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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8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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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灌水
[这个贴子最后由蓝鱼避难中在 2006/02/01 03:07pm 第 2 次编辑]
(十) 血雨始出天地门，腥风终定无名山
十年前,江湖上冒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自称“天地一孤鸿”.此人不知从何处学来的邪门功法,只身入得华山派中,将华山派满门杀绝,不留一个活口.江湖各派震惊未定,这”天地一孤鸿”又迅速占华山为己用,网罗了一众弟子,成立“天地门”.这些弟子多数是江湖上的二三流角色,自入了天地门,一个个功力突增,且拼杀起来浑不顾性命,令人丧胆.
天地门凭着邪魔凶狠,在江湖上一夜成名,并且不问恩怨来由,不顾江湖礼节禁忌,动辄悄然出动将某个有名的门派歼灭,制造灭门惨案.江湖各门派迅速联合起来讨伐天地门,在华山脚下组织围剿,欲铲除天地门的老巢.无奈华山险峻天成,各门派直攻难下.各门派中也不乏精通兵法之人,然而昼伏夜攻也罢,前山佯攻后山突袭也罢,无一不被天地一孤鸿识破,各门派伤亡惨重,毫无战果.各门派只好在华山山脚退而扎营,坚壁清野,封锁上山路径,欲将天地门众徒困死在华山上.
哪曾料到,这边厢,各个门派的阵营之间被天地门使下离间计,产生火拼,内讧难平,死伤无数;那边厢,天地门众徒早已似插翅高飞般无声无息出了各门派的封锁线,并似狂风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一血洗各门派的本部.整个江湖在短短数月间风云突变,阴霾蔽日.
其时,小高虽是江湖第一武功高手,却并不属于何门何派,成日悠游山水,修习剑法,不问世事.江湖各派力邀小高一起围剿天地门时,小高心想,一则,自己心目中从无正邪之分.杀人闯祸,只要混江湖的,谁人又敢说自己手上干净.所谓正派联盟消灭邪派,又不知是谁想借此扩大自己门派在江湖中的势力,与己无关.二则,即使天地门邪恶,江湖各大门派联合围剿,也应该能制伏.因此,小高找了个托词,一遁了之.
之后陆续见到各派的惨状,小高早已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每每要出手拦截天地门对各派的杀戮,却总是晚到一步,只看到各处血流成河.天地门门徒众多,却行踪神妙,不露痕迹,令小高奔波数月,心力交瘁,却不能撼天地门一毛一发.
忽有一日, 郁闷难当的小高顿开茅塞,放弃追逐天地门的行踪,直奔天一阁而去.
这天一阁建于无名山上,天一阁阁主武功高深,却深居简出,世人无人知其姓名,只尊称其为天一阁主.天一阁虽非江湖门派,却也收有不少弟子,一起居于无名山上.弟子中不论博览群书,吟诗填词,浸淫丹青,修习武功,各人皆可从其所好,潜心研习.其中高手大家无数,却都与世无争.天一阁主本人除武功高深外,对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与弟子们其乐融融.因天一阁主自然自在的天性与小高颇为相投,故常邀小高上山切磋武艺,品茗下棋.
此番小高上山与天一阁主促膝长谈后,阁主沉思良久,几乎将数茎白须捻断.最终缓缓道:“如此一来,天一阁数十载清净毁于一旦啊.然而,舍一人之安,舍一门之宁,得天下之安天下之宁,实为道之大者.”小高听阁主如此通情达理,更视阁主为忘年知己,心中热潮翻涌.
自此,小高在天一阁苦心经营.天一阁奇才怪才数不胜数,兵法娴熟武艺高强的自不必说,精通奇门遁甲天文地理的也大有人在.也许是由于天一阁的与世无争,或是由于天一阁主的高深莫测,天地门尚未与天一阁发生正面冲突.江湖各大门派风雨飘摇之际,天一阁却实力保存完好,又在江湖中颇有威信.小高意识到,必须要有天一阁这样的强大而稳固的依托,才能不再陷入天地门诡异灵动的泥沼.
果然,小高在天一阁振臂一呼,江湖各门派的残余力量纷纷火速奔赴于无名山,听从天一阁主与小高的号令.在小高与天一阁上下的周密部署下,无名山上士气旺盛,齐心齐力,向天地门招摇战旗.
天地门的各个歼灭战术已颇有斩获,此时已无处下手,更加上实力已经成倍扩增,正需要以一役来稳固胜局一统江湖,于是也大张旗鼓扩充门徒,不再隐藏行踪,一路浩浩荡荡向无名山杀到.
那一役,双方都未曾料到会如此惨烈.小高与天一阁主与天地一孤鸿缠斗,于无名山上西突东走,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时分不出高下.天地门的门徒遭到天一阁及各门派的伏击,本应处于劣势,但天地门门徒个个似邪魔附身,不知疼痛,不知避闪,断臂失足仍向前冲杀,令无名山上的正派陷于苦战,虽有精妙工事及众多机关及迷宫,仍然伤亡者众.
天一阁主见门徒受损,心下焦急,无奈天地一孤鸿端得厉害,以一敌二,虽显吃力,却无明显败势.几十个回合下来,天一阁主已显体力不支.小高自然也焦急,手下不由更增加了几分狠劲.一瞬间,小高忽然见天一阁主看自己的眼神异样,尚未领悟其意,已看到天一阁主招式中漏出了一个致命的空档.小高心下大呼糟糕,此时天地一孤鸿的剑早已循空档而去,直逼天一阁主要害.此时,小高方明白天一阁主眼神的用意,于是咬牙放弃救助天一阁主的拆招,转向天地一孤鸿的后心使出杀手.
天地一孤鸿一剑刺入天一阁主左胸,未免得意,身形才迟缓了半刻,就被背后刺来的一剑洞穿.他干枯如树皮似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唯有一双眼睛睁大了,定定地望着从自己胸口冒出来的剑尖,彷佛仍不肯相信.小高大喝一声又将剑送进几分,将剑身一横,欲结果了这恶贼的性命.没想到天地一孤鸿不知哪来的蛮劲,竟向自己胸口猛拍一掌,将小高的剑震出自己身体.之后,天地一孤鸿拖着一个汩汩冒血的身躯纵身跳下无名山.小高知他未必被刺死,但挂念天一阁主及众人,也未去追.
天地一孤鸿跳下山后,天地门的门徒又似邪魔离体,一个个放下屠刀,浑浑噩噩,不知发生何事.然而正派门众早杀红了眼,哪管天地门门徒抵抗不抵抗,不顾小高劝阻,将他们一一杀戮干净.
天一阁主胸口伤重,再加上年事已高,经众人尽力救治仍不见好,拖延数月,竟辞世而去.
这一场江湖浩劫,经无数人的鲜血洗刷,终于在无名山一役之后平息.
各门派自无名山回到各自之处休养生息,自不必表.小高留在无名山照应天一阁零落的门徒,也是后话.至于其后又与天一阁两位最出众的女弟子水至柔和冷若霜发生纠葛,使得三人各自离天一阁而去,最终令天一阁彻底分崩离析,这更是后话了.
此时小高站在客栈的窗前所回忆的,正是无名山上那个血色黄昏,正是那个浑身鲜血跳下山崖的身影.
“天地一孤鸿.”小高不由喃喃自语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与香香千里迢迢来到塞外,正是为了天地一孤鸿.他们正怀疑水至柔之死,蓝鱼之伤与天地一孤鸿有关,无声又如此诡异地被杀.难道十年前江湖的恶梦又要重演?难道自己当时一剑未刺死的祸根又要为害人间?十年前,牺牲了天一阁主,自己才能刺他致命的一剑,十年后,自己还有机会刺出那样一剑吗?
十年前香香也曾亲历无名山血战,至今想起天地门门徒们的狰狞依旧胆寒.此刻见空了大师紧缩的眉头,香香自然更加揪紧了心.这份压抑的紧张添加进从心底升起的仇恨,让香香紧咬发冷的齿根,身体微微颤抖.空了一回神看见香香这付模样,怜惜地握握她的肩头,劝她安心歇息,自己也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雁荡派众弟子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关中来的毛皮商人也整理车马赶路去了.没人注意到一大一小两个和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客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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