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打球时,天上开始飘雪粒子,我接着欢呼:“下雪了,下雪了!终于下雪了!”可没多久雪粒子却不见了,心当即落到了底。午睡起,儿子说:“妈妈,下雪了呀!”心一下子跳快了,打开窗子,果见悠扬的雪花一朵一朵地飘着、斜着、飞着从空而落,姿态婀娜。地上的雪已化,房顶上早白了一层。能下多久?能下多大?心里这样喜滋滋想着。外面的雪还在继续飘着,一片接一片,一朵接一朵,天使般坠着。
雪下大,一是麦苗可以解除三个多月来的旱情;二是久不见雪的人可以赏美景了;三于我可以打雪球了。从小就爱雪——这是每个小孩子的天性,大人亦然。银白的生机和美丽,谁看了都会喜欢、欢喜。刚17点,大树小树的枝条上全白了,如玉树琼枝一般,看来势雪落得还可以。入夜,雪没下午下得大,倒也一直飘着。小时候雪常是下得老大,飘着鹅毛般的雪片,我跪在炕上,透过七七四十九木格子窗看雪,小小的心活泛起来,跟着飞雪一起舞。等雪下得足够大,便跑出去和小赛她们玩雪、堆雪、扔雪球,飞快跑在雪地里闹着,村子被裹在纯粹的银白色里,庄重肃穆,小巧可爱,房顶、树枝上的雪、田野里的雪,都梦般美丽,给童年的心开启一扇诗意之门。
午睡,梦见娘了,她在给我做被子,姿态安详可亲。醒来心暖暖的,暖了好久。这世界上,只有娘亲会对我这样关怀、疼爱,还有爹爹,比娘更疼我,只是他死得早;想起他老人家,心里更不是滋味,从小他特别疼这个女儿,调皮捣蛋的丫头。今晚听雪落之声,倒是一番感慨了。想着家乡(昔日的火炕也是暖的),父老乡亲都睡着了,乡愁愈发难散开了——想着干涸的滹沱河上也落着这样的白雪,让我不得开心颜!而雪,仍在不停下着,从路灯下看,它们纷纷扬扬的,很美。想着小赛也在看雪,心里就不住地念她。
23点去阳台看:外面雪花还在落,地上的白已经有了一定的厚度(至少明天可以打雪球了,我高兴得要死)。天上缀着一层厚厚苍苍的云,静静的、重重的,又离地很近似的。想写诗,却无词可用,对着雪落,心是狂喜,像飞起来一样。这二月雪,其实就是为去年冬天而来的,我这样以为。雪也是春天落下来的清音,我守望在河南的这一端。时间和乡愁就是一根丝线,连着我和故乡,连着我思念着的那块土地,它们也这样入我的梦,安闲温情,平淡从容,我的心也涤荡起来。因为有雪落,夜就有淡雅之趣,只要你爱夜。
期盼已久的雪花终于飞来了
像白色的蝴蝶舞着翅膀
二月雪清幽美丽,心仿佛回到故园
童年和小赛,那条河和那个村子
时间和场景转换过来:我在异乡看雪,看浮云在上空歌唱
记忆被银色剪成了一个发亮的片段
使得所有的冬天温暖,安适
此刻:唯对故乡的思念愈发绵长……
2011.2月9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