了才到?”
“嘿嘿,这个,这个,啊哈,你看今天天上月亮多圆呢,明天准又是个好日子。”俺故意学起这常人岔开话题的方式,虽然一看就知道居心不良,但太笨的法子反而能收到戏剧性的效果。
“哈哈,臭男人。”果然她迅速的打出了这一行字。
“呵呵,真是臭,老板太剥削人了,每天除了给你留点剩汗,剩余价值全都要自己拿跑。”俺顺着秆子往下爬,明是抱怨老板,却暗里留下一点话柄,让她以为俺是加班才如此,并且一旦事发自己也可以全然否认,明明没说过是因为加班嘛,都是你自己猜的。
“加班到这么晚呀,我以为你把昨天说的话都忘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不禁长出一口气,她既然这么说,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那里能忘呢,纵使做了鬼,你的话我也会一日想三遭的。”
“没出息,怎么老学人家说话?是不是看红楼走火入魔了?”
俺正欲回话,见她又打出一行来:“我喜欢林黛玉,如果她能和宝玉结婚,你说他们应该是多幸福呢。”
看到这句话从屏幕上滚过,不知怎的,我心里竟隐隐的感觉这话虽然是就事论事,但似乎更多的蕴涵她的感慨和叹息。
“呵呵,那也不见得,林妹妹体弱多病,说不定哪天就把贾宝玉给丢下自己撒丫子了,还不是黄土垄中卿何薄命,茜纱窗下我本多情。”
“纵然是这样,也比整天对着宝钗好些,他的心只有林黛玉明白,林黛玉的心性儿也只有他受得,他们两个纵使只成婚一天,那幸福想必也会令他们记一辈子的。”
看看时间,已然是凌晨两点了,呆子说过网络上很多不可思议的故事都是发生在深夜时分,因为人的感情是这个时刻最脆弱的。
蝶心梅骨的话语明明的就直接是自己的感叹了。
“老了,懒得离婚。”想起她资料上这样沧桑的话,有点哀莫大与心死的味儿,曾经沧海,古井不波。
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或许一切都将在今夜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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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8:10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十章  绪论



躺在床上,虽然身体疲惫的四分五裂,无奈大脑要尽领导的职责,克勤克勉,从宏观的把握到微观的分析,不但有对历史的回顾,更有对美好未来的展望,两只眼睛也就顾不得和显示器耳鬓厮磨了一夜的现状,大大地开着,努力回应着上级的指示。
从昨晚一点多一直到今天上午八点,我和她整整聊了一个通宵。
仔细想起来,大概从和老婆刚好上时去电影院看通宵电影,到现在至少有十年的时间没和一个异性有过这样深入的说话了。
她是个感情很细腻的人,因为细腻所以执着。
她告诉我她十八岁的时候遇到了他现在的丈夫,那时侯她刚刚高中毕业开始着自己的第一份传呼台的工作。
她和他的认识很偶然,他有一次呼一位朋友,接线的小姐的就是她。他说她的声音好听,她礼节性地说谢谢,他又说了很多话,因为当时的业务并不忙,所以她就欣然地听着他的夸赞,而后他说他能不能请她吃饭,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竟然答应了。
他当时正出于事业的低谷,她说他迷上了他的忧郁的眼神。
他们好了起来。
但一见钟情毕竟只如哈雷慧星的横扫地球,属于可遇不可求的东西,随着纵深的接触,她发现他并不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于是她想到了分手。
他大她八岁,这是她父母极力反对的理由,顺便也就成了她要分手的借口。
为了让他更死心塌地,她甚至随便又找了一个做为幌子。
那时侯他们已经相处了三年,他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大概这位老兄由于正走运,顺便也就觉得自己如长胜将军,这么难的事业俺都能让它蒸蒸日上,难不成你这你小妞就每况愈下?当然是心痒难耐,进而也就胆大包天。
终于在一次她和那幌子逛街的时候他一把拉起她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
车开到了他家门口,他把她强行带进屋里,那一夜生米蒸成了熟饭。
再以后他们就结了婚。
开始她想着反正活着总要结婚,和谁结婚也是活着,虽然两情相悦是婚姻的前提,但嫁个你爱的却更是多数女人的口头禅,自己这样也算是合乎历史发展趋势,顺应时代潮流。
但他一直瞒着他一样事情:他吸毒。
出于对家庭的责任和希望,她劝过,但瘾君子的决心虽然如刑场上烈士的绝命词动人耳目,入肉三分,但谎话更象热带雨林的小草,茂盛的能让人淹死在里面。
终于她知道什么都只是说说。于是她不再挣扎。
虽然老祖宗们的训语是逢人之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但人家既然这么开门见山,俺当然不能琵琶掩面,于是从初恋到结婚到老泰山一家的冷眼相向,俺是花开数枝,各表端详。直说的两眼汪汪,肝肠寸断,恨不得网线那头牵出她来。
同是婚姻受害人,相逢何必假惺惺。
我有着一种玩火的刺激感,很多年了,虽然觉得自己风度翩翩如风中的垃圾袋,但老婆虎视眈眈也不下于集中营里的探照灯,即使内里偶有风吹草动,也只能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而昨夜,我亲耳听到老婆那声:我们离婚!
出语虽然惊人,但那表情就跟老夫妻的床上配合,平淡的不能令你有一丝的激情产生。
或者她的心也真是死了。
又或者我们根本就没爱过,我们的开始也只是大学生活的个人的一种需要,就象课本,任务也只是陪我们走完大学的一个历程。毕业分手回首时仍然有一份青涩和甜蜜,但毕业后结婚却多的是碰撞和不协调。呆子说他大学时和一个女孩的爱情是契约式的,明文规定且具双方约束力,毕业后各卖船票,各上各船,靠,看来还是呆子先知先觉,免于轮回之苦。
蝶心梅骨和我又将会怎么样?
虽然直到目前我们还是两条平行而去的直线,但照这样的情形下去,难保没有相交的一天,但至少目前我们都身陷围城,各自身上被贴了商标有了归属,第三者,心下陡然浮起了这样一个词,难不成自己也要搞起这种事了么?
恨不相逢未嫁时,怎一个“嫁”字了得!
虽然男人好色这个词已经翻身,成了男人人前自夸的资本,但正如对处女的要求,即使人人心里求之不得辗转反侧,话上说出来也要大义凛然,斥之封建。道理很简单,没人敢挑战道德。
但道德却又是最没脊梁的东西,会随了人的口圆口方见风使舵,因势利导,就象大街上亲嘴以前是有伤风化,现在不但无碍观瞻,摇身一变又成了个性解放的标榜。
更何况怎样才算的不道德?
第三者不道德,因为他(她)拆散了别人的家庭。但人们又说爱情是伟大的,而第三者不但于爱情上自谋生活更是不敢独享地也套在爱人身上,一举两得,救人于无爱之中,如何不道德?
而且维持一个罪恶的家庭就是道德么?无爱无恨,不但自己如坐监狱,更连累对方也如坐针毡,两向坐卧不宁,时而争吵打闹,倒不如让它鸡飞蛋打。
突然不禁有些好笑起来,我这里浮想联翩大概也仅是小日本的大东亚共荣,一时头脑发昏的产物,至于第三者的想法也就更象它的供奉“精国肾社”,一种更自以为是的无聊举动罢了。
只不知她现在作什么?坐起身来看到小几上放着的那张纸条,上面有她留给我的手机号码,想要打个电话,忽又想起才刚刚下线,这会打过去做什么?说不定人家早已经梦酣高塘了。
又或者说不定她现也躺在床上和我想着同样的事情呢,呵呵,也或者就此为止呢,“日中则昃,月盈则亏”,不但古人这样说,俗语也说乐极生悲呢,关系的猛进可能也就是关系疏远的开始,就如人的回光返照,片时的得意而已。
还是先睡吧,反正她说了今晚不见不散。
只不知,我们究竟会怎么样?
脑袋不听话的乱想,朦朦胧胧间也不知睡着没有,床头的电话乱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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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8:17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十一章  聆音




电话是陈茶打打来的,说要今晚在红宝石饭店聚会。
我们这些同学一毕业就象蒲公英的种子,到处开花结果,到头来流浪在Z城的也就我和陈茶四五个而已,大学时同学之间个个你眼高与顶我就眼高过帽子,见面连个招呼还要等着别人打,顺便自己还要想着要不要回应,因此虽然说同窗四年,那关系也就象秃子头上的虱子,看着蠕动的挺欢,究竟只是表皮细胞的接触。每个人必修的也只是每天陪着女友东逛西逛,偶然激动起来情不自禁便当众表演一下成人节目,让人暗里妒忌不已的当儿也就证明一下自己的爱是能屈能伸的,不但可以假山下激情澎湃,便光天化日也是我心依旧,从而女友也就更死心塌地,从一而终,为毕业时的那一阵倾盆大雨的泪预先酝酿,省得临时资源不足,遭对方指责爱的不够。
陈茶于此一道更是鹤立鸡群一枝独秀,在我和老婆定情的第三天就学希特勒闪袭波兰搞定了一个,只是不到一周就宣布失恋,然后就象马拉松长跑手始终奔跑在热恋失恋的两点一线上,并且乐此不疲愈战愈勇。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来的突然,以至于爱情透支,到毕业会餐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他是因为我的老婆。
毕业以后同学们做鸟兽散,就象离了婚的夫妻忽然发现对方还没有被自己完全开垦一样,一夜之间感情上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先前对女朋友的那份心思好象全都弄到了同学头上,三天一个电话,五天一次聚会,更借了电脑的东风,天天在校友录上大放厥词,青青子巾,悠悠我心,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陈茶更是倒霉催的,在得知我和老婆扎根Z城后便也如影随从的落了下来,嘿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没事开个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只不过俺耳聪目明,这厮也只得作罢,五年前结了婚,大学时的那段故事也就到此画了句号。聚会时大家偶然提及,作用也就相当于席面上的黄段子,点缀一下,聊博一笑。
挂了电话,别有忧愁暗恨生,昨晚刚刚和老婆真刀实枪的拼了一阵,今天怎么一起去赴会?俺虽然年老皮厚,无奈只体现在肚皮上,脸面始终薄的如轻纱细罗,这会巴巴的去打她电话,肯定是自己热辣辣的脸遭遇冷冰冰的屁股,但这个社会人们虽然对自家的事情漠不关心,于别家的分合却是耳目共睹,喜好指手画脚,不夫妻联袂一定会遭人猜疑,狠狠心拨了泰山家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老泰山亲切至极的声音,一听到是我,声音马上从赤道搬家到南极,冰冷的气流顺着电话线千里奔袭直将我打了几个寒颤,然后啪地挂掉,让我好一阵子才众神归位。
唉,看来是好事多磨,老婆不能联袂,只能用语言让她不能到场,虽然从小老师教育不让撒谎,但社会是个谎坑,俺浸渍多年,早已经颇得个中三昧。
只是蝶心梅骨今晚约了我的,要打个电话说一下。
照着纸条上号码拨了去,电话里嘀嘀的声音响起,自己居然春心难耐似的跟它起了共振,拿电话的手微微颤动,就象拿着的不是电话而是情人的小手。
“喂”电话那头声音响起,娇巧而妩媚,圆润而婉转,听着就象三伏天吃了块冰淇淋,不愧是做过接线员的,怎一个爽字了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刹那间,这一声喂让我彻底明白了老师千言万语不能表白的境界。
“俺是四裤全输,是小蝶吗?”俺故意以一种亲狭的语气说。
“哈,就知道是你!”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细碎而闪亮,“就知道是你!”那表示她一定在等着我的电话,并且是一直在等,因为就知道是你而不是别的,更因为她的语气里我所体味到的一点兴奋和柔情。
“咋知道一定是俺呢?”嘿嘿,真够狗屎,居然问这么蹩脚的问题,太兴奋了吧,不禁自虐一下脑袋以儆效尤。
“就是知道是你了!嘻嘻。”此天亡我也,赶紧抓了把卫生纸谨防鼻血流窜,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回答,真的要不知人间天上了,头昏脑胀,头重脚轻,心痒难耐,心潮逐浪高,心在丛中笑,洋洋乎欲罢不能。
“蹴把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雾浓花瘦,薄汗轻衣透。闻客人来,袜滑金钗溜,倚门回首,却将青梅嗅。”不错的,就是这样子的,“嘻嘻”,倚门回首的细语娇态穷形尽相淋漓尽致。
“什么时候起来的?”我平息一下得意的癫狂问。
“早就起来了,你呢?”电话那头轻柔地道。
“刚醒,脸都没洗,这不就猴急的给你电话嘛。”
“我还以为你没起呢,睡不着,迷糊了一会,坐着不知道干什么---你怎么想起打我电话了呢?”
“没嘛,倒霉催地。”俺学了天津方言的调子戏声回道。
两个陌生的人互相间彼此坦白,就象大街上突然光了身子,再一次的相见,要么扭头而过,要么就是难堪的沉默,但无论何种最终都会是太监身子下面没了,最好的法子莫如再见只如初见,言以戏语,杂以笑谈,不但彼此心内相知灵犀暗通,便是丁点的羞愧,经了玩笑稀释,最终也会若有若无,从而可以友谊地久天长,诸位看官莫笑俺一味玩笑,其实乃大有深意。
“就没见你有个正经!”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是稍含埋怨,小眼故意一白的样子,我的心有点热热的。
“马上就跟你正经,别急。”我咳嗽了一回,恩恩了几下,就象台上领导讲话的试音。
“小蝶同志,我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
“呵呵,听你瞎掰。”银铃似的笑声响起,没等我开始训导她就插进话来。
“今天晚上同学一起吃个便饭,晚上我可能要来晚点。”怕她说我连续爽约,急忙又补充道:“九点以前一定赶回来。”
“恩,我也累了,一会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嘻,你去吃饭就得了,怎么要给我说的?”她调皮的又问。
“嘿嘿,就知道问,也没个啥体己话说的?”俺故意压底了声音暧昧地说。
“呵呵,又瞎掰,说什么?”
“多吃菜,少喝酒呀。嘿嘿。”
“晕,又沾我便宜,找打呀你,哼哼。”
俺连忙讨饶,又瞎掰一阵挂了电话。
不知道这究竟算什么,但无疑对我有很大的诱惑力,就象沙漠突然遇到了绿洲。
将来自由老天安排,我慢慢地一步步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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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8:22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十二章  聚会




再次从床上起身已经是下午五点,自从结婚后,虽然每天的睡觉也还继续,但予其爪者夺其齿,添了老婆的陪伴,却每每不能睡的过瘾。常常是天可怜见得一周末却又总被那婆娘生拉硬扯抓耳挠腮搅乱清梦,理由也简单的女人的逻辑,即使因果反转颠倒众生,也总能振振有辞字正腔圆。
起来随便抹了一把脸,走到阳台上,阳光偷情似地斜斜穿过几缕,角落处的那几盆花儿就象寂寞后宫的妃子陡然遭了临幸,加力的想要艳丽,但花叶破败却只衬出双倍的寒酸,想起老婆买这些花儿时的精挑细选,总算知道什么叫头发长的古训。
肚皮突然呱呱的叫了起来, 才晓得自己已整天没吃东西,回头打开冰箱,不料光景也同我的肚皮,一样处于极度空虚之中,想想晚上的聚会也就要到了,只得暂忍饥火,到时加倍补偿。
还是先扮一下自己吧,虽然说同学聚会是为了联络感情,但那好比占山为王的拉起替天行道的旗子,只是表面的工夫,实际的意思也就等同于显贵的回乡,所以要拉了同学聚一下只是因为各人离家的太远的缘故。因此聚会时人人都是鲜衣怒马油光粉面,便有落魄的也只能打了脸混充一下胖子,毕竟男人的面子就如同下面的话儿,两者是等同重要一般地位的。
先前老婆在家每次总要把我弄到她自己满意为止,如今只能自力更生,衣柜里翻翻拣拣,却差不多全是老婆的衣服,好不容易找到俺的一件,可惜俺穿上又失去了其增加魅力的功能,不过工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大姑娘相亲式的程序,终于找到一身,嗨,还真配得起咱这个人。
正对着镜子美目流盼双颊晕红想入非非的当儿,电话好象春天的野猫,连声的叫起来,接时就听那边传来陈茶狗急跳墙的声音:“靠,都什么时间了?快来!就等你呢!”然后就挂了,急忙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贪色误事,怪不得古人这么说,俺只不过欣赏下自己,忽忽的就过了六点了,要是换了美女,那还了得!?
立即出发,不料刚刚锁上防盗门,那电话叫了起来,明摆着和我过不去嘛。管他呢,不去接了。
红宝石饭店就在Z城的中心干道上,虽然夜色才大姑娘初受欢爱似的半推半就地笼罩着,店面、街上的电灯却如狼似虎地开始了表现自己,直把人弄到头昏眼花摇摇欲坠。红宝石饭店红红的门灯更是精神十足,衬了门前旗袍修身的小姐,愈发生猛。饭店门口的停车场早满满地安顿了各种小车,深切印证着人们轮子转桌子转的传言。
我步上饭店的台阶,早有小姐拉开了门,脸上的笑容象光电感应器瞬间开起,灿烂而不张狂,娇媚而不暧昧,恰倒好处不温不火,一笑一顾间纹丝合缝,让人怀疑是否有人在脸内操控。“先生请进。”,左右两边同时发声。
陈茶正在大堂内贼头贼脑地东张西望,见我到来,连忙上前说:“都到了,就差你了,你老婆他们都在楼上呢。”
走廊里侍应生来来往往,两边的包间里也不知是建筑商的偷工减料还是里面的人春情发作的厉害,砖石的墙壁丝毫没有隔音的功能,不时的传来诸如“爱你一万年”“给我一杯忘情水”的或炽热或哀怨的调子,就象一把浓浓的鼻涕粘在空气中,挥之不去,顽固透顶,让人猛然醒悟热恋就是冲着失恋来的,同时也不禁暗恨现代的诗人只知把目光盯着女人的乳房和屁股,却浑然错过了男人的伤心独自,要不也能象发散他们的思维一样,信马由缰地来个现代男人版的《长恨歌》。
“先生,请进。”小姐拉开了包间的门,就见大大的圆桌边上播种似的洒着几个人,都是大学时的同学,另外就是家属,老婆却在一边的沙发上坐着,正埋头翻着点歌的本子,样子专注的就象在挑精品店的衣服,我的到来就象一团烂棉花丢到垃圾堆里,于她一点的响动都没有。
大伙寒暄一阵,虽然知道套话好比情话,禁不得推敲,受不了认真,作用也就象舞台上模特们露点服装,只是用来看的,但幸好人是一种高级动物,不同于低级种属的猪进胡同--直来直去,借此正好满足自己高级动物的心理需求,至于真假的问题倒成了商场里付了钱的顾客---谁还懒得理?!
大伙团团坐定,小姐开始一盘盘地上菜,老婆却还是坐在一边,“晓颖,快过来呀,一会再看,我给你点。”陈茶再三相请,才慢慢地过来,看她走近,我轻轻拉了她一下,她微微一挣,还是坐在了我的身边。
小姐倒上了红酒,我站起身端了说:“来,为咱们的友谊干杯。”虽然心内觉得别扭,如一个小中学生在讲话,但大家都端起了杯子,清脆的碰撞声就象这友谊一样已经开始响在了大家心中。
陈茶率先开始了感慨:“唉,时间过那么快,转眼都有这么大了。”随着陈茶的开首词,大伙以之为中心,坚持怀念过去,坚持感慨岁月,就象在开始一场忆苦思甜的大会,抚今追昔,长吁短叹,感情真挚,真情流露,让人惆怅百结,只差少了涕泪滂沱就可以媲美记录片。
然后就又掉转枪头,以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放眼世界面向未来,渐渐的都酒撑大了肠胃,缩小了世界,个个意气风发的如赛跑赢了兔子的乌龟,浑然忘却了永远华盖当头的生活。
老婆大概也受了感染,竟然自己拿了白酒倒进杯子里,“干什么你?”我轻轻的斥说。“要你管!”我抓住杯,她使劲要端起,“你要作什么?要人看笑话吗?”我尽量压低声音,“笑就笑,我不是你什么人!少管我!”幸好同学们只顾感慨,浑然没发现这边的情况,但继续下去,终于要曝光的。
陈茶看到老婆倒了白酒,一叠声的叫起来:“还不知道晓颖这么能喝的,来,我陪你一杯。”“老陈,你又瞎闹了,这酒是我的,她能喝什么白酒呀。”无奈,虽然自己的酒量也只如女人的心眼小的可怜,但总老婆喝了这一杯肯定要胆大包天,进而沸反盈天,想想那暗天无日的后果,只能不让她喝。
老婆使劲一挣,酒水微微撒在我手背上,看我的目光已经有些神经质,没奈何,只得松了手,心下不禁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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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8:29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十三章  离骚




一杯的白酒已全部入了老婆的口腹。
虽然假冒伪劣的东西天天像没头的蝇子似的满社会地翩翩起舞,令我们眼迷五色,魂出七窍。但正如警察们的干事,往往又都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偏又来的。看着老婆的粉脸突然红得像孙悟空的屁股,两眼变得如老中医的狂草,高深莫测,不禁仰天长叹:咋就不是假酒呢!
我诚惶诚恐,胆战心惊,老婆的酒量基本上就像台上领导的讲话,只能用假大空的组合概括,受得起听闻,禁不得推敲。更要命的是酒会成为人们撒疯的借口,而且借口得天独厚,不仅能进能退,自如圆转,更可以虚实相应,掩人耳目。善后的工作只需轻轻一句“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就可以功德圆满、功成身退,所以人们对此喜闻乐见,见者即爱,爱不释手,更是手到擒来,来则能战,战无不克,人人 也就更加克勤克俭,乐此不疲。幸好老婆虽然已经有点张口结舌,却还没有胡言乱语。
然而涝时防旱,丰时备饥,此刻虽然她还能自控,但酒入愁肠,谁知道会不会酒后撒疯?更重要的是看着她一副醉解千愁的样子,心里不由自己地生出莫大的怜惜来。
其实老婆也是蛮好的一个人,模样上虽说不能冠绝天下,但横眉春山,眸扫秋水,而且肤白胜雪,腰软若柳,大学时候艳倾一系,闻者无不趋之若骛,甘做不二之臣。无奈老婆慧眼别具,与万人丛中披沙拣金,一缕柔情深系俺身上。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俺虽然德不及士,才倍逊之,然而还是热血涌动的雄性动物,诸葛无刘备顾,则泯然一田夫终老桑亩,俺如无老婆,则安能身宽体胖,脑满肠肥?
而且,而且老婆也是一个很能关心人的人,恋爱期间从无别样女子无理取闹的恶习,所以大学四年我并没跳池塘成水鸭子的经历。而且蒙老婆开恩,知我有粗手大脚的恶习,偶有纪念性的日子被俺抹杀,也能付之一笑,最多一句“就你记性差!”而这半嗔半怨非但不足以唬人,其中的那份儿女情态更把人活活旖旎死,所以俺有时的一些错误根本就像是故意不着调的筝女,为着周郎一顾而已。尤为难得的是老婆每次都配合,虽然我想以她的聪明不会不觉察到俺的诡计,但她显然却更懂得无才就是德、难得糊涂的古训。
最令俺感动的是她的细心,大学里人们对学习虽然就像过了半辈子的夫妻一样没了激情尤少兴趣。每日的上课无非就是应卯的需要,以期待予老师无课不来的印象,以便期考的日子,老师龙心大悦下,恩赐及格。但占位置的热情却像改革来人们对钱的追求空前高涨起来,往往头晚就将自己的书预先放在中意的位置上,表示此山是我开,外人莫进来的意思。书的作用只等同于标签,是用来标志归属而非教育训化的,所以大学生的书每本都光洁鲜亮得如同水中的处女,方便毕业的时候卖给学弟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卖得一个好价钱,从而又可以去小店美美地要菜吃酒,吆五喝六一通。那书也就在下任的手里继续着自己画疆分界的职责。所以教室里往往是书满为患却鸦雀无声的。俺深受其苦,只得诗焉发之:“日晒屁股过楼台,衣冠斜着上课来。借问空位何处有,伊人遥指后三排。”自打和老婆相好俺就苦尽甘来,位列人前了,因为老婆深知俺恋床的坏毛病,她的书每次都必备两本,于千军万马中挤得两个并连的位子,俺踏进教室,只消顺着目光便总能使屁股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大学里谈朋友,最大的收益者就是屁股,而且老婆更知道俺无暇顾及早饭,每每等俺坐下就会从背包里拿出一些吃的东西来,俺的体重也自那时开始攀升,而终于膀大腰圆、脑满肠肥。
心里突然酸酸甜甜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玉藕可断,丝犹连绵,更何况我与老婆尚有此恩爱前事!
或者一切的错误都只是婚姻,如一面哈哈镜,婚姻里一切的东西都变了形,圆而为方,方而为扁。虽然恩仍是恩,爱仍是爱,但恩幻爱异,不复恋爱时的感受亲切,反觉沧海桑田,世事无常的怨艾。
又想起酒吧的一幕,那个男人是谁?虽然社会进步迅猛,人们思想升化,肌肤之亲犹似喝凉水般波澜不惊,但男女毕竟是男女,除了生理上的凹凸不同外,文化层面上也还是阴阳难易,雌雄有别的,所以单身的男女居所即使偶有异性的客访,也只是会择时而往,免除暧昧的闲猜。而老婆和那人夜深时分双双现身酒吧,除了明表关系的密切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什么。难道别有隐情?
残羹冷炙已被陆续撤下,陈茶问小姐选了一首曲子,先自嗷嗷地吼了起来。隔壁的也不甘示弱似的一阵噼里啪啦。细细辨认,却是一首男女合唱。怪不得男的如此卖力,女的如此迎合,大概是想自己的爱情只能借嗓子的威力裂石穿云、绕梁三日,只可惜了我们的耳朵也要被迫参与。
我被迫终止了自己的浮想联翩。大伙已经高兴得怪叫连连,有的喊着让陈茶下课,有的干脆去夺麦克风。陈茶的老婆却仍是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入了定的观音似的,浑身散发着一个成熟女人的恬静气息。
我知道她是一家纺织厂的女工,所以有时常常讶然。纺织厂湿热,嘈杂的车间里竟会出如此娴静的人,而且鬼使神差地竟和陈茶对上了号。陈茶是那种闲一刻都恐怕散架的人,必须时刻要上窜下跳才能心安,不过他确对此常骄傲地解释说:“俺这是三十岁的身体,二十岁的功能!”那情形仿佛八十岁的老头纳了小妾一般,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陈茶,你就算了吧,那破锣嗓子还要拿出来现,哎,晓颖来唱!”一个女同学大声嚷嚷着。
老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两脚已有些踉跄。“何苦呢?”我心里暗叹。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唱的是邓丽君的曲子,一唱三叹。我一直以为像三十年代大上海里的那种靡靡之音,温热而粘稠,仿佛浓得化不开,细品却又啥味没有,如一口痰,仅是一种排泄物。
但现在竟有点感觉了。
“剪不断,理还乱。”我们俩岂非正处于现在的情形?虽然老婆当年曾获过校园十大歌手的桂冠,但隔行如隔山,门内的人俺尚且不屑一顾,门外汉如何竟让俺心有戚戚?
音乐在流淌,歌声在徘徊,昏昏的灯光下,我看到老婆的眼睛有东西在一闪一闪。
那是泪?
老婆还是爱我的,不然如何会泪湿春衫袖?
我站了起来,握住老婆拿麦的手,紧紧的。
同学们乘机起哄,但我浑然不觉,我只看见那双眼睛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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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8:39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十四章  醉酒




回到家已是十点。
老婆纵情豪饮,视酒如水,而酒终非水,尚有临危一击、马后一炮的绝技,老婆怎禁得这一炮之威?出了酒店门已软得没了骨头,泥一般糊在我身上,又时时粘度不够还要下滑。最苦的是爬楼梯,家居六楼,有梯台之攀阶,无电梯之供乘,千里之行,全仗足下,万里长征,安步当车。无奈俺这车又是老牛拉破车,往时行路尚如行钢丝,狗尾巴似的东摇西晃,而今负重以攀,愈发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一路人走之字歪行到三楼,两脚已经软成了面条,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回忆昔时背着她操场狂奔,不禁暗叹时光易老,岁月无情。
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口,开门张灯,把老婆抱到床上,已是汗透重衫。老婆嘴巴开张,喑呜叱姹不知道在说的哪门子外语,一张小脸,细汗隐隐,嫩红潮润,秀发出了监狱的强奸犯似的四下奔走,披了一枕一脸。
我倒了一杯水,扶她饮了几口,替她脱了衣服,用毛巾擦了下,又拿来她的睡衣换上。脱她的衣服已经N次了,技术上了九段,情味却减至一成。大学时假山后,虽然条件艰苦得如同抗日,只能速战速决,草草了事,做爱犹如放屁,过程短小,但浓缩的是精华,不但心通气爽,还能一鸣惊人。结婚后万事俱备,秀塌软床,红烛罗帐,却已经晚衣只是晚衣,做爱只是做爱。除了物理上生理上用的变化,想唯心一点都不成。唯一的好处就是开发自己的潜能,习得一心二用的法门,言在此而意在彼,指东打西,吃着碗里的可以想着锅里的,倒也苦尽甘来,其乐融融。此刻重操旧业,轻解罗衫,久违的感觉死而复燃,不禁蠢蠢欲动。进而如饥似渴起来,就像小日本张牙舞爪不吃原子弹不能安心一样。
干净利索地脱了衣服。然后,然后出乎读者意料地走向卫生间。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不是我的。
老婆已是一塌糊涂,无法享受高科技,况且夫妻一体,本应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亲密无间,隐私云云只好比情人打来的电话,可不予理会,更何况,我的确想知道是谁这么晚还要送温暖。
打开老婆的小包,钱包、镜子、唇膏、面纸等等扑面而来,琳琅满目,不一而足,犹似一个小杂货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女人的生活可以无爱无恨,可不能无粉无彩。好象天生就是一个造假的,总是不满意于上帝的初稿,非要精打细算,精雕细琢地另谋画皮,结果却多的是与虎谋皮。虽然也能使人注目,却更令人生畏。因为那厚厚的粉层虽隔了十丈,仍有被吸入气管的危险,若然如此生受,倒不如自己买假酒喝死。
手机显然怕埋没了自己,杀猪似的嚎叫,俺轻舒猿臂,信手拈来,却是一条短信:“睡觉了吗?”
语言简洁得一丝不挂,主题鲜明,中心突出。显是极端熟悉的人。因为陌路人或萍水之交出言必是酸文假醋的客套,至多就关心到吃不吃饭、吃多少饭,不会自做多情地照顾你的睡眠,更不会夜深了依然送温暖。
那么这人是谁?
下面的署名是青,单单望文生义好象是个女的,但内心的疑惑让我疑神疑鬼、捕风捉影。况且电话簿里的名字张三或者李四只是老婆意志的体现。只晓得有个缘由,她会让张三变成李四,李四变成张三。好比美国的开战,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或者反恐,只是因地制宜的战略需要,丝毫没有真善的动机。
我决定探个究竟。
电话拨了过去,手机一阵震动,已经接通。我“喂”了一声,第二声刚欲出,对方已经挂机断。不禁暗怪自己战术失败,敌不动,我先动,冒然进击,正犯了兵家大忌。而检讨终非后悔药,只能弄点前车之鉴,却是与事无补。但我仍是不甘心,心内犹似入住了好奇的种子,非要弄得开花结果。又一次拨打。这次我决定静若处子,以静制动,抓住战机,予以致命一击。但对方却似成了惊弓之鸟、漏网之鱼,竟然没有应答。我颓然至极,心内突然很乱,犹似陆离光怪、晃着无数屁股和大腿的迪厅。
我再拨打一次,然而结果是:对方已关机。
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
虽然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但举一反三,察微知著,好比西门庆遇到了潘金莲,即使看不到房内的情形,也能知个大概的究竟。对方所以挂我电话,原因无外乎两个。一是不愿意,但这理由脆弱得如同现代的爱情,因为对方既然能寅夜发短信,自然也就更乐得深更听电话,以期有个声音的回应。退一步讲,即使不愿听电话,仍可任其高歌、置之不理,断无接通须臾,果断挂掉的道理。
而所以如此,只能是另一种情形:不敢接电话。
俺素日虽然生猛,但举止端庄,面目亲和,更兼学识渊博、亦庄亦谐,坐而思道:虽不能春风化雨,却还可以语出惊人,断不致让人闻声旋走,退避三舍。除非,除非对方做贼心虚、杯弓蛇影。
大脑高速高效的运行使我迅速得出一个结论:对方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和老婆相当熟悉的男人,至于怎样相当,只有老婆他们知道
又想起酒吧的一幕,或者正是“今朝刘郎又重来。”
我燃起一根烟,颓然而卧,心内细碎地断想,无哀无痛,平静而且冲和。诧异于自己的感觉,是理智,还是麻木?抑或婚姻里耗完了热血和激情?
呆子曾经说过,婚姻骨子里是很虚伪的东西,潜规则里充斥着荒诞和可笑,所以世人都说“神仙好,惟有娇妻忘不了,生前日日说恩情,死后又随人去了。”所以醉时同交欢,醒后各分散,所以大难临头各自飞,本是雌雄异体,何来灵犀相通。末了只能一叹: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俨然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我自然嗤之以鼻,纵然婚姻虚伪,爱情却还是真实。只是,只是爱情变异而终为异物了吧。
老婆睡着的样子,静寂的夜细细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是不是在做梦?梦里梦到的是谁?
一阵说不出的酸,这是在心痛么?没有人能够回答。给呆子一个电话吧。静夜独思是哲学家的事,与其自寻烦恼,倒不如乱侃一通消闷。
“这会还来骚扰我?我正在美女房间里呢。”呆子做作的声音让我捞到了一根稻草,心情为之一舒。
“又进谁的猪圈了?”我调侃起来。
“嘿,在上网呢。刚骗你的,不过的确在同美女说话。约好早来的,外面吃饭到现在才回,兄弟现在可是久经煎熬了呀。有事明晚说,我挂了哦。”
“靠”字刚出口,对方已经挂机。
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本来约好了和蝶心梅骨一起上网的,只是再度失信于人。想起她,一阵愧疚,又隐隐的一阵温暖。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知缘何不相逢。
如此的夜,她是否还在等我?
我打开电脑,登陆然后进入QQ ,昏昏的上面只呆子的头像红太阳般光芒四射。蝶心梅骨不在,留言也没有,难道一直都没上么?我进入聊天室没发现踪影,发过去一句话,没回音。
无比的失落迅速吞咽了我,像走在大漠上,天那么高远,沙如此广阔,无垠的天地间只自己孤零零地孑孓而行。
我漫无目的地进入邮箱,一封新邮件刺了我的眼,来信地址是:蝶心梅骨@eyou.com。
迅速打开。
“月上柳梢,人约黄昏。立苍苔而露冷,步花径愈风寒,望白兔茕茕,身怯力单。久矣侯君,人如梦渺,始知抱柱难期,白头易叹。临风飘摇,凄凉暗生,对屏摩意,君为知我者乎?
恻恻轻寒剪剪风,蒙蒙轻烟,片片笼花红。衫袖泪染闲愁在,凭栏望、谁与从容?
夜月清冷过疏桐,花径风微,薄寒透帘栊。回首前尘事事非,空遣恨、聚散匆匆。
蝶心梅骨”
蝶心梅骨,好一个落寞而清雅的女子。良辰美景,晨风月夕,风景虽好,而生不逢人!对镜自怜,惟形影相惜。怎能不叹“凭栏望、谁与从容?”前事全非,而今事我又屡次爽约,又怎能不叹“空遣恨、聚散匆匆。”
虽然我仍是没有见着她,但刹那间我熟悉了她的全部,落寞、清冷、自哀自怜,柔弱同雨后的花儿,有种令人心碎的憔悴。“去也终须去,往也如何往?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只是,谁会给你插上满头的山花?是我么?我能做什么?我希望能给你快乐,我真的能么?
我无助而悲哀,但面对这些,我不能无动于衷。
“蒙惠雅句,所获不匪。今宵自毁其言,聊无一语见责,足明其信也厚,思之弥愧!虽有刀斧之惩,必不敢一言以辩。读雅句,如出己口,颇有所叹,步韵和之,杂沓而就,实效颦之语也。
“数声燕语过东风,青青柳色,十里杏花红。年年风景人如旧,任逍遥、来去从容。
情怀难与旧时同,小院无人,夜月上帘栊。一点相思谁知己?空自叹、聚散匆匆。”
存稿发送,自己的心也仿佛随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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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十五章  情动




胳膊重重地被甩开,一种动物自我警觉的本能,使我霍然立起。
昨宵很晚入眠,如火如荼地进行的酣睡嘎然而止,片刻的迷糊后,是滚滚而来的怒火。
“干什么你?”我大声地斥说。
“干什么?谁让你的蹄子挨我了?!”明明是蛮不讲理,却还摇头晃脑地针锋相对,我的肺简直都要炸了。
“挨了你又怎么了?你是我老婆,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想挨就挨!”
“就你?看见你那德性就烦。”
“你德性好?我德性就坏?!我德性坏也不是抢你来的!”
“是我瞎了眼,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你……你……你还有理了。”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要一阵机关炮打她个千疮百孔,万世不得超生,嘴巴却关键时刻周转不灵,愈急愈乱、愈乱愈急,心头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我就有理,就是再没理,也比你有理!”
“你有理!你真有理,你有理跟男人深夜去喝酒!你真是天下第一有理!”
“你监视我?我就是跟男人去喝酒 又怎么了?我就是爱上人家也不用你管!”
“我监视你?我就是监视你又怎么了?你说青是谁?”
“你他妈无耻!”
“你的嘴真脏!”
“现在说我的嘴脏了?床上你不是挺喜欢吗?无耻虚伪!”
“你……”我轮起巴掌,到半空,又生生放下!
“没理就想打人是不是?你打啊!你打啊!”
“我不认识你!”我简直要爆炸了,打女人不好,虽然有时真的欠揍,但不能打。干吵下去,只能把自己气死,我拿起衣物,重重地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出。身后传来杀猪似的哭声。女人的哭有时是一种胜利后的凯歌!
还要去公司上班,但社会只是一架机器,不会去给一个螺丝钉人文的关怀,儿子死了,女儿死了,只要你还活着,就得去运转,直到你报废。
回到公司,粗粗地洗涮一下,坐在办公室里,感到一种难言的疲倦和困顿。老婆的泼辣让我为之心寒,我怀疑她的真实性,虽说女人善变,哭笑随性,喜怒由心,其间的衔接严丝合缝、圆转自如但毕竟我所熟知共枕的温柔婉转的人竟而有这等表现,那是我想也不敢想的。
难道她一直都在伪装?难道这就是她的本性?想起她说的话犹自又羞又气,或者只是一种疯狂状态下的失心之语吧!
想起蝶心梅骨,想起她的词,她生气的时候也应该只是“薄暮倚修竹”令人怜惜其“天寒翠袖薄”,或者临水自语“卿须怜我怜卿”,是菩萨低眉而非金刚怒目。
或者现在仍在气我的无故失约吧!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耳边传来庸懒而娇媚的声音“喂”。
“是我呀!”
“哦。”她的语气有点故做的漫不经心。
“昨晚、嘿,昨晚同学乱灌一通,又失约了,一直想着回家,终于脱不了身。”我竭力地陪着笑脸,虽然明知对方看不见,但还是笑得跟朵花绽放似的。
“没什么。”仍是淡淡的,我知道还在生气。
“你的词我读了,主题鲜明,中心突出,句子流畅,感情真挚,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真是鬼斧神工、妙手偶成、师出自然、妙合造化,穷天地之理,通阴阳之道。令人眼花缭乱,荡气回肠,泪日尿崩,一泻千里,我对您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俺虚晃一枪,猛拍马屁,轻重缓急,存乎一心。果然立杆见影、马到功成。
“晕,就会瞎说,不过,我喜欢,西西。”
“不过,俺和了一首,那更是神来之笔,妙笔生花。虽然依韵而不落窠臼,心裁独出,可谓化腐朽为神奇,立意高远,更上一层。你快拍马扬鞭、日夜兼程地敢吧。嘿!”
“这么好啊,恐怕是敝帚自珍吧。”
“唉,姑娘果然蕙质兰心、冰雪聪明,俺当斋戒沐浴、焚香净衣,遥拜下风。”
“写的什么呀?”
“写的你呀!”
“什么内容呀?”
这个当然不能告诉她,不过虚以委蛇,俺自有高招。
“写的是你呀,看你这么虔诚,俺就网开一面,松松套子。”
“快说快说。”声音里有种撒娇的兴奋。这让俺烦恼尽去,苦尽甘来,更加头脑灵活起来。
“坐稳了。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骂舅姑。妆罢高声问夫婿,老不死的几时休!”俺刘姥姥进大观园赴饭局似的,虽然意在搞笑,仍然一丝不苟、一板一眼地念完。
“哈哈,笑死我了。你,你,真要把朱庆馀给气死了。”
笑声清脆,清扬兮若淙淙之流水,婉转兮如“嘤嘤”之啼莺,飘遥兮绕梁不散,迷醉兮食味愈销魂。
想象她樱唇初乍、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知怎样一番情形?
心头涌起曹植的句子“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吐气如兰、令人忘餐”,又想起庄子“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不食五谷,餐风饮露”,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娴静如娇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拂风,古典而新锐,蕴籍而风情。我有些想迷失在此中,直到天荒地老。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一向是个很实在的人,如钢筋水泥,感情上风雨难浸、针扎不透。一见钟情生死相许在我只觉得是文人的一相情愿。因为文人要意淫社会达到自我满足,就像李渔说“我欲娶美人,则西施王嫱为我妻”一样。所以通常的情况读者虽然“人间亦有痴于我,无奈多情是小卿”般的如痴如醉、欲仙欲死,所需的筹码却低的可怜——只是一些意淫的故事罢了。一个最好的例子比如还猪格格,十七八岁的少女们在大把摔泪大力呼喝的时候就偏偏没有想到一个有为的皇帝哪里会这般整日介和一帮女人搅和的。
退一步来讲,即使文人不再意淫,而偏偏世上又多是好“身淫”的,讲的是实事求实,身体力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是警幻仙子所经历的痛苦“恨不能天下之美色,供我须臾之欢。”所以能一拍即合,合二为一。然而一拍即合终非一见钟情,纵然披了它的外衣,但已是皇帝的新装——白花花的肉体还是一览无余,然而水滴石穿、绳锯木断,久而久之,一见钟情也就渐同于一拍即合,从而纯情演化成滥情,终于情而为肉,肉至乎永恒。一见钟情到头来一夜情罢了。
所以我常常痛贬呆子,因为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身体力行的人,虽然事出有因——他的所以小头指挥大头据说是因为一场绝美绝惨的爱情所致,女友跟了一个鬼子越洋过海东渡扶桑去传宗接代,为世世代代友好的中日关系作贡献去了,至于这友好是一相情愿抑或这关系正如她之于鬼子,总要被压在身下,不得而知,明了的只是她与呆子七年的感情烟消云散,声影俱寂。呆子痛彻心肺,几乎无疾而终,痛定思痛,不由举一反三,整日与天下女人周旋,而终于知土味开洋荤,四处放火,两面开花,中西合壁,吐气扬眉,成一代泡妞大师。——这正是我常要诟病他的地方,因为我潜意识一见钟情只是呆子他们的一夜情的代称而已。
而呆子他们毕竟是“见”而“动”情的。我只是听其言、闻其声,未睹其人,未识其形,只知男女,不辨艳媸,心却醉失其中,犹亲临蓬莱,耳目俱眩,这应该称作什么?
是喜新厌旧还是距离产生美?
不得而知,唯一清楚的是我喜欢和她说话,喜欢被她的声音触摸。
“怎么不说话了?在想入非非?嘻。”电话里的声音有种坏坏的味道。
“啊!呵呵,我在想你是什么样子的。”的确,我很想知道和我精心雕琢的一样。
电话里是一阵沉默,然后她轻轻地说:“我给你邮箱里发几张吧。”顿了顿又说:“不过只能你自己看。”
走了狗屎运了,运气来了骂都骂不走呀。我心头狂喜,连连点头,发现只是在通电话,又赶紧一连声的“好啊,好啊。”她就又嘻嘻地笑,我心痒痒的。
我要,我要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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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9:01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十六章  倾城




整整一个晚上我坐卧不宁,心海潮生,神魂匹弛,想想自己年过而立,不禁暗自惭愧。但人有七情,心来六欲,于谦近花甲而得杨影(柳如是),虽是老牛嫩草地有些糟蹋,但犹有“黑个头发乌个肉”之儿女韵事。俺时至精力旺盛之年,生逢灯红酒绿之事,心猿意马,意乱情迷正是水到渠成,只恨俗物缠身,不能顺遂。
中午的时候收到她的一条短信,很短,“下班了吗?我刚吃过饭。”这让我甜蜜而欣喜。将在谋而不在勇,兵贵精而不贵多,短信虽然寥寥数语,而其中那份念兹在兹、无时或忘的情意却是流光溢彩、呼之欲出。看似漫不经心实乃煞费苦心,女人的可爱正在这小聪明的话语中完美展现,比如“闻郎身在梧桐树,妾愿将身化凤凰”“使君与妾泪、两处滴水。看取芙蓉花,明年为谁死。”不信妾断肠,开箱验取石榴裙“,奇思幻想,见相思之深。比如“腕至郎膝上,何处不可怜?”“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月羞。”“倚门回首,却将青梅嗅”儿女情态,回味无穷。至于“美人含怒夺灯去,问郎知是几更天”“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子不思我,岂不它工,狂童狂也且”轻嗔薄怒、半爱半恨、半羞半怨,更是令人肠转九曲,情惹万重。
俺望文生意,哲思大发,所谓宝剑赠烈士、红粉寻佳人,对牛而弹无疑冬行夏令缘木求鱼,这区区几个字在别人或者只是见山为山,见水为水,而于俺则山非山,水非水,于山高水长外,更晓得泱泱之风月,纵是多心人别有怀抱,小日本大东亚共荣似的一相情愿,但自慰而自娱,又有何损?况且毕竟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即非情难自己,也必是有动于衷。
而一旦想到她的照片现在大概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信箱里,如一个干干净净的在床上等丈夫回来温存的女人一样,心里有种热热的冲动,非关肉体,不是色情,只是温馨和宁静。
我坐在办公室,心猿意马、意不在焉,现在方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太阳跛了似的,步履沉重、行动缓慢,以为要日薄西山,抬眼看看,仍在原地踏步。这时就恨不得给它打针兴奋剂,而终于只能望而兴叹。时间好似断了链条,散碎成一星一米,数过一粒,还有一粒,层层铺陈,只把人折磨得靠希望才能呼吸。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终于下班时间到了,我干净利索地好比登徒子脱女人的衣服,三下五除二搞定一切,抓起包就夺门而出。
“喂,喂,说你呢,被狗追了?瞧你兔子似的!”身后传来呆子心急火燎、狗急跳墙的声音。
“我这不是看见你在后面急行军嘛!”我反戈一击。
“昨晚怎么回事?找人说话打声讯台呀,干嘛要耽误我的美事呢。”呆子一副呼天抢地的样子,跟个怨妇似的。
“我那时英雄救美,不希望狼入虎口呀。”
“嘿,这只羊有味,竖子不足与谋,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靠,唯小人与君子难养也,大逆不道却仍能引经据典,据典以争,而且面不红,心不跳,无色无味,佩服啊佩服。
“又羡慕了不是?今天高兴,咱们哪儿去痛快一下?别害怕,我请客。”
呆子是南方人,却比北方的男人更有北方味,生性豪爽,洒脱不羁。我的印象里只有南方的女人,至于男人殊无好感,近十年的生活更坚定我的想法。但呆子是不同的,尤其在对一个女人完成既定目标后,愈加雄姿超迈,非得找我对饮不可,可恨每次都要我付帐,算是对他竭力培养我泡妞绝艺的学费,虽是不甘,总是慑于他的淫威下,呜呼,此天亡我也!
听说他要发表处女作,请我吃酒,我欣喜若狂,能宰呆子,不亦乐乎?然而一想到蝶心梅骨,我不禁豪气万丈,视富贵如浮云,粪土当年万户候,大手一挥,斩截地说:“不去,不去。”
然后在呆子“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中,甩甩头,不带一片云彩地逃之夭夭。
回到家,屋里一片凌乱,好像八国联军参观后的颐和园,柜子大开,老婆的衣物不见踪影。想起早晨的事情一阵烦乱:“哼,妈的,走吧,走吧,永远不要回来!”看着这空旷而凌乱的房间,又隐隐感到痛快和自在。
我迅速打开电脑,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虽然晚饭没吃,但饿死事小,失恋事大,更何况古人说秀色可餐,区区抗议就只像专制下的民众呼声,可以置之不理。
邮箱里四封邮件,我按着时间打开了第一封: “正睡得好呢,被你弄醒了,害我眼圈发黑,哼,该怎么受罚呢,居然还要我的照片(冤枉啊,我可没要),不过今天阳光普照,花木清香,心里高兴,就给你几张看看吧。今年俺的片片不多,有两张是去年的,能看出来吗?你的词收了,勉强合格,嘻嘻。”
短短数语,令人感受出一种娇媚,该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居然有些怕打开那些照片了,但丑媳妇总须会公婆,是骡子是马毕竟是要骝骝的。
我打开了第一张。
不得了,要流鼻血了,让呆子看到肯定又说我农民,但这次我宁愿做乡巴佬。
是兜率宫?是离恨天?我谁想这里遇神仙!
后面一个湖,湖边是青青的杨柳,绿波映翠,碧柳轻拂,近处一棵桃树,桃花嫩红,一个女子扶桃数而立,细眉秀目,素衣白裙,头微微侧向一旁,青丝斜斜掠肩而过,柔顺飘逸。阳光映在脸上,玉一般亮着柔和的光泽,眼睑微低,一双妙目下视,脚下是星星散着的桃花。落花零乱,秋水含愁,如慕如怨,如思如诉。娴静而淡雅,落寞而从容。旁题一诗曰:底事欲寻春?落花倍伤神。归去无人惜,相对又黄昏。
我的心隐隐又有些痛了起来,想起她的遭遇,遇人不淑,致为悒郁,叹蝶心梅骨,如花飘零,“归去无人惜”,哀花而更自哀,相视无语,惟有相伴于脉脉黄昏。又想起前人“秋风同谁诉,脉脉不语自黄昏。”“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门掩黄昏,人比黄花瘦”的句子,这痛愈加深沉起来,更加理解她蝶心梅骨名字的孤苦无依之情。
另一张照片似是摄于海滩,阳光明媚,碧波万倾,她立于水中,躬身戏水,裙衫映风,轻舞飞扬,旁仍有一小题:沧浪之水清兮,可以 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最末一张仍是海边风景,大约这两张就是她说的旧照了。但无论新旧,俱是风姿绰约、惹人怜惜,内里的那一点清冷落寞之气更衬其不食人间烟火之味。蝶心梅骨,果然的名副其实,孤傲清冷的背后是一颗哀艳而萧索的心。
“驿路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是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做尘,只有香如故。”
看了你的照片,读了你的诗,想起了陆游的这首词。没有欢喜,所有的欢喜都弥散在了这哀艳幽怨的背景里,余剩的只是微痛和怜惜。在你是在漫长而琐碎的往日,几多梧桐夜雨,几多幽窗孤灯,而打发这漫漫的白昼和黑夜,该是怎样的一种煎熬?风晨月夕,看乱红零落,徘徊独自,却欲诉无人,这煎熬又是怎样的彻痛?
世间是个悲剧的大舞台,日日上演着相同的悲哀和绝望,在南国,在北陲,在每张强做的笑脸后。泪暗暗地洒,酸涩的味道浓浓地濡染在生命的天幕中,划过斑斑的伤痕。曾经是这样痛,在不尽数的花开花谢、日圆月缺后,终于知晓万物一样的无常,无常也不必伤怀,但仍是止不住泪,忍不住痛,只是独自躲到角落里,任谁也不知。
我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昔时还有些感慨,比如岁月的流逝、世事的无常,虽然有些不知所以,却还显示仍有激情。近年来,便连这感慨也一发没了,只是一日一日地过。花任其开谢,春任其去来,不管不问,倒也自在。今日见着你的照片和诗,才发现心里有些东西在动了,读你如读自己,哀人复又自哀,唏嘘中感慨颇多,方有上两段文字。
“世界充满悲剧,而生命终究是美好的,纵然满布了伤痕,亦是一种沧桑之美、生命绝唱。每一次相遇,每一次相知,都会给我们无尽的喜悦和希望。愿我们的相识在彼此的生命中灿烂而永恒,愿我在的日子,快乐伴你每一天。”
坐在电脑前,十指飞舞,眼观鼻,鼻观心,心随意动,文如泉涌,三下五除二打好了一封回信。细细自品,但觉缠绵悱恻、余香满口,简直像过街的老鼠,注目得人人喊打。果然是才子手笔,心思浩渺连广宇,于无声处听雷,横眉冷对千夫指,怒向刀丛觅小妞。虽然累得筋酥骨软、腰酸背痛,但比了快乐,只渺小得如小日本的国格,可以忽略不计。
轻点鼠标发了出去,这时方觉肚内空得如明星们的脑子,前后肚皮一日没见的情人似的使劲地一处贴,饥饿阵痛一般,一波随一波,轮番轰炸,古语说食色性也,虽然食色并举,却是食较色先,犹如面包爱情,爱情的存续要全仗了面包打点滴,所以到头来,不分男女,咸喊“民以食为天”了。
想起面包,更加翻江倒海不可收拾,家里什么吃的都没的,急急叫了外卖,不一刻送来,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然后点一支烟,深深吞吐一口,怎一个爽字了得!
我网上挂着,随便收拾了下乱糟糟的房间,看时间已是9点多了,她不在线,不知道现在做什么?我心里想着,一阵温柔掠过。
还是睡觉吧,这几天累坏了,我喃喃自语,顺手关了机子。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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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这个贴子最后由异想天开在 2006/12/10 07:54pm 第 1 次编辑]

第十七章  倾心




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婆一去如泥牛入海,电话也未曾打过,在她或者是灯红酒绿无暇顾及,在我则是老虎归山,正好纵情无拘,又怎会自我枷锁?
没人在我看报纸的时候催我去刷碗筷,没人在我闭目养神的时候唠唠叨叨,没人在我不愿意的时候迫我去商场,没人让我不抽烟,没人让我洗马桶,袜子衣服可以堆几天没人说我懒,这次第怎一个爽字了得。
大学时光是这样过的,恋爱时期是这样过的,婚姻如同一把剪刀,咔的一下这一切都与我无缘了,结婚意味着彻底成人,成人就必须成熟。个性的丧失,忍气吞声,这就是我成熟的代价,至少我常以之来自我安慰,而此刻失而复得,重操旧业,再做冯妇,这份舒心,这份自在,这份酣畅淋漓,倾南山之竹,述乐不尽,决东海之堤,流趣无穷。
而且,而且我喜欢上蝶心梅骨了。
虽然我们到现在谁也没有明确说过什么,但语言有时很笨拙,所以有些事能做能说,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也不能说,只要你知我知,何必捅那层窗纸?秘而不宣的情况更刺激而有趣。
每天下班后上网陪她,至夜深后彼此互道晚安,依依不舍地下线。
每天早晨电话会准时在七点响起,她总是用一种温柔的声音把我从床上拉起,而我也渐渐的习惯,在七点左右的时候会睁开惺忪的眼,然后听到她的电话收拾起床。
我多了一份依恋和想念。
她每天都会给我发短信,内容很简单。常常是“我刚刚忙好”“我刚刚买了衣服”“我在吃饭呢,你吃了没?”等,不痛不痒,无色无味,却让我甜蜜得要晕倒,我知道在这不咸不淡、平平常常的语言里,透出的一个信息是:我在想你呢。
我就常常回应,一样的不痛不痒,一样的字句寥寥。
我们谈很多事情,工作、生活,当然也谈到感情。只是都有意无意地会小心翼翼地转移掉,不着痕迹,都有点淡淡的怅茫。
我喜欢她的文字和那种文字后面透出的那份文静和哀婉,细碎的述说中总能露出一种细腻执着的感情。
终于在一天中午,我正给她写短信时,收到她的一条,打开看。“想我了吗?”小心翼翼,胆怯似的,虽然没有见着,但我仿佛看到她面对我说这话时的那份不自然和害羞,脸微微地红,眼睑低垂,低了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怎么不想你呢?愿在衣而为领,愿在榻而为席,愿化清风抚你的长发,愿做明月照你的小楼。我软在座位上,回思着她的话,一阵温暖从小腹漾开,荡气回肠,幸福而感动。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情何时休,此恨何时已。两处多情勤系念,相思望如一。”改了李之仪的一首词发了过去,虽非己出,而情意如一。
“嗯。”回复仅仅一个字。我耳边似乎听到了这一声,轻轻的,却又是坚决的,此时无声胜有声,是“妾心如莆苇,莆苇韧如丝”,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是“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是“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下班匆匆回家,我要给她发邮件,打开信箱,她发的一封正端端正正地在那里。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而静,静而复命’很喜老子这句话,涤净了利诱和纷扰,空明而宁静。是呵,芸芸众生,各归其根,一切都是命里所应有的,不以好坏而悲喜,不以得失而欢愁,但心里又总是存了疑惑,不平于命运这样的安排,而又能如何呢?
我常常会流许多的泪,明知道没什么,却还是要流。或者只是因为泪水洗过的心会暂时涂抹掉过去的记忆,疲惫的灵魂在这新的角落里得到片刻的安静,之后的清醒所要面对的又是无尽数的烦扰。我尝试接受一切,无忧无喜,来的已是来了,但我发现做不到。孤寂的夜我想着发生的一切,想到他那张惨白而瘦削的脸,就又会忍不住地要流泪。他彻夜不归,我不知道他又跑到哪里去吸,他也不再和我说话。我觉得自己成了一具尸体,生命里只是无尽的灰色。我想罢脱这种生活,但骨子里的软弱让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当自己死了吧,我只能这样安慰。
我行在暗夜里,四周只有冰冷的黑,你的出现,远远地有了灯火了,。虽然这灯火隔着那么远,但暖意丝丝地驱赶这夜寒了。上帝关了门,还会打开一叶窗。我想你就是那窗了,相识以来,每天坐在店里,我就想着你现在做什么,是不是还记得我。收到你的短信,心里欢笑,因为这一切都有肯定的答案了,我知道千里以外,有一个人天天在关心我。”
末了是李清照的《一剪梅》
“红耦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一时百感交集,心潮汹涌,去拿烟,抽烟的手竟瑟瑟而抖,我不知道是怜还是爱,只觉心很痛,痛得我心急火燎、坐卧不宁。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我给她回了邮件,最后写道:
“蝶,我不知道我们能走多远,但命运既然指了途径,我就会一直走下去。”
一直走下去?那老婆怎么办?难道真要离婚?另一个声音响起。离就离了,这样的家庭还有什么意思。
但一切岂会这样简单?天啊,该怎么办!
那一夜我彻底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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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十八章  远游




单位要外出办公,说是办公,其实是旅游,就像所谓的出国考察一样,不过将目标选在了国内。但有一样是不变的:无须自己买单,而且十分享受,可以尽自己的性子玩乐而不必担心阮囊掏空。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这歌词是含有深刻的心理观察和现实依据的。
时间是一周,地点选在丽江古城。虽是陈年旧货,好在景观不同于女人,魅力是和年岁正比例增长的,同是岁月倥偬,在女人为美人迟暮年老色衰,在景观则是沧桑积累、历史沉淀,谓之有文化底蕴。俺是一介俗人,虽读了几年书,但有眼无识、文而没化,吸烟而不知烟文化,喝酒而不知酒文化,更不用指望大小便便出厕所文化,所以对文化底蕴俺是扑朔迷离、难辩难分,只能感叹到底我中华到底文化之地,是文化到牙齿的雅邦,而幸好还不是有眼无珠,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还能应付的来。
呆子却不要出去,意志坚决,口气斩截得如同狼牙山五壮士,美其名曰坚守阵地、巩固战果,往日的一唱三叹摩拳擦掌忽地成了一推三拒、万死不辞。嘿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以呆子的惯性,肯定是东隅桑隅的取舍过一番了。
“老呆,你咋忽然不抬一腿撒尿了?进化成用冲水马桶了?”俺微言大义,循循善诱地开导他。
“唉,夏虫不足语冰,蟪蛄不知春秋。我都用冲水马桶了,没有食物源了,你竟然还不改学吃饭,竖子不足与谋呀。”呆子摇头晃脑地一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样子。
靠,偷鸡不着丢把米,吃肉不着惹身腥,又被呆子倒打一耙。虽然恨得心惊胆颤,但牙木齿钝,张口结舌,只能暗吃黄连。
只是没有呆子,未免有举杯独酌之感。
但我是决定要去的了。回家打电话给蝶心梅骨,她说好啊,正好去散散心,又说丽江是她一直很喜欢的地方,只是没去过。我说那我就不能再天天陪你了。她说你去你去。我说你会想我么?她说会的,而且天天想,然后就笑,笑得我的心直忽悠。
挂了电话,又想起还要给老婆挂一个,毕竟要出去几天。虽然家里门窗俱是装的防盗器材,但作用也只是一个心理上的安慰,就像女人穿上比基尼就以为可以遮羞一样,于小偷来讲,却只好比强奸犯的非礼厚装少女,无非的履行一道程序,丝毫影响不了最终结果。
拨了老婆的手机号,却无人接听,无奈拨打老泰山家的电话。“谁让你拨电话的?!”耳边传来老婆怒冲冲的声音。“我刚才打你的电话没人听。”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我知道,不想听!”“我不是想和你吵架的。”“不想我吵架打电话作什么?”“我要出去几天,你回家来吧。”“要出去就出去,别烦我。”“你……”我忍不住正想回敬,“啪”的一声,那边已挂了电话。
靠,拽什么!我气气地想,终于不放心,让陈茶劝劝吧。拨他的电话,系统提示说联系不上,也不知这小子做什么去了,呼天不应,叫地不灵。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二日上了飞机,人已身在丽江。
正是旅游的旺季,各景点处摩肩接踵,人满为患,让人感觉到计划生育政策的英明。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不时有各种卖小玩意的游击队似的往返叫卖,加了二伏的滚滚热浪,令人头昏脑胀。旅游简直成个了卖命。
第一天的兴奋期过了之后,我借口不舒服脱离了团队,一个人呆在酒店消遣,因为酒店里有电脑可以上网!基本上一天的大部分时间蝶心梅骨都和我在一起,虽然山障水蔽,天隔一方,但郎情妾意,愈觉缠绵。
傍晚暑气渐退的时候才走到街上,在一家礼品店前停下脚步,应该给蝶心梅骨买件小礼物,我想着进了店内。小店不大,各种小东西挂得四壁都是,物类繁多色彩各异款式别具。虽然商品社会里没有精雕玉琢的东西,但毕竟所有所值。况且礼之为礼,除非钻营,原是唯心而不是唯物主义的,轻重计较只能说明所赠非人,从这个层面讲礼物好比红楼里的风月宝鉴,颇能烛照世味人情。
我的目光落在一隅的一只风铃上。我喜欢风铃,它的单调的声响细碎而清亮,简洁到极至却意韵无穷,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风铃的所在很能体现古老哲学的精髓,而且,而且店主跑来跟我说:纳西族人的风铃是象征爱情的。
包装付帐,出来时候小城里已是灯火辉煌,随便进一家饭馆打发了肚子,又接着溜达。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接着又淹没在来往的人流中,紧赶几步,却再也不见。我觉得那人像陈茶,只是他现在怎会在这里?大概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第二日早早起床,去书店买了本介绍丽江风物的书,到邮局邮寄,填好单子,想了想,又在书的扉页写了几句话:铃儿窗前挂,临风细细听。应是相思语,一声更一声。写完读了一遍,虽然词粗语糙,彼我不分,但寓意也还明显,不以一(青)掩大德,也就懒得再作修改。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要做的事件头两三天已经办完,余下的时间就像自留地,愿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但大伙毕竟是中国人,从小就知道跟着党走,遇事讲究组织性纪律性,懂得十根筷子抱成团难折的道理,所以在集体的关怀和帮助下,只能每天跟着南征北战,走马观花。幸而蝶心梅骨不计较,电话里依旧狡黠,依旧嘻嘻的笑。只是我的心急,太监洞房无花烛似的,火烧火燎,欲罢不能,但终于后事难继鞭长莫及,只能吹胡子瞪眼,却更加如火如荼、瘙痒难耐,幸好很快地结束了丽江之行。
火车上收到她的一短信:劳君远寄,敬谢不敏。我就笑,问喜欢吗,她说喜欢,我说喜欢什么,她说都喜欢,我问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她说知道,无论你指什么,我都喜欢。我就笑,她也笑,她说我发你邮箱里一篇文章,我说是吗那我得马上去看,恨不得化一阵风,她就说化风了还看邮件干什么,我说那看什么,她说看我,直接来看我。我们一来一回地发着短信,直到手机没电。
下了车和同事告别,我就打的直接奔回家里,房内一切如旧,老婆显是没来过,不过没功夫计较。我打开电脑,找到了她新发的邮件,题目是:迟来的爱。
“晚风斜阳远,高柳乱蝉鸣。夏日的风也只是黄昏方有的一丝凉意,喧闹了一天的城市也难得地有一时的清净。疲倦的心地在这清净里稍稍安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无欲无求。每天工作、吃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生活一直是平平淡淡,间杂着酸酸痛痛。但是现在我感觉大不一样了。生活是如此美好,每一天都有新的期盼在心头跳跃,每一天都有梦想的幸福在身边萦绕,只因为生活中有了他,有了爱。
“坐在办公室前,信手翻阅着书页,奇山秀石,明湖碧水,我感到一阵快乐和幸福。因为这是一个爱我的朋友送我的。他现在或许就在这山水亭湖中走走停停,而现在我坐在桌前和他一起游目骋怀。每天,拿起书,我会想他现在在这处峰下,还是那个湖边,每天我会想他几回……
“在我的书房里,挂着他送我的纳西族人做的风铃,他说那是象征爱情的吉祥物。他附赠的诗里说‘应是相思语,一声更一声’,真是说得恰切。想他的时候,会去碰碰风铃,听听一串响铃声,好像那里有他的祝福和无尽的相思。
我是一个心理年龄滞后的女人,好像老是那么单纯,又爱做梦,总脱不了书卷气,一辈子都想抓住爱情,寻求真爱,但爱情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气泡,老是抓不住。于是我怀疑我和爱情无缘,还是世上根本没有爱情?
他是个已经结婚的人,我也是,但我不去想他和我的过去,只想感受和被感受彼此的关爱,缠绵的甜蜜。也许没有什么原因和理由,也许人到中年对渐去的岁月有一丝恐惧。在我认为还有激情的时候,对情感的渴望是如此强烈。埋藏在心中的爱情有了燃烧的欲望。
终于知道必须告别过去,那只是旱地里树上结的青涩的果子,纵然耗尽了一生的泪水,也不会有丁点的甜蜜,何必为一次错误惩罚自己,要好好善待自己,要拿出勇气与往事干杯。为了这点醒悟,我已走过了近十年的感情历途。知道自己是个感情不成功的女人,但这是命里注定的么?
有时候羡慕平庸的女人,她们没有太高的精神追求,也就不会有太多的失望。正所谓希望越高失望越多。我知道世上优秀的男人是少数,我也知道我的男友除了我眼中比较好以外,在别人眼里未必好,但我感觉好,我喜欢就好。
有爱的女人永远是快乐的,生活对她来说是有滋有味的,懂得爱与被爱,珍惜过去,更珍惜未来。”
文章的末尾附录了一首小词:“气儿也稀,人儿也飘,眼儿也迷。恁般的症侯儿,都是你惹地。没日夜儿的求祈,愿咱俩,都缫成丝。你横来我竖,成匹不相离。”
看完这些文字,俺虽然皮厚肉粗愚顽蠢笨,仍然感觉感动得一塌糊涂,一股暖流在心里升腾翻滚,上下左右前后,九曲十八转,云蒸霞蔚、荡气回肠。百炼钢化绕指柔,真是形意俱全入骨三分,发明这句话的一定是情圣情神情仙。
我狂奔到阳台,在风中抽了两支烟才平静下来,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这个叫蝶心梅骨的女人了,而且如此的强烈,翻江倒海,滚浪排天,樯倾楫摧,电闪雷鸣!这是我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比初恋更强烈,更懂得如何去爱!
我拨了她的电话。
“蝶”我轻轻地呼着。
“嗯”轻柔如旧,温柔如旧,甜蜜更甚。
“我爱你!”我说,郑重而自然。
“我也是。”我能感觉出那份甜蜜,就像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躲在被窝里看心爱的情书。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娇弱地,怯怯地,像小蜗牛小心地探出自己的触角。
我的心痛了起来,呵,傻子,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你,我会将阳光驱散你往日的不幸,用心去疼惜你!
“蝶,我会的,一辈子守护你,不让你再受任何伤害!”我热血上涌,坚定地说。
电话里传来抽泣的声音,我知道这是为我,为我们哭的,我的眼睛有些朦胧了。
谁都不再说话,电话里只两颗心在“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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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9:20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十九章  权衡




我感到有一个问题我必须面对:和老婆究竟要怎么样?换句话说和蝶心梅骨究竟要怎么样?我想和老婆离婚,甚至在和她认识之前我都想过,而且不止一次的在双方对垒中当作重磅炸弹投掷。但毕竟说话易同放屁,办事难比登天。说话好比欣赏别人的老婆,是用来自娱的,所以轻松松,施施然,能得一时之快。办事好比上别家的床,因为物非己属,其实乃偷,所以处处小心,时时在意,万一碰上杨雄那厮还会有生命之虞。胆小者只能急流勇退。而世上又偏多胆小之人,所以人们大都看而不偷,说而不做。
但我此刻如同上了架的鸭子,形式逼着我要有一个选择。我当然可以维持现状,对她的感情只表示严重关切强烈反应,必要的时候发表严正声明应对。虽非长久之计,却不失权宜之策。总能迷着眼快慰一时。但俺生性刚直心胸坦荡,买腿根子还要立牌坊在俺只以为是公务员的行规,绝非男子汉的准则,只是欲要离婚却又不象喝凉水一般简单。理论上讲婚姻是爱情的产物,离合聚散只在于两个人。但在中国特色下,爱情倒可有可无了,结婚其实是两个家庭的妥协,一旦两边都以为自己不吃亏,一桩婚姻也就诞生。而离婚无疑要打破这态势,就象农村的两口子吵架总要找媒人说事一样,离婚最终要触动两个家庭。这份压力下,没有人能想猪八戒背媳妇一样不累不喘,一身轻松。
幸好我们还没有孩子,彼此分开妻离而并不子散,一清二白,恺撒的归恺撒,上帝的归上帝,人成路人再无瓜葛。从这个角度讲婚姻就象一个化合反应,男女放进去加了油盐酱醋的催化,就生成婚姻,一旦分解,男还是男,女还是女,彼此间一个分子都不会遗留。
我搅尽脑汁,千思万想,前顾后虑,终是狗碰见了刺猬似的无从下口。
但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碟心梅骨了。她气质卓约,文采斐然,温柔清宛,含蓄蕴藉。娇弱而多情,风华更绝代。更重要的是她在一次的聊天中说她准备离婚了。虽然她说她不能跟一个吸毒的人再过下去,但是我知道更重要的是因为我的出现。她所以不这么说,仅仅是怕给我什么压力。我感激她的解人,更愧自己无话可说。
下班后叫住呆子,一块吃了晚饭后进了一家咖啡屋消遣。
里面灯光柔和,男男女女野菊花似的东一朵、西一朵地开放着。音乐鸦片一般令人昏昏欲睡又舒爽的如同墙角里晒太阳的狗。一个女人在台上哼着靡靡之音,软沓的如同在男人的床上。我和呆子在一个角落里坐定,彼此叫了东西,感觉有种堕落的快感。
“你怎么也喜欢来这里了?不是说华而不实吗?”呆子笑嘻嘻地说。我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呆子就好奇地凑过身子,一双绿豆眼闪亮闪亮:“怎么了?被老婆捉奸在床了?”“还它娘捉奸在床呢,我天天带女人回家都没有人管。”我嘿嘿一笑说。“和嫂子闹矛盾了?闹就闹呗,女人就那么回事,过几天几句好话就又屁癫屁癫地不知东西南北了。,用得着吗?踩了狗屎似的!对女人哪能这么钉是钉、铁是铁的硬铆呢!”我没言语,呆子却象上了女人的床,兴奋无比、口若悬河起来:“孔老二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老话说红颜祸水,自古以来国破家亡是她,丢皇帝的是她,掉脑袋的是她,冲冠一怒遗臭千古的也是她,但凡惹上的都是一身臊,用她们自己的话说是‘女人真麻烦’。黄帝传下来的《素女经》,教授三十七套驭女之术,什么燕缱绻,什么蚕缠绵,说得头头是道,流水似的,其实谁驭谁呢?还不是被女人搞的团团转,帝王有权,就神经错乱地把后宫阉个遍,只留一个生殖器,武大郎更是失心疯发作,连命都不给自己留了。所以说,女人呢,两个字:麻烦!要么就不沾,要么沾有白沾---别把自己弄湿了就成。”“照你这么说,这女人是碰不得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我说。“嘿,以前你这么说叫揭我伤疤,现在则是忆苦思甜。那个女人跟咱不是一路人,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个理儿,这人是要讲缘分的,是你的千里之外也是你的,不是你的近在咫尺也不是你的。就是跟了你,也会八字不合,命里犯冲,成为祸水。别看我夜宿千家,日过万户,俺那是工作需要,希望能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俺的。唉,这么多年,累啊!”呆子的话里半是玩笑,却少有的隐隐透露一股子温情。“最近看你有些不正常,是不是等到了?”我问。“不知道,网上认识的,本市人,经常在一起坐坐。很恬静的一个女人。跟她一起时,我的心有种坐实的感觉。”呆子说。“网上认识的?”我的心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不愧是哥们,连遭遇也是一样。
“是啊,一直想告诉你。放荡惯了,有点不适应这种关系,心里乱乱的,不知道该不该,她已经结婚了。”呆子居然也会这样!这些让我觉得同病相怜了。我说:“你见过她吧,感觉怎么样?”“象蒙娜丽莎,我想我沉醉于那种祥和安静里了。”“在本市?”“恩,在一家纺织厂上班。”
呆子的陈述很让我吃惊,一个花心大少突然就变成纯情少男了,好比大灰狼刹那间成了大白兔一般令人不可置信。但看他的样子却是有板有眼、一本正经,不象是在说谎。
我说:“老呆,咱们认识也有五年了吧。”呆子点了点头,少有地叹了一口气说:“百年弹指过,尤其在你游戏人间的时候,这过就更加快的厉害。过去的日子竟好似从来没有一样。‘十年一觉扬州梦”,也就是一个梦。”我打断了他的感慨说;“呆子,我网恋了,老婆已经离家出走半年多了。”呆子并没有惊诧,问我:“你想怎么样做?”我说:“有点乱,取舍很难呢。”又问他;“你相信网恋吗?呆子笑笑,高深莫测地说:“我相信感情,你可能会笑,但这是真的。或者我一度滥情,但是我相信!”我说:“我想去看她。”呆子啜了一口咖啡,慢慢地说:“该去,成不成都该去,总要有个了断的。”我问:“你呢?”他不说话,很久才说:“我也快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大不了再夜夜笙歌。”话里有深深的沧桑之感。
我们彼此没有再说话,我做了一个决定: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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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10 19:23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小说)《我把身体献给你》 作者:琴儿依依

第二十章  心约




网络生活,所以称其为网络生活而非经验或体验之类,因为我的的确确是在此中生活了。有喜有悲有痛有乐,世间万象面面俱到。而且因为其中交流多以文字,而文字是最能反映思想的,所以这种交流尤其的深刻。从这个层面讲,网络其实是现实世界的一种延伸,由肉而灵,从用到体,愈来愈凸显人所以为人。
半年来网络生活深深地切入了我的生活,蝶心梅骨的出现无疑是最大的原因。
从最初的漫不经心到中间的三心二意到现在的一以贯之,我和她的感情也由一穷二白到万紫千红,而终于有花谢果结的意思了。
只是这果是酸是甜,不得而知。它只高高地挂在那里,街头张贴的明星广告似的,不甘寂寞地引诱你去抓一把。我早已把持不定,心跳加快,鼻息急促,张牙舞爪,即使是皇帝的老婆也要抓之而后快。
而她无疑也同我一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终于她在一次电话里说:“我们见面吧。”
我说:好!
她说:国庆的时候我去看你。
我说:我去看你!
她就笑。说:这也和我争执?
我说:以天地而论,是天在上不是?
她就又笑,笑声很媚,说:以雌雄而论呢?
我嘿嘿地笑,说:我只跟你论男女。
她说:男上女下呀。
我说:你在上面也行。
她嘻嘻地笑,一边说:你坏,你坏。
结果虽然没确定谁上谁下,但见面的日子已经定了:国庆。
公司提前一天放假,我更是提前一周订了飞机票。虽然平日飞机只如眼下的爱国主义,并不怎么卖座,偌大个中国,大多是火车吭坑哧哧地南北倒运。但国庆长假时,就象当年小日本造汉奸一样的出产率,一夜之间全国皆游。陆海空三管齐下,也只好比老头子娶了个黄花姑娘,远远地满足不了,充其量是个略有意思的光景。没办法,国人造人的热情总是象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建设的劲头却在造人后的兴奋中被埋进了梦里。
机票是下午三点的,俺忙里偷闲,费了一上午的工夫到处踩点。先去理发,街上的理发店去了三四个,却都是不理发,兴趣全投在了俺要不要别的服务上,一家的小姐甚至大发娇嗔地兴师问罪:“理发来这里作什么?”那样子好象俺是个从疯人院溜号的。大约在社会转型期,不但国有企业改革成了私有,个体私营经济更是以其灵活多变的经营方式早早地完成了转型过程。所以仍叫理发店只会服务。所以仍叫“理发店”只是一种谦称,就象自呼“鄙人”一样。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没转型的,那样子好象也准备好了要转,理发小姐的剃刀运用得远没她的脸蛋漂亮。吭坑哧哧多半个小时,总算将俺的头发镇压了下去,一张小平头却层次分明的好象梯田。没办法,只能连根拔起。这次倒很快,大约也是专业对了也说不定,脱衣服似的,三下两下已经光洁溜溜。
从理发店出来果然光彩照人,来来往往的人们纷纷青睐不已。幸好俺西装革履仪表堂堂,否则以为俺强奸犯刚处监狱也说布定。梁院虽好,终非久留之地。人其无罪,怀璧其罪。只得进一家商场去买顶帽子。光芒太盛防肠断,秃头长宜戴帽子。俺不能让头喧宾夺主,决定封杀他。
商场门前繁华的好象车站里的公共厕所。两条丈余长的红布条幅被大大的气球鼓着肚子拉的笔挺,斗大的黄字太阳下比俺的光头更加光彩夺目。上联是:国庆大甩卖;下联是:十一大放血。豪气干云,好象要一死以谢消费者一样。条幅前面一个临时的台子上钟鼓齐鸣,四五个MM正扭腰摆臀地大动特动,直把音箱激动的杀猪似的嚎叫,只恨厂家不给自己按装眼睛和手脚,以便一亲芳泽。台下的却都是手脚俱全的,个个好象眼睛里塞了伟哥,直直地瞪着。美女们受此欢迎,大概起了要为艺术献身的念头,下台后再上来已经是胸衣短裤了。扭的幅度更大,扑通,普通,有些读者已经受不住了,鼻血长流,昏倒在电脑桌上。
俺头昏脑涨,耳鸣心跳,急急进了商场。里面掌灯结彩金碧辉煌,柜台间人潮汹涌,电台上也是前赴后继。俺只能另辟蹊径,从一旁的楼梯爬行到二楼,找了个衣帽专卖的地方。果然是准备好放血的,一边的架子上写着:国庆酬宾,五折出售。俺大喜过望,一看标价:88元。幸好俺是纺织科班出身,知道一般质料帽子的成本也就是几元,88元的帽子除非战斗机上的瞄射头盔。五折的说明不过是给消费者的心理战,所以虽然“88”的看着舒服,其实是商家“发发”的宣言。俺最终买了个三十来块钱逃之夭夭。
看时间已经是12点,乘车回了家里,然后给蝶心梅骨电话。我说我都准备好了。她说她也是,房子也弄好了。我说下午五点就到了。她说我去接你。我说你又没见过我的。她说你见过我就行了。我说你就不怕我放你鸽?她就嘻嘻地笑,说你跑不了的。乱扯了一通,挂下电话,自己胡乱弄了点吃的东西,看看时间到了2点,乘车去了机场。
飞机准时起飞,我坐在舷窗旁,看着一侧的景物受惊的兔子似的后退,机身慢慢升空,我闭上眼,心也象浮在了空气中,静谧而又有一股子说不来的兴奋。蝶心梅骨,我终于能见着你了!我就要见到你了!你活生生的人究竟是种什么样子?
我曾无数次据了照片去猜想一个活生生的她,但是我知道现实的绝对和想象有差别。但这已无关紧要,容貌的靓丑在我已不重要,因为老天不会公平地给每个人以美貌。而且她太有才气了,才气的令人觉得再有照片上的容貌该把老天爷告上法庭。所以一切都如我说的,除非她是三条腿的妖怪,我、我没理由不喜欢她。她的回答是:除非你不喜欢我,我不会不喜欢你!
但是否真的是这样?我到现在也没有给她我的照片。一是因为自己没有扫描,二是也隐隐地对自己没信心,我总觉得这么有才气的女人是不会出现在我生活中的,象是一个梦,美丽而飘渺。
而我终于是要见到她了!山障水蔽,一根网线奇迹般地使我们相识相知而终于要相遇了。虽然结果不得而知,但纵使这样,见上一见也此生足矣!
我胡思乱想着,到后来昏昏入梦,直到中英文的广播响起,我知道,我已经身在B城了,机场的出口有个她在等着我。
只是,只是究竟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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