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最心动的地方 炎炎七月下旬,都说伏心天最高温的时刻,不能出行。可是,我却不能再推迟、再等待,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回家! 高温熏蒸着,天空似乎白炽如灯,汽车在郊区的公路上飞驰。夏日的田野是满眼的绿,参差不齐的绿色在炎炎里弥漫着,乡间的夏日便多了一份难得的凉意。 乡间的公路比不上市区的宽敞,但也四通八达,曾经的泥土路、羊肠小道很难寻见踪迹。趴在车窗边,眺望着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儿飞得好远好远。 司机是当地人,见我沉思不语,可能是担心旅途寂寞,便和我攀谈起来,得知我是回老家探望父母的,话不由多了起来。一个个村庄从车窗边掠过,他问我知道这些村子叫什么吗?离开家二十多年了,上学时,就很少注意这些;而且每次回去都来去匆匆;老家的一切又在不断变化中,我还真不清楚这些村子都叫什么名字。于是,司机师傅给我介绍了起来:草庙、前王、烧猪李家、门朝北王家……一个个似曾相识的村名,一份份儿时的记忆不由泛起。不知道这些个性鲜明有特点村名是何人所起。司机师傅说:人老数倍就这么叫来的,就这么一代代传下来了。草庙有庙吗?是草盖成的庙吗?李家村就李家村,为什么要加上烧猪?王家村就是王家村,怎么是门朝北,他们村子里并没有谁家的门朝向是往北的呀……从没有在意过,老家的村名还这么有意思。 接近村子时,和司机师傅又谈到了村子附近的田地。为了田间劳作方便,村子里的每块地都取有有名字。司机师傅虽然和我不是一个村子的,但是说到地名,我们不由一起笑了起来,村与村附近的地名竟然是那么相近。南湖地、北湖地、前庄户、小横田、北大地……一块块曾经熟悉的地似乎出现在了眼前,成年后,虽然没有再去田间劳作过,但是儿时跟着母亲去田间的记忆却是那么清晰地走来。记得老家人把到田间干活叫做下地。夏日里的农活似乎就是锄地、翻山芋秧。田间地头,处处是大人们的谈笑和歌声,还有孩子们奔跑的身影。可能现代农业机械化以及普及种植水稻等等,那样的田间劳作画面几乎消失殆尽了。 车子拐进村子,遇到熟人不由打招呼。老家的熟人,尤其是成年人,个个看起来都很面熟,却叫不出名字,也不敢乱叫名字。留在记忆里的名字是:栓住、毛头、狗娃、糖棍、毛丫……每个名字都有一串趣事,都能引起心底的悸动。 终于走进老家的院落,父母依旧在大门底下的摇椅里晃动着蒲扇,絮叨着家事。见到我,母亲依然是口齿不清泪流满面,父亲依然是怜爱地帮我拿这拿那。 我八十多岁的双亲,一次次和病魔抗争,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过,而今,老得真的是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在老家院落的大门厅下,一天又一天眺望,一天又一天期盼。 在父母的眺望和期盼里,我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我们姊妹五人都长大了,我们五人的子女也长大了。她们赖以端坐眺望的门厅就是大孙子的居所。在孙子的小楼里,他们不愿意移动,谁家也不去。父亲说,长子长孙住的地儿就是他们的老家。 这里也是我的老家!让我怀想,让我心动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