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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折笔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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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长篇小说 灵杀之四《迷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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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3 07: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锥子崖(一)
        老杜听得张口结舌,听秦风这样一说,这玛雅人还真的与中华民族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只是不知道那个椎石崖又怎么会有巴斯木呢?照理说热带雨森植物在温带地区是不可能存活的,不知道那里又会有什么名堂?
        丹丹妈的病情这时已经有所好转,可以下炕做饭了。她在听到老杜介绍秦风时脸上显出极不自然的神色,显然她的女儿生前提起过这个人。女孩家的心事有时只能对母亲说的。而在老杜看来他的这个丈母娘对秦风比对他这个女婿还要好,心里竟莫名的有些酸意。
        吃过晚饭后一整天没露头的村长又出现了,他抄着手晃晃当当地进了李正好家的烂院子,看到老杜后脸上有些挂不住,先说了一堆抱谦的话,说是村里公务繁忙,他有许多事要处理的,陷耽误了老杜的事儿很是过意不过,说完后就从炕上摸出秦风的半包玉溪烟没命的抽了起来。
        “这只老狐狸,我说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原来又是蹭烟来了!”老杜在心中忿忿地想,为了防止这老油条再耍滑,他一再叮嘱明天一早可别忘了到椎崖子的事。同时故意把秦风带的一条玉溪烟拿在手里摆弄着,然后从中抽出两盒扔给了村长。村长一边推辞着一边把烟揣到兜里,坐了一会儿后颠颠地走了。临走前老杜嘱咐他明天别忘了叫上二愣子。
        “二愣子?叫他干嘛?”村长一只脚踏在门槛外,扭头问。他的目光直瞄老杜手里的那一条烟。
        这老油条!他还在担心有人跟自己分享“劳动报酬”呢!
        老杜又在心里暗骂了两句,他说听说二愣子在那里找到几根巴斯木,他们想让他带路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村长答应着悻悻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村长就与二愣子来到李正好家。老杜与秦风跟着他们出了村向东南方的海边走去。
        椎石盘屯离海边不过就是两里地左右的路程,但其间的道路却非常不好走,地势一路向上,沿途全是些丘陵沟壑。丘陵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荆棘丛,其间只有一条人踩成的小路弯弯曲曲地向前蜒伸着,偶尔在地势低洼的地方会出现一些泥沼泡子,在水泡中有几只海鸟在啄食着什么。一路行来没有一个人,处到显得荒凉已极。
        走出两里后他们来到一处悬崖前,崖下就是惊涛拍岸的海浪。悬崖很陡,下面是犬牙般参差错落的岩石。老杜向下望着,觉得每一块岩石看起来都象是椎子,看起来这个地方就是椎子崖了。想到这里他就问村长:“对了,椎石盘这个名字是不是根据椎子崖而来的?”
        “这个倒没听说过,不过应该是这样吧?”村长一边说着一边顺着崖上一条很陡峭的石径向下慢慢移去。后面的三个人紧紧跟上。
        在下到崖底以后,面前是一块面积能有十多平米的巨石,它的上面很平坦,形成一个天然的平台,平台的四周都是高大的岩石,把这里围的象个竖井,在“井口”的前面有一道石隙,下面是动荡的海水,由于受到岩石群与礁石的阻挡,海水到了平台下已经势微,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他们所处的这块平台。但是井道的外面隐隐传来了浪潮拍打礁石的声音。
        村长到了到了这里后就找个避风的角落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老杜给的烟分给二愣子和秦风各一支,然后自己点上,吞云吐雾地抽了起来。二愣子也在他旁边坐下,焉了巴叽的也没有了那股愣劲。
        老杜向左右看了看。这就是椎子崖啊?这里除了石头蛋子什么也没有,哪里来的什么巴斯木呢?
        “我说二……”虽然村里人都直呼二愣子,但老杜总觉得这样称呼人不太尊重,“这里就是椎子崖子啊?你就是在这里发现巴斯木的?”
        “什么拔丝木?我听说过拔丝地瓜、拔丝香焦,就是没听说过拔丝木,那是个什么东西?”二愣子说着把头转向村长,“你知道吗?”
        村长苦笑着摇头:“我说二愣子啊,你能不能不总想着吃?巴斯木,咳咳,那是一种产于海里的神木,也就是大树,这个东西可是无价之宝啊!啊,这个,你以前在椎子崖找到的那根用来钉粉粮点窗户的就是,可惜啊!被你们这些无知的人当做俗物,用来钉门窗了……”
        村长把从老杜那里听来的一点信息,经过自己的“艺术加工”,没头没脑地就是一通胡侃,直把个二愣子说得一惊一乍的,站起身来就要向崖向爬去。村长拉住了他:“哪里去?”
        “回去把那根八什么木的给拆下来啊。”
        这时老杜说话了:“得了,巴斯木虽说稀有,但也不是什么无价之宝,况且那根早已经烂透了,我看你还是带我们到发现它的地方去看看吧。”
        二愣子听老杜这样说,这才打消了回去拆房子的念头,他用手向那道石隙一指,说:“喏,就在那里。”
        老杜与秦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他所指的却是石隙外的一片汪洋。两人面面相觑,以为二愣子在耍他们,老杜不太满意地说:“这样可不太对啊,我们只是好奇来看看,你不说也就罢了,何必耍弄人呢?”
        二愣子的大牛眼珠子马上瞪圆了:“我什么时候耍弄过你们?我本来就是在那里找到的那根木头,不信你问村长。”
        村长点着头,嘴里连连称是。这两人就象演双簧似的,明明说是在椎子崖找到的巴斯木,怎么又到了海里?老杜这样想着就问道:“你们不是说在椎子崖发现的巴斯木吗?”
        二愣子说:“是啊,本来就在椎子崖,我也没说在别的地方啊!”
        “这里不是椎子崖?难道前面的海叫椎子崖?”老杜纳闷地问,他不敢相信海居然还有叫崖的。这两个人不会是被黄大仙上身了吧?怎么满嘴胡言乱语?令他没想到的是二愣子居然真的在点头。
        秦风也有点沉不住气了,他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却听两个疯汉在这儿胡言乱语。这时索性赌气地说:“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椎子崖去?是不是还得回去找船?”
        “这个倒不用,”村长好象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奚落之意,又点上另一支烟,吸了一口后吐着烟圈说,“再等会儿我们直接走过去。”
        完了,疯了!肯定是疯了!
        老杜在心中这样下着结论。人能从海上直接走过去?那不比金大侠小说中的凌波微步还要厉害?
        秦风倒有不同的看法,他这时心中一动,问村长说:“椎子崖真的在海上?是不是就是前面那块礁石?”他指着石隙走道尽头,远处海上伸出的一块礁石问。
        村长点着头,又坐了下来,他说:“着啊,那就是椎子崖,但现在不行,得等退了潮我们才能过去。”
        秦风与老杜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到了这里就坐下没事了,原来是在等退潮啊。只是前面那块在视线中的礁石看起来最起码有三四里地远,就算退潮能退到那里去吗?老杜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二愣子听老杜这样问,把胸脯拍得砰砰直响,扯着大嗓门说:“怕什么?有我呢?我从五岁就经常到椎崖子去,就是闭了眼也能摸到那里,不是吹啊,在这一带除了我没有人更熟悉椎子崖了。”
        村长听他这样说很不满意地干咳了两声,那意思分明就是说“别忘了还有我村长呢”。二愣子虽愣,却也并不傻,而且看来他对村长还是蛮忌讳的,当下又补充说:“对了,还有村长,他只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儿。”
        跟他比还是差了点儿。村长的脸色阴得更难看了。老杜这时倒没心事听他们俩扯蛋,他问二愣子怎么在海里会发现一根木头呢?能不能把经过祥细说一遍?
        二愣子一听这话马上神气起来,站起身比比划划地叙说着。
        “嗐!要说椎子崖啊,那可是个怪地方,它其实就是一块大礁古,象个椎子从海里探了出来,上面非常光滑,我怀疑那个石椎子就是古时候用来支撑天的柱子。对了,不是说孙悟空一个筋斗翻到天边看到有五根柱子吗?我觉得恐怕就是它了。
        从海边到那里有一排暗礁,也幸亏有这个东西,不然即使退潮也得划船才能过去。虽说退潮吧,有些地方的暗礁还是没在水面上好几尺深,而且是看不到的,完全是凭感沉踩上去,如果不熟悉的人,那是绝对不可能走过去的。不过你们不用怕,有我呢!一切拿下。
        椎崖子上很光滑,本来什么也没有,但它周围的礁石上海蛎子什么的却特别的多,因此每到退潮时有些人就会踩着水下礁石一直摸到那里,去采些蛎子海红什么的。我也经常去,有一年我摸到那里,采了许多蛎子,由于它们实在太多了,我一时采得兴起,竟忘了在涨潮前返回来,当水没到我的腰,抬起头时却发现前面的礁石已经完全不见了,到处是蓝瓦瓦的海水。我当时倒没有怎么慌张,就这点儿小水泡,对我还不是小菜一碟?一切拿下。
        于是我打算凭记忆摸着礁石往回走,就在这时我装蛎子的袋子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我拉了两下没拉动,就一个猛子钻到水里,看是怎么回事,你们猜这时我在水下看到了什么?”
        二愣子说到这里顿住了,瞪着一双牛眼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这小子还挺有讲故事细胞,关键时候还埋下玄念。
        “看到了什么?不会是一棵神树从海底长出来了吧?”村长问。他的想象力也够丰富的。
        “什么树啊?我看到的是一条大船!”二愣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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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3 07: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锥子崖(二)
        三个人听二愣子说是见到了一条船倒没觉得怎么奇怪。在海底礁石中卡着一条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试想下有落难的船只在这里,或是被浪潮给冲到这里,然后卡在石缝中,这种事有什么奇怪的?但是二愣子接下来的话可就令几人万万没有想到。
        他说:“这条船啊,还在海底行驶,起先我以为是条大鱼,但看到它的船桨与桅杆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一条帆船啊。”
        在海底行驶的帆船?老杜与秦风对望了一眼,心想这家伙又在胡吹乱泡了。如果说当时正好有艘潜水艇从那里经过,那也不会有桅杆与船桨的,何况既然是帆船,又何必有什么船桨?这谎话说得也太不着边际了!
        二愣子又往下说。
        “而我的玻璃丝袋子就缠在那艘船的桅杆上。当时我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我有总感觉,觉得那般船径直地向椎崖子上撞去。我什么也没想,用尽全力一下子把袋子拉了上来,同时也扯断了桅杆上的一根横木,就是你们所说的那根巴什么木。后来下面的海水象开锅一样沸腾起来,一股冲击力直把我抛出了水面,当我再次跌回到水里时袋子连着那个什么木漂在水面上,于是我就趴在上面泅渡着游了回来。
        再后来村长让我找几根破木头把那个鬼屋子的窗洞给堵上,我就把那根烂木头给钉在了门窗上,却哪里知道它还是什么宝贝啊!要知道那样我说什么也不会把它钉到鬼屋子去的。嗐!可惜,现在已经烂成那样了!”
        二愣子说着不住地摇头叹息。村长听了抬手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我说二愣子,你能不能骗点儿新鲜的?还是这一套,都老掉牙了。什么海底帆船,我不如说是老龙王得了?我们现在是新时代,啊?这个,你要相信科学,别净扯这些四六不着边的事儿。说,那根木头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得,等会儿你们自己去看吧,说不定还能见到那艘帆船的残骸。”二愣子委曲地说。
        这天正农历二十二,在早上八点左右潮汐已经达到最高点,然后开始逐步退潮。到将近中午时已经退得差不多了。二愣子站了起来,一边挽着裤腿一边说:“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
        老杜望了望偶尔露出几块礁石的海面,诧异地说:“现在礁石还没完全露出来啊,潮还没退尽,我们不如等一会儿。”
        村长在一边接过话头:“不能等啊,等潮退尽后我们再去恐怕回来就困难了。”
        老杜想想也对,于是就学着二愣子的样子,挽起裤脚,脱了鞋,与秦风一起跟着向海滩走去。
        出了那道石隙后他们才发现外面的海滩边还有三五个赶海的村民,正在礁石群中用铁钩子在撬着一些贝壳类软体动物,有的干脆下到水里,从里面拉起一条条长长的海带。但并没有人向那条偶尔露出水面的礁石带走去,显然二愣子的话也不全是吹牛,没有两把刷子看来是不敢到椎子崖去的。
        由于潮水已经退去了大半,现在站在海岸边望去,那个矗立在海中的椎子崖显得更加地突兀了。远远看去,它确实就象一把从海中破粮而出的巨椎,笔直地插向云宵,挺拔而卓约,与周围其它的礁石形成显明的对比。怪不得它叫椎子崖,在海中冒出这么个东西确实挺有震憾力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不可思议,居然在镜面似的海水中添上这样突兀的一笔。
        秦风与老杜一边在心中感慨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跟着二愣子踏上了礁石。有些礁石探出水面一块,有些隐在水下还依稀可见,但是有的地方却完全看不到礁石,他们只有跟着二愣子的步伐一点儿一点地向前摸索着。有时二愣子停下来提醒他们应该在哪里落脚。这家伙确实不是吹牛,按他的提醒,在看起来本是海水的地方,一脚落下后,却正好踩到下面的礁石上。
        所幸他们一边前行潮水还在不停地退去,因此最深处也不过漫过人们的膝盖,虽是这样,现在正是初春季节,天气还是很凉的,更不要说海水了,走了没有多长时间,四个人就觉得那冰冷的海水侵肤蚀骨,让人全身都打冷颤,再加之从洋面上吹来的季风,老杜真后悔当初没问明白,早知这样应该想办法弄条渔船啊。最起码也得准备两套水衣水裤吧?现在可好,抬头向前看了看,走了还不到一半的路程,到了椎子崖怕是要冻成冰棍了吧?
        想到这里,老杜拉了拉走在前面的秦风,轻声说:“我说,情况不妙啊,照这样下去我们还没到椎子崖就要被冰僵在这里了。”
        秦风瞄了他一眼,抬着看了看前面的礁石,他知道这个老夫子又要打退堂鼓了。这个人就这样,什么事他张罗得比谁都欢,到头来最先打退堂鼓的也是他。因此他没理老杜,抬脚又向前面的礁石踏去。老杜碰了个软钉了,悻悻地在后面跟了上来。
        走在第二个的村长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向海中裁去,幸亏他后面的秦风手快,一把拉住他。
        “小心点儿?掉下去虽然不至于要人命,但这大冷的天儿,也够你受的。”二愣子回过头来嘱咐着。
        村长摸着脑袋,纳纳地说:“不对呀!我刚才分明是踩到一块礁石上的,怎么忽然就落空了呢?”
        “兴许是你看错了吧?”
        “不对,刚才肯定是在这里有一块礁石,怎么我一脚下去就踩空了?”
        不知村长是碍于脸面还是确实有什么发现,他说着俯下腰,向水里看去。只听他“咦”了一声,哈腰捞起一个什么东西,“你们看这是什么?”
        秦风与老杜看去,但见他拿在手里的是一块暗红色的东西,刚才这个东西就漂在水面上,村长把它当成了礁石,才会一脚踩空的。
        “这,这是一块巴斯木啊!”老杜惊讶地说。
        二愣子与村长听说这个东西就是他们要找的“宝贝”,当下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看了看都泡得稀烂的巴斯木,精神十足地继续向前走去。老杜也来了精神,看来二愣子并没有说谎啊,椎子崖果然有巴斯木,只是不知道那里是不是真的有一艘帆船沉在水底。
        到了近处他们才发现椎子崖的气势实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它的吃水线以下这时已经露出一部分,上面依附着许多甲壳类软体生物,坑坑洼洼的,显得极不规则。但是从吃水线以上则比较平整光滑,而且很有层次感,大体可分为三层,每一层都有四米多高。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它的每一层都是用巨大的花岗岩青石堆砌而成,看起来有点儿象是金字塔的构造。只不过它的坡度远比金字塔要陡得多。
        其实还在海岸边时秦风就觉得奇怪,这一带的礁石大多属于黑礁石,也就是由玄武岩构成的,但是唯独这个椎子崖,它是呈灰白色的,起先秦风还以为是它上面反射的阳光或是上面依附了一层甲壳类生物才有这种颜色,但是现在他却不能不大感惊讶了,因为这座椎子崖分明就是人工用花岗岩在海中堆砌而成的。它,明显的是一处古建筑。而且其建筑风格竟跟墨西哥犹加敦半岛的库库而坎神庙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从规模看,它露出水面的这一截应该远远超过了库库而坎神庙,且它的那种巍峨的雄姿也远非玛雅人的羽蛇神庙所能比拟的。最令人奇怪的是,从他们这里望去,金字塔的上面是一块平台,并没有什么神庙。
        秦风与老杜赞叹着,他们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在中国的黄海中会出现一座古巴比伦式建筑!而且其雄伟程度竟超过了库库而坎神庙,而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它居然还是建在海中的!它是谁修建的,难道真的是玛雅人的遗迹?可是玛雅人最多是在十七世纪跨海来到这里,如果当时他们修建了这样宏伟的工程,是断然不会在史记中一字未提的。莫非这个东西在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
        “奇迹!奇迹!这真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奇迹!”老杜抚摸着椎子崖,嘴里一个劲地赞叹着。在他看来这个发现简直超过了目前为止世界上任何一处古迹。它,也许会改变整个人类文明的进化史!
        二愣子与村长倒是没觉得这个大石头堆有什么稀奇的,他们所关心的是“宝贝”巴斯木在哪里?两个人到了椎子崖后就踩着礁石,围着它不住地翻找起来,希望从水里能漂出一块什么木的,拿回去好换上一窝猪崽子。
        秦风想爬到崖顶去看看,但试了几次根本就是徒劳,这些大石块每一块都超过了一人高,相互间的缝隙几乎连手指都插不进去,根本就毫无攀爬之处。这时老杜把二愣子喊了过来,他问以前有没有人到过崖顶,那上面有什么?二愣子挠着脑袋说好象从来没听说过有谁爬上去过。
        “那上面又不会海蛎子,谁到那上面干啥?”他说。顿了一顿,二愣子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前额,大叫了一声说:“对!宝贝也许就在那上面呢!我怎么从来没想到?”
        这小子说完后,也象秦风那样想爬到上面去,但显然他也是没有成功。
        就这时,从椎子崖的另一面传来一声惊呼,那是村长的声音。三个人急忙淌着水转到另一面,他们发现村长正定定地望着脚下的海水,在海水中有个模糊的影子在不停地晃动着,那东西看起来象是一个巨大的蛇头,但它也实在是太大了,大得一张嘴就可以将四个人一口吞下!
        那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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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3 07: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海中神庙
        海水中巨大的蛇头随着波浪晃动着,它的身子渐渐拉长,越来越长,最后看去竟有三十多米长!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啊?不会是海怪吧?快跑吧!”
        村长说完后转向就要跑,秦风一把拉住了他。
        “不对,这不是什么海怪,是影子,是从椎石崖上投射下来的影子,那个东西在上面。”
        一听说有什么东西在他们头上,几个人顿时觉得汗毛直竖!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们能跑到哪里去?他们不由自主地一齐抬着向上望,头上这时确实出现了一团庞大的黑影,但看不清到底有什么怪物在上面。
        “别动,大家都靠着崖壁。”秦风说着当先把后背贴到了崖壁上,其他三个人也学着他的样子,紧紧靠在石崖下。
        头上那团黑影还是没有动,只是它投射在水里的影子却越来越长。
        海中的风很大,吹得几个人的衣服猎猎飘摆,脚下的浪花拍打着礁石,发出阵阵轰鸣。但头上的那个怪物却动也不动,也没有任何声息,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只是把它那妖异的黑影投射下来。
        就这样过了能有十多分钟,老杜开口了:“不对呀,这东西看来不象是个活物。”
        秦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轻声问老杜:“今天是农历多少?”
        “二十二,怎么了?”老杜不明白在目前的情况下秦风怎么还有心思问这样的话。
        “农历二十二,零六年农历二十二……”秦风反复念叨着这几个数字,突然一拍脑门说:“今天是不是春分?”
        村长接过了话头:“是啊,是春分,我早上起来虎子他娘还说让我抽空到集上去割二斤猪肉,说是晚上包包子吃,没想到现在……嗐!……”他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意思显然是在后悔贪图那两盒烟而跟着他们来到这么个鬼地方,现在能不能回去还两说着。
        “那就没错了。”秦风说罢离开崖脚,向后走了几步,抬头望向椎子崖的上面。果然,在那上面伸出个巨大的雕像,看起来象是一条蛇,却披着层厚厚的羽毛。石头雕像非常逼真,就是它的影子投射在水里,看起来象是一条隐于水下的巨兽。其实它的大小也远没有倒影看起来那么大,只是由于水光的反射才看起来大得吓人。
        其他三个人也退到秦风这里,也看到了上面的雕像。
        “奇怪啊!”二愣子说,“怎么以前上面没有这个东西,它是从哪里来的?你们刚才看到上面有这个鬼玩意了吗?”
        秦风说:“不,它是刚才出现的。这个雕像的出现与季节有一定的关系,具体说它是阳光的照射角度产生的。如果我猜的没错,在上面应该有个光学感应装置,在春分的这天,阳光正好照在上面,就触动了机关,上面的巨蛇雕像就出现了。这跟库库而坎神庙的设计有类似之处,不过显然,这里的设计远比那个神庙更神奇,它不但利用了光学原理,还巧妙地加进了古老的机关消息术。难以置信啊!玛雅人居然也通晓机关术。这可是在任何文献记载中都没有提到过的。”
        经秦风这一提起,老杜也想了起来,没错,犹加敦半岛的库库而坎神庙是也有这样的设计,每当春分和秋分时,上面的羽蛇神雕像就会“复活”,当然所谓的复活并不是真的石头雕像具有了生命,它只是利用光学原理,把上面的雕像给投射到地面上,同时又与北面一组台阶的边墙在阳光照射下形成弯弯曲曲的七段等腰三角形,连同底部雕刻的蛇头,宛若一条巨蛇从塔顶向大地游动,象征着羽蛇神在春分时苏醒,爬出庙宇。每一次,这个幻像持续整整三小时二十二分,分秒不差。这个神秘景观被称为“光影蛇形”。库库尔坎神庙,是玛雅人对其掌握的建筑几何知识的绝妙展示,而金字塔旁边的天文台,更是把这种高超的几何和天文知识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眼下的这个椎子崖,它的设计显然比库库而坎神庙更加精妙,它的蛇身并不是什么台阶与边墙,而是隐于水下的一组礁石,这礁石只有在春分这一天才会完全显露出来并形成倒影,与崖顶蛇头雕像恰巧吻合。这种精确的计算在今天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不知道古时的玛雅人是怎样掌握了这么多知识。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他们真的是外星人的后裔?
        现在有一点可以确定了:这个椎子崖确实是一座神庙,而且跟库库尔坎神庙一样,供傣的也是羽蛇神。但还是那个老问题——他们是在什么时候修建的这座神庙呢?
        就此老杜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说:“我觉得这座神庙应该是在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了,那时这里也许还不是海洋,否则的话很难令人相信,古代人是怎样在海中完成这样宏伟的建筑,而且从任何史籍中都没有对这座神庙的记载似乎也可以证实这一点。”
        秦风想了想,轻轻摇着头否认了老杜的看法:“不可能,从海水下面隐藏的礁石恰巧能形成蛇身这一点来看,当初的设计还利用了潮汐这一特点。这样也就是说在修筑神庙时这里已经是一片汪洋了,否则就解释不通礁石成像的原理。只是除了建筑规模让人不可思议以外,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要在海里修建这样的神庙?金字塔上面的庙址又到哪里去了?难道当初在修建时根本就没修过神庙?”
        要想解开这许多的疑问,看来不爬到上面去是不可能有答案的。但是他们并没带任何工具,要爬到上面又谈何容易?
        “对了,”这时老杜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上面真的有机关控制着蛇头的出现,那么它刚才冒出来时我们为什么没听到声响?”
        是啊,这个问题还真就把秦风给问住了。虽然说海浪声很大,但那么大一个巨石雕像从金字塔中升起来他们是断然不会听不到一丝声响的。难道玛雅人在其中还加入了消声装置?这听起来也太玄了!
        二愣子与村长这时又想了他们的“宝贝”,两人又开始围着椎子崖转圈子。不过现在他们倒不是希望能从水中找出什么巴斯木,而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个可以攀爬的地方,现在两人一门心思想爬到椎子崖上面去。不知道那上面会有多少宝贝呢?一想到这里,二愣子就激动得手舞足蹈。也就是这小子对一带比较熟悉,他还真的在椎子崖的另一面找到个比较低矮的地方。那面的石壁虽然也是用花岗岩砌成的,但明显有个凹槽,比其它地方低了能有近三尺。凹槽呈倒置的椎形,看那样子这里原先应该是有一块长条形椎石,不知由于什么原因现在脱落了,上面还有水珠滴滴哒哒地落了下来。
        这个发现让老杜一下子联想到了粉粮点儿中用来垫粉碎机的那块刻着玛雅文字的条石。在他的提醒下秦风也觉得这个凹槽与那块条石是极其吻合的。难道那块条石就是被人从这里撬下来搬到那里去的?可是那么大的一块石头,谁会闲着没事把它搬到粉粮点儿那里去。遗憾的是到目前谁也说不清粉粮点儿的那块石头是从哪里来的。
        二愣子试了下,还是够不着那个凹槽,它离他们所站的地方至少还有三米,就算他跳得再高也不可能够得着。二愣子把村长拉了过来,踩着村长的肩膀爬了下去,这小子一边费力地向上爬还不忘了安慰一脸不快之色的村长:“我说村长,我在上面发现了宝贝肯定有你一份。一切拿下。”二愣子爬上那个凹槽后说。
        村长一边用手拍打着被他踩湿的肩膀,一边轻声咒骂着,他还没来得及把身子站直,后面的老杜就双手抠着他的头发爬上了他的肩膀,直把个村长抠得呜哇乱叫。而最令人可气的是,这个姓杜的家伙笨手笨脚地攀上他的肩膀后,由于一时紧张,对着他的脸来了个响亮的“空气大炮”,直把村长熏得一个劲地骂娘。
        老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爬了上去。村长在他爬上去后以最快的速度站直了身子,转身戒备地看着秦风。他妈的,有两个人上去就得了,别想再有第三个人踩着老子的肩膀向上爬!老子爬了这么多年还没爬出这个穷山沟呢?今天却被你们给踩到脚下了!
        村长忿忿地想。哪知秦风根本就没这个意思,他两手扶着崖壁,蹲下身子说:“该你了。”
        “啊!”村长瞪大了眼睛,他有恐高症的,就这石崖子,打死他也爬不上去啊!没办法,还得蹲下身子让秦风踩着自己的肩膀上去。其实他没看见,在刚才二愣子从上面探出头来对秦风直对口形,那意思是说村长有恐高症。以秦风的机灵当然看出了他的口形,这才耍出一招激将法。秦风上去后,二愣子正蹲在第二阶的石台上露出一脸不坏好意地笑。
        “我说村长啊,你怎么办啊?要不我下去把你扛上来?”他啮着牙,对着下面的村长叫着。直把个村长气得牙根咬得直响。
        第二阶的石台很窄,只有两尺还宽,高度却还是四米左右。三个人围着这阶石台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第一阶类似的那种凹槽,这样要继续向上爬就比较困难了。同时有一点令秦风觉得很是奇怪,这座建筑的风格从外表乍一看跟库库尔坎神庙极为相似,却又浑然不同,除了坡势太陡以外,它的四个维面上竟没有任何阶梯,也没有石门,那么古玛雅人修这么个东西他们当初是怎么上去的呢?难不成是要搭木梯什么的爬上去?神庙有这样设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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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1-4-13 07:46 | 显示全部楼层
    趁着早上这点空隙先粗阅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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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3 07: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羽蛇神
            库库尔坎在玛雅语意为“带羽毛的蛇神”,是玛雅人所崇拜的神,是风调雨顺的象征。而目前他们发现的这座古巴比伦式建筑最上面出现的也是一尊羽蛇神,那么把这里称作库库尔坎也是恰当的。
            这幢古老的建筑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看起来也许到了上面兴许能找到答案。依老杜的猜测,这建筑既然没有入口,那么八成就是在最上面的一层,或者是在最下面。而下面在海水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层,下到水里找入口显然是行不通的,至少在目前的情况下是行不通的。那就只有继续向上爬。
            从第二阶向第三阶爬着实费了一番力气。先是老杜与秦风搭了个人梯,二愣子踩着两人爬了上去,然后秦风踩着老杜的肩膀,二愣子趴在上面伸出手刚刚能够到秦风伸出的手,也幸亏这小子有把牛力气,加入秦风伸手敏捷,才好不容易把秦风给拉了上去。至于老杜,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上去的。
            这第三阶平台跟第二阶一样,也是极其地狭窄,不过到最上面的平台这段距离看起来倒是比下面的两阶低了一块。秦风与二愣子先是围着这级平台转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上面即没有入口也没有石阶,看来还得继续向上爬。这第三级虽然较之前两级低了不少,但也有近四米,两个人叠起来的话,加上手擘的长度,刚刚可以触及平台的边缘。
            二愣子看来是被寻宝之心冲昏了头,一再坚持他要爬到最上面去,秦风见他犟的象头牛,也没办法,只好由着他,气得下面的老杜一个劲地跺脚。让这头蛮牛上去能顶个屁用?保不准还能把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迹给破坏了。他在下面不停地骂着二愣子,说他这是在破坏非文物遗产,是要挨枪子的。二愣子这时已经踩到了秦风的肩头上,还不忘了回敬老杜两句:“挨个屁枪子,少拿那一套唬人!最起码我不会爬到别人头上去放屁!”
            他刚说完就在秦风头上来了个“声势浩荡”的“巨炮”,这下可被老杜给抓住了把柄,就以“巨炮”为火力点,直把个二愣子糟蹋得体无完肤。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别斗嘴了。我说你到底好了没有?”秦风催促着上面的二愣子。这家伙沉得象头牛,在上面憋哧吭声地用了半天劲,还是没有一点要爬上去的迹象,反而是越来越沉了。
            二愣子虽然常在这一带转悠,说到对地形的熟悉他还行,讲到攀爬的技巧那可不是渔民所擅长的。尤其象他这样的壮汉,空有一把子力气,到了这里却是丝毫也使不出来。他使了半天劲之后终于承认自己实在是爬不上去,没办法只好下来让秦风试试看。秦风的伸手可不是他所能比拟的,他双手扣紧石台的边缘,双臂一用力就轻飘飘地把整个身子提了起来,然后胳膊肘搭了上去,最后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石台上,到这种地步要爬上去已经是很轻松的事了。他上到最顶层以后下面的二愣子还不忘了叮嘱一句:“我说兄弟,见着好东西多多往下拿啊,我在下面接着呢。”
            秦风并没有理会二愣子,他爬到上面后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个巨大的蛇头雕像正缓慢地向一个石槽里滑去,它滑得很慢,如果不是投射在石台上的影子,几乎都看不出正在下沉。这个石像是由整块的花岗岩雕琢而成,雕得惟妙惟俏,连上面的羽毛花纹在阳光照射下都看的一清二楚。从这里看不出控制雕像的机关在哪里,也许在金字塔内部,石像的下方吧。
            而最令秦风不可思议的是,在雕像与石槽的交接处沾有许多黑褐色的发着亮光的膏状物,看起来粘粘的。他凑到过刮下一点凑在鼻子下闻了闻,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东西居然是润滑油!
            怪不得它的升降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原来是上了润滑油的。可是古代的玛雅人怎么会有润滑油呢?
            “上面怎么样了?”老杜在下面扯着噪子问。
            秦风说:“这雕像是上过润滑油的,怪不得它升起时我们没有听到声音。”
            “它是金属的?”
            “不,是整块的花岗岩雕成的。”
            “一具古时的石头雕像还上润滑油?你不会是看错了吧?”老杜急得在第一级平台上直跳脚。
            秦风没有答理他。这时那个雕像已经沉下去了一大半,但要完全沉到石槽里还得需要一段时间。秦风趴到地上,向它的缝隙里望了望,什么也看不到,里面黑沉沉的,似乎很深。这时他才转身打量起整个平台。
            平台呈矩形,长度在二十米左右,宽度大概能有十多米。上面大体很平整,是用许多大石块堆砌而成的。除了这个凹槽以外,其它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入口。不过有的石块上有些低洼,形成一个个小积水滩,显然这是头两天的春雨留下的,在这么高的位置不太可能有浪花水珠溅上来。积水滩里有些泥泞,这是因为雨水中含有灰尘,落下后年长日久就形成了泥水滩。
            就在这个时候,秦风的眼睛又亮了,他发现在泥水滩中竟有几只脚印。脚印很清晰,看样子踩上去的时间不长,或许就在他们前面,或许是昨天留下的,但显然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人来过这里。他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那脚印,从印迹看好象是两个人留下的,其中一个较大,一个较小,那个小的就跟十二三岁的孩子的脚差不多大小。
            孩子?怎么会有孩子到这种地方来?
            秦风向四周打量了几眼。显然这上面不会有什么吸引赶海的渔民到来,那么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爬到这上面来为的是什么呢?这时他又想起了石槽边缘的润滑油,现在看来这也不奇怪了,那东西十有八九就是前面这两个人留下的。但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秦风理了理思绪:对啊!从这个雕像的设计来看,只有春分的这一天它才会从金字塔内升起来,而他们一早就来到了这里,那就是说前面的人最早也是在昨晚到了这里,但那时羽蛇神并不会升起来,他们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个石槽里会安放着一尊雕像?从上了润滑油这一点来看,他们显然是想把蛇神给拉出来。但是有一点,以秦风的推测,当这个雕像完全沉下去以后它的上面肯定是会封死的,而且封的很严实,不然经过么多年的风吹雨打,雕像下面的机关应该早就失去了效用。
            难道这两个人对椎子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们想强行把蛇神给拉出来?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风正在上面想着心事,又被下面的吵闹声给打断了思路。老杜与二愣子又开始对骂了,听那意思,老杜是骂二愣子“公报私仇”,把个烟头扔到了老杜头上,直把个杜老夫子烫得嗷嗷直叫,不住嘴地咒骂着二愣子。二愣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一边回敬着老杜,一边用脚向下拔弄着水珠,老杜几乎要气疯了。
            “不是你是谁?你瞧这烟头,还是大丰收牌子的,秦老弟可从来不抽这种牌子的烟!”老杜气呼呼地说。
            二愣子从上面探出头,先来了一串“很具想象力”的脏话,然后说:“什么大丰收?我抽的是我兄弟给我的玉溪,我压根兜里就没揣大丰收。”
            “大丰收是我抽的。”村长在最下面插了一句。他也没听清两人在吵些什么,听到“大丰收”三个字就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句。
            秦风听他这样说心头一动,他先劝开了吵架的两人,然后问二愣子:“你真的没抽过大丰收?”
            二愣子委曲得快要哭鼻子了,他诅咒发誓说今天绝对没带大丰收,那分明就是老杜看他不顺眼找他的碴儿。秦风又问村长刚才有没有抽过烟。
            村长说:“啊,抽过啊,不过我的烟头扔到水里了,你们看,现在还在呢。”他这时已经听明白了两个人为什么吵架,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我抽的,也不可能扔到上面去啊。”
            “真的有个烟头扔到了你头上?还是大丰收牌子的?”秦风又是问老杜。
            老杜这时还是一口咬定就是二愣子在报复他,做了又不敢承认,忿忿地答应着。
            “那就奇了,这里除了我们并没有其他的人,这个烟头是谁扔的?”
            秦风在椎子崖上面向四处看了看,哪里有别的人呢?难道这个烟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得了吧,就是二愣子,做了还不敢承认。”老杜是铁了心认为就是二愣子干的。
            这回可把个二愣子给逼急了,这愣小子居然把兜里的东西一样样掏出来,然后脱下衣服在风中抖着,只剩下背心与裤叉了。
            “别他妈的象条疯狗似的乱咬,你看看,我身上有大丰收吗?”
            这回连老杜也傻眼了。乖乖,真的出鬼了!居然从天上掉下个还在燃烧的烟头!
            “不好,这里有人,这人可能就藏在金字塔里!”老杜反应过来后嚷了一嗓子,接着他又问秦风:“上面到底怎么样了,有入口没?”
            秦风把在上面的发现跟他们说了一遍。说到脚印时三个人同时吃了一惊!老杜是在惊诧怎么会有人到这个鬼地方来。而村长与二愣子却痛心疾首地大呼着被别人捷足先蹬了,上面的宝贝看来是不会有剩下的了。
    就在这时羽蛇神雕像堪堪将在完全沉到石槽里的,秦风突然发现石像的眼睛中闪过一抹金灿灿的亮光!
    雕像的眼睛怎么会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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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3 07:52 | 显示全部楼层
    趁着早上这点空隙先粗阅一遍.............
    南草萋萋 发表于 2011-4-13 07:46



        我也趁着早上这点儿时间先发两段。{:1_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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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1-4-13 08: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趁着早上这点儿时间先发两段。
    折笔沉沙 发表于 2011-4-12 23:52

    谢谢!这样的文字是要细品的,粗阅,只是为了先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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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1-4-13 12:55 | 显示全部楼层
    先小小声问问 沉沙兄这部灵杀写完了没 不要俺追看一番 正看到精彩处 告诉俺木有了。。。{:1_271:}
    以我看书的蜗牛速度 严重抗议沉沙兄 要拿出追美剧的精神 一周一集 然后追它十年八年 看完一部 终于觉得功德圆满 安心追下一部 哈哈{:1_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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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4 10:22 | 显示全部楼层
    先小小声问问 沉沙兄这部灵杀写完了没 不要俺追看一番 正看到精彩处 告诉俺木有了。。。
    以我看书 ...
    新竹 发表于 2011-4-13 12:55



        几年前就写完了。不会中途而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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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4 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海底巨兽(上)
            秦风看到神像的眼中闪过亮光,先是惊得全身一震,但接下来又发觉不太对劲。他快步走过去,用力从石像的眼睛中抠出一个东西。这时神像已经完全沉了下去,随着一声低沉的轧轧声,有一根石柱从下面升了起来,“轰隆”一声把石槽堵得严严实实,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出这里原来是有机关的。
            秦风看着手里的东西,又是一头的雾水,这竟然是一枚弹头!弹头上已经生满了铜锈,它本三是钉在神像的右眼窝中的,从上面的锈迹看应该是过了很多年了,这就说明这枚弹头并不是前面那两个人留下的。随后秦风又在泥水滩中找到几枚同样锈迹斑斑的弹壳,弹壳是那种6.5×50毫米枪弹,从生锈的迹象看最起码也有几十年了,而在几十年前这种口径的步枪最常用的就是日产有坂步枪,也称为三八式步枪,就是我们常说的三八大盖。难道在许多年前就有人到过这里,并发生了火拼?
            秦风觉得事情越来蹊跷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并不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在此之前至少还有两拔人来过,而其中的一拨还发生过枪战。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只是不知道当时这里会是什么样子。而现在最大的威胁并不是那些苛枪实弹的人,而是一大一小的两个脚印,这两个人可能现在还没有离开椎子崖,不然那个大丰收牌子的烟头又怎么解释呢?只是这金字塔四周并没有洞口,烟头到底是从哪里飞出来的?
            老杜又在下面扯着嗓子问上面的情况,秦风把发现跟他说了一遍。
            “子弹?”老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村长:“这里以前有过战争吗?”
            村长想了下说:“战争啊?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小时候听我爷爷提起过,说是在解放前曾有一队小鬼子开着电驴子到村里来抓一个受伤的游击队员,那个队员被村里人给藏到了椎子崖,本来大家以为这个地方是最保险的。不知为什么却被鬼子给知道了,于是他们就在汉奸的带领下到这里来抓人,结果到了这里就没了消息,听说当时只听到一阵枪响,后来连那个游击队员包括几个小鬼子,一个也没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有人说他们是同归于尽一起落到海里了,但谁也没见着,只是猜想。
            再后来又来了一大队鬼子,也是直奔椎子崖而来,也是有去无回,人们知道的只是那天夜里椎子崖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听我爷爷说那是触怒了海神,是海神把这些王八糕子全收拾掉了。”
            在这以后村长说的全是一些四六不着边的神话,秦风与老杜倒是没有再细听下去,他们只是被他所说的那段鬼子的事给吸引了。这样说来这些弹壳弹头还真的是几十年前的日本鬼子留下的,但是他们来了后为什么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他们正在想着心事,村长在下面叫唤开了:“在上面没发现什么啊?那就改天再过来吧,要涨潮了。”
            秦风几下望了望。确实,海水正在缓慢地漫过礁石,爬上椎子崖。是得抓紧时间回去了,秦风无奈地下到第二层。二愣子瞪着一双大牛眼问:“咋的?就这样回去了?好歹也得找个一两样值钱的东西啊!我可在包打听他们面前夸下了海口,说这次一定会有惊人的发现……”
            “怎么?这事你跟别人提起过?”秦风打断了他的话,警觉地问。
            二愣子知道说漏了嘴,赶紧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我,我只是吹吹牛而已,他们也知道我这人的毛病,说话向来没几句靠谱的……”
            “除了那个包打听你还跟谁提起过?”
            “也没有谁,就是二狗子、彪顺子,还有半仙。”
            “他们都是干什么的?”
            二愣子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秦风这样严肃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们?他们都是庄稼人啊。对了,半仙有时收破烂,这小子好捣鼓些坛坛罐罐什么的小玩意儿。”
            秦风又问二愣子:“你跟他们说这件事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啊。”
            秦风点着头,没有再问什么,他隐隐觉得椎子崖最上层的脚印也许跟这三个人会有关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三个人中的一个必定对库库尔坎神庙的事有所了解,可能还非常的精通,不然不会一下子就找准了羽蛇神雕像所在的位置,并且还会用润滑油。看来这个小村子里还是有能人啊!
            秦风与依依不舍的二愣子下到了老杜的那一层,由于二愣子身体过于粗壮,平台又相对比较窄,他把老杜挤得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到那个缺损了一声石头的凹槽中。凹槽深近一米,宽不过二尺,呈倒置的椎形,跟粉粮点儿用来垫机器的那块条形石是比较吻合的。也幸亏这个凹槽是呈倒置的椎形,老杜才没有从石台上摔下去,但这样狭小的空间把他卡在里面也确实是够受的。他一边挣扎一边骂骂叽叽,但只骂了两句忽然就闭上嘴,翻过身后撅着屁股就在那里翻找起来。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秦风着急地问。
            “乖乖,真是奇了!”老杜嘴里一个劲地感叹着,却并没有回答秦风的话。直到秦风又问了两遍他才抬起头来说:“这石壁上也有玛雅文字,咦?怎么跟粉碎机下面的那块这么象呢!”
            凹槽的里面有些积水,而这些文字就是刻在椎形凹槽的底部,在水平面以下,因此他们上来时才没有发现,而刚才老杜一屁股坐了下去,手正好按在那镂刻的文字上,这才发现原来水面以下是有石刻的。
            老杜把里面的积水掬出去以后,就在石壁上出现了几个奇形怪状的图案,具体说这应该算是浮雕,它的笔划是凸起的,而把剩余的地方全给磨平。石刻即有些象是图案也有点儿象是文字,跟粉粮点儿中的那块石头,还有天架山摩崖石刻的竟真的有许多相似之处。
            “你们谁懂玛雅文?”老杜问了一句显然是不会有答案的话。
            秦风伸手把他拉了上来,然后自己下去仔细观察着这些文字。凹槽太小了,根本容不下两个人。凭着记忆,秦风越看越觉得奇怪,因为从字的位置与笔划来看这里的字应应该是与粉粮点中的那块条形石相咬和的。秦风觉得如果把那块石头插到这里不但大小尺寸会十分吻合,就连上面的字也可惟相互镶嵌在一起,它们本就是一阴一阳两种雕法。莫非那块条形石就是打开神庙的钥匙?
            这种事看起来跟探险小说差不多了。玛雅人真的具备了这样的技术?能设计出如此如些精妙的机关?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搞这样的机关,神庙里到底有什么?
            潮水涨得很快,现在已经漫过了村长的脚踝,而他还是站在最高的一块礁石上。现在抬眼看去,周围的海面上除了椎子崖以外很少能看到其它的礁石群,而海岸线还在三里以外,这让村长愈发地焦急起来,他不停地催促着上面的人快点下来。
            二愣子在上面啮牙一笑,“没事,有我呢!一切拿下。就是潮涨满了我们也可以游回去。”
           他就象鬼迷心窍一样,从椎子崖上下来后又开始脱衣服,说是要到水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在这初春的寒风里,这头蛮牛穿着件背心,一个猛子就扎到了水下,他也不管这里礁石遍布。直把个秦风看得惊出一身冷汗,刚要开口提醒他小心,二愣子已经钻到了水下。
            村长气得一个劲地跺脚,他倒不是担心二愣子会撞上礁石,他了解这小子,从小到大都在这一带转悠,水下哪里有礁石,哪里没有,他几乎闭着眼都能知道,村长所担心的还是不断上涨的潮水,照这样下去他们怕是真的要游回去了。这么冷的天儿,又是冰冷的海水,前面可是三里的路程啊,那可不是说游就能游回去的。他妈的这头蠢牛!他倒是皮糙肉厚的,加上打小就泡在水里,倒是能游回去,可是其他人能不能游回去还真的很难说。
            秦风与老杜这时也下到了最底层,他们与村长挤在一块最高的礁石下,望着二愣子下去的水面,但见一圈涟漪越扩越大,随后水面上就不停地冒着泡泡。过了能有两分钟的时间水面突然翻起了浪花,水象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那阵势就象有两条巨兽在水下纠缠着扭打在一起,直搅得水花四溅。
            “不好了,二愣子要交待了!”村长失声大叫,却是没有勇气下去帮忙。
            秦风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甩下外套就跳到了水里,下潜了大概能有七八米后他看到有一团庞大的黑影依附在礁石上挣扎着,那个人正是二愣子,他两手死死地抓着一声礁石,双脚乱蹬,在他的腰上缠着一条圈暗褐色的东西,正用力地把他向下拖,那怪蟒似的东西另一头藏在礁石后,看不出是什么,但显然是个大家伙,它不停地搅动扭曲,二愣子堪堪就要支撑不住了。
            秦风也没工夫细看那怪物是什么,他潜到二愣子身边后,从腰里顿出钥匙链,他的身上也带什么称手的家什,就用钥匙链上的鞋拔子猛扎怪物。
            殷红的鲜血迅速从怪物身上漫延开来,它缠绕在二愣子身上蛇一样的躯干抖了两下松了开来,然后猛地一顿,卷起一层水浪直抽向秦风。以秦风的伸手本来躲过这击是不成问题的,但现在是在水下,行动受到了限制,他眼看着碗口粗的怪蟒裹夹着冲击力迎头抽向自己的面门,却就是躲不开。
            在这一刻秦风忽然觉得一团死亡的阴影将自己罩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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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4 10: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海底巨兽(下)
            怪蟒来势是如此的迅猛,容不得秦风有躲闪的时间,一股激流先自撞了过来,把他掼得向后翻倒过去。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射在怪蟒的身上,一朵血花在它扭动的躯干上绽放开来,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不停地有血花在暗褐色的蛇身上绽放,在水下看来简直妖异已极!而怪蟒的身躯随着每朵血花的绽放就会抽畜一下,最后它发起狂性,在水下搅动抽打着礁石,直把个海底搅得象一锅沸腾的开水,那些礁石有的也被它庞大的身躯给击打的四处飞射。
            秦风看到在远处的暗礁后面又游出几条海碗粗的怪蟒,它们同样发狂地抽打着海底礁石。一时间整个礁石群中仿佛成了暴破现场,飞石水箭四射,暗流涌卷。那气势几乎让秦风的身子在水下都打起转来。他一边躲着流石,一边游向二愣子,拉起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浮上了水面。上面的老杜也村长赶紧把两人拉了上来,他们在刚才看到有血泡从海底冒出来时还以为下面的两人受了伤,这时见两人都是完好无损地上来,自是松了一口气,但看那海水翻卷的架势心中又是惊骇不小。
            “什么东西啊?什么东西啊?”村长与老杜一边扶着两人,一边连声问。
            “不知道啊,象是一条大蛇,很大,足有水桶粗。”二愣子气喘吁吁地说,这时还不忘了吹牛,“不过没事,被我三下两除二给摆平了,一切拿下。”
             村长听他这样说,脸都吓白了,“我的天啊!水桶粗的大蛇?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它不会上来吧?”
            他的话还未说完,蓦地一股水箭从海中喷射而出,随后巨浪滔天,直把三个人掀得一起靠到了椎子崖下。在滔天巨浪中缓慢地从海中升起一个庞大的怪物,它呈红褐色,上面布满了斑点,看起来象是一条海蛇,但又大得出奇,而最奇特的是它的一面象蛇,另一面却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象是蜂巢似的东西,那些东些向外分泌着液体,不停地蠕动着,看了让人恶心已极。
            这个怪物从水中升出后犹在狂乱地挥舞着,看起来就象一条正在扭动的大蚯蚓。没错,它是象蚯蚓,因为在它的顶部即没有头也没有眼睛,但高度却超出了水面能有四五米,这还只是它的一部分,不知道在水面以下还会有多少?
            “我的天啊!这,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村长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老杜这时还不忘了责难二愣子:“你不说一切拿下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二愣子这时也忘了吹牛,他脸色灰白地叫了一嗓子:“别他妈的拿不拿下了,还是快跑吧!”说完后跳着高就要向椎石崖上爬。
            怪蟒虽然没有眼鼻,但好象感觉到了几个人的存在,它顿了一顿,然后搅动着向几个人靠了过来。
    秦风大叫了一声:“来不及了,快向椎子崖的另一面跑!”
            众人这才醒过神来,大家纷纷淌着水,高一脚低一脚地踩着脚下没在水面下的礁石,贴着椎子崖向另一面跑去。
            “轰”地一声,又是一股水箭在他们身边激射而起,又一条巨蟒从他们旁边窜了出来,它扭动着怪躯,“啪”地一声击打在人们头上的岩石上,水浪带着刺鼻的猩味兜头而下,几个吓得一缩脖子,又转回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远远近近又有几条巨蟒从水中窜升而起。村长大叫着:“妈呀!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会有这么多大蛇?”
            “它们不是什么大蛇,是巨型章鱼,这些是它的触腕,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其实是一个大家伙的许多触手。”老杜一边跑着一边纠正村长的话。
            “一个大家伙?那它有多大啊?”村长听到老杜的话腿肚子都攥筋了,说什么也挪不动分毫。秦风与二愣子干脆把他架了起来,围着椎子崖又跑到了另一面。
            大章鱼的触腕在海中搅动着,在后面追打着他们,直把椎子崖拍打的轰轰直响。最后四个人在椎子崖的背面发现两块露出水面比较大的礁石,当中有一个很窄的石隙,四个侧着身子,一个挨一个地挤了进去。
            章鱼红褐色的触腕在石隙外面狂疯地拍打着礁石,震得几个耳鼓轰轰作响,但它一时却也奈何不了石隙中的几个人。
            二愣子这时缓过神来,他说:“不对啊,这个东西不是刚才水下的那个。我记得刚才是紫色的,怎么现在变成红色的了?”
            秦风说:“没错,就是它,一条巨型章鱼。它是一种变色动物,刚才在水下它只是把你当成了捕获的对象,因此是本来的紫褐色,但现在它被彻底激怒了,就变成了红褐色,这正是章鱼的一种特点。”
            二愣子这时倒抓住理了,他埋怨秦风:“看看,是你激怒它了吧?刚才干嘛要那样揍它?”
            秦风被他气得干瞪眼却也没有办法,不过这时他却想到了另一件事,轻轻摇着头说:“不对,我那两下还不至于让它暴怒成这个样子,我想是刚才有人开的枪把他激怒了。”
            “开枪?谁?谁开的枪?”另外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我也不知道,就在章鱼的袭击我时有个人救了我,他在水下开了好几枪,把章鱼打的退到了一边,我才捡了条命,只是我并没有看着有什么人开的枪,我想他是躲在暗处吧。就是他这几枪才把怪物给激怒了。”
            “会不会是你所说的在崖顶留下脚印的人?”老杜问。
            秦风点着头,有这种可能,在这里除了那两个人不应该再有其他的人了吧?只是他们到底藏在哪里呢?为什么一会儿看起来是在金字塔内,一会却又到了海底?还有,他们怎么会有枪?他们是些什么人?
            这些问题显然是很难找到答案的,而他们目前最紧要的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石隙中的水越涨越高,这时已经漫过了他们的腰,如果外面那个怪物还不退去的话,他们看来只好活活地淹死在这里面了。
            这时缩在最里面的村长说话了:“我说老弟啊,你兜里那好烟还有没有了?快拿出来大家分分吧,抽完了我们好一起上路。”
            “还抽个屁啊!你没看到他刚从水里钻出来吗?”二愣子恨恨地骂了一声。
            村长长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这时他又叽哩咕噜地念起了什么“依察姆纳”。那是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至高无上的神,他是在求神保佑,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依察姆纳是个什么神,但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还是不能更改,每当遇到意外情况时他求的不是观世音菩萨,而是神灵依察姆纳。
            外面的大章鱼折腾了一阵之后,渐渐平息下来。浪花还在哗哗地响着,但已经听不到那狂暴的拍打礁石的声音了。
            “他奶奶的,这个鬼孙子,折腾够了吧?”
            二愣子一边骂着一边探出头向外看。就在这时陡然间一团巨大的黑影从头上落了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海啸一样的巨浪,直把四个人呛得险些背过气去。浪涛声中一声天崩地裂般地声响,仿佛整个大地都颤抖起来,头上的礁石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石洞里的几个人赶紧用双手抱住了脑袋。随之刚刚退去的巨浪又是狂卷而至,那股劲风压迫得他们胸口就象炸开一样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礁石停止下落后,他们的耳中还在嗡嗡地回响着,但是外面浪涛搅动的声音却没消失了。
            这次怪物真的走了?
            在最外面的二愣子又想探出头去,他的头撞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发出了金属的回响。在石隙的上方有块黑漆漆的东西耷拉下来,二愣子就是撞在它上面。
            “他奶奶,这是什么鬼东西?”
            二愣子冒冒失失地伸手就去扯那个东西,但听得“哗啦”一声,那块东西被他一拽之下就掉到了水中,所幸的是它正卡在礁石缝中,有一半浸在水中,一半露在水面之上。这原来是一口锈迹斑斑的铁箱子。箱子上挂着一把同样锈得快成泥的老式铁锁。
            二愣子一看到这个裂开大嘴就笑了:“哈!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找到了宝贝!”他说着弯腰就要去捧箱子,使了三次劲,那铁箱子却是纹丝未动。二愣子有些恼火,他招呼身后的人快过来帮忙,这口箱子里一定藏着什么宝物。现在不动手,难道还要留给那八只爪的老妖怪啊?
            秦风从后面看了下,他觉得不太对劲,以铁箱子在石缝中的角度来看不应该是卡得那么紧的,以二愣子的力气搬动它不是什么难事,这箱子不过就有两个鞋匣子大小,凭二愣子那把牛力气怎么会搬不动它呢?想到这里他从二愣子旁边挤了过去,用手指敲了敲箱子,不是实芯的,这可就奇了,它为什么会那么沉呢?难不成里面装的还真是金子啊?
            想到这里秦风先阻止了二愣子的蛮干行为,他围着箱子上上下下看了几十眼,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箱子上的那把锈锁引起了他的注意。锁只是那种老式的铜锁,但上面的四个英文字母还依稀可辩——MIWA,这正是日本第一锁业公司——美和公司的英文缩写。
            美和公司成立于一九四四年(美和公司本成立于一九四五年,为了适合小说故事的发展在这里将其提前一年,读者勿细究),在日本是最有知名度的专业生产门锁的公司,而这把铜锁看起来也是相当老旧的款式,难道这口箱子是日军在二战时期的遗留物?
            秦风简直摸不着头脑了:迁徙的玛雅人、侵略的日本人,这两者怎么会产生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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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4 10: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核辐射
            秦风与二愣子先合力把铁箱子抬到了一块礁石上,它的份量沉得异乎寻常,除了金子好象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能有这么沉了。二愣子一边抬着箱子一边兴奋得手舞足蹈,他说他敢肯定里面装的就是一箱金子。
            哈哈,这回可发财了!一箱子啊!那可是整整一箱子黄登登的金货啊!
            想一想都让人兴奋不已!但是秦风还是阻止他打开箱子。日本鬼子的东西,不知里面会装着什么,还是弄明白了再说。再则还不知道那条老章鱼有没有退去,目前还不是打开它的时候。
            出了石洞以后,他们才发现外面已经是狼狈不堪了。巨型章鱼已经不见了踪迹,但是整个椎子崖却显得零乱已极,到处散乱着一些生了锈的钢铁部件,看起来象是一部摔散的轮船,却又不太象。在金字塔的第二层斜斜地挂着一块满是铁锈的半弧形金属,它看起来就象一个张牙舞爪的海怪,蹲在石台上狰狞地望着下面的四个人。这金属残壳虽然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但它侧面那四个模糊的大字还是首先就映入了秦风的眼帘——伊—52。
            啊!秦风看到这几个字猛地一惊,险些把身后的老杜给撞到海水里。
            “怎么了?”老杜问
            “这是,这是二战时日军在大西中被盟军击沉的一艘潜艇!”说完这句话,秦风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
            被盟军在大西洋击沉的潜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句话同样也是老杜所问的。他甚至有点儿觉得这个无所不能的秦老弟这回是不是吓傻了?他在说疯话吧?
            秦风喃喃地说:“这就要问沉尸于大西洋海底的一百一十二名乘员了!”
            老杜又问:“你怎么就能肯这是一艘潜艇的遗骸?而且还是二战时被盟军击沉的?”
            “伊—52是二战时日军的一艘大型远洋潜艇,它的排水量达到了三千六百四十四吨,能运载三百吨货物在不加油的情况下航行两万一千英里,在当时这已经是最顶尖的技术了。据说当时这艘潜艇装载了许多货物运往轴心国的另一成员——德国,其中有两吨黄金,分装在四十九口箱子中,还有德国所缺乏的锡、钨等稀有金属。
            一九四四年三月中旬,代号“常青树”的伊—52离开吴港踏上前往德国的漫长旅程,中途又在新加坡停靠装运了一些掠夺而来的物资,包括近三吨鸦片,三吨医用奎宁化合物,五十四吨天然橡胶。另外伊-52还在新加坡搭载了十四名乘客,他们是六名海军军官,七名军事技术专家和一名翻译。但是就在它驶离吴港后的三个月,也就是诺曼底登陆后的第二天就被美国Mk24鱼雷击中。但美军的“博格”号航母编队中的一艘驱逐舰在搜寻过后,并没有发现伊—52号的残骸,只在大西洋中留下了长达二十五公里的油迹,并且收集了漂浮在海面上的约一吨天然橡胶。但是这些东西是不是就是伊—52遗留下来的,到现在也没有人能说清楚。唯一肯定的一点是,从此这艘潜艇就消失了。而最令人不解的是直到现在日本政府也没有披露过当时潜艇上到底装载了什么。
            但是潜艇上装有黄金的说法却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不管真与假,人们总是期待着能找到伊—52,并打捞出里面的黄金。而这其中最著名的一次莫过于美国富商鲍尔•泰德威尔在一九九八年组织的那次探险,当时他雇用了一批美国探险家,用俄罗斯最先进的探水器‘米尔一号’和‘米尔二号’潜入深达三千六百五十八米的大西洋海底,希望能找到伊—52的列骸,据说他们也确实找到了那艘潜艇,但潜艇完好,处于密封状态中,他们无法进入到里面,因此也没办法把那四十九箱黄金给打捞上来,更不可能查出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货物,但是却拍了许多照片,并发表在同年九月号的《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上,一时间伊-52号神秘货物清单以黄金的谜团在美国和日本引起了轰动!
            这也是到目前为止对伊—52最祥尽的一次调查,至此以后就没有人知道这艘潜艇的下落。有的人说鲍尔的那次探险是个骗局,他们根本就没有找到潜艇,那些照片是合成的。但持这种说法的人同样也没有证据,因此这件事到现在也还是一个迷。不想它却在这里出现了,可是它既然被击沉在大西洋底,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秦风凝着双眉深深地沉思着。老杜听完后也是张口结舌,这件事实在是太怪异了!难不成被击沉的潜艇还能从大西洋自己跑到太平洋中来?
            村长与二愣子虽然对秦风讲的那些似懂非懂,但有一点他们是听明白了,那就是四十九箱黄金。四十九箱!我的天啊!这一箱子都得两个壮汉才能搬得动,那四十九箱岂不是要把全村的牲口全给赶来才能拉上去吗?他们俩这时也忘了那可怕的海怪,手忙脚乱地在那些钢铁残骸中搜寻起来。过了不长时间就从椎子崖的另一侧传来了二愣子的叫声,他就象个兴奋的孩子,蹦蹦跳跳地踩着水下的礁石跑了过来,在他的怀中捧着一个同样锈迹斑斑的铁盒子,这个盒子比较小,其大小规格跟现在的笔记本电脑差不多,上面装的却是密码锁。隔了这么多年,想来就算知道密码也打不开这个盒子的。二愣子找来两块石头磕了两下,铁盒子纹丝未动,这个东西锈到这种程度还是很坚固的。
            “别乱砸。”老杜提醒他。目前来看伊—52的残骸可能是被巨型章鱼给卷到了椎子崖上。这时老杜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问题虽然看起来比较象是好莱坞似的电影,却并非没有可能发生,他对秦风说:“你说刚才那条章鱼,它会有多大?”
            秦风没料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想了想后还是回答说:“很难说,以我看它的腕足完全展开的话最起码有三十米长。”
            “那在已知的章鱼种类中有这么大的记载吗?”
            “这个倒没听说过,以前倒是听说在美国佛洛里达州圣奥古斯丁的海滨,曾发现了一堆重约六到七吨重的海生动物的残骸。经华盛顿美国国家博物院化验,直到一九七零年才确定那堆残骸是大型章鱼的遗体,估计腕足张开可达六十一米,不过这则消息不太可靠,也许他们是把大王乌贼当成了章鱼,但是太平洋大章鱼最大还是能长到四五米的,我记得在新西兰就有人曾捕获到一条长达四米的大章鱼。但是要说到能长到三十米还真的从没听说过。”
            老杜长吁了口气说:“这就对了,既然章鱼不可能长到这么大,那为什么我们却遇到了,再联想到这艘二战时日军的潜艇,你不觉悟得奇怪吗?”
            “你,你是什么意思?”秦风隐隐感到老杜要说的是什么了。
            “我的意思是,”老杜顿了一下,双眼紧盯着秦风说,“要按自然生长章鱼是不可能长到这么大的,除非,除非有什么外来因素改变了它自身的生理机能,比如核辐射……”
            “你的意思是说这只章鱼象美国大片里的那样,是被核辐射影响而产生了变异?”
            老杜点着头,“没错,你不是也说过伊—52到德国去的原因到现在也没有人能真的弄清楚吗?而据我所知在二战期间轴心国是最先提出把核裂变用于战争的,你想他们会不会是已经初步研制出了核放射性武器,在运送的过程中被盟军击沉,或许当时那艘潜艇还有续航能力吧,当他走到这里时就完全崩溃了,沉在了我们的黄海海底,也许不是沉在这里,被洋流什么的给带过来的。总之一句话——会不会是潜艇中的放射性元素对章鱼产生了影响,才使它产生了变异?”
            秦风不置可否地望了望还挂在礁子崖上的潜艇残骸。这倒是个很大胆的想法,但仔细一想后他又否认了老杜的看法,理由很简单:如果是核辐射的话为什么那么年过去了,一直没听说过椎子崖这里有什么怪物出现,而偏偏就在他们来了后就遇上了?同时核辐射对动物的影响是打乱了染色体结构与数目的排序,进而才引起基因突变,这表现在许多方面,如畸形,而个体变大只不过是一个方面,或者说是自然法则使然,那些畸形的因为不适于竞争而被淘汰,剩下一些个体大的、比较有竟争势力的就存活下来,但这样的概率太小了,好莱坞电影剧院中只是为了情节需要才那样设计的。
            老杜见秦风不太同意自己的看法,还想进一步举例证明,就在这时身后猛地传来一声脆响,两人一起回头看去,却见二愣子与村长已经合力砸开了那口放在礁石上的铁箱子,立刻有一团耀眼的亮光从箱子里射了出来,但那不是什么金子,而是一箱子银白色的粉沫状物体。
            箱子密封得很好,里面居然丝毫也未渗水。就在箱子打开的同时,有一股淡淡的青烟从里面升了起来。
            秦风刚叫了声“不好”,一下子就跑到两人旁边,伸手把箱子给盖了起来。二愣子与村长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呆呆地看着秦风,反应过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想独吞宝贝啊!
            二愣子大吼了一声,站起来就向秦风扑了过来,忽然海水又发出一声震天巨响,那条老章鱼的触腕又从水下伸了出来,一下子就把二愣子给卷上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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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5-30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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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1-4-14 14:49 | 显示全部楼层
    抽中午时间再细读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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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5 07: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 铀之火
            二愣子近二百斤的身体被巨型章鱼的腕足卷起,竟象人们毫不费力地捏起一只臭虫,显得那样的轻松。章鱼的触腕在空中甩来甩去,二愣子被晃得手足乱刨,嘴里一个劲地大喊着救命。村长离他最近,这时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两条腿都在突突地打着颤。又有一条腕足从水里升了起来,直奔村长而去。村长这时连叫也叫不出来了,秦风看到他的裤档里有液体顺着裤角淌了下来。这家伙居然尿裤子了。
            秦风一把把他拉了过来,那条触腕“砰”地一声击打在他刚才站的礁石上,只打的水花四溅,石屑纷飞!同时那口箱子也被它抽得飞到了半空,里面亮晶晶的金属粉沫混杂在浪花水珠中纷纷扬扬地洒了下来,其中有一部分洒在了秦风身上,他一把扯下外套用力甩到海水里。
            老杜看的不解,他正想问秦风为什么这样做,难道那些粉沫是什么剧毒?他一句话还未问出口,但见秦风甩出的外套已经化做一团火焰落在了章鱼张开的腕足上,章鱼受痛,猛地把二愣子甩在了海水里,幸亏二愣子落水的地方没有礁石,他摔到水里后又很快浮了上来,拼命地向这里游着,但是被熊熊的烈焰给挡住了去路。
            那些粉沫纷洒到海里,一沾到冰冷的海水立刻“噼噼啪啪”地燃烧起来,燃起的火焰足有一丈来高,一时竟烧得海水翻滚沸腾,声势极为骇人!那条章鱼的一条腕足上也沾了不少粉沫,被烧得狂挥乱舞,发出一阵刺鼻的焦臭味。
            “从水下!从水下潜过来!”秦风大声担醒着二愣子。
            这二愣子也真的是条汉子,身上被烧了许多燎泡硬是没有慌乱,听到秦风的提醒后一个猛子就扎到了水下,然后在秦风的脚下浮了上来,秦风赶紧伸手拉住他。二愣子爬上礁石后大声叫嚷着:“没事,一切拿下!”
            大章鱼在海水里不停地翻滚搅动着,最后终于卷起一层巨浪沉入到水底。这时的火却越烧越旺了,他们所在的地方连脚下的礁石都灼得脚板生痛,更不用说那沸腾的海水了,简直就如同把两只脚浸在油锅里一样。更要命的是那呼呼逼近的热浪,几乎都把他们烤得皮肤下的黄油都渗了出来。
            “走吧!还等什么?”老杜大喊了一声,当先用手摸着水下的礁石,爬着向来时的礁石群而去。
            “二愣子,带路。”秦风叫了一声。
            二愣子答应着,又转回身把那个铁盒子挟到腋下,这才转身到前面去带路。
            来路的礁石在这时已经没有几块冒出水面了,但二愣子还是熟练地踩着每一块礁石,淌着水向岸边走去。水已经漫过了他们的腰,并且还在上涨。如果不是凭着二愣子的经验,他们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找到水下的礁石的,幸亏潮涨得很慢,水势不是很急,不然在这么深的潮水里行走,他们不被打趴下才怪,饶是这样,四个人还是一个拉着一个,小心地向前走着。
            二愣子带路,村长与老杜在中间,秦风断后。当他走到一半时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自己是最后一个啊,怎么自己的后面还拉着一个人的手?虽然在冰冷的海水中,他还是全身起了一层冷汗!没错,自己一只手拉着老杜的手,另一只手却是拉着另一只手,那只手凉的象一块冰,完全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秦风先没有回头,他抬头向前望了一眼,一、二、三,前面是三个人,那么,那么在自己后面的是谁?他猛地一回头,却发现后面什么也没有,再看自己的手,也并没有握着什么人的手。难道是幻觉?但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怎么可能是幻觉呢?
            “喂,愣什么劲?快走啊!”老杜在前面催促着。
            秦风转过头又继续向前走,他没把这事跟老杜说,不然这个老夫子又要啰嗦了。但是走了两步后,秦风分明又听到身后有哗哗啦啦的淌水声,而且他的手又不自觉地握住了一只冰冷手。这一次他没有回头,而暗暗一咬牙,猛地手腕一抖一震把那只手向自己怀里顿了过来,同时以最快的速度转过了头,这一次他隐隐感到有一条人影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但还是没有看到人。
            秦风的眼睛张大了,他看到有一条粉色的丝巾从面前飘过,轻悠悠地在风中划过,飘向远处的海水里。
            那,那是丹丹的丝巾!
            秦风险此张嘴叫了起来,他想挣开老杜手扑过去追随着那条漂浮在水面的丝巾,但丝巾在水中打了个圈一下子就沉到了水底。是的,沉到了水底,一块丝质纺织物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沉到了水中,就象有一只手手在下面把它拉下去一样。
            “别愣神了,快走吧,再不走就要成馄饨了。”老杜又拉了下秦风。
            秦风回过头,这才发现前面的人已经开始游泳了。水快要漫过胸口了,不可能再凭感觉踩到礁石,而且在浪潮的冲击下也站不稳身子,现在只好游泳了。所幸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距离,又是顺潮而上,看来游回去是不成问题的。
            在爬上岸时秦风还忍不住回头望去。海面上浪潮虽不大,却涌涌滚滚。远处是还在燃烧的水中火焰,但这时明显小了许多,看来是到了余势。但是眺望整个海面,哪里还有什么粉红色的丝巾呢?
            “怎么回事啊?那些东西怎么会燃烧,它们究竟是什么?”一到了岸上老杜就迫不及待地问。
            “是石油吧?”二愣子糊里糊涂地插了一句。
            这种说法无疑又遭来老杜的一番嘲笑,现在两个人又有力气拌嘴了。
            他们穿过那道石隙走廊,来到竖井中的那块大石上,老杜与村长各自把外套脱下一件给二愣子穿上,他到现在还是穿着个背心,事发突然,他脱下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而眼下的这些湿衣服虽然穿在身上不太舒服,那也比光着强。
            “我说,你们谁把裤子脱下一条给我穿上,我总不能光着屁股回村吧?”二愣子嗡声嗡气地说。
            这时几个人才发现他的那条破裤叉在起火时已经被烧成了布溜子,有半个屁股蛋儿还露在外面,上面被烧了几个燎泡。这小子居然半点也没有喊痛,直到一屁股向岩石上坐下时才痛得嗷地一声蹦了起来。
            秦风看了看老杜与村长,他们两人都脱下了一件衣服给了二愣子,自己的外套在椎子崖时已经起火烧掉了,但裤子还是穿着两条的,就把自己的裤子脱下一条给二愣子穿上。二愣子穿上这套行装后简直就象个马戏团的小丑,衣服半截,裤角还未到脚踝,看着老杜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没办法,二愣子的身材明显比其他人高出一截,也只好这样凑合了。
            笑完后老杜又是那套老话:“那口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他显然是问秦风的,在这里也只有秦风比他懂的多。
            秦风连想都没想就说:“是铀,粉沫状铀。”
            “看看,我说是石油吧。”二愣子又来精神了。
            秦风说:“不,不是石油,是用于核裂变的金属铀。那是一种提炼很困难的金属,可以用于核武器的制造。”
            “核武器?”这个东西二愣子倒是知道的,他张大了嘴,“不就是原子弹吗?美国佬炸小日本鬼子的?他们怎么把炸弹扔到这里来了?难不成要炸我们的椎子崖啊?”
            秦同苦笑着摇头,他可不象杜老夫子那样原意普及科普知识,只是淡淡地说:“其实在我们搬那箱子时我就觉得奇怪,按理说一口那么大的箱子,就算是实心的你也应该能搬得动,除非里面装的是一箱子黄金。那时我也以为里面装的就是黄金了,直到你们在打开箱子的瞬间,我看到有青烟从里面冒了出来才觉得这东西不寻常,可惜……”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摇着头没有说下去,那意思无非是在说村长与二愣子的冒失。
            老杜是个典型的迂夫子,他只对字画啦、古懂啦什么的感兴趣,对于军事及化学上面的事所知甚少,这时听秦风一说倒来了兴趣,追问道:“为什么一冒烟你就知道它是铀呢?”
            “铀既然被应用于核裂变,它的化学性质就是极不稳定的。与大多数非金属物质都能产生反应,而粉沫状的铀就更是活跃,它有时能在空气中自燃,甚至在水中也会燃烧。当时你们一打开箱子我就看出这是一种金属物质,在此之前它是密封的,但一遇到空气后就冒出了青烟,再联想到它的重量,我就可以断定里面装的就是粉沫状铀,也只有铀的重量才可以跟黄金相比。在肯定了它们是铀之后,又出现了大章鱼,这恰巧成了我们解围的工具。嗐!真是没想到它居然救了我们的命!这说起来也算是造化吧!”
            秦风说完后,二愣子又来精神了,“咋样?还说是咱二愣子,关键时刻能拿出真本事来,我当时就觉得这东西不同寻常,有镇妖的能力,这才把箱子打开的,怎么样?一切拿下。”
            村长直不隆通地一句塞了过来:“得了吧,什么一切拿下?这趟算是白玩了,本想找点什么木的回去好换一窝猪崽子,现在倒好,屁没捞着,还赔了裤子,你拿下个头啊?”
            二愣子被村长抢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一低头看到手里的铁匣子,精神顿时一振,用手拍着匣子说:“嗨!可也不能那么说,这不还有收获吗?我想这个东西里装的不会再是什么油了吧?”
            三个人听他这样说,目光一齐盯到了那只锈迹斑斑的铁匣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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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5 07: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画
            这个铁匣子无论大小、厚度都跟个笔记本电脑差不多,看起来象是个装文件的匣子。它的上面镂刻着几个字,虽说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但那几个字还是依稀可辩,上面写的是“大日本帝国关东军第1855部队J—51调研部”。
            秦风看到这几个字又是大吃一惊!这不是翠屏山中那只神密部队的番号吗?怎么他们的文件匣出现在这里?难道当初随着伊—52潜艇一起去德国的还有一位来自1855部队的细菌实验人员?这样看来六十多年前的那次日军的“常青树”行动肯定是极不寻常的。
            二愣子找来一块石头就要砸开文件匣,被秦风阻止了。老杜埋怨他说:“你惹的祸还嫌不多啊?这次可稳当点儿,别冒冒失失的就打开这个匣子。要打开就等我们走了后你自己在这里打,别拖累大家。”
            二愣子还想回敬几句。秦风把两人分开了,一行人爬上石崖后向屯子里走去。
            回到屯子里后,秦风与老杜并没有到李正好家,而是跟着二愣子一起回到了他那两间比窝棚强不了多少的土屋子中。村长一起跟了过来。秦风的意思是,这次他们闹腾得可不轻,一伙人造得狼狈不堪,还是在二愣子家休整好了再各自回家,其实他是担心二愣子又闯出什么祸来。铁匣子在他手中终归是让人不放心啊!而二愣子又死活不肯把匣子交给秦风保管,在他看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宝贝,让两个外地人保管,噢!到时他们一拍屁股走人,到哪里去找啊?
            而村长,不屑多说,他本来就不愿意回家,就这副熊样回到家里还不被那只母老虎给吃了啊?再说了,万一自己离开的这档口其他三个人打开匣子,把里面的东西给分了,到时就说那是个空匣子,什么也没有,自己能有什么摺呢?
            二愣子翻箱倒柜地把所有衣服都倒腾出来,这时也不管合不合身了,几个人分着穿在身上。二愣子又到烂墙垛根底下抱来几捆苞米秸,一古脑塞到炕洞里。一会儿铺着烂席片的小土炕就热得象个砂锅。
            二愣子把一锅白菜粉条炖到锅里,又在锅边贴了一圈大饼子,这才到门口堵住一个半大小子,让他分头去通知村长与李正好家,说是今天晚上他请客,这两家的人就不回去了。村长也颠颠地从屋里跑了出来,对着走远的半大小子后面嚷了一嗓子:“告诉你二婶,就说二愣子是请屯里来的两个客人,我是陪席的。”
            二愣子在旁边一啮牙,一脸的不怀好意:“咋了?怕回去挨撸啊?”
            村长骂着二愣子,两个人一路拌着嘴回到土房子中。在这期间二愣子始终把那只匣子用条麻绳打个扣背在身后。他是不放心,一刻也不能让这宝贝离开自己。
            窗外最后一丝夕阳的余辉挣扎着在西山后露出一抹火红,有一群麻雀从院子上空飞过,叽叽喳喳地叫着。院子里唯一的一只老鸭子大概是觉得孤单吧?它对着飞过的麻雀“嘎嘎”叫了两声。
            四个人围着火炕上的一张小方桌,每人手里拿着一块热乎乎的大饼子,守着大半盆白菜炖粉条稀里呼噜地吃着。
            “愣子,有酒没?”村长肚子里有底后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问二愣子。
            二愣子下了炕,一会工夫就拎着半塑料桶烧酒,胳肢窝下夹着四只老海碗,另一只手端着簸箕,里面装着些带壳的花生上了炕。
            半碗烧酒下肚后,四个人觉得全身暖乎乎的,身上的寒意才被完全祛除了。这时带着三分醉意的二愣子又想打开那只铁匣子。秦风要过铁匣子,在手里掂了掂,觉得份量很轻,他又摇了摇,里面传出哗哗啦啦地声音,象是账簿什么的。他想了下,同意二愣子打开匣子。老杜见秦风点头了,自然也没什么话可说。
            二愣子乐的大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光着脚丫子就跳下了炕,从另一间屋子里取出一个铁敦子,一把斧头,一只扁铲,蹲在地下,对着匣子就钉钉当当地撬砸起来。
            老杜在炕上伸着脖子提心吊胆地问“这个匣子不会有什么自毁装置吧?比如炸药什么的。”
            秦风说:“不会,这就是一只普通的密码文件匣,而且即使有自毁装置,在水底泡了这么多年,就算没被浸蚀,那海底的潮气也足以将其破坏了。”
            “就是,就是。”二愣子一边随声附和着,手上一使劲,“咔吧”一声把匣子的边缘给撬开了一道缝。铁匣子虽说很厚,但在海水里浸泡了这么多年,早已腐蚀得不成样子,因此二愣子没费多大的劲儿就把匣子的整个顶盖给掀了起来。在匣子打开的刹那,几个人同时摒住了呼息,一起伸着脖子向匣子里望去。
            匣子的边缘镶有一圈防水橡胶圈,因此里面并没有进水,但是匣子里除了几张还比较新的纸张以外什么也没有。二愣子在纸张里翻来翻去,再也没有其它的发现,他沮丧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过了一会儿后破口大骂:“他奶奶的小鬼子,整这样一个破铁匣子,里面装了些手纸,这鬼子到底是鬼子,净整些四六不着边的事!”
            秦风与老杜也下了炕,从匣子中拿出纸张看了起来,上面全是日文,他们看得似懂非懂,但其中不停地提到J—51与伊—52,有些地方还标上了重点符号。随后老杜又拿起了第二张,这一张却是令他大吃一惊!因为这张纸上写的文字他虽然也是看不懂,但那就是在椎子崖与粉粮点那块条石上所刻的玛雅文字,另外一些,他凭着记忆倒觉得跟天架山中的摩崖石刻差不多。在这张纸的下方还有几行注释,但用的也是日文,这些日文中偶尔夹杂着一些代表物质组成的化学分子结构图与符号。
            “我说,这是什么东西?”他问秦风。
            秦风手里也捧着张纸在看着,他似乎看得很用心,并没有听到老杜的话。老杜凑过头只扫了一眼,手一哆嗦,把手里的玛雅文稿掉到了地上,他看到秦风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张拼图。
            这张图的材质明显比其它的纸张要厚许多,是采用铜版纸绘制的,看起来象是印刷品。它本来是叠着放在匣子的最底部,现在被秦风展开,足有炕上那只小饭桌的大小。上面的拼图也是五颜六色的,居然全是缩小的国画。令老杜吃惊的是,其中一幅居然、居然就是他的雪松图!也就是那幅鬼画!!
            “我的天啊!我的画,我的画怎么会出现在日本鬼子的文件中!?”老杜忍不住惊呼出口。
            秦风这才回过神来,他的惊讶程度显然并不比老杜轻。他目光犀利地审视着老杜,那眼神让老杜看了心里直发毛。过了足足能有半分钟的时间,秦风才问道:“你说实话,那幅画真的是你画的?”
            “这叫什么话?这叫什么话?我杜瀚举什么时候冒充过他人?”老杜忽地站了起来,秦风的这句话看来是伤了他的自尊了,他的眼睛都有些发红。这个杜老夫子平生极为自负,尤其在国画造诣上,他向来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有时甚至觉得古时的成名大师也不过如此,现在听秦风这样说,哪里还能够受得了,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打架的姿势。
            “别激动,我只是随便问问……”秦风自知失言,安抚他说。
            “随便问问?有这么问的吗?我还想问问你以前写的小说是不是你自己写的呢?还有你的诗词,那也八成是偷别人的吧?”老杜看来是真的动怒了。秦风从来没见过杜老夫子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又是一个劲地道谦,老杜的火气这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秦风说:“但是我还是觉得奇怪,你的画是在十年前画的,而六十年前的日本人怎么会有一幅一模一样的画呢?这也未勉太巧合了吧?其概率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老杜这时也冷静下来,他摸着脑袋,也觉得这种事简直就比火星撞上地球的概率还要低。但是事实就在眼前,他平生最得意的作品确实是出现在六十年前的文件匣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种不可知的力量在控制着一切?
            这张拼图上的另外十几幅画就是微尘的遗物,它们排列的顺序基本根心怡曾经排的差不多,只是其中有一两幅是倒过来的。而就是这倒过来的两幅画却改变了整个拼图。现在看起来它就是一幅完整的地形图。
            没错,这就是翠屏山地下城的地图!
            虽然图上没有什么文字,但它的脉络还是大体相可以让人看懂的。秦风的心激动不已,他万有想到苦苦破解的地图竟会无意中在这里得到。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有心栽树树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此时的秦风兴奋得真想跳起来抱起老杜欢呼两声,如果不是老杜让他到这里来,他就是找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这幅地图,而心怡虽说心思慎密,但谁又有能想到要把地图拼合完整竟然是要把其中的两幅给倒置呢?
            “如果我猜的没错,”秦风说,“你当时画那幅画时的条件一定是与六十年前的另一个人相吻合的,这才画出了跟他一模一样的另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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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5 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失窃
            以秦风的推测,这些拼图,加上老杜的那幅一共是十五幅,当时绘制这些繁杂的地图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需要绝对保密,因此绘图人才会用国画的方式做为掩护。但即使这样,那个人还是不放心的,于是他就在天架山的狐仙洞中采用了不同的角度分别把地图融入到画中,然后分开来保管。就是做到了这样,那人还是不放心的,于是他又把其中的两幅画给倒过来,只有这样才可能拼合成一幅完整的地图。
            可怕啊!太可怕了!什么样的地图用得着这样设计呢?如果不是知情者,外人是绝对没有可能破晓这样设计的地图的。
            而巧合的是,老杜十年前所处的地理位置与天气条件正好跟绘图人一样,因此才有了丙幅完全相同的画。这虽然听起来有点巧的过于离谱了,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
            老杜听完秦风的分析后,沉思了一会儿,他觉得秦风的设想很大胆,也很有突破性,只是还有许多疑问,他当初作画时虽然看到了一只白狐,但并不是就蹲坐在那棵松树下,老杜只是为了画面的布局才把它加了进去。难道会巧到与数十年前的另一个人思维也是一样的?他也是无意中把白狐给加了进去?
            秦风说:“这个倒不见得,也许当时那里确实就有一只白狐的,也许是为了附合地图的设计,总而言之,他的出发点绝不是为了使画面布局更完美。”
            “那么鬼画的事呢?狐仙洞中白狐的事呢?那又怎么解释?”
            “这个我想也许只有揭开地下城的秘密才能知晓。”秦风含糊地应了一句,他觉得在外人面前还是不提那些事为好。老杜明白了他的意思,扫了眼站在一旁听得傻眼了的二愣子与村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这时糊里糊涂的二愣子却说话了:“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秦风应付了两句之后,提出要买下他的这只匣子。二愣子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又拿起这堆破烂铁,反反复复地看了几十眼,也没瞧出这东西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嗐!既然有人要买,那就卖吧!好歹也能换俩钱打几斤酱油。但是当他看到秦风从兜里掏出还带着海水腥味的十几张大票时却有点傻眼了,愣了一下后赶紧把秦风手中的钱接了过来,随后忙不迭地把那堆烂铁推到了秦风面前:“喏,这东西是你的了,咱们……用不用立个字据啊?”他还在担心对面这个冒傻气的小伙子会反悔。
            这件事直把个村长看得直眼红,在以后他曾无数次想着再到椎子崖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捡个破铜烂铁什么的,好卖给这两个外地来的“阔佬”,但总是鼓不起勇气,那个地方太他妈的邪门了!唯一令他感到满意的是,这个姓秦的小子还算有良心,在离开村子时还给他扔下五百块钱,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并嘱咐说如果以后有什么样发现别忘了通知他。当然二愣子也是格外又得到了五百块。
            在离开椎石盘屯之前,秦风与老杜又去了一趟粉粮点儿,那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粉粮点的房门大开着,里面的那块条形石却不见了。地下除了他们俩的鞋印还有另外几个人的,看样子最起码有三个人。是啊,那样大的一块石头,没有两人以上是抬不走的。
            他们又找到了村长,把这里的事跟村长说了。村长听了后吃惊不小!有谁会把那样一块大石头给搬走了?那个东西也不成个形,能有什么用?随后村长就让二愣子挨家挨户打听了下。一会儿工夫二愣子就跑回来了,他说他在屯里问了遍,没有人去搬过那块石头。从时间看,应该是在前天夜里石头被人搬走的,大半夜的,村里人躲都躲不及那间鬼屋子呢?谁会闲着没事跑到那里去搬一块石头?
            这时秦风想起了什么,他问二愣子:“对了,你不是说我们到椎子崖的事跟三个人说起过吗?那三个人家里你去过了?”
            二愣子挠着脑袋,“这我还真没去过,他们仨家里都锁着门呢。”
            “锁着门?一大早他们到哪里去了?”村长沉着脸问。在这种时候他这个村长必须得拿出点力度出来!啊!私自偷盗公家财务,这还了得?
            二愣呆了一下:“我咋知道他们去哪了?我又不是他们家的老娘们。”
            “去找!”村长忿忿地说。这个村子之从他当村长以来还从未发生过盗窃的事,现在却在外人面前闹出这样的笑话,看来不下狠手是不行了,该是我这个一村之长大显伸手的时候了!
            村长这样想着,仰首挺胸地向村子平时用来开会的小广场上走去。在会上村长情绪激动,义愤填膺地说这是椎石盘之从建村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失窃事件,一定要严厉打击“偷鸡捣把”的坏分子。他把年轻时文革中的那一套老话全搬了出来。但是说了半天村里人还是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最后村长才痛心地宣布:“同志们,乡亲们,我们村最珍贵的一件文物现在被盗了。这是昨天晚上发生的悲剧,对此我表示深深地痛心与哀悼!”
            一旁的老杜听得实在忍不住了,他装出系鞋带的样子,弯腰捧着肚子笑成一团,但并没发出声音来。
            这时来参加大会的村民中有人问究竟咱们村丢了什么东西。村长说丢的是粉粮点儿的一块石头,村民哄地一声笑了起来。一块石头还成国家珍贵的文物了!这村长不会是昨晚喝多了,到现在还没醒酒吧?村民们议论着,有的人开始转身往家走。村长义正词严地喝住了那些想散去的群众,他说:“大家不要以为那是块普通的石头啊!经专家鉴定,那极有可能就是一块……一块古时候留下的宝物,它可是无价之宝啊!现在,这无价之宝却被人偷去了,是谁?是谁干的?赶紧出来自首,争取坦白从宽。啊,这个——我目前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证据,希望盗窃国家文物的人不要存侥幸心理,这个罪名可是很大的,弄不好是好吃枪子的……”
            这个时候秦风看到在人群后面有个人正探头探脑地向这边望着,在秦风的目光扫到他后,这个人一缩脖子就藏到了人群里。他的心里一动,就在这时人群里响起了二愣子的大嗓门:“好你个半仙,总算让我逮着你了,说,家里有人干嘛锁着门?是不是你干的?”
            人群骚动起来,只见五大三粗的二愣子拎着一个人的脖领子挤出人群,把那个人推到村长面前。这个人三十多岁,身材瘦小,给人的感觉有点儿贼眉鼠眼。他就是半仙。
            村长刚想在全村人面前对半仙来一次“公审”,看到老杜直对他使眼色,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让大家散去后,让二愣子押着半仙来到了村委会。一进村委会的两间小瓦房,村长工“嘭”地把门关了起来,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对半仙展开“突击审查”,而是先坐到了椅子上,盯着战战兢兢的半仙,先给他相了一会儿面,然后长叹了一声,这才说:“我说正龙啊?我也是打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咋能做这种事呢?你知道盗窃国家一级文物的罪名有多重吗?嗐!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嘛!干嘛干这种傻事?”说着又是一连串长叹。
            旁边的二愣子这时又咋咋唬唬地叫了起来。秦风老杜看着好笑,他们知道这两人是在唱黑白脸呢。而二愣子本身是村治保主任,所以这时显得格外活跃,再加上他平时就与半仙不太对付,这时正好来个落井下石。
            半仙被这两人一软一硬的这一阵吓唬,腿都软了,就差没跪到地上,他央求着说别把他送到大牢里去,他什么都说出来。
            村长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小凳子说:“慢慢说,坐下来慢慢说,只要你坦白交待,党和人民还是会原谅你的嘛!”
            半仙半拉屁股挨在板凳上,哆哆嗦嗦地讲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个半仙也是椎石盘屯里不多的“生意人”,他经常出去收些破烂什么的,说是收破烂,有时也从一些农户家里掏弄出几个古时候的碗碗碟碟什么的,卖给城里的一些古懂受好者,时间长了他对于古玩这一行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皮毛,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是他从农民手里把那些东西当成废品收回来,然后再稍微加点价卖给那些二道贩子,其实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赚到多少钱,几乎全是被人家给剥了皮。
            有一次他把收来的两个收来的青瓷花瓶卖给了一位东北来的老客,这个老客出手很大方,他报的价对方连还都没还,爽快地成交了,在临走时还给他留了个电话号码,说是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就通知他,他出的价保证合理。当时半仙也没在意,心想一个东北人,不过就是路过罢了,还真的会为这个瓶瓶罐罐什么的大老远的跑过来啊?
            后来半仙又倒腾了两次小玩意儿,价格都不理想,于是他想起了那个东北人,就给他拔了电话,当时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那人还真的在三天后就来到了这里,并且出的价钱令半仙非常满意。就这样一来二往两人就熟悉起来,相互合作的也非常愉快。
            直到三天前那个人又找到了半仙,并且带个个年轻的女人,那女人出手很大方,一下子就给了半仙五千块钱,说是让他想办法把粉粮点里的一块条石给弄出来,如果事成后还有五千块。半仙数着花花绿绿的票子,心里乐开了花,却又有点儿犯难。
            那个鬼屋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半夜到那里去,连村里有名的大但二愣子都不敢,他个胆小如鼠的半仙又哪有那个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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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5 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 神庙钥匙
            半仙的胆小怕事那是村里出了名的,这时他首先想到的是二愣子。对了,为什么不拉上那个混小子一起干,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半仙正这样合计着,不料那个女人就象看穿了他的心事似的,紧跟着说:“我知道这件事让你犯难了点儿,那么大的石头也不是一个人能搬得动的,你可以找其他的人帮忙,但绝对不能找二愣子。还有,记住,在石头没弄出之前千万不能让无关的人知道这件事。”
            说完后她又从小皮包中抽出一打人民币,说是给二愣子找帮手的,约后说第二天再来等回复,就与那个男人钻进小轿车中走了。
            说到这里,老杜打断了他的话:“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子?还有那个男人,他有多大年纪?多高?长得什么样?”
            半仙拉着苦瓜脸说:“我到现在也没看清他们长得什么样。他们每次找我时总是戴着大墨镜,脸上还蒙了个很大的口罩,根本就看不清长得什么样,不过那个女的听声音应该很年轻。对了,她眼睛很漂亮,那双大眼睛啊!水汪汪的,都能映出人的影子……”
            二愣子抬脚在他屁股上踢了一下:“别他妈的净扯没用的,快说接下来的事!”
            半仙接着又往下说。当时半仙可犯了难了,这时他碰巧遇到赌钱回来的二狗子与彪顺子,这两人输得就剩一条裤叉了,正焉头耷脑地在屯子里瞎转悠,于是半仙就想起了这两个人。这两人虽说胆子没有二愣子大,也没有他那么有力气,但俗话说“赌鬼当裤叉”,赌钱的人一旦输急眼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于是半仙就鼓动两人半夜一起把那块石头难搬出来卖了。
            起先这两人一听说要到鬼屋去,把头摇得象个拔楞鼓,但一听说只要把那东西给搬出村每人就会有四百元钱,当时就红了眼,什么也不顾了,当场就要去粉粮点儿。半仙把他们拦了下来,说是这事不可操之过急,别惊动了别人,到时大家都来抢那块石头,他们就没得钱赚了,二狗子与彪顺子这才按捺住。
            就在这仨合计怎么行动时,不想却遇到了二愣子。二愣子这人是出了名的牛皮将,他那时已经接到村长的“通知”,说是要他带路去椎子崖“寻宝”,这家伙就得不得在半仙他们面前吹了一通,然后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了。
            半仙跑到碰头的地点,把计划说了一遍,同时把二愣子说的事也跟那一男一女说了。当时那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好象很吃惊,他们跟半仙定好就在当天夜里无论如何得把石条给搬出来,然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夜里按着计划好的,半仙与二狗子、彪顺子很顺利的就把那块条石给搬了出来,他们用一架手推车把石头推到村外接头的地点。那一男一女已经等在那里了,这时他们换了辆半截子小货车,在把石头运上货车后,那个男的背着二狗子与彪顺子把剩下的五千元钱交给了半仙,然后就与那女人跳上货车,一溜烟地消失在夜幕中。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二愣子在听完后把桌子一拍,厉声喝道:“那脏款在哪里?还不交出来?”
            半仙哆里哆嗦地从烂裤腰中摸出一个红布包,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舍得交出来。二愣子一把抢了过来,当中还夹着一些一元的钢镚,被他一抢全散落到地上。半仙象捡命似的趴在地上到处摸,嘴里还一个劲地咕噜着:“这些可不是那女人给的啊,这可是我自己收破烂换来的。”
            “通通充公,权做罚款!”
            秦风实在看不下去二愣子的做派了,这简直就是电影中旧社会的土霸王啊。他劝开二愣子,然后问半仙他们交货时的地点。半仙把他们带到村外的一条小土冈下,那里的泥路虽说还是很泥泞,却连个车印都没有。
            二愣子又叫开了:“你个卖国求荣的社会主义败类,还胡说,这里连个球也没有,那小货车会从天飞走了啊?”
            半仙的语音中都带着哭腔,他诅咒发誓地说他们确实在这里交的货,不信可以问二狗子与彪顺子。
            村长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后,长长吐了一串烟圈,他在土冈前不停地转着,一边转一边点头,随后做出了权威性的发言:“嗯!我想敌特份子是非常狡猾滴,他们临去时连车印都给抹平了。形势不容乐观啊!”
            秦风蹲在一边仔细地查看着,村长说的基本没错,泥泞中确实有被抹过的痕迹。看样子对方是在车后挂了把大扫帚之类的东西,当车走过后就把留下的车轮印给抹平了,泥泞上还有一道道扫过的痕迹。
            这时候他在一个烂泥滩前蹲了下来,轻轻地从泥中拉出一条暗褐色的条状物,这东西很软,有一巴掌来长,那是一截海带。
            “他们来时车上还装着什么?”秦风问半仙。
            半仙先是摇头,仔细想了下后又说:“当时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看清,不过他们的车斗里好象确实装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象是……对,象是水衣水裤什么的,还从车的厢板缝里向下淌着水。”
            “那就没错了。”秦风喃喃地说。
            “怎么?又有什么发现?”老杜凑过来问。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一男一女就是我们在椎子崖顶遇到的,却总没有现身的那两个人。上面的脚印也是他们留下的,一大一小不正应了一男一女吗?当时我还以为那小的脚印是个孩子,现在看来是错的,那是女人的脚印。还有水下救我的人,我想极有可能也是他们。”
            “这么说他们早就知道了椎子崖的事,并且还知道粉粮点儿中的那块石条与神庙有着联系。他们从二愣子那里知道我们的行动后就在我们的前面到了那里?”
            “不错,正是这样。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救我呢?还有一点你不觉得可疑吗?”
            “什么?”
            “就是落在你头上的那个烟头。按半仙的说法,那个男人应该是很富有的,一个那么富有的人怎么会抽大丰收这种牌子的烟?”
            是啊!经秦风一提,老杜也觉得奇怪,这确实很不符合常理。他想了想又问秦风说:“你看会不会是这样?当时隐在暗处的也许是两拨人,偷石条的只是其中的一拨。”
            秦风觉得老杜说的也有可能。同时他更加坚信了一点:就是粉粮点儿中的那块石条肯定就是开启神庙的“钥匙”,不然那一男一女不会那么着急,非得在当天夜里就把石条级弄到手,想来他们是拿到石条钥匙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椎子崖,并打开了神庙,当秦风他们赶去时,其实那两人就在神庙中,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个烟头从石塔上飘下来的原因。
            “还是不对啊,”老杜说,“那么大的一块石头,就凭他们两个人就能运到椎子崖去?况且当时还不是处于退潮时间。”
            秦风说:“这个好解释,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是一伙人,并不止两个。至于石条,我想他们可能是乘着工具到椎子崖的,比如汽艇或者船什么的。这样那个大丰收牌子的烟头不也可以解释了吗?那其实是他们中的一个同伙扔下来的,而并不是那个戴墨镜的男人。”
            老杜点着头,他认为秦风的推测非常有道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他们拿到了开启神庙的钥匙,那为什么还要在椎子崖顶的羽蛇神雕像前涂润滑油,莫非入口就在那里?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即使有钥匙也不太好使,他们才上了润滑油?这些人准备得也太充分了,居然连润滑油都带去了,看来真的是对椎子崖的一切了如指掌啊!”
            “这个倒不见得。你仔细想一下,这伙人是在前天夜里弄到的条石,而据半仙说当时他们的车上有些水衣水裤,而且地上还留下了一些海带,这基本就可以断定在此之前他们刚从椎子崖回来,我想那时他们虽然已经掌握了椎子崖的情况,知道在最上面的一层有座雕像,但并不知道怎样进入到石塔内,那时他们只好凭借蛮力,希望能够把雕像给拉出来,这种方法,十有八九不会成功,在回来的这段时间内,他们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了粉粮点中那块条形石的功能,或者我们可以大胆地设想下,他们是在椎子崖上也看到了那块凹槽上的浮雕,再一对应粉粮点中的条石,因此就跟我们一样,他们也想到了那个东西就是开启神庙的钥匙,所以才会利用半仙他们把那个条石偷到手,这才有了他们第二次的椎子崖之行。”
            秦风顿了一下,接着往下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有一点就可以肯定了。”他说到这里目光灼灼地扫视着村长、二愣子与半仙。
            二愣子听得已经不耐烦了,他说:“你就直说吧,下面的情况又是咋样的。”
            “在那伙人中有一个人,他对粉粮点儿中那块石条的情况是非常熟悉的,而且对上面的石刻印象深刻。不然那些外地人是不可能知道在两间荒废的破屋子里会有那样一块石头。”
            “你是说有敌特份子混在我们的内部?”村长问。在他看来这就是非常严重的敌我斗争。
            秦风没有回答他。“敌特份子”这四个字用得太离谱了。
            但是显然秦风的分析是对的,在那伙人中肯定有个对椎石盘屯非常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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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5 08: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新队员
            大家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半仙,还有二狗子、彪顺子。
            二愣子又开始吆五喝六地审询起半仙来了,直把个半仙急得裤子都快尿出来了,他把祖宗三代都搬出来用以诅咒发誓,说绝对不是他。二愣子哪里肯听这一套?转身就去找麻绳,说是要把这个“买国求荣的特务”给捆起来。秦风摆手阻止了他,他又问了些关于二狗子与彪顺子的事,这两个人看起来嫌疑倒是蛮大的。直到现在他们还未露面。
            “不会是潜逃到国外去了吧?”二愣子看来是反特电影看得不少,这家伙的思维还挺能跟得上时代的潮流!
            回到村里后,身为治保主任的二愣子喊了两个半大小子蹲坑守在二狗子与彪顺子家的门口,说是无论如何要把这两个坏份子给揪出来。村长嘱咐说:“要注意方式方法啊!不能蛮干。在未确定罪名之前,嫌疑人还是合法公民的嘛。”
            当天下午二愣子就把这两人给“抓捕归案”。
            二狗子基本跟半仙差不多,一把就能掐起来扔出三里地去,这家伙赌钱赌得两眼都熬成了熊猫眼。彪顺子可是生得虎痛熊腰,虽比不上二愣子,看起来倒也是条汉子,就是跟二狗子一样,由于长期熬夜,造得啮毛撅腚的。他被二愣子押着,一路走着一路不停地吵吵着,说是要告二愣子侵犯人权。村长急忙出来打圆场,他给彪顺子递上一根烟,然后询问了他一下最近的情况。
            “我能干啥?不就是那天夜里与狗子、半仙搬了块没用的大石头吗?这算个屁事?有种你告我啊,你告我偷‘社会主义大石头’啊!”彪顺子气呼呼地叫嚷着。
            这两个人的嫌疑也很快被排除了,他们的赌友都可以证明,在这几天这两个人除了那天夜里去粉粮点儿以外,其它时间基本就是在邻村的赌窝里蹲着。而且粉粮点儿是在二十多年前封起来的,在这段时间里,秦风与老杜是第一次到那里的人,而二狗子不过三十出头,彪顺子还不到三十,二十年前他们还是孩子呢,不可能对对那块石头印象那么深刻。这样看来这个人的年纪最起码锁定在四十岁以上。
            “当初那块石头是谁搬进去的?”
            坐在村委会中的秦风问村长。问完后他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点过份:一块石头,又过了好几十年了,谁还能记住当时搬它时的情景?
            果然,村长挠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儿印象。不过他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对秦风说:“这个我倒记不清了,不过因为这块石头,在当时还真的发生了一件小事。”
            “什么事?”秦风好象又看到了希望。
            “就是大烟袋啊。当时老队长要把这块石头垫到粉粮机下,大烟袋看到这块石头后就跑出来阻止,他说这是块天石,不能乱摆的,否则要遭报应。哎!在当时那个年代,说这种说那不是宣扬牛鬼蛇神的那一套吗?因此老队长摆着桌子把大烟袋训了一顿,要不是看在他是党员的份上,恐怕一顶纸帽子是扣定了。但是这个大烟袋还挺佞,虽然当时没敢与队长对着干,但逢个年节什么的还到那个大石前去烧香,他以为这件事没有知道,其实我就看到过几回,因为我当时是负责粉粮点儿的呀。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事就出来,这老头人还不错,他与我爹很合得来,不看别人,就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这事我也不能对外人说。到后来他年纪大了,他的儿子瞎眼蠓时不时地就代替他的老烟鬼爹来烧两把香。我也是瞎一只眼闭一只眼。”
            瞎眼蠓?
            秦风的眉头拧了起来。难道这伙人是被瞎眼蠓引来的?还有大烟袋,他自然就是那个被逐出家门的安家老二——安庆玉了。那么他为什么对一块石头这么虔诚?他难道知道关于椎子崖的事?
            怀着满腹的疑问,秦风与老杜离开了椎石盘屯。现在他的手中已经有了一张完整的翠屏山地下工事图,下一步就是考虑进入到地下城的事了。
            从图上那很模糊的标记来看,地下城的入口应该就是微尘挖的那个深坑。看来微尘对于那些画中的秘密也是知晓的,只是他不能十分确定。照这样推测,那就可以理解那些字画中为什么有一部分是微尘的父亲安庆堂的作品,有一部分是微尘的作品,想来是微尘在其你的遗物中知道了关于地图的事,安庆堂留下的画并不齐全,所以微尘才会在后来又到天架山中去补画了几幅。不过那必竟是他后期补上的,因此并不准确,这才导致心怡怎么拼也拼不出一张完整的地图。
            这样想着,秦风也就是理解了为什么微尘会到狐仙洞去。但是那个穿道袍的尸体是谁呢?他为什么会有微尘的剑?
            其实到现在秦风也不能肯定在狐仙洞中遇到的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幻像。
            到这时秦风已经把所有的计划都对老杜说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位老夫子一再要求跟秦风一起去寻长血凝症的疫苗。本来以他的身体条件,秦风是很担心的,但实在经不住老杜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下来。
            在这几天里秦风去看了心怡一次,他把自己的发现跟心怡说了。
            心怡想了想后说:“我觉得这件事不会象你想的那样简单,照你的说法,日本人到椎子崖去也并不是就为了追查什么游击队员,他们是别有目的的,可能他们的实验跟玛雅人有关。还有,微尘的话也不能全信,还是谨慎些好。”
            最后她提出了一个让秦风无法接受的条件——就是她也要参加这次探险。
            这可把秦风难住了,几个大男人中间夹着一个女人,不方便姑且不说,就是遇到意外情况怎么办?他可不想心怡有个三长两短。
            “老杜能去我为什么就不能去?”心怡固执地说,“况且女人的心思总比男人细的,也许带上我对你们会有帮助呢。”
            秦风在苦劝了一番无果后,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不行。”当韩长生在听到秦风要带上心怡后,斩钉截铁地说。
            秦风搓着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啊,他也知道带上心怡是极不方便的,但是这人也实在太拗了,根本就掰不过她。
            老杜也随声附和着,他埋怨秦风说这是在拿大家伙的生命开玩笑,地下城有些什么谁也不知道,现在却带上一个女人,那不是拖累大家吗?
            “到时候再说吧。”秦风只能这样说了。
            接下来几天他们就在准备一些相应的器具。这其中居然还有一支美式M4半自动步枪,并带有大型夜视瞄准器。并配有二百发2、75英寸散射弹与一百发3英寸穿甲弹。这些东西是心怡搞来的。
            这让几个大男人吃惊不小!他们不明白这个女人从哪里搞来这么先进的武器装备。
            “你不会是军火走私商吧?”老杜张大了眼睛问。
            心怡莞尔一笑:“这算什么,如果你们需要,我还可以弄来火箭炮。”
            “算了算了,”秦风赶紧摆手,“大小姐啊,我们这是去寻找疫苗,不是去打仗。”
            “但是对于完全陌生的环境,对做些准备总不会有错的。怎么样?我不比你们这些大男人差吧?带上我对你们肯定会有所帮助。”心怡有些得意洋洋地说。
            秦风看了看长生与老杜,见他们再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也就点了头。心怡很是高兴,这才说出了她这些装备的由来。原来这些东西全是张司令搞来的。
            “张司令?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秦风惊讶地问。
            心怡一脸的茫然:“他说是你通知他的啊!怎么?你没告诉他?”
            “我告诉他的?”秦风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张司令打来的,他在电话中洋洋得意地问秦风对于这些装备的看法怎么样?还满意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秦风不解地问。
            “这个等见面再说。”司令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不长时间门外就响起了汽笛声。司令开着他那辆崭新的奔驰s350出现在楼下,同车的还有三叔。
            把他们俩让进屋后,秦风才知道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三叔一直委托司令到处寻找自己。原因是他到现在也弄不清狐仙洞里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结不解开的话,他是一辈子不可能安生的。手来司令就找到了心怡,这个张司令本就是个牛皮将,见了心怡后就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在天架山中历险的事,其实他也是从三叔那里听来的一知半截,但这回讲起来却是绘声绘色,直把个心怡听得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担心。她也就认为司令是秦风的好朋友,对于秦风的事知道的比自己都多,由于这层关系,他对于司令的印象还不错,尤其是这个牛皮将有时吹起牛来也确实让人忍俊不禁。
            在秦风回来时,心怡把司令找他的事给忘了,不过就在这时张司令又打来了电话,这家伙开口就问秦风的准备工作做好了没?心怡以为这次行动他是知道的,于是就求他帮忙说服秦风把自己带上。张司令就是这样知道了秦风的计划,并着手准备起一些器材。这家伙虽说嘴上跑火车,但办起事来还真的有一套,也不知他从哪里捣鼓来这样先进的M4步枪。
            三叔在知道这件事后是无论如何不肯错过的,他觉得狐仙洞里诡异的事情一定与日军的地下实验有着密切的联系,这才与司令一起找到了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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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5 08: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折笔沉沙 于 2011-4-15 08:08 编辑

    第二十四章 夜•古刹
            既然司令与三叔找上门来,又准备齐了一切装备,秦风自然是不好再拒绝。这样目前的队伍中就有了六个人:秦风、老杜、韩长生、心怡,加上司令与三叔。
            至于司令为什么要参加这次探险,秦风很是不解,象他这样一个事业有成的人,又有许多商业上的事要处理,怎么会叫嚷着要跟他们一起去钻山洞?在没人的时候他从侧面试探着问了一下三叔,三叔笑了笑说:“这小子,他是一口咬定小鬼子的地下工事中一定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心中想什么我知道。不过也不打紧,多个帮手总是好的,这小子虽然说话不太靠谱,但办起事来还是有一股冲劲的。”
            秦风担心这件事会泻漏出去,他斟字酌句地说:“这件事最后越少人知道越好,司令他……”
            三叔显然明白了秦风的意思,他说:“没事,我嘱咐过他,别看他平时快嘴快舌的好吹个牛,那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大事情上他这个人是很有分寸的。”
            秦风点着头,这一点他倒是相信,不然司令也不会把事业做得那么大、那么强。
            三天以后一应装备准备齐后,他们一行六人就向翠屏山而去。目标自然是直奔紫云观。
            紫云观已经荒废得不成样子了。睹物思人,秦风又想起了微尘,唉!可怜的安稼武,他到死连个囫囵尸体都没有留下。
            那间由生铁铸就的东厢房还在,房子中间那个微尘挖了一半的土坑基本没怎么塌陷。这是因为整个地面都是由生铁铸成的,只在屋子中央留了一个直径有两米的圆孔。微尘就是根据这个断定这里就是被炸毁的入口之一。依秦风的推测这个入口本来是有铁板盖在上面的,也许当年是由电闸什么的来控制的,但现在显然已经被完全炸毁了。而微尘挖的深坑之所以没有塌陷也正是由于上面的铁板,还有坑里被炸得乱七八糟的砖块与钢梁,更加肯定这里就是地下城的入口。
            秦风他们到来后先收拾了两间屋子。以这里的情况来看,那个入口不是一两天就能打通的,除非有挖掘机,但那显然是痴人说梦。因此必须得做好长期在这里住下去的准备。
            西厢房只有三间,其中还包括一个厨房,其它的两间是套间。以前微尘在时他是住在外面的这一间,里面那间用来放置群众观杂物的。现在只好把里面那间收拾下给心怡住。秦风与老杜住在外面那间;三叔与司令住在偏殿里;韩长生则单独一个住在东厢房那间铁屋子里。这个人确实够怪的,还有偏殿他不住,却偏偏住到潮湿阴暗的铁胎房中去。没办法,随他去吧。
            一切布置停当后,他们就着手开始向下挖地道。五个男人分成两拨,两人一班抡换着下到坑道里挖了起来。秦风与老杜一组;长生与司令一组。三叔由于腿脚不好,年岁又大了,大家并没有让他参预,只是让他帮着心怡做饭或是递个工具什么的。在一组挖的同时另一组人就负责把吊上来的土倒在院子里。
            所幸这个紫云观现在荒废得不成个样子,根本就没有人到这里来,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因此他们晚上基本不怎么挖,全在白天工作。
            挖了两天以后老杜就有点儿泄劲了,他对秦风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我们这样挖下去,也不知道这下面是不是全炸毁了,要是全炸塌了我们就是挖上十年也未必能找到地下实验室啊。”
            “这个肯定不会,”秦风说,“你想啊,我们在隧道那里的裂缝中曾看到过有地下建军筑的痕迹,那里离这里最起码有七八里远,这样大的一个工程,如果要全部炸毁的话,那得多少炸药?就算日军当初想那样做吧,当时还没有定向爆破装置,如此大规模的爆破巩怕连整个翠屏山都给炸平了,而且还会波及到附近的几个村落,但显然那样的事并没有发生,这就说明当年鬼子撤退时只是把出入口给炸塌了。还有一点,从地图上看,这个地下城的规模筑怕比我们想的还要大,它绝对不可能被完全炸平。”
            老杜捶着背说:“话虽如此,但我们并不知道入口被毁坏到了什么程度,就这样盲目地挖下去是不是有点儿漫无目的了?”
            秦风有些不耐烦了:“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挖到现在就放弃了?”
            老杜被秦风咽得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没办法,又操起洛阳铲挖了起来。
            其实这几天的劳累不要说老杜,连秦风都有点儿吃不消,幸亏有心怡在,她做的饭菜非常适合众人的胃口,并且还很讲究营养搭配。这让几个人在劳累了一天之后总算能吃个合口饭菜。现在,这支队伍中没有任何人觉得带心怡来是累赘了,他们甚至很担心细皮嫩肉的心怡会受不了这种苦而离开。不过秦风倒没有这种担心,他了解心怡,她可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家千金。她虽然出身很不错,看起来也是柔柔弱弱的样子,但实则这个女人还是相当有吃苦精神的,这在他们还是大学时的军训中就能看得出来。
            紫云观的窗是那种老式的雕棂窗户,上面糊着窗户纸,显得即古朴又充满了沧桑。现在由于荒废的时间太长,那些窗纸有的地方已经破陋不堪,虽然经过他们的修堵,但还是有几个破洞在夜风中哗哗啦啦地响着,寒风就从窗洞里吹了进来,让老杜躺在睡袋里都觉得全身发凉。摸了一天的锹把,虽说疲惫不堪,但腰腿的疼痛加上呼啸的寒风,让他怎么也睡不着。他看了看秦风,想喊醒他唠两句,但轻轻招呼了两声,秦风只是翻了个身,然后又呼呼地睡了过去。
            老杜从睡袋里钻了出来,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院井中。在院子中有一口老水井,上面架着一张快要散架了的木制辘轳,辘轳上吊着一只木桶,被风吹得咣里咣当地呻吟着,它的影子在沾着露珠的青石条上晃来晃去,显得孤单而凄凉。在水井的旁边有一棵老椿树,现在还没有吐出嫩芽,它的枝叉在月色看来就似许多怪蟒纠缠在一起,这让老杜想起了椎子崖的那只大章鱼。是的,它看起来确实象是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做出一副狰狞的模样。
            紫云观正殿残破的屋脊在月光下发出一层白蒙蒙的光芒。老杜知道那是铺在瓦上的一层露水,在月光的映射下有些梦幻的色彩。
            面对此情些景,老杜忽然有了种莫名的失落与凄凉感。他是个画家,也算是半拉诗人,搞艺术的人总是最容易触景伤情的,这时的老杜就想起了丹丹,想起与她在一起那短暂而幸福的日子。
            嗐!现在却已是人天两隔了!丹丹啊丹丹,你是我杜瀚举今生唯一真正爱过的人,我虽然曾经伤害过你,但那是因为爱,是爱让我情不自禁做出了傻事。我是爱你的,你永远想不到我有多么的爱你!我想给你幸福,给你快乐,可是……
            老杜的眼眶有些潮湿,他在院井中的老椿树下不停地徘徊着,一时胸中百感交集,不禁轻声吟哦道:
                                            “今朝雪月明朝恨。此恨何时尽?
                                              涕泪鲛绡,分弦雁翅,乱了卿方寸。
                                              霓裳独舞君安忍?愿与心相印。
                                              玉烛玲珑,冰心素洁,一曲传音讯。”
            一阙《城头月》吟罢,更增添了老杜心中的悲懑之情,犹自沉浸在即兴填的这阙词有,望着自己的影子,他忽然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孤独与无助,他不知道下半生自己还能有什么快乐?也许就与自己的影子相伴度过一生吧?
            忽然间他觉得不太对劲,自己的影子怎么会有两个头?那另一个头正在探头探脑地张望着。不对!那是有人在墙下偷窥!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倏然转过了头,高大的院墙上除了哀哀萋草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但刚才那种感觉太真实了。
            老杜又四处张望着,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唯一看到有动物迹象的就是戗脊上那一溜小戗兽,它们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怪异、有些恐怖。就在这时他听到从东南墙角那里似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谁?”老杜警觉地问。
            “我。”传来了韩长生的声音,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韩长生是起来方便的,老杜在心里骂了声娘,心想又被这个闷葫芦给打断了思绪,真是大煞风景!他忿忿地回到屋里继续躺下睡了。
            其实老杜起来时秦风是知道的,他装做睡得很沉:这个杜老夫子,他半夜三更的闹心,也不让别人睡,没工夫搭理他!老杜回来后直到传来了鼾声,秦风才真正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忽然又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了,那声音很轻、很细碎,象是尽量在压低声音。
            秦风侧过头,发现老杜的睡袋又空了。这个杜老夫子,他又在捣鼓什么?秦风这样想着,正想从睡袋里钻出来训斥他两句,忽然在黑暗中传来了毛骨悚然的阴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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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5-30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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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11-4-15 08:06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有点多,早上是看不完了,中午再来.........沙老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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