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7-11-9 17: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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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2 天 连续签到: 1 天 [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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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昌到成都的列车特别拥挤,过道上全是人,连厕所门口也堆满了,这一切是因为火把节的缘故。
火车开出西昌的时间是18点过。此时的西昌,天气并不凉爽。太多的人扎在一起,空调也没有起多少作用。我的左边的对面是一对夫妇,带有一男孩,年龄可能介于上学的大小吧。晚上9点多的时间,孩子睡在父亲的怀里。孩子的头枕在父亲的左胳膊窝里,父亲的左手放在左脚上,其右脚与左脚并着形成一个平面,孩子的上半身就枕在上面。孩子的双脚搭在母亲的左腿根上,靠着母亲的小腹,而母亲的右脚屈着踩在车箱的电热板上。夫妻俩这样的坐姿恰好给孩子营造出一个非常舒适的“床”。
这样过了几个小时,孩子的父母都这样保持着自己的姿势。随着时间的增加,母亲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的身子,想活动一下自己那一直屈着的右脚。半高的屈着,长时间不动谁都受不了。一个年轻的母亲当然也一样会感到很难受。就在她刚刚挪动的时刻,孩子也动了起来。母亲立刻终止自己的行动,用手抚摸孩子,担心他就这样醒来。父亲的手也没有改变姿势,枕着孩子头的左前臂一直向上斜着。
随我而行的孩子比那孩子大,也很懂事,一直在看碟片。碟片是左边的客人向车上租的。有了这个玩具,大家看得滋滋有味,加之车上有几个返校的大学生,彼此玩着捉弄对方的游戏,孩子就忘记了旅途的疲惫,我也就轻松多了,瞌睡来了放着她不管,自个直坐着打盹儿。
到了下半夜,全车人都疲惫了。那个母亲似乎更难受了,轻轻扭动身子,一会儿直起腰然后又靠在坐椅上,反复如此。后来,丈夫用右手给她捶起腰来。她那痛苦与疲惫的面容,谁看了都会起怜悯。丈夫说:你起来走走吧。她看了看沉睡的孩子,摇摇头。抱孩子的父亲仍然没有更改自己的姿势,左前臂还如先前那样斜着向上,整个姿势活像一个雕像。
车到成都的时候,是凌晨6点,天还没有全亮。那孩子一直睡到列车快进站时才醒来。孩子的父母就这样坐了一个晚上,他们的姿势一直不变的保持了近十个小时。当孩子站起来揉着自己半醒的双眼时,母亲试着站起来,却没有成功,只得把双腿伸直等着血脉复原,而双手却忙着整理孩子的衣服。父亲呢,不停地活动身子,揉着左臂。
下车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多看了那对夫妻几眼。我想,我可能永远不能再见到他俩,包括他们的孩子。可我会永远记住这个旅程的这个夜晚,这个夜晚他们那永不变更的姿势,两座永远温暖的慈爱的雕塑。因为这种姿势,这种慈爱于我们是那样的近,那样的亲切。我想,曾经的我也一定枕在这样的雕塑的怀里过,也一定在这样的怀里做过许多美丽的梦。为了让孩子的梦能够做得非常甜美、悠长,父母付出了多少艰辛、承受了多少痛苦呢,只要他们自己知道!而长大成人也做了父母的孩子,此时往往只看到了自己为人父母时的艰辛,却往往忽略了回想自己父母的艰辛与痛苦。一个人无论多么伟大、卓越,无论地位多高、财富多巨、光环多美,终究是父母的一个孩子。其生命之所以能够茁壮成长,直至开花、结果,都离不开父母的双膝和双手,是他们的腿与手给了我们温暖的“床”,是他们的艰辛与痛苦给了我们舒适的“床”,是他们的“忍”与“韧”给了我们幸福!
2007/10/4 补记
====华北区当时搞父爱征文活动的时候,因为没有时间,落下华北一稿,一直记在心里,这个话题在心里存了很久,这次国庆把它弄出来,交与华北人民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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