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奋斗 2014-6-11 11: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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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开落无异在 2005/07/16 03:59pm 第 2 次编辑]
最近开始对文字没了感觉,即使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还是不知所云,还是虚无缥缈的,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有时就劝自己,撒手忘掉,也许我也才是快乐的!但又总是执着着不肯放弃.所以我慢慢地写,不停地写.不求能让人喜欢,只要我的这写文字能在大家的眼前飘过一抹微云,茸茸青草,层峦山峰,亦已足矣.
不善于描写,改不了掺杂心情的习惯.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在文字里作一次旅行,借以感谢青柳对关东的关心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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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莺暖树,微风冉冉。
燕燕归来,问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
从小就一直向往着一种地方.它远离喧嚣,与世隔绝.里面风景奇丽,燕戏蝶舞,万紫千红,流水淙淙.
一直希望有这样一个桃花源,在那里长住或者小憩,让心灵得到安宁.
几度春寒,红尘展转二十余载,我也逐渐习惯了灯红人绿的现代都市生活.曾经有过的一些梦想变得模糊,甚至于不知所踪.
我开始忘记了一些东西.
春节过完没多久,几年没有来往的干妈来我家做客,临走时问我要不要去她家玩几天.
一直听说干爹干妈幽居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依山傍水,其乐悠然.
而此时的我心情正处于绝对的低谷,日夜不言不语.让人看着担心,自己也郁闷得找不到解救的方法.
于是就答应了跟着去散散心.
临出门时干妈指着我对我妈说:"我在那做媒把这孩子嫁到穷山僻野去,看你怎么心疼!"逗趣的语气和神情把大伙都逗笑了.我也忍俊不禁.
她说话总是很风趣,这一点我早有影象,所以自小对她好感不断.
气氛很轻松,使原本有点紧张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因性格有点自闭,从小不爱与人接触,每去到别人的家里,就会有坐立不安的尴尬心态,巴不得插了翅膀飞回来,因此,至今为止去过的地方也屈指可数.)
所以,大人们来往,都与我无关.
上了车.车子在沥青铺就的油黑马路上飞驰.两旁是连绵不断的青山.山上栽满了针叶树,构成一片树海.汽车前进的时候,那片树海就在车窗外向后疾飞,快如惊鸿照影,你这边还在脑海里寻找它的踪影,它却早已不知去向.看着这些情景,我的心也随着这满眼的绿色,随着耳边呼啸肆虐的风,随着天空中早春的骄阳,在一路驰骋中飞扬,畅舞,思绪不受束缚地天马行空.这一刻,我仿佛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只小鸟,一只在风里惬意穿行的小鸟,时间是没有边际的,心是快乐的.
一路颠簸到了车站.干妈就到处张望,说是找儿子.因为接下来的路崎岖窄小,大型车辆无法行使,而且外人又不熟悉路途,恐怕搭载起来甚是麻烦,所以只好叫她儿子开摩托车出来接我们.
在人影中把他找出来之后,干妈指着我说:"这是你妹妹.""我知道"他(我该叫大哥的)说.彼此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其实不用介绍我也知道.以前一直在同一个学校里,从小学到中学.只是各自都没有太多的话, 每天举目相视,默然无声.那一声"哥哥"我叫不出口,毕竟是隔了血缘关系的.
天生的与人疏离让自己孤立于这个世界.终于有人惊讶:"你怎么那么冷漠?"
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哥用摩托车载着我们一路穿梭在那小肠幽径上.受过春雨润浸的山路,水洼不断,走起来更显凹凸不平,整个人似乎被震得抛离了后坐.只好紧紧地抓住座下的铁架.在这样惊险的情况下,任两旁的风景再好,也是没心思去作观赏之态了.只是感应到,除了山还是山,层峦叠嶂的,人像在夹缝中前行.
震动终于停止.下了车,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条河,一条泛着深绿色的光却又不失清澈的河.河水缓缓流动,我却是分不清它流向哪一头了.只感觉到河面是那样平静而又波光粼粼,那样有韵有声而且意境开阔.而此时正值黄昏,夕阳的余辉铺入水中,像揉碎了一池金黄色的光,和着河底的深绿色,明暗相映,更别有一番景致情趣.不禁想起两句:万里波心谁折得?夕阳影里碎残红.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影子投射在河面上随河水寂寂蠕动。心也跟着这荡漾的波光洋溢起来,感觉是舒适而祥静的。
对岸有人撑来了一只竹筏子。是琼——干妈最小的养女。上了竹筏,听着长篙插在水里弄出的声音,眼睛就盯着划开的那一道道长痕出神。后来拍的一些照片,最喜欢的也是关于这河水的。这是后话。
过了河,走过一大片池塘之后,来到了终点站——两排红砖瓦房(干妈和另一户人的家)。屋前用篱笆围起一些小园种蔬菜,两旁是几颗不知名的树(其实是我不知道树的名字),后面就是山峰了,始起彼伏地相连着环绕,人像置身在一个盘底里。真应了那句: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只是这“村”,在这里甚得“小”字要诀。山顶上有一大片甘蔗林,那是山外面的人种的。
放下包袱,带了相机我就独自爬到后山上尽情欣赏这些秀丽的景致。
远处山峰上的一片翠松看起来像擎天大伞,似乎可以躺在上面或者坐着,而下雨的时候,又像可以躲在树下不被淋洒。
古人有云: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此句配此景,再合适不过了。只是这里的西楼该改为西山,而身在大自然,自当是地为席,天为帐,云稀,薄雾为帘了。
你看,西边的半个太阳还被托于峰顶,东边的天空上却已淡淡升起了一弯上弦月。而早春的雾气也都下来了,放眼所致,开始有点迷茫起来。
看着喜欢,不停地按下快门,把这神奇的一刻定格。
到了晚上,两家人都是自己发电用于看电视和照明。因为是早春天气,正处于乍暖还寒之时,所以全身就感觉被寒气侵袭。于是和琼早早钻进了被窝,听着外面莺唱虫鸣,一夜无话。
次日,和琼一起去爬上,划水,拍照,后来还跑去那甘蔗地品尝起醇甜的甘蔗来。当然,那叫“偷”,琼说:我经常这样,谁叫它哪不去偏要在我这搀鬼的面前呆着碍眼。来前的郁闷暂时被抛开了。在这里,你不用想任何事,随着太阳在时间里作巡礼,感受这野外的宁静,不必去面对人性的丑陋,社会的虚伪。此时,你可以让自己完全溶入这片天地,与它一样开阔坦荡,不必再苦苦思索人生的意义。这一刻,我想,我也是静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与芦苇,微草,流云一起度过。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转了几个圈。
最后一个晚上,突然下起雨来。雨水落在瓦片上,淅淅沥沥的。是谁在窃窃私吟低唱,如泣如诉。躺在床上倾听着这雨声,愁丝就爬上了心头。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若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
在这夜雨凄切,愁绪满怀的时刻,有些记忆苏醒过来。
“无异,你看,那月色真美!”如梦指着夜空里的一轮圆月,欣喜地对我说,脸上现着月亮的光华,夺目耀人。
“恩,非常美。”我回答着。
新雨润洗过后的月色明亮皎洁,伴着清溢舒缓的微风,是那样地让人感觉祥和宁静。 月光毫不吝啬地倾泻而下,瀑洒在坐在学校图书馆楼顶的两个女孩身上,整个场面就显得洁白晶亮,莹光点点。
我们并肩坐着,把腿吊挂在栏杆外面,任意摇摆;惬意的倾谈和轻松的笑语拨动了月光的弦音,冉风吹送着谐和。
“无异,你的梦想是什么?”如梦突然转过头问我,没等我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想去教堂当一名修女,然后有一个王子骑着白马来接我离去。那样的故事一定很美很动人。”
说完,我们就一起笑。是的,公主的梦里都会有王子的出现。而如梦,她就是一个公主。
我的梦里不但没有王子,甚至还有点可笑,所以不敢对人言起。
扭不过她的胡搅蛮缠,我只好告诉她——想去隐居。
“一个人在深山野岭的,你不怕鬼啊?”如梦以嗔怪的语气问我。
“怕。”
是的,那个时候胆子小得出奇,每到夜来,就感觉鬼神在周边出没。但是,梦想和现实似乎总是以一种违背的形式存在的。
“如果不行,我就去伴青灯读黄卷,敲木鱼听梵音。反正我从小就对佛字着迷。”即然说开了,我索性都说了。
“什么?想出家?你那么厌世吗?”
“不!与厌世无关,这是梦想!”
是的,我只是喜欢,与厌世与否没有多大的关联。况且,在那以前,我的人生还没有遭过什么巨变,生活也是平静的。
我喜欢大自然的宁静,喜欢梵唱声声的抚慰,喜欢佛的境界。然而,我却又是一个没有佛缘的人,至今掺不透一点佛理,倒是人原始的那点魔性也在滚滚红尘滔天骇浪的沉浮中日益显露了,至使我的内心永不得安宁。
“无异,也许以后,我会有想和你一起归隐深山的想法的。”你如是这般地说。
我笑了,迎着月光的恬美。
如梦如梦,你就像一场梦,美丽诱惑而不真实。如果当初你不把我的自尊当作轻视的对象,无论你做出怎样过分的事,我也会原谅了你,那么,我们依然是想想就能彼此安慰的知己,我的冰冷在你面前如同虚设。
谁将吾心满空抛,云箩漫卷风如刀。
拟把相知图一梦,万里长风任起飘。
走过了,笑过了,哭过了,一切都已不能再重来。蓦然回首,那轮旧时月色早已蒙上了阴影。
旧时月色,几番照我,梅边吹笛。
我用了多少时间为你伤心?用了多少时间来恨你?又用了多少时间来忘记你?梦里几番泪涟,都因有你的出现。你的梦想,是否还在风中?
发生过的事是不会忘记的,只是你还没有想起;有过的梦想是不会忘记的,只是你还没有记起。
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有梦想了?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境走在了生命的前面?
在这样一个雨疏风动的夜晚,我想起了一些东西。有过的梦,不管是可笑不实际的还是神奇令人向往的,那都是曾经拥有过的心情,曾经对未来的希望。然而,它即是梦想,就该让它呆在远方,成为记忆;如果你有一天去实现了,那它就是理想,而不是梦!
第二天,我沿着来时的路回去,投身尘海。
文中的名字都用了化名,每每写时,都不愿提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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