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边缘牛仔 于 2011-12-12 08:54 编辑
《雪舞旧韵》<之一:雪舞温情> 牛仔
“下了一夜大雪,地上白了,树上白了,房子上也白了……” ——摘自上世纪80年代小学一年级《语文》冬季课
睁开睡眼。玻璃窗外的天,亮得早了些 松开门栓时,妈妈笑着说: 打谷场上的石磙不见了 枯黄的草垛也盖上了新棉絮
我看见,一片一片鹅毛,从门缝钻进来 我看见,妈妈的发丛,迎着微亮,让风掀扬起来 这时候,我只以为,妈妈嘴边的哈汽是热腾腾的 就像我捧在手中的蛋花粥碗 正散发出暖热
咦,白皑皑的中央,怎么有了一条清铲出的雪沟 蜿蜒着,通往学堂。取代 往日里蹦蹦跳跳上学去的小路 也不是往日的碎砂石 嘎吱嘎吱踩过来,是我温暖的新棉靴
扛一把伞,斜斜地行走。在雪中 就多了一朵擦着雪被子挪移的胖蘑菇 一片雪绒翻飞过来,掠过红脸颊 痒痒滴轻笑出北风调皮的摸样 调皮的冰凉,钻不进我的颈项 妈妈掖好的围巾。尾穗 一路逗打着如絮的苇花
一排小脚印,就这样延伸进课堂 我努力端坐,也不能乖乖听话 心思,还在追随着雪花 仍然在教室外边,持续着洋洋洒洒
这漫天飘飞着的沸沸扬扬 也不及放学后的兴奋与狂欢 雪人咧起大嘴巴,坏坏的笑 一整天都在心里描画
妈妈,我只是想飞奔在雪地里撒欢 饿了也不着急回家吃饭 傍晚格外的长,我要陪雪人玩到天黑 这个冬天,雪人不会冷 我也听不见北方,觉不到冬寒 我们在一起,忘了写不完的功课
煤油灯盏强挑着睡眼,雀跃的心还收不回来 直到钻进暖融融的被窝 才开始在迷蒙中,喃喃地梦呓白天的语文课 “下了一夜大雪,地上白了,树上白了 房子上也白了……” 雪球偷偷溜进伙伴的脖颈里 雪人坏坏地,坏坏地,笑了…… |