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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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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31 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如玉在 2004/05/31 07:14pm 第 3 次编辑]

那一剑的寂寞(一)
                        
虚步玲珑蹑星空
起舞琼楼
嫦娥亦相从
柔情刻骨豪情纵
与天相争宠

“他死了!”叶凡看着倒在小高脚下的那个剑客的尸体,拍着手喊。
小高笑了,自从自己从江南捡回这个差点被野兽吃掉的似乎永远也长不大的丫头之后,他一直运气很好。
他是一个杀手,其实应该独来独往的,可是他偏偏捌不下她,她总是缠着他,好像她生下来就是为了缠着他似的。如果说自出道以来,所向无敌的小高有什么事是失败的话,那就是他无论如何也指摆脱不了她。所幸这丫头一般不给他惹麻烦,当然大麻烦除外。可能别人无法想像一个不过十二岁的丫头竟敢去招惹那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偏偏她就干得出这样的事。因为她是叶凡,有小高保护的叶凡。
她总是有办法找到那些她看不顺眼的武林高手,向人家挑衅。而那些高手最初对她这个丫头根本不放在眼里,直到她自报家门,“我是叶凡,树叶的叶,平凡的凡!”对方听了一定会转身,然后就会看到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小高。虽然小高的刀从来不在敌人的背后出鞘,但这世间能面对面看着小高的刀出鞘后,抵挡得了那气势凌人的一刀的又有几人?毕竟小高在江湖上的地位不是浪得虚名的,因为这个十九岁的少年有着天下无敌的刀法,还有个惹事生非的跟班。
“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小高已经记不清是第多少遍问叶凡了,“你天天这么算计别人不累吗?”
“不累!”叶凡摆弄着从刚才那个死在小高刀下的那个剑客身上摘下来的匣子,“这里面是什么?”
“你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小高无奈地说,这丫头对未知的事物从来就没有过恐惧,永远好奇,“也许里面是死人的胳膊、腿之类!”小高根据匣子的长度这样判断。
“那我也要看!”叶凡毫无惧意……

少年煮酒论英雄
悲欢共 死生同
踏歌而行
手寄七弦桐
纵骑江湖挽强驽
剑倚天 刀屠龙

小高一直觉得女孩子不应该学武,可是自从叶凡得到了那把剑之后,就天天缠着他要练剑。小高用刀,他不喜欢剑,因为他觉得剑是双刃的,伤人也会伤已。但叶凡缠得他没办法,小高只好将自己的刀法改成剑招教她。叶凡进步神速,很快,她就可以独挡一面了。而等到她一剑腰斩那个塞北剑圣之后,她和小高一样有名了。只不过小高的刀是用来杀坏人的,而叶凡的剑却是杀所有她看不顺眼的人,所以渐渐的,叶凡的仇家比小高还要多,不过大多数的时候,用不着小高出手,她自己就能摆平。
十五岁的叶凡越来越得意,因为她的剑越来越快……
“你知道你手中的剑叫什么名字吗?”在叶凡又一次成功地击败一个强敌之后,小高忧心忡忡地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无坚不摧的宝剑!”叶凡骄傲自得地回答。
“宵练!”小高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飘到叶凡的耳边,让她觉得空旷悠远……

举目云天
月明星淡
一河横拦
隔断双飞燕

叶凡醒了的时候,发现小高走了。一个人走了,只带走他的刀。
“宵练是很有名的剑吗?”叶凡想起昨晚自己这么问小高的时候,小高的表情那样陌生。“是的,很有名,有了它,你再也用不着我的保护了!”说完,小高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你见过小高吗?”传说中江湖上有一个女孩拦住她遇上的每个人都这样问。
“没有!”所有的人都是同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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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31 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那一剑的寂寞(二)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
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
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
吸海垂虹。间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
乐匆匆。

青城山,丈人峰下,一处幽静的小竹居,当叶凡推开小院的栅栏进去就看见了斋内正对着门外挂着这幅词。虽只有半阙,但落款处一只鲜红的蝴蝶印记让她秀眉微微的动了动,它就象一只真的蝶儿落在了字书上一样。她知道她似乎来对地方了。
已是五月天了,潮湿的青城山还是很冷,弥雾作细雨般的在空中飞洒着。叶凡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的三个人。
左侧坐着一位身着紫衫的姑娘,端庄秀丽的外表里,透着一股子的柔美,细嫩的粉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她的手极其的漂亮,白而细长似葱般,正小心的握着把六菱紫沙壶,注水烫着三个蓝花小瓷杯。全神贯注的她居然看都没看叶凡一眼。
右边一位青衫姑娘却是睁着双天真可爱的大眼看着她,一看就知是一个江南女子,调皮的嘴角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娇小玲珑的身段,小家碧玉的可人儿“这位妹妹从哪儿来啊?瞧你身体都湿透了,何不进来暖暖?”
叶凡没有回答青衫姑娘的问话,因为,她知道,她要等里面的另一个人说话。这时候叶凡的目光才移到了坐在中间的人的身上。其实不应该说他是坐着的,是很惬意的半躺着才对。一个30多岁先生打扮的人,白胖胖的脸上总是带着自信的微笑,或是多年的养尊处优使他看起来略显得有些发福,身上着的是京城“锦绣斋”最好的师傅制的金朱长衫,右手拇指上戴着个叶凡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玉斑指。叶凡现在肯定他就是鬼谷子了。他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前的叶凡。
“这就是小高所尊敬的大哥鬼谷子?”叶凡静静的凝思着,小高是江湖上人见人怕的刀客,他从没有其他朋友,在大山中的洞里与狼肉博、在森林中擒莽饮血、手刃过江湖中一百多称之为真正剑客的好手、也孤独的在海边默默的疗过伤、曾经有过跟自己在一起一个月零八天不说一句话的记录。可就是这样的小高,在极少的几次与她谈到鬼谷子和素手莲心的时候,那异样的表情依然让她历历在目。叶凡没有亲人,在这个世上,小高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他可以在雪山上关护的为她取暖,可以夜行百里买药为自己治病,也可以杀天下要杀她的人;她也见过小高的孤独,见过了小高在阳光下仅有的灿烂的笑容,但她从没得到过这种表情,那样的庄重而自豪的表情,象是天下就只有鬼谷子和素手莲心两人存在一样。她嫉妒这种感觉,嫉妒使她感到了仇恨!
“霜儿”,原来紫衫姑娘叫霜儿,“再烫一只杯吧,我知道这姑娘来这是为何了,请她进来喝茶”鬼谷子还是那样懒洋洋的说。
“哦?你知道我来这是为什么?”这次轮到叶凡睁着眼诧异的看着鬼谷子了,“你是来杀我的。”鬼谷子笑了笑说。“我不会武功,想杀我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霜儿与画轴也挡不了你这把宵练,来,这是去年小高送来的云南黑茶,煮好了喝一杯吧”,鬼谷子用玉斑指刮了刮鼻尖说“给我说说小高,我有一年没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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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31 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这个贴子最后由秋天里的雪在 2004/05/31 11:29am 第 1 次编辑]

那一剑的寂寞(三)————笑靥如花

我化身一江秋水 为释我前世情怀
人道我心似玲珑  谁怜我情深似海

叶凡看着鬼谷子懒洋洋的样子,心里有一点失望,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除了比普通人胖一点并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男人竟然会是小高一直念念不忘的鬼谷子,而门口的那半阙词偏偏告诉她她来对了地方。
“你起来,跟我走!”叶凡抽出腰剑的宵练,用剑尖点指着鬼谷子。
还未等鬼谷子说话,那名唤画轴的青衫女子已然近得叶凡身后,“不许对我哥哥无礼!”说着,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把长不过一尺的画笔,直向叶凡袭来。
“妹妹不得造次!”鬼谷子坐正了身子,喝止住画轴。
“可是,她……”画轴硬生生收住攻势,委屈地看着鬼谷子。
“叶姑娘要带在下去哪?”鬼谷子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叶凡身前,宵练的剑尖直抵他的胸口。
“我要你带我去找小高!”鬼谷子站起来之后,叶凡才发现他长得很高。
叶凡仰着头发现鬼谷子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而等到她说要他带她去小高时,他忽然狂笑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有几次甚至碰到宵练的剑尖。
叶凡不由得倒退了一步,“你为什么笑?”
鬼谷子不答,强忍住笑意,开口说道,“好,我跟你走!”
“哥哥!”
“哥哥!”
鬼谷子身边的两位姑娘同时惊呼出声,而随着惊呼声,画轴的笔亦同时出手。
叶凡眼见画轴的画笔直刺过来,一动未动,而她身旁的鬼谷子早已面容失色,“画妹妹小心!”
鬼谷子的话音刚落,叶凡已经将手中的宵练轻轻一挥。
就那样轻轻地一挥,未见得有半点力道,直迎向画轴的画笔,而不过只有一瞬之间,
画轴尚未回过神来,她手中的笔已经被削成两段。
“啊!”画轴看着自己手中玄铁制成的画笔断为两截,惊得目瞪口呆。
而一旁一直静观其变的霜儿眼见得形势不妙,扬手将已斟好的一杯茶向叶凡泼来。这一泼,那杯中之水仿佛滴滴成了犀利无比的暗器,朝叶凡倾数袭来。
叶凡见得那霜儿姑娘抬手,眼急手快,一掌推开鬼谷子,手中长剑轻挽,身形悠转。
鬼谷子等人只见眼前人影飘舞,剑光连成一片,仿佛织成风雨不透的墙,竟将那水滴纷纷荡了开来。
等到叶凡身形骤然停下,鬼谷子伸手拦住急欲冲上前的画轴与霜儿,“二位妹妹,听哥哥的话,切勿再轻举妄动,伤了你们哪一个,哥哥都会心疼!
说完,他又走至叶凡的面前,看着叶凡手中的宵练上集结的数滴水珠,“叶姑娘,我跟你走!”
叶凡闻得此言,将宵练收至身前,轻轻吹去剑上水珠,脸上笑靥如花,“如此说来,霜儿姑娘的茶我就领了,不还她了!”
“谢叶姑娘手下留情!”鬼谷子脸上又恢复了原有的笑容,“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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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31 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那一剑的寂寞(四)————古道夕阳 

夕阳西下,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在黔川交汇古道上走着。
在他那坚毅的脸上很容易就能看得出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改变他此刻要做的事。
杀人,是他唯一要做也是一直在干的职业!
在道旁一土丘上,这个汉子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已有人再等他了。
“你来了,你就是小高么?”
一个黑衣壮年正站在丘上看着小高。
“是”
一个真正的杀手本就话不多,那怕是在个要死的人面前也一样,因为,小高知道要活得更久,就必须少说话。
“你来找我决斗么?”黑衣人问道。
“杀你!”小高看都没看一眼对方得答道。
黑衣人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小高,他真的觉得眼前这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很可怜,他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真是昨晚留书约我来这的小高?你会是小高?”,他还是难以相信这个年轻后生会是约他来的人。
“你拿什么杀我?”黑衣人脸上满是鄙夷的问。
夕阳里透着紫红的云彩,在五色斑斓的点缀下,山是那样的寂静,没有风,没有鸟鸣,没有任何的声音伴着这西下的暮景。
小高再也不想与黑衣人哪怕是说一个字了,他用另一种方式回答了。
他的刀快得出奇,黑衣人瞪着个受惊吓的死鱼眼就靠着背后的树看着他。
血,从他的颈的一侧喷着出来,就象是给这绚丽多彩的云添了一笔红一样。
小高叹了口气,他的眼神里这时候充满了悲哀。
他不知道他到底杀过多少人,但每一次在出刀后,看着对方倒下去,他就会有这感觉。
是无奈?是同情?还是。。。。。。
小高那寂寞的身影慢慢的隐没在远处的树林里了。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自古以来,西蜀就是个风景秀丽,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同样是夕阳下的西蜀古道上,一驾马车正向南飞弛着。
鬼谷子正闭着眼靠在车辕上,旁边是位戴着竹笠面纱的姑娘,自然是叶凡了。
这一路上走了几十里路,他们只说了一句话:
“说,往哪儿走能找得到小高?”叶凡在青城山脚下就冷冷的问道。
“南边吧,人多,人多的地方是非也自然多,是非多需要小高的人也就多了”
鬼谷子还是那付懒洋洋的回答,就象是故意对叶凡这样似的。
赶车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儿,叫大娃子,憨厚的脸上总是写着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他从小就是个哑巴,七八岁的时候就死了娘,跟着父亲象祖辈一样世代就住在山脚下务农。
鬼谷子还记得还是三年前的时候,大娃子的父亲上山砍柴被毒蛇咬伤了,小子
背着父亲,眼里噙着泪花,嘴里啊啊的在竹斋外叫嚷着,还好,再晚一步就是神仙也
救不了了。鬼谷子没让大娃子的泪白流,三副药就把他父亲从死神手里拉回来了,从
此,大娃子总是隔三岔五的砍些柴或是背着一篓的蔬菜到竹苑。鬼谷子喜欢他们,因
为,他们的眼里,鬼谷子就是“神”!
“天知道这丫头从哪儿找到大娃子来赶车的”,鬼谷子心里暗暗的想着。
“大梦怎甚醒?原是酒旗香!”鬼谷子肥胖的身体在狭小的车里伸着腰念道。
“饿了小丫头,前面不远处有一酒家,我们下去歇歇吧。”
“你再叫我一声小丫头,”叶凡狠狠的说道,“我就叫你跟他一样,以后说不了话!”
“呵呵,好大的脾气”,鬼谷子笑着说:“我早说了,这一路上你得管吃管喝的,有你受的,哈哈!”
“大娃,在前面飘香酒家停车,你叔叔我要喝几盅再说”
这就是了,想不停都难啊,这一路上六七十里地,别说人,马也总得休息一下吧
看着大娃吃饭,你自然就会有胃口。
常在山里的大娃与许多城市里的青年人不同,他几乎不知道这世界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只有在这么好的饭菜面前,他知道了,肚子饿才是最真实的感觉!
店掌柜的自然也是鬼谷子的熟人了,一见着老朋友来了,眼睛鼻子都堆到了一块儿。
“哟,我说今天怎么早上见着北面山头上祥云满布的,原来是您来了。”
以前的“飘香”不叫这名,生意就象是卖耗子药似的差,最多也是些青城山抬滑竿的苦力常来的小饭铺,后经鬼谷子点拨移了祖坟,改了店名叫“飘香”后,生意竟然火得一发不可收拾了,许多山里山外游历青城的客人都要来尝尝店里的“老辣肉”和“竹叶青”酒。
这次见鬼谷子来了,自然不会怠慢。
很标准的四菜一汤:一碟肥瘦均匀的老辣肉,一尾一斤左右的豆瓣黑鲤鱼、蒜烧老熊菌、素烩嫩蕨菜,汤是竹笋鹧鸪汤。
“多吃点吧叶姑娘,我敢说你没吃过这么好的青城一绝了。”
叶凡没理鬼谷子,但鬼谷子还是能从她那摘了竹笠的脸上看见了饥饿才现的胃口。
大娃子吃完了第三碗米饭的时候,鬼谷子也就喝了一小壶竹叶青了。
夜幕已完全降临了,“飘香”客栈里的人也坐得差不多了,只有靠着窗边的三位江
湖打扮的人有点别样外,大多数是些赶山的过路客。
三人中坐首的中年人说道:“这次河北刘家庄七月七的集会,我们哥仨一定得赶去。”
“文刀大侠手上真的有流。。。霞,,剑谱?”或是怕他人听到,坐在左边的小胡子
说话支支吾吾的。
“江湖中谁不知道啊,你怕个鸟啊!”右边大胡子大着嗓子就象是打雷一样的叫着。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叶凡皱了皱眉,“你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啊?”
“啊”,鬼谷子对着门外若有所思的嘟了一句,“再等会,等会有好戏瞧啊。”
窗边的小胡子又道:“这此还说除了流霞剑谱外,文刀他们刘家竹苑还要评什么江湖
英雄榜,这怎么一回事啊?”
“管他的,到时候我们去了再见机行事!”中年人一看就是他们的大哥了。
大娃子吃饱了就爬在桌上睡了,这是一个长命人重要的表现,仿佛这世界存与不存与他无关一样,只要自己吃好睡好,干嘛要管那么多呢?可是有人就不这样想。
“你跟小高在一起很多年了吧?”鬼谷子突然莫名其妙对叶凡说道。
“嗯?怎么?”叶凡也没想到鬼谷子问这话的意思。
但是,窗边那三人此时都哑了,正装着吃饭,但都把耳朵竖高高的听着鬼谷子说呢。
“你不象他”,鬼谷子淡淡的自言自语似的说,“两个人长时间的相处一起,自然会
有些想象的。”
“小高要是在就好了,他会陪我喝几壶!”
“哼”,叶凡鼻子里发出的声音分明是种藐视鬼谷子的味道,
“不过,还好你不是他”,鬼谷子看着窗边三人说。
“因为,他要是在,就又有死亡,我总是能闻得到死亡的味道!”
你们看得懂么?我都有点不明白了。
连叶凡在内,现在店里没人在吃东西了,他们都张大着嘴看着这个胖家伙自言自语的念经。
窗边三人的手都不由自己的抓着身边的刀,脸上流着汗,手指关节处已因为抓刀太用力而有点发白,整个店里鸦雀无声的,这时候只要是根针都能使人听得见。
叶凡又把竹笠戴在头上,黑色的满纱衬着白衫显得异样的诡异。
“你是小高的小朋友叶凡?”窗边的小胡子颤栗的说道。
是的,因为“宵练”,谁又不认识这惹不起的主呢?那把比一般的剑都窄三分的利器,正跟叶凡合二为一的站在店的中间,那剑秉上的蛇信正似一丝丝的外吐,它沁寒而充满了杀机!
叶凡回头看了看鬼谷子,她终于明白刚才这个胖乎乎的家伙自言自语是为什么了。
好一招“借刀杀人”!
夜,有时候让人看着都害怕,特别是在人多又寂静的时候,店门外的黑幕就象一张巨兽的嘴,要把这儿所有的人噬吞一样。
鬼谷子又笑了,还是那种若有所思的笑容。
这意味着什么呢?杀戮或是解决这寂静最好的办法吧。
门外的古道被阵阵的马蹄上打破了这可怕的静!
管他的,把这儿交给叶凡吧,有她在,鬼谷子又要了瓶酒自己慢慢的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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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31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那一剑的寂寞(五)————碧落花飘香

品一杯香茗,能否解一生的宿醉,蓦然洞彻
点一支清香,能否飘引千年,招旧日魂魄
笑红尘百转,名利竟如何
看俗世千回,岁月终蹉跎
浮生如梦,夜夜南柯

鬼谷子这一次要的是女儿红,陈了二十年的女儿红。所以这一坛子的酒见了底的时候,他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恍惚间听到刀剑的断裂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刺耳,不过这一切喧嚣与他无关,他沉沉地睡去。
叶凡打发了那三个人之后,回过身来,发现鬼谷子和大娃都睡着了。看着桌子上趴着的两个人,一个烂醉如泥,一个鼾声连天,叶凡有那么一刻的失神,想自己要不是为了找小高,也不会与他们为伍。茫然间竟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无意识地从始才摞倒的三人的尸体旁迈过,踱出店来。
夜色浓郁,月光如水,店外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叶凡走到溪边,将自己的双手沁到溪水里……
五月的蜀中,夜阑人静,溪水、花香、月光,如画如诗,而叶凡却感觉到空气中到处流淌着一种莫名的味道,淡淡的,在自己的周围弥漫着,那是一种宵练再利却也斩不断的烦忧,是叶凡武功再高也摆脱不了的寂寞,如影随形地围绕着叶凡,凌迟着她的心,将她对小高的牵挂一点点的吞噬掉……
鬼谷子在梦中又看见了小高,自从和叶凡离开了青城山,在梦里他经常会梦见小高,梦见他们兄弟一起喝酒,一起听她抚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们三个人海阔天高的那段快乐时光,于是,鬼谷子笑了,他甚至笑出声来,直到他忽然感觉脸上一阵凉意,他睁开眼,脸上的那抹笑意在他看见一手拿着一只空茶碗,正站在他的面前的叶凡时凝固了。
叶凡冷冷地看着他说,“大胖子,起来赶路!”
鬼谷子从酒桌站起身来,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迹,“想来还是叶姑娘有心,知道在下酒后口渴,只是这茶倒的好像不是地方啊?”
“你要是在罗嗦,本姑娘就送你上路!”叶凡瞪了他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
“呵呵,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小丫头怎么又生气了!看你成天板个脸……”鬼谷子话未说完,叶凡已重新立于他的面前。
“好好,我不说了!”鬼谷子看着离自己的咽喉不过一寸的剑,宵练的寒气冲淡了他宿醉后的倦意,他伸出一个手指,将剑锋轻轻地拔了开去,“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正如你知道我不会逃走一样!”
“噫吁戏,危呼高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嵋巅……”
自古以来,蜀道最是行者难,而蜀道上的那片天却总是很蓝,蓝得让你觉得有点像假的,仿佛你伸出手去,就可以把它变成另外一种颜色。
鬼谷子坐在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抬着的竹椅上,悠闲自在地吟着诗词。
这一段山路崎岖,往来人沓,叶凡本以为这爱惹事生非的胖子会安分些,可此刻眼见得自己多花了三倍的价钱雇来的两个壮汉已是满头大汗,而鬼谷子却一副清闲自得的样子,不由得怒上屑梢。
“……其险也若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呼来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鬼谷子仍旧意兴颇浓地吟着诗句,叶凡刚想回身斥责鬼谷子,却发现走在自己前面的大娃停了下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一个青衫男子倒挂在崎岖的蜀道的一面峭壁上的一棵歪脖松上,口中念念有词,他手上拿着一张网,上面挂满了金光闪闪的小钩,在阳光下晃得叶凡睁不开眼。
“你是谁?”叶凡仰着头看着那人。
“呵呵,小姑娘,看你也带着家伙,不会是才出道的吧?在江湖上走动的,都应该知道说这套词儿的人都是找麻烦的!”
“哦,可是我是叶凡,树叶的叶,平凡的凡,不是麻烦的烦,你找错人了!”叶凡很认真地说。
“哈哈,你是叶凡?”那男子闻言一直倒挂却面色如常的脸忽然泛起了红光,“真是造化,想不到我熵老四在蜀中做的第一批买卖就一本万利!”
说完,他一个翻身跃坐在树上,眼睛盯着那抬着鬼谷子的两个汉子说道,“喂,我说二位,抬着那么沉的胖子,你们不累吗?”
那两个汉子虽说在此山路上往来日久,却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眼见得那人倒挂于数丈高的树上毫无惧意,显然是艺高人胆大,而刚才其所言分明绝非善类,早已吓得浑身抖做一团,这当口又听得那人如此调侃,慌忙放下竹椅,争先朝来路逃了去。
“叶姑娘,我刚才替你卜了一卦!”鬼谷子从竹椅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上仍旧带着笑,从他那厚厚的嘴唇里不徐不缓,不轻不重地吐出“上艮下兑,卦曰:一人行,则得其友,三人行,则损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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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31 11:18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那一剑的寂寞(六)————弗损益之 

“唉,这一卦中必有机巧。”鬼谷子口中呢喃念道。
“你在那自言自语瞎嘀咕什么?”叶凡不奈烦的说。特别是看着这树上挂着一只猴儿似的家伙,更是让她难受,只想着怎样早点打发他上路。
“哈哈,胖子,快快把身上值钱物品拿出来,莫要等到四爷发了火!”这树猴儿,自称熵老四的人大声的狂叫着说。此时的叶凡不怎么气了,见着猴儿羞辱鬼谷子,心里到也是有些幸灾乐祸。
“小丫头,给些银两打发大娃回家吧”,鬼谷子无奈的对叶凡说,“他老父亲还等着他回去呢。”
“大娃,过来,我与你有话要说。”鬼谷子没管叶凡与熵老四怎样,把大娃子叫到了跟前在他耳边悄悄的说着什么,只见大娃嘴里咦咦呀呀的点头答应着。“哼!”叶凡看着鬼谷子就是气,大娃明明是自己叫来的,他说让走就走“我为何要听你的?”
“啊啊,啊”大娃呀呀叫着走近叶凡挥舞着双手,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
噗。。。。。。天空中似太阳金光般的闪耀着,一只巨大的网向着叶凡罩过来,是的,是那猴儿熵老四出手了。难道这网能挡得住宵练的锐利么?叶凡的脸上充满着自信。世界上没什么武器能挡住宵练,它在剑鞘里的寂寞此刻似乎早已按捺不住了。
静,空山里常有这样的寂静。依然是没有风的六月,在这蜀山的小道上,没有杀戮,因为,今日不见那血红的夕阳。。。。。。 叶凡瘫倒在地上,眼里满含仇恨看着鬼谷子,是的,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了的。叶凡似乎长这么大只后悔过一件事,那就是没一剑杀了鬼谷子!方才,正当叶凡被熵老四的网吸引住了目光的同时,一个谁也不会想到的人,一个谁也不会防备的人,一个憨厚而质朴的人出手了。离叶凡近在咫尺的大娃子突然一拳击在叶凡的腰眼的穴道,天下谁能防备得了一个你不用,也不会防备的人袭击呢?叶凡也不会。 大娃子垂首站在鬼谷子的身后,他不敢去看叶凡的眼睛,因为,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击倒叶凡,但他知道,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他成功的做到,因为,是鬼谷子叫他做的。
“出世那猴儿好么?”鬼谷子慈祥的看着熵老四说。
“熵老四给谷子先生请安了,家兄很惦记着您。”熵猴儿尊敬的对鬼谷子说。
“嗯嗯”,鬼谷子对熵老四说道:“把小丫头请到山庄里好甚伺候着,不可怠慢了” “大娃,把宵练拿着。”鬼谷子叹了叹气说,“真是绝世的利器,寂寞的它为何总是会跟随着寂寞的人呢?”
“刚才我说的卦说到哪儿了?上艮下兑,卦曰:一人行,则得其友,三人行,则损一人。”这胖胖的鬼谷子还是喜欢自言自语的嘀咕,“还没说完呢”“弗损,益之,无咎,贞吉,利有攸往。得臣无家。大得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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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31 11:21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那一剑的寂寞(七)————夜雨百年心

知我者
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
谓我何求

六月中的雨,很少像这样的疏疏密密,象离愁织成的网,剪不断,理还乱,似有似无的网住了洛阳城。
身形魁梧的大娃手中虽撑着一把油脂伞,却淋湿了自己大半个身子,而走在他伞下的叶凡却丝毫没有察觉。
在江湖上行走的人都会知道这样一个规矩:三十年来河东西,不制人必受制于人。如今与鬼谷子易位而处,叶凡虽心中懊悔,但也只能怪自己大意。
世事无常,江湖风雨飘摇,有些时候有些人你终究防不胜防,更何况其实叶凡的武功并不高,她之所以能横行天下,从前是因有小高,后来是因为有宵练。正如青春美丽是一个女人最大的优势一样,快而利的宵练就是叶凡最大的优势。而一旦丧失了这个优势,叶凡也不过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子罢了。
叶凡虽然跟着小高久在江湖上闯荡,但对江湖上的人和事毕竟所知仍是甚少,否则,她也不会不知道那被鬼谷子称做猴儿的,正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关中四杰的老四---熵临界。
江湖上有谁不知道关中四杰与鬼谷子关系非同寻常,交往甚密?
叶凡此次吃得如此大亏,毕竟是江湖经验太少。正如事后熵临界所言,“叶姑娘,你用不着不服气,论武功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便若论老练世故,你还差得远呢!”
叶凡亦知自己失于算计,无奈穴道受制,宵练不在已手,又一时无逃脱之计,是以往日嚣张气焰顿减,竟然安分了许多。
洛阳城的繁华大街上因为这连日绵延的雨而显得有些冷落,偶而有三两个路人与叶凡等人擦肩而过时,都会发现这一身白衣的姑娘的身上有着一种化解不开的悒郁,淡淡的,仿佛是这洛阳城的雨滋长的空灵。
走在烟雨凄迷的洛阳城里,叶凡的步子不急不缓,使紧跟在她身后的鬼谷子和熵临界亦是小心翼翼的,仿佛快走一步和慢走一点,都会唐突眼前这位喜怒已不在形于色的姑娘。
一行四人走到洛阳府的府衙时,竟发现雨中走来一支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
“谁家姑娘今日出嫁,真是吉凶莫测啊!”鬼谷子暗暗掐指一算时日,不由皱了皱眉。正想向身旁围观之人打听,却见那迎亲的队伍直奔那洛阳府的府衙侧门,想来是知府家的喜事了。
“哎,你听说没有?知府大人的这七姨太可是一个绝世大美人!”立于府衙外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低声谈论道。
“呸,天仙似的姑娘进了这洛阳府,也得变成鬼!刑踏歌那贪官……”一中年汉子听了接口咒骂。
“我说你不要命了不成?在这大呼小叫的,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还是快走吧!”那汉子身旁之人见其出言莽状,慌忙拉扯着他走了。
“刑踏歌?”熵临界无意间闻得现任洛阳府现任府尹的名讳,不由面露喜色。
“老四,你认得这刑踏歌?”鬼谷子见熵临界喜上屑梢,遂低声问道。
“嘿嘿!”熵临界凑近鬼谷子,低声耳语道,“先生,自打熵老四见了您,好运开了张,就吉事连连,没想到会在洛阳遇上这敛财如命的贪官,这次熵某非好好地敲他一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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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31 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那一剑的寂寞(八)————涤月踏歌 

谁解平生梦?寂寞绕心升。
神形两不似,与我共书争。

今天是个好日子,六月十八,黄历上写着大明吉日、诸事宜。
管家张九一大早就忙得晕头转向的。跟着老爷十多年了,他知道刑老爷的脾气,谁要是在今天给捅了漏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今儿是老爷的大喜日子,都给我多长眼,做事利索点。谁要是半道上掉了坎儿,别怪我九爷不认亲!”张九对着院子里这些家丁佣人们喊到。

这古都洛阳的百姓知道这刑老爷真名的可没几个,当着面都叫着“府台大人”、“刑大人”、“刑老爷”的,可背地里都咬着牙叫他“刑踏歌”。说起来,这有一个故事。
话说三年前我们这位刑老爷在宜阳做知县的时候,那年天干河枯,某日,大人带着一众肚满肠肥的乡绅,装模作样的到了县郊的九龙洞祈雨,一阵敲锣打鼓祭祀后,刑老爷也一点不含糊,挥毫就书了一首打油:
                  
                  吾皇承天运,授我章华台。
                  九龙舞灵啸,云雨踏歌来。
说了也怪,这第二天还真的就是大雨倾盆,一连狠狠的下了三天三夜。这百姓该好好的谢谢我们的刑大人了?可是雨一停,我们的刑大人就在县城门上张贴了告示,叫全城的百姓每家每户今年多上缴文银一两。说是因大人这首“踏歌”诗引起了龙王的嫉恨,需要银子数万两筑台顶礼摩拜之用。唉,这可是个能在蚊子身上熬油的主儿,当时的一两银子足已让一户百姓人家生活一月了。从此,这踏歌之名就远播洛阳各县郡,大家都暗地里叫他“刑踏歌”!形容他变着法收刮民脂民膏,犹如踏歌征银一番。
            
今日这刑踏歌软硬间施得来的七姨太,自是不比要他亲自去接的了,他正乐悠悠的在后花园逗着画眉鸟儿玩,支着张九到院门外候着就行了。
“噼呖哗啦”的炮竹声在门外惊动着方圆十里,这一路的炮手、旗手、本扇、灯笼人、轿夫、吹喜手等组成的仪仗送迎亲的队伍就这样进了刑老爷的宅子。
张九心里急啊,这亲不亲的来了就来了,送到后院也就结了,可这“八宝斋”除了昨晚来了十多个小厨子正在厨房里忙着,那掌大勺的师傅可还没到呢。
“八宝斋的大厨子来了吗?”张九焦急的站在门外问着下人。
“回九爷的话,没见着啊。”
“他奶奶的,他们是想着被拆了不干了怎么着?”张九急得爆跳如雷的。
正说着,说曹操到,这就来了,远远望过去,就见着西边走了四人。
领头的正是八宝斋的小李子,后面的三个想必就是大师傅了。
“好家伙,他妈的厨子也穿这么好的行头?”见着中间那胖胖的老头,张九心里暗暗的嘀咕着。
“小李子,你们怎么着?不想再在这洛阳城混了?这后面的仨是谁啊?不象你们八宝斋的啊?那刘老头呢?”
“回九爷的话,刘师傅家里刚办了白事,怕来充了刑老爷的喜,我们掌柜的这一想,上周就派人把京城总店掌大灶的雷老师傅请来了。”这小李子颤颤惊惊的答道。
张九这才仔细打量着三个京里来的师傅,这胖老头雷师傅怎么说也有六十来岁了,半闭着眼一副多大的场面都见过的样儿。
后面俩小子一个瘦得象猴儿一样,站着手脚都不踏实。另一个却是黑壮壮的家伙,憨厚的脸上总是写着三个字:不知道。
“让九爷久等了,徒儿们,给九爷请安。”雷师傅回身对俩小子说。
“给九爷请安了”
“罢了,小李子,快带着师傅到后头厨房做去吧。得抓紧啊,别把差事办砸了。”
正话说当口,东边“得得得”的一匹乌黑透亮的快马飞似的向知府宅子奔来,巷子里的行人都惊慌失措的躲闪着,眼看这匹乌驹就要撞上一个路中间吓傻的小孩儿,马上人一拉缰绳,乌驹雄气的嘶叫着高高的跃起前蹄,竟然从那孩子身上跳了过去。瞬间的一刹,路人都下呆在了原地。
这马上坐着一位一个丰神如玉的少年,白绸长衫,剑眉虎目,身背一柄长剑,清逸中透着一股子傲气。
少年指袖旁若无人的说:“张九,这家里又唱的哪出戏?”
“啊。。。二。。。二爷回来了?”张九吓得说话都变了味儿。
看到这情景,雷老师傅莫名其妙的低声叹了叹气,带着俩徒儿跟着小李子悄声的进了府衙大门内。
说起这少年剑客,却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他乃洛阳知府刑大人的胞弟,名曰:涤月。自小熟读诗书,经伦满腹。在他10岁那年,在洛河边玩耍,不幸落入河中,巧遇华山派异人清虚道长途经此地,举手相救。清虚惊见小涤月秉性玲珑,奇骨良才,正是修习华山剑术的好材料。顿心生怜爱,与涤月家人相商后自收为关门弟子,这一去就是整八年。清虚道长把平生所学尽数传之,又得涤月勤修苦练。一日,华山派考验弟子武学修为,他身负大石,一口气飞登华山第一峰,博得师门众师徒的一片喝采,后经江湖人道听途传,得一美号曰:补天。虽未在江湖中闯荡,可此号到是早已誉满中原了。
“看来我回来得真不是时候,大哥又在干什么缺德事了。”补天下得马来,冷冷的对张九说道。
“嘿嘿,,,嘿,二爷怎今日回来也不差个人知会一声啊?”张九低着头没敢看补天的眼睛。
“哼!”这补天与踏歌虽是一母同胞,但他从来就看不惯大哥平日所为,无奈敬兄为长,却也管不了许多。
涤月没理识张九的窘迫样儿,把乌驹放给下人,大步流星的进了大门。
            
在悦来客栈用过了早膳后,叶凡就莫名其妙的发困,回房中这一躺,醒来窗外已是夜暮降临。
“我怎么睡得这么沉?”叶凡心里奇怪的问着自己。
桌上的油灯昏暗的闪烁着,但叶凡很容易就发现了那把寂寞的宵练正静静的躺在灯旁。
叶凡坐了起来,慢慢的走到桌前,宵练下压着一纸信签。
“丫头,那日冒犯,非谷子本愿,实无奈之举,卦随命走,望海涵。宵练物归原主,善待。下月初七之日,小高必在河北刘家庄,切记!前路漫漫,必多险恶,多珍重。。。。。。
连日的阴雨,使得今夜的洛阳凉意沁沁,叶凡那孤独的身影静静的站在窗前,鬼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们又去了何处?小高现在哪儿呢?不甚其解!
宵练在叶凡的手里是那么的安详,剑与人,谁更寂寞?
叶凡脑里又浮现了鬼谷子信里的最后一句话:“再赠丫头一卦吧。”
————有孚惠心,勿问元吉,有孚惠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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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5-31 11:29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那一剑的寂寞(九)————闻香下马 

为解心中愿,平添几多怜。
闻香下马处,未了诡连篇。

“二老爷。。。二。。。老爷。。。。老爷和七姨太都不见了。。。。!”
刑踏歌刑老爷的府内这会儿就象炸了锅似的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补天还正睡眼朦胧的躺在床上。
此时竟然已是正午时分,补天很奇怪自己怎么这一觉会睡到了这个时辰,昨夜热闹的婚宴自己一直都铁青着脸,可对从小就很疼爱自己的大哥,又能怎样呢?跟着宾客礼节性的打了下招呼,吃了些酒菜,补天就回房休息了,这一觉好沉啊?
“闹什么!怎么了?”涤月,我们的补天少侠怒吼着对外面的下人说,“天塌了还是怎么?张九呢?把他给我叫来!”
跟着张九,补天来到了大歌昨夜的洞房里,几个姨太太们正在那儿哭天喊地的。
房里并不怎么乱,一切都正常,只是大哥昨晚穿的新郎衣满身被剑被刺了洞悬在房梁上,桌上留有一书:
           
            狗官刑知府,敛民脂民膏,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今我等行天道事,以达取之而还之,尔等以戒!
                                                  鬼谷子
“二爷。。。。。。。书。。。书房里。。也。。。。。”张九眼看着补天虎目圆睁,吓得连气多没敢大声的说道。
书房全乱了,柜、箱全翻得乱七八糟的,居然连补天不知道的一个密室也都打开了,
“这里藏着什么?”补天咬着牙青着脸说。
“都。。。。。都。是些金银细。。。软,银票。。什么的,老。。。爷从没告诉我过。”
“你们昨夜都干嘛去了?都死哪儿去了?大爷要是有什么事,我杀了你们!”
“二爷饶命啊,我们昨晚都不知怎么了,回房一觉都睡到了上午天大亮才醒,现在都还是昏昏沉沉的。”张九带着一众下人扑通的跪在补天面前哭着说道。“就连守更的家丁护院也都昏睡在院落里。”
站在院门前,正午刺目的阳光照在补天的那愤怒的脸上,他想着大哥虽然为官不正,对民不公,遭世人唾骂,可对自己却从小就疼爱有加。即使是在华山修武的八年里,每逢佳节大哥总是会差人探望。
“此去一行,江湖险恶,你年轻气浮,修武之人,贪、欲、怒、妄乃大忌,徒儿切记!”想到临下山前,师傅交代的话,补天眼神中收下了愤怒,化之为的是平静,不,应该是冷静。
“此事不可传扬,与外就说大哥抱病在身,不便见客。明白了?”补天冷冷的对一旁战战兢兢的张九说道。
补天回房中拿起了佩剑,牵着乌驹,“把家里安顿好,我出去一下。”
言后,飞身上马,一骑绝尘向北面飞驰而去。

当踏歌一觉醒来,就发现坐在对面猴儿似的人朝着自个儿笑,这一醒来不打紧,到吓了一跳,自己被五花大绑的坐在一架马车上,赶车的是个壮小伙儿,最里面还睡着一个胖胖的先生模样打扮的人,低着头,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尔等何人,大胆!还不放了本官。”刑知府怒吼道。
“嘿嘿,好一句:九龙舞灵啸,云雨踏歌来。你这狗官倒还真会作诗啊。”瘦猴儿对刑踏歌说。
“你栽着我熵老四的手上,叫你生不如死!”
“你等小寇毛贼,把本官放了,可饶你们死罪。若是执迷不悟,本官非诛尔等九族!”
忽然踏歌身上忽然一冷,他感觉到一双如电般的眼神穿透着自己,使他不寒而栗。是车角落的胖先生醒了,正冷冷的看着自己。锐利的双目瞬间一闪而逝,又恢复了睡意。
“老四,把他嘴封了,吵我好眠。”不紧不慢地说话的正是鬼谷子,他撂了一粒药丸在地上,接着又睡过去了。
“嘿嘿,好的。。。。”熵老四飞指嫉点,把踏歌的哑穴封了,拾起药丸一手塞进了踏歌嘴里,一拍,知府大人就吞了下去,片刻间他顿感四肢无力,全身软绵绵的。
“哈哈,先生好本事啊,这一顿酒菜撂翻了几百人,他们肯定回去睡到现在还没醒”。熵临界钦佩的对鬼谷子说。“如换我老四,就一刀一个,杀个痛快!”
似剑的眼神止住了熵临界继续的话。世上谁又会相信名医异士鬼谷先生,会用这等令江湖不齿的下三滥的办法呢?可鬼谷子不这样想,医,既可救人,也能“治”象踏歌这样的贪官。一法善用,因人而异,天眼可鉴,谁谓过之?
这一路奔行的马车经大娃的驾驭是那么的自如,昨夜三更办完了事离开洛阳,向北飞行几百里路,此时已过正午时分。
“快到七里营了吧?我似乎又闻到了酒香,这酒肯定不错。”鬼谷子又醒了,这是因为酒虫在作怪的缘故。“大娃,前面不远处,因有好地方歇歇脚了,嗯,好香的酒。”鬼谷子还是一向的自言自语。
“竹苑客栈”-----当你看到这面迎风招展的酒旗的时候,谁又能拒绝在此喝上几杯呢?
荒凉的马道旁,居然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简朴的竹院恍然呈现在眼前,门帘上挂着一副对联:“闻香下马,知味停车”。
门边上的大青石上正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绿衫粉袖,大大的眼睛透着天真可爱,头上高高的扎着两根小辩,一双绣花鞋在摇晃着。
“俺娘,又来贵客了。”小丫头银玲似的嗓子让鬼谷子笑了。
“呵呵,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不仅仅酒香,店家好象也很热情啊。”
“大叔~~,快请进来吧,到了我们这,您算是走对了地方了。”小丫头天真的样儿让大家都乐了,只有踏歌,被点了哑穴,又喂了迷药,全身不是劲的发呆。
“大哥哥,把马交给我吧,我好甚喂喂,看把它饿的。”小丫头对大娃笑呵呵的说。
一行四人进了这竹苑客栈。好大的厅面啊,里面的人坐得满满的,有长袍马褂,有短身紧衣,有的在那儿海阔天空的说笑着,更有以酒解千愁之士,还有正漫不经心的用饭客官,只有一样是这些人相同的,那就是,身上都携带刀、与剑!
“哟~~,真是大驾光临啊,这稻子怎了,也不好甚伺候着迎几位进来,怠慢了,快坐。”
这说话的主儿一看就知是这的老板娘了,一身水蓝衣衫,头盘乌云秀,眼里透着精明能干,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
“有劳店家了,路经贵地,找些酒喝。”鬼谷子彬彬有礼的答道。
“如玉娘子,今儿不对啊,这酒怎象渗了水似的,没什么味啊。”一留着八字小胡的醉汉调笑的对老板娘说。
“放你娘的臭屁,你少给老娘贫嘴,我竹苑的酒从来都是宫廷密制出来的,妙妙生,你给我滚一边醉去。
“哈哈哈,开开玩笑嘛,不许生气哦。”这位叫妙妙生的小胡子自讨没趣的说。
这边小二安排鬼谷子等坐下,手脚嘛利的擦着桌道:“几位今儿想来点什么?”
“酒,最好的酒,菜,最好的菜来几样。”熵老四随手放了一锭足有五两重的银子,“啪”的搁在了桌上。小二一看这份儿上,二话不说,欢喜的去了厨房。
鬼谷子半眯着眼坐在中首,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很多双异样的眼睛正看着他们。
老板娘如玉自是不用说了,用一双象是什么场面都见过的眼神看着。脸上带着微笑,似乎看见什么都不觉奇怪。
对面那小胡子妙妙生醉眼朦胧的望着这边,他象是对这四人充满了兴趣。嘴里嘟嚕着象说着什么。
只有一位,一位临窗而坐的素衣的女子,对这似乎就象没发生一样。静静在那儿喝茶。白葱的玉手抚着盖碗,淡淡的品着那茉莉花香。那白衣上染着几片秋天的红叶。恰如其分嵌在如雪的衣衫上。
“唉,好一位如秋雪般的姑娘,却为何要持剑江湖呢?”看到她桌上的剑,鬼谷子心里暗暗叹道。
菜上得好快,真是地道的豫州菜,可是鬼谷子的兴趣不在这可口的菜里,他今天没什么胃口,只有酒,酒才能让他一颗永远热情的心平静下来。
“大叔,这菜不合您口味吗?要不叫咱娘给您换几样试试?”扎两小辩的姑娘进来看着鬼谷子说。
“呵呵,大叔有酒就行了,你们这儿的酒真好,大叔很喜欢。乖~~~”鬼谷子慈祥的对这个叫稻子的小丫头笑了笑。
如玉老板娘在柜上玉指拨动着算盘,一如既往的算计着今天的收益。小胡子妙妙生又在那醉笑着,就象一个包打听一样的向大家说着笑话,而更多的江湖客依然是口沫横飞的唱着自己的英雄故事。熵临界和大娃大口大口的吃着烧鸡、踏歌也饿了,这一路上的哑口无言并不会阻难他填饱自己的欲望。
这一且发出来的声音真让人笑,杯碗盘箸、豪声壮语、如玉的算盘、成了一首人间杂歌。
“叮。。。噹。。。。叮。。。。噹。。。”鬼谷子用手上的玉斑指敲击着酒杯,象是有意识故意配合大家。这是个什么日子呢?在这荒凉的豫北道上,会演什么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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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25 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那一剑的寂寞(十) 

                    少年英雄握青锋 孤胆茕身欲擒龙
                    江湖路漫歧途雁 剑拔弩张绕云穷

能在这袅无人烟的地方开店,自然不是一般人,如玉也不是。
曾是关外杀人越货、横行黑道的女响马,凭着自己精打细算、殷勤周到的经营外,让中州绿林好汉畏惧的,是自己手上的解腕双刀。
血腥杀戮让她累了,可江湖人要安详的生活,能有比用强刀利剑更好的工具吗?
今儿竹苑生意倒好得可以,这一正午就已坐无虚席,吆五喝六的吃得脸红脖子粗。门边坐着的哥俩说骂就是最大声的。如玉皱了皱眉,今天看来要出点事了,这买卖好了也有叫人心忧的时候。
“去你妈的张三,上次山东那笔银子老子就少拿了一份”
“我呸。。。李四你也不照照自己啥长相,凭什么你想跟咱哥几个拿一样?”
这俩骂得是旁若无人,一声比一声大,一个比一个凶。这李四话音刚落,张三的拳头已在他脸上开了花:“你给老子再说一句?”
“锵。。。啷”一声,李四掀翻了桌顺手拔出刀就向张三砍去。
这当头,只见绿影一闪,一个扎着俩小辩跳皮的丫头一手抓住李四的刀把,飞脚把张三踢了俩跟头,手一拧,顺力一扔也把李四给摔了出去,这一眨眼的工夫,一气呵成。顿是赢得满堂喝彩声。
“俺娘,别骂稻子不乖哦,这俩家伙恼得让人烦”,小丫头俏皮的样儿,让众人齐声大笑,如玉也呵呵的笑了,“稻子乖,娘不怪你,该!”
笑声刹时止住了,一个俊朗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背着一把剑,眼里含着他本不应该有的愤怒,可以把这烧成灰烬的愤怒,看着大哥呆滞的神情,咬牙蹦出来一句话:
“把解药给他吃了,自个把自个捆上,跟我走!”
补天知道,眼前可能是这次下山最重要的一战,自己需要冷静,冷静使他的愤怒看起来古怪了点。他不知道绑他哥哥的是何方神圣,只知道,他们得死!
“嘿嘿,可真是冤家路窄啊,居然追到这儿来了。”熵临界也被这凝结的空气给镇住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一桩事儿还没完就又来一桩。”如玉看这阵势又要打起来了,“稻子,干紧招呼客人啊。”
“大哥哥,来了都是客,进来坐坐,喝几杯消消气吧。。。。”小丫头笑嘻嘻的对补天说。
“小稻子,快来叔叔这儿,大哥哥不是来吃饭的,他来找大叔呢。”看了半天的鬼谷子终于发话了。
“呵呵,小兄弟,你为何来找我们啊?”这样莫名其妙的问话,别说补天了,就是熵临界和大娃子都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在坐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不是深仇大恨,眼前这年轻的剑客能有这么愤怒的样儿么?就连久经历练的如玉也觉得这胖先生好笑,妙妙生要不是见着那双喷火的眼睛,声都差点笑出来了。
“你认识我们么?有仇?有恨?呵呵。。。。想是弄错了吧小兄弟。”鬼谷子没管大家,更没管补天那夸张的表情,依然不紧不慢的说。
如果这时候能吐,补天真想一口鲜血把鬼谷子吐死,只气得胃一收缩,血涌胸前,喉头微甜,“你。。。。你。。。。你等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洛阳知府大人,我大哥,。。,灭门之罪,可知道?”话音一落,背手取得三尺青锋,横眉一竖,厉声言道:“快快放了我大哥,跪地受死!”
“哦。。。。原来。。。。”满堂豪客这才明白了,这四人里眼呆的家伙就是刑踏歌,恶名远扬的刑知府,敢情是被这三人绑来的。大家的脸上多是些幸灾乐祸的表情,本就是绿林江湖中人,有谁不想干这买卖啊?
“呵呵呵。。。。。。。”。鬼谷子半闭着眼发出了一串会心的笑。
嗖。。。。好快的剑,补天的剑这时候突然刺了出来,剑尖上透着青芒直向踏歌身边的熵临界胸口,熵老四想抓踏歌在手已是来不及了,急嫉向后退了几步,“刷”的一声,剑芒忽然改道刺进了另一侧大娃子的肩膀,补天跟上随手一掌就把大娃子打晕在地。
一瞬间的变化,把大家都看傻了,刚才还幸灾乐祸的表情已没几个人还敢留在脸上。没人见过这么快而灵巧的剑术。
“噗。。。。。。”的一声,补天的青锋正向鬼谷子刺的时候,熵临界在空中高高跃起,猛得双手抓向他的双肩。补天一式横天剑活生生的把熵老四给逼上了房梁挂着,就势一抓把踏歌拉到身前,随手照着鬼谷子又刺出一剑,就在这时,不同的方向三个人同时出手了。
“别在老娘这儿耍横,把剑撤了!”如玉拿着一双解腕短刀,对着补天直接舞了过来。熵临界“唰”的一声,在梁上撒开了金网罩向了补天,还有一位,窗边白衣姑娘,手指剑出,犹如一片雪芒似的飞刺过来,衣上绣的秋叶甚是醒目。
好个补天,一脚踢起张桌把金钩网挡住,抖起剑花弹开嫉来的剑锋,抱着踏哥就地一滚,如玉的双刃舞了个空,就地急蹬,窜身飞出了门。
“哈哈,凭尔等能耐我何?今日我不与一众群殴,改日定当讨教!”补天怀抱刑踏歌,纵乌驹扬鞭而去。。。。。。
“唉,不想此少年竟有这等剑术,怕小高也难与其敌啊,他日如入歧途,必成大祸。。。”
鬼谷子望着远去的扬尘叹然说道。
“诸位搭救之恩,在下当以永记在心,鬼谷子见过各位,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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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25 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灵枢子
           白玉指佛花,衣带水云霞.
           胜似九宫女,雪舞寒梅下.   
   鬼谷子谢罢,转身坐下,寻思着刚刚的青年,这青年的身行与小高恰有几分相似,这青年的出现,又勾起了对小高的思念.
   嫡老四一边收拾着金钩网,一边唠叨着:"这厮的功夫到是了得,可惜了四爷爷的金钩,又得搭进去许多银两."
   如玉招呼客人们继续吃喝着,酒店的喧嚣声依旧此起彼伏,生活就是这样,打杀的当口,谁都不愿在去理睬,似乎只有吃喝才能够让自己觉得曾经真的存在过.
   鬼谷子呷了一口酒,对嫡老四道:"猴儿,这邢踏歌一去,怕是又苦了百姓了."嫡老四嘿嘿一笑道:"先生说的到也不假,可他偏偏遇见俺嫡老四,俺趁那狗官吃喝的当口,给他加了点料,这会儿,怕是行走无力,酸弱难忍了."鬼谷子着实没有想到这猴头猴脑的嫡老四会有这样的智慧,曾经以为,他不过是修炼千年的泼皮而已.
    稻子慌张的从门外跑来,:"俺娘,俺娘,姐姐来了.姐姐来了!"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向门外望去,水蓝的衣裙罩在瘦弱的身体上,肩头背着一个硕大的背篓,乌丝垂肩,各色小花编织成花环戴在头顶,黑纱掩面.打扮甚是古怪.
    如玉拉过稻子,刚欲上前,嫡老四走过去,绕着这位姑娘转了一圈,道:"真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打扮,俺在关中待......"话尚未说完,人只在原地打转,大娃子哇哇的叫着,急跑过去,用胳膊夹起嫡老四放在桌上.鬼谷子莫名的伤心起来,如玉命稻子拿来茶杯,一灌竟将满杯的水倒进嫡老四的口里.
    "敢问姑娘,这'迷萝'是何处而来?"鬼谷子开口问到.
    "先生别来无恙?"姑娘向鬼谷子行了一礼。鬼谷子似有所思。姑娘接着说:“先生莫是不记得,这迷药绿萝了吗》”     鬼谷子道:"记得,记得.你本姓韩,乳名雪晴.你哥哥,字鹤影.当时只听见你二人联诗,荒凉之地,闻得诗句,到是清雅."
    "杯酒逐波醉,荷香满轻舟,寒潭映晚月,游鱼戏钓钩.记得当时先生听到此处,性起之时送我哥哥一个别号"寒鹤影"的".
    "哈哈,一别十载.想不到故人相逢.难得难得.你哥哥可好."
    "哥哥考取功名,却也是一去不返,生死至今难料."
    "丫头,你哥哥并非短命之人,你无须悲伤的."
    雪晴复又,道:"近日得知先生途经此地,特来了一装心愿.十年前,先生曾说过,待我成人之日,收我为徒的."说罢,跪在地上.
    鬼谷子连忙起身扶住道:"这却不可,当初只一戏言而已."
    雪晴道:"先生出身大家,话语即出,岂可儿戏?"
    鬼谷子忧郁着:"这......"
    嫡老四此时转醒,生生从桌上跳了下来,拿起那张破旧的金钩网,大喝道:"那里来的妖孽,敢下四爷爷的道."说罢,欲将破网罩向雪晴.如玉用菜刀把破网钉在墙上道:"老娘这可没第二杯茶给你喝的."鬼谷子道:"老四.休的无理."嫡老四从未见鬼谷子这样严肃过,便在一边坐下无语.
   "雪姐,雪姐,救救小补,救救小补."门外跑来的,正是先前坐在窗前品茶的那位红叶白衣女子.进来时,正与鬼谷子四目相对.手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剑柄.
   "小雪,先生在此,不可卤莽."小雪眼泪汪汪的站着.雪晴上前搂住这位叫小雪的姑娘.道:"慢慢说,慢慢说.告诉姐姐.补天怎么了?"小雪道:"他,他现在象是中了具毒了.我已经将姐姐的'宣明散'给他服下.却未见起色,这会,怕是已经已经......"说着竟嘤嘤的哭了起来."妹妹莫急.想是中了'玉机'.这里有两粒'经水宿度丸'你拿去给他服下一粒.另一粒,已备不实之需,我想那关中四杰已经到此,妹妹诸事小心."小雪收起药丸,急奔而去.
    鬼谷子吩咐小二,又添了几道小菜,与雪晴一并坐下道:"想是这些年来,你也有了不少长进,说说吧."鬼谷子问这话,到也是情理之中,你道那'玉机'与经水宿度丸'为何物.玉机,本是无色辛辣的毒药,先前邢踏歌的酒菜里,下的就是这种药,中毒之后的症状便是行走无力,酸弱难忍.不知明的人一见,会以为中了什么剧毒,便会给予疗伤,而此时,疗伤之人也会在疗伤之时染上此毒,那宣明散对初中毒者尚有救还余地,可对这后染之人,却是无力回天的.唯一解救的药物便是关中四杰中出世研制的'经水宿度丸'.因为,这玉机也是出世成名江湖的一种秘密武器.
     "想来先生,觉得奇怪,雪晴如何有这经水宿度丸的."
     "的确,这正是我疑惑之处."
     "先前几番周折,出世在未成名之前.我曾拜他为师的.后不明原因将我逐出师门的.先生若是不急,在去乱花岗看看,那里现在名曰"狂花岛"景象很是美丽."
    嫡老四嘿嘿笑了起来:"想我那哥哥还有徒弟,若论起辈份来,丫头.你还得喊俺一声叔叔呢!"
    鬼谷子急忙阻止道:"猴儿,又讲混话了."又对雪晴道:"想来江湖传闻的灵枢子,便是你了."雪晴道:"先生说的正是,只是,先生如何晓得呢?"鬼谷子道:"雪儿,即如此,收你为徒便也罢了.我本想,行走江湖.日无定所,所教无几,怕耽误你的所学,今日看来,你以无须我亲自教导,我将家传的'难经'一书,送与你吧."嫡老四一把夺过鬼谷子手中的医书道:"先生莫不是偏了心,俺一路护你而来,你却将这宝贝平白给了这小丫头."鬼谷子无奈的摇摇头,"猴儿,你若想学,这书送你又何妨啊!"嫡老四拿到书跳到老远,听鬼谷子这有一说,便转回过来坐在椅子上一边翻着书一边唠叨:"如此甚好,先生莫要耍赖!"又道:"这曲里拐挖弯的是什么玩意,俺不要了."鬼谷子呵呵笑道:"你这样粗莽的人.那里懂的斯文,呵呵,雪儿,收好吧!"
   雪晴双膝跪地道:"师傅在上,徒儿给你见理.但请师傅赐名."鬼谷子若有所思道,"想你悬壶寄世,想来妙手回春.白衣胜雪,这个名讳可好?"雪晴道:"谢师傅!"
如玉此时取来纸笔,稻子研磨,鬼谷子执笔狂书"白玉指佛花,衣带水云霞.胜似九宫女,雪舞寒梅下."落款,三友快哉  鬼谷子. 雪晴收起诗文道:"师傅好字好文.只是,先前时候,曾遇到一名刀客,送我一幅诗联,落款与师傅到有几分相似.鬼谷子一听,这莫不是小高?忙道:那诗文却是如何?"雪晴道:"雪满钱江狐裘重,晴天需等三月中,不语凄凉冷月寒,话速残阳慰心空.""是他,是他."雪晴道:"师傅说的是谁?""小高啊,我的好兄弟小高啊!"鬼谷子欣喜若狂,对嫡老四道:"猴,你随雪儿去狂花岛修养些时日,我这就去找小高."嫡老四道:"先生要赶俺走,也不是这种说法!"
鬼谷子无奈道:"猴儿,这长时间.你还未察觉已经中了毒了?"嫡老四暗暗一运气.气血逆行,方不做声.雪晴笑道:"师傅眼力真的厉害,这小雪下的毒,我方才察觉,"鬼谷子道:"想必这丫头就是真人的弟子了.也满有心机的.怕这下毒的跑掉呢.呵呵,晴儿啊,看来你的医术也有人不信服呦.""师傅说笑了.这小雪性子是急了点,可这丫头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这大气之邪,也只能去狂花岛疗养了."鬼谷子道:别不多说了,找小高要紧,大娃子,我们走"说罢,已经夺门而去.嫡老四灰溜溜的跟着雪晴道:"晴儿.我们也走吧.待会,你得给俺雇顶轿子,俺这伤势太重."说罢.诶呦起来.雪晴道:"这个却难.只怕无人敢去!"嫡老四道:"莫不是舍不得银两."便大喊道:"玉娘.玉娘.去给俺雇顶轿子,工钱,这位姑娘出."如玉双手叉腰道:"想的美.狂花岛方圆百里,全是毒幛,有那个不要命了?雪晴,走,去屋里看看我种的牡丹"雪晴笑道:"玉姐姐费心了."嫡老四道:"真真是两个心狠手辣的妇人,俺马上就要死了,你们还是那谈花论茶的."雪晴一见道:"即如此,雪晴先回去了.改日在来看玉姐姐的牡丹."
    且说这二人一路行来,到也欢畅.只是这一路可闷坏了嫡老四,任他油腔滑调,天南海北的乱侃,雪晴只是笑笑.极少说话.这一日,嫡老四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突见前边一酒旗飘展,上书"三碗不过岗.四海酒飘香"不免咋了咋嘴巴道:"有酒不喝非男儿,晴儿,咱们去歇歇脚,喝上一杯在赶路不迟."说吧,飞也似的,急奔而去,雪晴快步跟上,忙道:"兄长,我日日路过此地,却从未见过这家酒棚的."嫡老四嘿嘿的笑道:"怕是近日新开张的,哈哈,咱们整好去捧捧场,说不定能少要个几文,也未可知."雪晴刚要阻止,却见嫡老四已经快步进了酒棚,也只得做罢,跟了进来.
    小二是个文弱瘦小的书生打扮.却也浓眉,大眼,厚厚的嘴唇木纳纳的吆喝着:"来了两位,要什么.牛肉,白干,管够."想必,这人必定是这的老板兼伙计了.这多天来,嫡老四终于见到了一个会说话的人,便猛劲的敲着桌子嚷道:"俺不要牛肉,给俺来盘花生米,俺要喝女儿红的."小二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两位,却是挑剔,方圆百里,却也只有我这棚子还有些吃的.若不满意.却去别处!"说罢,拿起放在一边的八股,摇着头,念了起来.
    嫡老四一见,却是来了精神,踱步上前,抢下小二手中的书,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读着八股,任般文字,却是见不得人,上不得台面的.不要也罢."说完,顺手扔出棚外.
    小二,急了.忙跳起来道:"这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嫡老四本就是没事找事的.便道:"斯文已经扫地了.小二哥哥.莫惊了肝,动了气,那孔老大人却是不饶的."小二气道:"你...你...你!罢了,罢了.与你这般粗人,却也是无理可讲的.有道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雪晴见此,忙出来打圆场,:"老板莫要动气,天热难忍,给些热水,也好解解口渴."老板没有搭理.只是斜着眼,看看了碳炉上冒着热气的水壶.雪晴道"如此.我便不客气了"说罢,从衣袖里拿出茶来砌.不久,香味散出,却是清香冷淡,小二蹭过来道:"清茶君子也!"雪晴掩面一笑道"可同进一杯."小二拿起茶杯,满满倒了一碗,在鼻子前闻了又闻,自故自的陶醉着.嫡老四嘿嘿笑道:"看你那死样,好象几辈子没喝过茶似得.你若不够,把俺这杯给你.莫要在那里闻来闻去.丢了读书人的脸."小二,却不生气.依旧陶醉在清茶之中."你道这茶品的出滋味,嗅的出清香,这不是象你这样一般的人能懂得的."嫡老四很是惊喜.有多久,没有吵过架了啊!今天遇见的这位对头.虽说不上是什么强悍的对手,但就算只有这么一个人,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小二,把你的白干拿两坛来,还有那什么牛驴肉,四爷爷饿了."小二道:"自己去拿吧,俺没空."又对雪晴说到:"姑娘,茶是好茶,却不知可有名由?"雪晴一听,满是欢喜,道:"茶曰诗心."小二道"竹雨松风听琴韵,茶烟悟月有书声.不寻茶浓比诗意,唯得水淡如君心."雪晴道:"老板好兴致.诗文雅致的很.想必是落魄的书生?"老板道:"非也非也.吾本达官之列.只因天生好人.无奈居此罢了.今日,遇见姑娘,却也是机缘.我赠你一卦如何,就算是这碗茶钱."雪晴道:"既如此,老板讲便是." 小二道:"姑娘天生之时,佩带一块紫水晶,他日损碎之时,将他埋在南边便是."嫡老四拎着牛肉在老板面前晃了晃,意思是说,这可是你让我拿的,老板并不理会,嫡老四嚼着一大块牛肉道:"你这胡说的厮,那有这样的卦象?想骗茶也不是这样的说法!"书生道:"有道是天大乃容.地大博也.前世情缘,今生以定."嫡老四哈哈大笑了两声道:"你这人到是会胡说的很呢.天底下那有这样的道理,莫不是书生闻了酒便说起醉话来,颠三倒四的.应该是今生情缘,前世已定吧!"书生却是大笑起来:"混话,讲什么混话.莫要说密宗讲的可也是果必有因,无因无果么.这一说.嫡老四一惊.眯着眼睛思量起来,这书生随说是穷酸了一点,但言语谈吐却也不是一般.便道:"既如此,书生给俺测了字如何?"书生正了正衣襟,神色严肃的说:"讲"嫡老四看了看天边的艳阳道:"就测一晴字,天晴日丽的晴字"书生微一皱眉道:"测的可是姻缘."嫡老四本是这样想的,但被书生说出来便突然改口道:"谁测姻缘,四爷爷大江南北走遍了,却也是人在花丛过,总有沾衣人,俺测这几日的前程如何?"书生道:"东边日出西边雨,到是无晴却有晴.前程诸多坎坷,到也是桃花烂漫一时间,情谊无价两犯难.晴字,拆之,日月争主,日者,彩云之南,月者,牵主之人."嫡老四听着,嘿嘿的笑着道"待日后灵验之时,俺在给你卦金.现在么.俺没带够银两.想必你这讲道理的书生也不会跟俺计较这庸俗的东西吧"书生一副不屑的表情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嫡老四将一大块牛肉包好.就灌了壶好酒道:"咱们赶路吧".雪晴道:"这.这不好吧!"嫡老四道:" 有什么不好的.走喽!"雪晴从衣袖里拿出剩下的茶叶道:"雪晴确是没有银两的,这茶全当是酒肉钱."书生接过茶叶道:"姑娘珍重.情如剑锋,伤人伤己."
    渐走天气渐是燥热,嫡老四闻了闻所带的牛肉,已经是臭气扑鼻,不由的埋怨起来了,"晴儿,晴儿,你这住的什么鬼地方啊.象是蒸笼似的."雪晴无奈的笑了笑道:"兄长说的却是如此.想那十年前,这里却是盗匪猖狂,百姓无法生计.我与哥哥两人就在此地遇见鬼师傅,那时,师傅便教我如何布置毒帐,这些年来,我也有些长进了,这毒帐也是一种保护吧.栖身之地罢了.
     嫡老四道:“到也真真难为你了。在这种鬼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难怪你整天的不说话呢!"雪晴道:"兄长说的到也不差, 有个叫大珠彗海大师 , 想必兄长记得吧,在他坐下有三个弟子.叫做不闻,不观,不言的."嫡老四嘿嘿一笑道:"你不要说你就是那个不言."雪晴笑着点点头.不在说话了.   

    二人绕道走进岛屿之内,只见得通幽小径曲折的盘在河田之间,河塘之中.规则的罗列着各色的莲花,清风吹来,到也解了些许的暑意.在往内走,便是一院的枫林,枫林的洼处,有一井寒水,寒水在烈日的烘烤之下,蒸发出丝缕的水气。这水气滋养着整院的树木。雪晴老远就止住脚步道:"就是这里了.兄长就在这里好好疗伤吧."熵临界看了一眼,道:"这里到是象俺家乡的茂树林,想当年.俺们兄弟几个,在林子里大战了多少时日,真真是怀念啊!"雪晴道:"兄长的大气之毒,只有这寒水才能解的,兄长在此好好疗伤,雪晴失陪了.
    看着眼前的熵临界,雪晴不由的想起了相依为命的哥哥。想着哥哥为奔前程,而舍自己远去,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哥哥啊哥哥。雪儿只求你平安就好。”往事一幕幕就在眼前。平白增添了许多的烦恼。而诸多的烦恼让她忽略了一个不速的客人。
      
     

    我听见有雨声拍打着竹林,想着曾经犯下的错误。难道惩罚已经开始了么?八角楼上的铃铛,随着风声有节奏的响着,象极了大漠的驮玲。白色的身影模糊了记忆,残阳的血色割在身上,滚烫的血流出来,染红了江里的红鲤,分外清明的颜色在江心荡开。曾几何时,这样的景象在记忆的河道里自由的流淌着,是海市蜃楼吗?
   
    “师傅,炼宵带来了。”
     “恩,进来吧。”
   风雪伴随着岁月的长河静静的飘着,刮着,有许多尘封以久的往事都被埋藏起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到了春天,当积雪融化的时候,一些显为人知的事情,都会象三月的纸鸢一样,高高飞翔在蓝天之上。
    有谁知道,那些看似温柔的风,背后所隐藏的杀机,是防不胜防的,看那些断了线的纸鸢吧,有谁知道,让他们坠地身亡的,恰恰是那些让人们觉得温暖舒适的春风呢!
    夫子崖上,寒梅尤放,低矮的茅草篷被吹得啾啾做响。小高嗅了嗅还夹杂着一丝冷意的风,长舒了一口气,“在过三天,就是出关的日子了。”三年了,在这个号称禅空的领域里,每日每夜都期盼着的事情,在岁月的洗涤下,变的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淡的没了滋味,没了感觉。
   曾经是杀手吧,小高这样回答来借宿茅屋的人们,人们总是很惊讶的说:“是吗,如果你是杀手,我情愿成为你手中的刀。”和善面容下的心总是被刀割了一下,滴血就是这个滋味吧,猎户,樵夫们并不知道,杀手用的是剑,伤人伤己的东西。
   紧挨窗子的矮桌上,散乱的放着一些棋子,上方端正的贴着副楹联“闭门不管窗外事,吩咐梅花自主张。”人们每每看到着些字,又会很惊讶的说:“原来是个先生,赶明能写副送我吗?这东西太贵,”小高总是能满足所有人的愿望,所有的人总是能满意的离开,日子久了。日渐熟识,山里的孩子总会趁上山的当口来这里学学认字,大人们说:“学堂里交的米粮太多,孩子们能认一箩筐的字也就够了,孩子们家里穷,学起字来,总是很快,很认真,小高是不用费什么心的。
    但凡有人居住的地方,总是有一两个出色的,就拿这些孩子来说,那个瘦小叫竿子的,就很有思想,听孩子说,竿子出生那天,他阿爸,看见墙边杵着一捆竹竿,随口就说::叫一竿吧,竿子的母亲是南方女子,外祖父是个帐房先生,母亲随外祖父读过几年的书,母亲的愿望就是把竿子培养成为一个象他外祖父一样的帐房先生,一竿初见小高的时候,就说:“听山里人说,你是先生,那你能给我起个字号吗?”小高很是惊讶,就问。为什么要起字号呢?一竿说:“我娘说,有学问的人都是有字号的,将来我一定会有学问的,所以我应该有个字号的。小高想了想就说:”就叫余杭倦客吧,“一竿问 为什么 小高说,杭州是出才子的地方,连这样的地方都厌倦了,学问是可想而知了
    日出日落。当矮桌上的棋子只剩下一颗的那个傍晚,当紫色的光环笼罩着大地,暮红渐退的时候,一个方外之人,来到小高居住的茅屋,
    转机就在明日,三年期满,施主自由了。”
   “三年来,杀手与玄机大师对弈,输了三招,约过三年,并未失去什么,何来获的身,什么。小高与大师对膝而坐,互论禅机。“施主看似云淡风清,象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而桌上的棋子,却暴露了施主的动机。”
    小高声色未变,却道:“无空无实罢了。‘
    恭喜施主,自后,自当以:空了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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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25 19:39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这个贴子最后由雪晴在 2005/02/26 08:29pm 第 1 次编辑]

              叶落归根
    听人说,叶凡死了!人们欢天喜地的议论着 ! “他死了!”曾经惧畏过她的人拍着手喊。
    听人说,在她临死之前,竟将炼宵赠与了另一个人!而这个人,转眼之间,变成了江湖中最有新闻性质的人物!
    当鬼谷子得到这的消息的时候,暗自笑了起来,大娃子竟用厚实的手掌摸了摸鬼谷子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头!
    “大娃子,看来,咱们真的是有很多时间了。这样也好。咱们明日出发!去关东看看,听说,那几个小子甚是嚣张,嘿嘿,咱们去见识见识!”
    大娃子自是没话说。
   
    常常听老人们讲,闯关东,闯关东。关东在人们眼里,不亚于皇宫大内的藏宝阁,似乎只要你跌一个跟头,就能捡到一块金元宝。所以,在那几年,闯关东,是很有名气的一个词。
    在关东,的确有很多富的流油的大商人。在这里做买卖,的确是件很轻松的事。这里没有赋税,官府形同虚设。只要没事开了粥棚应付应付,就万事大吉。在这里,有很多名人志士。但要说最具有影响力的人物,还要算,关东四杰了!
      传说这四杰,结识的时候,不亚于刘关张。
  先说有位叫文刀,祖籍在东北,生来牙尖嘴厉,在东北一带,是很有名气得诉师。有一次接到一个诉讼案子,张家得地被李家得猪拱了。张家来告李家。张家小有资产,就花了三百两请了文刀,文刀接了。在开堂那天,文刀只呈上一张颂纸,便赢了官司。李家很不服气,就买房子,凑足了六百两银子,去请文刀。李家人觉得,这事太窝囊。俗话说不挣包
子,挣口气。
    在金钱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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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5-3-4 09:03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妹妹乖,两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妹妹却在一直坚持续写一剑的寂寞。不知此时这寂
    寞在伴着谁。这是竹苑的延续,虽然寂寞,姐姐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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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3-21 20:07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在金钱的诱惑下,文刀终于答应位李家翻案!谁知却惹恼了县太爷。县太爷定了一个无视法律,扰乱公堂的罪名,发配边疆。
        恰巧在去边疆的路上,文刀不小心踩到一位“老人家”的脚,这位老人便不依不饶起来,竟一路跟来,为的只是让文刀道歉!
        这天,文刀闷的厉害,便和这老头子比起嘴力来,文刀说:你这厮甚是奇怪,说不让你跟,你偏跟,那好,那你就跟着我吧。要是你不跟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头子也不示弱,慢悠悠的说:“你这小子,不知体统,我怕的是这两个小衙役半路把你害死了,到时候,你就是想和我赔不是,都没有机会了!
        衙役这时候不干了,这个说:“我们哥俩路上辛辛苦苦的,你到说起这般话来,这不是费力不讨好么?”那个说:“谁说不是呢,我说哥哥啊,不如,咱们在这解决了这两个家伙。也省得受累跑路了不是?”
    这两个衙役在这议论着,文刀不干了,嚷嚷着:“你们这是干什么,说是图财吧,我还真没什么钱,要是说图色吗,我还真的很英俊。嘿嘿,莫不是你们两个小子。”说着,竟坏笑起来。
        有到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文刀凭着一张利嘴,的确飞黄腾达过,但在此时,也成了催命的杀手锏!二位衙役,那里容的下他这样撒泼,竞真的拔除剑来。说时迟那时快,那位一路跟来的老人,竞抄起木棍,横扫过来。文刀毕竟也稍学过些武艺,听见耳边风起,便低头躲过。算是相安无事。
        在看那两个衙役,其中的一个已经是七窍出血,可见这一棍的力道!那一个一看这阵势,也有些吃惊!准备要溜的刹那,被文刀看穿,文刀打喊一声:“想跑。门都没有!”那衙役一听,也不示弱,大喝道:“嘿嘿,贼人,你要是真追个上我,那也是你的道行!”
        说是那老爷子,追了衙役很长时间,二人是旗鼓相当。后来这两人竞结拜了兄弟,这是后话。
        在说文刀,立在这里,去留中正在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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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3-28 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写得好
    很多人不常见了,有了这一帖,就还依稀回忆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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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3-30 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我听见有雨声拍打着竹林,想着曾经犯下的错误。难道惩罚已经开始了么?八角楼上的铃铛,随着风声有节奏的响着,象极了大漠的驮玲。白色的身影模糊了记忆,残阳的血色割在身上,滚烫的血流出来,染红了江里的红鲤,分外清明的颜色在江心荡开。曾几何时,这样的景象在记忆的河道里自由的流淌着,是海市蜃楼吗?
       “师傅,炼宵带来了。”
       “恩,进来吧。”
        叶凡拖着疲倦的身体,走了进来。
        昏暗的屋子里,隐约闪烁着灯光,忽明忽暗,充满诡异。太师椅子上斜坐着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
        叶凡滩坐在门槛上,双眼无神。婆婆沙哑的说
           我听见有雨声拍打着竹林,想着曾经犯下的错误。难道惩罚已经开始了么?八角楼上的铃铛,随着风声有节奏的响着,象极了大漠的驮玲。白色的身影模糊了记忆,残阳的血色割在身上,滚烫的血流出来,染红了江里的红鲤,分外清明的颜色在江心荡开。曾几何时,这样的景象在记忆的河道里自由的流淌着,是海市蜃楼吗?
       “师傅,炼宵带来了。”
       “恩,进来吧。”
        叶凡拖着疲倦的身体,走了进来。
        昏暗的屋子里,隐约闪烁着灯光,忽明忽暗,充满诡异。太师椅子上斜坐着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
        叶凡滩坐在门槛上,双眼无神。婆婆沙哑的说:“孩子,你还是回来了,还是回来了!”
        叶凡并不言语,只是有星点的泪湿润了眼角!
        婆婆接着说:“孩子,炼萧带回来了,你可以选择了,是忘记,还是寻找?”
        叶凡将脸转向窗外,望着天空的一角,突然想起小高说过的话来:“将要去的地方,或许是终归要去的地方!”一滴泪珠滚落下来,竟失声叫了声“小高”。婆婆摸到拐杖,费力的走了出来,“孩子,从你第一天碰到孟婆起,婆婆就告诉过你,苦的道理。如今下来,你也该明白一二了!”
        叶凡竟抱着婆婆,痛哭起来。
        孟婆拍着叶凡的头,慢慢的说:“孩子,在井臼你会如愿的,但是别忘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你可以和平常家的女子一样,纺线绣花!炼萧,我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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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5-11-27 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竹苑旧帖之四●————那一剑的寂寞前九章

    继续吧:)太多美好的东西值得在风云中去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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