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黄河

小草花

      欧阳修诗《巩县初见黄河》前几句曰：
   
         河决三门合四水，径流万里东输海。
         巩洛之山夹而峙，河来啮山作沙嘴。
         山形迤逦若奔避，河益汹汹怒而詈。
         舟师弭楫不以帆，顷刻奔过不及视。
         舞波渊旋投沙渚，聚沫倏忽为平地。
         下窥莫测浊且深，痴龙怪鱼肆凭恃。

     1033年9曰，刘后、李后葬于定陵，他至巩县陪祭，初见黄河时作。他亲眼看到黄河壮景，不禁胸怀激荡，浮想联翩，一气写下这首长达490字的宏篇，诗首初见黄河那种汹涌澎湃惊心动魄的雄奇景象。

     我第一次见黄河该是84年2月初，那时刚过完年，一家人从河北迁至河南西华。晚间坐火车，过黄河时是近中午时分，但见水流舒缓，黄而浑浊，传说中的母亲河薄薄窄窄地铺在河床中央，阳光淡黄，旁边是宽阔的浅滩，有些小家子气，不像李白诗里说的“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那样壮观。86年春去郑州上学，去过一次邙山。眼前的黄河近在咫尺，仍是那样不动声色，慢慢向前，即便如此仍是心神激动，豪情满怀，毕竟这样与它相对而视。很多同学在邙山顶、黄河岸边留影，我估计也照了，现在却不见一张相，怕是当时没问他们要。

     后来家人从西华搬至新乡，那时黄河公路大桥早修好，坐汽车回去两块左右。看黄河则是俯身而视，心怀也不再被惊动，热衷的乃是青春的朦胧之类的什么；虽已经长大，却没因黄河写过只言片语，连过黄河的情景也没向常给我写信的赛赛提及，她忙着考大学也没问过我，似乎她对地理没我有着极大的兴致。

     看黄河还有特别激动的一次。87年6月我们两个物探班在登封詹店实习基地做地质实习。通常我们都是在嵩山附近行走。实习快结束的一个上午，我们两个班从嵩山脚下沿着3000多级台阶爬向山顶。年轻人意气正浓，刚开始爬就有人提议比赛，大家伙一致响应。我和316的杜新霞一起爬，向山顶快走（不如说是快跑），一路上气喘吁吁，什么山势什么风景都没注意到，只讲究速度二字。结果女孩子里我第一个爬上去，那会山顶已经有7、8个男同学了。速度超快，到了山顶只差把整个胃和肝胆给吐出来了，歇了半天才喘定。再看嵩山，草树蓊郁，绿色流溢，山势雄壮，而黄河——像一条蜿蜒迂回的长带子，转了好几个弯儿才向东流去。嵩山望不到边，而山顶像拖住一大片云彩那样把炎热的夏季给拖住了：凉爽，绿轻飘。大家禁不住欢呼起来。隔着人，我偷看那个男孩子，眼神欣欣然，心事却又像黄河那样“曲曲折折”起来。他注意我的眼神，又赶紧躲过去。毕业后去新疆、陕西工区，过过很多次黄河，我似乎已经是个能把控心事的大人了。

     2000年5月带四岁半的儿子去新疆库车。初见黄河（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出远门），我给他说这是母亲河——黄河。他天真地问我：“妈妈，这河水怎么这么黄啊？”听了他的发问，我告诉他这是黄河在中游携带了泥沙而成的。他欢快地说：“妈妈，是叫黄河啊！怪不得它那么黄！它的水流不大啊。”闲话不多说，在新疆住了一个半月，父亲肺癌晚期需要手术，他说他怕死在手术台上，要我和哥哥回来。回去的火车上过陕西，只见两岸沟深黄河水急。儿子说：“妈妈，这比咱河南的黄河水大多了啊！为啥啊？”我只“嗯”了一声，便不再答话，他也就只看河水汤汤了。阳光照着车窗，一切都是金色的。第二年春天，父亲就去世了。

     多年后再带着他见黄河时时2009年12月了。见到黄河，他浅浅问我：“妈妈，这是什么河啊？”我笑着说：“这是你四岁半见过的黄河水啊！你忘了吗？”他回答说只记得四年级之后的事情了，然后歪过头靠着椅背，继续听他的MP3。黄河水仍是旧时模样，吾已经是中年人了，乡愁愈来愈重。

     我和儿子生活的时代不同，见黄河的心情也不同。在哪里见过关于黄河的介绍，说是一万年前它曾流经河北，后来才改道的。听七月说：青海那的黄河水很清澈，水流也很大。黄河源头在治理，两岸也在治黄治沙封山育林，相信黄河两岸会变得更美。黄河灌溉着我们的土地，养育着我们的人民，同样延续着我们的历史、文化，我们长大并变老，一代一代幸福生活着。

水凝凝

晕乎呜呼～～这大冷天的，你才写黄河？一定是和咱过不去～～
俺们这里今天最低温，３度，３度啊～～水凝凝差点变冰凝凝
一看到水呀河，江啊大海～那个故乡～就直打哆嗦

小草花

晕乎呜呼～～这大冷天的，你才写黄河？一定是和咱过不去～～
俺们这里今天最低温，３度，３度啊～～水凝凝差点变冰凝凝
一看到水呀河，江啊大海～那个故乡～就直打哆嗦
水凝凝 发表于 2010-12-17 15:41

水导，你没掉到海里就不错了，呵呵。
河啊，江啊，都去向那边行。想来，你比冰凝凝更动人，妩媚。。

小草花

年代不一样，看见黄河的感受也不同啊。
草花是温着酒，围着炉子写的吧，要不然哆嗦该是你啦
月河共影 发表于 2010-12-18 03:57

围着炉子写？那只是童年时的温暖回忆了。
天，月河总是跟着水凝凝说话，刷拉拉，北风倒吹南了。。

小草花

一路小跑，月河成了汗水河了，满地的青珠玉碎啊。

斜阳飞鸿

虽然半生住在黄河边，但却没仔细地去看过，想过黄河。

玉楼明月

去年清明，我们曾经沿着黄河远足，想起那次就心有余悸，那真叫一个累啊

小草花

虽然半生住在黄河边，但却没仔细地去看过，想过黄河。
斜阳飞鸿 发表于 2010-12-29 10:19

飞鸿，去黄河边，可要带上月河啊！

小草花

去年清明，我们曾经沿着黄河远足，想起那次就心有余悸，那真叫一个累啊
玉楼明月 发表于 2010-12-29 11:03

累了，才懂得珍惜自己，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