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浅论金庸笔下自杀女子

惟有香如故

　　　　
　　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在我看来，所谓自杀，即以非正常手段结束自己生命。金庸笔下诸多女子，几乎每一部书中都有自杀而死的。
　　
　　
　　程灵素：程灵素救胡斐时，已怀着必死之心，她那样聪明，每一件事都在她计算之中，可是爱情在这一切之外，她算不到，所爱的人不爱自己，她算来算去都是绝望。她再有学问，她心肠再好，她再善解人意，她再聪明绝顶。那又怎样？因为她不美貌，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胡斐莫名其妙爱上一个同样莫名其妙的袁紫衣。他怕她对他还心存妄念，逼她兄妹相称。他甚至心里还怕她太能干。她懂他心中所思，眼中所见，她是他的知己，却非他的红颜。她只有以死来成全自已未完成的情爱，甘愿拿自己生命换他生命，死前还要替他安排一个活下去的大好理由，好让他不必内疚。他在事后追悔，要对她好，可是她已经不在了，从此再也没有一个她在他身边分担他的忧愁，排解他的难题了，不管他用任何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上，他都已经找不到她了。我是一个多疑的小人，连他的追悔，我都觉得只是一个姿态罢了。张爱玲说：没有一个女人是因为她的灵魂美丽而被爱的。这句话在程灵素身上得到完整体现。
　　　　
　　　　
　　
　　
　　阿紫：阿紫这个小坏蛋，所有人类的劣根性在她身上都得到集中体现，自私，狡诈，歹毒，残忍，势利，冷血，是个彻头彻尾的反面角色。看她如何花样百出以匪夷所思的手段凌虐游坦之，直让人心寒齿冷，就算后来她失明之后，游坦之割下自己眼睛让给她，她亦无半分感激之情，只觉理所当然。可是就算她对全世界人歹毒，对萧峰却是一往情深。她在雪地中诈死以毒针射杀萧峰，要使她永远不离开她之时，尚可说是她独特的占有欲，小孩子要一样东西，愈是要不到，愈是渴念。最后雁门关外，萧峰在大宋与大辽之间的忠义矛盾中选择了自杀，阿紫挖出双眼还给游坦之，抱着萧峰从悬崖上跳下去。她从前的种种恶劣行径，在此时都得到原谅。因为有他，她的生命才变得有价值，她必得经他的反射，才会发光发亮。如果全世界加在一起，都抵不上阿紫世界里的一个萧峰。那么，为了他，负了全世界又何妨？
　　　　
　　　　
　　
　　
　　李莫愁：换作今时今日，程灵素若是曲高和寡之在读医学博士，李莫愁则定是全球五百强企业总裁。“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自始至终，李莫愁都在唱着这首元好问的《迈陂塘》。赤练仙子心狠手辣，滥杀无辜，其实从全书翻到最后，也没见她杀几个人，她追杀陆无双，不是没有机会，可是最后也没有杀了她。她的无情，来自那个叫陆展元的初恋情人，是他送给她的唯一礼物。她本是温柔贤淑女子，遇到他时正青春年少，他对她不是没有情的，本是两情相悦，可是他很快就变了，比老天爷变脸的速度还快，他在很短的时间另娶她人。他的一句对不起（也许连对不起也没有），她却要用一生来忘记。为什么他人的错误，要由自己来背负。只有最没有骨气的人才会在受伤以后说：爱一个人就是愿他一生幸福。殊不知他的幸福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的幸福，他都不给你幸福，你为何给他幸福？纵使这是一个错误，可并不因此而能被原谅。她要为自己洗雪耻辱，没有能力做到的人就只有苟且偷生，连恨的勇气都没有。可是李莫愁是一个努力的女子，她的人生目标是报仇，她就要做到，她也做到了。到最后她自投情花丛中，杏黄道袍一尘不染，拂尘雪白，大火瞬间吞没了她，犹自兀立不动，何等刚烈的女子！
　　　　
　　　　
　　
　　何红药：她的故事，和她的名字一样忧伤。他被毒蛇咬中，命悬一线，她救他回来，为他疗伤。朝夕相处，情愫暗生，后来甚至冒险为他盗取教中至宝，助他复仇，更将自己全身心托付给他。她明知那样做会为她带来什么后果，可是她还是做了。这样的一个女子，却所托非人。他从来不过只是利用她，所要的东西一旦到手，遂一去不返，从此再无音讯。她获罪，被罚万蛇噬咬，从此容颜尽毁。在被诅咒、被放逐的一生，她带着夏雪宜最初为她绘的画像，到处寻找他。直到遇到温青青，才知道他早已另有新欢。他对她，从来没有一丝眷顾爱怜，至死，他都念念不忘一个温仪，她为他所做的一切惨烈牺牲，原来了无意义，不过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在另一个世界，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他还会认得她吗？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公孙绿萼：她是死在父亲剑下，死时轻唤道：杨郎，杨郎。如果这也算遗言，这就是她留给这世界唯一的遗言了。她出生在绝情谷，过着清教徒式的生活，直到遇到他。在她有限的十六年生命里，他是第一个逗她开怀大笑的男人，她爱上他，就象鱼儿爱上飞鸟。有些事情的发生如同花开，如同雪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平凡简单的故事，惟其平凡，因之使人心酸。只是他的整片心思只在小龙女身上，如程录素般，她就算再多为他牺牲十次，再多爱他十倍，他亦不会爱上自己。公孙绿萼之死，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有那样的父母，是自己的耻辱，一方面是对自己的爱情伤心绝望，只觉生无可恋，四周望去，皆是绝境，她看不到活路，死于父亲剑下，不过一个姿势，一个让他人信以为真的藉口。现在，我们是不是会说：哎，谁叫她不够成熟，不够理智，不多交几个男朋友呢？
　　　　
　　　　
　　
　　包惜弱：十二三岁时看八三年版《射雕》，甚是对剧中饰包惜弱的演员着迷。她已经不见得年轻美丽，可是只有看过她，你才了解什么是温柔的涵义。后来才看原著。倪匡先生评论包惜弱乃袭人、息姬之流，千般无奈，总是妥协。包惜弱是美丽的，包惜弱是善良的，可是她的美丽和善良却为她和家人带来奇祸，可是她美丽，那不是她的错啊。这世界多的是无耻男人，见不得好点的东西，见到了就想据为己有。一个女子，生在乱世，手无缚鸡之力，还怀着一个孩子，有什么能够让她选择，难道真的要她自缢以殉情，除了嫁给完颜洪烈，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她住在王府，继续荆钗布裙，睹旧物思旧人，倒是有“掩耳盗铃”之嫌。既然选择了嫁给完颜洪烈，就应该忠于自己的第二份感情。既不能忠于前，又不能忠于后，十八年前没有自杀，十八年后，更没有必要自杀了。说到底，只能说，包惜弱是一个没有原则的女子。
　　　　
　　
　　穆念慈：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这世界多的是这样悲哀故事。初相遇时，他是身份尊贵的小王爷，她是流落江湖的民间女子，他下场参加“比舞招亲”，不过年少轻薄，一时贪玩，看她生得美貌，便起了把这乡下姑娘骗到手的念头，她却因此而一往情深。有道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贪恋荣华，认贼作父，谎话连篇，可是他再坏，她都会想：他对我总是好的。这般自欺欺人，事事往好处想，处处为他辩护，深陷泥淖，不能自拔。旧版的《射雕》中他中蛇毒在铁枪庙，所有的人平时最亲近的人，都狂奔而去，惟恐和他扯上半点关系，只有她在他身边，将他揽在怀中，对他说：活在这个世界太苦了。然后用铁枪头刺死他，以免他再受苦，跟着自刺，他而去。在修订后的版本中，穆念慈死于杨过幼年时，同样是死于自杀。杨过在从小没有父亲的同时，失去了母亲，使杨过的童年是一个饱受欺凌的童年，对杨过以后的人格形成了重大影响。对于小孩，我的观点是，如果没能能力保证他的一生会幸福，就不要生；既然生了，就要倾你所有给他关爱，为他创造幸福环境。生了，又不养，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穆念慈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母亲。
　　　　
　　　　
　　
　　
　　殷素素：六合塔下，垂柳扁舟，她撑着一把油纸伞，伞上写着“斜风细雨不须归”，悄立船头，衣袜飘飘，直如凌波仙子。这样美丽女子，本是魔教中人，做着邪魔外道的事，纤纤素手掀起舞林风云。直至她遇到张公子，甘愿为他抛弃一切，洗心革面，与他相随。他们本应是势不两立的人，可是上天眷顾她，一场海啸成全了她的爱情，他们在荒岛上幸福生活了十年。“穷发十载泛归航”，重返中原后，她那样苦心经营的幸福瞬间消逝，灰飞烟灭，不管过去多少年，她的过去始终没有能够放过她。她为此付出沉重代价，愧疚之下，丈夫横剑自刎，此时的她，在孤军奋战的心情里，面对着全世界的敌人，不知有没有后悔不应该离开荒岛。属于殷素素的这一炉香，烧得正旺，可是大晴天里下了一场雨，这炉香瞬间熄灭了。命运是公平的，她惟有一死，对她的过往作出交待。
　　　　
　　　　
　　
　　
　　　　
　　　　金庸笔下还有宁中则，梅芳姑，胡一刀夫人，灭绝师太，刀白凤，韩小莹，叶二娘，李萍，似乎还有香香公主，最后都是自杀而死。严格说来，还应算上阿朱，她并非非死不可。说到底，生活在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上，哪一个不是为情所困的可怜女子？我们常常责备自杀的人软弱，将痛苦留给活着的人，其实若非濒临绝境，谁又会轻言死字，谁不知生命可贵。每一个人死去的理由都不一样，然而殊途而同归，人生如寄，短短数十年，无论朝哪一个方向走，宿命都会在前面静静等侯。从此去，由来醉，到最后，哪一个能逃得过命运的安排。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将灵魂背负在肩上继续上路。“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不是要做到无情，是不是要做到绝情，才算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呢？
　　
　　 很多时候，当残酷的命运带着不可逆转的强大力量以突袭之姿骤然降临，显现狰狞面目，放眼四处，进退都无路，进退皆失据。曾经的信仰一朝轰然倒坍，现实就如黑夜，从此变得漫长而没有边际，生命就成了无边牢狱苦海，永无出头之日。即使挨过了江海山河，挨过了蹉跎岁月，未完成的情爱，始终是一种痛，在心里最隐秘的那个角落，不能问，不能碰，一碰，就痛彻心扉。
　　　　
　　

惟有香如故

  演包惜弱的演员是李司祺，她是无线最早的“当家花旦”之一。
  我想射雕剧中，一盏明灭不定跳跃烛火掩映下她那如画的脸庞，不仅只是在完颜洪烈眼中是美的，这幅画面也应该象那些有代表性的场景一样，在如我一样的70年代生人回味这一经典剧集时，在我们脑海中反复播放吧。
  也因此，本应该很恨完颜洪烈的，因为他是“坏蛋”呀，却一直恨不起来，还惴惴地很生同情甚至**之心，按下他实质是一代枭雄的事实不提，单就一个男人，能那么终其一生地那么爱一个女人，啧啧，所以后来惜弱执意要跟杨铁心走时，他于绝望中发出内心的质问，真个扣人心弦，不知道别人怎么感受，我当时一声声倒觉得象在问我似的，自己闹了一个恻然不安和内疚。
  还有那个赤练仙子，女魔头，别人可能都恨得咬牙切齿，我独独深为之一掬同情之泪，书读后久久心下愀然，不能忘怀。这至情至性女子的一生怎是“痴情”二字了得的。也许由此看出我对爱情的审美不够主流不够健康不够正面吧，射雕里郭靖黄蓉的模式鲜有我羡慕之处，倒是那个那个喜欢杨康啊。
  
  我相信，射雕以及很多金庸作品，是我们这一代的爱情启蒙。只是，在每个人心中怦然心动的，是不同的对象而已。“挨过了蹉跎岁月，未完成的情爱，始终是一种痛，在心里最隐秘的那个角落，不能问，不能碰，一碰，就痛彻心扉。”看这些书的时候沧桑初成，如今年岁渐长，再回头，已经是意味无穷。
  

秋天里的雪

呵呵 最近闲时翻射雕,就看到了香香这个文章.其实射雕一文中,最欣赏的是江南六怪中的妙手书生朱聪......

水至柔

[这个贴子最后由水至柔在 2004/07/15 09:37am 第 1 次编辑]

往无趣了说，一些故事情节的完成是以一些无关重要的人物的惨烈为代价的。
看武侠，最好先看小说，然后再看电视、电影。像《雪山飞狐》，最开始看的是电视剧，然后印象中的程灵素便是龚慈恩的样子，直到日后看书的时候，脑子里也满是她的影子了，有先入为主的色彩。倘若现在的年轻人未曾看过旧版的射雕，便以为黄蓉郭靖应该就是周迅、李亚鹏的样子，唉，不说也罢。其实挺喜欢程灵素的，觉得要比袁紫衣可爱的多。可惜美丽人生只给美丽的人，聪明偏不貌美的人总是天不怜见。
阿紫，据说在《天龙八部》连载时，那年五月初金庸以明报社长身分到英国伦敦参加国际新闻会议，要到六月底才返香港，但小说却不能停，所以找来同样是写小说的倪匡代笔，写了近两个月，金庸回来，倪匡很不好意思的向金庸请罪：真不好意思，我把阿紫的眼睛弄瞎了。令人啼笑皆非。
倪匡不喜欢阿紫，所以便下了狠手。看《天龙八部》的，好象阿紫一出场，就没有几个人喜欢她，所以没人希望她好，她便越发不好起来，愈演愈厉，就连她对萧峰的一往情深也有人觉得讨厌。就像好多现实中的人，上面有个好哥哥，好姐姐被大人列为榜样，下面小的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同是一母所生，有了阿珠，阿紫就再无机会。可是倘若没有阿珠又如何？阿紫不是过是一个配角，假使换一个角度，她不坏，温淑贤德，萧大侠能否经得住考验，对阿珠始终不渝？还是移情别恋，忘记死的，爱上活的？但这样便落入俗套了，很多故事都大抵如此。好在阿紫坏得真，爱得也真，读到她抱着萧峰跳崖，她再怎幺坏，都可以原谅了。
李莫愁，不大喜欢她，叶赛宁说，“莫悲伤，莫忧愁，在这样的生活中死去并不新鲜，当然，活着更不稀罕。”这句话给她正好。
何红药，没印象了。《碧血剑》看得潦草，至今唯一记得的只有一句，“黄龙未捣,武穆蒙冤。汉祚待复,诸葛星殒。 ”然后对后面的《袁崇焕评传》印象倒是极深。天下最凄惨的死莫过于袁崇焕了吧！最可悲的是，我们在感叹的这些莺莺燕燕，不过是虚拟中的人物，而袁崇焕却曾是活生生地存在过的，被人千刀成剐的一代忠臣，如今还有几人记得？
公孙绿萼，一见杨过误终身。遇不到杨过，也许她一生为他人妇，也可以平平淡淡，有人携手同游人间。
包惜弱的一生，呵呵，是红颜祸水这句话的最有力的证明！一个海伦造就了古希腊的众多英雄神话，一个包惜弱则左右了整部《射雕英雄传》。
爱上杨康这样的人，是不是穆念慈一生注定的沧桑？“早已明知对他的爱，当初就不应该，我却愿将一世交换他一次真意对待……”一生反复纠缠，爱恨冷暖，任人评说。功，是别人的功，过，是后人的过。
不管是哪一个版的《倚天屠龙记》，看到张翠山和殷素素双双自绝的场面，总觉得天下最凄绝情事莫过如此。
其实他们原本可以双宿双飞冰火岛，夫妻恩爱，相嚅以沫，终老一生。管它什幺江湖恩怨，远离刀枪剑影，返朴归真，世外桃源，人间圣境，神仙眷属，这是多少英雄儿女穷己一生，所要寻觅的出世情怀？
为了独子张无忌不会一人孤老荒岛，他们要回中原，是为仁；为了义兄谢逊不被仇敌追杀，他们宁死不肯说出他的下落，是为义；为了私订终身，长辈面前主动请罪，是为礼，为了死后给天下人一个交待，谎告少林住持，是为智；为了曾有的生死同行的诺言，夫已去，妇不可独活，是为信；
中国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仁义礼智信在他夫妇二人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任你铁石心肠，焉能不痛？
写到这儿，忽然就想起张学友的那首歌，“结束不是我要的结果，却成了彼此唯一的出口 ……”但凡能有别的出口，谁愿意选择以青春为句读，以死来终篇……

水至柔

你看，我回你个帖子有多认真，你还出墙！
严重警告，要不然下回我就写休书！！！！！！！！

寒鹤影

程灵素死于他杀，绝非自杀。
“那村女抬起头来，向着胡斐一瞧，一双眼睛明亮之极，眼珠黑得像漆，这么一抬头，登时精光四射。胡斐心中一怔：“这个乡下姑娘的眼睛，怎么亮得如此异乎寻常？”见她除了一双眼睛外，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岁，身形却如是个十四五岁的幼女。”
这就是程灵素的首次出场，可以想象当程灵素抬头四目相对之时，胡斐是惊艳的。这场景中既没有那一低头如水莲花般的娇羞，也没有一笑倾城的回首，但却让人心动莫名。仅仅是因为那黑白分明，不染心机的双眸。但惊艳过后，胡斐把目光从局部到整体的浏览过后，更深层次的失望不免在心头盎然起来。
“小妹子待情郎——恩情深，
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
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当王铁匠用嘶哑的嗓音演绎这荡人心魄的缠绵味道之时，我想胡斐当时的感觉应该和我们现在听阿杜的感觉差不多，仅仅欣赏而已。
“小妹子待情郎----恩情深”何样深情可以用生命来佐证？妾有意，郎无心。又是情何以堪？
很明显，胡斐遭遇到了生命中的红玫瑰与白玫瑰。白玫瑰果然变成了襟口上的饭粒，曾经温饱，但终究因为每餐必见而不珍惜。当失去之后，也仅仅是因为饥饿而偶然想起。
程灵素是被谋杀的，是被一个男人的无情而谋杀的。如果说在感情方面，张无忌是犹豫，陈家洛是功利，那么胡斐就是肉欲了。
袁紫衣漂亮，于是胡斐便忽略了她三番五次的阻止自己杀凤天南的奇异举动，不但不反感，反而更加牵挂。在胡斐眼里，程灵素不漂亮，但在使毒用毒方面却很有两把刷子，江湖险恶当然要有得力助手，于是就安排她当了秘书。必要的时候可以给自己补充生命值。直到《雪山飞狐》中那个绝代佳人苗若兰出场，胡斐同志终于把自己的目标锁定在了这个传说中杀父仇人的女儿身上。但却不忘给自己的肉欲找一个很好的借口，礼教之防下的男人负责制。
“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这句话被人评为最伤女孩子心的十大狠话第八位，可见其杀伤力之强。杨过对程英和陆无双说“我们结拜为兄妹”七七四十九日之后留书而走。胡斐也结拜了，但结拜之后却带着对他情根深种的妹妹满世界的追妞。两相比较，其高下卑劣自不用多说。
程灵素不得不死，因为无论任何人都不愿意如此美好的女子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爱情使女人盲目，为了解脱这样的盲目，金庸不得不安排死亡。例如《书剑》中的香香公主，例如《笑傲江湖》中的岳灵珊。纯洁的死亡要比无奈的生活更让人尊敬与爱惜。
再说几句其他的
肉体上的自杀与爱情上的自杀
“一见杨郎误终身”，这是我所见到关于《神雕》的评论中最好的一句话。公孙绿萼临死前的那句“杨郎”想必可以让杨过在无数个夜晚惊醒。而程英与陆无双却选择了爱情上的自杀。“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惨败在“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之下；一句玩笑的“媳妇”也远不如真情相唤的“姑姑”。终身未嫁只因为江湖上只有一个杨过，与其说这是爱情上的悲哀，倒不如说是江湖的悲哀。《神雕》中我最欣赏的就是程英，每当想到这样的女子独老终生总是要感慨一番。
华筝，成吉思汗的儿女。在这方面应该感谢铁木真把自己的坚强遗传给了自己的儿女，辽阔的草原赋予了她磊落的胸襟。她不会如小鸟一般的依偎在郭靖胸前嗲嗲的喊一声“靖哥哥”只会连名带姓的直直叫一句“郭靖”。但我相信，这两种称呼中的含糖量是一样高的。走出草原的郭靖就象放飞的风筝，断了线，失了魂，跑了人。于是在塞外风雪中，多了一个牵念南国桃花的少女。
本不想提包惜弱这个名字的，对于这样一个如柳絮般的女子实在不想说太多。因为怕说多了显得恶毒，相反，我真的很欣赏完颜洪烈。抛去高官地位，抛去相貌丰神。对一个异国女子，仅仅是因为喜欢，就不惜一切手段去得到。这种做法虽然“光棍”但却不可谓其狠毒。对于一个女子得七身却得不到其心，这个王子没有常规的选择放弃，抛弃，反而去更用心的爱。甚至不惜用心栽培那个本不是自己骨肉的杨康。完全没有顾及到如果杨康会不顾养育之恩而一定要未父报仇所引来的杀身大祸。试问这样的胸襟有几个男子可及？？？
感情就象失衡的天平，总会有轻的一边。完美的爱情总是存在于传说之中。我们看小说就是在欣赏传说。我们生活就是在追求完美，期待自己可以成为传说。
问世间情为何物？
欢乐趣，离别苦，
就中更有痴儿女。
天南地北双飞客，
渺万里层云，
千山暮雪，
至叫生死相许！
老翅几回寒暑，
只影向谁去？
君应有语！
也许这样看词会有一些新的感悟。给我一个痛快……

寒鹤影

声明，我如此认真的回贴仅仅是因为香香的可怕，绝对不是因为她出墙………………

水袖

    对金庸先生笔下的人物，一直是喜欢女子多于男子。那些女子，痴情的，绝情的，可爱的，可恨的，大多逃不过被命运无情捉弄。
   

墨羽

算赚到了. 武侠小说里的感情素材到这程度. 还惹到人哭.
赚大了..
不知道有没有谈什么男子为爱情自杀的..

惟有香如故

下面引用由寒鹤影在 2004/07/16 01:06am 发表的内容：
声明，我如此认真的回贴仅仅是因为香香的可怕，绝对不是因为她出墙………………

    白花花300两银子。

晓月丹青

香香~~~~我抱我抱我抱
你说我在竹苑，是第一个迎接你的人，现在我回地球了，你来迎接我不。

惟有香如故

周末早上，回来看看竹苑的＂高手＂，呵，难怪我妈爱翻旧帖子，细读这些旧帖子真的是好玩呀，不知道水姑娘和晓月姑娘现在都在哪里好不好呢；看到鹤影的回复大笑，不知道我的这位＂绯闻男友＂怎么样了，看他的回帖里的分析，我又后悔＂枉担了虚名＂了．．．．．，估计小枝看到我这句话又得＂…… ”了

如玉

你的“绯闻男友”，就没影了，挺想他的，也不知道他的胃好了没有。
晓月也消失了。
水姑娘估计工作很忙

余亦鱼

家乡有习俗,每年到三伏天,家家都要晒红绿.
此时,也是竹苑晒旧帖的日子吧?

如玉

晾点什么好呢？
红绿的衣服？

毫端蕴秀

喜欢殷素素、赵敏一类的女子,爱恨都彻底,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